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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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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路途遙遠又顛簸,坐車的人都舒服不到哪兒去,白新羽靠在椅子上假寐,其實根本睡不著。他反復(fù)想著他和俞風城之前的對話,當時說完之后,倆人就一直沉默到現(xiàn)在。

    他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想起這個問題呢?俞風城是要去雪豹大隊的,如果俞風城都不能合格,那恐怕這批新兵里就沒一個能合格了,雪豹大隊對他來說是個遙不可及的地方,實際距離當然很遠——總部在烏魯木齊,但是更遠的,是心理上的距離,那是個他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但那是俞風城堅定不移的目標,也就是說,最多再幾個月,俞風城就要離開昆侖山了。一年多之后,他可能復(fù)員了,而俞風城會身在何方,沒有人知道,他們這種莫名其妙的關(guān)系,再過幾個月就會徹底煙消云散了。

    白新羽覺得,能結(jié)束這種關(guān)系是件好事,他總不可能一直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吧,可他不明白心里頭這種惆悵和憤怒的感覺是怎么回事兒,大概是因為,從頭到尾,一直是俞風城主動來招惹他,可卻從沒把他當一回事吧。他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俞風城只把這個地方當做一個驛站,明知道自己用不了多久就會離開,卻依然來招惹他,所以自己只不過是俞風城暫留在這里時,一個解悶的玩意兒罷了。

    白新羽越想越來氣,卻一聲沒吭,他覺得自己不能這么想,顯得自己跟個棄婦似的,反正他也沒太大損失,只不過被上了而已,也不會少塊肉,再說,他也爽到了,在很多個空虛寂寞的夜里,俞風城也確實給了他一些慰藉和發(fā)泄的渠道,他有什么好生氣的,就像那個為了包陪他睡一夜的女人一樣,他和俞風城,也不過是各取所需,時候到了,好聚好散,挺好的。這么開解自己一番,白新羽感覺心情好一些了,想那么多干嘛呢,當個沒心沒肺的小**多好啊。

    晚上九點多,他們回到了營區(qū),不少人知道他們今天回來,倆人一下車,就受到了熱烈地“歡迎”。

    “哎呀回來了,給我們帶什么好吃的了!”

    “新羽你答應(yīng)我的煙呢快來一根兒……哦,班長,不是,我開玩笑的……”

    幾個跟他們關(guān)系好的人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笑鬧著,把他們簇擁進了宿舍樓。

    上了樓,三班朝左走,炊事班在右,倆人分開的時候,互相看了一眼,白新羽扭頭就走了,俞風城看著他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還是沒開口,接著就被班上的人推回宿舍了。

    白新羽一回宿舍,立刻被團團包圍了,他那兩大包行李讓眾人眼睛發(fā)直,一個個摩拳擦掌等著他拆包。白新羽嘿嘿一笑,打開行李,“來來來,一個個來啊,錢亮,這是你的好吃的!”

    錢亮抱著一大包零食,感動得差點兒哭了,“兄弟,你太夠意思了�!�

    “旺旺哥,給你帶的兩條煙。”

    “我靠,又是英文的,老貴了吧。”

    “德文,抽你的吧。”

    “班長班長。”白新羽拿出一大包東西遞給武清,笑嘻嘻地說:“這個是自動發(fā)熱的護腰、護膝,可好用了�!�

    武清笑了笑,“這玩意兒不是給老頭老太太用的嗎�!�

    “誰說的,新疆這么冷,年輕人也要注意保護關(guān)節(jié)啊�!�

    武清接了過來,“謝謝了啊。”

    白新羽又從包里抱出一大摞書,遞給馮東元,“東元,就你的東西最沉,你看看夠不夠,不夠我讓我媽再寄點兒�!�

    馮東元接過書,臉漲得通紅,“我……你帶個一兩本兒就行了,怎么帶這么多,我都不好意思了�!�

    “哎,不好意思什么,沒幾個錢。”

    馮東元笑道:“新羽,謝謝你�!�

    “別客氣�!卑仔掠鹂粗樕蠁渭兊男θ�,心情特別好。

    他把包里的吃的都給宿舍的人分了,還有份禮物是給陳靖的,他打算明天去找陳靖。

    那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大家都在問白新羽回去這半個月都干什么了,白新羽輕描淡寫地說陪父母、見朋友,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半個月發(fā)生的事,讓他終身難忘。

    回部隊之后,就要辦轉(zhuǎn)回連隊的手續(xù)了,白新羽此時反倒不著急了,第二天早上一醒過來,先去豬圈看他養(yǎng)的那些豬。

    半個月的時間,剛生的小豬崽已經(jīng)長出了茸毛,小貓般大小,被放在保溫室里,有些還站不起來,七只粉嘟嘟的小豬崽排成一排睡覺,看著怪可愛的。白新羽拿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還有他和豬崽們的合照,然后輕輕摸著它們的肚子,嘆息道:“你們?yōu)槭裁词秦i呢……”

    那天,白新羽很用心地給那些豬拌了飼料,特意加了玉米和胡蘿卜,還打了幾個雞蛋,明天開始它們就輪不著他管了,他為了養(yǎng)這些豬,看得書比他高考的時候看得還多、還用功,空學了一身養(yǎng)豬本領(lǐng),也不知道以后有什么用,想到以后再也不用喂豬了,他本來應(yīng)該歡天喜地的,可是又有一絲絲惆悵。

    把飼料倒進食槽,豬們一擁而上,種豬“俞風城”塊頭最大,擠在中間,簡直是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白新羽拿樹枝抽著它的背,嘴里嘟囔著,“這里不是你老婆就是你兄弟,你怎么就不知道讓讓呢,你怎么就這么自私呢,仗著自己是種豬就橫行霸道的,你有什么了不起啊�!�

    “俞風城”大概被抽煩了,抬起頭,沖著白新羽打了個噴嚏,白新羽猛地往后閃去,還好他反應(yīng)迅速,不然那一嘴豬飼料都得噴他臉上,白新羽氣壞了,拿著樹枝抽了它好幾下,“俞風城你個混蛋玩意兒,你拽個屁啊,早晚老子讓你好看�!�

    “新羽……”程旺旺在背后小心翼翼叫了一聲,看著神經(jīng)病一樣的白新羽,很是不解。

    白新羽嚇了一跳,立刻恢復(fù)正常,“啊,旺旺哥,你來了。”

    “你干嘛呢?”

    “這種豬老搶食,我教訓教訓它。”

    “哎,它吃飽了不就不搶了�!背掏鷩@道:“以后你走了,就我一個人了,班長說再給我安排個人,還得從頭教起。”

    “沒事兒,這活兒學得也快,我也會�;貋砜茨愕摹!�

    程旺旺撇了撇嘴,“拉倒吧,你也就是說說�!�

    白新羽嘿嘿一笑。

    程旺旺道:“你的陳靖班長在宿舍,正找你呢�!�

    “哦,我這就回去。”白新羽脫掉圍裙,朝宿舍走去。

    一回宿舍,陳靖正在他桌前坐著,腰板挺得溜直,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陽光灑在他臉上、脖子上,他的側(cè)影就像雕像一樣,那身整潔的軍裝讓他隱隱透著一點莊嚴的味道。

    “班長�!�

    陳靖站了起來,“回來了。”

    “啊,我剛?cè)ノ关i了,你等多久了�!�

    “沒事兒,剛到。”陳靖笑了笑,“我這邊手續(xù)都辦妥了,文件也下來了,你現(xiàn)在就可以收拾行李跟我走了�!�

    “這么快?”白新羽看看空蕩蕩的宿舍,此時炊事班的人正在忙活晚飯呢,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馬上要離開這間宿舍了,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部隊最講究效率嘛�!标惥赴盐募f給了他。

    白新羽匆匆掃了一眼,心里有些慌,“嗯……我、我明天再過去吧,今天也挺忙的�!�

    陳靖按著他的肩膀,追著他的眼睛,“怎么了?緊張?”

    白新羽笑笑,“有點兒,我在炊事班呆了半年,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上你們的訓練�!�

    “最開始肯定會比較難,慢慢你會適應(yīng)的,就像你能適應(yīng)炊事班一樣,你也能適應(yīng)其他地方。”

    白新羽點點頭,“謝謝班長�!�

    陳靖拍拍他的肩膀,“那你明天來找我報道吧�!�

    “好�!卑仔掠鹜蝗幌肫鹗裁�,“班長,等一下�!彼麖男欣罾锬贸鲆粋黑色的長形小盒子,遞給陳靖,“班長,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

    陳靖接了過來,“你給我?guī)ФY物做什么?”

    “我給很多人都帶了,難得回去一趟嘛�!�

    陳靖打開一看,是一只鋼筆,設(shè)計簡潔而優(yōu)雅,陳靖皺眉道:“這個多少錢?”

    白新羽笑道:“不貴�!�

    陳靖合上盒子,表情嚴肅起來,“新羽,你有這份心意我很高興,但是如果是太貴的東西我不能收,說白了,這會惹麻煩的,你明白嗎?”

    白新羽笑道:“班長,我都當了好幾個月的兵了,這個還不知道嗎。我保證,真的不貴,就是兩三百塊錢的東西。”他說得是實話,他知道貴的東西陳靖絕對不會收,而且還容易出問題,只是那天經(jīng)過文具店,突然想起陳靖那只經(jīng)常不出水的鋼筆,就進去買了一只。他從小到大,表達對人謝意的方式就是送禮物,但是他沒送過這么便宜的禮物,而陳靖給予他的幫助和照顧,根本無法用禮物的價值去衡量。當時無論他表現(xiàn)多差,陳靖都沒有放棄他,他能堅持到現(xiàn)在,跟在部隊碰上了這些好人分不開。

    陳靖松了口氣,笑了笑,“好吧,這支筆我收下了,謝謝你,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白新羽笑道:“好!”

    那天忙完晚飯后,炊事班在食堂給白新羽開了個歡送會,有肉有酒,大伙喝得不亦樂乎,白新羽想起自己剛來炊事班時的窘迫,感嘆時間真是過得太快了,他的變化,連他自己都覺得驚奇,也難怪回家那么多人不認識他了。人果然都是逼出來了的,在他當兵之前,好多他覺得不可能做到的事,都一一被他做到了,這種不斷超越自己的變化,讓人非常有成就感。

    那天晚上,武清喝多了,摟著他的肩膀跟他說了很多,讓他好好訓練,別虛度光陰。白新羽不知道怎么地就哭了,相聚的時光總似看上去無窮無盡,其實仔細一想根本沒多久,半年也不過是轉(zhuǎn)瞬間的事兒,他想到未來他還要經(jīng)歷很多次離別,也許是喝多了容易情緒化,突然就傷感了起來。

    他們喝了很多,也聊了很多,為白新羽在炊事班的最后一夜,劃上了個句號。

    第二天一早,白新羽帶著不舍和對新生活的期待,拎著行李來到了三班報道。

    他一進門,陳靖帶頭鼓掌,整個三班都跟著鼓起了掌,歡迎新戰(zhàn)友的到來,白新羽高興地笑了起來,他很少受到這么熱情的對待,自從他在射擊比賽上拿了第一,很多人都對他態(tài)度好多了,這讓他的緊張緩解了不少。

    他一抬頭,正好對上了俞風城的眼睛。俞風城也在鼓掌,邊鼓掌邊靜靜地看著他,眸中閃動著讓人摸不透的情緒。

    白新羽假裝沒看見,轉(zhuǎn)過了頭,笑著說,“班長,我來了�!�

    陳靖笑道:“這班上人你大部分都認識,就不一個個介紹了,你的床位在這里,還是東元下鋪�!�

    白新羽眼睛一亮,朝馮東元眨了眨眼睛,馮東元也跟著直樂。

    陳靖例行介紹了一下班規(guī)之類的,就讓白新羽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這回白新羽的床位離俞風城有點距離了,而且床與床之間間隔挺大,也不可能像新兵營那樣,翻個身能滾到別人床上,不過倆人既然現(xiàn)在一個班了,抬頭不見低頭見,還真說不好會發(fā)生點兒什么……

    他收拾行李時,俞風城走了過來,靠在床柱上,輕笑道:“記得剛來部隊時候的事嗎?”

    白新羽看了他一眼,淡道:“怎么可能忘�!�

    他進宿舍第一天,就被俞風城強硬地換了床位,那個時候床位沒人排,隨便躺,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也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擺弄、卻屁都不敢放一個的白新羽了。

    俞風城道:“你真的變了很多�!笨跉庵杏幸唤z感慨。

    白新羽頓了頓,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嗯”了一聲。

    自從那天的對話后,倆人之間的氣氛就有些古怪,白新羽懶得去想俞風城在想什么,因為他現(xiàn)在連自己在想什么都想不通。

    收拾完行李,白新羽就跟著大伙去食堂吃飯去了。以前往這個方向走,都是去廚房干活兒的,突然變成了純粹去吃飯的,他還真有點兒不習慣了,不知不覺就拐到了廚房,直到馮東元提醒他,他才拐了回來。

    打飯的時候,程旺旺拿著大勺子,在后廚朝他咧嘴一笑,給他打了一大勺紅燒肉,白新羽朝他眨了眨眼睛,倆人相視一笑。

    回到座位后,錢亮看著他托盤里的菜,羨慕道:“我以后也要和你一起打飯�!�

    白新羽嘿嘿笑道:“沒想到還有這好處吧�!彼仡^看了一眼還在廚房忙活的炊事班的戰(zhàn)友,心里涌上異樣的感覺,就好像自己不該坐在這兒似的,他甩了甩腦袋,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好好表現(xiàn),無論在哪里,都不能再讓人瞧不起。

    他在連隊里的生活正式開始了。不像在炊事班那樣訓不訓練都沒人管,偵察連里的專業(yè)訓練是非常嚴格的,這讓白新羽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就投入了角色。果然像他一開始想的那樣,除了射擊外,他什么都跟不上,本來在新兵連他就是單兵素質(zhì)很差的那一個,在炊事班的半年疏于鍛煉,現(xiàn)在下了連隊,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體能訓練的強度又比新兵連大很多,他全都是新接觸,跟別人的差距就更大了。

    但是相比當時的心慌沮喪,這一回白新羽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幾天訓練下來,陳靖怕他灰心,特意安慰了他一次,白新羽卻不太在意,別人做什么他也做什么,一點點地彌補這半年的差距,于是,陳靖和他自己都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的心態(tài)變了很多。在炊事班的半年,他從身體素質(zhì)和心里,都發(fā)生了很大的轉(zhuǎn)變,心態(tài)的變化對一個人的影響簡直是翻天覆地的,從前他訓練不好也不發(fā)愁,老覺得別跟別人差太多,能及格就行,然而現(xiàn)在他卻是主動地想要變強、想要趕上去,在這種態(tài)度的驅(qū)使下,他積極地訓練、學習,因為起點低,進步是整個班最明顯的。

    白新羽進去沒多久,三連就組織了一次野外訓練,他們一百來人被裝上軍用大卡車,拉到了二十多公里外的一個集訓點。他們穿著厚厚地雪地迷彩服,臉上涂著油彩,拿著裝了教練彈的步槍,身上背著裝備,此時天上正下著大雪,他們呼出的氣是白色的,睫毛上沾著輕霜,馮東元悄悄告訴白新羽,這是他們第二次的野外訓練,第一次把好幾個人都訓哭了,是真哭。

    白新羽只覺得又緊張又亢奮,他們在新兵連也做過野外訓練,但是以負重越野為主,從來沒有這種全副武裝、好像要上戰(zhàn)場的真實感,這讓他感到熱血沸騰。

    許闖騎著輛特拉風的雪地摩托,帶著墨鏡,在呼嘯的風中喊道:“這次的野外訓練為期兩天一夜,包括雪地偵查與反偵察、雪地追蹤、建造雪地掩體、負重越野等等項目,這次以訓練雪地生存和偵察知識為主,體能訓練為輔�!�

    眾人聽到“體能訓練為輔”,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但是!體能訓練也不會讓你們太輕松,否則這不成度假了。現(xiàn)在以班級為單位扎營地,限時半個小時,然后回來這里集合�!�

    眾人趕緊從車上卸下帳篷等工具,開始搭建營地,半個小時后,十頂帳篷就搭好了。

    許闖開始和老兵示范如何利用雪建造單兵掩體和偵查崗,就是用一個帶帆布的架子撐在自己身上,然后把雪埋上去,當雪足夠厚的時候,這種掩體還是比較容易做成的,但是對兵的體能和耐力是個不小的考驗。為了從表面看不出來,雪必須埋得很厚,下面壓得很實,上面較蓬松,一個兵身上大概要壓十斤重的雪,而且長時間趴在下面,只有一個小小的透氣孔,氧氣不充足,再加上天寒地凍,長時間不活動,埋在下面的人會越來越冷。一整個上午,全連士兵都在體驗呆在雪地掩體里的感覺,各個凍得手腳發(fā)麻。

    建完掩體,又有專門的教官給他們講通訊課,講課的時候,教官坐著,他們舉著十公斤的裝備深蹲,挨到吃午飯的時候,他們各個雙腿直打顫,站不直蹲不住,大多都直接坐在雪地里,捧著飯盒大快朵頤。

    白新羽吃飽之后,見俞風城還在吃,忍不住就問,“你覺得訓練苦嗎?”

    俞風城看了他一眼,“訓練有不苦的嗎�!�

    “我還以為你不覺得苦呢�!�

    “我又不是超人�!�

    白新羽道:“要是當特種兵,肯定比這還要苦好多倍吧�!�

    “當然了�!�

    白新羽想問他為什么還那么執(zhí)著地想當特種兵,圖的什么,就為了去找他崇拜的小舅?可是他沒問出口,他知道他理解不了俞風城的想法,俞風城更理解不了他。

    俞風城看著他,“你是不是想說什么�!�

    “沒什么。”

    俞風城伸出手,抹掉了他嘴角的飯粒,淡淡地說:“你理解不了為什么那么累那么苦依然有人愿意當兵、甚至當特種兵,是因為你沒有那股支撐你去做的信念。”

    白新羽怔住了。信念……別人的信念可能是保家衛(wèi)國,可能是純粹喜歡危險、刺激的生活,俞風城,你的信念是什么?你小舅嗎?白新羽真想問問他,不會是喜歡他小舅吧,不過那未免太扯淡了些,而且,俞風城肯定會生氣吧。白新羽拍開了俞風城的手,悶聲道:“我沒你那么偉大的信念也死不了。”

    俞風城笑了笑,趁著沒人,湊近他耳邊,“你是想到我們要分開,所以生我氣了?”

    白新羽一把推開了他,冷笑道:“喲,你怎么還那么厚臉皮啊,你走了,我最多就是從互相打飛機變回自己打飛機,多一只手少一只手的事兒,我生哪門子氣啊�!�

    俞風城瞇著眼睛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新羽為自己剛才說的那段話暗暗打了個一百分,說的真是太漂亮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會虐啊~我們不是早就約定好了嘛~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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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風城轉(zhuǎn)過了臉去,沉聲道:“你這么想正好�!�

    白新羽用力扒了幾口飯,感覺自己被噎住了,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一定是俞風城在這里,害他連飯都咽不下去了,這煞星果然晦氣,從倆人相遇的第一天開始,把他的生活攪得亂七八糟,能遠離這種煞星,他以后的路一定會越走越順的,簡直是天大的好事兒!

    下午,許闖帶著他們負重爬山,山頂海拔約4600米,他提前在上面插了一面旗,就是下個月的先進班級旗,誰先拿到旗就算誰的,但是班長不能拿。戰(zhàn)士們原本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現(xiàn)在的海拔,突然要往更高海拔的地方全副武裝急速前進,每上升百米,都有人感到身體不適。山頂?shù)难┓浅5睾瘢捎谑禽^平緩的山勢,沒有什么雪崩的危險,但是及膝深的積雪大大增加了他們的攀爬難度,到海拔四千米的時候,很多人都開始氣喘,但他們已經(jīng)不是新兵,沒有人躺地上不干,而是咬著牙繼續(xù)往上沖,甚至是往上爬。

    白新羽在炊事班起早貪黑干了半年活兒,耐力也鍛煉出來了,盡管感到胸口發(fā)悶,呼吸黏著,也沒有生出放棄的念頭,事實上許闖也不會讓人放棄,除非暈過去。白新羽覺得自己在部隊里最受到鍛煉的,就是這種意志力。

    許闖大喊道:“還有四百米啊,流動紅旗就在眼前了!”

    此時,俞風城、大熊和1班的一個尖子兵遙遙領(lǐng)先,三人卯足了勁做最后地沖刺。

    許闖站在陳靖身邊,指著他們笑道:“看著沒,我的兵就是要爭強好勝,哪怕我獎的是根牙簽,也要全力以赴�!�

    陳靖笑了笑,“連長教導(dǎo)有方�!�

    許闖瞥了他一眼,“怎么聽著像你在擠兌我呢�!�

    陳靖低聲道:“連長,今天的訓練強度已經(jīng)夠大了,差不多就行了�!�

    許闖瞇起眼睛,看著這群累得東倒西歪的兵,“不行,離我的期望差遠了�!�

    白新羽在旁邊兒聽得汗涔涔的,這個許闖真是個瘋子啊,按許闖的標準,整個連能符合他標準的,不會超過十個。

    白新羽經(jīng)過許闖身邊的時候,許闖一把抓住了他的武裝帶,差點兒把他拽一跟頭,他抹了抹汗,“連長?”

    許闖看著他,“去了炊事班還能調(diào)回來的,你是咱們團第一個,目前你還沒讓我看到調(diào)你回來的價值,別讓我看走了眼,否則你還得回去,知道了嗎?”

    白新羽咬牙道:“連長,我不會回去的。”

    “你不想回去,下一次全連考核,你綜合成績要達到中等,能辦到嗎?”

    白新羽高聲道:“能!”

    “去吧�!�

    白新羽跑遠之后,陳靖皺了皺眉,“連長,你干嘛嚇唬他�!�

    許闖斜睨著他,“你是我最優(yōu)秀的班長,不是個別兵的奶媽�!�

    陳靖嘆了口氣。

    最后,是俞風城搶到了流動紅旗,結(jié)果絲毫不出人意料。白新羽看著被三班的人擁簇著歡呼的俞風城,覺得有些刺眼。部隊是個挺溫暖的地方,但部隊也是個很殘酷的地方,想要獲得掌聲和尊重,錢和人緣都派不上用場,只有成績,唯有成績,白新羽很想念他拿到射擊比賽第一時,夸獎和祝賀如海浪般朝他洶涌而來的感覺,他這輩子就體會過那么一次,卻讓他回味良久,常常體會那種成就感的俞風城,難怪會如此地傲慢。他渴望好成績、渴望被人夸贊,那種渴望越來越壓抑不住,充斥著他的四肢百骸,他迫切地想知道,如果他也能成為一個尖子兵,成為團隊里耀眼的那一個,俞風城會怎么看他,會不會目光也總是追隨著他,就像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追隨著俞風城那般。

    拿到紅旗后,全連人開始原路下山,等他們回到營地的時候,一批一批地趴在雪地里,累得半天動彈不得。

    白新羽拍了拍馮東元的臉,“東元,你沒事兒吧?”

    馮東元搖搖腦袋,臉上沾滿了雪,“累死我了,哎,你不累嗎?”

    “累啊�!卑仔掠鸶糁窈竦拿薹弥�,但沒躺下。

    馮東元有些驚訝,“你以前體力可比我還差的。”

    白新羽笑道:“你以為我在炊事班半年都在睡覺啊,每天起早貪黑,做飯種地喂豬,除了比你們自由點兒,根本閑不著�!�

    馮東元點點頭,“所以我早就跟你說過,人是有無限潛能的,就看你努不努力,你努力,什么都能做好�!�

    白新羽想了想,“那我要是努力,能比俞風城還厲害嗎?”

    “啊”馮東元愣了愣,隨即支吾道:“嗯……這個,不一定的……”

    “你就說可不可能吧,說實話�!�

    “可能當然是可能的,但是,人的成功除了努力之外,也有很多其他因素的……”

    “呿�!卑仔掠鸢琢怂谎郏澳闶窍敫艺f,俞風城天生就比我厲害,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比過他對吧。”

    馮東元斟酌著措辭,“不是這樣的,你看你射擊比賽不就贏了他嗎,這證明你在這方面比他有天賦,只要努力,你肯定在某一個領(lǐng)域會比他厲害的�!�

    白新羽聽著聽著就笑了,他摸摸馮東元的腦袋,“不愧是讀書好的優(yōu)等生啊,這么會說話�!�

    馮東元笑了起來,白新羽趁著他張嘴,抓起一團雪就扔到了他臉上,然后哈哈大笑起來。

    馮東元快速反擊,抓著雪團砸到了白新羽腦袋上,白新羽一下子撲到了馮東元身上,倆人抓著雪互相攻擊,他們穿得都很厚,遠處看就像兩只熊在地上打滾。

    錢亮在旁邊直樂,“你們倆知不知道累啊�!�

    倆人一邊笑一邊鬧,明明身上酸痛得動都懶得動,卻也玩兒得不亦樂乎。

    遠處,俞風城正在喝水,拿著水壺的手卻僵在了半空中,他看著笑得臉紅撲撲的白新羽,心里涌上莫名地感觸,讓他無法形容那一刻是什么心情。去了雪豹大隊,就很難再見到白新羽了,倆人的關(guān)系本就不明不白,到時候斷了,也是順理成章的,他一直都知道這些,只是他常常不去想,不想去想。可現(xiàn)在他卻不得不想,因為隨著白新羽的變化,他對這個人的想法在變,倆人的關(guān)系也在跟著變,事到如今,他們的發(fā)展已經(jīng)完全超出他的預(yù)料,這不是什么好事兒。

    最開始聽到白新羽,只是存在于他兒時記憶中的一個小混球,因為輾轉(zhuǎn)的關(guān)系,他小舅托他照顧這個人,他表面上答應(yīng)了,卻嗤之以鼻,以為部隊是托兒所嗎,照顧個屁。他生長在軍人世家,成為職業(yè)軍人是他從小的夢想,對他來說,軍隊是嚴肅和神圣的,不是讓人來瞎混的,第一次的見面,更是讓他對這個人的印象差到了極點。所以他恐嚇他、威脅他,希望能把他趕回去,后來見實在趕不走,長得不錯、逗弄起來也好玩兒,就打算放在身邊解解悶,他沒想到白新羽會改變、會成長,也會有讓他驚訝的行為、意外的成績,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很多東西都變了味兒了。

    他看著白新羽,眼神越來越深沉。

    晚上,他們在雪地里架起了大鍋熬粥,另一邊則蒸著熱騰騰的饅頭、豬肉,這一天體力消耗太大,不吃面食和肉

    ,根本就填補飽肚子。

    開飯的時候,一百來人幾乎是搶著去打飯的,各個狼吞虎咽的,剛吃了沒兩口,許闖一嗓子,“緊急集合——”

    戰(zhàn)士們心里叫苦不已,趕緊把碗往地上一放,快步跑到空地上集合。

    “半個小時,三到四人一組,建造單兵掩體,誰的掩體不合格,今晚上就埋在雪里睡,開始!”

    戰(zhàn)士們拿起撐子、鐵鍬,忍著饑餓和寒冷,開始在地上刨雪。

    半小時后,許闖慢悠悠地站起來,一個一個檢查,所有人都心驚膽戰(zhàn),在掩體下睡一晚上可不是開玩笑的,真的有可能凍死人,許闖雖然不可能讓他們凍死,但讓他們在下面趴兩個小時,也夠人受的。

    檢查了一圈,許闖點點頭,“全部合格,吃飯吧�!�

    戰(zhàn)士們?nèi)绔@大赦,就地解散了,但是等他們拿起碗一看,粥已經(jīng)徹底結(jié)冰了,饅頭硬得跟石頭一樣,豬肘子一咬一嘴冰碴子,能把人牙凍掉,就是這樣,他們也得吃,不吃就沒有體力,不吃,明天更難熬。

    把那些冰塊兒送進了胃里,他們鉆進帳篷準備休息。一個帳篷睡一個班的人,十個人并排躺著,幾乎無法翻身。

    白新羽剛躺下,俞風城就躺在了他旁邊,白新羽看了他一眼,俞風城也看著他,理直氣壯地說:“干嘛,沒看見沒位置了嗎�!�

    白新羽看了看,自己睡在最里面,俞風城最后一個進來,確實就他這兒還稍微能空出點兒地方了,他撇了撇嘴,沒搭理他,徑自背沖著俞風城躺下了。

    馮東元笑了笑,“你們倆真是的,有時候看著特好,有時候又鬧別扭,和我弟弟妹妹好像�!�

    白新羽道:“你弟弟妹妹幾歲了。”

    “一個十三一個十歲。”

    “去你的。”白新羽蓋上被子,使勁哆嗦了一下,“這被子是泡過水嗎,怎么這么冰�!�

    “太薄了唄�!瘪T東元裹緊被子,“真的好冷啊。”

    帳篷里的戰(zhàn)士們紛紛抱怨冷,一個個縮得跟蝦球似的。

    陳靖道:“這被子夠大,跟身邊的戰(zhàn)友蓋一床,湊近點兒睡,能暖和很多�!�

    眾人一聽,趕緊和身邊的人躥被子,倆人睡兩床被子,果然比剛才好多了。

    白新羽挪到馮東元身邊,“來來來,對了,你不搶被子吧?你要是搶我會踹人的�!�

    “我睡覺可老實了……”馮東元愣了愣,“新羽,不行啊,我得和巴圖爾一床,要不不是剩下單的了�!�

    巴圖爾個子小,已經(jīng)一下子鉆進了馮東元的被子里,哆嗦道:“冷喲,冷喲。”

    白新羽怔住了,看著馮東元和巴圖爾正在整理被子準備睡覺,瞬間感覺自己被拋棄了,他慢慢地扭過頭,看著俞風城。

    俞風城挑眉看著他,一副“命運的安排”的表情。

    白新羽撇了撇嘴,內(nèi)心掙扎了起來,俞風城已經(jīng)掀開被子罩住了他,并把他拽到了自己身邊,兩床被子一疊,再加上對方的體溫,身體一下子暖和了不少,在這種死冷寒天的地方,這種溫暖根本讓人欲罷不能。

    俞風城摟著他的腰,額頭頂著他的額頭,倆人在黑暗中悄悄對視著,誰都不敢說話,不管說得多小聲,肯定會被別人聽見,因為他們連彼此沉重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誰先動了一下,四片溫熱的唇瓣貼在了一起,白新羽閉上了眼睛,細細吮吻著那柔軟的嘴唇,俞風城的手貼在他后背,他就感覺從背心的地方傳來無限暖意,這隱秘又刺激的吻,讓人很有偷情的快-感,白新羽一想到他身后躺著一個班的戰(zhàn)友,心臟就怦怦直跳,唯恐弄出一點動靜,因此那個吻清淺而安靜,似乎沒有任何目的,僅僅只是想要碰觸彼此的嘴唇。

    白新羽不知道自己這么做正不正常,就好像他明明意識到一件事有危險,可還是禁受不住誘惑向前,他告訴自己,他只是從俞風城身上尋求一點兒安慰和刺激,紓解他枯燥的軍營生活,就像俞風城對他那樣,無論是接吻還是撫摸,都是他自愿去享受的一件舒服的事,誰也不吃虧,挺好的。

    在這令人膽寒的冬夜里,倆人抱在一起,交頸而眠,彼此呼吸同調(diào)、心跳同步,罩住他們的這一方棉被,溫暖了他們周身的每一個細胞。

    天沒亮,他們就被集合哨給叫醒了,戰(zhàn)士們火速跳了起來,三分鐘時間就整裝完畢,出現(xiàn)在了許闖面前。許闖帶著他們再爬了一次山,不過這次沒有負重,權(quán)當晨跑了。

    白新羽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憋著一股勁兒想跟上俞風城,他就是想試試,他和俞風城之間的差距有都遠。

    本來是勻速跑著的馮東元,發(fā)現(xiàn)白新羽速度一直過快,就提醒了他一次,白新羽充耳不聞,反而撇下他,跟俞風城并肩跑了起來。

    俞風城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跑步還能怎么了。”

    俞風城莫名其妙,過了一會兒,他嗤笑道:“你難道是想跟上我?”

    白新羽哼道:“我只是早上突然有勁兒使不出去,想跑快點兒�!�

    “那你就跟吧�!庇犸L城也沒提高速度,還是以他的勻速往前跑著,保持著呼吸的節(jié)奏,雖然高原反應(yīng)也讓他難受,但他的狀態(tài)并沒有下降太多。

    開始白新羽還能勉強跟上,可上了四千米后,他開始胸悶氣短,跑得也越來越慢,俞風城的背影就在他前方不遠處,他不服氣,咬著牙往前跑,可距離卻越來越大,最后俞風城到達山頂,折返往回跑的時候,他還差了至少三百米。

    俞風城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輕輕一笑,明明是不帶什么情緒的笑容,可看在白新羽眼里就好像在諷刺他一般,媽的,真氣人。白新羽大吼一聲,拼足了勁兒跑到了山頂,然后快速往山下折返,看著俞風城越變越小的背影,他都恨不得能滾下去了。

    他聽到馮東元驚訝地說:“新羽,你跑得好快�。 �

    白新羽充耳不聞,由于積雪太厚,一腳下去踩得太實,沒j□j,他整個人噗咚一聲撲倒在雪地里,摔倒的人很多,也沒人注意他,他吐掉嘴里的雪,爬起來就繼續(xù)跑。

    等他跑回營地的時候,只有寥寥幾個人回來了,回頭一看,大部分人都還在山上,許闖有些意外地看著他,“第五個回來的,今天怎么了,吃大力丸了?”

    白新羽這才回過神來,不知不覺間,他一個勁兒地追著俞風城跑,居然把大部分人都甩在后面了。

    戰(zhàn)斗們陸續(xù)都回來了,馮東元

    跑到白新羽身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新羽,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跑……跑這么快�!�

    白新羽嘿嘿笑了笑,“今天狀態(tài)好吧�!�

    俞風城笑看了他一眼,“還差三四百米呢�!�

    別人聽不懂俞風城說什么,白新羽當然聽懂了,他哼道:“下次就不差了�!弊汾s俞風城的腳步也許并沒有什么實際的意義,但卻能讓他充滿干勁兒。

    吃過早飯后,他們休息了半小時,開始上雪地偵查課,一上午的課結(jié)束后,許闖要求他們?nèi)蔽溲b,步行回營區(qū)。這里離營區(qū)有近三十公里的路,在這種大雪天里,走到天黑都走不到,他們早料到許闖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最后肯定要放大招,只能暗地里腹誹。

    許闖坐在吉普車上,盯著他們行軍,時而讓他們急行兩公里,時而讓他們匍匐前進五百米,一路上變著花樣兒地折騰他們。白新羽才下連隊一個星期,就經(jīng)受這樣的訓練,身體上和心理上都很難適應(yīng),這訓練強度可比在新兵連的時候大多了,但他還是咬牙堅持著,幾次掉隊,都被戰(zhàn)友拽了上來。

    下山之后,雪淺了很多,路也稍微好走了,但走了三個多小時,所有人的腳都凍得發(fā)麻,幾乎沒有知覺了,這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他們饑寒交迫,幾乎是靠意志力在前行。

    白新羽和馮東元攙扶著往前走,走著走著,本來累得都不想開口的馮東元突然笑了。

    白新羽無奈道:“你還有勁兒笑,笑什么呢。”

    “你記得嗎,你第一次參加晨跑,才三公里你就跑不動了,坐在地上耍賴,被班長教訓了一番�!�

    白新羽也笑了,“當然記得了�!�

    “新羽,我覺得這一屆新兵,就你變化最大,進步也最大,我挺為你高興的�!�

    白新羽感慨道:“如果沒有你們鼓勵我,我可能早就放棄了�!�

    “跟我們關(guān)系不大,是你真的有這個潛力,射擊比賽也是,其他訓練也是,你要相信自己什么都能做到,然后努力去做就行了�!�

    白新羽感覺心臟被填得滿滿的,他用力點了點頭,眼神是前所未有地堅定。

    回到營區(qū),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了,戰(zhàn)士們累得直翻白眼,脫了衣服躺床上就睡著了。

    睡了沒多久,白新羽被鳥憋醒了,他忍了半天,想著長夜慢慢,長痛不如短痛,一咬牙,掀開被子跳下床,跑出去上廁所。

    結(jié)果他剛走出宿舍,就見許闖和陳靖站在樓梯口那兒低聲說著什么,陳靖穿戴整齊,完全不像要睡覺的樣子,倆人看到白新羽,都愣了愣。

    白新羽解釋道:“我、我上廁所�!�

    “去啊�!痹S闖道。

    白新羽一溜煙鉆進廁所,再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許闖和陳靖已經(jīng)移到了廁所外面,好像在等他。白新羽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

    陳靖輕嘆一聲,“我們在商量緊急集合呢�!�

    白新羽瞪直了眼睛,心里大罵這個許闖有沒有人性啊,他們都快累成死狗了,還緊急集合,要命��!

    許闖挑眉看著他,“你們挺不愿意的吧,你們班長也勸我換我一天,來,我聽聽你的意見�!�

    白新羽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他覺得以許闖的性格,越說不愿意,許闖越來勁,可萬一昧著良心說愿意,許闖真聽他的怎么辦,于是他支吾著,不知道怎么回答。

    許闖道:“說話啊�!�

    白新羽心一橫,“服從首長指揮!”

    許闖笑了笑,指著白新羽道:“陳靖,你看著沒,這才是正確的態(tài)度嘛,哎,也不怪你,是我太慣著你了�!�

    陳靖無奈道:“連長,那你干嘛還來問我意見呢,直接吹哨不就行了。”

    許闖一時語塞,“你比較了解他們嘛。”

    “所以我的意見就是換一天啊,今天大家太累了,超負荷的訓練可能適得其反�!�

    許闖摸了摸下巴,“行吧行吧,那就換一天吧。”許闖撇了撇嘴,裹緊大衣走了,走的時候還低聲嘀咕什么。

    白新羽松了口氣,嚇得腿都軟了,等許闖走遠了,他才笑道:“班長啊,還好連長聽你話啊�!�

    “連長有時候跟小孩兒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白新羽笑道:“那是因為班長最優(yōu)秀,連長喜歡你嘛,最好班長能一直當我們班長。”

    陳靖微怔,一下子沉默了。

    白新羽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他覺得這氣氛不太對,“班長?”

    陳靖抬頭看著他,“新羽,我跟你說件事,你暫時別告訴其他人好嗎?”

    白新羽心里一緊,“班長,你怎么說這種話,有點兒奇怪啊……”

    “本來也不該跟你說的,可是……一想到我要走,但是還不能告訴你們,總覺得心里過意不去,憋得難受,就想找個人說說�!�

    白新羽急道:“班長,你要去哪兒�。磕阋宋閱�?”

    “不是�!标惥笓u了搖頭,“我已經(jīng)決定去參加雪豹大隊的選拔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伙的命運要換個更牛逼的地方繼續(xù)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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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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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新羽驚訝道:“班長,你真的要去?”

    陳靖點點頭,“雪豹大隊是很多軍人向往的地方,那代表著完全不一樣的生活,本來我一心想去軍校,現(xiàn)在去不了軍校了,霍喬又幾次邀請我,我也很心動,所以我想去試試。不過我把握也不大,如果被淘汰了,我還會回來的,到時候你們別笑話我就行�!�

    白新羽忙搖頭,“怎么可能,班長去不去雪豹大隊都很厲害,但是……既然是霍喬邀請你的,難道還能把你淘汰?”

    “當然了,除了團里推薦,霍喬也經(jīng)常去各個師團考察,挑選他覺得合適的兵,一年兩到三次,讓這些兵,不,大多不是兵,而是士官、軍官,最高甚至可能有校官,去參加雪豹大隊的選拔,選送的都是團里的尖子兵,選拔很嚴格,聽說有三、四道關(guān)卡,最后可能一個都不留下,霍喬僅僅是希望我去參加選拔,但能不能留下,要看我自己�!�

    白新羽倒吸一口氣,“班長,你知道俞風城要去參加選拔嗎�!�

    陳靖笑道:“還有誰不知道,他一直以雪豹大隊為目標要求自己,我很佩服他,他不僅有執(zhí)著地決心,而且有能配得起這種決心的行動力,這樣的人性格堅韌不拔,意志力極強,正是雪豹大隊需要的。”

    “但是照你說的,他也有可能通不過選拔啊�!�

    “那倒是,什么意外都可能發(fā)生嘛,不過他現(xiàn)在是最被看好的一個�!标惥傅溃骸澳阋矊ρ┍箨牳信d趣?”

    白新羽連連搖頭,“我?我差遠了,想都不敢想�!�

    陳靖笑笑,“沒什么,很多人都憧憬那個地方,而且要參加初級選拔并不難,除了團里推薦,如果自己打申請也能去,初級選拔就像那種唱歌比賽的海選一樣,雖然人數(shù)沒那么多,但淘汰率是最高的,上面也愿意讓更多新兵去見見世面,如果你好奇,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白新羽差點兒咬到舌頭,“�。窟@么容易?”

    陳靖點點頭,“只要成績不太差,團里一般都會讓去,不過很多人不知道,以為只能推薦。但我并不建議你去,因為初級選拔非常殘酷,很多人去了被淘汰回來了,都會有一段時間的心理陰影�!�

    白新羽咽了咽口水,“怎么聽著跟過鬼門關(guān)似的�!�

    陳靖語氣中有一絲興奮,“正因此雪豹大隊是個獨木橋,才讓人有干勁兒,每年選拔的方式都不一樣,我真的很期待�!�

    白新羽笑道:“班長,我覺得以你的實力一定沒問題的,你加油啊。”在三連能當上班長的,毫無疑問靠的是絕對實力,否則怎么可能入得了許闖的眼,別看陳靖一副白面書生的樣子,不說話的時候好像挺好欺負,比綜合成績,全團一千二百人,陳靖絕對能排進前十。

    陳靖笑笑,“行了,睡覺去吧,明天訓練也不能含糊�!�

    “是�!�

    白新羽鉆回被窩后,腦子里反復(fù)想著陳靖說得話,既然初級選拔的機會不難拿到,要不要真的去見見世面呢?可是去參加選拔的都是各個連各個團的尖子兵,他去那兒簡直是自不量力,恐怕會被人笑話吧。可是,他真的很好奇,那么牛逼的特種部隊,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篩選人才的?反正去看看又不會怎么樣……被人笑話他也習慣了,沒啥大不了的。

    白新羽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了一晚上,結(jié)果沒休息好,第二天跑步的時候都直打瞌睡。許闖果然沒給他們半點喘氣的時間,沒有在半夜緊急集合已經(jīng)是大發(fā)慈悲了,接下來幾天的訓練量一點兒都沒有放松。在持續(xù)不斷地高強度歷練下,有人不斷地病倒,白新羽一開始還覺得自己身體底子不錯,來部隊一年了都沒生病,結(jié)果沒得意幾天,他就在一天夜里無緣無故地發(fā)起了高燒。

    早上馮東元下床的時候,就見白新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上去一推,才發(fā)現(xiàn)白新羽臉紅撲撲地,喘氣有些困難,他把手往白新羽額頭上一放,嚇了一跳,“啊,新羽發(fā)燒了!”

    陳靖和俞風城最先圍了過來,其他人也湊過來看,“媽呀,燒得臉好紅啊�!�

    陳靖道:“別堵在這兒,你們趕緊集合去,我和東元送他去醫(yī)務(wù)室�!�

    俞風城道:“我送他去吧�!�

    陳靖道:“你去帶隊�!�

    現(xiàn)在俞風城已經(jīng)有代理班長的意思了,很多事陳靖分不開身就交給俞風城處理,聽說過不久就會把俞風城提為副班長,倒也實至名歸。

    俞風城只好帶隊去了。

    陳靖和馮東元給白新羽穿上衣服,倆人架著他往醫(yī)務(wù)室走去。

    這么一番折騰,白新羽醒了,他燒得暈暈乎乎地,“嗯?班長?東元?”

    馮東元道:“你醒了?你是不是晚上踢被子了,怎么突然發(fā)燒了�!�

    白新羽渾渾噩噩地想了一會兒,難道是因為他昨晚光著身子在澡堂洗衣服?冬天洗衣服實在太凍手了,水房的水要等半天才會熱,他們早上洗臉全是冰水,同理,晚上洗衣服也是,而且要是洗得慢了還容易沒水,所以很多人就洗澡的時候順便洗衣服了,他也不是第一次這么干了,怎么就中招了呢,大概是因為最近太累了,抵抗力有些下降。

    倆人把白新羽送到醫(yī)務(wù)室的床上,白新羽嘿嘿傻樂了起來。

    陳靖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白新羽啞著嗓子說:“我終于能休息幾天了�!�

    陳靖拍了拍他滾燙的額頭,“這點兒出息�!�

    白新羽抓著陳靖的手,撒嬌道:“班長,我嗓子疼,我要吃銀耳雪梨粥�!�

    陳靖哭笑不得,“我去炊事班給你問問。”

    白新羽搖著陳靖的手,眼睛濕漉漉的,滿含期待,“你現(xiàn)在就去問啊�!�

    值班的醫(yī)生走了過來,“喲,這誰家的孩子啊,怎么不要吃奶呢�!�

    陳靖有些窘迫,“他平時不這樣,腦子燒暈了�!�

    醫(yī)生給白新羽塞了個溫度計,“人放我這兒吧,你們忙去吧。”

    白新羽抓著陳靖的手不放,“班長……”

    陳靖道:“我保障去給你問�!�

    白新羽這才放開。

    馮東元道:“新羽啊,我休息的時候再來看你�!�

    白新羽朝馮東元擺擺手,然后把手放在嘴邊,悄聲說:“炊事班的冰箱里有冰淇淋�!�

    馮東元都忍不住笑了。

    倆人走后,醫(yī)生給白新羽打了一針,他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就看到程旺旺的大臉在自己眼前晃悠。

    “小白公主?哎喲,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我只能犧牲一下自己,親你一口了�!背掏跣踹哆兜卣f:“我一堆兒事兒要忙呢,班長非讓我等你吃完了再走,來來來,雪梨那高級玩意兒是沒有了,銀耳桂圓粥,趁熱吃�!�

    白新羽爬了起來,笑了笑,“旺旺哥,好久沒見你了�!�

    “你還好意思說呢,說經(jīng)�;貋砜次遥粋月也沒回來,那些小豬崽都滿地跑了�!背掏阎鄰谋睾欣锬贸鰜�,遞給白新羽,白新羽卻不接,眼巴巴地看著他,程旺旺歪著腦袋,“要我喂你嗎?”

    白新羽不客氣地點點頭,他小時候挺喜歡生病的,雖然會把家人折騰得人仰馬翻,但他特別自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算做了什么錯事兒他爸也不舍得揍他了,總之,生病對他來說就是個可以盡情任性、還能把之前闖的禍一筆勾銷的好時機。

    程旺旺嘆了口氣,任命地開始喂他吃粥,“我跟你說啊,我對我媳婦兒也就這樣了,算了,誰叫咱小白是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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