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她里面穿著的是奶杏色的內(nèi)衣,衣服敞開后,便能瞧見飽滿的輪廓,或許是月子期間吃了太多補品的緣故,她最近長了些肉,白的白,鼓的鼓,凹凸有致,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柔情和韻味。
頰邊的青絲滑落,微微拂過她的下巴,帶起陣陣癢意。
程方秋眨眨眼,看都不敢看周應(yīng)淮,直接伸出手輕聲道:“把月月給我吧�!�
殊不知,這樣更有一股欲語還休的澀意,磨人的很。
周應(yīng)淮眸色微動,壓下心中情緒,將正伸著小手不斷在空中亂舞的閨女遞到她懷中,期間指尖不可避免地擦過她的手臂,柔軟滑膩的觸感讓人想要流連。
他卻倏然收回手,逃一般地轉(zhuǎn)身打開衣柜去找月月的帕子。
就在這個時候,身后突然響起她吃痛的輕嘶聲,語調(diào)婉轉(zhuǎn),撩人心弦。
“又咬你了?”周應(yīng)淮皺起眉頭,下意識地扭頭看過去,視線當(dāng)中猝不及防地印入大片的白,還有一抹粉。
他喉結(jié)不禁滾動片刻,然后狼狽地立馬低下頭,清了清腦海中的雜念,方才上前捏住小家伙的臉頰,“說了不準(zhǔn)咬,再咬就打屁股的�!�
程方秋原本還在氣月月咬人的事情,現(xiàn)在見周應(yīng)淮一本正經(jīng)冷著臉教訓(xùn)閨女的模樣,又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指望她能聽得懂?”
“再說了也不是咬,她都還沒長牙呢�!�
只是她比較敏感,力道稍微重點兒,就有些受不了,再者兩個孩子輪流喂,她屬實遭不住了。
聞言,周應(yīng)淮抿緊了薄唇,最后還是揚手輕輕打了一下月月的屁股,“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媽媽?”
他在打小孩兒,偏偏小孩兒還以為自個爸爸是在跟自己玩兒,睜著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笑得像個小太陽似的。
“好了,我換一邊喂�!背谭角飲舌亮酥軕�(yīng)淮一眼,一邊將寶寶調(diào)轉(zhuǎn)方向,一邊下意識地揶揄道:“你還好意思說月月,你自己咬的時候也沒見你心疼心疼我……”
話說到一半,程方秋猛地回過神來,一抹紅暈從耳尖爬上臉頰,瞬間就將白皙的小臉渲染出一片霞色。
屋內(nèi)的氣氛變得旖旎起來。
程方秋懊惱地閉了閉眼睛,羞赧地想找條縫鉆進去,正在這個時候,身側(cè)的床榻陷進去一塊兒,緊接著一股熱氣噴灑在耳垂邊上。
“滿月酒之后,你再試試?”
試試什么?
心中宛若住了一頭小鹿,此時正撒歡般到處亂碰亂跳,平白擾亂她的思緒。
腦海深處隱隱記得當(dāng)初他們兩商量過等滿月酒之后就停了母乳,給兩個小家伙吃奶粉……
結(jié)合前后語句,程方秋原就紅成一片的臉更是羞成了大蘋果,惱怒地斜了周應(yīng)淮一眼,正想說什么,胸前感受到些許濕潤,垂頭一看,頓時顧不上別的什么了,推了他一把,“你拿的帕子呢?”
周應(yīng)淮也往下一看,就瞧見月月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找到了口糧,正吃得歡快,但是由于沒墊帕子,這會兒漏出來許多,打濕了衣襟和她的內(nèi)衣。
原本曖昧的氛圍消失不見,變得有些兵荒馬亂。
等兩人收拾好從房間里出來,程保寬已經(jīng)洗漱好了,正抱著年年繞著客廳走,嘴里喊著:“年年,我是外公啊,叫外公�!�
嘴角的弧度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程方秋看了一眼就笑著在沙發(fā)上坐下,見周應(yīng)淮要抱著月月挨著坐下來,想起剛才的事情,臉有些燒得慌,便借著去喝水的理由避開了他。
但喝水的空隙又忍不住偷偷去瞄周應(yīng)淮,他穿著一件黑襯衣和黑西褲,黑衣黑褲襯得他整個人有些冷峻,身姿愈發(fā)修長。
骨像優(yōu)越,眉骨突出,狹長的眼眸深邃晦澀,睫毛又長又密,鼻梁高挺,五官每一處都宛若上天偏愛的雕刻品,出眾又精致。
他好像無時無刻都保持著腰背挺直的狀態(tài),刻在骨子里的教養(yǎng),如蘭芝玉般的矜貴,都讓他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
可這樣的人此時抱著軟軟糯糯的小寶寶卻沒有一絲違和感,反倒增添了幾分魅惑的人夫感。
雖然不想,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他一點兒都沒變,不,甚至因為常年保持的良好鍛煉習(xí)慣,他的身材越來越好,精神氣也越來越足……
走出去誰敢相信他是兩個小寶的父親?
男色當(dāng)前,程方秋看得有些出神,最后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他紅潤的薄唇上……
算起來兩個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真正的親密過了,一來是她月份大了,怕傷到她和孩子,二來親密起來,惹火上身,兩人都遭罪,所以她干脆就跟他約法三章,這段時間要“潔身自好”。
周應(yīng)淮的隱忍她都看在眼里,其實不止他,她清心寡欲這么久,也有些躍躍欲試了。
心尖燙得厲害,她瞇了瞇眼眸,將喉間的水全部咽下去,正想把腦海中亂七八糟的事情趕出去,一抬眸就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瞳孔當(dāng)中。
他盯著她,不知道盯了多久,眼神當(dāng)中的炙熱像極了深林中豺狼虎豹盯上小白兔的樣子。
可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不一定呢。
*
晚上是周應(yīng)淮主廚,劉蘇荷和周志宏回來后先是跟程保寬他們打了個招呼簡單聊了幾句,就鉆進了廚房加炒了幾個菜。
見閨女的公婆都是明事理好說話的性子,對他們也沒有任何的偏見,最重要的是二人對待程方秋的態(tài)度就跟親女兒一樣,程保寬這個老父親的心才徹底完全地安定下來,臉上的笑容也自然了許多。
由于明天還要舉辦滿月酒,一家人吃過飯,坐在沙發(fā)上聊了一會兒就早早洗漱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起床之后先把自己收拾妥當(dāng)就圍著兩個小寶寶打轉(zhuǎn),小到穿什么襪子這種細(xì)節(jié)都要商量商量。
程方秋沒空顧及這些,她先跟徐琪琪通了個電話,又相繼接了好幾個榮州朋友的電話,然后才抽出一些時間去看一眼年年和月月的穿著,覺得沒什么問題方才抱著他們出門。
“年年和月月的太爺爺和太奶奶一大早就到了,比我們還快。”劉蘇荷理了理年年的帽子,有些意味不明地沖程方秋笑道:“也不知道你們叔叔嬸嬸會不會來�!�
聞言,程方秋先是一愣,然后就明白了劉蘇荷的意思。
說來也好笑,自打年年和月月出生后,二老的心就越來越偏了,只不過是從二房轉(zhuǎn)到他們家了,還掏了很多寶貝出來,這可是之前二房都沒有的待遇。
他們家倒是不覺得有什么,畢竟一直都知道家中老人的心是偏的,只不過現(xiàn)在是偏到他們家來了。
可二房卻跟驚弓之鳥一樣,他們本就跟老宅只隔了一堵墻,之前頂多一天去獻一次殷勤,但是現(xiàn)在是一天獻好幾次殷勤,只差黏在老宅了。
老人雖然年紀(jì)越大越想要小輩陪伴,但是次數(shù)多了,也覺得煩不勝煩,一來二去竟然吵起來了。
田春英也是個人才,吵不贏老太太,居然跑來他們家大吵大鬧,問他們利用小孩子爭寵,還要不要臉!
這話由田春英嘴里說出來,她也不怕笑掉大牙。
以前最喜歡抱著雙胞胎兒子往老宅湊的人,除了她還有誰?所以按照她的邏輯,最不要臉的就是她!
再說了,他們家的小孩子在滿月之前可沒有抱出去到處瞎逛過,都是老人自己屁顛屁顛跑來看的。
或許是田春英也知道自己鬧了個大笑話,這許久都沒見她出來蹦跶了。
但……
“來肯定是要來的�!�
雖說他們家和二房一向不對付,但是面子上還過得去,尤其是二房一家子都是喜歡搞面子工程的,今天滿月酒會來那么多親朋好友,他們不來才真是奇了怪了。
而且他們要是不來,到時候落人話柄,不好受的只會是他們。
“管他們來不來,要是田春英敢作妖……”劉蘇荷瞇了瞇眼睛,眸中閃過一絲狠厲,她后面的話沒說完,意思卻表達得很清楚。
程方秋只是笑了笑,沒接話。
定的國營飯店離家很近,他們到的時候楊桃心正跟經(jīng)理確定一些小細(xì)節(jié),親歷親為的樣子還真是難得,從中也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喜歡年年月月,不然按照她這么多年不管事的性子,早就當(dāng)甩手掌柜了。
“你們來了?”楊桃心迎上來,視線在人群中掃視一圈,自動鎖定年年和月月的位置,湊了過去,“兩個小家伙長胖了不少,越來越俊了。”
她是越看越喜歡,眉眼間全是笑意,腦海中不禁閃過當(dāng)初劉蘇荷和她說的話。
“應(yīng)淮和秋秋都生得好,以后有了寶寶還不知道有多好看�!�
還真是,好看得跟畫報上的年娃娃一樣,不,比年娃娃還好看。
“咱爸呢?”劉蘇荷環(huán)顧一圈,問了一句。
楊桃心看了一眼某處包間的位置,“在里面跟老楊說話呢,你帶著應(yīng)淮和秋秋進去打個招呼�!�
劉蘇荷眸光一閃,應(yīng)了一聲好,拉著周應(yīng)淮和程方秋就往里面走。
第149章
在車上
他們進去的時候,
周復(fù)強正跟一個老爺爺在里面坐著說話,眉眼間全是笑意,而在兩人旁邊還站著幾個中年男女。
程方秋看了一圈,
見都是穿著休閑又不失正式的長輩,
不由神色一正。
“你們來了?快過來,
我跟你們介紹一下�!敝軓�(fù)強沖他們招了招手,笑著讓雙方互相打了個招呼。
在聽到楊桃心口中的老楊是京市機械廠前一任退休的廠長后,
程方秋忍不住看了周應(yīng)淮一眼,他倒是神情自若,
好似沒受半分影響,
行為舉止間沒有半分諂媚和討好,
只有對長輩的尊重和禮貌。
“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
老周你這孫子真不錯�!睏罾蠣斪勇朴频睾攘艘豢诓瑁�
看著周應(yīng)淮的眼神中滿是欣賞。
周復(fù)強謙虛地擺了擺手,
“他還有很多要學(xué)習(xí)的地方呢,你有時間也幫我把把關(guān)�!�
“這話說的,
我都老咯,還能把什么關(guān)?哈哈哈。”
兩人一唱一和,其他人都站在旁邊聽著,時不時想著附和一句,
直到外面又來人了,
劉蘇荷才帶著他們離開。
等只剩下三人的時候,劉蘇荷壓低聲音道:“看樣子,
你爺爺奶奶他們是想給你鋪路了�!�
老一輩的很多人脈關(guān)系都是求都求不來的,
有他們在中間周旋,能少走幾年彎路。
聞言,周應(yīng)淮眸色深了兩分,
他倒是覺得這些可有可無,他的能力擺在這兒,之前沒要家里人幫助,現(xiàn)在和未來也同樣不需要。
靠自己,他照樣能走上自己想到的位置。
*
臨近酒席開始的時間,人也到的差不多了,二房一家則是掐著點來的,面上掛著假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搞得好像誰欠他們錢一樣,劉蘇荷不樂意看,把他們趕到一個包間里坐著,便去招待別的客人了。
程方秋沒時間關(guān)注這些,她和周應(yīng)淮抱著孩子跟吉祥物一樣坐在包間里面,客人來幾波,他們就打了多少招呼,到后面臉都快笑僵了。
還是后面段玥和劉棠來了之后,有熟人在,她才能稍稍喘口氣。
“幾天不見,感覺又長大了不少�!眲⑻谋Я艘粫䞍汉⒆樱杏X姿勢有些不正確想要調(diào)整,但是怎么動都不對,別扭極了,正想朝程方秋求救,就感覺胳膊被人抬了一下。
“右手放平,托著寶寶的脖子�!�
緊接著耳邊響起熟悉的嗓音。
劉棠一轉(zhuǎn)頭,便對上了一雙溫潤斯文的丹鳳眼,她先是一愣,然后倏然反應(yīng)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些過于近了,便跟彈簧一樣往后退了幾步,與此同時還不忘根據(jù)他的話調(diào)整姿勢。
只是退了幾步,身子又撞上一堵硬梆梆的肉墻。
“怎么還是這么冒冒失失的?”對方扶住她的肩膀,然后越過她的頭頂,朝著她懷中的寶寶看去,笑著道:“小不點,你怎么這么可愛��?來笑一個好不好?”
“秦正源你說話好惡心。”劉棠嫌惡地瞪了秦正源一眼,隨后掙脫開他的手,快速將寶寶還給了程方秋。
“我這兒怎么就惡心了?對小孩子能那么嚴(yán)肅正經(jīng)嗎?”
秦正源覺得十分委屈,先向劉棠控訴后,見她不理自己,便看向了程方秋和周應(yīng)淮,笑道:“恭喜,我給兩個小不點買了些東西。”
“謝謝秦二哥�!背谭角镒尭谧约荷磉叺闹軕�(yīng)淮去接?xùn)|西。
幾人聊了幾句,秦正源將視線不動聲色地挪向賀書聞,語氣淡淡,“剛才聽你教你劉棠姐怎么抱孩子,能不能也教教我?”
聞言,眾人都朝著兩人看過去。
知曉內(nèi)情的程方秋用手肘戳了戳周應(yīng)淮,用眼神詢問這兩人不會打起來吧?畢竟看秦正源這架勢,好像是發(fā)現(xiàn)了點兒什么蛛絲馬跡一樣,語氣中都帶著火藥味。
周應(yīng)淮搖搖頭,讓她放心。
程方秋收回視線,從而繼續(xù)看著他們。
賀書聞從秦正源出現(xiàn),到他扶住劉棠,臉色就越來越差,可聽到他主動開口搭話,他倒是笑了,語調(diào)中都帶上了一絲輕松,“恐怕教不了。”
“教不了?開什么玩笑,你可是專業(yè)的婦產(chǎn)科醫(yī)生�!鼻卣刺羝鹈忌�,臉上笑意加深,語氣卻漸漸冷下來。
“嗯,但現(xiàn)在是我私人時間,我想教誰就教誰�!�
言外之意,便是他不想教他。
秦正源唇邊的弧度拉平,盯著賀書聞溫潤如玉的臉不說話。
后者倒是依舊泰然自若,說完這話,目光便落向不遠(yuǎn)處正想悄無聲息逃離現(xiàn)場的劉棠,輕飄飄繼續(xù)道:“還沒教完,姐姐想去哪兒?”
這話一出,大家都看向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挪到門口的劉棠。
她暗自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干笑兩聲,“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就先走了,秋秋我給兩個小寶貝買的東西都在那兒,你記得拿回去啊,下次見。”
話畢,她當(dāng)即不顧忌什么,靈活地穿越人群往外跑。
她走了,氣氛陷入詭異的安靜當(dāng)中。
現(xiàn)場有不少人都是老朋友了,見狀,心思活絡(luò)的已經(jīng)開始往賀書聞身上打量了,似乎想通過他這淡然的表面看透內(nèi)里。
“書聞弟弟,你和……”
有膽大的剛開了個口子,就被周應(yīng)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打斷了。
“要開席了,等會兒再聊。”
他雖然年紀(jì)比大部分人都小,但是今天是他們家的主場,再加上周應(yīng)淮背后,以及如今的身份,沒有人會不給這個面子,當(dāng)即咽下涌到嘴邊的話,紛紛離開,往席面上走。
只是那好奇的眼神還是控制不住地落在賀書聞和秦正源身上。
“她肯定生氣了。”周應(yīng)淮分別看了兩人一眼,適當(dāng)?shù)靥嵝蚜艘痪洹?br />
這個“她”指的是誰,再明顯不過。
劉棠的性子雖然張揚熱烈,但是卻是個不喜歡把私事完全擺在臺面上來講的人,尤其是今天來了那么多人,那么多長輩。
她現(xiàn)在逃了,事后想起來必然要發(fā)好大一通火,特別是……
想到這兒,周應(yīng)淮拍了拍賀書聞的肩膀,輕聲道:“你沖動了�!�
面對秦正源的試探,他明明有那么多種方式解決,但是他卻選擇拋出曖昧的訊號,自作主張地當(dāng)眾暗示他和劉棠之間的關(guān)系。
這種類似于在大庭廣眾之下逼婚的做法,放在本就不想結(jié)婚的劉棠身上只會適得其反。
賀書聞睫毛顫了顫,抬起頭冷冷看向秦正源,在瞧見他唇邊噙著的似是而非的笑容后,腦子猛地轉(zhuǎn)過彎來,手捏成拳頭,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勉強控制住情緒,跟周應(yīng)淮和程方秋打了聲招呼后,便朝著劉棠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完了,媽和舅媽她們肯定會知道的�!背谭角锏纱笱劬�,有些為劉棠擔(dān)心。
今天的宴席都是劉蘇荷一手操辦,場中的蛛絲馬跡絕對逃不開她的法眼,她知道了,那離舅媽知道還遠(yuǎn)嗎?
就算她不說,其他人也會告訴舅媽。
而舅媽和舅舅本就逼著劉棠早日成婚生子……
程方秋光是想想都覺得腦袋都大了,更何況是即將要面對這件事的劉棠。
“遲早的事兒�!比ψ泳瓦@么大,兩個人偷偷談了對象,又能瞞多久?就連旁人都能發(fā)現(xiàn)些蛛絲馬跡,更別提身邊的至親了。
周應(yīng)淮攬住程方秋的肩膀,安慰了她兩句,便帶著她往宴席舉辦的方向走去,在路過秦正源的時候,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撞在一起,又很快各自移開。
果然最怕什么就來什么,宴席吃到一半,舅媽黃笙香就找了過來,問程方秋和周應(yīng)淮關(guān)于劉棠和賀書聞之間的事情他們當(dāng)然什么都不好說,只能打馬虎眼糊弄過去。
除此之外,賀家的人也來了一次,說來說去,都是來打聽的。
到最后這兩家人居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我都不知道這兩孩子咋談到一起去的。”
“哎呦就是啊,兩個人差了八九歲,誰能往那方面想,我們都當(dāng)是姐姐弟弟呢。”
“你們家介意年齡?”
“不不不,不介意,女大三抱金磚,看來我們家書聞還是個抱三塊金磚的享福命��!我還怕你們家閨女嫌棄我們家兒子年紀(jì)小了點兒,幼稚呢。”
“這哪能嫌棄,我們家棠棠雖然比你們家書聞大了八九歲,但是之前沒談過對象,也沒訂過婚,心思十分善良單純�!�
“現(xiàn)在都講究自由戀愛,孩子們既然看對眼了,我看是不是該找個好日子,咱們兩家坐下來談?wù)劊俊?br />
兩家人聊的內(nèi)容讓程方秋為劉棠擦了把汗。
宴席進行到了尾聲,兩個小家伙困得睡著了,程方秋就和丁夕梅帶著他們先回家了,讓周應(yīng)淮留下來收尾。
下午的時候家里也來了很多人,一直忙到天黑,才算是真的安靜下來。
周應(yīng)淮和劉蘇荷他們卻沒回家,聽說直接去了舅舅舅媽家,直到半夜才回來。
“怎么樣?”程方秋第一時間迎了上去,詢問結(jié)果。
“分手了�!�
聞言,程方秋愣了一下,但見周應(yīng)淮這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的,不禁抿了抿唇,有些意外但又不是很意外。
“明天我去瞧瞧表姐�!�
“嗯,我陪你一起去。”
知道劉棠喜歡他們家的兩個小寶貝,他們第二天去的時候還帶上了年年和月月,一來是逗劉棠高興,二來是借他們來轉(zhuǎn)移舅舅和舅媽的注意力。
誰知道到的時候,劉棠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完全看不出來有任何情緒上的不對,甚至還陪年年和月月玩了一個下午。
程方秋一連陪了她幾天,她都是這個狀態(tài),程方秋也不好說什么,便默默陪著。
她來了幾天,賀書聞就在劉家守了幾天,后面她上班了,也就不知道情況了。
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吳蘭花就帶著她進了新項目,意為趁熱打鐵,早日在圈子里鞏固名聲,徹底贏得一席之地。
程方秋也很享受這種忙項目的感覺,一頭扎了進去。
忙起來之后,除了自家的事情,其余的就顧不全面了。
月底的時候,她抽空和周應(yīng)淮一起把丁夕梅他們送上了回榮州的火車,然后去看了新家,開始找人裝修和布置家具,這是一項細(xì)心活,少不了要人監(jiān)工,她是沒時間了,只能交給周應(yīng)淮。
直到入了深秋,項目進入正軌,她才有片刻的閑暇時光。
從東北某個市出差回來的時候是周應(yīng)淮接的她,那是個大好的晴天,火車站外面的銀杏葉黃了大片,風(fēng)一吹,便搖曳著身姿飛舞而下,置身其中宛若被溫柔環(huán)抱。
程方秋不由想多駐足幾秒,但是周應(yīng)淮卻腳步匆忙,一手提著她的行李,一手拉著她的胳膊。
“干什么啊?這么著急?”
她問歸問,卻跟上了他的步伐。
周應(yīng)淮不言,等到了車附近,他先將行李放進后備廂,隨后打開車門,徑直將她塞進去,他緊跟其后。
車停的地方有些偏僻,周圍都沒什么人,還正好在一棵大銀杏樹后面,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不是你開車嗎?你……”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手腕就被握住,緊接著整個人就被放倒在車座上,后背緊緊貼著椅面,太陽橙色的光從車窗外面灑進來,給他們身上灑上了一層暖洋洋的柔光。
程方秋看著俯身壓在跟前的男人,面色染上一絲紅潤,不知道是剛才走得急了熱的,還是羞的,總之眼睫顫動,桃花眼風(fēng)情嫵媚,旖旎動人。
他只是看了一眼,眸光就沉了幾分,性感的喉結(jié)上下不停地滾動,還未開口,領(lǐng)口的襯衣就被她給攥緊了,白凈俏麗的面龐迅速逼近。
柔軟的櫻唇貼上他略有些干燥的薄唇,又潤又香,將理智攪碎。
反客為主,修長的手指一根根擠進去,直到十指緊扣。
臨近半月沒見,兩人都有些情不自禁,在車?yán)镂堑秒y舍難分,舌尖發(fā)麻發(fā)顫,水聲臊得臉頰通紅,也舍不得分開些許。
最后還是程方秋推了推他,靠在他懷中劇烈喘息著,說了一句話才哄得他下車去開車。
只是起身的時候,撈起她脫掉的外套擋在了腰腹間,確保擋了個完全,方才打開車門。
見狀,程方秋仰躺在座椅上,唇邊綻開一聲輕笑。
她笑,他自然聽見了,回頭意味深長地盯了她一眼,車門緩緩在兩人之間關(guān)上。
周應(yīng)淮學(xué)開車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情,程方秋有些不放心他的技術(shù),還是跟著下車去了副駕駛。
她是會開車的,但是卻沒忘記自己現(xiàn)在的人設(shè),所以并未做指導(dǎo),只是一個勁地叮囑他慢些開,好在周應(yīng)淮技術(shù)不錯,車開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并未出現(xiàn)她擔(dān)心的情況。
第150章
坐上來
轎車在金黃的街道上緩緩行駛,
程方秋趴在窗邊看沿途的風(fēng)景,風(fēng)輕輕拂過她額前的碎發(fā),露出精致的眉眼。
想到什么,
她微微側(cè)過頭看向他,
手掌撐在頰邊,
指甲晶瑩剔透,瘦削白皙,
像是一塊美玉。
“年年和月月有沒有想我?”
聞言,周應(yīng)淮唇邊帶上了一絲笑意,
“當(dāng)然想了,
但是沒有我想你想的多�!�
漂亮話誰都想聽,
程方秋眸色輕閃,
彎了彎桃花眼,
黑亮瞳孔里面似乎盛了一片星空,
亮得想讓人溺死在其中。
“嘴巴這么甜?”
“剛才你不是嘗過了嗎?還問?”周應(yīng)淮輕挑劍眉,眼中的揶揄和溫柔之色互相交織,
讓人漸漸紅了臉。
程方秋惱羞成怒地想要上前教他做人,學(xué)著好好說話,可是念在他現(xiàn)在正在開車,受不了驚擾,
為了安全考慮,
她最終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氣呼呼地重新偏過頭看向窗外。
這一看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車子正經(jīng)過一片人工湖,
楊柳依依,
垂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小黃鴨時不時結(jié)伴游過,和水中的錦鯉戲耍。
景色美則美矣,
但卻不是她所熟悉的。
從火車站回家的路她走過很多遍,她很確定記憶里沒有這片湖,周應(yīng)淮該不會走錯路了吧?
想到這兒,她很想提醒一句,可是讓她再去主動跟他搭話,她又有些拉不下臉面,而且周應(yīng)淮從小在京市長大,對路線肯定比她要熟悉多了,要是走錯了,他肯定能發(fā)現(xiàn),所以她硬是抿緊了唇,不發(fā)一言。
再說了,走錯了就走錯了,總不至于回不了家。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愣是沒作聲,直到發(fā)現(xiàn)道路兩旁出現(xiàn)火紅的楓樹,她才想明白,他這哪里是走錯路了,分明是沒打算回家,而是……
想到什么,程方秋耳尖爬上點點紅暈。
兩人都不說話,車內(nèi)的氣氛卻沒有冷寂下來,反倒縈繞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炙熱曖昧。
車輪碾過掉落在地的楓葉,在一座小洋樓跟前停下,周應(yīng)淮下車將院門推開,然后重新上車,將車子開進去,停在庭院角落,這里種了一棵高大的香樟樹,紅綠相間,美不勝收,茂密的枝葉延申,將車身擋住。
“別下車,等我�!�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她眨了眨眼睫,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再次下車走了出去,緊接著沒多久,鐵門撞擊的在耳邊回蕩,像是久遠(yuǎn)的鐘聲,讓人莫名生了幾分緊張。
細(xì)白的指尖抓緊衣角,暗暗深呼吸來平復(fù)那股燥熱。
下一秒,身側(cè)的車門倏然被打開,她瞳孔放大,緊接著座椅被放倒,男人高大的身軀擠上來,本就狹小的空間瞬間變得越發(fā)逼仄。
程方秋下意識地驚呼一聲,伸出手攥住他的衣領(lǐng),混亂間,飽滿的胸部貼著他顫了顫。
男人眸色徒然一沉,唇舌準(zhǔn)確無誤地壓過去,拽著她的手腕拉進懷里,就著這個姿勢,將吻加深。
滾燙的大掌覆在她的腰肢上,細(xì)細(xì)摩挲,很快就直入主題,靈活地解開她褲子的紐扣,粗礪的指腹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勾纏。
深秋的天氣有些涼,偏偏兩人身上都溢出了細(xì)汗,貼在一起有些黏糊,可沒有一個人主動遠(yuǎn)離,反而貼得更近。
感受到他指尖的入侵,程方秋一驚,理智有些回籠,側(cè)過臉躲開他的親吻,睜著一雙春光熠熠的桃花眼有些驚慌地望著他,“這是在車上,不是說回家再……”
“等不及了�!�
回家后,那兩個小家伙肯定會勾走她全部的心神,到時候她還能記著答應(yīng)他的事?
不用細(xì)想,都知道懸。
畢竟她是第一次跟年年和月月分開那么久。
所以他要趁著還沒回家,好好享受兩人的獨處時光。
周應(yīng)淮稍微直起身子,伸出手脫掉身上的襯衣,露出肌肉精壯緊實的上半身,寬肩窄腰,腹肌塊塊分明,性感而迷人,處處散發(fā)著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他前不久才剛剪了頭發(fā),偏板寸的發(fā)型將他的臉部輪廓襯得愈發(fā)凌厲,配上不羈的動作和神情,讓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誘惑的痞氣。
程方秋看著看著,竟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出了月子后,兩人還是不敢進一步,躺在一張床上也是禁欲多于黏糊,而她身子好了之后又開啟忙碌的工作,更甚至是直接出差去了外地,算起來這還是頭一次如此“瘋狂”。
她深吸一口氣,見在院中,有高墻和大樹的遮擋,沒有人會看見,便也顧不上羞臊和矜持了,伸出手摟住他的胳膊,主動迎了上去。
豈止是周應(yīng)淮等不及了,她也是如此。
紅色香樟葉片被風(fēng)吹落,悠悠然飄落在車窗上,緊接著又被晃動的車身給震走,砸落在地面。
“乖乖,坐上來�!�
低啞的嗓音宛若勾魂攝魄的妖精,讓人根本受不住,不由撐著他的肩膀和腰腹,調(diào)轉(zhuǎn)了方位,隨后一點點順著他的心意下沉。
貝齒咬住下唇抑制住涌到喉間的嚶嚀,嫣紅染紅了天鵝頸,長睫顫了又顫,還是沒能贏過從深處蔓延開來的癢意,細(xì)密的嬌媚喘息聲在車廂內(nèi)斷斷續(xù)續(xù)響起,偏偏他還故意使壞,只沖著最敏感的位置用勁。
“你!”
她警告般低聲呵斥,換來的卻是一聲沙啞的輕笑。
緊跟著,腰身被掐住,宛若要被折斷一般,他的薄唇擒住,在舌尖和牙齒之中來回碾磨,逼得她眼角濕潤,媚意橫生。
“不,不行……”
她嗓音細(xì)細(xì)軟軟,尾音因為不知名的緣由帶著幾縷顫,分外惹人憐惜。
周應(yīng)淮瞇起眸子,脖頸上的青筋越發(fā)明顯突出,喉結(jié)滾動,指腹下滑,握住一邊的軟肉發(fā)狠般用力,同時不忘貼近她的耳邊,啞聲撩撥:“好像還有點兒甜,也越來越大了�!�
她腦袋正昏沉迷糊著,聽見這話,氣得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
周應(yīng)淮這個厚臉皮的,仗著之前幫她解決過漲痛的問題,就在這里胡說八道,也不嫌臊得慌!
自從給兩個小家伙喝了奶粉,斷奶之后,她就謹(jǐn)遵醫(yī)囑,乳水也在漸漸消失,現(xiàn)在怎么可能還有……
越來越大更是無稽之談。
臉頰羞得通紅,像是被火燒了一般,滾燙得厲害。
*
天漸漸黑下來,四下寂靜,程方秋渾身無力地攀著他的肩膀,被抱進小洋樓清洗。
許久沒過來了,這里可以說是大變樣,整體已經(jīng)裝修得差不多了,家具也全都擺放了進來,只是還沒有人住,顯得有些冷清。
但處處都透著巧思和精致,審美也超越了這個年代,有了后世大別野的味道。
風(fēng)格是程方秋喜歡的輕法式,一步一風(fēng)景,她十分滿意。
屋內(nèi)是有準(zhǔn)備簡單的洗漱用具的,周應(yīng)淮找出來,將毛巾用水打濕后簡單擦拭一番,就來幫她擦。
她渾身都冒著熱氣,但冷水沾上來的瞬間,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真不知道周應(yīng)淮怎么做到眼睛都不眨的。
“還是燒水吧�!敝軕�(yīng)淮說著就要轉(zhuǎn)身去廚房,程方秋連忙拉住他,“擦一擦得了,回去再洗�!�
他們已經(jīng)在外面耽誤那么久了,再晚一點兒可就不好找借口了。
見她堅持,周應(yīng)淮沒辦法,只能加快了手中的動作,然后給她換上新的衣服,至于之前那套……
剛才用來墊著座椅了,現(xiàn)在濕漉漉的,不堪入目,被他用袋子裝著,準(zhǔn)備回去了再洗。
她皮膚嬌嫩又白得發(fā)光,而他還不知道收斂些力道,此時到處都是曖昧的痕跡,光是瞧著就覺得臉紅心跳。
其他的倒是沒什么,只是脖子上的紅痕有些不好遮,見狀,她頓時沒好氣地抬腿踹了他一腳,臉頰氣得鼓成兩個小包,“都說了,讓你別咬這兒!”
周應(yīng)淮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腳踝,大掌揉了揉她白皙粉嫩的腳丫子,語氣中染上幾分討好,“我從你箱子里拿了絲巾。”
“哼,你倒是想得周到�!�
程方秋被揉得有些癢,往回抽了抽,誰知道他卻得寸進尺,往前又逼近了些,俊臉近在咫尺,盯著她的眼神晦澀難懂,她還以為他沒得饜足,還想再來一次,直直往后躲,嘴里不忘提醒道:“說了不做了的�!�
話音剛落,就見周應(yīng)淮黑眸彎彎,戲謔地?fù)P了揚手中的奶杏色帶黑色波點的布料,“做什么?我只是拿絲巾�!�
聞言,程方秋被噎住,臉更紅了,惱怒道:“周應(yīng)淮!”
“我在,要是老婆你還想,我也不是不能……”
“滾!”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方才從小洋樓離開。
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快晚上八點了,家里人卻還沒休息,劉蘇荷和周志宏一人抱著一個在客廳聊天,聽見動靜,劉蘇荷迎了出來。
“秋秋,你回來了?餓不餓,廚房里給你們留了飯,讓應(yīng)淮去熱一熱�!�
本來程方秋還有些忐忑,正要解釋他們?yōu)槭裁椿貋淼眠@么晚時,就聽劉蘇荷繼續(xù)道:“你們單位也真是的,哪有讓剛出差結(jié)束的人去加班的道理�!�
“��?”程方秋先是一愣,緊接著就反應(yīng)了過來,“是啊,真是太過分了�!�
說完,瞥了周應(yīng)淮一眼,就見他神色自若地勾了勾唇。
程方秋咬牙,某人還真是蓄謀已久!
“我去熱飯,秋秋你去看看年年和月月�!敝軕�(yīng)淮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fā)絲,然后將她的行李隨手放在一旁,便去了廚房。
聽到年年和月月,程方秋眸光瞬間軟下來,顧不上其他的,直接跟劉蘇荷一起去了客廳。
兩個小家伙被放在了搖籃里,穿著長袖長褲,頭上還戴著可愛的小帽子,比起剛出生的時候,現(xiàn)在他們長大長胖了許多,皮膚又白又嫩,大眼睛,雙眼皮,這會兒正不約而同地伸出手去抓掛在搖籃上方的小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