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沙沙——”
刺耳的干擾聲中，似乎隱隱能夠聽到梳齒穿過長發(fā)所發(fā)出的細微聲響。
“嚓！”
又是一聲。
另外一臺電視機也同樣自動啟動了。
屏幕內(nèi)是完全相同的畫面。
猩紅的梳妝臺前，女人背對著屏幕，用涂著猩紅蔻丹的手指捏著紅梳，一下一下地梳著頭，動作僵硬緩慢，處處顯得詭異陰森。
“嚓！”
緊接著，是第三臺、第四臺……
老舊的電視機一臺接著一臺亮起，里面坐著完全相同的女人背影。
突然，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背對著幾人的女人緩緩站起，沒有轉(zhuǎn)身，只是倒退著，一步，一步，一步地向著屏幕的方向走來。
和剛剛密室內(nèi)的情形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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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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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盛大廈
◎我們所不熟悉的店鋪◎
第二百一十八章
“……滋滋……”
電視機的屏幕上滿是緩慢上升的雪花點，
仿佛信號受到了影響一樣，出現(xiàn)了上下不對齊的黑白條，畫面時不時跳著幀。
但是，
那具女尸的行動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它從梳妝臺前站起身來，背對著屏幕，邁著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往后倒退著，逐漸接向著屏幕的方向接近。
這簡直就像是某種老舊恐怖片中才會出現(xiàn)的畫面。
“既然它想出來，
就讓它出來吧。”
安辛死死地盯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電視機，低聲道，“這和樓下倉庫里關(guān)著的是同一種玩意兒，我們也不是沒對付過！”
這些畫面雖然看上去恐怖，但是，根據(jù)一樓的經(jīng)驗，這些尸體想要攻擊人類，
就必須要接近到某種更為貼近的距離，也就是肢體接觸。
比起剛剛只要聽到就會受到詛咒的收音機來說，這種有實體的尸體其實更好對付。
祁潛沒有回答，
目光微微閃爍。
某種意義上，安辛說的確實沒錯。
電視機內(nèi)的女尸雖然出現(xiàn)了，
但是卻暫時并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損傷，也就是說，只有進入現(xiàn)實世界之后，
它才擁有傷害人類的能力。
這個道理反過來也同樣成立。
只有它離開了電視機，主播們才能接觸到它，
他們手中的道具才能起作用。
而且，
如果它真的是剛剛那面銅鏡內(nèi)的女尸的話，
那也就意味著啊，額外的冥幣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在它的身上。
這無異于給了他們第二次的機會。
但是……
無數(shù)的念頭在腦海中飛快地轉(zhuǎn)了一圈，祁潛的視線掠過整個店鋪，最后還是咬咬牙道：“不行，先不能讓它出來�！�
“為什么？”安辛大惑不解。
祁潛指了指眼前的數(shù)個電視機：“這次的電視可不止一個�！�
安辛一怔，抬眼看去。
偌大的店鋪內(nèi)，亮著足足四個屏幕，布滿雪花點的畫面之中，都是完全相同的紅衣女尸，背對著他們緩緩走來，動作僵硬同步，由遠到近，由小到大，只過了短短幾十秒的時間，身形就已經(jīng)放大了一倍。
安辛似乎瞬間意識到了什么：“隊長，你的意思是……”
“萬一每個屏幕中都會走出一具尸體，我們是應(yīng)付不來的�！逼顫摰�。
他的話音落下，幾人心中都是一凜。
確實。
他們現(xiàn)在很難確認(rèn)，一旦電視內(nèi)的女尸后退到了能夠離開電視機的距離之時，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究竟會是一具女尸，還是足足四個。
如果是后者的話……
他們就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危險。
根據(jù)上一層樓的情況看，這個副本中的尸體，即使是用攻擊類的天賦，也無法將它們“殺死”，到那時，他們就將面臨著四具無法被消滅的恐怖女尸。
所以，最保守的辦法，還是阻止它們離開電視機。
“還是先用老辦法，清空貨架。”祁潛說。
如果只將出現(xiàn)畫面的電視機搬走，那么，商店還會繼續(xù)向同一個位置補貨，唯一的克制方式，就是將貨架全部搬空。
這雖然治標(biāo)不治本，但卻能夠直接減少女尸進入現(xiàn)實的通道，是壓制詛咒的有效方法。
“我們分頭行動。”祁潛說，“安辛，你和我來清貨架，溫溫和預(yù)言家，你們兩個繼續(xù)尋找源頭�！�
這差不多就是剛才的方法。
利用道具，祁潛安辛兩人一同合作，能夠用最快速度將貨架清空，而溫溫和預(yù)言家兩人雖然武力值較低，在找東西方面卻是一把好手。
這個模式已經(jīng)被證明是行之有效的。
“好�！北娙它c點頭，分散了開來。
蘇成看向溫簡言，問：
“我們要不要再激活一次【指引之手】？”
溫簡言眸光微閃，搖了搖頭：“不了�！�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耗了兩個指引之手了，這個道具在每個副本中都是有限額的，三個指引之手的浪費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很難承受了。
更重要的是……
即使真的激活了第三個指引之手，能否起作用也是未知數(shù)。
他們之前在一層時，升到二層所需要營業(yè)額是一張冥幣�，F(xiàn)在在二層，據(jù)此大膽推斷，想要升到三層，應(yīng)該需要兩張冥幣。
也就等于是兩位顧客，兩次襲擊，兩個源頭的詛咒之物，
那么，加上倉庫內(nèi)的隱藏道具，整層樓內(nèi)有三個隱藏道具。
其中一個錄音機已經(jīng)被溫簡言取得，那就還剩下兩個。
激活指引之手之后，正好指向正確道具的概率只有50%。
而溫簡言對自己的運氣有自知之明。
幸運女神很少站在他這邊，所以，他也不會浪費第三個指引之手的名額，去賭這個可能性。
“試試笨辦法�！睖睾喲缘哪X子飛快地轉(zhuǎn)了一圈，看向蘇成：“挨個接觸一下�！�
只要是隱藏道具，在被主播的手接觸時，耳邊就會響起系統(tǒng)的提示音、
通過這個，他們就能夠定位到真正的詛咒源頭。
看似簡單粗暴，但實際上卻是錯誤率最低的方式。
電視機不比收音機，它是上世紀(jì)那種老式的大肚子電器，體積太大了，雖然同樣占據(jù)了店鋪的一半貨架，但是數(shù)量卻比收音機少太多了，一層只有十幾個，一路摸過去不需要花多長時間，再加上他們先前有注意過“顧客”腳步聲的方向，所以，太過靠前和太過靠后的部分都不需要考慮。
蘇成精神一振，點點頭：“好！”
要知道，在【昌盛大廈】這個副本之中，摸清規(guī)則其實在是最難的。
而在上一次的襲擊中，溫簡言冒著喪命的危險，搞清楚了“詛咒源頭”就是隱藏道具這一點，知道了這個，在他們在遇到的第二次襲擊之中，就能夠少繞一點彎路。
理論上來說，同一層樓內(nèi)，規(guī)則是不會更改的。
幾人分開行動，動作迅速，有條不紊。
【昌盛大廈】的直播廳內(nèi)，暗火公會小隊通過自己出眾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贏得了一大批支持者。
“不愧是老牌公會的資深主播，無論是思維能力還是反應(yīng)能力都很強啊，教科書一樣的處理方式了�！�
“對，還有這個新的34號，溫簡言對吧？確實也是有兩把刷子，剛剛收音機那波著實有把我驚到，怪不得已經(jīng)新人能爬這么快�！�
“祁潛那邊負(fù)責(zé)穩(wěn)中求勝，溫簡言那邊負(fù)責(zé)出奇制勝，兩邊打配合真的很強了，但凡是其他的團隊本，估計真的能給他們打穿，只可惜啊……”
“啊？可惜什么？”
“這可是昌盛大廈副本啊�！�
雖然電視機要遠比收音機沉重，但是，在隊友的配合，以及道具的巧妙使用之下，祁潛兩人很快將四個貨架清空了。
“哐——咚！”
金屬外殼落地的聲音在外面的黑暗中回蕩著，令人都是心中一顫。
緊接著，兩人又很快在玻璃門上，布置了能夠隨時將門封死的裝置，以免被丟到外面的電視機會引來什么糟糕的東西，或是那些紅衣的女尸會在黑暗中離開電視機，重新向著店鋪的方向走來。
做完這一切之后，兩人沒有松懈。
根據(jù)剛剛的經(jīng)驗，在沒有找到真正的源頭之前，這些行動都是治標(biāo)不追本，作為媒介，其他的電視機應(yīng)該很快也會亮起。
而他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在女尸走出電視機前，將整個貨架清空，為另外兩個人爭取時間。
雖然緊迫，但卻并不困難。
女尸倒退著行動的動作僵硬，緩慢，像是被精密計算過一樣，完全不會改變，據(jù)此估算，加上一開始坐在梳妝臺前的那一小段的時間，女尸走出電視機至少需要七到八分鐘。
也就是說，他們只要在這段時間，將詛咒的途徑切斷就足夠了。
玻璃門外。
電視機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金屬殼已經(jīng)被撞凹下去了，后面的殼子也被摔開，露出凌亂的電線，屏幕上滿是裂痕。
明明已經(jīng)被破壞的不成樣子，仍然能夠看到，屏幕上那正在后退的紅衣女尸。
“滋滋……”
信號似乎受到了什么干擾。
只聽“嚓”的一聲，屏幕猛地黑了下來，一切都陷入死寂。
與此同時，店鋪內(nèi)的安辛和祁潛聽到了“嚓”的一聲。
他們的心里都是一沉。
第二波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然后轉(zhuǎn)過身，正準(zhǔn)備像剛剛一樣按部就班地行動——
下一秒，他們的瞳孔一縮，幾乎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漆黑的店鋪內(nèi)，擺在貨架上的電視機再次亮了起來，在“沙沙”的電流聲中，模糊的畫面微微抖動著。
屏幕的最遠處，是那猩紅斑駁的梳妝臺。
但是，這次的女尸卻并沒有像剛剛一樣坐在梳妝臺前，而是站在遠離梳妝臺，靠近屏幕的中間地帶。
……而這，正是電視機被丟出店門之前時，屏幕上女尸的進度。
它背對著屏幕，再次邁開步伐，一步一步地倒退著。
“……”
祁潛和安辛兩人都不由得心下一沉，臉色逐漸難看了起來。
最糟糕的情形出現(xiàn)了。
女尸離開電視機，進入現(xiàn)實的速度雖然不會變，但是進度卻是被繼承的！
也就是說，他們不是每次有七到八分鐘的清空時間，而是……一共只有這么多時間��！
如果這個速度下去，他們甚至撐不過第二輪。
女尸很快就要從屏幕內(nèi)出來了。
“張雨！來幫忙！”祁潛咬咬牙，道。
雖然張雨現(xiàn)在的狀況不對勁，但是，他們現(xiàn)在必須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力量，務(wù)必要為另外兩人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
與此同時。
溫簡言和蘇成這邊也同樣遇到了阻礙。
他們是分開行動的，溫簡言從左邊貨架開始，蘇成從右邊貨架開始，一有什么發(fā)現(xiàn)就立刻通知對方。
溫簡言已經(jīng)將自己負(fù)責(zé)的這片區(qū)域中，所有中段貨架上的電視機都觸摸了個遍，但卻并沒有聽到熟悉的系統(tǒng)提示音。
而蘇成那邊顯然也沒有。
難道說……這一輪的詛咒源頭，并不是隱藏道具？
規(guī)則改變了？
溫簡言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這個想法，但卻很快地被他否認(rèn)了。
不，不對。
如果規(guī)則會改變的如此頻繁，那么，規(guī)則本身也就失去了價值。
換一層變一次是有可能的，但是，在同一層內(nèi)部，規(guī)律不大可能會發(fā)生質(zhì)的變化。
更重要的是，上次，在溫簡言找到釋放詛咒的源頭收音機之前，是不知道它是隱藏道具的，而在靠近它的過程中，他能夠明顯地意識到，副本在有意識地“阻礙”自己。
也就是說，會遇到危險。
但是，在整個搜尋的過程中，溫簡言是沒有遇到任何危險的，電視機的位置也沒有出現(xiàn)過變化，并沒有任何存在試圖阻止他得到“源頭”。
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溫簡言垂下眼，眸光微微閃爍，頭腦飛速地運轉(zhuǎn)著，下意識地用牙齒磨碾著嘴唇。
“嚓——”
忽的，距離他最近的一個電視機忽然亮了起來！
簡直就像是緊貼著臉前亮起的，將溫簡言唬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后一退，驚魂未定地抬起頭，看向面前的電視機。
在布滿雪花點的屏幕內(nèi)，猩紅的梳妝臺顯得格外刺眼，身穿紅裙的女子坐在梳妝臺前，動作僵硬地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梳著自己的頭發(fā)。
“滋滋——”
電視機內(nèi)的畫面沒有任何聲音，屏幕無聲地在黑暗中閃爍，給人一種窒息般的壓迫感。
正在這時，“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從一旁的過道中傳來。
溫簡言扭頭向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蘇成正氣喘吁吁的從前方跑來。
“沒有�！碧K成搖搖頭，神色凝重，“整個過程中我有注意過，電視機的位置沒有發(fā)生過改變，整個過程中我也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電視機的數(shù)量比收音機少的多，如果位置發(fā)生了改變，即使蘇成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也能是很輕易地注意到的。
“對了，剛剛我遇到了祁潛，他告訴了我一個很糟糕的消息。”
蘇成語速加快：
“將貨架上的電視機丟出去，怕是很難阻止女尸侵入現(xiàn)實了，它每次的進度都是會繼承的，即使祁潛那邊用上了所有能用的人，用最快的速度行動，也至多只能拖兩輪，他讓我們抓緊時間。”
“……進度繼承？”
溫簡言一怔，扭頭看向一旁剛剛亮起的電視機。
屏幕中，女尸放下梳子，緩緩地從梳妝臺前站起身來，邁開步伐，緩慢地向后退去。
蘇成順著溫簡言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愣，臉上露出了大惑不解的神情：“等等，怎么回事……？”
明明外面的那幾臺電視機中，那紅衣的女尸都快要從中走出來了！
為什么在這臺之中，它才剛剛起身？
“！”
溫簡言似乎猛地想到了什么，扭頭看向蘇成：“你剛剛說，祁潛那邊用上了所有能用的人？指的是誰？”
“呃……張雨�！�
蘇成愣了一下，很快回答道。
張雨雖然狀態(tài)不佳，但還是能夠行動的，而童謠雙目暫時失明，無法行動。
溫簡言倒吸一口涼氣：
“我懂了！”
“什么？”蘇成有些茫然。
“快！讓所有人都停下行動，移開雙眼，不要看電視機！”
溫簡言語速極快：“包括你。”
蘇成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低頭垂下了視線，提高聲音，喊出了溫簡言讓他喊的話。
遠處，祁潛和安辛的動作頓住了，他們愣了愣，扭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很快聽出了是預(yù)言家的聲音。
停下行動……？
“聽預(yù)言家的！”祁潛迅速做出決斷。
安辛咬咬牙，只好將手中的電視機丟開，全部都移開了視線，向著玻璃門外看去。
溫簡言也同樣。
他低垂著眼，死死的盯著腳前的那一小片空地。
就在剛剛，他回想起了自己在倉庫內(nèi)遇到的事。
第一次看向銅鏡內(nèi)時，他們的背后影影綽綽的綴著一道影子，在自己的注視之下，那影子才向前邁出了第一步。
他們一共四人，第一次自動啟動的電視機有四臺，這四臺電視機內(nèi)的女尸始終在行動，即使電視機被丟出店門，倒退的進度仍然能夠被繼承。
在張雨離開被油燈籠罩的區(qū)域，加入隊伍之中后，第五臺電視機才剛剛亮起，而里面的女尸卻是剛被啟動時的狀態(tài)。
也就是說，女尸的行動，很有可能是通過“注視”這一行為喚醒的。
這和第一波的收音機是可以呼應(yīng)的。
詛咒的傳播途徑，第一波是聽覺，第二波是視覺。
在無法用雙眼觀察周圍的情況下，時間變得極其緩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眾人只能在心底里默數(shù)著計算，心臟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提起。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按照估算，女尸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電視機，進入現(xiàn)實世界了。
安辛幾乎有種沖動，想要抬起眼看看情況，但他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死寂蔓延。
第四分鐘。
第五分鐘。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如果他們?nèi)魏稳四軌蛱鹧鄣脑�，就能看到，那五臺電視機內(nèi)，身穿猩紅長裙的女尸背對著屏幕，直挺挺地站著，既不前進，也不移動。
“……”
溫簡言長長地舒了口氣。
看來猜對了。
“走，去前面�！彼麑μK成說，“過程中別抬頭�！�
兩人低著頭，用手摸著一旁的貨架，緩緩地向著最前方走去。
雖然他們無法抬頭，但是，根據(jù)著油燈燈光的逐漸接近，還是能夠判斷出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的。
很快，二人就來到了柜臺前。
“那尸體，被看著的時候才會移動，對不對？”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祁潛沒有回頭，只是盯著玻璃門外，開口道。
“看樣子，應(yīng)該是的�！睖睾喲哉f。
雖然危機還沒有完全解除，但是幾人都微微松了口氣。
那女尸離開電視機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即使前幾個貨架被清空，之后的電視機再亮起，女尸的行走進度卻是被繼承的，他們只能絕望地注視著它越走越近，直到進入現(xiàn)實世界之中。
而現(xiàn)在，雖然安全只是暫時的，但還是給了他們一些喘息的時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閉上眼，是不是就安全了？”安辛問。
“恐怕不行�！逼顫摀u搖頭，神情凝重，“你忘記剛剛的收音機了嗎？”
即使堵住耳朵，腦海中也同樣會響起聲音。
這次應(yīng)該也不會例外。
即使閉上雙眼，那紅衣女尸的形象應(yīng)該也會遲早在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并且逐漸走入現(xiàn)實世界。
這只能是一時的應(yīng)對之策，想要真正解決危機，還是得找到最源頭的詛咒之物。
“很可惜，我們沒有找到。”
蘇成有些沮喪，他將自己和溫簡言剛剛的行動簡單地復(fù)述了一遍，最后得出結(jié)論，“那些電視機之中，沒有一個是隱藏道具。”
“難道這一次的詛咒源頭不是隱藏道具？”
“或者……”
“我有個想法�！�
溫簡言想了想，忽然開口道。
祁潛：“你說�！�
“或許，真正的詛咒源頭，其實在電視機里面呢？”
幾人都是一愣：“什么？”
“顧客走到商鋪中央，買走了什么東西，如果它買走的不是電視機，而是電視機內(nèi)的某種東西，那被取而代之的詛咒源頭，就不是電視機本身了�！�
溫簡言整理著腦海中的線索，緩緩地，有條不紊地道。
“所以我們剛剛才沒有接觸到‘隱藏道具’，因為它并不在這個店鋪內(nèi)——至少不在我們所熟悉的這個店鋪里�！�
祁潛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把梳子！”
剛剛他們進入倉庫，看到了涂著斑駁紅漆的梳妝臺，也看到了那面老舊的銅鏡，也看到了身穿紅衣的女尸，唯獨沒有看到的，就是剛剛女尸手中拿著的紅梳。
“我去……”
安辛被溫簡言這個過分膽大而荒謬的猜測驚到了，但是同樣也感到了一陣無力：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怎么可能拿得到電視機里面的東西啊……”
畢竟，他們可是現(xiàn)實中的人啊。
“既然女尸能入侵到現(xiàn)實世界里，那么，我們說不定也能反向入侵到它的世界里。”溫簡言說。
他的語氣仍然是溫柔的，輕而低，帶著一點怯怯的意味。
但是，出口的話語卻瘋狂到令人渾身打顫。
溫簡言微微抬起眼，注視著自己在玻璃門上的模糊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