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以為躲就能躲掉?
陳默的婚禮非常盛大,唯美而浪漫,而且因為陳家門族旺,人脈廣,不少達官貴人都來了。
穆晚晴畢竟跟文湛做了兩年多的夫妻,也隨他出席過一些正式場合,所以在場不少有頭有臉的人她都認識。
見了面,出于禮貌,多少還是要點頭招呼一聲。
卻不想,有些人當(dāng)著她的面還算客氣,一轉(zhuǎn)頭,便滿臉嘲諷,不屑地吐槽。
“她怎么也來了?她跟陳家有什么關(guān)系?”
“哎呀你還不知道?她現(xiàn)在可也算名人了,仗著姿色不錯,成大網(wǎng)紅了!還寫書當(dāng)作家,混得風(fēng)生水起呢�!�
“有這回事?可就算這樣,也跟陳家不沾邊啊。”
“聽說……是陳默在她的工作室干過一陣子,都是同事,結(jié)婚自然要請的�!�
“陳默一國際大攝影師,去她的工作室?”
“是說奇怪呢,也不知給多高的薪水挖過去的�!�
“呵!你們真是傻,陳默分明是看在文家的面兒上,否則給多高的薪水都沒用�!�
“嘶……你的意思是,文湛還對這前妻不死心?”
“嘿,說到這個就更有意思了,你們聽說沒,文總做了個那手術(shù),就是……”放出這條八卦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一臉神秘兮兮,話說一半突然頓住,用手在自己小腹間比劃了一個“切割”的手勢。
其余人身子一抖,臉色都變了,“什么意思?揮刀自宮?”
“差不多……你說要是腦子沒點毛病,能對自己下這種狠手?年紀輕輕的,不過就是離個婚而已,居然這么想不開,都不想做男人了。”
“哈哈哈哈……沒準(zhǔn)兒人家也練《葵花寶典》呢�!�
“也可能是想徹底戒色,一心一意搞事業(yè)!看文遠現(xiàn)在的商業(yè)版圖……”
文湛想去找穆晚晴,所以穿過人群追隨著她的腳步。
誰知,還沒追上她,路過人堆時便聽到了關(guān)于自己的八卦。
他前兩天還跟穆晚晴夸下�?谀兀f不在乎別人在背后怎么議論,反正別當(dāng)著他的面就行——
沒想到今天就被“啪啪”打臉。
“張總在聊什么?誰對自己下狠手?”他面色清淺,眉眼間帶著客套微笑,突然插話詢問。
那堆人正聊得熱絡(luò),聞言都沒回頭看,下意識回道:“還能是誰,說文家老三呢,都說他——”
那位張總話沒說完,視線轉(zhuǎn)過一半,等看到面前詢問的人是誰,立刻臉色大變,忙讓開一步,“文……文總,您怎么也來了!”
文湛勾了勾唇,優(yōu)雅從容地回應(yīng):“陳家送了請柬,我便來了——怎么,我……不能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蹦俏粡埧傸c頭哈腰,不停地擺手,臉色煞白。
其余等人,這會兒全都微垂著腦袋,臉色各異,心里暗暗捏把汗。
文湛動了動,比他們高出近一頭的身高讓他只需耷拉著眼,便能將所有人的緊張難堪盡收眼底。
他不緊不慢地再次詢問:“所以……各位老板,到底在聊我什么?”
“沒,沒什么……就說您最近大展宏圖,文遠集團的市值又創(chuàng)新高,我們都很羨慕啊�!�
“對對對,我們都很羨慕。這長江后浪推前浪,我們這些老家伙,真是不中用了。”
放著正常思維,商界前輩這樣謙虛,做為后輩的,肯定要安慰吹捧幾句。
這叫人情世故。
可文湛聽完,竟頗為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我也這么覺得,你們老家伙,干正事越發(fā)地不中用了,倒是嚼舌根很擅長。”
第450章
可我們有夫妻之實
這就尷尬了——
“……”一幫老家伙們齊齊石化,大氣都不敢喘。
見目的達到,文湛也不愿意跟他們浪費時間,轉(zhuǎn)身走開前,順帶科普了一番。
“可人不能因為老了,就不再學(xué)習(xí)新事物。一個結(jié)扎手術(shù)而已,不耽誤繼續(xù)做男人,只有冥頑不靈的老頑固,思想還停留在壓迫女同胞的時代�!�
言外之意,他的思想前衛(wèi),他懂得尊重女性,做那個勞什子的手術(shù),也是為了更好地保護女性。
那些老家伙們,被他冷嘲熱諷,偏偏還不敢當(dāng)面還擊,只能不住地點頭表示受教了。
不遠處,穆晚晴看到這一幕,臉色露出疑惑。
文湛無疑是今天的貴賓,這里一些老板平日里都很難見到他,今天遇見肯定會想辦法在他面前露露臉,刷個存在感。
可他怎么一副班主任訓(xùn)小學(xué)雞的樣子,把面前一堆比他年紀大的老板們,訓(xùn)得點頭哈腰?
她很好奇——他們到底在聊什么?
正困惑間,手機突然響起。
她低頭一看,頓時心虛。
轉(zhuǎn)身避開了人多的地方,她才接通來電:“喂,干嘛?”
文湛低沉的嗓音從手機話筒傳出:“你躲什么?來都來了,躲得掉?”
穆晚晴質(zhì)問:“你也要來怎么不提前說?”
“我說了又怎樣?你就不來了?”
“我……”她當(dāng)然也不能不來,但起碼會勸勸他不要來啊。
文湛想跟她單獨說說話,沒等她磨嘰回答,交代道:“上二樓,左手第一間房�!�
穆晚晴干脆地道:“不去�!�
這是人家的婚禮,她可不想鬧出什么轟動的事,丟人不說,還搶人家新郎新娘的風(fēng)頭。
文湛笑了笑,“不去也行,那我直接拉你走�!�
“……”
拗不過他的無理要求,穆晚晴還是趁著沒人注意時,上了二樓。
二樓是一排排的包房,里面也有客人,有的在玩牌,有的在喝茶聊天。
穆晚晴找到左手第一間房,推門進去,里面空無一人。
她在沙發(fā)坐下,惴惴不安地等候。
那種感覺,還真有點偷情的刺激。
沒等幾分鐘,門板一響,她回頭看去,不意外地,文湛進來了。
穆晚晴站起身,故意皺著眉,冷著臉:“你要干嘛?外面人多,你別亂來,我可不想丟人現(xiàn)眼。”
文湛笑了笑,眸光定定地盯著她,忽而沒頭沒尾地問:“你參加別人婚禮,不知道規(guī)矩嗎?打扮得這么漂亮,想搶新娘的風(fēng)頭?”
穆晚晴聽得一愣,低頭看向自己。
她這一身打扮很正常啊,淺色的長款毛衣裙,勾線里暗藏著金絲,所以走動間有粼粼光澤。
自己渾身上下包裹得很嚴實,一點都不露,怎么就搶新娘風(fēng)頭了?
文湛見她還不懂,干脆把話說得更明白,“毛衣太貼身,前凸后翹的,你想干什么?”
“……”穆晚晴明白過來,翻了個白眼。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男凝”。
一個女人無論打扮得多正常,在男人眼里都是在故意賣弄,故意勾引,故意想引起男人的注意。
她不客氣地道:“你這些話也就對我說說算了,對其它異性千萬別說,太掉價了。”
文湛懂她的意思,走過去沙發(fā)坐下,丟了句:“別人怎么穿管我屁事,我的眼里從來只看到你�!�
他總是把情話說得水到渠成,還特別自然。
穆晚晴沒忍住,勾起彎彎的唇角,突然好奇問道:“你剛跟那些老板說什么?看他們一個個像犯錯的小學(xué)生似的,你就像生氣的教導(dǎo)主任。”
文湛高冷尊貴的臉龐,突然一陣黯淡,嘴角更是明顯不悅地下壓。
“沒什么……”他敷衍地回。
穆晚晴才不信。
他倆坐在拼在一起的沙發(fā)兩邊,中間隔著扶手。
她一手抽著下巴,胳膊肘撐在沙發(fā)扶手上,就那么興味盎然地盯著他,慫恿道:“說說嘛,我很好奇,你跟他們到底聊什么?”
文湛微微斜睨,淡淡地瞅著她亮瑩瑩探究的眼眸,忽而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側(cè)臉,“親一下,我考慮告訴你�!�
穆晚晴笑意盈盈,盯著他悶騷耍壞的樣子,竟好心情地服從——湊上去,利落地在他唇角親了親。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文湛神色別扭,模糊其詞:“他們說我壞話,被我當(dāng)眾聽到,自然心虛緊張。”
“壞話?”穆晚晴更好奇,“說你什么壞話?”
“……總之就是壞話�!�
女人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恍然大悟,“不會是前陣子傳出去的那些話吧,議論你做那手術(shù)的事?”
“……”文湛不回應(yīng),但眼神明顯閃躲。
難得看到他這副模樣,穆晚晴心里更樂,湊近了問:“他們怎么說的?”
“你有完沒完?”文先生面子掛不住,有點惱羞成怒了。
穆晚晴一點不怕,笑得眉眼彎彎,“你喊我上來的,不聊聊天干嘛?”
文湛轉(zhuǎn)過來,好整以暇地盯著她,“我怎么覺得你在幸災(zāi)樂禍呢?我到底是為了誰受這罪的?能不能有點良心?”
若不是因為她易孕體質(zhì),稍不注意就意外懷上,他能想到去做這種手術(shù)?
縱然在醫(yī)生眼里,不分男女。
縱然給他操作的是男醫(yī)生,被看光摸光也不算什么。
可心里多少還是膈應(yīng)。
他只愿在一人面前沒皮沒臉,沒羞沒躁。
也只愿在那一人面前露出自己不為人知的窘態(tài)。
那人,就在他眼前。
穆晚晴聽他這么說,原本是要感動的,可突然想到什么,她又不客氣地拆穿:“你少忽悠我。你是為了自己隨時隨地謀福利吧,又沒有后顧之憂�!�
文湛失笑,而后又喊冤。
“真是白眼狼,這輩子怕都喂不熟了�!�
兩人躲在房間你儂我儂,直到樓下婚禮儀式快開始,俞喬打來電話,穆晚晴才起身。
“我先下去,你等會兒再走,我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又亂嚼舌根�!�
文湛跟著她起身,拽著她的手一把拉回。
“你干——唔……”她才說兩個字,嘴巴被他的氣息堵住。
心頭激情蕩漾,她笑著抬手勾住男人的脖頸,立刻回應(yīng)了幾秒,推開他。
“行了,我妝都要花了。”穆晚晴低嗔。
文湛皺皺眉,上手,索性把她唇上的釉色全都抹去。
“哎你……”穆晚晴皺眉,很是無奈。
“就這樣挺好�!贝虬绲媚敲囱G,想勾誰呢。
穆晚晴知道他什么意思,沒好氣地瞪了眼,撇開他轉(zhuǎn)身。
開了門,她還“鬼鬼祟祟”地先探頭出去看了看,確定沒有認識的人經(jīng)過,才溜出去。
文湛看著她的舉動,再次覺得自己想偷人的“奸夫”,心頭一陣抑郁。
婚禮儀式很感人。
穆晚晴記得,陳默之前說過,她跟新郎是相識多年的老友,兩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很多年,看遍世間美景,閱盡滄桑人世,最終發(fā)現(xiàn)心之所屬依然是那一人。
走到一起是那么的順理成章。
陳默含著幸福的熱淚與新郎擁吻在一起,臺下一片歡笑熱鬧,祝福不止。
穆晚晴跟著紅著眼眶,臉上卻帶著由衷的笑,心里升騰起無數(shù)期盼。
情不自禁地,她落下視線看向貴賓席位的方向。
不意外地,落入一雙深情幽暗的眼眸。
兩人隔著喧囂熱鬧,目光定定地鎖定彼此。
無一字一言,卻在眼神交換中,訴說了千言萬語。
————
參加完婚宴,穆晚晴跟俞喬葉歡告別后,帶著晶晶走向自己的停車位。
她跟晶晶順路,準(zhǔn)備捎晶晶回去。
誰知走到自己車邊,竟看到文湛等候在側(cè)。
穆晚晴吃了一驚:“你怎么在這兒?”
文湛理所當(dāng)然地回:“自然是等你�!�
話落,他看到跟在穆晚晴身后的女孩,臉色微微凝動,“你要送同事?”
“哦,我跟晶晶順——”
“呃不不!”晶晶反應(yīng)極快,沒等穆晚晴回答,連忙擺著手說,“晴姐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晴姐你送文總回去吧�!�
話沒說完,晶晶就連連后退要離開。
穆晚晴自然覺得不好意思,連忙阻攔:“晶晶,我送你沒關(guān)系的,你一個人……”
“沒事沒事,現(xiàn)在不算太晚,很安全的。”晶晶轉(zhuǎn)身小跑步溜了。
穆晚晴收回視線,臉色稍帶無奈地看了男人一眼,走向駕駛室那邊拉開車門:“你做什么能不能先跟我打聲招呼?總玩這種驚嚇�!�
文湛拉開副駕車門,自顧自地坐上去,“今天有些不舒服,不想開車,臨時想起來可以蹭你車�!�
“不舒服?又胃疼?”
“嗯……”
“那你還來干什么?以你的身份,差人送來禮金就很給面子了吧�!蹦挠玫弥H自赴宴。
“你說我為什么要來?”他臉色高冷,回眸斜睨了眼。
穆晚晴一抿唇,在心里嘀嘀咕咕,嘴上沒吭聲。
文湛一邊扣著安全帶,一邊唾道:“沒良心。”
穆晚晴不再接這話,專心開車上路。
文湛看起來確實精神不好,等紅綠燈時,穆晚晴轉(zhuǎn)頭問他:“我之前讓你好好去做檢查,你是不是一直沒去?不要把小毛病不當(dāng)回事,拖嚴重了可就麻煩�!�
文湛說:“每年都有做體檢,放心,我很惜命�!�
穆晚晴點點頭,心想也是,有錢人誰不惜命呢?
那么瀟灑快活的日子,都盼著長生不老吧。
“話說,參加了別人的婚禮,你就沒點什么想法?”文湛不想她瞎擔(dān)心,等車子再次走動時,轉(zhuǎn)移話題。
穆晚晴知道他問這話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說:“當(dāng)然有,改明兒我?guī)е尚⊙�,去拍一套婚紗主題的親子照,肯定很好看�!�
她的想法就是,女人穿婚紗確實很美,美到心靈震撼,無法用言語形容。
但她這輩子大概不會有穿婚紗走進婚姻殿堂的一天了,所以就自己去拍拍主題藝術(shù)照,聊表心愿。
文湛聽完不滿,“你帶兩個小不點去?”
“嗯�!�
“沒有我?”
“你?跟你拍,意義就不一樣了吧�!�
文湛不知她是真的這么想,還是故意這樣說氣他的,沉默了幾秒嚴肅認真地道:“穆晚晴,我會給你一個隆重盛大的婚禮,昭告天下——你穆晚晴是我文湛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媽。”
“辦婚禮挺麻煩的,又燒錢又累人,真沒必要�!蹦峦砬绲卣f。
文湛笑了笑,“可幸福在其中,你也挺期盼的,不是嗎?”
臺上那對新人擁吻時,她眼里滿滿的羨慕和憧憬,悉數(shù)落入他眼中。
沒有哪個女人,不想要一個隆重盛大的婚禮,不想在那一天美成所有人羨慕的樣子吧。
她從不提,甚至抗拒,是害怕有了希望又會失望吧。
“晴晴,別人有的,你也會有,而且會更隆重更盛大。我要讓你不后悔跟我復(fù)合,不后悔與我共度余生。”
穆晚晴專心開車,視線也盯著前方的路,但耳朵卻清清楚楚地接收到他說的每一個字。
心頭激蕩,涌動著絲絲幸福甜蜜之意。
她果然矯情起來。
聽到男人畫餅,竟也心馳神往,忍不住憧憬那幅畫面。
良久,她笑了笑,認真地點點頭回應(yīng):“好,那我等著。”
原本,穆晚晴是想送他回家的,可他借著身體不舒服又開始裝可憐。
“我都這樣了,你忍心送我回去?收留我一晚怎么了?你生病時,我可是寸步不離地照顧你�!�
穆晚晴知道他多少有些裝的成分,但想著他都這么拉下臉來撒嬌了,如果還拂了他的面子,確實有些不識趣。
于是,便帶著他回家了。
巧的是,這兩天孩子們剛好在御苑別墅。
“你從一開始就是這樣計劃的吧?”兩人進屋,享受著二人世界,穆晚晴拆穿他。
還說什么臨時想起來蹭車。
鬼都不信他的話。
文湛這會兒不演了,走上來抱住她俯頸親了親,“又被你看穿了……”
穆晚晴嬌嗔地拍在他胸前,“哪有你這樣做爸爸的!動不動就把兩個孩子單獨丟在家,我要是他們,都會很生氣�!�
文湛卻有理有據(jù)地說:“專家都講了,一個家里最重要的是夫妻關(guān)系,其次才是親子關(guān)系。爸爸媽媽感情好,他們是最大的受益者�!�
穆晚晴聽他真真假假地胡謅,忍不住失笑:“誰跟你是夫妻了,我是前妻,你是前夫�!�
“可我們有夫妻之實�!�
第451章
這衣服你敢讓我穿?
穆晚晴沒理他,看看時間不早了,推開他去洗漱。
文湛鬧著要陪她一起,被她拒絕,搶先鉆進浴室反鎖了門。
她洗完出來,文湛很殷勤地幫她吹頭發(fā)。
別說,偶爾享受下這種待遇,那滋味真不錯。
文湛見她無比享受,俊臉始終帶著溫柔的笑。
感受著她的發(fā)在指尖飛舞纏繞,絲滑柔順,仿佛連同他的心都被繞進去,飄飄欲仙一般。
“好了,謝謝文總,你去洗吧,我看會兒書�!贝低觐^發(fā),穆晚晴站起身,很主動地送了個香吻。
文湛被她撩得神魂顛倒,本能地想加深這個吻,薄唇湊上去卻被她躲開,那副欲拒還迎的姿態(tài),更加讓他著迷。
等他去洗了,穆晚晴抱著書卻好一會兒看不進去。
所以,兩人保持距離,拒絕同居還是有好處的。
套用網(wǎng)上流行的一句話——男人只會影響姐拔劍的速度。
果真如此。
看看,這一跟他在一起,就心猿意馬無心工作了。
若天天這般膩歪著,多頹喪啊,再強的斗志都會被消磨干凈。
書還沒翻幾頁,浴室門傳來響動。
她一怔,趕緊把書放回去,轉(zhuǎn)過身閉上眼裝做睡著了——至于為什么要做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她也說不出。
就……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
文湛擦著烏黑冷硬的短發(fā),抬眸瞥了眼床上,不屑地露出冷笑。
頭發(fā)擦得差不多了,他隨手將毛巾一丟,轉(zhuǎn)身走向衣柜。
穆晚晴悄悄回頭看了眼,以為他在找衣服,也沒多想,馬上又調(diào)轉(zhuǎn)回頭,繼續(xù)裝睡。
過了幾分鐘,文湛走到床邊,看向被轉(zhuǎn)過身的女人喊道:“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
穆晚晴朦朧模糊地應(yīng)了句:“困……快睡著了�!�
就是不想如他愿。
文湛笑了笑,“給你看樣?xùn)|西,看完你就不困了�!�
是嗎?
穆晚晴耳朵一豎,頓時好奇,什么東西有這樣的功效?
半信半疑地,她微微翻過身來。
還沒來得及問到底是什么,眼眸瞥到男人手里,忽覺他拿著的東西有點眼熟。
那,那是——
“你……你怎么找出來的?我藏在衣柜最底下,你……你干嘛翻我衣柜!”
認出男人手里的東西,穆晚晴幾乎是從床上彈跳而起,又羞又惱地埋怨著,撲上去一把搶過那“衣服”。
真是的!
一點都不懂禮貌,翻別人衣柜,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干出這種事!
文湛笑著,趁她撲過來的空隙,將她抓住一把抱進懷里。
“干嘛,放手!”她臉頰紅透,眼神閃爍,根本不敢落在男人臉上,只想趕緊去把那羞死人的東西藏起來。
兩人爭執(zhí)間,文湛順勢在床邊坐下,而后把穆晚晴打橫抱在懷里。
他身材高大,手長腿長的,將懷里人襯得嬌小玲瓏,穆晚晴鬧騰著,看起來像個小孩子躺在大人懷里撒嬌。
知道她惱羞成怒,文湛笑著,寵溺地捏了下她的鼻尖兒,“我們也算老夫老妻了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穿給我看看,快點……”
穆晚晴沒好氣地一把掐在他手臂上,痛得他俊臉一擰,倒吸冷氣。
“你不是說,這是野男人送給我的嗎?你還敢讓我穿?”
文湛皺眉忍著痛,繼續(xù)笑出不值錢的樣子,“這是俞喬給你買的,謝謝你之前給她男人牽線搭橋,跟我促成合作,我之前誤會了,對不起。”
他倒是能屈能伸,馬上道歉。
穆晚晴吃了一驚,“你都知道了?”
文湛神色怪異地笑了笑,“呵……我當(dāng)時上了車就給俞喬打了電話。你每天兩點一線,生活很簡單,如果有人追你,俞喬肯定知道。結(jié)果她說,東西是她送的,特意感謝你的幫助�!�
那天俞喬在電話里可把他笑話了一頓。
回憶完那晚的尷尬,文湛有些小哀怨地問:“你當(dāng)時為什么不說清楚?故意讓我誤會�!�
女人轉(zhuǎn)了轉(zhuǎn)靈動的大眼睛,無所謂地道:“當(dāng)時,我們分手了,我就算接受別人的追求,也是正常的吧?為什么要跟你解釋?”
而且,他劈頭蓋臉就扣帽子,是誰都有脾氣吧?
人都有逆反心理,那她就更不想解釋啦。
“你越來越狡猾了�!�
“過獎,人家怎么著也比不上某些人老奸巨猾�!�
文湛見她現(xiàn)在伶牙俐齒,半句虧都不肯吃,氣得低頭吻在她唇上,還不輕不重地咬了下。
“嗯?怎么說?穿不穿?”他用鼻尖兒抵著女人的鼻尖,輕輕磨蹭,實為蠱惑。
穆晚晴看著他眸底熱切深情的光,莞爾一笑,“不正經(jīng)……”
“嗯,大概是有點,但也只是對你�!�
“……”遲疑了幾秒,穆晚晴還是妥協(xié)了。
都說夫妻間需要點情趣,他們雖還沒復(fù)婚,但用他洗澡前的話說——他們有夫妻之實。
偶爾來點情趣做為調(diào)劑,也不是不行……
“等著吧�!彼讨鴿L燙的臉頰,給男人丟了一記媚眼,從他懷里起身。
文湛一聽,頓時喉結(jié)翻滾,大有一種馬上就要化身為狼的沖動。
見女人從床上起身時,順手撈走了那幾件衣服,他清了清嗓子,揚聲問:“要不要我?guī)兔�?�?br />
“滾!”
“……”他無聲地笑,拽了個抱枕墊在枕頭上,側(cè)躺著以手撐頭,滿懷期待地等候。
不消片刻,就在他腦子里想入非非時,房間燈突然熄滅。
文湛一怔,還沒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時,穆晚晴從衣帽間那邊走過來。
衣帽間的燈開著,房間里也有朦朧昏暗的光線。
定睛細看,能將眼前一切都捕捉清楚。
男人喉結(jié)繼續(xù)翻滾,俊臉神色定住,眸中明顯溢出驚艷。
他緩緩坐起身,又吞咽了下,還沒想好該說什么,女人已經(jīng)走到他身邊,一條腿抬起半跪在床榻邊沿,另一手搭上他的肩,用膝蓋跪在床墊上慢慢往他前面走。
文湛被她迷得,眼睛都直了,仰頭愣愣地盯著。
穆晚晴臉皮薄,不好意思只穿里面的出來,把外面的袍子罩著。
但也是穿上身才知道,那袍子就是一層紗而已,欲蓋彌彰,朦朦朧朧,感覺跟不穿區(qū)別不大。
所以她才關(guān)了臥室的吸頂燈。
“晴晴……”
文湛溫柔地攬在她腰間,抬眸盯著她魅惑勾人的樣子,心跳持續(xù)加速。
一直以來,他們之間無論做什么,都是文湛主動居多。
今晚既然豁出去了,穆晚晴便打算豁出個徹底。
見文湛被迷得神魂顛倒,她心里也有一瞬的成就感。
畢竟,以文湛的身份地位,什么樣的美女沒見過?什么樣的美女不能擁有?
他能一直被自己迷住,無法自拔,起碼也說明自己的確是與眾不同的吧。
既然如此,那她稍稍施展魅力,稍稍主動撩撥一下,是不是就能讓他更加沉醉,永遠都醒不過來?
懷揣著這種念頭,她雙臂摟住男人脖頸,與他距離更拉近了些。
“晴晴……”
她沒應(yīng),只騰出一手,勾著男人線條明朗的下頜,逼他俊臉越發(fā)抬起。
穆晚晴明顯看到文湛眼睫一抖,眸底滿是隱忍,臉上笑意更甚。
“文總……”
“嗯?”
“我美嗎?”
“美……”男人仿佛被施了媚術(shù)一般,所有的思緒跟注意力都被女人牽著走,死死拿捏,“簡直就是妖精……”
“那你怕不怕?妖精會吸干你的精血�!�
“好,我等著你吸干�!�
穆晚晴笑得更加嬌羞。
因著她直挺腰身跪在床榻上,而文湛是坐在那里,腰背還有些往后耷拉,所以她難得地比男人高出半個頭來。
一直以來,因為身高差距,兩人接吻總是被文湛掌控主導(dǎo)。
上次孩子們的生日派對,玩游戲時她體會到接吻時占據(jù)主導(dǎo)權(quán)的滋味后,便一直想再嘗試下。
今天,機會正好。
穆晚晴低著頭,居高臨下,一手仍然勾著對方的下頜,就那么柔柔地笑,笑到讓他迷了心智,失了魂魄。
她緩緩低頭,一寸一寸拉進兩人的距離,直至呼吸相聞,唇瓣相接。
文湛像是被人下蠱一般,失去所有反應(yīng),穆晚晴在他唇上碾壓磨蹭好一會兒,他都沒有動作,也不知該張嘴。
傻瓜……
平日里那么勇猛剽悍,也有傻到如此地步的時候。
“文先生……接吻,你都不會了嗎?”穆晚晴放開他的臉,摟著他的脖頸輕聲笑問。
文湛一驚,這才回過神來,情不自禁地抬手壓住她后頸,將她剛剛拉開的距離又縮回去。
兩人都笑。
文湛坦誠交代:“被迷得神魂顛倒,讓晚晴女士看笑話了……”
話落,不甘于眼下的磨磨蹭蹭,他抱著女人一個翻身,瞬間將她壓到了身下。
拉住她的雙手,溫柔地扣在一起,固定在頭頂,只頃刻,便占據(jù)了主動權(quán)。
“晴晴……晴晴——妖精……”
若非妖精,又怎會死死扣著他的心,不給一點活路。
若非妖精,又怎會緊緊勾著他的魂,不給一點松懈。
若非妖精,又怎么會讓他日日夜夜魂牽夢繞,變得都不像自己……
————
歡愉一夜,次日,兩人雙雙睡到上班遲到。
穆晚晴被電話吵醒時,文湛還在呼呼大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