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適地扭動起屁股:“做噩夢也比尿在你手里丟臉強�!�
下一秒,我哥甩了兩巴掌到我雞巴上。
“��!”我沒收住神,驚叫出口的瞬間,尿道口也在晃動中將那灘淡黃色的尿液艱難瀉出。
“……”胯里濕得亂七八糟,我連脖子都羞紅了,重新將臉沉埋進枕頭里。
傻逼藍何不應(yīng)該當我哥,傻逼藍何應(yīng)該去死。
甩了甩我的雞巴,我哥解開那根繩鏈,將我抱進浴室里清理。
沒法坐進浴缸,我哥將我反抱著,擰干毛巾先擦起后背。
我死死地瞪著他。
我哥沒忘恐嚇我:“下次把小混蛋綁得好看一點,拍成照片放在臥室里。”
“你他媽敢!”我仰起拳頭要打他。
我哥笑了笑,不慌不忙地擦干凈沾在我皮膚上的尿液。
“這件事你不準告訴任何人�!蔽揖局腋绲念I(lǐng)帶,強迫他答應(yīng)我。
我哥自然不會害怕,拿指腹摩挲我眼角的貓淚,言語變得正色:“那你也答應(yīng)我,不能再逃課�!�
“馬上考試了�!�
“我盡量�!蔽野胪撞粎f(xié)。
“我也盡量。”我哥瞇起眼睛,笑得像只奸詐的狐貍。
見他不同意,我往他脖子上咬了口。
這一口當報仇,直到嘴里滲出血味我才松嘴。
我哥表情不變,收拾好我的身體,拿起消腫化瘀膏給我揉屁股。
傷口又酸又痛,我繼續(xù)咬我哥,恨不得能從他脖子上咬下一塊肉。
我哥一聲不吭地處理完。
“藍何,”咬得久了,我嘴里牽出一條晶瑩的絲線,“你什么時候給我找個嫂子?”
有了嫂子,傻逼藍何就不敢這么明目張膽地打我屁股了。
我哥捏了捏我的屁股,警告道:“還想挨打?”
我識趣地閉上嘴。
打賭
挨完我哥的那頓打,我在家躺夠半個月才回學校。
下午第一堂碰上李天王的數(shù)學課,講臺上的中年男人照常托舉著保溫杯,龜爬似的語速回蕩在整間教室內(nèi)。
左腳剛邁到門口,半秒后李天王便暼來一個警告的眼神。
我及時停住。
“你的桌子被搬到走廊上了�!迸赃叺耐瑢W低聲提醒。
我不以為意地“哦”了聲,轉(zhuǎn)身走回廊前,最終在靠近樓道口的地方找到課桌。
將幾張空白試卷揉成紙團扔進桌兜,露出的桌面并不光潔,上面有我拿圓規(guī)刻出的“傻逼藍何”。
我哥從來不會來開家長會。
我規(guī)定的,當時還跟我哥說要是他敢來,我就敢從教學樓跳下去。
我哥揉了揉我的后腦勺,說自己不會來。
吃完飯,我哥又把我按到腿上狠狠地抽了頓屁股,讓我長點記性,不準再用自殺威脅他。
傻逼藍何的手勁真他媽重,打得我連哭帶嚎�;氐椒块g,我立刻將書包里那張需要家長簽字的成績單撕掉。
皺皺巴巴的成績單上總共有53名學生,我就排在53名,年級總排名同樣是倒數(shù)第一。
拉開凳子坐下去,按耐住逃課的沖動,我索性趴下去補覺。
教學樓前種了排筆直而茂盛的白樺樹,夏初無風的午后,翠綠的葉片也會跟著逐漸燥熱的空氣浮動,閃到地面變成淺色光斑。
走廊左邊的下半張白墻被瓷磚貼完,頂上掛著各國著名人物的名言警句,我敢打賭十年都沒換,我哥見過我也見過。
直到現(xiàn)在,我依舊想不明白,我哥究竟是怎樣在這種單調(diào)又無聊的地方度過了三年。
我多待一秒鐘都想去死。
傻逼藍何真他媽厲害。
沒到半小時,太陽金燦燦的影子完全移動進樓道,曬得皮膚一陣灼熱。
我抄了本書擋臉。
“咚咚——”
課桌上傳出兩聲敲擊。
惺忪地半睜開眼睛,面前背著光的人是李天王。
“跟我來趟辦公室�!睂Ψ搅滔逻@句話。
知道他要訓些迂腐的話,慢吞吞地撐起身體后,我沒魂兒地跟上去。
將辦公室的門閉緊,李天王抿了口杯里的茶再吐回枸杞:“站好�!�
我試著正了正背脊,半秒不到又彎回去。
“藍雨,”合上杯蓋,李天王開始教育我,“你知不知道我教的是理科尖子班?”
我略加思索,沒想起來:“嗯。”
“你知不知道下周一是五校聯(lián)考?”
我一問三不知,還是心地善良地配合他:“嗯�!�
李天王頓了頓:“那你知不知道上次月考你是年級倒數(shù)第一?”
聽他說起學習的事,我的眼皮控制不住打起架,任由耳朵再磨出一層繭。
“藍雨,藍何上學的時候,可不是你這種狀態(tài)�!崩钐焱跏墙踢^我哥的六位元首之一。
停滯片刻,李天王又說:“我不指望你能跟你哥一樣刻苦學習,但起碼你不能打架逃課�!�
“難道將來你想當一個無所事事的社會青年?”
半闔著眼瞼,我接嘴說:“畢了業(yè)我就去錄像廳賣黃碟,李老師你來我給你打八折優(yōu)惠。”
李天王皺起眉頭,語調(diào)正色道:“藍雨,你是不是想讓我給藍何打電話?”
聽見關(guān)鍵詞,我瞬間恢復清醒,連忙裝乖:“李老師,我錯了�!�
對于我這種走關(guān)系進來的差等生,李天王也好說話:“現(xiàn)階段我也不指望你能提升多少,只要你不考最后一名,我就可以網(wǎng)開一面留下你�!�
“否則你還是回夜間部吧。”
“謝謝李老師。”我背著手朝他鞠了個躬。
“下去好好反省。”
退出辦公室,我氣定神閑地搬起課桌,將它放歸原位。
下節(jié)課是體育,還差三分鐘敲鈴,教室里沒剩幾個人。
“有個年年給學校捐錢的哥哥就是好,犯了錯那么快就被李天王原諒了�!睂O鑫的位置在靠墻的末尾。
我跟這家伙不對付,上個月剛在廢鋼廠打完架,途中差點把他一只胳膊擰下來。
聽見欠得要死的聲音,我也沒收著脾氣:“對啊,我有哥哥,你沒有�!�
孫鑫冷呵了聲:“你除了顯擺你哥,你還能干什么?”
“要不顯擺顯擺你是萬年不變的倒數(shù)第一?”
“倒數(shù)第一也跟你待在一個班,你好好反省一下�!蔽液敛涣羟榈刂S刺說。
孫鑫梗起脖子,被我嗆得無話可說。
后門有同學叫我打球,正要走時孫鑫突然說:“藍雨,你敢不敢跟我賭一場?”
“賭什么?”我也沒怕他。
“就賭這次聯(lián)考你是不是倒數(shù)第一。”
“怎么個罰法?”
“誰輸了誰就把頭發(fā)染成粉毛當狗�!睂O鑫說。
“你不擺明著坑我嗎?”清楚自己的水平,我沒被他慫恿。
“你哥都能考省狀元,你能比他差多少?”孫鑫故意激我。
“還是說你怕丟了你哥的面子,不敢跟我賭?”
頓住腳步,回過頭后我短暫地凝視他。
孫鑫交疊著胳膊,對我挑了挑眉。
過半分鐘,我說:“賭就賭。”
“劉深當見證人嗷�!甭犖彝猓瑢O鑫有些幸災樂禍,沖我背后的人吆喝了句。
劉深看看我,再看看他,懵然地點點頭。
待到放學,剛拐出校門我就看見我哥的車停在不遠處的樹下。
他穿了件修身的黑色風衣,正背對著我在接電話。
前年冬天,還差幾分鐘除夕,整座城市像一顆裝滿白色雪花的巨大玻璃球,躺在地上能凍死人的冷。
我哥還周旋在酒局上。
等不到人,我索性跑出去找他,剛進電梯就聽到兩個中年男人議論他。
我不認識他們,他們自然也不認識我,話里話外都叫我哥“姓藍那個臭小子”。
我書讀得不好,聽不出他們話里的重點,但聽得懂在罵我哥。
罵我哥毛都沒長齊就敢跟會長提行業(yè)革新,還罵我哥居然膽大到吸收外資搞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