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因為高頌寒說完“很精神“后,把他摁倒在床上掰開腿操一頓,也是很正常的……完全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
甚至他能感覺到這具淫蕩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控制不住地興奮起來。
但高頌寒只是這樣說一說,沒有做其他的事情,給他把褲子穿好了。
夏知紅著臉,壓著氣,咬著牙平復著身體泛起的尷尬情潮,就在他以為這事兒就會這么尷尬地過去的時候——
“只只好敏感�!备唔灪嗣哪槪⑽⑿α�,“碰一下,全身都紅透了�!�
他笑起來面容清俊,好像說的話不含任何色情意味,只是正常情侶之間一句曖昧溫柔的打趣。
夏知緊緊抿著唇?jīng)]說話。
實際上,他能說什么呢。
他都被高頌寒按在床上跟婊子一樣操那么多次了,還在美國領了結婚證,不管他怎么哭鬧掙扎抗拒,甚至放狠話……無論怎樣,都逃不過次次都要進行的肌膚相親,從美國到中國,從過去到現(xiàn)在。
曖昧的,溫柔的,戀愛般的光環(huán)落在他的頭上;殘忍的,臣服的,冰冷的鎖鏈,鉗住了他的咽喉。
他們把這些東西改頭換面,衣冠楚楚地向他解釋為愛。
囚牢搖身一變,竟好似成了溫暖的家。
少年緩慢眨了眨酸澀的眼,悲哀至極,卻無能為力。
……
他的腳還沒恢復,自然不能走路,高頌寒把他抱起來,帶他去洗漱。
高頌寒給他洗了臉,還要幫他刷牙,被夏知拿過了牙刷,“我自己來�!�
洗臉臺有點高,高頌寒便抱著他,讓他刷牙。
夏知:“……”
等到高頌寒要抱著他出去,夏知終于忍不住了,“那邊不是有輪椅嗎�!�
高頌寒說:“要下樓�!�
少年皮膚涼涼的,軟軟的,滑滑的,抱起來很舒服,高頌寒很喜歡。
“……”
下樓是為了吃飯。
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下樓了。
餐桌上沒見其他幾個男人,夏知悄悄松了口氣。
他話少,因為沒胃口,吃的也不多。
高頌寒倒是很有耐心照顧他。
白日光陰短暫,夏知吃完飯,便看書打發(fā)時間,高頌寒則在那邊處理工作,別墅顯得很安靜。
安靜到有那么一瞬間,夏知感覺他們好像回到了在紐約的日子——這樣寂靜安詳?shù)臅r光,又給了他一點說不上來的微弱期冀——就好像一切還有余地,就好像一切還可以挽回,就好像未來還不至于走到最糟糕的那一步。
到了晚上,高頌寒給夏知洗澡。
少年漂亮的身體像一條白魚。
高頌寒把他的腳仔細用防水的布包裹好,再給他擦身體,細軟的毛巾擦過右肩的羽毛。
高頌寒眼神微微變了,那雙烏黑的眼瞳,仿佛兩潭腐爛的死水。
但他很快垂下了眼簾,再抬眼,已是波瀾不驚。
夏知卻說:“我想泡澡�!�
高頌寒搖搖頭:“你腳有傷,不行。”
夏知卻忽然發(fā)作:“我就要!”
高頌寒:“……”
高頌寒抿著唇,看著好像有點生氣。
但見夏知瞪著他,好像要哭出來的眼睛,他心中的火氣又散了些。
至少他是明白的,夏知明面上是說要泡澡這件事,但想表達的,應當是另一件事。
如今不過是色厲內(nèi)荏。
所以,最后高頌寒妥協(xié)了,給他把腳又裹了一層,確定不會漏水后,把人放進了水里。
……
此時的高頌寒看起來很夏知。
他好像會縱容夏知做任何一件不該做的事。
這讓夏知內(nèi)心那份微弱的期望開始放大,放大。甚至,因為絕境,這種希冀,開始不停的,無限的放大了。
夏知在熱水中忽而貼上了男人的胸膛,他緊緊地抱住了高頌寒,鼓起勇氣哀求說:“放了我好嗎�!�
夏知這樣貼上來,高頌寒瞳孔驟然一縮,喉結滾動了兩下——浴室燈光明亮,照出浴缸粼粼的水波,少年雪白的下身瞧著像一條逶迤的魚尾,他像是被人類捕捉到的人魚,厭煩了重疊的牢籠,一迭聲地向主人哀求著海中的自由。
“求求你了。”夏知緊緊地抱著高頌寒的脖頸,“我好害怕……他們不會放過我的,求求你,求求你……放我走吧……”
這幾日的平靜更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夏知又不傻,一個男人就已經(jīng)是難逃的噩夢了,這幾個男人聯(lián)合起來,他就真的是插翅難飛。
他們還沒收了朱雀戒……
他們是真的不打算再把那個戒指還給他了,他腳傷成這樣,還發(fā)了兩天燒,他們也沒見給他。
夏知真的絕望了。
然而對于他的哀求,男人只是沉默。
想起在顧宅的壓抑日子,夏知更是怕到發(fā)抖——他一定會被他們玩死的�。�
他眼淚都出來了,聲音急促且?guī)е�,“你……你帶我走也可以的!我這次,絕對不會……不會跑了,我、我一定會乖乖的,我發(fā)誓……我會被他們玩死的……”
救救我,救救我……高頌寒求求你救救我……
男人一言不發(fā),只是盯著他,過了一會兒,他說。
“不會�!�
夏知大腦當機了一下,他眼睛里甚至還有淚,“……?”玉艷
高頌寒于是說:“會有分寸的。”
夏知幾乎要被高頌寒冰冷無情的話逼到崩潰,他尖聲說:“分寸?�。∈裁捶执�?!”
“你操我的時候有分寸嗎�。。 �
夏知猛然推開他,卻推不動,他只能絕望地說,“而且你根本不喜歡宴無微,你討厭他,又為什么要說那些違心話?”
夏知的眼淚洶涌而出,“高頌寒,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少年的聲音像針,像刺,也像雨,密密麻麻的從灰色的天空落下來,讓高頌寒腐爛的心臟再次破裂,又在模糊的血色和鋒利的落雨中一遍一遍潮濕。
但什么都不會改變。
再也不會改變。
高頌寒撫摸他綿軟的頭發(fā),輕聲說:“只只。”
“我已經(jīng)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
“我也想全心全意地信任你。”
高頌寒:“可你總是說謊。”
夏知急切地說:“我不會再說謊了�。≌娴�,真的……”
高頌寒安靜地望著他的眼睛——夏知被那黑沉的眼睛盯得渾身發(fā)麻,他撐不住那眼神的審視,幾乎狼狽地偏了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高頌寒微微笑了,他搖搖頭,“怎么現(xiàn)在也在說謊�!�
騙人都騙不過自己,不肯騙別人一輩子的心軟小騙子。
夏知崩潰了,他的胳膊砸在水中,濺起水花,流著淚嘶聲說:“你不是愛我嗎�。∧銕蛶臀以趺戳�!”
“只只總是這樣。”高頌寒把人抱起來,輕聲說:“仗著別人喜歡,就一遍一遍地撒謊,讓人一步又一步地踩空�!�
“……”
“路本來不在那里,后來有人走了,就有了路,”高頌寒喃喃自語:“后來人不知道這路通往何方,但總歸那路實實在在的,就在那里;順著路往下走,不管接下來是崎嶇坎坷的蜀道,還是敞亮寬闊的坦途,往下走,總能走到終點。”
“可你不一樣�!备唔灪N著他的脖頸,閉上了眼睛,聲音沙啞,“通向你的,不是坦途,不是小路,也不是難走的蜀道。”
那是什么呢——
是云梯。
是捉摸不透,要把人往死路逼得上云梯。
而夏知本人,更是虛無縹緲的蜃樓海市,沙漠里虛假的綠洲,行路者明明已經(jīng)歷經(jīng)千辛萬苦,他還要壞心地給人期望,再叫人一腳踩空。
明知是死路一條,他還是要往上走。
他低下頭,吻住了夏知,也壓住了少年所有的反抗。
——后面的話他沒有再說,其實,也不必再講。
高頌寒沒有多說什么,但夏知明白。
高頌寒不會幫他。
高頌寒是落到深淵的一團閃著光的鎖鏈,他以為可以順著它爬回人間,最后卻作繭自縛,跌進了更深的地獄。
……
——其實,如果不焦慮的話,這樣的日子也很不錯。哈。大概。
夏知麻木地想。
那些人似乎是避免刺激到他,又或許是討厭看見對方,只偶爾出現(xiàn)一個人,像高頌寒這樣,陪著他看看書,偶爾說些閑話,不會碰他。
他們好像在等什么。這種等待讓夏知不安,但又沒有辦法,他只能讓自己不去想。
戚忘風來的時候,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什么都沒說,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又或者在消化著什么。
夏知有時候覺得他像一只受傷的野獸。
但夏知并不在意,他已經(jīng)麻了,平日里不去想,只是去翻書架上的書。
顧斯閑來了,會陪他看會書,然后問他要不要下棋。
夏知沉默半晌,說好。
這次下的不是五子棋,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圍棋。
夏知平日里不打游戲就看書,看的書又雜又多,對于圍棋的下法,也了解了七七八八。
他沒讓顧斯閑教什么,顧斯閑要下,那就下。
一局又一局。
幾局棋,下得夏知喘不過氣來。
明明只不過是幾個白子,然而處處都有陷阱,處處都藏著機鋒,他下的每一子不是在與人博弈,反而是在步入羅網(wǎng)。
顧斯閑看著棋路,搖搖頭。
鋒芒太盛,不懂藏拙……太嫩了。
不過也好。
不要太聰明了,太聰明了,留不住。
顧斯閑并不留手,夏知總是滿盤皆輸。
顧斯閑拿著白子,問夏知:“還要再來?”
夏知睫毛顫了顫,但他重新拿起黑子,“再來�!�
“不錯。”
顧斯閑一子落下,溫聲說:“有些道理,在棋盤上懂了,也省得再自作聰明,做些白費力氣的事兒�!�
“……”
夏知捏著棋子的指骨用力到青白。
回應顧斯閑的,是重重落在白玉棋盤上的黑子。
夏知壓著火氣。
他想,下棋就下棋,說什么廢話。
但他如今四面楚歌,猶如困獸,這話自然說不出來。
至于這盤棋。
毫無疑問。
又輸了。
……
賀瀾生來看他的時候,倒是偷摸給他塞了個手機。
“你說你�!辟R瀾生看著他兩個包得跟粽子似的腳,搖頭說:“作死了吧�!闭Z言
夏知說:“廁所那個女的,不是宴無微。”
賀瀾生掐掐他的臉,“聰明啊。”
夏知瞪他:“是你搞的鬼!”
賀瀾生理直氣壯:“還不是你心野�!�
隨后又笑嘻嘻,“這么怕他啊。”
“有什么怕的。”
又開始出餿主意:“下次那個神經(jīng)病再嚇唬你,你就把手指頭扔他臉上�!�
“……”
“都給你帶手機玩了,別不理人�。坑H一個……mua~”
“啪——”
偷了香的賀瀾生帶著巴掌印美滋滋走了沒多久,宴無微就出現(xiàn)了,帶來了寫得洋洋灑灑的很長一封道歉信。
他來的時候夏知正在被窩里偷偷玩手機。
之前的豌豆射手早被戚忘風沒收了,這些天游戲機也不讓打,天天在床上養(yǎng)傷看書,把夏知憋得要死。手機沒聯(lián)網(wǎng),但能給賀瀾生發(fā)短信,以及賀瀾生非常貼心地在里面下了非常多的小游戲。
夏知聽見人來了嚇了一大跳,慌張把手機塞到被窩里,一看來人是宴無微,自然氣惱不已。
送過來的信夏知拆都沒拆,當著他的面把信撕了。
然后宴無微變戲法似的又拿了一份,得意洋洋說,“知道夏哥會撕,特地抄了二十遍�!�
“……”媽的,傻逼東西。
夏知試圖把那二十封信都撕了,但撕到一半手腕就開始酸——無他,這信寫得長,信封自然厚,信封干脆還是硬邦邦的牛皮紙。
宴無微熱心說:“夏哥要我?guī)兔幔俊?br />
夏知把剩下十封砸他臉上:“滾!”
信封像牛皮紙色的鴿子呼啦啦地飛滿了房間。
“誰要你道歉��!”
宴無微卻抱住了夏知,“對不起夏哥,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我是故意的。”
夏知:“?”
宴無微說:“因為看見夏哥喜歡別人,我真的很生氣呀�!�
他握住少年的手,貼在自己的右胸——夏知本來想收回手,卻又頓住,他以為自己弄錯了,下意識的把手又貼近了些——因為他居然在本應該是肺的地方,感覺到了心臟的有力跳動聲。
宴無微的心臟……居然在左邊?
“這里很難受。”宴無微說:“所以……也想要夏哥知道……我的感覺。”
“我喜歡夏哥,所以會對夏哥生氣�!毖鐭o微說:“如果夏哥對我生氣,那就也是喜歡我啦�!�
“……”夏知差點被宴無微的歪理氣死:“我還會對搶錢的搶劫犯生氣,我特么的是喜歡搶劫犯嗎?”
宴無微眨眨眼,分析得頭頭是道:“也許你會因為這件事一整天吃不下飯,對罪魁禍首朝思暮想,十分掛念呢�!�
夏知滿臉晦氣別開頭:“我不會�!�
翌日,夏知還沒捂熱幾天的手機丟了。
夏知:“我手機呢??!臥槽,哪個傻逼偷的!!”
沒掛念偷手機的賊,但也氣得一上午沒吃好飯。
偏偏午飯這幾個人都在,他們好像是忙完了什么事兒,中午聚餐一樣。
夏知一臉晦氣,更吃不下東西了。
宴無微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戚忘風面沉如水,賀瀾生蹺著腿玩手機,顧斯閑用餐斯文,高頌寒安靜吃飯,偶爾給面無表情的夏知夾塊嫩牛肉,雖然大家的心情都不怎么樣,但至少明面上勉強還算和諧。
宴無微一拍手,開始變戲法:“哎呀,這是誰的手機啊�!�
賀瀾生看見那手機,下意識看夏知:“�!�
夏知忍住把盤子砸宴無微臉上的沖動,黑著臉問:“你哪來的?”
宴無微就眨眨眼:“花園里撿的�!�
賀瀾生笑了:“哎喲,這么好撿,我怎么撿不著?”
宴無微托著腮,一張精致的漂亮臉蛋容光煥發(fā):“丑唄�!�
賀瀾生剛要反唇相譏,戚忘風卻猛一摔筷子,罵道:“他媽的吵什么吵,就你有嘴會說話是吧,吃個飯唧唧歪歪嘰嘰歪歪,長那么好看怎么不他媽的去賣屁股,擱這現(xiàn)什么眼。”
高頌寒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餐桌上的氣氛陡然陰沉起來。
眼見幾個人一言不合要撕起來,顧斯閑頓了頓,放下了筷子,他也不制止幾個人劍拔弩張,只是把視線落在了夏知身上,露出笑來。
“小知了,這是你的手機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知身上。
夏知:“……”
這手機是賀瀾生偷偷給他玩的。
夏知心情更差,他撇開頭,“不是�!�
顧斯閑看宴無微,微笑說:“哦,那可能是哪個工作人員落下的手機吧�!�
——明眼人都知道這話在扯淡,這別墅除了到處跑的電子狗還有機器人,哪里來什么工作人員。
再說那手機人臉識別,是不是夏知的,掃一下人臉就清楚了。
但夏知已經(jīng)否認了。
在場人各懷鬼胎,總歸誰也不會咄咄逼人,讓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好感度再次雪上加霜——
但問題是宴無微把手機拿回去的時候,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讓鏡頭十分靈敏的掃到了夏知的臉——手機咔嗒解鎖了。
在場所有人都默契得假裝沒看見。
但一桌里總少不了一個特立獨行的奇葩——
“別墅都是一群電子狗,有個屁的工作人員。都他媽的人臉解鎖了�!�
戚忘風瞪著夏知:“你哪來的手機?”
顧斯閑:“……”
高頌寒:“……”
賀瀾生捏眉心。
宴無微捂著嘴,漫不經(jīng)心地望天。
夏知立刻賣了隊友:“賀瀾生給的!”
戚忘風看賀瀾生。
賀瀾生嘖了一聲,也不意外,偏偏頭看戚忘風,語氣夾槍帶棒,“手機不讓玩,游戲機沒收,把人悶死了你就高興是吧?”
賀瀾生這話,倒替夏知義憤填膺起來,好像當初答應收拾人的不是他一樣。
戚忘風粗眉一豎,剛想說什么,顧斯閑卻輕咳了一聲,溫聲對夏知說:“怎么沒吃幾口飯�!�
說著,夾了塊浸滿了香甜汁水蝦肉到了夏知盤子里,“吃吧,不咸�!�
人給了臺階,傻子才不下,夏知悶頭就吃,吃完還小聲說了句,“好吃�!�
回頭看見高頌寒面無表情地看他,這才發(fā)現(xiàn)高頌寒夾給他的嫩牛肉都快放冷了。
夏知:“……”
夏知剛要把肉夾起來吃掉意思一下,高頌寒卻敲了他的筷子,給他夾了塊熱的。
夏知心虛的把肉吃了。
高頌寒:“好吃嗎�!�
夏知:“好吃……”
高頌寒又給他夾了個西蘭花。
夏知:“�!�
沒等夏知拒絕,賀瀾生也夾了一塊胡蘿卜,熱情四射:“唉乖寶吃這個!”
“……”吃你爹……
但說到底賀瀾生剛剛也說了句人話。
總歸手機的事,便在來來往往的夾菜中無疾而終了。
這五個人回來,當然沒有好事兒。
有人勤加換藥,加上特殊的體質(zhì),夏知的傷恢復的很快。
這座別墅規(guī)格很大,住下六個人以后還有一堆空房間。
第一晚夏知甚至是自己睡的。
他腳傷好了,能下地了,不用人抱來抱去,便又起了一點心思。
可是比起之前,這心思更像螢火比之皎月,微微弱弱搖晃著,在熄滅的邊緣搖搖欲墜,尤其是他看到了在門口巡邏的衛(wèi)兵以后。
他知道他跑不掉。
賀瀾生口蜜腹劍,顧斯閑心機深沉,高頌寒鐵石心腸,宴無微神出鬼沒,戚忘風雖然是個傻逼,但身強力壯,也不是吃素的——門口的那些衛(wèi)兵,估計就是他調(diào)過來的。
其實、其實這樣也沒什么不好吧?
夏知開始試圖說服自己。
——你看——他們甚至并沒有做什么,今天還一起……還一起吃了飯,其實相安無事又怎樣呢……
可以裝傻不是嗎,而且,他們一個個眼高于頂,怎么可能因為這種事情,真的合作啊——這太可笑了!!幾個男人在床上共用一個情人,這他媽的多荒謬��!
夏知選擇性讓自己忽略在顧宅噩夢般的幾個月——但是失敗了。
夏知用力捂住臉,咬著唇想——那幾個月、說到底,也不過是他們一時沖動而已,這種畸形的關系,從根上起就錯了,怎么可能會長久!
——就看午飯那個死樣子,離間他們不是很容易嗎?
到時候幾個人斗起來,他……他何愁找不到機會……!只要一直……一直這樣待下去,很簡單的吧!只是,只是相處而已……
……
就在夏知自欺欺人地以為自己會在郊外別墅待下去,等待機會的時候,一覺醒來,他出現(xiàn)在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窗外是一片干凈的綠地,隨后就是大片大片望不到頭的淡水湖,幾只水鳥點著翅膀飛過了湖面。
但讓夏知恐慌的不是這個。
是身下尺寸異常寬大的軟床,柔軟親膚的面料——夏知一眼就認出來是在顧宅高墻常睡的那種絲綢。
這種絲綢床單,在顧宅,一晚上會有人換四五次,他在里面被男人操,仆人們就在門口守著。
顧斯閑抱著他上木馬。
等他叉著腿坐完會操人的震動木馬再回來的時候,濕透的床單床墊已經(jīng)被換掉了。
有時還會有極其情色曖昧的刺繡,乍一看飛鳥蟲魚,仔細一看卻是龍陽十八式,顧斯閑讓他一個一個認姿勢,然后學,到了晚上,就要張開腿,活學活用的用身體同時給三個男人含幾把。
——即便這個絲綢床單上如今不過空白一片,但不堪回首的往事依然讓他開始應激般發(fā)抖,而這個床很大——大得好像八九個人在上面翻滾也完全沒有問題,周圍落下了輕柔透明的簾子,隨著風蕩漾。
他好像聽到了顧斯閑在他耳邊的輕笑,“寶寶,叉開腿……慢慢吃進去�!�
夏知捂著耳朵尖叫了一聲,慌不擇路地開了門,卻愣住了。
門外就是一片繁盛的大花園,他茫茫然走進花園里,到處都是盛放的名貴花卉——白茉莉,紅玫瑰,郁金香,姹紫嫣紅,但這花園太大了,根本找不到出路,兜兜轉轉還跑到了一座湖邊,這里看似是湖心島,島上還有一片巨大的內(nèi)湖,足有兩畝,有一排圍著內(nèi)湖建設的別墅樓和花園。
他迷迷糊糊聽到了鋼琴聲,本能般順著鋼琴聲往前走。
他看到了一座漂亮的像童話一般的彩色小別墅,被花園艷麗的花朵簇擁著,窗戶打開,金發(fā)的男人穿著白西裝,在彈鋼琴。
他指法流暢,夏知走到窗前時,鋼琴剛好到了尾聲。
一切顯得那么美好,花園,鋼琴,藍藍的天,浪漫的云。
“哎。”
夏知看到金發(fā)男人那雙燦爛的琥珀眼,“夏哥。”
夏知就聽到了這幾個字,隨后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便男人赤裸冷白的胸膛,抬眼是鋒利的下頜線,接著,就對上了一雙烏黑不見底的眼睛,以及……
“啊……哈……”
夏知已經(jīng)沒辦法思考了。
他整個人都被牢牢地抱在高頌寒懷里,膝蓋靠在胸口上,整個人都蜷著,偏偏把最脆弱的那個地方裸露在外——并且已經(jīng)被完全塞滿。
男人粗大的東西來來回回地在腸道肆虐,偶爾捅一捅那緊閉卻已經(jīng)開始淌水的花腔——
“啊——”
夏知哭叫起來,在男人懷里劇烈掙扎著。
他抱住男人的脖頸,發(fā)了瘋的想往上面爬,高頌寒眼神沉了沉,緊緊抱著他的腰,往花腔重重一頂——
之前顯然收著力,這一下又重又沉,直接破開了本就軟嫩的花腔口,少年渾身驟然脫力,手卻不甘心的重重抓著男人的脊背,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抓痕,但最后還是腰肢一沉,牢牢的坐在了男人幾把上。
最柔軟的地方被完全侵占的感覺穿透靈魂,夏知想發(fā)瘋想尖叫,但他能做的也不過是張張嘴,被掐著腰抱著身子,一遍一遍的用軟嫩多汁的花腔坐男人的滾燙的大幾把。
他哭得滿臉都是淚,高頌寒卻被花腔裹吸得極其暢快,冷白的臉頰帶著欲望的潮紅。
“只只……”夏知聽見高頌寒貼著他的耳朵,嗓音沙啞,欲念深重,“……好久沒肏了……只只好軟……”
“我要瘋了……”
沒等夏知從這狂風驟雨般激烈的肏濃重回過神來,一雙修長的手從身后伸出來,捏住了他挺翹的乳尖。
“醒了?”顧斯閑的聲音在啪啪啪的聲音中居然顯出一份優(yōu)雅的矜持,“那就開始吧。”
于是夏知這才發(fā)現(xiàn)……抱著他的人是高頌寒。
但是顧斯閑,賀瀾生,宴無微,戚忘風都在。
什么只要相處就好了……他又何苦這樣……自欺欺人?
他們怎么可能會放過他……
夏知被操得腦袋一下下頂在柔軟的枕頭上,兩條腿被拉成一字馬,粗大的東西破開軟嫩的穴肉,重重地沉進他嬌小的肚子里,沉甸甸的兩個大囊袋把少年白嫩幼小的陰部打得通紅。
宴無微眨眨眼,“全吃進去啦�!�
……
一夜幾個人輪流,把那小小的花腔射得鼓鼓囊囊,少年小肚皮被射得仿佛懷胎六月。
前三個人的時候還有力氣哭鬧尖叫,踢蹬罵人。
賀瀾生拍拍屁股,瞧著被操開淌水的穴,“寶寶像在吃奶呢�!�
他抹了一些夾不住的又塞進去,調(diào)笑,“我這還等著喂寶寶呢,寶寶多吃點�!�
夏知癱軟在顧斯閑懷里,兩只鴿乳已經(jīng)被男人輪流玩腫了,乳尖更是從櫻桃變成了栗子,下面被捅得熟紅,又熱又痛。
他大概想罵滾,但張張嘴,黏稠的乳白的液體就從嘴角流淌下來,舌尖,牙齒,喉嚨里,上顎,全部都是。
最后又側開臉,撲簌簌流了眼淚。
后來就被肏得只能被人吊著發(fā)軟的腿,露著屁股夾著男人的大肉棒吃奶了。
顧斯閑掐起他的下巴,親親他被汗?jié)竦念~頭,“寶寶……哭什么?”
他低下頭,與他抵著額頭,聲音柔和問:“后悔了嗎�!�
——后悔什么?
夏知張著嘴,舌尖卷著麻木的香氣,眼瞳被淚水浸透,整個世界都模糊了。
后悔用朱雀戒逃走?后悔欺騙高頌寒去西藏?后悔從戚忘風那里騙藥?后悔上了宴無微的賊船?后悔沒有答應高頌寒的追求?后悔當初從顧宅聯(lián)合顧雪純逃跑?還是后悔……
顧斯閑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賀瀾生重重捅了進來。
夏知直直地繃起了身體。
他渾渾噩噩地細數(shù)自己潦草的半生,只覺此時此景,顧斯閑這話問得讓他渾身都疼,比被五個人輪流操都疼。
他懦弱不堪地逃避過,也勇往直前的堅韌過,哭過,笑過,恐懼過,也曾經(jīng)愛過,夏知的一生是由夏知自己構成的,或錯或對,向著自由的終點,他從不后悔過他做出的任何選擇。
唯一后悔的,就是那個蟬鳴風靜的夏天。
他不該偷吃那顆獻給神明的供果。
……
沾滿了香味的濕透床單被人換過好幾遍,到后面幾個人一起,夏知已經(jīng)沒有力氣哭鬧了,他也不知道操自己的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又到了誰的懷里,有時候渾噩叫錯了,也會挨打,白嫩的屁股本來就被結實的腰胯撞腫了,這么一打更是雪上加霜,疼痛讓夏知稍微清醒了一點點,抽噎著叫對了——“哥哥�。 �
他的嗓子嘶啞帶著可憐的哭腔,"哥哥別打了,好疼……”
于是那個兇狠的男人好像便有了疼惜他的意思,帶著疤痕的大手揉著他火辣辣的屁股,背貼他把他抱住,他好像說了什么,又似乎沒有,這份在苦難中令人依賴的點點溫情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夏知就聽到了宴無微含笑的聲音——
“夏哥偷懶啦!腿又偷偷夾上了……好不乖,要掰開哦�!�
夏知立刻發(fā)起抖來,他嗓子啞了,已經(jīng)叫不出聲了,他只能在內(nèi)心歇斯底里的重復著不要,被擊潰的身心前所未有的依賴著身后人的一點點可憐的溫情,他用力夾緊腿,脆弱的眼淚洶涌而出——不要,戚忘風,不要……
身后的人頓了頓,隨后他的大腿就被一雙大手緩緩,但不容置喙地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