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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

    舒謹那次被香主潑了一身粥,本以為香主是厭倦了他。

    誰知道第二日,那位高先生回美國后,少年漫不經(jīng)心地在花園轉(zhuǎn)轉(zhuǎn),隨手摘了一朵三色堇扔在了地上。

    昏黃的夕陽有如燒起的烈火,破碎的光影落在他漆黑的眉目中,他對他微微翹起唇角:“喂。”

    “你,把花撿起來�!�

    他好像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明艷動人,指使人的時候懶散又囂張。

    舒謹:“……”

    他低下頭,小心地撿起了那朵花莖上,依稀殘留著少年指尖溫度的嬌花。

    他把花小心翼翼地遞給他。

    少年頓了頓,接過來,他們指尖在交錯一瞬輕柔相碰,眨眼帶起令人怦然的火花。

    舒謹?shù)难赫Q劬捅贿@火花點燃,熱氣騰騰的愛意一路燒到了大腦。

    這樣的曖昧似有似無的,在無人察覺的角落里悄悄繼續(xù)著。

    某天,在高墻的書房里,舒謹垂手站在一旁。

    夏知翻著圣經(jīng),跟宴無微講一個游戲解謎的設(shè)定。

    “啊,就是,一串?dāng)?shù)字,其實是圣經(jīng)里的頁碼啊,然后是第x頁第y行第z個字,這是最簡單的傳話方式了,一串特定的數(shù)字坐標(biāo)【xyz,xyz,xyz……】……”

    美貌的青年托著腮,金發(fā)柔軟,笑瞇瞇地附和著。

    這個設(shè)定解謎對于宴無微來說像小孩過家家般無趣,但這話是少年講出來,卻又擁有了非同一般的趣味。

    “我對圣經(jīng)很熟悉哦!我是上帝虔誠的信徒——”宴無微隨手畫了一串坐標(biāo),眼睛亮亮的,“夏哥翻翻看!”

    夏知翻了一下手里厚厚的《圣經(jīng)》——

    跨越了無數(shù)頁碼的和縱橫,少年尋到了坐標(biāo)暗示的那三個關(guān)鍵字——

    【我,愛,你�!�

    夏知合上字典,“無聊。”

    但是他抿抿唇,猶豫著,還是給了宴無微一個吻。

    舒謹用眼角余光打量著金發(fā)青年,那實在是巧奪天工的一張臉——微微下垂的狗狗眼,上揚的微笑唇,精致柔和的面容,笑起來的時候更是動人,上帝簡直把人世間所有的美貌都放在了他身上。

    他低著頭,忍不住自卑起來。

    沒有權(quán)勢和財富,就擁有凡人難以企及的美貌,他外貌平平無奇,哪里入得了香主的眼呢……

    “醫(yī)院的工作好忙哦�!毖鐭o微跟少年抱怨,“一天要做好幾場手術(shù)�!�

    夏知多少也聽說了宴無微的工作。

    宴無微閑下來就會跟他打電話絮絮叨叨,說醫(yī)院的事,也就是這個時候,夏知發(fā)現(xiàn)宴無微看其他人的時候,視角很奇怪,他不會稱呼別人“護士小張”,“醫(yī)生小李”,而是稱呼他們獨特的器官——“紅耳朵”,“灰眼睛”或者“胖手指”。

    “……”夏知想到古堡里的那些陰森詭譎的東西……

    他不太想知道這背后的秘密。

    所以宴無微打電話,他都是聽,并不想好奇,但他也聽顧斯閑跟他閑聊的時候,說起過宴無微。

    “他算得上是本世紀最出色的外科醫(yī)生�!�

    這話并非無的放矢,

    無論腫瘤的位置多刁鉆,都不妨礙宴無微妙手回春。

    他不僅擅長腫瘤切除,還會移植內(nèi)臟和皮膚,很多別的外科醫(yī)生處理不了的疑難問題,對他來說卻如庖丁解牛般輕松寫意。

    多年來在國外用尸體甚至活人累積下的長足經(jīng)驗,讓宴無微對人體內(nèi)部構(gòu)造了如指掌,病理發(fā)展更是見微知著。

    宴無微那雙手的價值,已經(jīng)沒辦法再簡單地用金錢來衡量。

    但是他也有聽顧斯閑評價宴無微,性格瘋癲做事狂妄,一念之差,他可以是無情冰冷的殺人刀,也可以是瀕死之人的救世主。

    “小知了�!鳖櫵归e微笑說:“只有你可以讓他當(dāng)救世主�!�

    ……

    夏知轉(zhuǎn)而問:“……你不是很喜歡這些嗎?”

    宴無微:“哎呀,夏哥真了解我!我是很喜歡把手術(shù)刀切進生肉里的感覺啦�!�

    夏知無語,他說的是疑問句,不是反問句。

    ……算了。

    “在器官里找各種奇形怪狀的小瘤子也很好玩……不過那些東西隨便玩玩很有意思,玩太久也很無聊……”

    他黏黏糊糊的親上來,下身硬邦邦的頂著夏知的臀縫,“還是想跟夏哥在一起的……”

    他委屈地說:“他們給我加了很多手術(shù),要加班好久……雖然能賺很多錢給夏哥花,但還是想辭掉了�!�

    夏知喉結(jié)滾動一下,他握著宴無微的手腕,手腕上面的十字架搖搖晃晃,他忽而問,“……宴無微,你愛我嗎。”

    宴無微不假思索:“當(dāng)然啦,最愛夏哥了�!�

    “是愛我�!毕闹^,笑意微帶嘲諷,“還是愛操我?”

    宴無微笑得燦爛:“都很愛!”

    夏知:"A

    fool

    hath

    no

    delight

    in

    uanding,

    but

    that

    his

    heart

    may

    discover

    itself."

    少年念起英文來味道獨特,明明在美國待了很久,說起英文卻帶著點高頌寒裝模作樣的倫敦腔。

    宴無微一頓,盯著他。

    “圣經(jīng)18章第2節(jié)�!毕闹f:“愚昧人不喜愛明哲,只喜愛顯露心意�!�

    宴無微眼睛濕漉漉的:“那怎么辦啊夏哥,我好愚昧哦……”

    夏知腦門青筋直跳,使勁推他,“滾,你他媽的就是個小丑�!�

    “嗯嗯好的,那夏哥愿意給愚昧的可憐小丑一個吻嗎�!�

    他們鬧騰了一陣子,又停歇下來。

    夏知深吸一口氣,抱住了他,悶聲說:“可是跟你在一起,我會很害怕�!�

    夏知說:“你殺過太多人,我害怕上帝懲罰我……們�!�

    “……”

    “所以�!彼蜒鐭o微的手貼在胸口,手里翻開的《圣經(jīng)》書頁嘩啦啦響動,“……你愿意在手術(shù)臺上,為我贖罪嗎�!�

    ……

    舒謹沒有讓夏知等太久。

    細膩的三色堇花叢下爬了螞蟻,啃噬著香甜的蜂蜜,組成了一行繁雜的數(shù)字。

    夏知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數(shù)字,隨后摘下了那一朵三色堇,用腳把螞蟻和泥土踢亂。

    今天宴無微去了醫(yī)院,顧斯閑出去處理生意,高頌寒回了美國,除了必要的通話外,是讓夏知難得空閑的一個下午。

    他回了書房,翻開了那本《圣經(jīng)》——

    【你想逃出去嗎。】

    夏知的心怦怦跳,他當(dāng)然想,他太想了,他做夢都在想。

    但是外面……

    夏知想到了戚忘風(fēng)和賀瀾生,一種惶恐不安的情緒涌上心頭。

    跑出去又怎樣……他沒有身份證,現(xiàn)在又到處都是人臉識別,沒多久肯定會被戚忘風(fēng)抓走……

    還有跑了,被顧斯閑他們抓回來更慘,他們要是生氣之下,讓戚忘風(fēng)和賀瀾生加進來……

    夏知的臉色蒼白起來,他很明確地知道——逃跑失敗的結(jié)果,他承受不起。

    就像西藏逃走一樣,怒意橫生的高頌寒把他送來了顧宅。

    ——顧斯閑那半個月的慘痛調(diào)教,陰影一般死死蒙在了夏知心上,令他恐懼。

    可是要留在這里,一輩子被三個男人輪流弄……

    想到那些痛苦的夜晚,夏知猛然閉上眼,壓著書頁的指腹發(fā)白,指甲深深陷在肉里。

    太難熬了……!

    等等,等等,天無絕人之路,再想想,夏知你再想想辦法……

    夏知抱著字典呆呆想了一會兒,忽而想到了黑朱雀。

    對,黑朱雀。

    他那次差點成功了,好像。他變成黑朱雀的時候,依稀記得那時候高頌寒想抓他,但是摸了個空,如果不是被宴無微一槍射穿了手指……

    夏知想到那個劇痛,打了個寒戰(zhàn),頭皮和手指一起抽搐了一下。

    因為透骨香,手指上已經(jīng)完全不見被麻醉針穿透的疤痕。

    但那個疤痕不見了,并不代表不存在了,夏知每每想起,都會下意識的抽搐一下手指,好像回到了被麻醉針穿透的瞬間——

    因而更覺宴無微美貌笑容下的冰冷可怕。

    和宴無微溫存的時候,哪怕對方耳鬢廝磨的擁吻再如何真切,甜蜜的溫言笑語再如何動情,柔美楚楚的眼瞳再如何誘惑,夏知也只能覺出手指被麻醉針穿透的抽搐痛楚。

    他不愛記仇,但痛卻會記很久。

    但是,如果黑朱雀真的成功了……!

    夏知的心臟怦怦跳起來,他想到了,他其實不用處心積慮地去想逃走怎么辦,只要他偷到了朱雀戒,逃到一處鐘靈毓秀的地方,直接化身黑朱雀,就可以徹底擺脫他們了!

    夏知合上《圣經(jīng)》,他心里,浮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計劃。

    *

    宴無微在醫(yī)院的工作已經(jīng)輕車熟路,為美國某州長成功進行過移植手術(shù)的光鮮履歷讓他在醫(yī)院可謂是如魚得水。

    只是獲得他人尊重的同時,也代表了無休止地忙碌。

    醫(yī)院給了他一個專家號,試用期便有了很多病人家屬慕名而來。

    每當(dāng)宴無微感覺不耐煩的時候,想到夏知,又勉強耐下了性子。

    少年好像真的很害怕遭報應(yīng),那本厚厚的圣經(jīng)被他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

    好吧。

    宴無微一邊割開病人的腸子一邊漫不經(jīng)心想——那就當(dāng)在向上帝購買贖罪券吧。

    但他隨即又愉悅起來。

    這個月賺的錢就帶夏哥出國轉(zhuǎn)轉(zhuǎn)吧。

    ……

    這夜的月色柔軟又輕盈。

    宴無微有急診外科手術(shù),沒回來,打了電話跟他說,顧斯閑也在和人談生意。

    總之,這一天像夏知白撿來的一樣輕松。

    他慢慢走到了高墻的后花園。

    這個花園著實很龐大,而且很是秀雅。

    夏知聽到了腳步聲,一回頭,果然是舒謹。

    男人戴著口罩,低著頭,腰背微微彎曲,是很謙卑的樣子。

    夏知:“抬頭�!�

    舒謹順從地抬起了頭。

    夏知說:“你叫什么名字啊�!�

    “舒謹�!�

    “你問我想不想逃出去�!毕闹似^,“……你不怕被顧斯閑知道,殺了你啊。”

    舒謹:“怕。”

    夏知嘲諷:“怕你還做?”

    舒謹喉結(jié)滾動,沒說話,但眼神熱烈又卑怯地盯著他。

    “……”

    夏知低下頭,自嘲地笑笑,他怎么忘了,他身上可是有透骨香啊。

    夏知收拾了一下情緒,頓了頓,折了一枝三色堇遞給他。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朵花接過來,少年的手像一塊雕琢精致的軟玉,手指根根像纖纖的春筍,這三色堇明明開得深重嬌艷,在他手中竟黯然失了光彩,舒謹明明是在接花,卻如同鬼附身一般,手控制不住地落在了少年握著花的手上。

    那一瞬間,舒謹感覺自己好似握住了柔膩的羊脂玉,細膩暖滑的曖昧觸感一瞬間浸透了他的骨肉皮囊,直直穿透到心里去。

    ——只是手指便這樣柔膩勾人,實在難以想象將這美人脫光了,露出一身雪白皮肉裹在懷里細細揉弄褻玩,又是何等魂飛天外的誘人滋味。

    難怪都說,香主是被養(yǎng)在富貴窩里的銷魂窟。

    被男人近乎貪婪的目光和粗糙的手握住,少年渾身微微一顫,臉色陡然很難看。

    舒謹立刻慌張收了手:“抱、抱歉……”

    夏知卻猛然反手握住了他,把花放在他手上,月色優(yōu)柔,他的眼瞳像浸了水,濕濕潤潤的。

    舒謹知道這些日子,香主是如何被男人滋養(yǎng)的,日日濕透帶著香甜淫水的床單,隔著錦帳傳來的哀哀嬌聲的哭叫以及啪啪啪啪啪幾個小時都不停的用力抽插,一開始是喘,后面受不住了會哭得很大聲,但是那激烈的啪啪啪聲并不會因為他的眼淚暫停,能想象到那根幾把是如何持續(xù)有力又穩(wěn)定的插入,直搗黃龍。

    剛回來的那陣子,白天鬧得過分了,晚上小乳也會被扇,啪啪啪扇得紅腫鼓起,穿什么衣服都藏不住那腫大的紅嫩尖尖,舒謹見過那個金發(fā)的漂亮男人給他穿胸罩。少女款的。

    然后過一會兒可能連哭都聽不到了,只有香主嘴巴仿佛被什么東西塞滿的嗚嗚聲,還會有男人溫和而充斥著引誘的聲音:“吞深一點……舔舔前面……”

    現(xiàn)在,那誘惑得紅潤的唇微張,“不用抱歉�!�

    ……

    舒謹忽而問,“為什么……是我?”

    高墻里覬覦香主的人,其實不止他一個。

    大家在家主面前,自然是藏著自己的心思,但耐不住隱晦地,有意無意地勾引。

    只是少年漠然,從來視而不見。

    其實就算是家主,也不大能得少年的青睞。想要一點溫情,也只能用些強硬手段。

    舒謹知道這朵三色堇有多珍貴——這是所有人都得不到的,屬于香主的花。

    夏知:“因為你聽話啊�!�

    他朝他走近了幾步,月色落在他眼瞳中,盈盈發(fā)亮。

    哪怕隔著口罩,舒謹也好像嗅到了那惑人的,蒙蒙的,令人神魂顛倒的芬芳。

    “因為你比他們所有人都聽話……他們有錢有權(quán)也有美貌,但全都不如你�!�

    “你只要聽話。”夏知說:“我就喜歡你�!�

    他彎起唇,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笑——顧斯閑調(diào)弄他的時候,很喜歡他這樣笑。

    他經(jīng)常說他這么笑,最漂亮,他只要這么笑了,顧斯閑便會溫柔許多。

    夏知輕聲說,“最喜歡你�!�

    他太漂亮了,笑容像勾人魂魄的妖精,又純又媚。

    舒謹腦子空空的,心底卻控制不住地對他浮出了熱情的,翻涌的愛意。

    他癡癡地望著少年——這一刻,少年叫他去死,他都心甘情愿。

    “你要我為你做什么呢……”

    ……

    宴無微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忙了一天,做了十臺手術(shù),饒是精力過人,他也有點累了。

    一般來說,這個點夏知已經(jīng)在床上睡得很熟了,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床上卻沒能見著人。

    他聽見了洗手間嘩啦啦的水聲。

    他眨眨眼,躡手躡腳地跑到洗手間,悄悄開了個縫隙往里看。

    要是突然打開門,夏哥會嚇得尖叫……或者叫不出來……

    會臉色發(fā)白,睜圓眼睛,張大嘴巴,呆呆地動不了……特別可愛……抱在懷里也不會太掙扎。

    不過一般這樣,夏哥就會生氣,好幾天不搭理他,會故意跟顧斯閑講電話,哪怕他在身邊也不愿意跟他玩。

    宴無微偷偷瞧過去,隨后就有些困惑地瞇起了眼。

    他看見少年在洗手。

    夏知咬著唇,用清水使勁沖著涂了洗手液的手,大概是沖太久了,都起了皮。豫燕

    ……

    夏知魔怔似的用力洗著手,他洗著洗著特別想哭,但是又忍住了,他一邊洗一邊頹然地想,有什么好洗的啊……覺得難受洗手有用嗎,真惡心這種事兒,不應(yīng)該洗個澡嗎……

    他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用力地洗。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他抬起眼,看到了鏡子里,站在門口,幽幽盯著他看的宴無微。

    金發(fā)青年美貌極了,一雙琥珀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那一瞬間,夏知感覺自己心跳驟停,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昂貴的精油皂已經(jīng)啪嗒摔在了宴無微臉上——

    “啊啊啊啊——”

    ……

    這是稍微有些荒誕的一夜。

    但還好,警惕而聰明的疲倦獵人,終會沉溺于愛人潮濕玉手撩撥后,繾綣溫柔的香吻。

    *

    a市在郊區(qū)新建成了一家聯(lián)合醫(yī)院,幾家共同投資。

    高頌寒和少年例行通完話后,顧斯閑的電話打了進來。

    高頌寒:“怎么?”

    顧斯閑淡淡說:“那家醫(yī)院建好了,戚忘風(fēng)要投資方去參加剪彩儀式�!�

    “戚忘風(fēng)的人這些天一直在顧宅外面徘徊,應(yīng)該知道了些風(fēng)聲�!鳖櫵归e:“剪彩估計也不過是調(diào)虎離山。”

    “你那邊不太安全,我可以把只只帶回美國來�!�

    高頌寒:“沒有戒指,他也不會長翅膀飛走�!�

    顧斯閑輕笑,“高先生在美國待久了,學(xué)得明明是自由平等,怎么凈是些土匪做派�!�

    高頌寒靠在椅子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里轉(zhuǎn)著一支電子筆。

    電子筆尾部還有著楓葉的記號。

    “顧董說笑了�!彼穆曇舻糜行┎唤饲椋鞍阎恢环旁谀慵�,是因為你比較安全——如果你不能保證安全,只只便也沒必要一直待在那里。”

    顧斯閑嘆了口氣,“他可不大老實�!�

    高頌寒:“我會看住他�!�

    “而且他在美國,會過得舒服一點�!蹦腥寺曇粑⒌停八罱辉趺撮_心�!�

    顧斯閑也沒說話了。

    經(jīng)歷了這些事,少年的郁郁寡歡是明顯的。

    顧斯閑頓了頓,“可以讓他去你那邊度假。”

    顧斯閑:“我看了一下日子,剪彩剛好在月圓的后一天�!�

    高頌寒輕嘲:“知道是調(diào)虎離山,還要去?”

    顧斯閑微微笑了,放下手里的煙槍,望著窗外簌簌的桃花,笑容含蓄,“我說他最近不大老實……我以為你明白我在說什么�!�

    轉(zhuǎn)動的電子筆在手中突兀停下,高頌寒的眉眼陰郁下來:“……”

    他想到了后廚的那塊點心,還有少年突兀潑到人臉上的鱈魚粥。

    ——少年平時發(fā)火歸發(fā)火,從不遷怒于人。

    高頌寒緊緊抿起了唇,臉頰繃緊,眼神冷峻下來:“你縱著他?”

    顧斯閑身子微微傾斜,半倚靠在藤椅上,陽光穿過靠窗新栽的夾竹桃,破碎的落在他深俊而和緩的眉目上。

    他說話的嗓音不緊不慢,帶著三分溫雅,“我們這么逼他,他這些日子,定然不大好過的�!�

    少年到底遭受了什么磋磨,心里又在想什么,顧斯閑一清二楚。

    他接受不了共妻的身份,所以才心懷惡意和報復(fù)心,故意勾引身份卑賤的下人。

    但想來第一次做這個事兒,還是有些心虛的。

    顧斯閑輕輕嘆了一聲,修長的指節(jié)輕輕敲著桌,“本來以為他看到了那樣的事兒,會害怕引火燒身,稍稍收斂……倒是沒想到,他還是要孤注一擲啊�!�

    高頌寒:“什么事?”

    顧斯閑散漫地笑了笑,“他既覬覦香主,還能做什么事兒?”

    于是那邊,有了長久的沉默。

    但顧斯閑聽到了對方壓抑的呼吸。

    顧斯閑慢條斯理說:“一直壓著他也不好,他總要找個出口發(fā)泄一下怨氣……心思在下邊人身上,出了事兒也好處理些;”

    顧斯閑說著,嘆了口氣,“總比整天異想天開,妄想著飛出去,勾引些不好處理的好得多�!�

    “不好處理”的高頌寒沒說話,但大抵心里還壓著火,也不想理會顧斯閑的含沙射影。

    過一會,高頌寒說:“剪彩,我會去�!�

    他的聲音含著火氣:“你看好他。”

    顧斯閑掛了電話,側(cè)眼看著一直懶散的窩在沙發(fā)上,低著頭玩刀子,沒說話的宴無微。

    沉香木的茶幾上擺著精致的花瓶,花瓶里插著沾染著露水的桃花,空氣中彌漫著淺淺的檀香。

    他感覺到了顧斯閑的視線,抬了頭。

    那張精致美麗的臉上,沒有一點多余的表情,看著像一個沒有情緒的娃娃。

    顧斯閑平日跟他也沒什么好聊,本想離開,忽而聽到宴無微說。

    “那個男人�!彼嵬犷^,“他很難看啊�!�

    他的聲音聽不出什么火氣,好似在陳述事實。

    但他手里的刀子卻穿透了沉香木幾。

    “是不大好看�!�

    顧斯閑攏了攏袖子,溫溫柔柔地嘆了口氣,“但他拿到了整個春天,最漂亮的三色堇�!�

    *

    舒謹出了顧宅,他低頭看著手機,有些忐忑。

    顧家是涉黑的,舒謹多少也有點門路。

    他去了一個掩藏在小巷里的破舊游戲廳,在那里和人換了一排強效麻醉針。

    他把麻醉針藏在衣袋里,剛出了巷子,后腦就被人砰地敲了一悶棍。

    舒謹驟然失去了意識。

    ……

    高墻里的光陰悠長而緩慢,有段時間,舒謹好像是摔到了,受了傷。有段時間沒見人。

    但好在很快就恢復(fù)了,沒耽誤夏知的事兒。

    第二個月圓夜姍姍來遲。

    前半夜月明風(fēng)清,后半夜卻下了大雨。

    鎖鏈的聲音嘩啦嘩啦,一聲接著一聲地響。他被顧斯閑的手握著腳踝,壓在肩上,他的頭靠在顧斯閑懷中,兩條長腿大大敞開,顫抖著,對高頌寒露出了粉嫩翕張的小穴。

    宴無微在揉他的小乳,偶爾撥弄他紅嫩的乳尖,偶爾撥弄一下少年腰上綴著金鈴鐺的細長紅繩,仔細看來,這是一條造型獨特的紅繩丁字褲,細細的勒進肉里。

    他緊緊抿著唇,頭別在一邊,好像認命似的。浴湮

    這副模樣,可比上一次一起弄的時候發(fā)瘋大鬧,蹬腿大哭,扭著屁股捂著穴不許人入的樣子要乖順了太多。

    ——平日里太嬌縱,洗羽毛的時候就鬧騰得很。

    不過鬧有鬧的玩法,乖有乖的玩法�?摁[得激烈些,便入得激烈些,稍稍欺負得狠了,嬌艷有脾氣的明媚少年被操得軟弱大哭,可一張嘴不是口水就是黏稠腥膻,吐吐不出來,咽也咽不完的白液,渾身像是掉進精液缸里洗了個澡,花腔和腸道甚至胃里都塞著滿滿的乳白,脖頸上掛著鏈子的鎖香枷都被浸得透亮。

    越是不讓入,越是三個人輪流入,入得那原來緊緊閉著的稚嫩小穴大大敞開,足有一拳,漏風(fēng)一樣閉不上,胸口兩個粉嫩的乳頭也被玩得跟車厘子一樣紅彤彤地腫大,再夾上漂亮,帶鏈子的銀色星星乳夾,乳夾夾得極緊,尤其是少年的乳頭已經(jīng)腫大起來,夾子緊緊咬合著乳頭的根部。拽著鏈子輕輕用力,少年就會害怕地尖叫一聲,人往哪牽,他往哪爬。

    美麗又可憐。

    ……

    顯然是上次玩太過的陰影,高頌寒感覺到了他在害怕,小屁股微微發(fā)著抖。

    高頌寒摸了摸他的屁股,揉了幾下權(quán)作安撫,少年股肉質(zhì)感滑膩,像上等的絲綢,令人愛不釋手。

    高頌寒慢慢掰開,伸出手指去入那嫩生生的小穴,他感覺到了少年微微的戰(zhàn)栗,顯然是上回被他們?nèi)齻玩怕了。

    朱雀戒可以很快地恢復(fù)他的身體,但很難復(fù)原他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

    于是高頌寒的動作便輕柔了些。給他擴張到三指,一只手握著自己的東西,慢慢入進去。

    顧斯閑感覺少年的呼吸急促起來,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但他也只能無助的躺在他懷里,大大敞露著自己最隱秘生嫩柔軟的地方,任由高頌寒挺著那拳頭大小,鐵杵般堅硬的粗長男根,不緊不慢的往嬌嫩的深處徐徐侵入。

    他流了淚,側(cè)臉埋在顧斯閑大腿處,后腦倚靠的是顧斯閑硬邦邦的男根,一會兒這男根就要入到他喉嚨里……

    夏知一想到這個,他就絕望地想哭。

    他被拘束在這里一天,這些事,這些痛苦,他就要面對一天。

    不直面這天,就是等待這天。

    高頌寒的東西還在往里侵入,漸漸深入到少年沒辦法視而不見的地步,他的屁股開始自我保護般繃緊,往里收縮,就像是人下意識地繃緊腹肌以防內(nèi)臟受到傷害那樣,但是這只夾得高頌寒微微喘息一聲,額頭冒了汗,嫩熱的腸道不知道自己有多綿密嬌軟,收縮起來對敏感的男根又是何等爽快的刺激,只想著把這侵略者夾走——簡直像它的主人一樣,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天真不切實際的癡心妄想。

    高頌寒掐住他的腰窩,嗓音沙啞:“我開始了�!�

    于是那小屁股害怕地顫了顫,但也無力阻止,他知道,男人說開始就是開始,這是通知,不是商量。

    那冷白色的男根就開始緩緩抽動,抽出來的時候帶出一小截外翻的紅嫩腸肉,像開了花,入進去就幾乎把少年的整個小菊花都往內(nèi)里塞了進去,偶爾那男根擦過花腔,刺激到了,少年就發(fā)出一聲哭叫。

    可他前面也不大能射出什么東西,因為被珍珠馬眼針堵住了。

    高頌寒這么不緊不慢地操了一會兒,就是這么小火慢燉,少年就已經(jīng)渾身紅粉,淚水漣漣。嬌氣得不行,那紅唇微微張著,喘著熱熱的,香香的氣。

    吸香囊已經(jīng)被取出來了,空氣中到處都是濃郁艷麗的馨香。

    洗羽毛的時候,透骨香越強盛,效果越好。

    宴無微忽而歪了歪頭,“換個姿勢吧,這樣不好弄呢�!�

    于是他們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少年整個翻過來,趴跪在床上,高頌寒又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厝脒M去,他這次不緊不慢地入了一會兒,偶爾蹭蹭花腔,讓少年微微發(fā)抖,叫幾聲好聽的。

    也就在少年叫的時候,眼前冷不丁彈出一個彎翹的大肉棒。

    “夏哥……”它的主人笑吟吟說:“今天吃這根哦�!�

    于是那肉棒就像口紅一樣,先在他唇邊轉(zhuǎn)了個圈圈,然后就試圖慢慢入到他嘴巴里。

    夏知緊緊閉嘴,撇開頭不愿意。

    宴無微看高頌寒一眼。

    高頌寒微微抿唇,隨后夏知就感覺到穴里的肉棒微微退了一些,

    每次一起做,都會聞那個讓夏知口牙沒力氣的香,自然反抗不了。

    “唔……唔嗯……”

    嬌嫩的嘴巴被塞得滿滿地,夏知本來受不住,但他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便顫抖著,輕輕舔了一下那灼熱的頂端。

    宴無微渾身一僵,臉頰紅了,“夏哥……”

    夏知那天晚上很迎合,這樣導(dǎo)致本來打算克制的男人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弄得很瘋。

    嬌嫩白皙的少年底下的穴被迫受到了三個男人的灌溉,毫無意外像被玩壞了一樣,花腔內(nèi)外都被乳白色的液體泡軟浸透,肚子鼓鼓囊囊。

    極其難纏的一夜,但到底熬到了天亮,夏知親著宴無微,弱弱說:“鏈子,鏈子取下來……”

    上次一起弄的時候,少年掙扎抗拒得很厲害——或者說,簡直是歇斯底里的蹬著腿反抗,滿身精液也滑不留手,一不留神就被他擠出去跑了。

    所以這次弄,便在鎖香枷上接了鏈子。

    “躺著……硌得慌,難受……取,取下來……”他親顧斯閑的喉結(jié),“老公……”

    他的屁股被高頌寒輕輕地打了一下。

    夏知沒搭理,就親顧斯閑。

    然后他聽見高頌寒冷冰冰地說:“我不同意。”

    夏知:“�!�

    少年趴在顧斯閑懷里,猶豫了一下,又軟綿綿爬過去親高頌寒繃著的臉,小聲撒嬌:“mast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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