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走之前,戚忘風還給了他一張卡。
夏知出來之后先去星巴克整了杯拿鐵。
前幾天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跑出來跟無頭蒼蠅一樣,重要的是身上一毛錢也沒有。
天氣冷的要死,只能跑商場吹吹暖氣,也不知道上哪,別人桌子上好歹有個咖啡拿鐵,再不濟好歹有個空杯子,他小桌子上啥也沒有,往那干巴巴一坐坐一天。
夏知自己都服了,活了二十多年,從沒這么窮過。
夏知喝了一口,眉頭立刻皺起來,太甜了。
他往周邊看看。
宴無微應(yīng)該還跟著他溜達的,但他會偽裝,夏知也認不出來。
他四周看了一圈,但也沒看見像宴無微的人,每個人都很“正�!薄�
……也許對方?jīng)]跟著呢。
夏知這樣想著,緊繃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一點。
他想,宴無微應(yīng)該也不會時時刻刻的跟著他吧。
他在星巴克坐了一會兒,看見對面有個人正在電腦上噼里啪啦的打字。
大概是在工作。
旁邊有個小孩兒在那玩消消樂,他媽媽去買咖啡了。
每個年紀有每個年紀應(yīng)該做的事兒,所有人都在為自己的事情忙碌,他以前也是,但現(xiàn)在不是了。
夏知坐到小孩旁邊看他玩。
夏知:“誒,左邊左邊,消左邊的那個蘿卜。”
小孩不聽,點了右邊白菜,然后輸了。
夏知唉聲嘆氣:“都說讓你先消左邊了……”
小孩哇得哭了。
他媽媽立刻過來了,瞪了夏知一眼,連忙哄小孩,“誒別哭別哭寶寶……這個哥哥連手機都買不起,別跟他一般見識……”
夏知:“�!�
夏知憤憤不平的起來,他出了星巴克直奔二樓的蘋果店,拿著戚忘風的卡刷了個一萬多的蘋果手機,另外又拿了個平板。服務(wù)員看見他拿的卡,表情很吃驚,再看夏知穿的衣服,又露出了一點了然的神色。
“……”
再回到樓下的時候,人小孩和媽媽早就走了。
夏知回過神來,覺得自己也真夠無聊的,跟陌生的小屁孩置個什么氣。
但除了這些,他好像也無事可做。
他連了星巴克的無線網(wǎng),想登一下自己的微信號支付寶什么的,卻發(fā)現(xiàn)要手機號驗證。
現(xiàn)在基本上所有的app都要手機號驗證碼。而辦手機號要身份證。補辦也要。
他之前的支付寶也沒設(shè)置什么人臉識別,所以支付寶也登不上去。
“……”
夏知想到被拿捏在戚忘風手里的證件,就覺得很煩躁,又想到賀瀾生明天可能會過來,這煩躁中就摻著害怕了。
他給高頌寒發(fā)的消息,高頌寒收到了沒有?
高頌寒會來救他嗎?還是會假裝沒看見,扔下他不管了?
夏知有點焦慮,他有點坐不下去了,提著東西出了商場。
但他又不知道去哪,就只好在周圍瞎逛,走走停停,累了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日落西斜,夏知看到了那輛黑車。
夏知以前看到那輛車還會拔腿就跑,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了,因為沒有用。
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了宴無微那張漂亮的臉,他很熱情的跟夏知擺手,說,“哎,該回家啦�!�
夏知沒動。
于是宴無微便從車上下來,走到他身前蹲下來,握著他的手,“夏哥?”
夏知心里很煩,他甩開宴無微握著他的手,暴躁道:“我不要回去!”
“好好的,怎么不回家了呢�!毖鐭o微又重新捉住了他的手,很有耐心的樣子,“別鬧脾氣啦�!�
夏知心里幾乎想冷笑,那他媽的算什么家啊!
夏知知道宴無微現(xiàn)在還那么耐心的跟自己說話,是因為現(xiàn)在才剛剛五點鐘。等到了五點半,他就不會這么耐心的勸他了。
他會直接把他抱起來帶走。
六點回家,這是戚忘風定的規(guī)矩。
他移開視線,不看宴無微,心里卻很茫然。
他過會又低下頭,傷心的問:“……你真的覺得這樣很好嗎。宴無微。”
宴無微歪歪頭。
“……跟別人共享自己的愛人�!毕闹f:“你為什么可以接受這樣的事情呢�!�
“因為�!毖鐭o微笑瞇瞇的看著他,“夏哥你看,我現(xiàn)在,握著你的手呢�!�
“……”
他語調(diào)親昵而溫柔,“我還知道,夏哥今天在星巴克坐了三個小時,不大喜歡拿鐵的味道,還和一個孩子賭氣去買了手機,然后生氣的發(fā)現(xiàn)沒有手機卡,接著……”
“住嘴!”夏知忽而崩潰,他用力的想把自己的手從宴無微手里抽出來,“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宴無微一直一直在盯著他!!一直在盯著他�。∩窠�(jīng)病,變態(tài)!!死變態(tài)!!
但是宴無微緊緊的抓著他的手,琥珀色眼瞳直勾勾的盯著夏知的臉,語調(diào)帶著一種詭異的病態(tài)癡迷,“夏哥做什么都好漂亮啊……好喜歡。”
“好喜歡……要一直看著才可以……”
“滾��!唔——”
夏知整個人被拽到了宴無微懷里,他發(fā)著抖,宴無微犯了病一樣不停的親他的臉,親掉了他的眼淚,然后吮吸他的嘴巴,手也摸了進去。
“別,別在這里,宴無微別在這里……”光天化日,黃昏的光落在他們身上。
夏知慌了,他不再掙扎,緊緊的抱著宴無微,被動的接受著他的親吻和撫摸,那大手摸到他胸口尖尖的時候,他一個激靈,喘著氣哀求說:“好疼,宴無微,晚上,晚上好不好……”語偃
“晚上不可以呢�!毖鐭o微貼著他的耳朵,語氣帶著些委屈,“夏哥的新情人正在家里等著呢。今晚夏哥會很忙喔�!�
夏知的瞳孔驟然縮成了一個點。
——新……新情人?什么新……賀、賀瀾生……?不是說明天嗎……
巨大的恐懼瞬間籠罩了他,他立刻劇烈掙扎起來,尖聲說:“不——不要!不要��!求求你,宴無微求求你,別帶我回去……”
賀瀾生一定會弄死他的��!
濕漉漉的雨點落下來。
宴無微搖搖頭,把人抱起來,“不行哦�!�
宴無微忽而一頓,他感覺后腦上抵住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放開他。”
這個聲音冷冷清清的,“我數(shù)三下�!�
宴無微很緩慢的眨眨眼,他偏了偏頭,側(cè)眼往身后望過去,看到了高頌寒。
男人穿著黑色的風衣,克萊因藍色的圍巾,皮膚冷白,冷冰冰的槍口抵著宴無微的后腦。郁鹽
隨著他的轉(zhuǎn)頭,那堅硬的槍口,從后腦緩緩挪到了太陽穴。
被困在宴無微懷里的夏知心臟驟然重重一跳——他也看見了宴無微身后的高頌寒。
他烏黑的眼瞳如同深潭,眼神凌厲至極。
他其實應(yīng)該高興的,或者說,他其實應(yīng)該立刻就甩了宴無微讓高頌寒救他,但現(xiàn)實是,他很害怕,他根本不敢和高頌寒對視,甚至下意識的往宴無微懷里縮了縮身體。
但他很快就想起來“家”里有什么在等他,又猛得在宴無微掙扎起來,“你放開我……”
下雨了。
宴無微嘆口氣,輕松制住夏知的掙扎,歪歪頭對高頌寒說:“高先生,這樣我會很難辦啊�!�
高頌寒聲音很淡:“宴先生,雖然這個世界上沒什么你在乎的東西,但有時候惜命一點,很多事情,也不是不可以來日方長�!�
宴無微懶洋洋的,“是嗎�!�
高頌寒便道:“夏知在我手里,和在戚忘風手里,對你來說其實并沒有差別�!�
“……”宴無微并不說話。
“我聽說戚家在和賀家合作�,F(xiàn)在的結(jié)果是幾方博弈后最好的答案……”高頌寒的聲音很淡,“但你應(yīng)該很不高興�!�
……
熱氣騰騰的水落在身上,夏知蜷縮在浴缸的溫水里,終于有了一點劫后余生的感覺。
宴無微走了,外面只有高頌寒。
他用力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朱雀戒,深吸一口氣,從浴缸里起來,裹了浴巾,推開了門。
高頌寒在外面,看見他出來,就把手里的書放下了。
酒店里暖氣打的很高,高頌寒也只穿了件襯衫,燈光落在他冷白清俊的臉頰上,棱角分明的完美。
夏知在浴室門口,低著頭也不說話。
高頌寒聲音淡淡的:“想好要怎么跟我解釋了嗎�!�
夏知手指蜷縮一下,他沉默半晌,最后悶悶說:“我……沒什么好解釋的�!�
學(xué)校里說的那些,本來就是在騙人,確實沒有什么好解釋的。
高頌寒輕輕嘖了一聲:“過來�!�
夏知微微一個激靈,但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高頌寒本來是很生氣的,但想到自己拿到的那些荒謬報告,到底還是心疼。
他摸了摸夏知的臉,聲音也溫柔下來,“他們欺負你了?”
469
夏知的眼眶忽然有點酸。
實際上他覺得這些天他不像生活在現(xiàn)實世界里,他成為了一出荒誕戲劇的主角,而這個戲劇里的所有角色大腦回路都長成了他完全無法理解的樣子。這戲劇怎樣都不會停下,任他在里面發(fā)出怎樣難以置信的哭叫和驚呼,他們都會殘忍而冷酷的,繼續(xù)在他身上任意施為。
他們甚至根本不會去理解他的痛苦,他的不可置信,他的絕望,他的歇斯底里。他們只會冷漠而冷靜的說。
“這是你咎由自取�!�
而現(xiàn)在,甭管高頌寒做過什么,至少這一刻,他看起來是正常的。
他在這出荒誕戲劇里像一葉孤舟,而高頌寒是他唯一拋向正常的錨點。
他低著頭沒說話,眼圈卻控制不住的紅了。
他也不想在高頌寒面前太過軟弱,可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實在超過了他的承受能力的極限。
【哭訴】【1v1分支】
【沉默】【np獨美分支】
高頌寒看著他低頭不說話,肩膀卻在發(fā)抖,知道他是被嚇壞了。
夏知和戚忘風結(jié)了婚,哄著性情霸道獨斷的戚忘風為他做了很多妥協(xié)和讓步,卻讓戚忘風發(fā)現(xiàn)了他在學(xué)校和他的私情——高頌寒那天摸到按。。。。摩。。棒的時候,就明白戚忘風已經(jīng)知道了。
然后戚忘風正在氣頭上的時候,夏知又跟宴無微跑了。
現(xiàn)在戚忘風顯然是發(fā)了瘋,想了個和宴無微一起看住夏知的餿主意。
……主意雖然餿,但不得不說,確實卓有成效。宴無微神出鬼沒,讓他看著夏知,確實最為簡單省時。
只是夏知這些日子,估計不大好受。
事實上也能從他身體的痕跡看出來,確實如此,紅腫破皮的尖尖,腰背上用力的指印子,后頸到后背密密麻麻的吻痕。雖然淡去了一點,但是依然張牙舞爪的在他身上。
……
他輕出了一口氣,把夏知抱在了懷里。
夏知沒有反抗,他悶聲說:“好累。”
他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沒擦干,濕漉漉的蹭在高頌寒襯衫上。
高頌寒微微嘆口氣,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拿起一旁的毛巾,給他擦頭發(fā)。
夏知:“你不會把我分給別人的對不對。”
少年的聲音沙啞,還帶著點后怕。
高頌寒:“我不會做那樣的事。”
夏知:“那你答應(yīng)宴無微……”
高頌寒:“那是騙他的。”
高頌寒仔細把頭發(fā)上的水珠給他擦干凈,聲音又冷下來,“誰讓你招惹他們。一個不夠又惹一個�!�
夏知微微哆嗦了一下,怕高頌寒又把他扔給戚忘風,他有些討好的抓住高頌寒的衣角,小聲說:“以后不會了�!�
他想破腦袋也不敢相信戚忘風居然那樣對他。
一個人就夠他受的,戚忘風找宴無微也就算了,居然還要賀瀾生……
他真的怕了。
高頌寒見他乖,語氣也稍微和緩下來,他拿了吹風機,給他把頭發(fā)吹干凈。
“你……是剛從美國回來嗎。”夏知小聲問:“那邊工作忙不忙啊�!�
高頌寒:“很忙。”
夏知跟個鵪鶉樣,不說話了。
高頌寒輕嘆了口氣,揉揉他被熱風吹暖的頭發(fā),“也不是特別忙�!�
夏知仰頭看他,然后抱住他的腰,很輕的蹭蹭他的脖頸,“那……那你什么時候回美國啊�!�
“……”高頌寒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少年剛洗過澡,身上有著淡淡沐浴露的香味,脖頸黑色的玉枷更顯得他皮膚白的像牛奶,于是在這種嫩白下,那些來自于其他男人的痕跡便更加顯眼,但少年還是很主動的親近他,帶些小心的討好,他本來就坐在他腿上,倒也不需要坐什么,軟嫩的兩瓣屁股只需輕輕的動幾下……
他閉了閉眼,強壓下下腹**,低沉的聲音帶些怒意,“別鬧�!�
夏知就不動了,他感覺到那**的,高高翹起,直***屁股的熱燙東西,心里到底生出了恐懼。
這些天戚忘風沒少弄他,他晚上又怕又哭,還是被戚忘風掰著腿透得屁股通紅,戚忘風打定主意要收拾他,跑也沒用,哭也沒用。
高頌寒壓了壓翻滾的情緒,給他把頭發(fā)吹干,便把他放到了床上,聲音淡淡:“早點睡吧�!�
夏知提起來的心微微放下了一點,但想到高頌寒沒回答他的問題,又想到黑朱雀,心里難免生了些煎熬。
但折騰了一天,到底是累了,腦袋沾了枕頭,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高頌寒安靜看著睡熟的少年,手指慢慢摩挲過他生嫩的皮膚上的紅痕,只是少年皮膚實在是絲滑,摸著摸著就上了癮。
他慢慢把玩著少年胸口敏感的尖尖,激得他蜷縮了下。
少年的皮膚似乎又嫩了些,摸起來比絲綢還軟還滑,也更敏感了。
平時隨便弄幾下就受不住,要哭要鬧,給一個人玩都要他半條命,幾個人弄怕不是要弄死了。
高頌寒不是不想要,或者說,他是太想要了,夏知從浴室里裹著浴巾,露著微腫的胸口出來的時候,他就想干他。
……
只是夏知這遭受了驚,高頌寒不想嚇到他。
就在此時,他手機響了。予檐
高頌寒一頓,他拿起手機,看到來電是顧斯閑。
“……”
*
夏知晚上又做夢了。
他再次夢見了那只羽翼寬廣的無頭朱雀。
……
夏知醒的時候,高頌寒正在打越洋電話,處理工作。見他醒了,側(cè)眼看了看他,指了指旁邊。
他在床上鵪鶉似的呆了一會兒,就爬起來換了一旁高頌寒給他放好的衣服。
衣服很合身,布料柔軟,也很溫暖。
高頌寒沒說他什么時候回美國,夏知心里也忐忐忑忑,惴惴不安的。
實話講,他當然是不想跟高頌寒回美國的,在美國的那些稀爛境遇,無論如何他也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
可是高頌寒如果說要帶他去美國,他現(xiàn)在這種境況,也根本找不出什么拒絕的理由。
夢里的朱雀跟他說,他快成功了。大意是只要和高頌寒做了,就能徹底驅(qū)逐了厭烏草的味道,到時候再找個鐘靈毓秀的地方,就可以讓黑朱雀寄生了。
夏知心里漸漸生了個主意,但又很猶疑。
酒店送了早餐過來。
高頌寒吃得清淡,蔬菜沙拉雞蛋牛奶。
夏知用叉子叉著雞蛋,他心里有事兒,是以食不知味。
高頌寒瞧出來了,但面上不動聲色。
到后面一顆雞蛋被夏知戳得稀巴爛,嘴巴終于憋不住了,小聲問高頌寒:“你什么時候回美國啊�!�
高頌寒放下叉子,掀起眼皮看他,似笑非笑:“巴不得我回去?”
夏知心虛,“……沒,沒有�!�
“這次會在中國呆半個月�!�
他看著夏知,語調(diào)很平淡:“半個月后,你跟我一起回美國�!�
夏知的藥癮已經(jīng)解了。
夏知捏著叉子的手倏然用了力:“……”
高頌寒一眼就看出了夏知的抗拒和不愿意,他也不著急,只說:“還是你想留在中國,被戚忘風帶回去?”
“聽說賀瀾生昨天很生氣。”高頌寒漫不經(jīng)心說:“和戚忘風不歡而散�!�
“他們現(xiàn)在在合作。”
“你只要人在中國。”高頌寒說:“他們不會放過你。……中國對你并不安全。”
少年捏著叉子的手慢慢松了,有些頹廢的樣子。
高頌寒的語氣便軟了些,他語調(diào)和緩:“以后要是想回國,你隨時可以回來。”
少年沒吭聲了,只低著頭,把他戳爛的雞蛋一點點吃了。他其實怎么不明白自己的命運呢。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想……放手一搏。
他下定了決心。
“高頌寒�!毕闹畔铝瞬孀�,抬起了頭,“一定要回美國是嗎�!�
高頌寒嗯了一聲。
很多事情都可以改變,但這個決定不會。
“……我知道了,但在那之前……”夏知看著高頌寒,“你去過西藏嗎?”
高頌寒頓了頓,搖搖頭。
“雖然你嘴上說的好聽,說什么我隨時可以回來�!毕闹猿暗男π�,語氣帶著些諷刺,“但是一到美國,回國怕是做夢了�!�
他當初在美國,在高頌寒的看管下,竭盡全力也沒能拿到一張回中國的船票。
機票更是癡人說夢。
高頌寒神色淡淡,并不否認,他只重復(fù)說:“中國對你來說并不安全。”
夏知的心里又裹著些許寒意,但又并不意外。
“反正以后應(yīng)該很少會再回來了�!毕闹f:“陪我最后再看看西藏吧。”
“你在中國待的時間又不是很長�!毕闹f:“我們飛機過去�!�
*
西藏的天空是很干凈的。
只是飛機去西藏,高反多少要比火車嚴重,高頌寒不大適應(yīng)高原環(huán)境,臉色很難看,夏知也不大舒服。
夏知上回在西藏也是火車,這回一飛機,身體也不大能受得住。
兩個人一下飛機,就一齊去輸氧了。
輸完氧,才好了些。
“這邊路上可以看到很多牛。”
故地重游,就算身邊跟著的是不大喜歡的人,夏知也蠻高興的,跟高頌寒說,“還有羊!我之前在這里買了輛小別克,每回都它們堵在路上走不了�!�
高頌寒難得見他放下芥蒂,這樣開心,也抿唇微微笑了。
男人笑起來很是清俊,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息就這樣,輕輕在夏知面前融化。
夏知眨眨眼,握著他的手,抱著他的脖頸,吻了上去。
高頌寒緊緊的抱住了他。
“高頌寒�!毕闹凰堑脷獯跤酰橆a都泛著薄紅,像冬日輕薄的桃花,他彎著眼睛,說:“波密有特別美的桃花,你陪我去看嗎�!�
高頌寒剛要說什么,少年又歪歪頭笑,“真是的……桃花三月才開。現(xiàn)在才哪到哪啊。”
“我們還是去看雪山吧!”
470
嘴上說要去雪山看看,但高原反應(yīng)還沒過去,夏知跟高頌寒就先去大昭寺附近溜達了一圈。
“上回就是在這邊買了經(jīng)幡呢�!毕闹г拐f:“被人騙了,買了二手的。爬納金山還沒爬上去,累得要死。最后把經(jīng)幡都賣了�!�
高頌寒抿唇笑了一會兒,說:“這次可以�!�
這次確實可以去。
“其實納金山頂就有藏民在賣經(jīng)幡�!备唔灪戳丝垂ヂ�,說:“不用再山下買了背著上去。”
夏知臉色漲紅了些,有點氣惱:“……那下面不是便宜嘛!!我窮我省點錢怎么你了�!�
高頌寒知道他心氣高,沒當面揭他的短,只含蓄說:“以后可以不用省錢�!�
“……”
他們逛完大昭寺,就去了納金山。高頌寒開車,夏知在副駕駛趴著看風景。
夏知爬山爬到一半不上去,就叫囂著要回去,高頌寒便把人抱起來往上走,夏知嫌丟人,把臉埋到他胸口:“你這是干什么啊,丟死人了……”
“不丟人�!备唔灪f:“沒人認識你。”
“……”
男人個子高,長得英俊,懷里的少年纖瘦,露出的一點皮膚雪白,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甚至還有人問能不能拍照,被高頌寒拒絕了。
夏知還是嫌丟人,鬧著讓高頌寒放他下來。
高頌寒把他放下來了,他又不大愿意走,走幾步就坐那兒了,臉頰紅紅的,看起來真的累了。
高頌寒便讓他歇著,從包里拿了水給他。
他很有耐心,夏知要是坐著了,他就一直站在前面等著。夏知雖然心里不大待見他,但是喝了人帶的水,也沒那么厚臉皮一直讓人站著,歇一會兒就又不大情愿的起來了。
最后還是成功上了山。
納金山東西兩座山頭隔著一條公路,掛著無數(shù)條長長的物色經(jīng)幡,這里的風很大很狂也很冷,吹著云霧,經(jīng)幡不停的抖動,翻滾,地上偶爾飄起五彩斑斕的隆達。
一旁果然有藏民在賣經(jīng)幡,比山下貴一點,但也沒貴的很離譜。
“藍色象征藍天,白色象征白云,紅色象征火焰,綠色象征江河湖水,黃色象征大地……”夏知拿著一頭,“黃色掛西邊邊的山頭……我拿這邊,你上那邊。我們拉上去�!�
他們把經(jīng)幡放在公路上,高頌寒拉著藍色的一頭,夏知拉著黃色的一頭,兩邊拉開,把兩百米的經(jīng)幡掛在了兩座山頭。
夏知:“我系好了��!”
風很大,高頌寒在另一邊看著少年在山頭高興的又蹦又跳,他其實不大懂這有什么好開心的,但看見夏知高興,他便也抿起唇笑了起來。
掛好了經(jīng)幡,高頌寒跟夏知找了個地方坐,他遞給夏知一杯熱水,說:“我看見有人在經(jīng)幡上寫字�!�
“嗯……嗯,是會有人寫字的�!毕闹攘丝谒m然山頭不高,但也爬得他有點喘,“不過經(jīng)幡上都是經(jīng)文,在上面寫字好像不大尊重這里的信仰呢�!�
高頌寒:“你很了解這邊�!�
“嘿嘿嘿,怎么說也在這邊瞎轉(zhuǎn)了好久�!毕闹f起來就滔滔不絕:“納木錯湖真的絕了��!特別特別好看!!一半水一半冰的!還有羊湖,那個湖的顏色像一大塊綠松石!中間還有個鳥島�!�
“還有然烏湖,怒江七十二拐最后幾拐那里……我記得那天還下雨了。”
“雪山也很漂亮!我見到了日落金山呢!”
少年說起這些的時候,眉飛色舞,能看得出來,那些他們找人找的肝腸寸斷的日子里,他一個人在西藏玩的很開心。
后來原路返回,在拉薩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他們的酒店就定在了布達拉宮旁邊,從納金山回來,沒怎么修整,夏知就要跑出去玩,高頌寒簡單跟身邊的人交代了一下事情,便陪他出來了。
來西藏高頌寒還是帶了人的,只是開著車過來,到底需要一段時間。
他們?nèi)チ税死郑闹谇懊尜I甜茶和小吃,高頌寒在后面付錢。
他們看著見紅衣的喇嘛合掌念誦經(jīng)文,當?shù)氐娜藗儞軇勇飞辖鹕霓D(zhuǎn)經(jīng)筒,口中念念有詞,虔誠的朝圣者向著圣地一步一跪。
夏知對高頌寒說:“他們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神�!�
高頌寒只安靜的看著那些朝圣者,并不說話。
夏知總覺得那一刻高頌寒似乎在思考什么,但是他摸不清。
……
晚上回來的時候,夏知發(fā)現(xiàn)酒店房間多了兩套藏服,還有他在美國買的攝像機。夏知翻了翻,里面還有他拍的洛杉磯的照片。
高頌寒:“怕新的你用著不順手,讓人捎過來的�!�
夏知高興死了,“哎,上回都沒怎么拍照!”
他們第二天穿著藏服,去了羊卓雍措,去看夏知口中的“綠松石”和鳥島,又去卡若拉冰川,到日喀則,接著就去了珠穆朗瑪峰。
路上高頌寒開車,夏知一直拿著攝像機咔咔咔拍照,將披著霞光的雪山,凍結(jié)的碧色湖水,綿延破碎的冰川,都留在了相機里。
珠穆朗瑪峰很高,他們也不爬,只是拍照,可那邊只有通鋪,就是夏知穿得厚,也凍得直哆嗦,兩只手就是在手套里也凍得冰冰涼,高頌寒把他的手套摘了,把他的手捂在了懷里。
第二天從拉薩出發(fā),去了雅魯藏布大峽谷,借住在了林芝當?shù)氐乃魉纱�,在傍晚,他們在云頂庭院看到了南迦巴瓦峰的日落金山�?br />
夏知:“哇,高頌寒!快看,好漂亮�。 �
西藏的天空又高又遠,陽光像金色的長箭,云層多變,漏下的金色霞光落在他身上,背后那跌宕起伏的日落金山,頃刻讓少年燦爛的笑容擁有了穿透靈魂的力量。
高頌寒微微失神。
顧斯閑跟他說,少年現(xiàn)在一門心思的想要完成一個儀式,洗掉身上的透骨香與詛咒,成為【黑朱雀】,從此與他上窮碧落下黃泉,此生不復(fù)見。
他覺得顧斯閑瘋了,得不到人,便開始胡言亂語。
高頌寒算得上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不信這些東西。
然而此時此刻,也許是西藏的天空太高太遠,周遭都是覆著雪,擁有姓名的神圣群山,又或許是紅衣的喇嘛合掌垂眸的模樣太過神秘,朝圣者們跪向圣城的脊梁太過虔誠,而少年一身藏服,站在此地,只是一個干凈的笑靨,便像極了遺世的雪域神明。
他心跳失速,一時竟也生出了荒謬的慌張。
——“他們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
——那么虔誠地向神明祈禱,祂會讓你喜歡我一點嗎。
于是那天晚上,他們在篝火旁,一起喝了熱氣騰騰的酥油茶。
少年穿著藏服,耳垂銀飾搖晃,額飾的紅珠子盈著火光,他捧著奶香四溢的酥油茶,眼睛亮亮的,“忽然覺得,這樣也很好�!�
高頌寒看他。
夏知靠坐在了他身邊,“你會一直保護我嗎�!�
高頌寒心跳快了一些,他喉結(jié)滾動一下,低聲說:“會。”
于是少年笑彎了眼,仰頭給了他一個甜甜的吻。
火塘旁的一個吻令高頌寒開始失控,他們回了酒店,少年躺在溫暖的床上,藏服下的肌膚白膩又柔軟,勾得人欲念升騰。
時至深夜,藏民們都睡了,他們在毯子下面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少年臉頰紅著,喘息著,眼尾幾乎含著淚,“這里……不行……”
高頌寒咬著他的耳朵,手卻把玩著他的軟處,說:“噓�!�
到底還是做了,細長白嫩的腿裸露出來,私密的地方被冷白的大手玩得紅腫,男人把少年翻過去,插進了手指,慢慢扣弄,少年敏感的直發(fā)抖,大概是想哭出聲的,可是又害怕被人聽到,只能咬著唇,偶爾發(fā)出悶哼,然后用一雙水汪的眼睛瞪著高頌寒,竟也好似帶上了委屈。
高頌寒的動作便溫柔了些,聲音壓著:“別咬。”
夏知不聽,高頌寒便親他,吮著他軟軟的唇肉,探入緊閉的齒關(guān),翻攪那羞澀的嫩舌,少年的口水都帶著綿軟的,細細的香氣。
下面漸漸軟了,松了,高頌寒插了三根手指進去,過會開始試著插第四根,少年受不住了,腿開始亂蹬,但是很快就被壓住,那四根手指堅定不移的來回,把生嫩的穴肏弄得松軟,少年發(fā)出了哭腔,可是又沒有辦法,高頌寒感覺差不多了。
少年的身體被男人翻了過來,像一塊準備好了的甜美點心,兩掰股肉被掰開,早就硬得要命的粗長玩意兒就著水肏了進去,一下就入到了少年身體的最深處。
夏知一個激靈,淚水掉了下來。
高頌寒開始緩慢的肏弄他,像在料理一塊剛?cè)脲伒哪廴�,九淺一深,不疾不徐的感受著熱情穴道的裹吸,這里是他的銷魂窟,也是他的溫柔冢。每次那粗大的東西擦過花腔,少年都要顫抖一下,瘦白的腰在彩色的毯子上白的晃眼。
“啊……哈……”
怕這邊的酒店隔音不好,夏知不敢哭叫,只用力蹬著腿,扭著屁股,本能的掙扎著。
能看出來,即便這么多次了,少年還是沒習慣被男人壓在身下弄,總是帶著些不甘心。高頌寒握住他的細嫩的白腰,揉搓了他一下敏感的腰窩,他立刻就軟成了一灘水,抓著毯子的手用力蜷縮起來。
夏知又開始控制不住的感覺出了悲哀。
無論是誰,無論到哪里,他都要被男人摁在床上,掰開大腿,裸露最私密的地方,承受他們無邊的愛欲。
他緊緊地攥住了朱雀戒。
高頌寒漸漸用了力氣,粗大在穴道里來來回回,直搗黃龍,抽出來的時候嫩穴被肏得外翻,濕淋淋的跟開了花兒似的,入進去的時候又帶回去,夏知感覺男人的東西插得又深又重,好像直直的捅進他胃里,偏偏四肢都被壓住,再難受也只能無助的扭扭屁股,但根本逃不開那疾風驟雨般的插弄。高頌寒跟他做到一半,他就射了好幾次,高潮的不應(yīng)期讓他的身體更敏感,可高頌寒不會停下來,他在腸道插了一會,便開始緩緩后退,夏知屁股發(fā)著抖,他知道高頌寒要做什么——果然,那沉甸甸的龜頭開始不停的撞擊他更敏感的花腔,撞第一下的時候,夏知就再次尖叫著高潮了,穴道里噴出水來,整個人皮膚都泛著誘人的薄粉,他掙扎得更厲害,身體也胡亂的扭動。
高頌寒被裹得又熱又舒服,他摁著夏知因為高潮不斷抽搐的四肢,開始朝那里用力頂撞。
“啊……�。〔灰耍�!”
夏知終于再也無法忍受,他穴本就嫩的很,花腔也因為戴了朱雀戒閉合的很快很緊,每回有人想肏開花腔,夏知都要吃些大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