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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他僵硬的回頭,看到了隔絕在煙塵后的修長人影。

    一剎間,他仿佛回到了中國那個(gè)山林。

    小丑魔術(shù)師對著天真無知的他,露出了慘白而陰冷的笑。

    他的世界,就此陷入了有關(guān)小丑的灰暗與陰影中,再無掙脫的余地。

    ——————

    章節(jié)281:

    4

    months

    ago

    標(biāo)題:bloodX90

    概要:流火

    本章建議bgm

    循跡

    歌手

    王子健

    網(wǎng)易云可聽。

    本章特別中二。

    另外本章的炸彈請自動(dòng)想象為輕小型爆破彈。不然造成尷尬本魚概不負(fù)責(zé)。

    ____________

    夏知:“他……他來了……”

    夏知臉色慘白:“我……跑不動(dòng)……”

    “那有什么!”

    安杰思卻更加果決干脆,意識(shí)到宴無微在不遠(yuǎn)處之后,他當(dāng)機(jī)立斷,立刻一只手撐住輪椅,蹲在輪椅前,“上來!”

    意識(shí)到安杰思是什么意思,夏知心臟遽然跳動(dòng),一瞬間眼眶發(fā)熱,他嗓音哽咽:“……你不要管我了……”

    “你不要說那樣的話!”

    “我是絕對,絕對——”安杰思說:“絕對不會(huì)拋下你的!”

    “別廢話!上來!”安杰思說:“你也不想我被他抓住吧!”

    夏知瞳孔一縮,他定定神,爬上了安杰思的后背,他遲疑說:“跑得動(dòng)嗎……”

    安杰思扯著少年的手讓他抓住自己的脖頸,“怎么跑不動(dòng)?”余言

    夏知還沒回神,安杰思就開始狂奔起來!

    “抓緊了!”安杰思:“小心我跑太快,把你甩下去!”

    夏知回了神,緊緊抓住了安杰思的脖頸。

    那一瞬間,硝煙和火焰,危險(xiǎn)和敵人,似乎都不再那樣可怕。

    有人愿意做他的雙腿,從絕境中給他蓬勃的希望。

    夏知嗓音微微發(fā)抖:“他有槍,安杰思,他有槍,他會(huì)抓到我們的……”

    “他有槍,我有腿啊�!�

    “不要害怕,夏!這不像你!”

    安杰思大喊:“You

    are

    my

    hero��!”

    夏知瞳孔一縮,鼻子驀的一酸,干澀的眼睛仿佛就要落下淚來。

    黑人少年身姿矯健,背著夏知,穿過了一個(gè)哥特花園,而前面是一座橋,他停頓一下,仿佛在計(jì)算什么,隨后眸光一閃:“抓穩(wěn)了——3,2,1!”

    他猛然沖了過了橋�。�

    而他過了橋后還在數(shù)秒,夏知聽見他低聲念,“1。”

    “2。”

    “3。”

    “4——”

    而在他沖過去的四秒之內(nèi),他跑了足足四十米!

    在四字落下的一瞬間!

    “轟!!”

    夏知猛然回頭,那座橋被炸碎,碎石和水波如瀑布般迸了十幾米高,反射出絢爛而艷麗的光彩。

    火光閃過了安杰思的眼瞳,他的計(jì)算沒有出錯(cuò)——

    為防止誤傷,這次使用的炸彈是新研發(fā)的輕小型彈,只有巴掌大小,沖擊范圍四十五米左右,安杰思也精準(zhǔn)知道炸彈落下的時(shí)間和地點(diǎn),城堡的攝像頭分部圖也是牢記于心,屏蔽器也開了,他跑的也快,他有自信甩開宴無微,帶夏知從這里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碾x開。

    ……

    宴無微停下了腳步。

    橋被炸碎了,只差一點(diǎn)點(diǎn),他就進(jìn)入了炸彈的攻擊范圍。

    碎石落在他的腳下。

    伴隨著呼嘯的空襲,細(xì)微的石頭也在微微震動(dòng)。

    熾烈的火焰照著他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跳躍的火光,令他顯得極其的陰晴不定。

    管家如幽靈般站在了他的身后。

    “monster有位董事,簽下了軍事試驗(yàn)地的合同。”管家的語調(diào)平靜,“這片山暫時(shí)被政府征用,成為了軍事實(shí)驗(yàn)用地�!�

    他慢慢放下了銀翼,槍管映著紅彤彤的火光。

    宴無微歪了歪頭,琥珀色眼瞳似乎也被火焰染成了艷詭的紅色。

    “我好不高興啊�!�

    他忽然說。

    管家一頓:“……”

    他稍有詫異的望著宴無微。

    “我好不高興�!�

    宴無微手中的銀翼隨意旋轉(zhuǎn)了幾圈,砰的一聲,精準(zhǔn)的擊中了一顆半空中即將跌下的炸彈——

    “轟——”

    炸彈燦爛的煙花在半空中綻放,仿佛連烏云都被撕碎。

    細(xì)碎慘白的煙塵窸窸窣窣的落下來,像一場燃燒的雪。

    那雪落在青年的發(fā)上,令他燦爛的金發(fā)蒙上了一層淺薄的灰。

    伴隨著一聲轟然的驚雷,烏云蔽日,大雨瓢潑而下!

    花園先是經(jīng)過炸彈的洗禮,又要經(jīng)受暴雨的侵襲,每一片花葉都被雨水浸透,風(fēng)猛烈的刮著,令每一片樹葉都變成了鈴鐺,被風(fēng)扯得撲啦啦響。

    “啊,不過沒關(guān)系�!�

    宴無微站在雨中,任雨水將他的頭發(fā)身體打濕,浸透,他望著破碎的橋,望著粼粼的流水和池塘,望著被炸彈炸成一片斷壁殘?jiān)某潜ぃ褚恢粏始抑�,終于覺出不高興和難過來,但是他面無表情的說:“沒關(guān)系的�!�

    他沒有笑,也沒有哭,只是自言自語說:“沒有關(guān)系�!�

    管家一瞬間感覺宴先生似乎哪里變了。

    那個(gè)行事浮夸而充滿了表演欲,內(nèi)心卻平靜毫無波瀾的小丑先生——此時(shí)此刻,終于把他對感情精彩紛呈的演繹,把那刻意夸張的戲場一個(gè)一個(gè)搬到了心里。

    他終于有了內(nèi)心的波瀾壯闊,是以再不需要了面上的虛假矯飾,所以他平靜到幾近冷漠。

    雨水冰涼,但槍口滾燙。

    “轟——”

    樹杈般交錯(cuò)的閃電擊碎烏云,雨水如瀑布般瓢潑而下!

    這場大雨,像一場燃燒。

    管家看見他轉(zhuǎn)過身,慢慢走向高處——不遠(yuǎn)處是有一個(gè)高臺(tái)的,拾級而上,能看到大門。

    但在空襲的時(shí)候,這也意味著極度的危險(xiǎn)。

    “宴先生��!”

    然而宴無微還是踏上了高臺(tái)。

    雨水浸濕了他的衣服,勾勒出他健康到完美的肌肉弧線,他踏著雨水,走上最高處——

    “轟——”

    剛剛閃電引來的驚雷,伴隨著身后爆開的炸彈,一霎燃燒的熱氣幾乎把雨水蒸干,而宴無微卻沒有任何表情,他只是手腕微旋,銀翼在他手中閃爍出冷厲的光。

    他右手槍口指著大門的某個(gè)方向,左手捂住了左眼——暴雨如注,雨滴閃爍著絲絲縷縷的線光。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高頌寒,就在大門口,撐著一把黑傘,面容冷俊。

    他也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朝著他望過來——

    在看到他槍口的一瞬間,高頌寒瞳孔驀的一縮!

    而他在重重銀光的雨幕中,槍口精準(zhǔn)的對準(zhǔn)了那個(gè)背著夏知奔跑的黑人少年的后腦。

    他忽然彎起唇角,對高頌寒笑了,極盡瘋癲。

    然而就在他即將扣動(dòng)扳機(jī)的那一剎那!

    夏知回頭一瞬,余光似乎掃過了遠(yuǎn)方不正常的一絲銀光閃耀,本能令他猛然抱住了安杰思的腦袋!

    “砰�。 �

    千鈞一發(fā)。

    子彈在彈射出去的那一瞬間,宴無微手微顫,槍口陡然偏了零點(diǎn)零一度——五百米之外,于是那子彈穿過雨幕,穿過狂風(fēng),穿過花圓,撕碎空氣,猛然從夏知的耳邊呼嘯而過!

    “唰——”

    宴無微微微側(cè)頭,另一顆子彈劃破了他的臉。

    高頌寒槍口冒著煙,黑傘之下,男人烏黑的眼瞳極度冰冷。

    但宴無微沒有看他——

    隔著驚雷與重重雨幕,天幕橘色電光忽閃,瞬間映襯著少年那雙烏黑的眼瞳如烈火燃燒,猛然與宴無微的眼瞳相撞!

    沒有恐懼,沒有顫抖,那仿佛是一個(gè)重新點(diǎn)燃一腔孤勇的靈魂,在狂暴的閃電下熠熠生輝——

    少年微微啟唇——只有一個(gè)字。

    但百米開外,宴無微讀懂了。

    “滾——”

    有那么一瞬間,宴無微感覺血液都被這個(gè)眼神這個(gè)字點(diǎn)燃,一種頭皮發(fā)麻的刺激陡然從頭滋啦到腳——

    宴無微癡癡的盯著少年,拿著槍的手開始微微發(fā)抖,他捂著眼睛,身體顫抖著越來越劇烈——

    他在燃燒。

    他感覺到了。

    不是狂風(fēng),不是暴雨,也不是炸彈,

    ——是他的靈魂,在為夏知燃燒!

    這是一場驚蟄。

    而他對少年的感情,就是春日破云而生的驚雷,浮云上飛躍的閃電,暴雨迸濺的鼓點(diǎn),無盡愛意,從那顆冰冷平靜的心臟泥流般洶涌而出。

    原來,宴無微愛夏知。

    用殘忍的凌虐,用冰冷的刀鋒,用燃燒的靈魂,用永無盡頭的謊言。

    他無法離開夏知,他無法離開他的愛情。

    他的心本是隨風(fēng)漂泊的泡沫,被夏知指尖戳破的那一瞬間,命運(yùn)便注定了他們會(huì)一生糾纏——至死方休!!

    于是他微微掀起眼皮,在他們即將沖向那纏繞著薔薇的,一看就有高頌寒的人守著的大門的時(shí)候——

    他朝天空散漫的開了一槍。

    “轟——”

    那顆炸彈被子彈被精準(zhǔn)更改了軌跡,直直的落在了高頌寒和背著夏知的安杰思之間�。。�

    濃煙與烈火中,小丑對虎視眈眈的白狼露出了殘忍的微笑,他的槍口指向了被四五個(gè)特務(wù)助理狠狠拉住的高頌寒,他張口,一字一句。

    “Hes

    my

    sunflower——”

    他是我的太陽花。

    哪怕皮肉撕碎,血肉模糊,痛不欲生。虞衍

    也要永遠(yuǎn)永遠(yuǎn),生長在我的花園里��!

    *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朝著高頌寒射擊,一口氣解決掉麻煩情敵的時(shí)候,宴無微的槍口忽然往下偏了五度,猛然扣動(dòng)了扳機(jī)!

    那是安杰思的方向!

    殘酷的小丑帶著滿腔熱枕愛意,冷酷的決定徹底廢掉自己愛人借來的那雙腿。

    高頌寒瞳孔驟然一縮,想要沖過去,卻被助理和特務(wù)們死死拽住:“高先生�。∧鞘潜茀^(qū)�。∧荒苓M(jìn)去�。 �

    高頌寒大病初愈,臉色蒼白:“滾�。�!”

    他嘶聲道:“只只——”

    *

    “夏!!”

    突如起來,落在安杰思與大門軌跡之間的炸彈猛然令安杰思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安杰思重重摔在了地上,給夏知充當(dāng)了人肉墊。

    但他察覺不對,猛然把夏知推開——

    “砰!”

    子彈***兩個(gè)人中間!

    宴無微開槍了!

    夏知腿沒有力氣,也被這一下轟得腦袋嗡嗡的,他察覺了安杰思把他推開了,心中驟然一寒��!

    宴無微一定會(huì)殺了安杰思的��!

    可是雨太大了,火光伴隨著濃郁的煙塵,夏知一邊劇烈咳嗽,一邊大喊:“安杰思�。�!”

    他模糊聽到了安杰思的叫喊——

    “xia——”

    夏知被炸彈震得頭暈?zāi)垦�,眼前也逐漸模糊,敏感的皮膚根本經(jīng)不起這樣的摩擦,他渾身抽搐發(fā)抖,但他咬著后槽牙,努力想爬過去,泥濘的水弄臟了他精致的衣服,瓢潑大雨將一切都打濕,細(xì)嫩的肌膚被粗糙的碎石磨破,帶來幾近讓他癱軟的快感,令他幾乎把牙齒咬碎,但他依然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爬向安杰思的方向——

    他必須……他必須保護(hù)安杰思�。�!

    他不能……他不能讓安杰思死��!

    終于,夏知終于看到了安杰思,他努力讓渙散的瞳孔聚焦,他看到了,在一片被雨水浸開的血泊中——

    重影的黑人少年對他露出一口白牙,咳著血,“xia……”

    雨水太大了,把血水都稀釋得看不太清,他朝著夏知豎起大拇指,用盡全力,仿佛要喊過呼嘯的狂暴雨聲——“You

    are

    my

    hero�。�!”

    無論如何,請你,永遠(yuǎn)像英雄那樣活下去�。�

    你永遠(yuǎn)是我的英雄!

    夏知眼前一片模糊,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見了,但——

    “砰——”

    那一瞬間。

    夏知的大腦一片空白。

    是槍聲……

    世界在此刻靜默。

    “No——”

    仿佛泣血的哀嚎,在少年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赤子之心終于有種被踐踏殆盡的疼痛來。

    極端的情緒沖擊下,夏知失去了意識(shí)。

    身心冰寒,只有熱淚滾燙。

    ……

    雨還在下,只是稍微小了些。

    管家躬身,把一身狼藉的夏知抱起來,無聲無息的從暗道離開。

    而在他身后,高頌寒的人闖了進(jìn)來,安杰思被帶走了。

    大雨一沖,血色失了痕跡,城堡的斷壁殘?jiān)�,滿目荒涼焦土。

    這似乎只是一場鬧劇。

    但誰都不是贏家。

    ——————————

    寫這章的時(shí)候感覺自己的中二之魂在燃燒,燃燒,燃燒�。ㄊ�

    化用《循跡》歌詞:像一個(gè)隨風(fēng)漂浮的泡沫,被你的指尖戳破。

    ps:其實(shí)用的是輕小型智能炸彈,不是那種巨型夸張的炸彈,就是范圍大概十幾米左右的,畢竟范圍太大的話會(huì)無人生還(。)子彈打到炸彈尾巴的話是可以改變軌跡的。

    備注:確診甲流了……啊,這篇文寫得真是多災(zāi)多難啊

    大家注意身體??

    章節(jié)282:

    4

    months

    ago4

    months

    ago

    標(biāo)題:bloodX91

    概要:獨(dú)角

    少年的衣服被雨水淋透了。

    因?yàn)樯倌晗胍赖桨步芩忌磉�,竭盡全力用雙臂拖著沉重身體在地上歇斯底里的掙扎爬行,導(dǎo)致指甲里全是碎草和泥土,掌心都被磨破了。

    泥水和磨破皮膚滲出的血絲混在一起,令柔軟的絲綢衣服黏黏糊糊的貼在身上。

    少年整個(gè)滾著泥土、暴雨、青草汁,和透骨香的味道。

    像破破爛爛的,歷經(jīng)風(fēng)吹雨打,滿身泥濘,卻永不折腰的狗尾巴草。

    管家在內(nèi)心默默嘆了口氣,把人放到了柔軟的床上。

    門就開了。

    ……

    宴無微把濕漉漉的金發(fā)撩上去,手里還拿著冒煙的槍,他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的衣服也濕透了,但他依然彬彬有禮,戴著白手套的手放在胸口,向主人點(diǎn)頭示意后,才離開。

    還非常有禮貌的把門拉上了。

    宴無微看著躺在床上,濕漉漉又可憐巴巴的長發(fā)美人,他漫不經(jīng)心的,習(xí)慣性的勾起一個(gè)笑。

    他不緊不慢的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床上妄想著拋棄小狗,遠(yuǎn)走高飛,結(jié)果摔得七零八落的可憐主人。

    他拉開保險(xiǎn)栓,被水浸濕,卻依然不減滾燙的槍口,慢慢的抵在少年軟嫩而無力的腳踝上。

    金發(fā)青年的衣服濕透了,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滴水,絲綢襯衫勾勒出他弧線流暢的肌肉,他背對著燈光,濃密的陰影覆蓋在少年身上,令他只有一雙眼睛驚人的,令人悚然的明亮。

    宴無微若有所思想,要開槍嗎。

    小腿骨都會(huì)碎掉吧。

    會(huì)很疼,會(huì)哭,會(huì)很可憐,會(huì)再也再也站不起來了——

    再也沒辦法跳舞,沒辦法打球了,也沒辦法跟人打架——當(dāng)然,吃了這個(gè)慘痛的教訓(xùn)后,大概再也沒辦法想著逃跑了。

    從此會(huì)乖巧的,可憐的,哭泣著呆在他的花園里。

    做瘋?cè)顪仨樀闹魅恕?br />
    宴無微舔舔唇,嘴角拉起弧度,琥珀色眼瞳卻映著一種近乎極致的瘋癲。

    他的手慢慢扣動(dòng)扳機(jī)——

    ……

    “渴……”

    宴無微的動(dòng)作一頓。

    少年呻吟了一聲,慢慢發(fā)起抖來,濕漉漉的長發(fā)黏在那張漂亮的臉上,他無意識(shí)的朝著宴無微靠過去,嗓子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是粘膩的,懵懂的,無意識(shí)的求歡。

    他黏糊糊,臟兮兮的手亂抓著被子,然后抓住了宴無微的襯衫,留下了一個(gè)泥血交加的手印,連屁股也開始不安的扭動(dòng)起來,他模模糊糊說:“渴……渴……癢……”

    他嘴唇干干的,起了皮,眉頭皺著,有點(diǎn)難受似的,又很招人疼。

    宴無微忽然發(fā)現(xiàn)槍在顫抖。

    他拿槍的手從來都很穩(wěn),非常穩(wěn)。

    殺人奪命,他從不失手。

    但現(xiàn)在,他的槍在發(fā)抖,在戰(zhàn)栗,雨珠從槍口滑落下來,浸濕少年的一小塊皮膚,竟像一抹淚痕。

    發(fā)燙的槍口沾染上了少年皮膚的溫度,然后顫抖著,慢慢往上,像一個(gè)吻,細(xì)細(xì)的舔過少年無力的腿,到大腿內(nèi)側(cè)。

    少年的腿沒有力氣,卻仿佛知道什么能解癢似的,本能就開始往槍口下坐,大腿蹭著宴無微的手。

    宴無微腦子里的弦,嘎巴就斷了。

    射穿他。

    現(xiàn)在就插他,射穿他!

    宴無微的眼睛驟然紅了。

    他感覺渾身的血都在燃燒!

    于是宴無微猛然扔了槍,銀翼重重摔在厚厚邪惡地毯上,發(fā)出一聲悶響,宴無微扒開了少年的衣服,發(fā)瘋了一樣吻他,他失卻了優(yōu)雅從容的自在,失卻了小丑般嬉笑怒罵的面具,他只知道。

    就在剛剛。

    在炮火與煙塵里,在大雨和閃電中,在這該死的,令人厭惡的烏云下——

    他差一點(diǎn),就失去了他的太陽花。

    他不是在燃燒。

    他在——憤怒!

    ……

    然而他把少年扒光后,卻看到了少年柔嫩皮膚遍布的泥濘和擦傷。

    宴無微的動(dòng)作停下了:“……”

    他好像還是那么憤怒,但是這憤怒里,似乎又摻雜著點(diǎn)什么其他的滋味。

    這滋味令他慢慢低下頭,輕輕的吻他,吻他發(fā)干的唇,吻他滲血的傷痕,每一個(gè)吻都很輕,像溫柔飄落的羽毛。

    少年被痛苦的扭著腰,緊緊抱著宴無微的手臂,嗓子干啞,“渴……渴……冷……”

    青年站起來,去浴室把浴缸水打開,又去接了杯水,喝了一口,低頭渡給他。

    少年渴得很了,主動(dòng)仰頭用力吮他的唇,想要水喝,細(xì)嫩的喉結(jié)滾動(dòng),迫不及待的要從青年口中汲取水分,但每次都只能喝到兩口。

    他太渴了,急切的嗚嗚起來,兩只傷痕累累的手臂主動(dòng)抱著他,把青年的唇吸得嘖嘖作響,因?yàn)楹炔坏剿�,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于是宴無微很壞心的讓他吻著,親著,吮著,吸著,直到夏知再怎么努力,也弄不出一滴水來,急得要掉淚了,才不緊不慢的分開,再喝兩口水,掐著下巴親上去。

    每一次親吻,都能嘗出久旱逢甘霖的滋味來。

    但少年的屁股的花腔還在癢,只能一邊和宴無微親嘴汲水,一邊不停的蹭著宴無微的腿——但宴無微顯然不愿意給他捅捅,他癢的只能不停的扭腰,用力蹭著宴無微的腿,偶爾會(huì)蹭到滾燙的,熱硬的東西,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只管用力蹭著。

    少年這樣被水誘惑著,而變得急切的,迫切的吻,以及渴情模樣,很好的安撫了宴無微仿佛發(fā)自血液里的灼燒感,他被蹭得呼吸沉沉的,眼瞳也沉沉的。

    ——浴缸里的水滿了,自動(dòng)停下了。

    ……

    就這樣被勾著,釣著,饞著,夏知終于緩解了喉嚨里要命的焦渴。

    宴無微再用水勾引,喝得肚子圓溜溜的臟兮兮小美人就不上鉤了,只是不停嗚咽著,用屁股蹭著宴無微。

    宴無微被小美人如饑似渴的親了半小時(shí),心情也好了,他用大毛巾毯把少年裹住抱起來,走進(jìn)了浴室。

    浴缸里水已經(jīng)放好了。

    他單手抱著發(fā)抖的,臟兮兮的少年,另一只手試著水溫,隨后略微調(diào)整了一下溫度。

    他也沒有粗暴的直接把少年扔到水里,挑揀了毛巾,放水里浸濕后,再給少年慢慢擦拭,把泥水和草擦下去,又給洗了滿是泥水的頭發(fā),用專用的寶寶沐浴露,把人沒有破皮的地方洗凈擦干。

    少年一直在難受的扭,宴無微便打了他屁股一巴掌。

    他手粗糙,又用力,這一巴掌打下去,少年哇的就哭了。

    宴無微的語調(diào)卻仿似含著涼薄笑意,“瞧瞧夏哥這副沒人肏就要扭屁股的樣子,還想跑哪里去呀�!�

    少年的屁股還是癢,但他嬌嫩的皮膚顯然很害怕宴無微的巴掌,微微顫抖著,沒再扭了。

    迷迷糊糊的又失去了意識(shí)。

    收拾好了少年,又簡單清理好了傷口,把人用大浴巾裹好放在暖風(fēng)下吹,宴無微也去簡單洗了個(gè)澡。

    出來后,夏知就發(fā)了燒。

    ……

    被透開了花腔的,脆弱嬌貴的身體自然禁受不住風(fēng)吹雨打的折磨,會(huì)發(fā)燒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
    但夏知發(fā)了燒,花腔還在發(fā)癢,拽著宴無微不讓走,迷迷糊糊,哭著讓宴無微草他。

    宴無微自然不是什么柳下惠,加上雨中逃跑的這筆爛賬著實(shí)也不該用幾個(gè)騙來的吻結(jié)清,是以給少年把擦傷涂了藥包扎好后,掰開屁股就肏進(jìn)去了,花腔已經(jīng)肏開了一半,此時(shí)又閉合了,撥弄幾下,把因?yàn)闃O敏感的地方被撥弄而不停顫抖哭泣的美人摁住,直搗花腔癢處的操進(jìn)去!

    少年陡然發(fā)出了又舒服又痛苦的呻吟,他緊緊的抱住宴無微,張開嘴巴喘氣,口水流出來,眼睛緊緊閉著,好似宴無微便是他痛苦的唯一曙光,唯一解藥。

    熱燙的穴,甜甜蜜蜜不舍放開的糾纏,淚水,被肏得渾身發(fā)粉的身體——

    這些又成功又安撫了宴無微。

    ——再瘋狂想要逃走,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宴無微漫不經(jīng)心想。

    總歸身體是離不開他了。

    再努努力,完全肏開好了。

    完全肏開了,就跑不掉了。

    宴無微正這樣想著,忽然聽見夏知模模糊糊的,含著口水,喊一個(gè)名字。

    宴無微一頓,一邊按著少年的肚子,一邊貼上去聽,他想當(dāng)然覺得夏知必然喊得是他的名字——也許是厭憎的,痛苦的,渴求的——但必然會(huì)是他的名字。

    因?yàn)檫@是他的太陽花兒。

    然而貼上去,卻聽少年嗚嗚咽咽的念著,“安、安杰思……”

    他被操弄的舒爽的,又仿佛痛不欲生的說:“不要……”死……

    那一瞬間。

    宴無微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

    *

    夏知的燒好幾天才退。

    他模模糊糊感覺自己活過來,又死過去,他有點(diǎn)清醒的時(shí)候就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不太清醒的時(shí)候耳邊就嗡嗡的是那聲槍響,然后眼前就是大片大片的血色。

    當(dāng)然,那血色大概是他想象出來的,只是它固執(zhí)的在那里,哪里也不去。

    當(dāng)然,偶爾花腔會(huì)癢得難以忍受,他大部分時(shí)間都忍著——但宴無微只要一摸就知道他癢了,也不必他求什么,非常自然的把他從床上抱起來,扒了褲子就肏進(jìn)去。

    不過大概是在病中,所以宴無微還算克制,就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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