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你家哪的?”
“我太太太太奶奶家是非洲的。”
“……那你太太太太奶奶挺有本事,你們家傳承的家教也看起來很不一般啊,二話不說就敲暈人,真能�!�
“�!�
夏知:“行了行了別廢話了,你有本事進(jìn)來肯定知道怎么出去吧?快他媽的帶我走�!�
安杰斯:“哦哦……你能走嗎,要不我扶著你點……”
夏知屁股疼,又沒多少力氣,想想也沒拒絕。
安杰斯廢話多,“啊我跟你說,你當(dāng)初燒那個安菲斯特真他媽的帥翻了……shit,你不知道我多崇拜你,我天天夢里都是你點燃汽油的那一瞬間——太cool了�!�
夏知沒心情聽他吹彩虹屁,他滿腦子都是想趕緊離開這個城堡,火速離開宴無微:“閉嘴,別說話�!�
安杰斯笑嘻嘻的,“好嘞好嘞——”
夏知低下頭,忽然低聲說:“謝謝。”
安杰斯一怔,側(cè)眼看夏知:“�。�?”
少年臉頰柔和,濃密睫毛遮掩著黑色的瞳孔,“……大衣,謝了。”
安杰斯:“……”
安杰斯看到了少年滿是吻痕的脖頸,意識到什么:“……那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不是。”雨焉
被宴無微玩弄成這樣,到底太過難堪,夏知不想多說。
“喔……”安杰斯看出夏知不是很想說,就笑笑:“其實你不用謝我……”
他看夏知不說話,大概是把這事兒放心里了,想到高頌寒的話,嘆口氣,于是說:“有什么好謝的呀。”
“這樣的事情,見到就會做吧�!卑步芩购鋈粡澠鹧劬Γ骸熬拖衲惝�(dāng)初對我做得那樣�!�
……
安杰斯:“誒,等等,這里怎么多了一個通道。”
夏知:“什么多了一個通道�!�
安杰斯:“就是……”
安杰斯也有點暈了,前面有兩個向右的通道,而且間隔并不遠(yuǎn),但他記得這里應(yīng)該是只有一個通道的……
夏知抬眼看半天,因為四面都有鏡子,只要出現(xiàn)一個通道,那么對面必然也會出現(xiàn)一個通道,冷不丁的就會撞上鏡墻,很容易就搞不清東西南北。
夏知:“隨便找一個走,是死路再退回來。”
他這樣說著,想從大衣上撕下了一個扣子,但是力氣太小了,撕不下來。
夏知忽然感覺有些不對:“等等,你穿那么大的衣服?”
安杰斯一頓,隨即理直氣壯:“不行嗎?我還穿增高鞋呢!……你別費(fèi)力氣了,我?guī)湍�。�?br />
夏知低頭一看,嗬還真是。
夏知雖然沒什么力氣,又被透骨香改造的瘦弱,但多少也是一米八的身高。
而安杰斯能和他不遑多讓,卻完全是增高鞋的功勞了。
夏知:“�!迸1�。
安杰斯把扣子撕下來,遞給夏知。
夏知扔到了地上,選了一個通道,“走�!�
……
就在兩人離開沒多久,濕漉漉的金發(fā)青年哼著歌,從另一個通道出現(xiàn)了。
他走路輕飄飄的,一步一個血腳印,他走到夏知離開的通道前,悠閑的撿起了地上的扣子。
他琥珀色的眼睛慢慢眨了眨,輕輕把扣子拋起來,手中的銀翼轉(zhuǎn)了幾圈,砰地一聲悶響。
扣子被精準(zhǔn)的擊碎——同時被擊碎的,還有一面鏡子。
“唔�!彼v騰的自言自語,“得先把不聽話的戀人關(guān)起來……”
花腔才開到一半呢,怎么能想逃走呢,今晚不操的話,又會合上,再操開又要哭著說痛了。
他一哭,他也要難受。
——真是讓人生氣呀。
青年彎起唇角,笑瞇瞇的。
還好,他脾氣很好,從來都不跟戀人生氣。
*
高頌寒來到宴無微出現(xiàn)的地方,卻忽然感覺不對。
他察覺動靜,猛然回頭,對準(zhǔn)的卻是他帶來的特務(wù)。
高頌寒目光一凝:“其他人呢?”
“高先生……”特務(wù)說:“快走……都死了……”
高頌寒:“k呢?”
特務(wù)眼中流露出恐懼:“……他消失了……”
高頌寒二話不說,直接轉(zhuǎn)身去了之前把夏知交給安杰斯的地方。
然后順著出口往外走——他看到了一面碎裂的鏡子。
……
高頌寒微一沉吟,眼角余光忽然看到身后特務(wù)咬牙,猛然伸手要敲他的腦后。
高頌寒反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目光冰冷:“你要做什么?”
“您忘記答應(yīng)ryan的事情了嗎?”特務(wù)急切的說:“boss!……我們帶來的人都死了!現(xiàn)在太危險了!”
高頌寒一頓:“……”——“我并不建議您親自去做這件危險的事情�!�
——“高先生,我希望您明白,您背后是龐大的UA集團(tuán),來自世界各地的幾千萬人依靠您吃飯,您的每一個決策都影響著他們未來的生活質(zhì)量——實際上我說這些,并不是懷疑您決策的正確性,我甚至想說,您在商務(wù)上的決策每一個都非常明智,可以帶著UA越走越好,我很佩服您的眼光,但是,對于您的私生活……有時候您實在太過沖動了。”
——“好吧,也許我不應(yīng)該評判您的私生活,但是您既然要帶著公司的人去冒險……既然您先公私混為一談,我認(rèn)為我有權(quán)對您的決定提出質(zhì)疑�!�
——“高昂的補(bǔ)償金非常誘人,確實會有人主動愿意為您冒險……但您知道,那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從他在美國黑市馳騁這么多年瀟灑自如來看,【King】的名號并非浪得虛名�!�
——“……我只是想說,如果您沒有成功,請看在UA會為您終身服務(wù)的份上,回到UA的身邊。”
——“……”
特務(wù)說:“……也許他已經(jīng)離開了呢?”
高頌寒望著那被打碎的鏡子,閉了閉眼,“……”
沒有……
特務(wù):“無論如何,請您……跟我離開這里……如果您把命丟在這里,無論您想得到什么,都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我可以保護(hù)你了。
——不管在哪里。
——我都會……注視著你。
——永遠(yuǎn)保護(hù)你。
……
他挽起袖子,露出冷白勁瘦的手臂,神色冷淡:“我是為他回來的�!�
他不僅是只只的丈夫,也是他的監(jiān)護(hù)人,無論只只對他觀感如何,K都太危險了。
他一定要帶他回去。
絕不能把只只留在K的身邊。
下一刻。
高頌寒忽然感覺渾身麻痹——失去意識之前,他聽到對方愧疚的聲音:“……抱歉……高先生……這是ryan先生的要求……”
……
高頌寒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他剛剛從重癥監(jiān)護(hù)室醒來的時候。
那時候,查爾斯在他身邊,很愧疚的在他身邊,旁邊是那個一直在播放著“高頌寒……救我……”的錄音設(shè)備。
查爾斯把前因后果跟他和盤托出。
查爾斯一開始說得很含糊,大概就是他找了夏知,讓夏知錄下了這個……讓失去了求生欲的他醒來。
高頌寒只安靜的看著他,“我不喜歡別人對我隱瞞。”
“把對話一字不漏的復(fù)述出來,應(yīng)該是特務(wù)的職業(yè)素養(yǎng)之一,查爾斯�!�
查爾斯嘴唇動了動。
最后,軍人遵循命令的天職令他低頭,一字不差的復(fù)述起來。
……
——你現(xiàn)在選的這個,真的比高先生好嗎。
——好啊,好一千倍,一萬倍。
……
——你他媽的憑什么說這些?證據(jù)呢?你他媽拿證據(jù)!你唧唧歪歪說了這么多抹黑宴無微,高頌寒讓你說的是不是?——你們UA的人一個一個是不是都很驕傲啊?眼睛都他媽長天上?覺得自己全知全能什么都知道,都他媽的牛逼,就我一個人是傻逼,是個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間的蠢貨是嗎!
——我他媽就是蠢死,被自己害死,被人騙,我就是爛了,也跟他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同樣。
——他高頌寒生病了,死了,破產(chǎn)了,跳海了,自殺了,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們天上地下,云泥之別,別來找我了!
……
不是的……
他從來不敢回憶這段話。
可現(xiàn)在人在夢中,被迫千千萬萬遍。
夏知說查爾斯是信口開河,抹黑宴無微。
即便他身中劇毒,生死一線,對于查爾斯因他瀕死的求助,少年卻半個字都不愿相信。
卻又那樣直白,那樣理直氣壯的護(hù)著宴無微。
……
為什么?
……你不是不喜歡男人嗎?
為什么……宴無微可以是你的戀人?他明明也是男人。
為什么你可以這樣護(hù)著他?為什么?
……
高頌寒渾身麻木,字句如刀,刮在心上,令他體味到如墜深淵之苦。
那是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當(dāng)初的選擇,可這太令他痛苦。
所以他從來不敢想,也不愿想,他把查爾斯的復(fù)述當(dāng)作一派胡言,他不愿意再去聽。
……
但他也不得已的痛苦意識到,他與夏知。
確實天上地下,云泥之別。
——褪去金錢權(quán)利的榮光,他才是那個渴望得到浮云的青睞的污泥。
——從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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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嘻虐高高爽一爽(蒼蠅搓搓手
同時解釋一下為什么高高一直不認(rèn)為只只是被強(qiáng)迫的。
章節(jié)268:
4
months
ago
標(biāo)題:bloodX78
概要:人偶
章前預(yù)警: 想想還是打個預(yù)警吧。
一點無限流感的微恐,慎入。
——————
夏知被安杰斯扶著,穿過彎彎繞繞的鏡像迷宮,但是安杰斯越走越皺眉,最后停了下來。
“怎么了?”
“不對勁�!卑步芩拐f,“出口應(yīng)該不是這邊。”
夏知:“走錯路了?”
“應(yīng)該是的�!卑步芩拐f,“不過沒關(guān)系,換另一個出口吧�!�
夏知點點頭,跟著安杰斯原路返回,然而——
夏知腳步一頓。
安杰斯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扣子呢?”
每到一個岔路,夏知就會扔一個扣子當(dāng)路標(biāo)。
但是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走了兩個岔路了,夏知扔的扣子全部消失了。
夏知稍稍推了推安杰斯,示意他不要扶著他了,安杰斯會意,夏知走到岔路旁,皺著眉,一抬眼卻瞳孔一縮。
岔路另一邊的隔壁的鏡子碎了,而且……
他看到了血腳印,和……
“唔……”
一聲悶哼,夏知猛然回頭,卻正正貼上了宴無微的臉!
“啊——”
夏知頭皮炸裂般悚然,他幾乎是踉蹌幾下,狠狠摔在了地上,嘴唇都是哆嗦的,眼里滿是絕望:“……”
宴無微笑瞇瞇的,他懷里是安杰斯,槍口貼著安杰斯的太陽穴。
安杰斯太黑了,看不出臉色,但額頭也都是冷汗:“……”
“怎么不聽話亂跑呀,夏哥�!毖鐭o微笑瞇瞇的說著,“還穿著其他男人的衣服。”
夏知胸脯起伏,大腦嗡嗡尖叫著,讓他快點逃跑,但他望著安杰斯,四肢一動都不能動。
宴無微一直蓬松可愛的金發(fā)此時濕漉漉的,倒是令他顯出幾分不羈來。
“夏哥這么任性,是覺得我不會生氣嗎�!�
他這樣說著,控制著安杰斯,朝著夏知的方向走了一步:“作為懲罰,我把他殺掉怎么樣?”
夏知往后退了一下,渾身冰冰涼涼,他看著宴無微笑瞇瞇的,對著安杰斯的腦袋,慢慢扣動扳機(jī)——
“不……”他嘴唇發(fā)白,“不……不要……”
“不要��!”
宴無微一頓,他側(cè)眼看少年。
少年仿佛徹底崩潰了,眼淚不停的掉,因為極大的恐懼和心理壓力,仿佛都有些認(rèn)知混亂了,他眼神空洞的看著宴無微,“你怎么這樣,你怎么這樣——”
他渾身抽搐著顫抖,竟對著他直接跪下了,“求求你,求求你宴無微……不要殺他�。〔灰�
宴無微扣住板機(jī)的手驀地一頓。
這一瞬間,他有些茫然。
也就是這時,安杰斯眼中光芒一閃,猛然奪了宴無微手里的銀翼,反手就對宴無微扣動了扳機(jī)!
“砰!”
槍**出了只張著嘴巴的小青蛙。
“孤呱~孤呱~”
宴無微有點懊惱似的,“哎呀,拿錯槍了�!�
安杰斯:“�!�
夏知:“�!�
安杰斯罵了一聲,一槍重重朝著宴無微腦袋砸過去,宴無微一側(cè)頭,躲了過去,也是這一個閃神,安杰斯已經(jīng)拽起地上的夏知跑了。
銀翼重重的落在地上,小青蛙還在孤寡孤寡的叫著。
宴無微看著被黑人少年拉起來,踉踉蹌蹌跌撞逃走的夏知。
他沒去追。
實際上也不用去追。
迷宮向外的通道已經(jīng)全部被鎖起來了,沒人能逃得掉。
但宴無微沒有去追,卻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為什么夏哥要為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哭成那樣子呢。
——為什么……夏哥總是會在乎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的性命呢。
宴無微知道夏知是多么心高氣傲的人。
那種傲氣是刻在骨子里的,雖然平日不太能表現(xiàn)出來,但并不代表沒有。
夏知會因為疼痛流淚,會因為逼迫屈服。
但宴無微知道。
夏知并不是軟弱愚蠢的人,他是驕傲的,也是聰明的,他一直都知道怎樣選對他最好,所以他總會一次次選擇明面上的妥協(xié)。
但實際上,從沒有人真正折斷過他的傲骨。
……
但他卻會為了無關(guān)緊要的人的性命,下跪求饒,那樣軟弱不堪的屈服。
宴無微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上鏡子里的自己,眼睛眨了眨,他感覺十分的費(fèi)解。
他其實,是不懂的。
生命就像滿地爬行的白蟻,明明是很廉價的東西啊。
……
算了。
他癟癟嘴,拍了拍手。
夏知被安杰斯拉著跑的時候,忽而“刷啦——”一聲。
鏡子迷宮走廊,所有緊閉的鏡門都敞開了。
與此同時,迷宮通道里,每一個地方,都響起宴無微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唔。這樣吧�!�
“我們來捉迷藏哦。”
“要是夏哥可以藏的好好的,五個小時,不被我抓到的話�!�
“我就不殺那個黑鬼啦�!�
“但要是被我抓到的話……”
夏知聽見青年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是夏哥的話……也可以選。”
……
夏知不想弄明白【也可以選】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杰斯帶著夏知到處跑,臉色越來越難看。
“通道出口都被鎖上了�!卑步芩拱欀碱^說,“出不去了�!�
他用隨身電腦給高頌寒發(fā)了消息,告訴他他們被宴無微發(fā)現(xiàn)了。
消息顯示已發(fā)出,然而卻沒有回應(yīng)。
安杰斯心中浮起不好的預(yù)感,“……”
夏知:“……抱歉�!�
他說:“我拖累你了�!�
安杰斯回過神來:“你永遠(yuǎn)不用跟我說抱歉�!�
他用蹩腳的中文認(rèn)真的念他的名字:“夏知。”
黑人少年目光堅定,“我不太會說話,但你懂我為什么會這樣講�!�
夏知微怔,心中微微一暖。
夏知:“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
迷宮通道其實是很大的,找個地方躲四個小時看起來并不是什么令人為難的任務(wù)。
而且宴無微還開了房間。
夏知跟安杰斯四處看看,發(fā)現(xiàn)有的房間放了很多醫(yī)療器具,有些房間放著很多精貴的絲綢衣料,墻上還掛著很多服裝半成品——有著精致鏤空刺繡的金色綢緞裙,配著云的雪紡披肩,法式的風(fēng)格,也有中國風(fēng)淡銀編綠的旗袍,還有相配的蕾絲手套,扇子,淡綠的絲綢織花頭飾……之類的東西。
安杰斯指著墻上的旗袍說,“我認(rèn)識這個,這是中國的旗袍,在很久以前的中國上海,很多女人喜歡穿。”
夏知驚奇的看了他一眼,“你對中國文化還挺了解的�!�
安杰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他總不能說他為了能跟救命恩人搭上話,惡補(bǔ)了好多中國知識吧。
這些地方衣服雖多,但并不好藏人,夏知看了看,搖搖頭,和安杰斯又找了其他的地方。
他們找到了一間放著很多精致娃娃的屋子。
這一屋子的娃娃都非常漂亮,而且都是真人大小,有男有女,他們穿著華麗精致,表情極其生動,有種逼真的美麗,一看就是價格不菲。
安杰斯一進(jìn)來就打了個冷顫,“……好冷。”
這里確實是冷的,夏知抬眼就看到了制冷器,這種滲透骨頭的,具現(xiàn)的寒冷,令這個屋子的美麗變得寒意森森,而昏暗的,沒有開燈的房間,令這些娃娃美麗的,像是被人涂抹了一層蠟油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青白。
有一種病態(tài)的,不見陽光的綺麗。
安杰斯說:“這個城堡主人看起來有些很詭異的癖好啊�!�
……
但他們似乎已經(jīng)很少被人打理了,有些都落了一層薄灰。
似乎它們的主人已經(jīng)對它們失去興趣很久了。
這種蒙蒙的,象征著被遺棄的灰塵,又仿佛賜予這些玩偶哀怨的靈魂,它們的色彩各異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前方——
安杰斯膽子大,他帶著夏知進(jìn)了娃娃屋,四處看看,在無數(shù)娃娃的注視下找到了深處的一扇門,“嗨,夏,這邊有一扇門!”
安杰斯:“不過打不開……”
夏知剛想說什么,安杰斯忽然拉著他,整鉆到了一個娃娃的華麗的裙擺下面。
夏知:“???”
安杰斯:‘噓——”
也就在這時,夏知聽到了慢悠悠的腳步聲,很輕,像貓兒一樣,漫不經(jīng)心的,在個房間門口微微一頓,隨后又走了過去。
安杰斯:“……”
安杰斯捂住一直跳動的心臟,他整個人溶于黑暗中,卻忽然回頭看夏知:“……”
“你在這里,我去引開他�!�
夏知瞳孔一縮:“等等——”
“他是這樣說的吧�!卑步芩拐f,“……捉迷藏,你五個小時不他被抓到,他就不殺我。”
“也就是說�!卑步芩拐f:“只要你在這五個小時內(nèi)一直不被抓到,他就沒理由殺我�!�
夏知:“……”
“所以,”安杰斯:“你躲在這里,我去引開他�!�
安杰斯:“一定不要被抓到。”
他說完,掀開裙擺,跑了出去。
厚重繁復(fù)的哥特羅裙,有著沉重而不透氣,密密麻麻繡著蕾絲的寬大裙擺。
夏知一直保持一個姿勢,且裙擺壓在身上,也很沉,他沒什么力氣,沒一會就覺得喘不過氣了,但他也不是很敢出去。
夏知往后退了退,靠著身后的兩條腿,換了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他按捺住自己的緊張,令自己放松一點。
……沒事的,就像安杰斯說的那樣……沒事的,大不了想想別的……比如宴無微這一屋子娃娃。
夏知以前也接觸過一點點sd娃娃圈子,想來宴無微也是收集的這些東西了。
這些娃娃做得可真是逼真,估計價值不菲。
不知道是用的什么仿真材質(zhì)……
夏知悄悄的摸了摸,觸手很細(xì)膩,有點像蠟。
他摳了一下,冷不丁摳下來一大塊。
夏知:“……”
夏知第一反應(yīng),臥槽,不會要賠吧。
然后立刻想起來這一塊在裙擺下面。
接著他想起來這里不是sd娃娃專賣店,這都是宴無微的藏品。
夏知本來還有點心虛的,但一想到這是宴無微的藏品,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講真摳這種蠟皮,帶來的快感就像小時候摳墻皮,摳樹皮,以及捏快遞塑料泡泡一樣,十分的解壓,一不小心就上癮了。
夏知不知不覺扣完了左邊一條小腿,然后掀開裙擺透透氣,準(zhǔn)備透完氣換個姿勢,去摳另一條。
掀開裙擺,外面的微光照進(jìn)來,夏知瞄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忽然目光一凝:“……”
他忽然感覺到不對來。
他借著外面的一點點光,看到了那條被他摳得跟白癜風(fēng)病人一樣七零八落抹著蠟的小腿——那是一條非常勻稱男性小腿,甚至有著薄薄的腿毛,再靠近一點,夏知甚至看到了皮膚下發(fā)青的血管,起伏的筋絡(luò),還有因為蠟被扣下來之后,微微浮起的蒼白皮屑……
“…………”
夏知在洛杉磯瞎逛的時候,也去過sd專賣店,見過他們店里最昂貴的娃娃,價格暫且不論,但——就是最昂貴的娃娃,也不會細(xì)致到連腿毛,皮下血管這種東西都這樣栩栩如生的做出來……甚至還他媽的有皮屑!
不祥的預(yù)感猶如烏云罩頂,壓在夏知心頭,一種陰暗的,恐怖的猜想,令他的手微微發(fā)起抖來:“……”
——————
講真真的很想省略這些直接讓只只眼一睜一閉然后小黑屋艾草(),但是一直很想寫這個奇奇怪怪的場景()
章節(jié)269:
4
months
ago
標(biāo)題:bloodX79
概要:小狗
章前預(yù)警: 看到好多人被嚇到了,做一下預(yù)警,微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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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少年連滾帶爬的從裙擺底下跑出來,手捂緊嘴,胃里翻江倒海。
但他很快意識到這只手剛剛摳過什么,又立刻松開,直扶著墻瘋狂干嘔,他呼哧呼哧吐了半天什么都沒吐出來——宴無微給他戴貞操帶又關(guān)起來,一天都沒給他吃東西,他當(dāng)然什么都吐不出來。
他干嘔半天抬起頭。
這個房間的娃娃擺的像兵馬俑,中間有個過道,兩邊的娃娃都對著過道往后梯隊排列。
四面墻其實是鏡子,這樣就顯得整個屋子很大很大。
夏知再看這一屋子男女各異,睜著眼睛的娃娃,瞬間覺出一種發(fā)自靈魂的陰滲來,他必須耗盡全力才能遏制住自己不尖叫,他甚至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在發(fā)抖,但他深刻理解了為什么這個屋子的空氣是那樣寒涼,那樣陰冷。
——仿佛死者的靈魂盡囚于此,怨氣森森,不得安寧。
……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又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
夏知想到了什么,哆嗦著——但他打死也不敢鉆死人的裙擺了。
他跑到一個不起眼,但跟他差不多身量和發(fā)型的娃娃旁邊,一邊瘋狂在心里默念對不住對不住一邊三下五除二扒下了對方的裙子和大帽子換到自己身上——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看到了這個裙子的主人是個赤裸的女性——夏知看到了她被漂亮裙擺遮掩的死亡原因,她的肚腹部分有一道蜈蚣一樣的疤痕,肚子微微向里凹陷著,里面的內(nèi)臟似乎都消失了。
然而那少女般鮮嫩的皮膚,都被封在了滑膩冰冷的蠟下面。
這是凝固的死亡。
夏知捂住了嘴巴,一瞬間又幾欲作嘔。
他忍著惡心和恐懼,把自己身上的大衣?lián)Q到了一個更高挑的男性娃娃身上,再把男性玩偶的衣服換到被扒了裙子的女性“玩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