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夏知甚至想好了,如果宴無微說這個送給他,他就把薩摩耶扔到垃圾桶里去。
但是夏知看著宴無微捏糖人。
宴無微的手并不像高頌寒那么精致漂亮,有細(xì)細(xì)的繭子,還有一些不太明顯的傷,但這并不減這雙手的靈敏,小小的糖狗在他手中很快就活靈活現(xiàn)起來。
微笑天使在這雙手下仿佛被賜予了靈魂。
夏知忽然就有點(diǎn)猶豫了,他想,如果宴無微要送他的話,那……
那他就不扔垃圾桶了吧。
好可愛啊。
“夏哥,你看我手藝怎么樣呀?”
夏知抿唇看他,“……挺好的�!�
他嘴上這樣講著,卻悄悄瞄著糖糖薩摩耶,心里癢癢的,好可愛。
宴無微微笑:“十美元一個,夏哥。”
夏知:“。”
宴無微眨眨眼,“夏哥不會這點(diǎn)辛苦錢都不給,就想著白嫖吧?”
夏知被說中了心思,陡然臉紅了。
宴無微彎著眼睛朝夏知伸手:“我雖然是同性戀,但我可是有原則的同性戀哦,我只給男朋友嫖這個,夏哥不是的話,就給錢吧�!�
夏知拿起手機(jī),又一頓。
卡里的錢,高頌寒是隨便他揮霍的,但是他的每一筆支出都會出現(xiàn)在高頌寒的手機(jī)上。
夏知有點(diǎn)窘迫的說:“……那我先欠著好了�!�
宴無微:“啊,那我的糖狗也先欠著夏哥好了,等夏哥有錢了再說。”
夏知:“�!�
夏知:“……我不要了�!�
不就是只糖狗!
宴無微:“wow,夏哥不會生氣了吧?”
宴無微笑嘻嘻的把糖狗塞到夏知手里,“哎呀,開玩笑呢,欠著就欠著唄。”
然而少年卻有著倔脾氣,說不要就不要了,任宴無微怎么哄,也不要了。
宴無微眨眨眼,“怎么就不要了呢,都說可以欠著了�!�
夏知撇撇嘴:“我可不敢欠你男朋友�!�
宴無微:“�!�
宴無微鼓起臉:“我男朋友不是糖狗誒。”
“但誰知道你以后讓我還什么。”夏知說:“到時候說不清怎么辦�!�
“哎。”宴無微歪歪頭,“夏哥真聰明,人販子來了怕是都得在你這吃大虧吧�!�
夏知懶得理他,往前走了。
唐人街的夜晚紅燈籠一片一片,如同燒起的烈火。
少年背影筆直,沐浴在熾火中,任由自己被紅蓮般的火焰吞噬。
宴無微又覺得美了,他駐足在原地瞧著少年的背影,瞧著瞧著就覺得臉熱熱的,他照照鏡子,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臉紅了。
他沒什么害羞的情緒,也不激動,可是他卻真的臉紅了。
他又去看夏知的背影,走太遠(yuǎn)了,已經(jīng)看不到了。
他想,夏哥這脾氣可不行,容易吃大虧。
宴無微又覺得有趣似的,他想,說起來,夏知吃得大虧似乎也不少了。
但好像還是沒有什么改變的樣子。
然后過了一會,宴無微忽然瞇起眼睛,再仔細(xì)從窗戶上瞧自己,他還是不相信自己臉紅了。這太奇怪了。
他可以裝著對一個人臉紅,裝著對誰掉眼淚,但他不會真的對誰臉紅,也不會真的去哭泣,他沒有感情,他從來不知道感情如何跟表情自然的銜接在一起。
他想,他應(yīng)當(dāng)不是小姑娘見到心上人似的臉紅,是燈籠映著他的臉,所以顯得比較紅才對。
是的。
是燈籠比較紅,然后是夏天的夜晚,所以也有點(diǎn)熱。
他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紅紅的臉,往前走,隨后一頓,看著不遠(yuǎn)處,另一個面容普通的人,對著夏知偷偷拍照片,把夏知附近的人也拍進(jìn)去了。
宴無微微一側(cè)步,剛好步入了攝像頭的盲區(qū),像個和夏知毫無關(guān)系的人,笑吟吟的看著。
他遠(yuǎn)遠(yuǎn)望著那人,漫不經(jīng)心想,不愧是UA集團(tuán)說一不二的MR.高,把夏哥看得真緊啊。
嘖。
……
夏知回了家,發(fā)現(xiàn)別墅是暗的,到處都沒開燈。
為什么,夏知倒也心知肚明。
少年下車之后,站在門口,摩挲著戒指上的小楓葉,有點(diǎn)猶猶豫豫的。
說不害怕是假的。
但他也沒有什么辦法。
最后他還是進(jìn)了屋子。
一直燈火通明的客廳此時卻很暗,薄薄的月光層疊的照進(jìn)來,隱約勾勒著一個男人的輪廓。
高頌寒淡淡說:“玩的開心嗎�!�
夏知已經(jīng)做好了對方盤問他和宴無微的事兒了,所以也很淡定,“還行吧�!�
“為什么一直帶著一塊不吃的蛋糕�!备唔灪鋈粏�。
夏知捏緊了拳頭,定定說:“因?yàn)槭侨怂偷�,一片心意�!?br />
高頌寒的視線落在了花園里。
高頌寒想。
我也有一片心意。
曇花已經(jīng)枯萎了,幾片花瓣萎靡的落在了地上。
他望著那些在夜色下敗落的雪色花瓣,如檀的眼瞳落了寂寞的月光。
他沒有問夏知,為什么不早些回來。
高頌寒一個人在曇花盛開的時候,只望著夏知的照片出神。
那時候,只有一種孤寂的感覺籠罩了他,時間也變得很快。
手機(jī)忽然息屏,少年喂貓的照片被黑色吞噬,他才驀地回過神來。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他一個人在安靜的黑暗里,無論心意,曇花還是太陽,它們都一同凄凄慘慘戚戚的從他的世界里枯萎凋零。
原來他真的一點(diǎn)也不愛他。
章節(jié)165: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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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o
標(biāo)題:chapter165
概要:糖狗
夏知本來等著高頌寒發(fā)瘋,他甚至都做好和他吵架撕逼的準(zhǔn)備了,然而高頌寒卻什么都沒說。
甚至看起來,很落寞。
夏知疑惑之余,又生出了莫名的慶幸來。
因?yàn)樗l(fā)現(xiàn)他是害怕的——盡管他之前設(shè)想過,直接說是宴無微纏著他什么的,但是事到臨頭……
他沒有辦法不去想那漆黑的小屋,那些被高頌寒毫不留情用在他身上的性玩具。
于是夏知發(fā)現(xiàn),他是很害怕的。
但好在,高頌寒什么都沒說。
……
夏知對于高頌寒沒有問蛋糕的事情很驚訝,第二天去舞室,才知道,昨天舞室有個富二代女孩過生日,財(cái)大氣粗的定了xx蛋糕店的蛋糕,分給了舞室的每一個人。
而夏知指使宴無微去買蛋糕之后就換了家舞室,錯過了這個,但宴無微買的是和富二代女孩發(fā)的蛋糕同款。
但想來是高頌寒派人監(jiān)視他的照片里,那個蛋糕出鏡了。
夏知想,好巧,也好險。
他覺得自己像一個矛盾的集合,他恨不得讓高頌寒知道他故意和宴無微在一起,狠狠傷害他,讓他難受。
但事到臨頭,他又害怕高頌寒發(fā)瘋傷害他。
夏知最后自嘲的想,他好像也沒什么做渣男海王的天賦——畢竟一般渣男翻車翻的一般是妹子,挨兩巴掌也就算了。
他翻的是動不動就能強(qiáng)暴他的變態(tài)。
圖什么呢,真是給自己找罪受啊。
……
但慶幸之余,他又有點(diǎn)莫名的狐疑,他猶豫想,宴無微和他呆到九點(diǎn)多……照片里就沒有宴無微的事兒嗎。
但是昨天連在床上的時候,高頌寒也沒說什么,他只是沉默的干他,粗大的性器一寸一寸的深入他的身體,如同咬食獵物的狼。
就在夏知受不住要哭的時候,高頌寒忽然說。
“朱莉無罪釋放了,只只�!�
夏知滿頭大汗,手指濕潤黏膩的抓不住東西,他的腿大大敞開著,高頌寒幾乎是坐在了他的屁股上,那粗大的東西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全部透進(jìn)了他的身體里,每次抽插都要死死頂在前列腺上,刺激得他眼淚嘩啦啦的掉,和汗水口水黏膩的融合在一起,他長大嘴巴,什么話都說不出。
他甚至腦子都有點(diǎn)不太清醒了,只茫茫然想,朱麗,朱麗是誰。羅密歐與朱麗葉嗎。
高頌寒一邊草他,一邊很慢的說:“說起來�!�
“前些天,和中國那邊談了一些生意,順便讓人拜訪了一下你的父母�!�
夏知一瞬就回過神來,他艱難控制著發(fā)軟的身體,回頭看高頌寒,“……”
高頌寒還在他身上抽插著粗大,手指撫摸著他的后背,一寸寸撫弄著柔嫩皮膚下的漂亮蝴蝶骨,最后肩胛,脖頸上滾動的喉結(jié),他松松的扣著夏知的脖子。
夏知的眼睛被淚水和汗水朦朧,在燈光下,他幾乎看不清高頌寒的臉,也琢磨不透高頌寒的情緒。
“……你……”夏知的嗓音是沙啞的,“你想……”
……做什么……高頌寒撫摸著那黏濕的柔嫩喉結(jié)。
順著模糊的燈光,夏知再次確定,高頌寒的手是極其漂亮的——這是一雙皮膚冷白,骨節(jié)分明,沒有絲毫瑕疵,卻充滿了力量感的手。
和宴無微的手是完全不一樣的。
現(xiàn)在這雙手捏住了他的下頜骨,男人逼近了他。
夏知的下巴被高頌寒硬生生扳起來,朝著男人的方向。
“只只。”高頌寒烏黑的眼瞳滾著灼熱的光,“讓你戴戒指,是要你記住自己的身份的�!�
夏知心臟倏忽一顫,他仿佛覺得高頌寒是在警告什么。
他又遏制不住的開始害怕起來。
高頌寒說完,掐著夏知的下巴,逼視著少年的眼睛。獄沿
然而里面的漂亮黑寶石被淚水浸潤著,情緒看不清,透骨香也被藥物抑制著,高頌寒無法從中得知夏知的想法。
高頌寒還是疑心那塊蛋糕,太湊巧了,但仔細(xì)查,又沒查出什么,蛋糕的來路,還有各種細(xì)節(jié),包括夏知的回答,幾乎是天衣無縫的對上了——但就是天衣無縫的完美,才讓人生疑。
但他也很快察覺自己的陰森的氣勢嚇到了妻子,于是他收斂起來,捏著少年下頜骨的手松開來,細(xì)細(xì)揉著,揉著揉著,又摸到了少年的唇邊,細(xì)細(xì)撫摸著少年明晰而飽滿的唇線,輕聲哄著,“抱歉只只,我看見蛋糕,以為只只又在和誰曖昧,所以有些生氣了,只只從來不吃蛋糕的�!�
夏知攥緊了拳頭,他忍無可忍的想要發(fā)泄些什么,卻被高頌寒吻住了唇,舌頭撬開了他緊閉的唇和牙關(guān),與里面的舌頭共舞糾纏,細(xì)細(xì)的香味纏著,別有一番滋味。
等夏知被吻得喘不過氣,說不上話的時候,高頌寒才說:“過兩天,只只的父母會來洛杉磯旅行�!�
夏知瞳孔一縮:“……”
高頌寒撫摸著他烏黑的頭發(fā),下身頂弄著少年軟嫩的穴腔,極度的快感刺激得他呼吸有些重,他隱忍著極度的快感,喘息,“放心,顧斯閑和賀瀾生不會發(fā)現(xiàn)的,公司旅行的名義,每個人都可以去……只只想見他們了吧�!�
夏知緩過氣可以說話了,立刻嘲笑道:“你讓我爹媽看見我這樣,還不如我死了干凈�!�
高頌寒的手正好搭在他肩膀上,聞言猛然抓住了他的肩頸,往自己的方向用力。
夏知屁股還吃著高頌寒的東西,猛一被折過去,陡然吃得更深,大腦一片空白:“唔……”
兩個人的胸腔貼緊,摩擦,高頌寒在他身上起伏,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他們不會看見只只的�!�
夏知的眼尾慢慢積蓄了淚意,他也不知道這溫?zé)岬臏I,是因?yàn)榕噬细叻宓目旄校是因?yàn)闆_上腦子的酸澀,穴腔里粗大的東西幾乎穿透了他的身體,一遍一遍,搗弄著他敏感的前列腺,他的手無力的想抓住點(diǎn)兒什么,卻什么也抓不住,最后被男人的手抓住扣緊,連手帶人摁在床上,順勢換了個姿勢。
他很快就高潮了,劇烈的快感刺激到他大腦一片空白,高潮讓他的身體陷入了敏感的不應(yīng)期,而高頌寒依然沒有停下。
敏感至極的身體還在被不停的抽插,夏知受不住了,開始哭起來,“不……不要了……難受……停下……”
高頌寒卻沒有停下,于是快感又開始重重累積,積累到了極限幾乎成為了痛苦,夏知尖叫起來,屁股扭動,掙扎著要跑,“不,不要了……停下,停下……”
高頌寒卻扣住了他的腰肢,把他無力的腰整個提起來,粗大的東西抽出來半截,隨后對準(zhǔn)花腔,又重重草進(jìn)去。
夏知陡然一個戰(zhàn)栗,眼淚噴薄而出:“啊——”
男人一只手用力把他摁在自己懷里,一只手捏著少年柔軟的屁股,低聲說:“那就換個地方,乖�!�
夏知被肏得兩眼泛白光,渾身白皮膚泛著漂亮的粉紅色,哆嗦著流淚。
“只只這些天乖一點(diǎn),不要做壞事,不要騙人,不要做讓我生氣的事……”高頌寒吻著他的耳垂上的楓葉耳釘,如同吻著一個刻骨銘心的記號,少年濕潤的發(fā)絲黏在上面,細(xì)嫩的肌膚蒸出薄香,“就讓只只見父母�!�
愛欲交纏,在攀上高峰的一瞬間,夏知聽到高頌寒喑啞隱秘,略帶寒意的聲音,“當(dāng)然……只只已經(jīng)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最好也不要讓我發(fā)現(xiàn)�!�
男人冷白勁瘦的手指扣著他的脖頸,撫摸著他的被汗水浸透的喉結(jié),像在撫摸一只發(fā)抖的貓,最后那手扣在了少年戴著戒指的左手上:“只只不想變成玩具,對不對?”
夏知身體滾熱,心中膽寒。
……
洛杉磯,長灘,露天餐廳。
海浪翻滾,白沙堆積,清涼的海風(fēng)吹拂,遠(yuǎn)處白鷗飛過。
“瘦了好多啊你,asta�!�
少年戴著草帽,穿著花襯衫,隨意撥弄了一下懷里的吉他,笑嘻嘻,“還以為你要死在MR.高手里了�!�
asta沉默看他一眼,有點(diǎn)倦怠的說:“你找我做什么。”
“看看你死沒死啊。”
范璞把吉他放到包里背在背上,湊近asta,端詳他的臉:“瘦了,瘦好多�!�
asta沒說話。
范璞吊兒郎當(dāng)說:“不過也難怪,mr高這樣的人,對自己喜歡的人都下手這么狠,對你就更不可能留情咯�!�
asta聞言立刻看向范璞,“……你什么意思?”
范璞挑挑眉:“怎么,你也喜歡那個夏知啊�!�
范璞又嘖嘖一聲:“好吧,我承認(rèn),他確實(shí)長得帥,不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asta皺眉:“什么叫下手這么狠?高頌寒他做什么了?”
范璞把吉他包背上,“你母親死了之后,我就聯(lián)系了你,結(jié)果聯(lián)系不上了,就去紐約找你嘛。”
范璞聳聳肩說,“然后mr.高的人那時候招募吉他手,我想混進(jìn)去探你的消息來著,沒想到接了個監(jiān)視人的活。”
asta看范璞——范璞的身份確實(shí)干凈,洛杉磯學(xué)校,來旅行賺錢,清清白白的,也無怪會被挑上。
“那個夏知,真的好慘哦�!狈惰闭f,“mr高要我隨時拍照片發(fā)給他,睡著的照片都要拍,恨不得讓我把人扒光拍果照了,真變態(tài)�!�
“被他看上可真慘�!�
asta臉繃著,像是憋著什么。
范璞:“然后在醫(yī)院,你不知道,我現(xiàn)場圍觀一個正常人如何被人三言兩語變成神經(jīng)病,直接拖走……”
asta:“……你現(xiàn)在還有夏的消息嗎。”
范璞拿著叉子,從盤子里叉了個炸玉米餅啃起來:“聽說被MR高帶到洛杉磯來了,還結(jié)婚了�!�
“不過我聽說……”范璞:“……婚禮上,新娘犯病了,唔,大概是犯病吧……總之想跑,但很快就被抓回來注射了藥物,撐著完成了婚禮……”
Asta終于忍不住了,他一拳用力捶在桌子上,水都要被捶翻了,憤怒說:“高怎么能這樣��!”
夏這么信任高,被這樣背叛,得多撕心裂肺。
范璞玉米餅差點(diǎn)被asta嚇掉:“哇,這么心疼啊,你不會也喜歡他吧,你可不能這樣,你有我了。”
asta不耐煩的站起來,“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沒什么好談的了�!薄罢O誒,干嘛啊,那是你單方面分手,我可沒同意呢,真是的,你不愿意上我沒關(guān)系,也可以換換我上你嘛……誒你干嘛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等等我還要結(jié)賬……”
范璞大聲對著走的asta說:“你不要覬覦人家有夫之婦啊!Asta,你清醒一點(diǎn)!!”
asta臉色漲紅,回頭捂住范璞的嘴,“你他嗎的給我閉嘴!!”
范璞在asta掌心親了一下,asta如觸電般的松開了手:“shit……”
范璞嘻嘻笑,把搖搖欲墜的玉米餅塞到asta嘴里,“別急嘛,我聽說那個跟夏知曖昧過的,唔,哦,陳愚也在洛杉磯,你不如找她聊聊嘛�!�
……
夏知從舞室出來,又看見了宴無微。
夏知想到高頌寒對他的警告,猶豫了一下,越過了宴無微。
少年剛跳完舞,額頭上覆著一層薄汗,他皮膚是透徹的白,這汗水便顯得曖昧又誘人起來,但他本人顯然沒這種無意勾人的意思。
宴無微眼神微動,很委屈的拉住了夏知的手:“干嘛,不就是糖狗要你十塊錢嘛,至于嗎。”
夏知差點(diǎn)沒繃�。骸��!辈挪皇且�?yàn)檫@個!!
高頌寒雖然沒找到他“出軌”別人的確切證據(jù)——但奈何他能確切的抓住夏知的死穴。
光是高頌寒要帶他的父母來美國這個事兒,就足夠讓夏知不敢輕舉妄動了。
章節(jié)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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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biāo)題:chapter166
概要:小三
宴無微跟上夏知,夏知卻跟他保持了距離。
于是宴無微大概明白,夏知應(yīng)當(dāng)是被多疑的高頌寒教訓(xùn)警告了。
嘖嘖,嫉妒真是毒蛇呀。
宴無微笑瞇瞇想,他就沒有這種多余的情緒,他只喜歡刺激。
宴無微看著少年去接水,無名指上的戒指微微閃光。
宴無微視線不自覺被那枚戒指的光吸引:“……”
他眼神微微閃了閃。
好礙眼啊。
……
夏知的戒指丟了。
這是夏知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以至于他發(fā)現(xiàn)手指上空了的時候,腦袋都嗡了一聲。
他甚至不知道怎么丟的,他想不起來——跳舞甩掉了?還是怎么樣?洗手的時候沒注意掉的嗎?
夏知想到面孔冷漠的高頌寒,想到他語調(diào)冰冷的說——
“戴著,只只是會被憐愛尊重的妻子,丟掉,只只就只能是被我褻弄的專屬玩具了�!�
于是那痛苦的回憶又鋪天蓋地的襲來了。
夏知開始慌了,他努力說服自己冷靜下來,然而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的開始發(fā)起抖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予沿
怎么辦??怎么辦??戒指……戒指掉了!
他好像……好像有點(diǎn)犯病了,好難受……情緒……控制不住了……好害怕,好害怕……
藥……藥在高頌寒那里……
宴無微正戴著耳機(jī),悠閑的交疊著長腿看。
舞室設(shè)備齊全,他找了一本狗血言情看得津津有味。
是冷酷大女主和忠犬的故事。
他琢磨著男女主之前的感情,覺得男主追女孩的戲碼也許可以學(xué)一學(xué),加到他精心設(shè)計(jì)的劇本里去。
然而一片陰影打下來。
宴無微抬眼,對上了臉色發(fā)白的夏知。
少年平日里嫣紅的唇都泛著白,神態(tài)很不正常,他直勾勾的盯著宴無微:“……”
“夏哥?”
宴無微眨眨眼,摘下耳機(jī),余光瞄過少年空空的手指,隨后又對上少年慘白的臉色,他睫毛微微一動,擺出一個茫然的表情來:“怎么了?”
然而就是這么一句話——一直沒怎么搭理他的少年眼淚嘩啦滾落了下來,他仿佛被什么東西剝?nèi)チ藞?jiān)硬頑固的外殼,無助的露出了柔軟的內(nèi)里來。
“……戒指……”他仿佛已經(jīng)不知道找誰求助了,于是對著宴無微說:“戒指不見了……”
嗓音都在發(fā)抖。
夏知知道他不應(yīng)該找宴無微說這種話,但他控制不住自己——想高頌寒之前輕描淡寫說的什么乳環(huán),什么紋身,什么電擊……
夏知只覺得滿頭大汗,手指不自覺的發(fā)起抖來,幾乎要喘不過氣了。他太害怕了,恐懼深深的攥住了他,他必須得抓著點(diǎn)什么,不然他就要死了,他要溺死在恐懼里,他要活不下去了。
戒指丟了……高頌寒一定會玩死他的。
自從被高頌寒當(dāng)成玩具,無情褻弄之后,夏知已經(jīng)對高頌寒的下限沒有任何指望了。
宴無微頓了一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因?yàn)樘焐奈⑿Υ胶凸饭费郏词顾豢桃鈱⑸屏紨[在臉上,也顯得極其的天真好親近。
于是他就用著這張?zhí)焐c人親近的臉,毫無情緒的說:“不見就不見了,一個夏哥不喜歡的人送的戒指而已,又不重要�!�
“不是�。�!”
少年激烈的打斷了他,眼淚幾乎掉下來,“不是的!”
宴無微歪歪腦袋,是個天真的懵懂表情,重復(fù)著夏知的話:“不是的?”
夏知沒有辦法和宴無微解釋他所真正恐懼的一切,太羞恥了,他不可能對宴無微說出口,他只能麻木又痛苦的強(qiáng)調(diào)著:“是很重要的戒指……不能丟的……”
他會死的。
宴無微用那天生微笑的臉看著夏知一會,隨后緩慢的擺出一個驚訝的表情,“……這樣啊,那好好的,怎么會丟呢。”
只是宴無微知道,自己這個驚訝表情其實(shí)擺的有些疏懶,有些敷衍。
宴無微覺得自己的感覺很奇妙。
總之,似乎不太舒服,有點(diǎn)牙癢癢,但他又覺不出憤怒,是個很微妙的滋味。
很神奇。
他又有些愉悅的想,夏哥真是個寶貝呢——他總能從夏哥身上體驗(yàn)到不同的身體反應(yīng),真有意思。
夏知六神無主的說:“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就不見了……”
他淚水洶涌下來,只不停的強(qiáng)調(diào),“我,我不可以丟掉戒指,我一定要找回來……”
他求助似的望著宴無微:“幫幫我……”
宴無微若有所思說:“如果找不回來,會怎樣呢�!�
他一邊這樣說著,一邊觀察著夏知,他發(fā)現(xiàn)夏知有點(diǎn)不太“正�!�。
宴無微若有所思的想,看起來有些像療養(yǎng)院里一些同伴控制不住自己,開始發(fā)病的樣子。
他隨即想到了,夏知是眾所周知的“精神病人”。
看來,也并非完全捏造呢。
真可憐。
夏知心驚膽戰(zhàn):“找不回來,他會生氣。”
“啊,夏哥是擔(dān)心這個呀——不用在乎他生不生氣呀�!�
宴無微眼睛微微亮的說,“戒指丟了就丟了,我可以帶夏哥悄悄離開這里的,我們不用害怕他生氣的呀。”
宴無微說話總愛用那種很輕快很悅耳的調(diào)調(diào),好像在他眼里,世界是一個小小的游樂園,而他只是游玩的孩子,一切都那樣簡單明快。
夏知怔怔的看著宴無微。
宴無微躬身湊近他,琥珀色的眼睛亮亮的,仿佛兩顆有魔力的寶石,里面有著勾人的旋渦,他幾乎用誘哄的語氣說:“夏哥不喜歡他對不對?我可以看出來的,洛杉磯是很自由的城市,可是夏哥一直都不太開心呢。”
“為什么要和讓你不開心的人在一起啊夏哥�!�
宴無微一直輕快的嗓音沉下來一些,竟帶著一種催眠似的迷惑效力,他輕輕握住了他的手,真誠說:“夏哥,和我在一起好嗎�!�
“我可以努力帶你離開這里的�!�
他甚至有些柔軟的,剖開心扉似的表白著:“我喜歡夏哥,我不會像那個男人一樣——夏哥明明不喜歡,還要強(qiáng)迫夏哥和他在一起……夏哥是被強(qiáng)迫的對不對?我能猜到的,如果夏哥喜歡他的話,就不會答應(yīng)和我一起看電影了吧�!�
“我不會強(qiáng)迫夏哥的�!毖鐭o微用一種輕柔的,近乎夢幻的語調(diào),溫柔的描述著,“只要夏哥允許我跟著你就好了,我可以當(dāng)夏哥的狗……一直跟著夏哥的狗,夏哥開心了,就摸摸我,不開心了,踹掉也沒關(guān)系,我會永遠(yuǎn)聽夏哥的話。”
夏知茫茫然看著宴無微。
眼前的青年金發(fā)燦爛,琥珀色眼瞳像兩顆發(fā)亮的寶石,那樣漂亮迷人,帶著一種奇異的魅力,行事作風(fēng)帶著孩子般的輕浮,卻也因此顯出一種發(fā)自真心般的誠摯來。
但夏知的腦子現(xiàn)在一大半都是戒指丟了,他完了,剩下一小半是一定要把戒指找回來,最后剩下一點(diǎn)點(diǎn),才是宴無微說的這些話,所以也無力去甩開對方的手。
他的情感近乎麻木了,對于對方的真摯表白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只剩一點(diǎn)點(diǎn)的理智悲哀的想,要是早些遇到宴無微就好了,那時候他有著逃跑的勇氣和堅(jiān)定的決心,有宴無微的幫忙,說不定可以更順利一些。
可是現(xiàn)在,那堅(jiān)定的決心,被高頌寒手里捏著的透骨香藥,被中國虎視眈眈的兩只狼,還有即將來洛杉磯的父母,以及無處可去的茫然,林林總總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消磨殆盡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于是夏知聽見自己喃喃說:“不了……”
不可以犯錯,不然就見不到爸爸媽媽了——他好久沒見爸爸媽媽了。
可是戒指丟了,他會變成玩具。
變成玩具會被高頌寒關(guān)起來,沒辦法見爸爸媽媽……
夏知的眼淚再次滾落下來,悲哀的重復(fù)著:“要把……戒指找回來,很重要……”
宴無微定定的看著夏知一會。
他的心情是很平靜的,但又似乎不是這樣。
宴無微也不太明白。
他有點(diǎn)想擺出一個難辦的表情,但最后覺得有些無趣,于是他臉上的表情就消失了——這讓他顯得不太真誠,但也不需要太刻意的真誠。
因?yàn)樗焐奈⑿Υ胶拖麓沟墓饭费�,他只要面無表情,就足夠真誠了。語艷
于是他面無表情的,并真心疑惑的問:“為什么一定要找回來?”
夏知有些難受的喘息了幾聲,病態(tài)的情緒讓他的身體不停的冒冷汗,情緒壓在心口,沉甸甸難以呼吸,他幾乎想哭了:“……因?yàn)椴徽一貋�,我,我會很難過……”
——字面意義上的難過,被當(dāng)成玩具,當(dāng)然不會好過。
——見不到家人,更不會好過。
夏知并不在乎宴無微會誤會——一個死纏爛打又甩不開的追求者,他因?yàn)橄胍獔髲?fù)高頌寒,才會半推半就,但宴無微真的告白了,他又覺得自己下作——為什么要戲弄一個無辜的宴無微呢?一次拒絕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總有一天他會知難而退的不是嗎?
但宴無微是高頌寒那樣的人要怎么辦?……他會不會受到傷害?
左右為難。
反正就是怎樣都不好,怎樣都不行。
夏知覺得自己在狹路里,逼仄得他喘不過氣來。
宴無微又問:“那很重要又是什么意思呢?”
所以夏知只能有點(diǎn)麻木的說:“因?yàn)槭墙Y(jié)婚戒指,所以很重要�!�
宴無微擺出了一個很痛苦的表情,有點(diǎn)酸澀……想了想,又猶豫的加了一點(diǎn)嫉妒,“……雖然夏哥嘴上說很討厭他,但原來心里還是在乎他的吧。”
宴無微這樣講著,卻抓著夏知的手沒松開,心靈也是平靜的,甚至柔和的。
夏知的手蒼白修長,骨節(jié)分明,肌膚卻是吹彈可破的柔嫩,少年特有的骨感和少女般的柔嫩的皮膚神秘而溫?zé)岬慕Y(jié)合著,因而觸感也富有吸引人的獨(dú)特魅力。
宴無微簡直愛不釋手。
他收藏的所有娃娃都沒有這么柔軟舒適的皮膚。
夏知對于宴無微的質(zhì)問并不辯解:“可以幫我找嗎�!�
夏知已經(jīng)從那種病態(tài)的無助中稍稍恢復(fù)了一點(diǎn)鎮(zhèn)定,于是他把自己的手從宴無微手里抽出來,不讓他揩油了:“如果不可以的話,我就自己去了。”
宴無微有點(diǎn)不知道擺什么表情合適一點(diǎn),于是他想了想,擺出一副無奈的無辜表情:“那好吧�!�
但之后宴無微覺得自己這個無奈做的并不怎么樣,他后知后覺的看那本被他放到一邊的狗血言情。
他應(yīng)該生氣才對,嗯,正常人應(yīng)該是生氣的,就像那本書的男主一樣。
畢竟要勾引的人看起來很在乎自己和丈夫的結(jié)婚戒指——平時又表現(xiàn)的很討厭丈夫,一天到晚不回家的樣子,還要跟追求他的人曖昧,但是現(xiàn)在因?yàn)閬G了戒指,又慌又亂,還要哭成這個樣子,好像找不回戒指就要被老公拋棄了一樣慘。
之前不愿意回家的樣子,簡直就像夫妻真的在吵架冷戰(zhàn)鬧別扭似的。
而他就是那個趁虛而入,沾沾自喜的小三,哦,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戒指面前才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人老公面前什么都不是的小丑。
剛剛的表情,太不合適了。
按照正常人……哦不,小三的邏輯,他應(yīng)該生氣才對。
宴無微若有所思的想,那么,要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