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months
ago
標題:第三十九香
概要:泥淖與星
鎖鏈的長度大概到門口,如果繞一繞,那可能連門口都到不了。
夏知去門口想巴巴的看會高墻的出口,還得跟走陣一樣,把勾纏的細鎖捋好,一次兩次還有耐心,再來夏知就不耐煩弄了,亂七八糟的隨便它亂纏,反正晚上顧斯閑會給他捋好。
……
夏知總結(jié)了一下,他想要跑出去的話,大概需要克服多少困難,解決多少問題。
第一關(guān),鏈子�!虿婚_。
第二關(guān),攝像頭�!恢浪澜鞘悄�,沒經(jīng)驗。
第三關(guān),跟著他的那些傻逼�!粋一個,男的都是正經(jīng)練家子,夏知看過他們身上都有肌肉,文身也左青龍右白虎的。就是全盛時候也不一定能打過。
第四關(guān),高墻門�!紱]靠近看過啥材質(zhì)的,懟開更是天方夜譚。
……哦揍,還有,這只是出了這道墻而已,外面還是顧宅……顧宅的守衛(wèi)好像也森嚴,他也對顧宅不熟,估計跑出去,橫沖直撞,沒多久又讓人逮回來狠肏一頓。
夏知恨恨的抱住頭,這他媽還怎么讓人做白日夢��!
……
氣得夏知馬桶也不想蹲了,一開門正對上準備推門的顧斯閑。
夏知:“……”
顧斯閑很自然的收回手,喚:“寶寶.”
夏知抿著唇一聲不吭,冷著臉打開電腦,戴上耳機開植物大戰(zhàn)僵尸。
夏知眼角余光看到顧斯閑打開了電腦,似乎打算在這辦公了。
夏知低下頭,拳頭微微攥緊,半晌,他摘下耳機,“喂�!�
顧斯閑沒抬頭。
夏知磨磨牙:“顧斯閑�!�
顧斯閑依然不搭理他的樣子。
夏知走到他旁邊把他電腦合上了。
顧斯閑掀起眼皮看他——夏知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皮很薄,其實很冷。
夏知煩躁的說:“你……把我的課本給我拿回來。”
雖然跑不出去,但夏知相信這只是暫時的……所以學業(yè)也不能落下。尤其六級。
顧斯閑揚眉看他,很意外的樣子。
顧斯閑:“小知了還想回去上學啊�!�
夏知有時候真想給他一拳頭,就是賀瀾生也沒那么不要臉。
夏知忍著一股火氣,直直的盯著他,“我為什么不想�!�
夏知聽見自己的聲音:“我爸我媽辛苦十幾年把我養(yǎng)大,供我上學,我努力十幾年寒窗苦讀考到我喜歡的學校�!�
“學校里有我尊重的人,有尊重我的人,有老師,有同學,有我喜歡的,未來能和我走到一起的人�!�
“顧斯閑�!毕闹ǘǖ亩⒅腥�,“我為什么不想回去上學�!�
少年兩手撐在桌子上看著他,明明身軀羸弱,然而眼瞳光芒明亮又璀璨。
這是千錘百煉,也永不屈服的赤子之心。
也是孤高傲慢,胸懷大志的透骨香主。
顧斯閑想。
當然,夏知可能算不上什么心懷大志的人,但對事情的執(zhí)著和堅定,卻也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如果沒有透骨香,以夏知的心智和性格,還有韌性努力和果決,無論怎樣,都可以過上他想要的生活吧。
可惜這世上諸多故事,都沒有如果。
“你當然是可以想的,寶寶�!鳖櫵归e哂笑一聲,眼底卻很是漠然,“不要生氣�!�
言下之意,卻也很直白——
想可以,但也只能想。
夏知抿唇,他說:“……你說過……除了沒有辦法離開這里,我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顧家提。”
顧斯閑:“是這樣的�!�
“……給我找老師�!毕闹痛瓜卵劬Γ啊乙覍I(yè)課的老師,我要補我拉下的課�!�
顧斯閑沒說話。
夏知咬咬牙,忽然說:“顧斯閑,我很年輕。”
“這個世界上我想要的東西不多,剛剛好是——我努力就可以拿到的程度。”
顧斯閑:“所以?”
“所以,顧斯閑�!�
夏知說:“我并不是那么需要顧家……給我提供什么。”
“我現(xiàn)在會需要,是因為……”夏知:“是因為你奪走了本來應(yīng)該屬于我的東西。”
少年定定的望著他。
“但是�!毕闹f:“我不會因為任何人,停下我想做的事情,和我該做的事�!�
對賀瀾生是這樣,對顧斯閑也是如此,就算他們再變態(tài),再不要臉,但說到底,不過人生過客。
夏知努力說服自己,人一輩子這么長,怎么會那么恰好遇到的都是好人呢,偶爾遇到幾個變態(tài)在所難免的——
要是因為這幾個變態(tài)喪失了繼續(xù)人生的勇氣,那他才會真正變得可悲。
因為自怨自艾浪費掉的時間與青春,沒人會賠。
再說,人又怎么可能每次都能那么幸運的只得到而不失去呢?
不應(yīng)該糾結(jié)自己失去的東西,而是要想——我現(xiàn)在還有什么。
這世上從沒有真正的絕境。
就算一無所有,跌落深淵,人依然是有選擇權(quán)利的——
選擇低頭看腳下的泥淖,或者抬頭看天上的星星。
人的一生可能很難做到所向披靡,卻可以做到永不回頭。
無論風吹雨打,還是千磨萬擊。
要記得永遠堅定。
永遠一往無前。
顧斯閑望著少年眼底眸光,一霎沉默。
他把人困在這里,雖然對方是透骨香主,顧斯閑心中雖然迷戀不已,但在他眼中,與玩物并無區(qū)別——只是這個玩物,非常珍貴,需要小心養(yǎng)護,細致珍藏。
但此刻,不知為何,他恍惚真正理解了所謂透骨香主,胸懷大志,心高氣傲的箴言。
只有這樣至純至性的澄澈靈魂,才配得上獨一無二的透骨天香。
顧斯閑捂著唇,考慮半晌,說。
“好。”
*
夏知跟顧斯閑要課本要人教書僅僅是為了好好學習嗎?
當然……但不止于此。
顧宅還有高墻雖然算不上是銅墻鐵壁,但對夏知來說也算得上是不可能跑出去的天羅地網(wǎng)了。
從內(nèi)里不能攻破,那就要從外部著手了。
夏知決定想辦法向顧雪純求助。
直白的手段當然不行,得委婉著來。
他跟顧雪純同系,基本上課都在一個教室……
當然,當然不排除顧斯閑會找其他學校的教授老師……到時候他就說進度不一樣,只要a大的老師……emmm,當然最好不要這樣,破綻太大了……
在等老師來的那幾天,夏知一直又期待,又惴惴不安。
他不太擅長藏住自己的心思,顧斯閑自然看出來了。
夏知就生硬的解釋,自己好久沒看書了,特別想學習,期待的都坐立難安了。
他當然知道這話鬼都難信,更何況是精明的顧斯閑。
夏知只能硬著頭皮,努力忍著不適,開始在床上討好顧斯閑。
顧斯閑手指撫摸著少年脖頸上烏黑玉枷,親他的嘴唇,巨大的東西塞進腸道那隱秘的地方,往死里沖撞。
少年以往這個時候要有意識,要么破口大罵,要么哭著到處爬,但是這次他身體繃得緊緊的,指骨發(fā)白,竟是生生受下——明明眼淚一直在掉,卻還要討好的,主動去親顧斯閑。
少年淚眼朦朧,他被顧斯閑面對面抱在懷里,身體微微發(fā)抖。
顧斯閑吻著他的耳垂,細細嗅著少年身上逸散的透骨香,狹長的眼睛瞇起來。
但是夏知在床上還是放不開,他還是不會叫,只是會罵人,或者哭,顧斯閑沒有聽夏知在床上叫過,即使再痛,再爽。
顧斯閑的手指順著他的脖頸慢慢往上,貼著沁出薄汗和濃香的肌膚,緩緩伸進了少年的嘴巴里,“寶寶好乖……叫出來好嗎�!�
夏知本能搖頭。
顧斯閑微微瞇起眼,修長的手指忽然剝開夏知的嘴唇,撬開夏知的牙齒,開始在夏知的嘴巴里興風作浪,肆無忌憚的攪動夏知的舌頭,同時,顧斯閑下身朝著對方的敏感點猛然沖撞過去!
“�。�!”夏知眼尾通紅,背脊堅硬的骨頭軟了下來,他被生生逼出了一聲婉轉(zhuǎn)的吟哦,心中一角卻恍惚又崩塌了一塊。
他真的好疼好難受。
哪怕身體會有快感,心里也仿佛煉獄加身的羞辱——那粗大的東西一直在往里走,往里走,在他最難以承受的地方興風作浪——每一次毫無預(yù)告的沖擊都讓他恐懼的手都在發(fā)抖,卻還要撐著,撐著一副沒關(guān)系,我不在乎的樣子,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去討好的親吻罪魁禍首。
顧斯閑的手指摸上他的胸口,在茱萸的地方,有一道粉嫩的傷疤。
那是脾性至純的少年剛烈的血性,留下的勛章。
顧斯閑低頭吻住,讓那花一樣的疤痕,在舌尖一遍遍的搓弄吮吻下,從粉嫩開至荼蘼爛熟。
他輕輕笑了。
“不會為任何人……停下想做的事情,和該做的事情嗎�!�
他懲罰似的咬了一下那顆茱萸,少年的身體立刻敏感的曲起來,兩腿胡亂踢蹬又被摁住。
“巧了,小知了。”顧斯閑慢條斯理說:“我也是�!�
被掌控的,可憐的香主啊,還沒有認清自己的未來呢。
“寶寶穿紅色,很美。”顧斯閑輕柔說:“以后都穿紅色吧�!�
少年紅衣襯得皮膚雪白,卻也有種光芒大盛的艷烈。
——無論他獲得了什么,往前走了多遠,只要他牽牽繩子,往后一扯。
少年也只能穿著他喜愛的紅衣,跌跌撞撞的摔回他的懷里來。
這就是夏知唯一的未來,也是命運。
只能為他為所欲為的宿命。
章節(jié)40:
9
months
ago
標題:第四十香
概要:SoS
“不要了,不要了……”
夏知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只扭動著身體,想要躲開這無處不在,如同煉獄一般的疼愛,他哭著哽咽,“你輕一點,你輕一點……啊……求求你,輕一點……我難受,我難受……”
他胡亂的去親顧斯閑,祈求對方能可憐可憐他。
如果說一開始的親吻,懷著的心思是討好,那么現(xiàn)在就是求饒。
他當然不知道,他的舉動在顧斯閑眼里,并非絕望至極的凄慘求饒,而是烈火烹油的入骨情藥。
“寶寶叫的很好聽,最近也好乖呢�!鳖櫵归e放過了那朵小花,慢條斯理的開口,聲音帶著薄薄的性感。
他貼在少年耳邊語調(diào)平緩,只手指撫摸著他脖頸上的溫潤的鎖香枷,溫柔說:“我會獎勵寶寶的�!�
但他只是嘴上這樣哄著,身下的律動卻依然狠辣不休,對少年的求饒視而不見,任少年如何哭鬧呻吟,也不停下。
少年的身體是愉悅又痛苦的,為他所掌控的。
夜色綿長,少年哭累了,睡了過去。
顧斯閑撫摸著少年哭腫的眼睛,想,慢慢來。
心有所求者,委曲求全。
現(xiàn)在夏知可以為了a大老師的事情主動親吻他。
以后就可以為了其他的東西,主動做更多更多的事情。
底線就是這樣,一降再降,最后,潰不成軍。
顧斯閑看了一眼夏知脖頸上的鎖香枷,輕輕笑了,“我很期待那一天�!�
不過,小知了現(xiàn)在的努力,恐怕注定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到時候會哭嗎�!鳖櫵归e摸摸他軟軟的頭發(fā),有些為難的想:“可怎么哄你好呢。”
與為難神色大相徑庭的是,男人眼里一直浮動著的愉悅笑意。
……
如此這樣幾天下來,顧斯閑給夏知找來了老師。
如夏知所愿,是a大的。
*
李思軼是a大的老師,負責教授大二的微積分和管理學。
今天她按部就班的下課,回辦公室稍微整理了一下東西,準備下班的時候,卻被人請到了校長辦公室。
“……教一個學生?”
李思軼非常驚訝,她看看校長,又看了看另一個陌生的男人——
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十分年輕,他脊背筆挺,坐在皮質(zhì)沙發(fā)上,頭發(fā)向上撩起,露出光潔的額頭,一副金絲眼鏡遮住了狹長的眼瞳,西裝純白,氣質(zhì)顯得很是溫雅可親。
“是的,而且要簽署保密協(xié)議�!毙iL在一邊說。
她為難的說:“可是,校長,我課表都排滿了……”
“我會安排老師幫忙代課的。”校長連忙殷勤的說。
校長說話的時候,那個年輕的男人坐在皮質(zhì)沙發(fā)椅里,修長白皙的手指隨意翻著一本書,李思軼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竟然是她微積分,他正好停在她現(xiàn)在正在教的內(nèi)容——只是。
男人翻書的動作讓他的袖子微微浮起,露出了若隱若現(xiàn)的咬痕,李思軼以為自己看錯,再想看,男人竟已將厚厚的一本微積分就掃完了,他把書放到一邊,袖子擋住了那道痕跡,抬眼淡淡看她:“李老師還是沒有空嗎?”
校長:“怎么會!顧董,李老師當然有空,當然有空……”
校長一邊說一邊給李思軼使眼色。
……
于是李思軼明白了,這位身份可能很尊貴,校長得罪不起,也由不得她拒絕的那種。
她心中剛升起不適,男人卻對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來。
“我聽說李老師年底要評教授職稱了�!�
李思軼眼神一瞬微妙起來。
半晌,她也露出了笑,“……教個學生而已,不費事�!�
于是男人點點頭,唇角微彎,把那紙保密協(xié)議朝她的方向推了推,李思軼以為是常規(guī)流程,剛要簽,男人卻忽然說。
“李老師不看看嗎?”魚煙
顧斯閑笑意淺淺,“……里面有一些需要麻煩李老師遵守的內(nèi)容,條框有些多,希望老師看完,確定可以包涵后,再簽比較合適�!�
李思軼疑惑的看了一眼他,拿起保密合同,仔細看了起來。
越看越覺得莫名頭皮發(fā)麻。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個安然坐在一旁的微笑的男人,語氣稍微有些艱澀:“請問……這個學生是您的……”
“是我的愛人�!�
顧斯閑輕輕扣了扣袖口的位置,隔著一層襯衫布料,下面是一枚深深的咬痕。
顧斯閑語氣溫和的說:“不過,他生了一種很嚴重的病,不太能見光,不能隨便跑跑跳跳,需要人悉心照顧……不過他自己不這么以為,老是想要往外跑。”
仿佛是對任性愛人的無奈似的,微微抬起眼,“到時候,如果看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還請老師多多擔待�!�
不知道為什么,李思軼明明看著對方是在笑的,她卻只覺得骨頭縫里,都在透著一股森森的寒意。
但她依然在對方看似溫和的目光下,緩緩點了點頭:“……好的。”
她的手緩緩掠過了那一條一條諸如——
“禁止與學生進行多余的對話�!�
“禁止觸碰。”
“禁止多余玩笑�!�
“禁止教學無關(guān)。”
“禁止教學結(jié)束后從屋子里帶出任何物品。”
“保持三米距離�!�
“如果他向您進行不必要的求助,禁止回應(yīng),或者,再做出回應(yīng)后記錄為報告�!�
……
最后,在底部簽下了名字。
整整三十多條,有關(guān)這個孩子的,條條框框,仿佛一場荒誕不羈的文字獄,困著一個無處可逃的靈魂。
——為什么會求助。
——什么樣子的人,會求助呢?
……
“很好,李老師�!蹦腥耸障铝藚f(xié)議,語氣溫和,“明天會有人來接您的�!�
——真的,是愛人嗎。
李思軼猶豫一下,“我……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嗎?我應(yīng)該怎么稱呼他?”
男人微微一頓,似乎也在思索這個問題,半晌,他微微一笑。
“?せみ�!�
他輕柔的說:“叫他?せみ就好。”
日語里,知了的意思。
……
到了約定時間,李思軼被接到了顧家。
她拿到了一張?zhí)厥獾目谡�,要她戴上�?br />
顧宅依山而建,內(nèi)里布置非常日式,溫泉亭臺,錯落有致,來往的人也能看出來,都身份不簡單。
顧宅很大,路徑又設(shè)計的十分復(fù)雜,如果沒人帶著,沒一會就暈頭轉(zhuǎn)向了。
李思軼感覺自己被人帶著走了很久,左轉(zhuǎn)右轉(zhuǎn),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她頓了頓,有些猶豫說:“……還沒有到嗎?”
“抱歉�!币返娜耸莻穿著和服的侍女,能看出來是個日本女人,她也戴著口罩,但姿態(tài)優(yōu)雅,漢語說的生澀,但是溫柔,“因為您要去見的,是非常貴重的客人。他是家主喜愛的,又有些心疾的心上人,他居住在顧宅最安靜的地方,去那里是有些彎繞復(fù)雜,還請您多多擔待�!�
李思軼點點頭。
她終究沒忍住好奇,問:“那那個孩子……是一直住在那里的嗎。”
侍女看了她一眼,笑容依然有禮,卻有了淡淡疏離:“抱歉,無可奉告�!�
……
李思軼終于到了那個“安靜”的地方。
她看到了圍繞著院子的鐵灰色高墻,冷冰冰的灰色,如同監(jiān)獄,隨后是有些窄小的,僅供兩人通過的入口。
這似乎是唯一一個入口。
有人在門口看守。
侍女出示了身份卡,刷了人臉,那窄門便開了。
侍女領(lǐng)著李思軼進去——穿過窄門,視線豁然開朗。
這簡直是個極其奢華的宮殿,亭臺樓閣,高屋建瓴,甚至比顧宅整體設(shè)計,還要窮極奢靡。
即便戴著口罩,李思軼還是嗅到了空氣中漂浮著淺淺的,極其吸引人的暗香。
李思軼看到引領(lǐng)她的侍女隔著口罩,深深的吸了口氣,仿佛要攫取更多入骨滋味來。
她眼底浮動著癡迷,隨后又低下頭,“隨我過來。”
……
于是李思軼終于看到了那個神秘的?せみ。
少年似乎知道她要來,早有準備。
他穿著絲綢質(zhì)地的扎染和服,是稠麗的艷紅色,掐出他纖弱的身材,而紅色更是襯得他皮膚雪白,肌骨明麗——只是,即便再怎么遮掩,也依然能隱約看出一些愛欲沾染的淤青痕跡。
他蒼白的脖頸更是上了一層烏黑的玉枷,腳踝甚至還纏縛著細長的金鎖。
……是家主有了心疾的愛人。
不能跑跑跳跳,所以捆束了鎖鏈嗎。
李思軼知道,其實這也許只是一個借口,內(nèi)里秘辛,不是她可以深究的。
李思軼莫名想到了一個詞。
金屋藏嬌。
而且,李思軼看對方的眉眼,她總覺得熟悉,仿佛在哪見過似的,但一時半會,居然想不起來。
“開始吧老師。”讓人意外的是,少年倒是沒有外表那樣的羸弱扭捏,他大大咧咧的往榻榻米上一坐,隨后臉色微微一變,嘶了一聲,但咳了一聲,悄悄換了個姿勢,接著佯裝若無其事的翻開了課本,“唔,……嗯,我記得是上到這里了……對,第三章�!�
李思軼終于覺出不對了,“せみ,你的進度……”
夏知愣了一下,抬眼看她:“啊……什么?老師?你叫我什么?”
李思軼:“?せみ�!�
夏知:“……塞……什么秘?”
夏知沒學過一點日語,就是顧雪純的日語小名,他也只能靠羅馬字母才能記住。
顧斯閑給他取的什么日本名字,就跟顧斯閑喊他寶貝一樣,都是惡心巴拉的稱呼,他根本就沒走心聽過,嗯嗯啊啊的胡亂應(yīng)付著,隨便他叫,根本就懶得記。
但教他微積分的老師這樣喊,那一下滋味就不一樣了。
李思軼說:“這不是你的名字嗎。”
夏知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老師,“……我看起來不像種花家的人嗎?”
李思軼:“……”
“我是你的學生呀�!毕闹骸拔医邢闹蠋熌悴粫挥浀梦伊税��!�
但夏知說完也覺得其實不記得很正�!吘刮⒎e分課都是大教室,幾個班的學生混著上課的。
李思軼愣住了。
夏知?
她根本沒辦法把記憶中那個陽光燦爛,愛打籃球,甚至還替學校贏了幾個獎回來的夏知,跟現(xiàn)在這個身形羸弱蒼白,細瘦的仿佛風一吹就倒的少年聯(lián)系在一起。
他現(xiàn)在看起來太瘦弱了。
“哎呀,沒事�!毕闹揽隙ㄓ质穷櫵归e在背后搞鬼,暗暗翻了個白眼:“不記得很正常,老師先上課吧�!�
……
夏知:“老師,這個題我還是沒看懂怎么解�!�
李思軼過來,低頭看草稿紙:“我看看是哪個題……”
兩個人靠的有些近,但是正常距離,夏知低垂著眼,他不知道這個房間攝像頭的角度對著哪,只能盡量遮掩。
而李思軼看見了草稿紙上的蛛絲馬跡。
確實是題目,用水筆寫的數(shù)學符號下面,是被橡皮擦去的鉛筆痕跡,細細的痕跡糾纏在明亮的數(shù)學符號周圍,組成一個扭曲的sos
to
yuki。
章節(jié)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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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o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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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第四十一香
概要:糖霜
李思軼聞到了少年身上隱約浮動,誘惑的香。
“啊,我會了!”
確定李思軼看清了,夏知奮筆疾書,用記號筆一下劃掉了所有的痕跡,接著在上面寫下正確答案,“這個符號不是這么寫的,這都能寫錯,難怪yuki老說我笨哈哈哈哈�!�
李思軼想到剛才看到的符號,下意識:“yuki?”
“哦哦,就顧雪純呀�!毕闹�,“她是顧家的大小姐呢,是系花,跳舞賊好看,聽說今年的中秋晚會也是她組織的呢……”
少年的手指無意識蜷縮起來,藏在笑意下的祈求努力自然:“哎,好長時間沒見她了,她應(yīng)該也很想我吧�!�
“哎不說了不說了,老師繼續(xù)講題吧�!�
……
這似乎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插曲。
離開顧宅的時候,帶她的依然是那個侍女,她語氣溫柔的說:“せみ先生可能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為家主許您的報酬著想。希望您不要深究�!�
李思軼微微一凜,她意識到,在她教課的這段時間,是被人全程監(jiān)視的。
李思軼下意識的想點頭:“那是——”當然兩個字還沒說出來。
“老師?”
少女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來。
李思軼一頓,回頭,就看到了剛剛下車的顧雪純。
她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沒有化妝,然而即使素顏,也特別秀麗清純。
“……李老師怎么在這里?”顧雪純狐疑的視線落在了李思軼,和她背后的侍女身上:“鶴靈?你不是在日本服侍母親嗎?怎么回來了?”
被稱作鶴靈的日本少女對著顧雪純行了一個大禮,語氣溫柔說:“小姐,是您的母親讓我回來,看看你們�!�
鶴靈的語氣自然的找不出任何破綻。
顧雪純看看李思軼,又看看鶴靈,鶴靈立刻解釋:“顧先生請李老師過來,想問問您最近的學業(yè)�!�
李思軼:“那我就先回去了�!庇杵G
“老師慢走�!�
顧雪純一邊說一邊往正門走:“……直接問我就是了,我成績什么時候差過,還要特地麻煩老師過來走一趟,我哥在哪,我有事……”
與李思軼交錯的一霎那,顧雪純的腳步忽然一頓,她回頭,眼神定定的望著李思軼的背影。
鶴靈:“小姐?”
顧雪純聞著李思軼路過的空氣里。淺淺的,漂浮的,幾乎嗅不到,但確確實實存在的一縷暗香:“……找他�!�
她望著李思軼離開的背影,隨后又將視線,緩緩的落回了顧宅。
李老師來顧宅……身上有香味。
……小知了……還在顧宅嗎。
一邊鶴靈輕聲問:“小姐,你怎么了?”
“……沒什么�!鳖櫻┘兛戳艘谎埴Q靈,她忽然靠近了一些,看鶴靈的臉,“哇,鶴靈,你怎么用粉底了呀,感覺皮膚又好了呢�!�
顧雪純在鶴靈身上,也嗅到了那股薄薄的暗香。
鶴靈一愣,“啊……就,隨便用用的,小姐,不是什么貴重的牌子……”
顧雪純嘻嘻笑了一聲:“這樣啊,我就隨便問問。麻煩鶴靈姐姐幫我把車送到地下停車場吧~”
錯開鶴靈,顧雪純進入顧宅,一瞬眼瞳暗下來。她咬住了唇。
小知了還在顧宅,一定還在。
……被哥哥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