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邊的戰(zhàn)斗我暫時插不上手,這種請仙上身的人基本就是掛比,當然劉一水身上的那位本身也是八百年道行的前輩了。
就在我準備瞅準機會上去補刀撿漏之時,猛覺后心一涼,幾乎是憑借著本能的反應,我將量天尺向后一甩,果然傳來了鐵器相撞的聲響。
我借著反擊之力,回身,卻見密林四周空空如也,沒有人?怎么可能?我環(huán)視四周,除了那些已經和出馬弟子還有關外道門的師兄對上的鬼子,再沒有旁個了。
「小子,當心小鬼子的五行遁步!」
那邊的胡翠山胡四爺沖我喊了一句。
我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看不見人影。
所謂五行遁步,本是脫胎于奇門遁甲的法門,三界六道,茫茫無邊,雖說奇幻絕倫,但莫不在五行之中。
五行者「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
所謂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反過來,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道家所謂五行,并非像門外漢理解的,僅僅代表植物、土壤、火焰、水、金屬這些具象化的東西,而是由這五種元素所演變出的一切。
除非修到太乙金仙的境界,否則都逃不出五行生克。
人也是如此,有人天生火旺,有人命中缺水。
所謂五行遁步,是遁術的一種,卻并不是五行大遁那樣的天字號法門,一字之差,卻是云泥之別。
五行大遁,乃是借由五行之中任意一種,化形遁走,倏忽千里,古人所謂「朝北海而暮蒼梧」,大致如此。
而五行遁步,則是下乘的障眼法,利用特殊的觀法以及步伐,先觀察對手五行強弱,再利用步伐及周圍環(huán)境的掩護,使對手無法發(fā)現(xiàn)自己。
據(jù)說練到最上乘的人,即使雙方相隔寸許,也看不見對方。
我此時左手捏住黃符,右手抄起量天尺,仔細感受周圍的氣息,心中卻不由得打戰(zhàn)。玄門法術包羅萬象,縱然得享千歲之壽,也不可能全部掌握。
我們茅山一脈,則專精符箓,對于奇門遁甲不甚精通。
很快,暗處的家伙又出手了,雖然他們的遁步精妙,但卻始終無法掩蓋身上的殺氣,我靠著大致的感覺,立馬側身躍出,堪堪躲了過去。
「他媽的!有種出來單練,二爺給你腦瓜子削放屁了!」
我拉開架勢,努力調整視角到最佳位置,但仍是看不出端倪。
不能慌,不能慌……
我一遍遍給自己心理暗示,這種情況下,不能貿然出擊,等著,再堅持一下,等胡四爺收拾了陳旺,過來幫我。
嗖嗖!
不等我回轉思緒,兩枚暗器就從遠處樹上打出,帶著破空之聲朝我飛來。
好在暗器有形,我并沒有太費力就躲了過去,回身之時,兩張黃符便飛了出去,但其實這種距離下,除非是祖師爺重生,憑我這點功力根本不可能打到。
兩張黃符飛出一丈許遠便沖力大減,眼見著就要飄落在地,但這就足夠了。
我心念一動,催動神念,默念咒語,下一刻,兩張黃符上的符文泛出金光,緊跟著金光如同閃光彈一樣炸開,方圓兩丈左右便立刻亮得讓人睜不開眼。
那兩張符箓,并不是殺伐所用的符箓,而是配合金光咒用出的金光符,專用于驅邪除魅的金光程度視使用者的功力而定,對于人的殺傷力基本等于零,但晃個眼還是沒問題。
果然,金光一閃,立馬吸引了暗處那些家伙的注意,一時間,幾個人的五行遁步出了差錯,人形顯露。
而我早摸出了數(shù)枚銅錢,見人影一晃而過,銅錢瞬間出手,別看我甩符飛不出多遠,但多年的腕力練下來,七八米之內,絕對是指哪兒打哪兒。
嗖嗖嗖,數(shù)枚銅錢正好打中那三個人形。
五行遁步一旦踏出,決不能被中途打斷,否則前功盡棄。
銅錢的威力并不足以解決他們,但我要的也不過是這個時間差,只要能讓我近身就行。
「這家伙!」
我一步躍起,量天尺當頭落下,一個身穿迷彩夾克的男人立馬被我砸暈。
量天尺的威力我心里有數(shù),按說全力一擊的話足可劈磚裂石,但現(xiàn)在社會,我不能隨便殺人。
故而那人只是被我砸到昏死。
另外兩人驚了一瞬,緊跟著又要踏出遁步,我怎能放過這個絕佳機會,手腕一翻一抖,兩張馭雷符脫手而出。
二人被我符箓打中軀干,數(shù)股拇指粗細的電流立刻蔓延全身,二人登時便昏死倒地。
就在我準備繼續(xù)逐個擊破之時,暗處一個女聲驟然響起。
「張君,請停手,我并不想與你為敵�!�
我將量天尺擔在肩上:「上櫻小姐,都是老相識了,出來見一面吧?」
「好�!�
在我左前方的空地上,一個身穿咖色風衣的女子憑空現(xiàn)身。
論樣貌來說,這絕對是傾國傾城級別的,可就是那股殺伐果斷之意,和這副皮囊極不匹配。
「文山君,請你放我們離去,必有后謝,你知道,即使你抓了我們,貴國也不可能將我們處死�!�
「這個不勞你們操心,等我給你們把滿清十大酷刑全都伺候一遍,我相信,你們就會無比想要自裁。」
上櫻往前走了一步,眼中那股殺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似水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