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一看到他就搶在他開口之前,撲進了他的懷里,抱怨道:「王爺,還是你好,不似謝無云那個瘸子,平白無故的與姐姐吵架,害的我不得不一大清早的趕去謝府開解姐姐,連覺都沒睡好�!�
不得不說,裴牧很會演戲,他在看到我的瞬間便將眼中的所有不耐褪去,換上了脈脈深情,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他把我攬進懷里,柔聲安慰:「若是嫌煩,我?guī)е愠鋈ビ瓮鎺兹�,避避閑事可好?」
「晚了,」我嘆了口氣,「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姐姐,三日后去謝府陪她住上幾日,排解憂愁�!�
裴牧的眼中劃過一絲暗喜,我在心中冷笑一聲,這狗男人的心怕不是已經(jīng)飛到了聶心柔那邊,不過這三天,他哪兒都別想去。
我用手指勾住裴牧的腰帶,將他拉進房中,嬌笑著說:「王爺,我起的太早,這會兒子乏累的緊,王爺可否再陪我……休息一會兒?」
我一連纏了裴牧三日,用的理由十分簡單,無非是三日后要去謝府,舍不得王爺,所以黏他黏的緊。
裴牧巴不得我做出這么一副夫妻恩愛的姿態(tài),當(dāng)然不會拒絕。
在前往謝府的時候,裴牧親自將我送上馬車,眼底是藏不住的欣喜,這幾日他終于能有空去陪他的柔兒了。
我裝作依依不舍的模樣,在街上做足了姿態(tài),才放下車簾離去。
一進謝府,我就將一包藥渣扔給了謝無云。
「這是避子藥的藥渣,你替我處理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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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裴牧之前總是興師動眾的福,王府內(nèi)有不少藥材,我這三日借口要給裴牧煮藥膳,給自己煮了避子湯,剩下的藥渣我不敢在王府處理,就隨身帶著,帶到了謝府。
謝無云這幾日瘦了一些,面色也有些憔悴,連頭發(fā)都未束,只將發(fā)尾扎起。
黑發(fā)半掩著他的面頰,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這些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
「謝無憂呢?」我問。
謝無憂便是謝無云的三弟,謝相家中年歲最小的嫡出公子,剛滿十八,還未到弱冠。
他是個無憂無慮的性子,生在權(quán)貴之家卻偏愛四處游歷,是這場局內(nèi)最好的棋子。
謝無云沒有說話,他沉默著推著輪椅帶我前行。
很快,就到了房前,房間內(nèi)傳來了男人低啞的喘息聲。
我皺起了眉頭:「你下藥了?」
「嗯,」謝無云的聲音很輕,「沒告訴他要做什么,你……」
「無所謂�!刮掖驍嗔怂钢灰悄阒x家的血脈就好�!�
我正要跨步進房間,卻被謝無云伸手拽住了衣角。
「……清許,我想了別的法子,裴牧這人驕傲自滿,我可設(shè)計將其誘之殺之,你……不必如此……折騰自己�!�
我俯視著謝無云,的確如他所說,想殺裴牧的話有許多種方法,我可以仰仗謝無云、仰仗謝相,甚至仰仗當(dāng)今天子,可這樣的話,便是將我的身家性命放在別人身上,那樣太不安穩(wěn)。
我已經(jīng)因為他人吃了十足的虧,又怎會重蹈覆轍呢?
我扯開謝無云的手甩至一旁,垂眼看他:「謝無云,我不信你。」
我只會相信自己。
隨即,我大步跨入房中,走向那個因為藥力而滿臉潮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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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七日,我都沒有出過房門。
謝無云也不知發(fā)了什么瘋,像是怕事情敗露似的,親自守在門口,每日的吃食都是他親手送進房內(nèi)。
上輩子我與他夫妻一場,面對他時就算衣不蔽體也不算害羞,但謝無憂卻鬧起了脾氣,用他的衣衫將我裹進,惡狠狠的看著謝無云,不許謝無云再進來。
謝無云哪兒能聽他的話,于是在七日的荒唐之中還夾雜著兄弟之間的爭吵。
直到第七日,謝無憂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攬著我的腰,把頭埋進了我的懷里,問我是不是要走。
我搖了搖頭,他才安心的睡去。
我瞧著他有些想笑,我的確不走,要走的人是他。
當(dāng)夜,謝無憂便被下了蒙汗藥,連夜送出了城。
我摸了摸肚子,心想你可要爭些氣,若是這次懷不上,再來一次暴露的風(fēng)險便太大了。
謝無憂走后,我又在謝府住了些時日,謝無憂畢竟年輕力壯,弄在我身上的痕跡過了許久才消退。
好在裴牧只顧著跟他的柔兒你儂我儂,顧不得我這邊。
待我回王府以后,裴牧與我還是一副夫妻恩愛、伉儷情深的樣子,我們互相演戲給對方看,也算是有意思。
又過了一月,我在用膳時感到一陣惡心,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只是胎像不穩(wěn),我并未聲張。
等到入了冬,天漸寒,此時胎像三月有余,已經(jīng)經(jīng)得起折騰,我尋了個契機上街,暈倒在離醫(yī)館不遠(yuǎn)的地方。
百姓總是愛看熱鬧,尤其是官家的熱鬧,所以我懷孕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便人盡皆知。
得知我懷孕,裴牧很是欣喜,賞了我不少好玩意兒,還將太醫(yī)院的院首喊來王府內(nèi)為我保胎。
與此同時,他也忙了起來,經(jīng)常兩三天不見人影。
不是去尋聶心柔,而是真的在忙,畢竟我已經(jīng)給了他最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