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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語罷重重叩首。

    此言一出,躺在地上呼痛的沈益和用沉默降低存在感的微生澹,相互對視一眼,四肢僵硬,驚懼的神色中還有不可思議。

    哪怕懷疑是幻覺,或是端侯發(fā)病了,也不敢相信晉歡是太子。

    梁倩也是如此,想走到丈夫身邊問個清楚,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夫妻倆跪在一處,她上身搖搖欲墜,“夫君,你究竟在說些什么,他怎么可能是太子呢,沈桑寧怎么可能是太子的女兒,你定是認錯人了吧!”

    沈桑寧面色緊繃,為護著爹而抬起的雙臂已經僵直,她唇瓣干澀,片刻間想通諸多事,她放下手,再去看身后人。

    見他臉上并不訝異,而是一片坦然。

    沈桑寧半晌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爹,是太子。

    是失蹤多年的太子。

    所以,不是太子不想回宮,而是被微生家害的癡傻回不去了。

    前世,他真的至死也沒有回宮,更無人知曉他是太子。

    思及此,沈桑寧心里的愧疚深重,一雙眸中蓄了眼淚,不敢在他面前流。

    彼時,平陽侯的驚訝根本不比任何人少。

    怎么從沒人告訴他,外甥媳婦是太子的女兒?太子的義女不是云昭嗎?究竟是什么一回事?紹兒也沒提過��!

    不過,先拋開這些關系,時隔二十年,太子殿下的首次亮相很重要,還有如梁倩、沈益之流,根本沒見過太子,認不出很正常,但太子既摘面具,就是要表明身份的意思。

    遂,平陽侯氣勢如虹地掀開下擺,動作幅度拉得大,努力讓所有人看見,跪下后端著一副舍我其誰的態(tài)度,洪亮的聲音帶著貫穿山谷的決心:

    “臣等叩拜太子殿下!”

    隨即朝沙土伏身叩拜,腦門染了塵埃,也不抬頭。

    圍在外圈的京機衛(wèi)沒有猶豫,立馬跟著跪下,皇城軍仰慕太子威名已久,見狀也跟著跪下。

    這前后都跪下了,中間站著的宣王侍衛(wèi)就很惹眼,沒思考太多,跟著跪了。

    穿著三種不同制服的幾百人,跪了一片,姿態(tài)與平陽侯無異,伏身叩首——

    “卑職叩拜太子殿下!”

    有人激動,有人亢奮,有人只是跟隨,但沒有一人輕視。

    謝玄腦子里嗡嗡的,轉過頭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下怎么也跪了,怒火沒處使,就朝手下吼道:“跪什么跪,你們是誰的人?不過長相幾分肖似,就一定是太子嗎?”

    可跪都跪了,侍衛(wèi)們再糾結,也不能現(xiàn)在站起來成為“打”太子臉面的出頭鳥啊!

    平陽侯仿佛聽不見謝玄的話,顧自己再叩拜,“臣等恭請?zhí)拥钕職w朝!”

    齊刷刷一片再跟著叩拜,“卑職恭請?zhí)拥钕職w朝!”

    而太子殿下——謝歡的眼中沒有別人,只有女兒,在眾目睽睽的視線與恭請聲中,溫聲道:“我非有意要騙你和你娘,晉歡是我的化名,我的本名,是——”

    “謝歡?”謝玄搶答了,湊近一步,瞪圓的眼眸里是質疑,“你真是謝歡?我不信!”

    一個扒他褲子的賊人,怎么能是謝歡?!

    怎么可能?

    謝歡被打斷,目光從沈桑寧的臉上移開,轉到謝玄鐵青的面龐時,沒有好脾氣了,嚴肅且簡短道:“閉嘴�!�

    謝玄才不聽他的,“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你是謝歡!你若敢冒充,我讓你九族——”

    忽被李丞相捂住嘴,“殿下慎言,真與不真,自有人判斷!”可別再亂講話了,這么多人呢!

    謝歡收回凌厲目光時,瞥見遠處站在樹下的裴如衍與虞紹,因為原本站著的人跪了,倒顯得那兩人一枝獨秀。

    不再有侍衛(wèi)的身影能遮擋視線,虞紹震驚地張著嘴,許久沒合攏。

    裴如衍沉靜挺拔地站著,在觸及謝歡投來視線時,低下了頭。

    與他同時低頭的,還有沈桑寧。

    “我,叫謝歡�!�

    爹的聲音猶在耳邊,一直徘徊。

    這一切都太過離奇,她的眼中愧疚又苦澀,心中悵然,明明都已經學會叫爹,可是得知謝歡身份,她半晌也叫不出爹來了。

    遂低下頭,未語。

    沈益與微生澹人沒死,但,心在這一刻真死了,驚懼害怕的情緒繚繞心頭,微生澹先暈了過去。

    謝玄憋著口郁氣,抬腳隨意一踹,正好踹到沈益的頭,后者喊叫一聲,靈機一動,立馬趁機裝暈過去。

    輔國公主抬手擦掉流下來的眼淚,可紅著的眼眶不會騙人,她吸了吸鼻子,心中既想著佛祖今年靈驗了,“哥�!�

    開口后,才發(fā)覺聲音發(fā)抖。

    謝歡聞聲望來,見向來堅強的妹妹哭了,他嘆一聲,“聃禾�!�

    這世上,能喚這一聲聃禾的人,謝歡是第二個。

    時隔二十年,謝聃禾聽得哥哥喚自己,鼻子克制不住發(fā)酸,“這些年你究竟去哪里了……”一邊問,一邊走上前。

    謝歡伸手撫了撫妹妹的頭發(fā),發(fā)現(xiàn)了一根白發(fā),他轉而牽住妹妹的手,同時也執(zhí)起女兒的手。

    沈桑寧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作何反應才好,既尷尬又不安,甚至覺得喘不過氣來,竟有了想逃離的念頭。

    “聃禾,這是我的女兒,漂亮吧?”

    謝歡低調炫耀的話響起,沈桑寧心里的距離感消失了一大截。

    她心中尷尬不已,抬眸別扭地瞥謝歡,“爹!”自己跟公主殿下根本不熟!怎么能說這么臭美的話!

    謝聃禾的臉上去了平日御下的威嚴,此時只有身為姑姑該有的和藹親切,看著沈桑寧,認真得出結論,“哥哥的女兒,當然漂亮。”

    也不問沈桑寧的身世,不問其中曲折,仿佛這一切都沒關系,只要謝歡說是女兒,那她就認這個侄女。

    “歡兒�。。 �

    嘹亮滄桑的聲音自林中傳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父皇來了。”謝聃禾用帕巾擦擦臉,整理儀態(tài)。

    謝歡沒什么好整理的,牽著沈桑寧的手,看出她的緊張,正想安慰一句,她卻一把抽出手。

    晉元帝下馬,率著一眾親衛(wèi)與鎮(zhèn)國公朝著謝歡奔來。

    沈桑寧心中忐忑,哪怕第一次面見陛下也沒有這般緊張和害怕,怕到后退一步,在眾目睽睽之下,往邊上跑了。

    腦子里沒想太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想了,簡直是一團漿糊。

    她避開所有人,穿梭過一排排侍衛(wèi),視線忽然掃過不遠處樹下,聚焦于某人身上。

    兩人四目相撞,亂掉的心終于有了歸處。

    她提著裙擺,再不遲疑地朝著裴如衍跑去。

    裴如衍見狀,抬步上前,張開手臂將她擁入懷中,似是感受到她心中顧慮與不安,他伸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仍由她將臉埋在他胸前。

    “阿衍�!彼穆曇魫瀽灥�。

    “嗯,我在�!�

    他低沉的嗓音鉆入沈桑寧的耳朵,令她無比心安。

    虞紹站在一邊,雙眼失神,極度震驚過后,是極度開心——

    表哥是太子的女婿?!

    不是太子的情敵?

    表哥終于可以保住官位與性命,而自己也終于是對得起表哥了!

    然而隨著表哥的言語,虞紹再次陷入失語中。

    “不是想認爹嗎,怎么過來了?”裴如衍安撫著懷中人,輕聲道。

    這句話的信息量,震碎了虞紹。

    所以……表哥知道那位是太子?還知道表嫂是太子的女兒?表嫂也知道太子是自己的爹?

    虞紹緊擰著眉頭,和表嫂同在金陵這么久,表嫂竟然藏得這么深!等等,表嫂是太子的女兒,那么沈益算什么?

    心里想得很多,但虞紹一句都沒問。

    表嫂什么也不說,只是一味埋在表哥的懷里。

    那廂,謝歡眼睜睜看著女兒跑進裴如衍懷里,腳步想動,想追過去,但又覺得她確實需要時間接受。

    只是……謝歡心中發(fā)酸,看來在女兒心里,裴如衍要比他重要得多。

    謝歡沒理由不開心,因為是他自己做的不好。

    “歡兒!”

    晉元帝偉岸的身軀擋住謝歡的視線,朝著謝歡奔來,“歡兒——”

    謝歡被迫收回視線,目光落在老子臉上,二十年不見,爹生出了好多白發(fā),面容添了滄桑的歲月痕跡。

    謝歡心中內疚,喚道:“爹�!�

    晉元帝上下打量兒子依舊年輕的容顏,心想著這些年兒子在外應是沒吃什么苦頭,懸著的心放下,原本想好要打他一頓,然而這會兒一點都想不起來,只想抱抱兒子。

    奈何這么多人看著,晉元帝拉不下臉面,抬著手拍拍謝歡的肩膀,“這衣裳都開線了,回去給你換一身。”

    晉元帝的嗓音平穩(wěn),似乎并不興奮激動,但若細聽,還是能發(fā)現(xiàn)顫抖的尾音,以及搭在謝歡肩上的手指正輕微晃動。

    聽聞,謝歡忍不住擰了眉,又仿佛不是眉,而是那顆內疚的心,他忽地伸手擁住晉元帝。

    晉元帝一愣,隨即眸光柔和,惆悵道:“怎么了這是……”

    “爹,我回來了。”謝歡的下巴放在晉元帝肩頭,低聲說話時,閉了閉眼。

    父親的肩膀,他多年不曾靠過了。

    不止二十年。

    周遭安安靜靜,眾人心思各異,卻都不敢打擾屬于這對父子的溫馨時刻。

    謝歡抱兄弟似的,長臂拍一拍晉元帝的背。

    晉元帝沒想到二十年過去,向來獨立且要面子的兒子,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親近自己,看來成家對他的改變很大,一想到錯過兒子人生中重要的時刻,便是百感交集,揚起手回抱謝歡,“爹知道,爹命人將東宮打掃好了,你隨時都能住進去�!�

    一直昏迷的晴娘悄無聲息地醒了,一睜眼看見這場面,迷楞好一會兒,動也不動。

    遠遠的,沈桑寧拉著裴如衍,瞧見晴娘醒了,便不再擔心,她嘴唇一抿,拉著裴如衍后退。

    “怎么?”裴如衍起初不動,為了配合她往后退兩步。

    “阿衍,我們走吧�!彼�。

    裴如衍面色不改,“現(xiàn)在?”

    “嗯�!鄙蛏廃c頭。

    “你……”他遲疑地望了眼懸崖邊,一群人都在關注皇帝父子,他再轉頭看向妻子,“你不是想要這個爹嗎?”

    沈桑寧再點頭,臉上盡是別扭與糾結,“我們先走吧,這里人太多了�!�

    她只想好了如何叫爹,哪里想到一下子會冒出這么多人,還成了皇族……現(xiàn)下心里既不安又悵然,還有說不出的感覺,好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害怕爹再跑過來找她,她焦急忙慌地拖著裴如衍朝山下的方向走,嘴里念叨著,“我還要回上清寺找云昭呢!”

    裴如衍察覺她這會如驚弓之鳥,膽小得很,既她堅持,他便順從,趁人不覺,悄悄下山。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覺,至少虞紹是全程目睹,愣在那兒沒阻止,和一個邊緣人物似的,腦子里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跟著一起跑掉。

    這邊兩人走了,連疾風和寧伯府護衛(wèi)都沒帶上。

    疾風一行人還混在皇城軍的人里,跪拜皇帝和太子呢,沒人站起來,他們哪能站起來��!

    晉元帝轉頭看見腫著臉、神色郁郁的二兒子,眉頭一蹙,“過來!見你的兄長!”

    謝玄捏緊拳,李丞相怕他觸怒龍顏,在后面推了推他,將他推到謝歡身邊。

    謝玄的臉上還是不服氣,礙于父皇的威嚴,張口打招呼,“我是謝玄�!�

    語速極快,仿佛故意不讓人聽懂一樣。

    晉元帝聲音一沉,“怎么不會講話了,你的臉又是怎么了?”

    此言一出,周圍更安靜了,眾人神色隱晦,心中暗道,這里還能有誰有膽量打宣王?

    連風都害怕地不吹樹葉了。

    謝玄繼續(xù)在邊上告狀,“父皇,就是他打的我!”

    晉元帝聽懂了,但明知故問,“他?他是誰?”

    “他啊,”謝玄在稱呼上妥協(xié),雙眸陰鷙,“皇兄,他打我,不講道理�!�

    也算是喊了一聲皇兄了,晉元帝嗯了聲,溫和地問謝歡,“為何打弟弟?”

    謝歡冷睨謝玄一眼,“上次也打了,你怎么不一并說?”

    提起上回事,謝玄氣急,“你!還好意思說!”

    謝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目光下瞟一眼,云淡風輕道:“沒褲子穿的,又不是我�!�

    第492章

    孤的女兒呢

    隨意的語氣,更讓謝玄惱火,想破口大罵,被晉元帝一眼瞪了回去——

    “你自己做得很好嗎,好到將你皇兄追殺至山崖?”

    謝玄無言以對,明明追的是一個扒褲刺客呀!他的委屈又有誰在乎!

    越想,心中郁氣更深,唇都快咬破了。

    謝歡沒心情管他,與晉元帝敘舊完,就想介紹自己的女兒,扭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剛才還站在樹下的女兒女婿,已經消失了。

    人呢?

    “怎么了?”晉元帝看出兒子情緒變化,忙問。

    謝歡環(huán)顧周圍,還是沒看見兩人身影,朝著人群一喊,“誰看見孤的女兒去哪兒了?”

    眾人沉默,跪著的侍衛(wèi)們紛紛搖頭。

    女兒……晉元帝這個時候想起孫女來了!低頭目光射向裝昏迷的狼狽的沈益,聯(lián)想到裴如衍說的那段離譜的話,而歡兒又的確身處上清寺的后山,這說明——

    “裴如衍的夫人,當真是你的女兒?”

    哪怕已經提前小半時辰得知了,晉元帝的話語中還是遮掩不住詫異。

    謝歡簡短地總結,“嗯,沈益搶了我的妻子,這才致使我與女兒分離,她就是我的親生女兒。”

    他聲音堅定,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嚴與力量。

    在場的幾百人都聽見了,但沒人敢反問,最多只有在心里疑惑,疑惑其中曲折的故事。

    裝暈的沈益哪里敢醒過來,可聽著太子將臟水潑到自己身上,止不住的害怕,受傷的腿都在發(fā)抖。

    明明事實不是這樣,明明他才是大冤種!才是被戴了綠帽子的人!可是到太子嘴里卻成了惡人!

    現(xiàn)在有理沒處說,只怪自己身份地位不及太子,往后,伯府的未來與前途,怕是難了啊,甚至能否保住伯府,都不確定。

    沈益欲哭無淚,面上不敢有任何異樣,忽感周身發(fā)涼,感受到四周投來的不善目光,最無法忽略的,當屬晉元帝的視線,似要將他千刀萬剮。

    沈益眼皮一顫,人持續(xù)裝暈,尿意卻被嚇得沒憋住。

    偏偏今日穿的是淺色衣裳,離得近的幾人,眼見他下擺顏色迅速變深,身下的沙土都被一灘水漬浸濕。

    ……

    謝玄氣還沒消,低頭看見水漬離自己的鞋只余一寸距離,鐵青著臉忙退兩步,嘴里咒罵,“該死的!你還是憋不住的年紀嗎?污穢之物差點臟了本王的鞋!”

    人群中已有人低下了頭掩飾壓不住的嘴角。

    當然不是在嘲笑宣王,而是笑沈家這位伯爺,以后當如何在京中立足?

    晉元帝盯了沈益幾瞬,移開目光,向后望去,詢問鎮(zhèn)國公,“方才裴侍郎不是還站在那兒嗎?人呢?”

    鎮(zhèn)國公搖頭,根本不清楚。

    而方才裴如衍所站之位,只有一個少年。

    彼時站在遠處樹下的虞紹回神,面上不再茫然,大喊道:“陛下!殿下!我知道!他們跑了!”

    他們?

    是裴如衍和誰?

    眾人心了然。

    晉元帝的眉頭擰起川字,開口便是怪罪,“他要走就走,怎么還拐帶人一起走?”

    這下好了,與孫女的“初次”見面,就不順利。

    虞紹幾步走上前,咬著牙想說實話,“是表嫂她……把我表哥拖走的,還請陛下與太子,別怪——”

    平陽侯兩步踏到虞紹身邊,一把摟過來,捂住嘴,“孩子不懂事,陛下,太子殿下,這會兒要先回宮還是去尋郡主呢?”

    謝歡沒猶豫,看向晉元帝,“父皇,你先回宮,我去一趟裴府�!�

    語罷抬步而去,還不忘吩咐平陽侯將晴娘帶走。

    這里這么多人,怎么就吩咐平陽侯,不吩咐別人呀?不少人在心中揣測,連鎮(zhèn)國公都朝平陽侯投去目光。

    平陽侯跟沒事人似的,立馬安排京機衛(wèi)抬著晴娘回京。

    晉元帝臉上是無奈,看著兒子迅速消失的背影,笑著低罵一句,“還安排起老子來了,聃禾,走,一起去寧伯府瞧瞧你侄女!”

    謝聃禾點頭,目光掃過地上的幾人,“父皇,兒臣先將這幾人關押起來?”

    晉元帝抬手阻止,“不用,先等你皇兄講清楚�!�

    謝聃禾冷漠的眼神掃過沈益,若眼神能殺人,她就先將沈益凌遲一遍。

    雖然皇兄還沒細說,但她心里確信,皇兄是不會有錯的,一定是沈益的錯。

    “是,父皇�!敝x聃禾又剜了微生澹一眼,后與皇帝離開。

    謝玄還干站著,父皇讓皇姐一同前去,沒說讓他也去,他心里堵著氣,一時間沒有動作。

    李丞相的愁不比他少,一雙眉都是哀色,誰能料到殿下一直在追查的刺客,竟就是太子。

    真是命運弄人,太子今日還是歸來了。

    “殿下,要不先回王府,從長計議?”

    謝玄聞言,不認同,“不,我也要去寧伯府。”說完,率著自己帶來的王府侍衛(wèi),跟了上去。

    李丞相想勸阻,奈何謝玄不聽,最終兩人都跟了去。

    端侯夫婦還跪在地上,可不敢跟了,眼下沒人注意到他們,就是最好的結局。

    前后幾百人騎馬離開,仿佛都能感受到地動,端侯懸著的心落地,跪著的腿也松懈下來,唰地坐到小腿上,吐出一口劫后余生的氣。

    “夫君�!绷嘿粶愡^來。

    端侯一把揮開,“別碰我,你這蠢婦!等回了家,我便一紙休書休了你,往后你我再無關系!”

    梁倩瞪大眼,“你當真要休我?”

    端侯肅著臉,像是在看仇人,“不然呢,你愚昧無知、善妒成性,是你害祖母失去明珠,是你信誓旦旦說要來求公主,方才也是你,一直在那說說說,好在太子與公主的注意力沒在你我二人身上,否則,你能有命活?恐怕還要牽連我全家老�。∪⑵奕①t,我當初就不該娶你!”

    梁倩被罵得傷心了,“我看你是巴不得休了我,你心中只有你的妾室,別以為我不知道!可我告訴你,我梁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梁家?”端侯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三番四次與裴少夫人作對,人家馬上就是東宮郡主了,你以為,你梁家還能有什么前途?我要是你,我現(xiàn)在立馬滾到裴家門口去磕頭謝罪,祈求太子與郡主不遷怒于家人,然后自縊于家中!”

    “你,你……”梁倩慌了神,崩潰地哭了起來。

    不遠處,沈妙儀失神地從地上爬起來,如同行尸走肉,半晌后笑了一聲。

    原來沈桑寧是太子的女兒,原來她出生起就是好命,這輩子最大的困難,大概就是來源于微生家與沈家了。

    自己曾經嫉妒的,渴望想要得到的,還是沈桑寧的苦難。

    思來想去,沈妙儀忍不住不笑,笑自己的可笑。

    第493章

    勇敢妙妙,發(fā)瘋弒父

    她這一聲笑,正在崩潰大哭的梁倩自以為被嘲笑了,當即抬起手指破口罵道:“你笑什么笑,你有什么臉笑!要不是你!我怎么會……”

    從一開始,一開始是因為什么事來著,哦!是朝雪郡主的賞魚宴上,沈妙儀挑撥離間故意引導!若非如此,她怎么會和沈桑寧對上?又因此慢慢被朝雪郡主疏遠。

    一步錯,步步錯。

    根本就全是沈妙儀的錯!

    “你這個賤人!都是你!”梁倩鉚足勁站起來沖過去,將沈妙儀撲倒。

    兩人撕扯打了起來,沈妙儀本不是對手,但沈家除了一個裝死的沈益,還有六七個護衛(wèi)在�。�

    梁倩呢,端侯不管她,端侯府的護衛(wèi)還留在寺廟外呢!

    沈家六七個護衛(wèi)一擁而上,將梁倩拖開,倒是沒敢打人,但拽著手腳,讓梁倩動彈不得,沈妙儀趁機上前踹打撓臉。

    剛才端侯的一席話,沈妙儀可是全聽進去了,此時瘋狂辱罵,“你才賤呢,自己蠢,非要帶上我!你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端侯夫人、梁家嫡女嗎,梁家和端侯巴不得和你撇清干系吧!離了他們,你自己又是個站不起來的,你連孩子都沒有!”

    “我殺了你!”梁倩無能狂怒,挨了好幾巴掌。

    端侯覺得丟人,最后還是沒忍住,過來將人拉走,拽下了山。

    這下,該走的人都走了。

    裝死的沈益和微生澹很有默契地張開眼,掃視周圍,確定安全了,從地上坐起身。

    微生澹下意識將目光移開沈益褲腿傷處。

    后者以為他看得是褲襠,尷尬地輕咳兩聲,羞惱紅臉,可尿褲子是事實,遂馬上拋出話題,“我們得趕快離開,離京越遠越好�!�

    “離京?”微生澹皺眉,一副義正言辭的姿態(tài),“你又不曾搶奪人妻,你與顏顏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跑什么?就因為晉歡是太子,你就——”不等沈益回應,微生澹的言語戛然而止,連自己都騙不了自己了。

    沒錯,就因為晉歡是太子,微生家與沈家……全完了!

    更何況,微生家當年是給太子下過藥害其失憶的!微生家的罪比沈家的罪重多了!抄家都是輕的,只怕是九族都要保不住了!

    微生澹失魂落魄地想著,整個人失去了血色,一切都像做夢一樣,什么都變了,他上下唇哆嗦著喃喃道:“怎么會,晉歡怎么能是太子,他怎么可以是太子……我……不行,我得快些回去!”

    趁著太子還沒來得及追究,微生澹打算快速趕回金陵,通知家中,然后帶著能帶走的家財,離開大晉!

    如此,一家人就能保下命來了!

    想著,微生澹迅速起身,往山下跑了,嘴里一個勁兒地喊著離京,離京。

    沈益看著他逃命般的腳步,離京不就是自己剛才說的嗎,那他剛才反駁什么?

    呵。

    沈益嗤笑一聲,緊張的情緒稍褪去,腿上的陣陣疼痛更加強烈,“嘶,”轉頭看向周圍不動的護衛(wèi),“都是死人嗎,不知道來扶我一把?!”

    護衛(wèi)忙上前扶起沈益,心里卻不禁為沈家的未來擔憂,只盼主子們犯的錯,別牽連到他們!

    沈妙儀的狼狽并不比沈益少,先被周韜劫持,后與梁倩廝打,她的發(fā)髻凌亂,碎發(fā)散下來一半,此時走到沈益面前,“爹。”

    沈益聽她柔柔地喊爹,眼下也沒了周韜的威脅,他倒是也懶得計較她胳膊肘往外拐的事了。

    到底是一家人,接下來的難關還是要一起面對的!

    不過,在沈益心里,并不覺得自己有錯,他平靜地應了聲,“嗯,先回家去,今日的事,我暫不與你計較�!�

    沈妙儀垂著眸,點點頭,“謝謝爹。”

    沈益聽她嗓音不對勁,抬眸望去,見她兩行清淚落下,沈益皺眉,嘆了一聲,生硬道:“別哭了,爹方才只是故意那樣說,怎么可能真的讓你去死,只有裝作不在乎你,周韜才能放了你啊,不是嗎?”

    “嗯�!鄙蛎顑x帶著哭腔地應聲,始終沒有抬頭。

    她心里能辨得出真假,爹,是真的不喜歡幸幸,所以連撒謊都不愿意。

    若不是要倚仗伯府而活,她也不愿意讓唯一的女兒受委屈。

    沈妙儀低垂著眉目,視線落在沈益一瘸一拐的腿上,兩步上前,擦擦眼淚,“爹,我來扶您,不管伯府發(fā)生什么,女兒都和您一起面對�!�

    沈益聽聞,趕緊加快步伐,“我們得趕快回去,收拾東西,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父女倆腳步加快,沈妙儀差點都要扶不住他,明明腿受了傷,還逞強。

    “爹別跑了,我跑不動,其實不跑也沒關系的。”到底是還在月子中,沈妙儀有些腿軟,小腹也痛。

    再怎么跑,還能跑過太子不成?

    沈益不聽,就是要拉著她跑下山。

    沈妙儀唇角發(fā)白,眼中狠意一閃而過,早就堅定的心,在這一刻,選好了時機。

    趁著沈益專注于下山,她悄悄抽出發(fā)髻中的銀簪,“爹。”

    “嗯?”沈益抽空回頭。

    與此同時,沈妙儀毫不掩飾眼中的瘋狂,揚起手,沒有一絲猶豫,鉚足勁將簪子刺進沈益的脖頸。

    能刺多深刺多深。

    只聽得銀器插進皮肉時,刺啦一聲。

    風拂過沈妙儀的臉,吹動她的散落在外的碎發(fā),頃刻間,鮮紅的血液噴濺了她一臉。

    她眼睛一眨不眨,將沈益的驚恐憤怒收入眼底,她輕輕道:“都說了,不用跑了。”

    第494章

    裴卿真是養(yǎng)了個好兒子�。。ㄍ镀奔痈拢�

    沈妙儀不想跑,如今有了女兒,更是不會跑。

    她生下幸幸后,明知要受白眼卻還要留在伯府,就是為了能給女兒一個好的將來,若是成了通緝犯,四處逃命,她的女兒將永遠見不了光!

    所以,她決不能這么做。

    沈益怎么也沒想到,會被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刺殺,他捂著脖子想要止血,因為他還想活,奈何血液流了一手、一身,也止不住。

    他用最后的力氣扯住沈妙儀的衣領,嘶啞著嗓子開口,“你……你怎……”卻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了。

    沈妙儀伸手握住他抓著衣領的手,一點一點撥開,臉上是釋然與諷刺,“爹,是你先放棄我的�!�

    謝謝你,讓我殺你,殺得毫無負罪感。

    后面這句,她倒是也想說給他聽,奈何他已經睜著眼滾下了山中階梯。

    后面六七個護衛(wèi)看得愣了眼,伯爺死了?被二小姐殺的?

    沈妙儀扭頭,無情道:“我爹已死,下一任的承安伯是我的親弟弟沈冠玉,你們要如何選擇,需要我教嗎?”

    六七個護衛(wèi)搖頭,“小姐放心,我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不會說的,我們今日沒看見老爺!”

    沈妙儀皺了皺眉,輕飄飄道:“不,你們得看見,他是自戕而死,現(xiàn)在,還要你們將尸體抬回家中�!�

    “抬回去?”護衛(wèi)驚疑,不明白為何不讓老爺暴尸荒野。

    “我自有主意�!鄙蛎顑x將發(fā)簪擦擦干凈,為自己挽了個簡單的發(fā)髻,再將發(fā)簪戴回頭上。

    端侯說的話,或許梁倩沒聽進去。

    但,她都聽進去了,且認為十分有道理。

    對不起沈桑寧母女的人,從來都是沈益。

    沈益畏罪自戕,未必能讓太子和沈桑寧消氣,但至少還能給沈家留一絲喘息之機。

    等護衛(wèi)將沈益抬起時,人已經沒了呼吸,沈妙儀再三確認人死了,才放心。

    她伸手將沈益死不瞑目的眼睛閉上,手就這么放在他眼皮上,目光落在他脖頸傷處,幽幽道:“怪不得,我們是父女呢�!�

    她頓了頓,“不過,我還是比你好些,至少還給您留了個全尸。”

    另一邊。

    山腳下的上清沈桑寧坐著裴如衍來時的那匹馬,兩人下山重返上清寺,正逢云昭扶著頭從里出來。

    “阿昭!”沈桑寧一喊,喊話時被裴如衍抱下馬。

    她跑到云昭身前,查看一番沒有大礙,才道:“快,我們快回家�!�

    云昭一直在暈在寺廟的廂房里,不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便問了一嘴,沈桑寧卻支支吾吾,“我們回去再說�!�

    三人匆匆趕回寧伯府,一進府內,管家與鄒嬤嬤就迎了上來,見沈桑寧完好無損,紛紛松口氣,“伯爺和夫人擔心壞了,早上跟著少夫人出去的護衛(wèi)回來報信,伯爺聽聞后立馬就傳了消息給世子,還好少夫人無礙!”

    話說完時,虞氏從正廳快步而出,一臉焦急,“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沈益是瘋了嗎?綁自己的女兒作甚?寧寧沒受傷吧?”

    又擔憂地看向裴如衍,“你父親還準備去宮里告御狀,卻聽說陛下出宮了,狀也沒告成�!�

    裴如衍:“母親,我先帶她回房中休息會兒�!�

    “好好,估計是受了驚嚇,那快去休息吧,沈家的事稍后再說。”虞氏拍著兒子的手臂,推了推。

    后知后覺地想到,兒子在宮里的差事還沒做完吧?這會兒可以休息嗎?

    看著兒子兒媳慢慢走遠的背影,虞氏愁得嘆了一聲,今年真是諸事都不順吶,改日還真該去找個香火旺的廟里拜一拜。

    寧伯也憂慮,裴如衍前腳回房,寧伯就想把人叫出來,送去宮里繼續(xù)畫壁。

    正這般想著,就見門房丟了魂似的狂奔進來,“伯爺,夫人!外面——”門房驚恐地指著正門的方向,“外面——”

    寧伯皺眉,急得不行,“外面怎么了,你倒是說啊。”

    門房急喘著氣,“外面,軍隊……皇上來了!”

    這說話大喘氣的,半天才說到重點。

    聽到“皇上”兩字,寧伯一個冷噤,可是轉念一想,又不太可能,皇上來他家做什么呢?

    “別胡說,你見過皇上嗎就皇上�!睂幉柍�,不當回事。

    門房急得跺腳,“真的是陛下,穿著龍袍的呢!眼下應該已經到門口了,伯爺夫人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去看看,真的是陛下�。 �

    門房姿態(tài)不似作假,寧伯與虞氏相看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出驚訝與疑惑。

    寧伯抬步,朝大門外去,虞氏跟著一起。

    浩浩蕩蕩的隊伍于寧伯府外停下,路人散至兩排,看著熱鬧,私下揣測,寧伯府是不是要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陛下駕到——”

    太監(jiān)一嗓子吼,路人一個拉著一個地跪下,“叩見陛下!”

    有膽子大的,會抬起頭來悄悄看一眼,瞧一瞧這位圣明的君主的龍顏。

    皇宮親衛(wèi)、王府侍衛(wèi)、京機衛(wèi),長長一條隊伍,從北街的這頭到北街的那頭,擠得水泄不通。

    寧伯一出門,看得頭腦發(fā)暈,也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好在是這陣仗比抄家大多了。

    彼時,謝歡與晉元帝齊齊下馬,欲往伯府內走。

    寧伯攜虞氏忙拜見,“不知陛下巡游至此,臣有失遠迎,還望陛下恕罪�!�

    晉元帝抬手示意免禮,指了指謝歡,介紹一下,“這是太子,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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