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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遂著人去打聽還邀請了誰。

    陳武稟報:“邀請了平陽侯府、吏部尚書府、鎮(zhèn)國公府、端侯府,以及幾位清流文官的家眷�!�

    待陳武退下,寧伯問,“怎么了?”

    裴如衍分析道:“以往宮中若辦宴會,應是一視同仁地邀請,而非如這次在范圍內邀請幾家。”

    “什么范圍?”

    “受邀的,不是勛爵世家就是書香門第,據我了解,這幾位大人都不算子嗣興旺,除端侯府稍微特別些,其他的家風都很正�!迸崛缪芤贿吙偨Y,一邊思考。

    還真是這么一回事,寧伯聽了點頭,心里也有了猜測,“倒更像選妃,別的不說,宣王的確到了該成婚的年紀。”

    裴如衍蹙眉,仍覺得不對,“宣王選妃,不可能落下李家�!�

    “那難道是太子要選妃?”寧伯嘶了一聲,“還真有可能,太子歸來,充盈東宮……可我們家也沒有適婚的姑娘��!”

    轉念一想,差點忘了一人,寧伯不可思議道,“難不成寶珠入了皇后的眼?”

    不能吧?

    寧伯想的倒不是年齡差,畢竟嫁太子是不看年齡差的。

    但是寶珠……寶珠她……

    寧伯雖然也不想埋汰自家晚輩,可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他真的不敢相信,哪怕皇后是太子后母,也不能在明眼人面前做出不利于太子的舉動吧?

    “父親,寶珠沒有受邀�!迸崛缪軣o情戳破,想到自己夫人不去茶話宴,女官并未露難色,反而爽快答應,他心中有了答案。

    彼時右手所執(zhí)白玉鶴毛筆沒了墨,他輕攏袖子,執(zhí)筆沾墨,低聲道:“或許,是要帶些親。”

    聞言,寧伯也陷入深思。

    等裴如衍忙完回房的時候,沈桑寧還沒從夢中醒來,等他在邊上睡著了,她醒了,想去看看孩子,又怕打擾他休息,于是睜著眼睛到天亮。

    后面的兩天,除了如廁,她是沒下床的,一日三餐還有湯膳補品,每隔一個時辰就有人端吃的來,不過兩日功夫,就把失去的重量補回來了,氣血也肉眼可見地好了許多。

    再到第三天,裴如衍干脆把書冊搬到房里來抄,兩人一起進補,中午還能一起午睡一陣。

    這天日頭正好,微生澹帶著一箱珠寶首飾、一箱上等布匹,和一盒子銀票進了京,直接朝承安伯府的方向而去。

    路上,聽說了一件稀罕事,寧國公府竟在幾日前被降為伯爵,路人紛紛感慨寧伯府失去圣心,好日子快到頭了。

    微生澹還詳細打聽了一番,得知了個大概,心中說不出來的迷茫惆悵,果真是伴君如伴虎,爬的高更容易跌落,反倒是像沈家那樣不進取的,還能保住爵位,至少不往下降。

    寧伯府如今與承安伯府爵位同級,但寧伯府還帶著曾經國公府的傲氣,因金陵之事給微生家甩臉色看,不可能幫助微生家。

    思及此,微生澹更堅定了要討好沈家的決心。

    等微生家的馬車停在承安伯府門前,門房進去通報了,沈益聽聞門房說微生家?guī)е卉嚃|西來,都覺得不可思議,面上不掩驚訝。

    沒想到節(jié)衣縮食了幾個月之后,微生家又來送錢了!

    真是天大的好事!

    這次,沈益絲毫沒有拿喬,趕忙帶著柳氏一同出府迎接,笑著將人請進來奉為座上賓,給足了微生澹臉面。

    讓微生澹頭一回感受到被沈益重視的滋味,微生澹嘴角弧度也真實了些,打開木盒擺在沈益面前,“妹婿,我此番從家中帶了八萬兩銀票,這不算在每年的贈予中,而是另外的,私下給的�!�

    沈益聽著,眼睛都亮了,“這……岳父與兄長近來發(fā)了大財?”

    “哎,那倒沒有,實在是有事相求,”微生澹又蓋上木盒,輕咳一聲,“犬子如今十三歲了,金陵的學堂到底師資有限,家中都希望他能夠進京學習,竹陽書院天下聞名,倘若妹婿能夠幫忙將絡兒送進書院,這八萬兩銀票便可贈予妹婿,另外還有別的。”

    方才沈益聽聞八萬兩有多眼熱,現在聽到竹陽書院就有多心冷。

    竹陽書院是什么地方,自家的兒子冠玉都進不去,他哪有能力幫別人?

    微生家倒是真敢想,胃口這么大呢。

    第472章

    沈益與微生家達成共識(投票加更章)

    沈益冷哼一聲,挺直腰桿,又擺起了架子,因為突然想到微生家此次上門來求沈家,只怕是因為裴家不愿幫忙,這才退而求其次,微生家已經沒得選,按照以往慣例,微生家拿出來的錢,也不會往回拿。

    “哪怕我伯府在京中根基深厚,但竹陽書院也不是那么好進的,想必兄長已經聽說裴家被貶之事,起源就是因為受賄,我可不敢收下你這錢�!鄙蛞嬉槐菊浀馈�

    微生澹聽笑了,無奈加重籌碼,“妹婿誤會,我這錢就是無條件贈予親家的,怎么就扯上賄賂了,何況請妹婿幫忙,也不涉及朝堂事,只要妹婿能幫上忙,微生家另有重謝�!�

    “好說,”沈益慢悠悠松口,心想著陛下要開設宮學,指不定未來竹陽書院的入學門檻就下降了,遂道,“只是這其中關系復雜,我要從中周旋需要時間,舅兄不要著急。”

    見沈益松口且自信的姿態(tài),微生澹放了心,卻聽沈益忽問——

    “你外甥女為何不幫你?”

    微生澹提起一口氣,想起寧寧的態(tài)度便郁悶,又思及沈益的稱呼,竟這樣稱呼親生女兒,父女間已經生疏至此了?

    這哪能行。

    又思及微生槐的囑咐,微生澹嘆息道:“寧寧近來受奸人蠱惑,不與我們親近,有些事說來話長,暫且不提,我要與妹婿說一件更要緊的事�!�

    那件說來話長的事,就不與沈益說了,沈益也的確不知情,只聽微生澹神色凝重地道——

    “還請妹婿屏退左右。”

    沈益聽聞,命令下人退下,只留妻子柳氏安靜地坐于一旁。

    微生澹一臉羞愧地放輕聲音,“當年我妹妹嫁來,你是知道的,她婚前已有心儀之人,因此我們家才增加了嫁妝�!�

    這話叫柳氏聽到了,沈益覺得自己作為男人的臉面都沒了,頓時懊惱方才沒讓柳氏出去,轉眼見柳氏面無異色,心情才稍微平復些。

    微生澹繼續(xù)道:“如今我妹妹已經去世多年,可當初那個男人……竟然回來了!”

    沈益咬緊腮幫,想到自己原配妻子失貞于別人,就恨得牙癢癢,“還敢回來?那人在哪!”

    微生澹欲言又止,擺在桌面的拳頭都握緊了,眉眼帶著忿色,“就在寧寧身邊�!�

    “什么?!”沈益更是想不通,雙眸瞪大。

    哪怕自己不喜這個女兒,可不代表他能容忍女兒親近發(fā)妻的奸夫,這對他來說,是恥辱!

    “妹婿先莫激動,”微生澹拉住他,這一刻,兩人仿佛因為有了同樣敵對的人,而變得親近,“此人名叫晉歡,就在寧寧身邊做護衛(wèi),他日常打扮戴著一個鐵面具,身量大概這么高,尚有些拳腳功夫,話少沒禮貌,一說話能氣死人,寧寧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恐怕就是受了此人的蠱惑,我們微生家是見不得寧寧變成這樣,又想到妹婿與寧寧才是血脈至親,故而,我特意趕來知會你一聲,看看咱們能不能想想辦法,解決了此人�!�

    沈益咬牙切齒,心想自己這個大女兒本就是白眼狼一條,哪里是因為別人,微生家慣會給她找理由。

    不過這話他倒沒說出口,但無論如何,他也是要把奸夫給除掉的!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自投,就怪不得他了!

    沈益冷笑一聲,“你放心,我絕不會放過他�!�

    有了沈益的保證,微生澹是真的放心了,不過還是多話一句,“處理晉歡是要緊,若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奖M管說,但必須保證寧寧的安全,她的名譽還是不能受損的。”

    沈益隨意嗯了聲,就將微生澹送出了門,留下了錢和禮。

    微生澹并未立馬離開京城,而是找了客棧住下,準備觀望沈益的處理方式,唯恐事態(tài)發(fā)展出了他的意料。

    那廂,沈益也不是能藏住事的人,主要是這件事,他容忍不了,更不能姑息!

    前腳微生澹剛走,后腳他就要親自去裴家討要說法。

    “我倒要問問,他裴家怎么能請這樣的人當護衛(wèi)?!”沈益吩咐小廝套馬車準備出門。

    柳氏拉住沈益,安撫道:“老爺,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只怕沒有微生澹講的這般簡單,能進國公府當護衛(wèi)還戴面具的,能是什么等閑之輩啊�!�

    “一個奸夫能什么好怕的,哪怕上報官府,都是我有道理!我還沒讓他去游街呢!”沈益忿忿不平,“裴家已經不是國公府了,在爵位上,與我伯府平起平坐,我更不怕他們!”

    “老爺你——”柳氏根本拉不住,只好跟著走。

    沈益邊朝府外走去,便氣道:“早前,裴如衍不就是仗著國公府的爵位與陛下寵信,才敢在我面前這么優(yōu)越,我身為他的岳父,還要受他的脾氣,我倒要看看,如今一個伯爵世子,還能不能猖狂起來!”

    柳氏一臉難言,心底有一種預感,這一去,沈家?guī)讉月來的平靜又要被打破了。

    她是想不明白,沈益又不喜歡微生顏,微生顏也死去多年了,沈益何苦要在乎一個不相干的人呢?

    沈家的車馬一路駛入北街,慢慢靠近寧伯府,夫婦倆在車上的時間里,沈益冷靜下來了。

    可來都來了,這會兒掉頭回去,著實是不體面,顯得他怕了誰似的。

    再想自己本來就沒錯,他才是微生顏的丈夫。

    沈益深呼吸一口,下了車。

    寧伯府的門房一見承安伯府的馬車,絲毫沒有迎接主家姻親的歡喜,臉上的笑都不真切,“承安伯爺,請問是找誰呢?”

    柳氏就怕沈益一時沖動,直接罵人,還想替他開口來著。

    豈料沈益語氣好得很,“那個,裴如衍在家嗎?我女兒在嗎?我找他們有些事。”

    門房遲疑道:“請您稍等,小的給您去通報一聲�!�

    作為親家,竟沒有被直接請進去。

    沈益皺了皺眉,忍著脾氣,“快些,我只等片刻�!�

    門房的通報,打擾了裴如衍的午休,他起身時冷著一張臉,給身側人蓋了被子,下床輕步出去。

    第473章

    沈益憤怒,禍之根源

    看到門外站著的沈益夫婦,裴如衍的臉色并未回暖。

    沈益感覺自己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擺著臉子扯出一抹淡笑,“桑寧呢,她怎么不出來?”

    明明之前都鬧得那么難看了,沈益竟然還能上門來,裴如衍要臉面,耐著性子開口,“岳父,夫人坐月子,你有何事與我說一樣。”

    “賢婿,這就是你們伯府的待客之道嗎?天寒地凍地讓岳父岳母在外面說話?”沈益縮了縮脖子,防風。

    裴如衍的視線掃過街上經過的為數不多的路人,轉身走進府,“岳父里面請�!�

    “嗯�!鄙蛞鎿P著脖子,挽著柳氏往里走。

    裴如衍腳步不等人,走在前面,途經廊下瞥了陳書一眼,將沈益夫婦往偏廳里領。

    陳書收到世子不善目光,心領神會。

    偏廳內,裴如衍根本沒打算將上位讓給沈益,自己坐下,沈益夫婦一語不發(fā)地入座賓客位。

    沈益還在想著要怎么給裴如衍說有關晉歡之事,雖然平日里裴如衍對他這個岳父不假辭色,但畢竟都是男人,對綠帽之事總該有所共情。

    沈益擺出一張苦臉,正欲張嘴訴說,就被一個沒眼力見的婢女打斷。

    玉翡抱著一本冊子走進來,“世子,謝世子派人送來一個盆大的金餅,平陽侯府送來小金碗小金勺兩對,鎮(zhèn)國公府杜公子送來百年人參一支,朝雪郡主送來小狐裘兩件,姜家送來……”

    沈益夫婦對視一眼,各自皺眉,心想這婢女真沒規(guī)矩,親家賓客還坐在這里,就旁若無人地跟主子匯報起庶務事來了,裴如衍還不打斷。

    玉翡一一報完禮單,然后問,“世子,這些奴婢都已登記在冊,是要先存放入庫房,還是待會兒和承安伯府的禮一同入庫?”

    裴如衍淡淡詢問,“岳父?”

    沈益啞口無言,終于明白這是沖著自己來的!然而他沒有攜帶任何禮物,也是事實,根本反駁不上來。

    玉翡的目光不經意掃過沈家夫婦身側,后面露歉疚,“世子,奴婢該死,奴婢以為伯府……”

    “咳咳,”沈益尷尬地開口,“這孩子還沒擺滿月宴,等滿月宴的時候,沈家自會備上厚禮。”

    玉翡臉上掛著禮貌的笑,“沈伯爺有所不知,這些禮都是親戚與世子夫人交好的友人送來的,算是私下相贈,對小公子與小小姐的誠摯祝福。”

    說得好像沈益對外孫沒有祝福似的,他摸摸鼻子不自在地很。

    裴如衍喝茶掩笑,微微抬手,玉翡見狀行禮退下。

    “下人不懂事,岳父不必多想。”裴如衍道。

    沈益忍著尷尬和不悅,終于說起來意,“你府上應有個戴著面具的護衛(wèi),此人名叫晉歡,還請賢婿將人喊出來�!�

    “府上沒這個人�!迸崛缪苤苯踊亟^。

    沈益皺眉,以為是裴如衍也要替其遮掩,“你不必瞞我,我今日來就是為了他,有些話講出來實在臟嘴,我本不想說的,賢婿要是無法坦誠,我只能實話實說了,此人實則是我發(fā)妻的奸夫,還請你將此人交給我處置�!�

    “請慎言!”裴如衍語氣一涼,眸光不耐,“岳父,岳母故去多年,還請你莫要污了她的身后名,你所說之人,我府上的確沒有,若無其他事,就請岳父自便,我還有諸多公事未處理�!�

    說著起身要走。

    沈益見他態(tài)度如此,跟著站起來,激動道:“真以為我不知道嗎,微生家都跟我說了!”

    “微生家?”裴如衍踏出兩步后停頓,扭頭,忽而古怪地笑了一聲,“看來岳父大人被當做槍使了,并不知道我與夫人在微生家發(fā)生了什么�!�

    沈益下意識追問,“什么?”

    裴如衍盯著他茫然又難掩忿色的臉,聲色盡量平緩,“夫人生產時,微生家竟敢擅自做主保小,若非夫人勇敢堅強,只怕……”后頭的話不言而喻。

    “啊?”沈益又驚一下,屬實是沒想到其中還有隱情,難怪啊,難怪微生澹不找裴家?guī)兔�,反找沈家,還將金銀也送去沈家,竟然是因裴家與微生家鬧掰了。

    從某種程度上,對沈益來說是件好事,今后微生家送錢只給沈家送了。

    他一時語塞,此時聽裴如衍肅聲質問——

    “岳父作何感想?那是你的女兒,你難道不該生氣嗎?”

    沈益收斂面上不該有的神色,輕咳兩聲,故作關心,“是,微生家的確不對,桑寧現在沒事了吧?”

    裴如衍移開目光,知道沈益不是真心關懷,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心中越發(fā)覺得沈益不配做央央的父親,此刻由衷希望云叔才是央央的親生父親。

    裴如衍不欲再多言,門外的陳書聽出他失了耐心,立馬在門外以公務為由催促,裴如衍隨即離開。

    “哎,可是我——”沈益后知后覺想到自己來的目的,還想追上去問,奈何裴如衍走得飛快,沈益想踏出門檻卻被陳書攔住了。

    “沈伯爺,真是抱歉,陛下給我家世子交代了諸多大事,世子得親力親為。”陳書笑臉道。

    沈益冷哼一聲,“寧伯府當真沒有戴面具的護衛(wèi)?”

    陳書:“您定是弄錯了,您來過那么多回,哪次見過戴面具的呀,這種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伯府是不會用的�!�

    沈益心里還是不太信,不覺得微生澹有騙他的必要。

    可是當下,他也無法在府中搜查,只能先行作罷,等以后再想辦法引出此人。

    沈益無功而返,心情不太美妙,情緒似是影響了柳氏。

    上了馬車的柳氏繃著臉,兩根柳葉眉蹙著不展,半晌后,難以置信地開口,“我先前還以為這微生家對外孫女是有幾分真心的,真想不到……”

    在外孫女生產之際,竟能說出保小這種話。

    沈益挑眉,“你懂什么,他們是商人,本就重利�!�

    柳氏嗤之以鼻,“虎毒還不食子呢,老爺,你別再理微生澹那些話了,就此揭過吧,即便能找出這個男人,又能怎樣?”

    第474章

    我要她身敗名裂!

    “你不懂�!鄙蛞娣鏖_她,推開窗深呼吸。

    馬車正緩慢行駛于路上,途經某巷時,一女子經過,微風吹開了她遮擋容顏的白紗。

    枯瘦的身材,憔悴的容顏依稀還能看出幾分往日神采。

    沈益看見晴娘的一剎那,只是覺得熟悉,晴娘正好轉過臉來,兩人對視的那一瞬間,他腦子嗡嗡的,想起來了!

    多年不見晴娘,沈益以為她早已遠走,沒想到又在京城遇見了,難道晴娘的出現也和晉歡有關系?

    沈益面色凝重,不及多想,當即囑咐身邊隨從將晴娘于偏僻巷尾綁架上車,快速回了沈家。

    “唔唔……”晴娘沒跑成,又被綁了,這次是沈益,去的地方是她十分熟悉的承安伯府。

    自前幾日與太子殿下一別,她這心里總有些慌,不踏實,仍是不敢相信,晉歡竟是太子,小主子竟然是太子之女。

    今日出門,原本是想去寧伯府投奔小主子的,豈料碰著了沈益。

    晴娘被扔在承安伯府的柴房里,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她仰著頭,只見沈益只身走進柴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戴晴娘,你以為你戴個面紗,我就認不出你了?呵,你說,你是不是知道晉歡在哪兒?倘若你說,我就考慮放了你�!�

    晴娘張嘴就是呸一聲,“沈益,我如今已不是奴籍,你敢綁我,是犯了大晉律法的!”

    聽她直呼其名,沈益眼睛都瞪圓了,諷刺地笑她天真,“在府中端茶遞水這些年,你還不明白規(guī)則嗎?就算我沈家再不濟,弄死一個你,也沒人知道,就算知道,誰又敢替你出頭?我問你話,你還不速速招來!那個賤婦,是不是婚后也和奸夫藕斷絲連了?”

    “我呸!你真齷齪,你這賤男人�!鼻缒镞@次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沈益被罵得驚呆了,今天受得氣攢到一起,捏緊拳頭,“你找死!”

    邊罵,邊扇了一巴掌過去。

    晴娘再啐一口,重新抬起頭,臉疼,但是她的心一點都不疼。

    面對沈益,她不需要顧忌什么,反正主子已經沒了,小主子也有了歸宿,她自己快沒命了,當下簡直是最快活的時候。

    思及此,她忽然仰頭笑了,“我原本就快要死了,但你放心,在你死前,我會努力活久些,我一定要活到,看你飽受折磨生不如死!”

    想著想著,她仿佛真的看見了那一幕,連連大笑,明知是幻覺,還是笑出了眼淚來。

    “你看你真是瘋了!”沈益后退了一步,“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嗎?晉歡就在沈桑寧的身邊,他為什么會找去?為了保護心上人的女兒?呵,可笑,如果他與微生顏的關系暴露,別說保護了,他只會害沈桑寧成為人人唾棄的賤婦之女�!�

    晴娘聽得牙癢癢,惡狠狠地看著他。

    沈益忽然沉默,總覺得哪兒不對勁,一個男人為什么在失蹤多年后回來保護心上人的女兒?真的沒有抱有別的想法嗎?可若是有別的想法,裴如衍能同意晉歡留在府中?

    思來想去,漏洞太多。

    沈益緊緊擰著眉頭,片刻后,在晴娘輕蔑的眼神中,問出一個自己并不太想問的問題,“難道,他覺得沈桑寧是他的女兒?”

    問完,晴娘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轉變,頃刻又恢復自然。

    沈益自覺問錯了,換個問法,“沈桑寧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兒?”

    晴娘不理會,畢竟剛才一直對他不屑,這會兒若回答是,也顯得心虛。

    沈益覺得自己頭頂的草更茂密了,氣得將干唇咬出了血,他蹲下扼住晴娘的下巴,“那賤婦竟敢在子嗣之事上騙我?我竟替奸夫養(yǎng)了孩子?!”

    “賤人!你們都是賤人!”他情緒失控地咒罵,轉身就要找劈柴的刀。

    門外柳氏聽柴房內兩個人一起發(fā)瘋,趕緊跑進去,拉住沈益,“老爺,您若真想殺了此人,何必臟了自己的手,她就是故意激怒您呢,子嗣哪有那么容易混淆,您想法子找當年在京中給微生顏接生的穩(wěn)婆、大夫,用金銀誘其開口,不就都知曉了嗎?”

    聽聞,低著頭的晴娘眼中劃過驚慌,有些害怕真被他們調查出來,會不會壞了太子殿下的計劃和小主子的名聲……

    沈益眸光一亮,當年沒懷疑過沈桑寧的血脈,而今,什么都很可疑,尤其她還是九個月的早產兒。

    天殺的,誰家早產兒像她這樣健康的,從小到大生病屈指可數。

    越想越可疑,沈益很快帶著柳氏離開,將晴娘鎖在柴房里。

    約一日功夫,就找到了當年接生的穩(wěn)婆,那穩(wěn)婆也是京城人士,現在老了已經不干了。

    沈益親自上門去問,老穩(wěn)婆早就記不得了,直到柳氏退下鐲子和金耳環(huán),老穩(wěn)婆才慢慢回憶起來——

    “哦,我當時好像還奇怪來著,早產兒那么大的一個,胖乎乎的,比別家足月的還大,伯夫人當時生得可吃力了,你們要說十一個月的,我都信。”

    “生產完,伯夫人的丫鬟還給我塞了銀子,叫我閉嘴別多話,我哪有什么話呀,老婆子我嘴巴最嚴實了。”

    沈益懸著的疑問終于得到答案,如聞噩耗,袖擺憤然一揮,怒氣沖霄地甩門離開。

    柳氏見狀忙跟上,“老爺,老爺你冷靜些,桑寧到底是出嫁了,您也管不著了啊!”

    沈益的腳步沉重而凌亂,憤懣道:“管不著?老子養(yǎng)她十多年,竟是養(yǎng)了奸夫的孩子,這口氣若是咽下,真是有辱我沈家門楣!”

    “老爺想怎么做?”柳氏憂心忡忡,怕他沖動。

    熊熊烈火在沈益心里燃燒,他邪笑道:“自然是要她們母女身敗名裂,付出代價!耍老子玩,就算那賤婦死了,也絕不能輕饒!”

    沈益與柳氏匆匆回府,沈益就將自己關在了房里,思忖著對付沈桑寧的辦法,連柳氏敲門都不管用。

    柳氏嘆息,滿懷心事地扭頭去看女兒。

    沈妙儀生產后,就回了沈家休養(yǎng),不再居于寺廟,還是柳氏求了沈益很久,沈益才心軟松口,唯獨有一點要求,就是短期內,沈妙儀不可以帶著孩子出門。

    柳氏走進房中時,看見沈妙儀正抱著孩子,邊哄邊笑,柳氏已經許久沒看她這么開心過了。

    “娘,”沈妙儀坐在榻上,頭也未抬,“我給女兒取了個乳名,叫幸幸�!�

    柳氏伸手理了理沈妙儀凌亂的發(fā)絲,而后在榻邊坐下,柔聲說道:“幸幸好,一生幸福�!�

    “是啊,只要不像我這樣不幸,”沈妙儀說這話時也不曾露出苦澀,反而很平靜,抓住幸幸的小手,“希望你的命能像你姨母那樣�!�

    第475章

    裴如衍你真不孝順,宮宴上(投票加更章)

    她不喜歡沈桑寧,可她希望女兒能像沈桑寧那樣順遂幸福。

    但柳氏遲疑了,“其實也不必�!�

    沈妙儀抬頭,才發(fā)現柳氏面有異色,“怎么了?”

    柳氏幽幽道:“若非事實擺在面前,我怎么也想不到,沈桑寧竟不是你爹的親生女兒,而是……而是微生顏和外面的野男人生的�!�

    “什么?”沈妙儀雙眉扭曲,不敢相信。

    柳氏繼續(xù)道:“還不是什么厲害的人物,竟然就是一個一窮二白的野男人,眼下,這人還留在沈桑寧身邊,也不知道這對親生父女相認沒有,你爹啊快被氣死了�!�

    沈妙儀上身僵直,這消息莫名其妙的就像個假消息,遂再三與柳氏確認真實性,得到確定回復,她心中極為復雜。

    方才還說沈桑寧命好,沒想到……

    沈妙儀想到自己這些年對沈桑寧的嫉妒,忽然覺得自己也可笑,所以說到底,她是別人嗤之以鼻的奸生子,沈桑寧也是。

    誰也沒比誰高貴,沒什么不同。

    哦不對,還是有不同的,至少她爹是伯爵老爺,而沈桑寧的生身父親,卻是平頭百姓。

    “沈桑寧大概是不知道的�!鄙蛎顑x猜想,若是知道,又怎么會將那人留在身邊呢,只會藏著掩著生怕別人得知真相。

    沈妙儀低頭,看著女兒可愛乖巧的睡顏,她復雜的心情又添了糾結。

    那日若非有沈桑寧在,她差點就見不到自己的女兒了,她其實是想說聲謝謝的。

    可多年以來的私心,又讓她很想知道,如果沈桑寧得知身世的真相,會怎么做?還能否維持清冷平和的姿態(tài),還能否維持那份善良?

    會不會最終,也是聲名狼藉,落得和她一樣的下場。

    沈妙儀溫柔的眼眸中,復雜又隱晦,糾結而迷惘。

    另一邊,沈桑寧感覺自己身體大好,跑出門曬太陽,并趁機提出要和虞氏一同參加茶話宴的想法。

    裴如衍當然是拒絕了,她卻道:“家中降了爵,母親一人去參加,定會被某些長舌之人私下八卦恥笑,我去陪母親,她也有個伴�!�

    “母親不是小孩了�!迸崛缪艹曜詈笠槐緯�,將一疊書放好,此時正好聽得庭院傳來召喚——

    “你過來一下�!�

    他放下手中書,朝躺在靠椅上蓋著被子的沈桑寧走去。

    沈桑寧見他走近了,伸手攥住他的袖口,仰著頭,一臉認真,“你真是不孝順,母親白生你了喔�!�

    裴如衍抬手,中指骨節(jié)在她毛茸茸的抹額上敲了一下,“你去了也做不了什么�!�

    “你不懂,”她回駁,“當有人私下議論咱家的時候,有我在,我就可以和母親一起‘私下’議論回去,保準不吃虧的�!�

    裴如衍眉毛輕蹙,“真想去?”

    沈桑寧點頭,而后見他轉身走進儲藏間,推著一個木輪椅出來,正是之前他假裝中蛇毒時,坐的輪椅。

    他將輪椅推近,“那你坐著這個去,多穿點,再蓋件大氅�!�

    沈桑寧一言難盡,“皇后娘娘能同意?”

    “皇后娘娘不至于明面上為難裴氏,”裴如衍彎腰將她抱起,放在木椅上試試,又在輪椅前蹲下身,將她的雙腳放在踩踏板上,揚起頭看她,“我今日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任務,陛下讓我明日與畫師們一同去東宮畫壁,此去,估計要幾日后才能回來�!�

    沈桑寧口氣不滿,“怎么還要住在那兒?”

    裴如衍頷首,“嗯,明日我送你與母親進宮參宴,若有人讓你不快活,你就讓人帶口信給我。”

    她問,“皇后娘娘又沒有邀請你�!�

    裴如衍抿嘴,眼眸浮現笑意,“我可以找陛下�!�

    說起陛下,沈桑寧哼道:“陛下最近不拿你當人看。”

    “到時候畫壁畫一半,中途不能換人,陛下就要拿我當人看了�!彼嫘Φ�。

    沈桑寧低頭執(zhí)起他的手,摸摸他右手指頭的繭子,“才幾日呀,我家阿衍的繭子厚了一層�!�

    裴如衍任她摩挲手指,嗓音低沉地問,“摸著舒服嗎?”

    她臉一紅,當即丟掉他的手,“裴如衍!”

    “我又沒說什么,”他輕笑一聲,“腦袋里都在想什么呢�!�

    沈桑寧板著臉不再看他,分明是他倒打一耙。

    此時,小孩房傳出哭聲,木輪轉動,裴如衍推著她進了房間。

    *

    次日。

    受邀的九家女眷前后至宮門外,由李皇后身邊的女官來接,裴如衍推著輪椅走了好長一段,別家女眷見此心中驚訝。

    虞氏與平陽侯夫人并排走,虞氏很習慣兒子兒媳相處狀態(tài),平陽侯夫人嘖嘖稱奇。

    待走到宮道盡頭,女官停步,“裴大人,再往前是后宮,您不能往前走了�!�

    裴如衍點頭,轉身招來一個穩(wěn)妥的宮女,將輪椅交到宮女手上,一并移交的,還有一包銀子。

    當然,這不叫賄賂,這叫打賞。

    “還請照顧好我家夫人,”裴如衍是看向女官吩咐的,還補充一句,“和我母親�!�

    女官頷首,裴如衍才轉身,朝東宮而去。

    待他身影消失,女眷中響起一聲輕嗤,沒有別的,只有一聲輕嗤。

    沈桑寧扭過頭去看,精準地在女眷中,找到了端侯夫人梁倩的身影。

    又是她。

    梁倩見她回望,眼皮一翻瞪了一眼。

    此時,梁倩身旁打扮雍容的老婦人,是端侯府的老祖宗、端侯的祖母——胥氏咳嗽一聲,警告地掃了眼梁倩:

    “事關侯府一脈前程,別耽誤今日正事,因小失大�!�

    第476章

    貴眷爭奪太子妃撫養(yǎng)權,央央看戲中

    “祖母,孫媳明白�!绷嘿皇諗坎恍�,對胥氏畢恭畢敬。

    茶話宴是在鳳儀宮內的偏殿中,室內早早燃燒了暖爐,幾扇窗開了幾道口子,兩排共九張長桌,鎮(zhèn)國公府和平陽侯府坐于兩側上首,其次是吏部尚書府女眷與端侯府女眷,而寧伯的位子在端侯下側。

    梁倩與沈桑寧相鄰,因為被胥氏提醒過,梁倩規(guī)矩很多,也沒再發(fā)出輕蔑的聲音。

    “皇后娘娘到——”

    眾人起身,虞氏也將沈桑寧攙扶起,其實沈桑寧完全可以自己起來,根本算不得什么,但虞氏總覺得她虛弱。

    婆媳間看似十分親昵,連對面的清流女眷都投了目光來,仿佛是驚奇于裴家的家庭氛圍。

    沈桑寧的低著頭,直到聽見上首傳來皇后溫柔的一聲“免禮”,她緩緩抬眸,見皇后李氏穿著宮裝儀態(tài)萬千地穩(wěn)坐上位,發(fā)髻上的鳳釵步搖絲毫不晃動,舉止盡顯優(yōu)雅端莊。

    前世的李皇后早早做到了太后這個位置,在沈桑寧的記憶里,太后是個性情溫柔的人,從不像新帝那樣暴戾恣睢,很多時候謝玄要罰朝臣,都是太后從中說和。

    李后和李家的其他人都不一樣,沈桑寧一直這樣覺得,今生也沒改變。

    “嗤�!币坏赖偷偷男β晜鱽�,這次不是梁倩,而是坐在對面的清流湯家的夫人。

    湯夫人笑聲很輕,遙遠的李皇后自然聽不到,沈桑寧聞聲望去,只見湯夫人收起了鄙夷目光。

    鄙夷?

    鄙夷誰?

    難不成是她嗎?

    怎么一個兩個都和梁倩一樣,吃飽了撐得啊。

    正想著,眾人重新落坐,虞氏拉著沈桑寧坐下,在她耳邊輕聲道:“端侯府與湯家都是太子一黨,而鞠尚書是宣王一派,你二叔母給鞠尚書送禮,得罪了太子一黨。”

    眼下,裴家已經被默認為叛徒,被踢出太子一派,是太子黨不齒的存在。

    沈桑寧點點頭,表示了解。

    難怪湯夫人莫名其妙笑她一下,估計是巴不得她主動追問,然后在皇后面前丟一丟臉,算是替太子一派出口氣。

    如今傳聞太子回歸在即,這些多年沒再太子面前露面的家族,恐怕是鉚足了勁兒,想要立個功,討個好。

    虧得湯家還是清流呢,沈桑寧心里冷哼,反手拍拍虞氏手背,低聲安慰,“母親,咱不理她�!�

    虞氏一愣,望著她的眼神透著笑意,愈發(fā)柔和,“嗯�!�

    沈桑寧不想理會,卻不代表湯家能不找茬。

    “想來裴少夫人是第一次進宮,竟連規(guī)矩都忘了,對著皇后娘娘都移不開眼呢。”湯夫人挑著眉,視線從對面的虞氏和沈桑寧面上掃過,再看向別處。

    梁倩聽聞,抬手掩笑,發(fā)出嗯哼一聲,“裴少夫人出身沈家,自然少了許多見世面的機會,湯夫人可別再苛責她了�!�

    兩人一唱一和,跟唱戲似的。

    李皇后聽聞,也將注意力投了過來,但并未打斷,她今日的宴會就希望大家暢所欲言,她再從中尋個清凈的人家。

    湯夫人見狀,輕嘆一聲,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樣,“哪里是我要苛責,阿倩真是錯怪我了,我是好心提醒,以防裴少夫人再不敬皇后娘娘�!闭Z罷還朝李皇后頷了頷首。

    沈桑寧面上毫無生氣,端坐在輪椅上,聲音如和煦春風,目光朝李皇后望去,“皇后娘娘乃大晉女子典范,賢淑高貴,臣婦敬佩娘娘已久,遂不管家中如何勸阻也要進宮一睹娘娘風采,今日初見娘娘心中驚艷,殿中再輝煌鮮花再鮮艷,也奪不走娘娘萬分之一的風華,這才忘乎所以一時走神,請娘娘恕罪�!�

    好一席話,溜須拍馬的痕跡,不可謂不明顯,連湯夫人與梁倩都呆住了,紛紛在內心鄙夷她。

    然而,李皇后聽完,忍不住輕笑,玩笑道:“都怪湯夫人,本宮難道是什么兇神惡煞不成,讓裴少夫人看一眼,就要治了她的罪?”

    湯夫人忙道:“是臣婦多嘴了�!�

    沈桑寧的臉上仍掛著淺笑,李皇后也是頭一回見她,遠遠地看著,瞧不真切容顏,心中卻升起幾縷莫名情緒,情緒似酸似惆,堵著胸口。

    總覺得有幾分熟悉,卻說不出哪里熟悉。

    而位子是早就排好的,李皇后若此時將人召上前來看個清楚,只怕令在場女眷會錯意,思及此,李皇后移開目光,不再多思。

    片刻后,提及正事,“諸位夫人都是忠臣良將的家眷,本宮近來有一愁�!�

    鎮(zhèn)國公夫人接話,“娘娘何愁?臣婦愿為娘娘分憂�!�

    底下眾女眷都朝李皇后望去,聽李皇后輕嘆一聲,娓娓道來——

    “本宮近來得一明珠,只是本宮無暇照料,想替這明珠找個借住之所,此明珠需日日精心照料,不知諸位夫人,誰愿意替本宮呵護這顆明珠?”

    此言一出,女眷們紛紛猜測,皇后娘娘口中的明珠,是真的明珠,還是一種比喻。

    唯有端侯府與鎮(zhèn)國公府的女眷,平靜的面色中透著自信。

    鎮(zhèn)國公夫人率先道:“臣婦愿為娘娘照料明珠,公府家宅安寧,守衛(wèi)森嚴,可存放于任何地方,全府上下也不會有一分松懈。”

    李皇后臉上露出滿意的笑,此時,端侯府老祖宗胥氏顫顫巍巍站起身,嗓音渾濁而有力,“娘娘,臣婦雖年邁,但精神好得很,子孫都孝順懂事,臣婦若得明珠,必將日日關懷,絕不讓明珠蒙塵,不讓皇后娘娘擔心�!�

    顯然,胥氏與鎮(zhèn)國公夫人都是有備而來,大致猜到了皇后的意圖。

    其他幾家如湯夫人,根本不懂為何要爭一個明珠,萬一給皇后養(yǎng)壞了,還要遭罪,何苦呢?索性作壁上觀,不參與爭奪。

    沈桑寧轉頭看虞氏,“母親?”

    虞氏只道一句,“餓嗎,餓就吃�!�

    沈桑寧搖搖頭,“我們要爭取一下嗎?”

    “不用,”虞氏淡定低聲道,“皇族之事,皇族自有定論�!�

    爭也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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