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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聞言,沈桑寧狐疑的回憶,“我記得,我當(dāng)初不是借的呀。”

    當(dāng)時,她是以利相誘,讓沈益出的錢,說起來這錢不也是微生家的?

    她才不給。

    沈妙儀一聽急了,“你真不怕爹爹生氣找你算賬嗎?你別以為你和世子親近,往后就不需要伯府了,將來,等你——”

    話沒說完,就見英姿颯爽的女子從房梁上一躍而下。

    是云昭,沈妙儀瞳孔陡然放大。

    云昭怎么會在這?

    她想不明白,這一世云昭怎么提早投效了沈桑寧。

    難不成……沈妙儀懷疑的目光朝沈桑寧投去,“你,你也重生了?”

    這種話,甚至都沒避開旁人。

    沈桑寧心中無語,面上不顯,“妹妹在胡說些什么?”

    而后,就見沈妙儀顫抖著手指向云昭,“她怎么在這?”

    云昭聽得一臉莫名。

    沈桑寧淡定道:“妹妹不知道嗎?她就是落雨找來綁架我的人啊,被我策反了,如今是我的人�!�

    聽聞,沈妙儀愣了好一陣,才接受這個答案。

    因為沈落雨的變故,導(dǎo)致今生云昭提早投靠了沈桑寧……倒也合理。

    確定她沒有重生,沈妙儀稍微放下了心。

    此時想起沈落雨,沈妙儀不由問道:“說起來,三妹消失了半個月,也不知去了何處,我和爹娘挺擔(dān)心的�!�

    這種假話,沈桑寧都聽笑了,“云昭,你查到了嗎?”

    云昭點(diǎn)頭,“沈三小姐在二皇子府居住了半個月,昨日,正式成了二皇子的姬妾,雨姬�!�

    此言沒避著沈妙儀,讓她驚得失了血色,“什么!”

    而沈桑寧因提前有心理準(zhǔn)備,故而面上并未表現(xiàn)情緒,只是垂了垂眸。

    難得,她們這對繼姐妹在同一件事上,秉持一個態(tài)度,不開心。

    姬的位分不高不低,連皇子側(cè)妃都不是,本不該被忌憚。

    可將來二皇子會登基啊!

    即便只是平平無奇的姬妾,將來也有可能成為一宮之主的后妃。

    沈妙儀率先道:“姐姐,你我可都得罪了三妹,萬一三妹以后飛黃騰達(dá)了,拿我們開刀怎么辦?”

    “我問心無愧,不管她攀上誰�!鄙蛏幟C著聲,一本正經(jīng)道。

    沈妙儀瞥個白眼,“那是姐姐不清楚將來二皇子的造化�!�

    語畢,就甩著裙擺離去,看著很焦慮。

    沈桑寧平復(fù)心態(tài),照常去公主府。

    奈何冤家路窄。

    公主府門外,沈桑寧吩咐人將裝著衣物的箱子抬進(jìn)去,此時有一對男女被侍從簇?fù)碇叱觥?br />
    被內(nèi)侍宮女圍在中央的,赫然就是“飛上枝頭”的沈落雨。

    她今日穿得格外貴氣,跟在二皇子身后,滿眼得意。

    沈桑寧可以假裝看不見沈落雨,卻無法假裝看不見二皇子。

    故而,在走近時行了禮,“臣婦見過二殿下。”

    二皇子仿佛才看見她一般,“哦,是裴夫人,”說著攬過身側(cè)的女人,“這是本殿下剛納的夫人,裴夫人沒看見?”

    他暗示沈桑寧行禮,沈桑寧卻直起身子,迎上沈落雨傲然的目光,清聲道——

    “幾天不見,恭喜妹妹覓得良緣�!�

    沈落雨冷哼一聲,“如今你我身份有別,你合該給我行禮的�!�

    沈桑寧望向二皇子,鏗鏘道:

    “臣婦雖身無誥命,但臣婦是朝廷命官之妻,一品勛貴公府長媳,一舉一動都代表裴家。倘若今日給殿下的小妾行禮,臣婦受些屈辱是小,想來殿下也不懼與裴家公然為敵,只是這般辱沒世家和臣子的做法,來日金鑾殿上,殿下會被文官諫臣指摘,殿下還要如此嗎?”

    她不卑不亢,言語時毫無畏懼,與平時常掛淺笑的模樣判若兩人。

    二皇子看著她,那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又來了。

    “伶牙俐齒�!�

    他扔下四個字的評價,不再執(zhí)著于行禮,反而朝下人提著的箱子看去,“那是何物?”

    他剛問出,沈落雨就一個健步上去打開箱子,“是幾件衣裳�!�

    “姐姐,你這裁縫做的不錯啊,這衣裳不如就給了我吧。”

    這可不是商量的語氣。

    沈桑寧皺眉,“這是郡主定好的衣裳。”

    沈落雨摸了摸衣料,不屑道:“姐姐,你既然甘愿淪落為商,就該有些自覺,別用這態(tài)度同你的主顧說話�!�

    蹬鼻子上臉了。

    沈桑寧忍不下去,“別碰,那上頭繡的是鳳凰,即便郡主愿意送,你能穿嗎?或者說,二殿下愿意和你一起穿嗎?”

    說著,又看向二皇子,笑道,“等殿下有了正妻,臣婦再送上這份禮物不遲�!�

    沈落雨卻是不肯了,“皇家的妾,怎么能同尋常人家的妾相提并論?殿下愿意同我穿,我怎么就穿不得了?”

    仿佛極力自證自己有多受寵,沈落雨轉(zhuǎn)身想尋求二皇子的答案。

    卻見他冷著臉,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落雨吃癟,心里一慌,追上人群。

    一群人高調(diào)離去,沈桑寧心里松了口氣。

    終于送走了這尊大佛。

    倘若未來能變就好了,否則,一想到未來是二皇子登基,她就覺得日子挺沒希望的。

    “寧寧。”

    她聞聲看去,是朝雪郡主親自出來接她了。

    估計也是聽到了二皇子夫妾倆刁難她的事。

    朝雪走到身邊,瞅瞅遠(yuǎn)方離去的馬車,“他們今天也不知怎么的,來拜訪我父親母親的,你的妹妹們,我算是見識到了,一個比一個離譜,你家可真不團(tuán)結(jié)�!�

    “不過話說回來,你沒被欺負(fù)吧?”

    確實算不上欺負(fù),可她就跟打了場仗似得心累。

    沈桑寧搖頭,“我沒事�!�

    朝雪笑笑,身側(cè)郡馬走了出來,“阿雪,你跑什么�!�

    郡馬爺長相儒雅,寒門出身,前年入贅,自此把朝雪郡主捧在手心。

    郡馬爺聞?wù)课⑽Ⅻc(diǎn)頭,“裴夫人�!�

    朝雪忽地想起什么,對沈桑寧道:“對了,聞?wù)拷衲暌彩谴洪澘忌�,你家那位不是考官嗎,我想著我們兩家政治立場相同,也該親近的�!�

    “等裴世子忙完公務(wù),我就讓人將他請來�!�

    第62章

    世子喝醉,抱著貼貼

    朝雪夫婦換上了紫色的新衣,起初挺高興的,沒多久卻鬧了起來。

    起因是朝雪這兩天胖了,腰身有些緊,聞?wù)空f了句“系不上了”,引起了朝雪的不滿。

    沈桑寧尷尬地坐在一邊吃甜糕點(diǎn),所有侍女對他們的爭吵視若無睹,儼然是習(xí)慣了。

    裴如衍忙完公務(wù)趕來時,就見自家的夫人“乖巧”地坐在湖心亭吃茶,于是走到她身側(cè)坐下。

    “聞?wù)�,你敢嫌棄我了?�?br />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穿這衣裳?你不想,也得想。我告訴你,若讓我發(fā)現(xiàn)你有二心,我定讓爹娘給我做主�!�

    朝雪毫不給聞?wù)苛裘孀�,聞�(wù)恳矡o尷尬之色,“雪兒,客人還在。”

    朝雪一愣,“那你跟我進(jìn)屋去,你幫我改改衣身。”

    聞?wù)开q豫,“這……”

    最終還是同意了,因為朝雪生氣,非要聞?wù)坑H自替她改衣。

    同沈桑寧裴如衍打了聲招呼,就跟著朝雪進(jìn)屋了。

    湖心亭內(nèi),只余下沈桑寧這對客人夫妻。

    她望向裴如衍,“方才郡主說,聞郡馬是本屆考生,他文采如何?”

    裴如衍的視線落在池魚上,“差強(qiáng)人意�!�

    得他一句差強(qiáng)人意,應(yīng)該是還不錯吧。

    沈桑寧點(diǎn)點(diǎn)頭,再吃了兩口糕點(diǎn),就見聞?wù)肯瘸鰜砹恕?br />
    聞?wù)坑趯γ孀�,沒有被人看戲的窘迫之色,甚至調(diào)笑道:“下輩子,可不敢娶皇家郡主了,一鬧起來,上房揭瓦都是輕的,裴大人和裴夫人見笑了�!�

    說著,他又無奈搖頭,“偏偏整個大晉,就我岳丈一個駙馬,也只有我一個郡馬,我有心訴苦,都無人理解�!�

    聽著像自嘲,又像玩笑。

    沈桑寧覺得沒法接這話。

    咱也不是郡主,不懂你倆的花頭啊。

    她只能端起杯盞喝茶,聽裴如衍應(yīng)對道:“我看聞郡馬也樂在其中�!�

    聞?wù)啃α诵�,忽地說道:“裴世子,有一事得叫你知道,剛才二皇子帶著妾室為難裴夫人,那妾室好像是裴夫人的妹妹?”

    這會兒突然說起這個,沈桑寧不懂聞?wù)康木有摹?br />
    身側(cè),裴如衍面色肅然幾分,對她問道:“他們欺負(fù)你了?”

    沈桑寧立即否認(rèn),“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并沒怎么樣,我都應(yīng)付了。”

    對方是二皇子,能少一事還是少一事為好。

    可惜聞?wù)坎⒉贿@么想,“下人們都聽見了,還要裴夫人給二皇子妾室行禮……”

    沈桑寧多看聞?wù)恳谎�,真懷疑對方在打什么主意�?br />
    不會是想讓裴如衍生氣,出頭對付二皇子吧?

    那可是萬萬不行的。

    她認(rèn)真道:“郡馬爺,我并沒吃虧,還是別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闭f著,一邊安撫性地拍了拍裴如衍的手。

    語罷,朝雪終于將衣裳修改合身,回來了。

    “寧寧,你這衣裳確實好看�!�

    沈桑寧聽聞,笑道:“那就勞煩郡主和郡馬爺多穿幾次�!�

    朝雪一口應(yīng)下。

    幾人聊了幾句,不知從何時起,杯盞中的茶換成了酒,玩起了行酒令。

    裴如衍是不會喝酒的,不過他也確實不用喝,他哪里會輸?

    倒是沈桑寧接連輸了幾次,這酒雖不烈,但也奈不住一直喝。

    等她再次輸?shù)臅r候,酒杯被裴如衍一把端走。

    一仰而盡,如同喝藥一樣,沈桑寧看著他的脖頸經(jīng)絡(luò),心里有些異樣難言。

    不過她還是高估了裴如衍的酒量,就這樣寡淡的酒水,他喝了兩三杯就醉了。

    直直地倒在了沈桑寧的身上,還好她托住了。

    朝雪一言難盡,“哎喲,不能喝逞什么強(qiáng)�!�

    回府的馬車上。

    裴如衍倚靠著車壁,閉著眼,兩頰紅撲撲的。

    沈桑寧瞅瞅他,今天算是真正知道了他的酒量,以后再也不叫他碰酒了。

    突然馬車一個咯噔,他被顛了下,再次倒在她的肩上。

    肩膀重重地被壓著,沈桑寧也不推開,臉頰蹭了蹭他的發(fā)頂,沒有一點(diǎn)難聞的酒味,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皂角香氣。

    很好聞。

    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頰,熱熱的。

    剛放下手,就聽他低沉呢喃的聲音從喉嚨中發(fā)出——

    “喜歡……”

    沈桑寧聽見,不由問道:“喜歡什么?”

    裴如衍倏然沒了聲音,她也不曉得怎么想的,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有氣息的。

    沈桑寧將他的頭慢慢挪開,放回車壁上,叫他自己靠著。

    她抽出坐榻下的新被褥,欲給他蓋上,忽地,一滴滾燙的淚砸在她的手背上。

    沈桑寧錯愕地朝裴如衍看去,他的淚珠染濕睫毛,從閉合的眼角滑落,留下淡淡淚痕。

    他哭什么?

    喝個酒,怎么后勁兒這么大嗎?

    她抬手去擦拭他的眼淚,裴如衍驀然睜開了眼,一雙眸子幽深地看著她。

    他忽地直起身,朝她靠近。

    沈桑寧不明所以,發(fā)覺他的視線落在她唇上,好像要親她。

    她并無抗拒,閉上了眼。

    但意料中的吻并未落下,她感受到他溫?zé)釄杂驳念~角抵在她的額心,僅僅如此,明明呼吸近在咫尺,可鼻尖相錯并未觸碰。

    這種感覺好奇怪。

    她無措地睜開眼,他卻又閉上了眸,仿佛只是在感受她的存在。

    “喜歡……”他繾綣地,聲音輕到她聽不清。

    他的手無意識地?fù)嵘纤陌l(fā)梢,碰了碰,又落下,隨后,整個人,都躺了回去。

    沈桑寧看著他,心中思緒萬千。

    感覺他有種靜靜的瘋感,許是平日里太累,難得喝了酒,又是哭又是抱的。

    隔日,他什么都不記得了。

    早晨醒來時,沈桑寧看著他面色迷茫放空了會兒,然后古怪地問她,“我昨日,可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沈桑寧想起他昨天無意間呢喃的話,揶揄道:“你說,喜歡我�!�

    第63章

    前夫哥的小妾求到面前

    語畢,就見他眸光一閃,他似努力回憶。

    大概是想不起來,他肅著臉,起身換上官服走了,也沒反駁她什么。

    沈桑寧又睡了回去。

    *

    有了朝雪郡主和郡馬的親身宣傳,繡衣閣徹底成了京中官宦圈的香餑餑,各家夫人都爭相去繡衣閣試衣。

    只是可惜買不到郡主的限量款。

    不過限量款本也產(chǎn)量極少,大多數(shù)人都買不到,反正大家都沒有,所以買定制款,倒也沒了怨言。

    幾天下來,沈桑寧的確也賺了不少。

    她又定下“奪葵”系列印花,衣襟上繡的是一枝向日葵,這個系列主要賣給春闈、秋闈的考生,以及考生家屬,賣的是個寓意。

    每年三月、四月,八月,九月,定時不定量售賣。

    衣裳在四月中旬售賣,會試放榜前,賣出了幾百件。

    繡衣閣經(jīng)營有道,就在此時,沈桑寧將繡衣閣全權(quán)交給了紫蘇打理。

    紫蘇有些受寵若驚,“少夫人,奴婢若是不行呢?”

    “你行的,”沈桑寧信她,“繡衣閣在京城的名頭已經(jīng)打響,僅憑這一家店還不夠,我準(zhǔn)備在各地成立繡衣閣分鋪,所以無瑕管理,將來,你還會要分擔(dān)更多,每月盈利,我會按照掌柜的分紅,分給你�!�

    紫蘇百感交集,歡喜道:“我一定不負(fù)少夫人的厚望�!�

    沈桑寧還想夸她兩句,驀地,外頭傳來一陣哄鬧。

    丫鬟婆子們似乎在阻擋什么人。

    玉翡有理有據(jù)的聲音傳進(jìn)——

    “洛小娘,這是你們二房的事,和我們夫人沒有關(guān)系�!�

    隨后是洛小娘的丫鬟在哭喊著什么。

    沈桑寧皺著眉,那丫鬟說的話,她一句沒聽清,紫靈適時跑進(jìn)屋內(nèi)——

    “少夫人,洛小娘有孕一個多月了,然后被二少夫人知道了,要打胎呢!想來求您幫助,保住這個孩子�!�

    找她有什么用?

    “讓她去找孩子爹啊,裴徹呢?”沈桑寧無語。

    紫靈道:“二公子出去同人打馬球了�!�

    話音剛落,洛小娘就沖了進(jìn)來。

    青云院一干丫鬟都沒攔住她,大概是不敢動孕婦。

    洛小娘直接跪在沈桑寧面前,聲淚俱下,“求大少夫人救救妾,妾只想留下這個孩子�!�

    她柔弱無骨,和沈妙儀的柔弱不同,洛小娘凄涼的模樣,讓沈桑寧瞧了,都得感嘆我見猶憐,心生不忍。

    沈桑寧淡淡道:“我雖是裴徹的大嫂,但到底只是大嫂,你可以求婆母,求裴徹,但不該求我。”

    洛小娘不肯起,“婆母不會見我的,何況這孩子是意外,郎君他恐怕也不會想留下……”

    沈桑寧嘆了聲,“既如此,你要我怎么管?”

    洛小娘沉默了。

    “你走吧�!鄙蛏幒菪牡�。

    這事,本就與她無關(guān)。

    這時,福華園的下人又沖了進(jìn)來,口口聲聲來拿人,鬧騰得很。

    一個兩個,都不得消停,把青云院當(dāng)篩子了。

    聽得沈桑寧一陣火大,起身沖了出去,“滾出去!”

    她聲音響徹庭院,兩個院子的下人停下了爭吵,紛紛朝她望來。

    福華園帶頭的婆子尷尬為難道:“大少夫人見諒,二少夫人正找洛小娘呢,讓老奴一炷香內(nèi)帶回去�!�

    沈桑寧冷著臉,凌厲道:“你不說,我以為我死了呢,這家宅什么時候由她說了算?今日闖進(jìn)來的所有人,罰俸半月!想來母親也會認(rèn)同的�!�

    “若你們還不罷休,那就再罰!你們雖在福華園當(dāng)差,但要謹(jǐn)記,你們是國公府的人,賣身契和月銀都在國公府攥著,長幼尊卑,心里還是要有數(shù)些�!�

    她一席話說完,那些丫鬟婆子哪敢說個不字。

    也不敢多問洛小娘一句,只得道:“謹(jǐn)遵少夫人教誨。”然后井然有序地出了院子。

    洛小娘在此刻走出來,感激道:“大少夫人,多謝——”

    “別謝我,我并不是幫你,”沈桑寧實話實說,“出了這個門,你在國公府的處境仍舊沒變。”

    她幫不了任何。

    也沒理由幫。

    洛小娘眼底劃過絕望,“我知道了�!�

    她摸著肚子轉(zhuǎn)身,悲愴地自言自語——

    “明明是我自己的孩子啊,明明是我的孩子……為什么命由不得我呢,為什么……”

    似詢問,似訣別,落進(jìn)沈桑寧耳中。

    許是那句“為什么命由不得我”,讓沈桑寧心里五味雜陳,她忽然叫住洛小娘,“你知道為什么嗎?”

    洛小娘轉(zhuǎn)身,不明所以。

    沈桑寧認(rèn)真道:“因為你是妾,從你被納進(jìn)國公府那天起,你的命運(yùn)就不掌握在你的手上,你做不了自己的主�!�

    洛小娘聽得越發(fā)絕望。

    沈桑寧卻話鋒一轉(zhuǎn),“但是人,就該為自己尋找生機(jī),父母若靠不住,就不靠,男人若靠不住,也可以撇開,只要你想,就為時不晚�?赡阍敢夥艞墖臉s華富貴,遠(yuǎn)離他鄉(xiāng)嗎?”

    洛小娘聽聞,有了希望,“當(dāng)然,我可以沒有裴徹,但我不想失去我的骨肉�!�

    這話,給沈桑寧聽樂了。

    果然,裴徹還是挺討人厭的。

    她正色道:“我可以送你去金陵,但這一切,不能被國公府其他人知道,你也明白若是被人知道的后果。”

    洛小娘慎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

    隨即,云昭和紫靈將洛小娘喬裝成丫鬟,從后門偷偷送了出去,沒同任何人商量,上了金陵的大船。

    這次,還得委托云昭跑一趟。

    順便,還要幫沈桑寧買下金陵的鋪?zhàn)�,繡衣閣的分鋪第一站,就是金陵。

    到了黃昏時,沈妙儀見人還沒出來,有些坐不住了,親自尋來青云院。

    沈桑寧裝傻充愣,只說自己早就將洛小娘趕出去了,也不知其下落,沈妙儀也無法拿她怎樣。

    虞氏聽說了這些事,將沈桑寧傳喚過去,沈桑寧還是一樣的說辭。

    虞氏低頭一笑,“沈氏,論行商,你的確有些本事,還懂得利用人脈,有了郡主的照顧,各處夫人都會真心夸贊你聰穎、手藝好,至少明面上,不會貶低你行商這件事�!�

    “也因此,我甚至有考慮提早將管家權(quán)交付給你,即便如此,你也不改說辭嗎?”

    虞氏的話,是以利相誘。

    沈桑寧神色不變,“母親,我無愧于心�!�

    虞氏將茶杯重重放下,“即便洛氏肚子里懷的是庶子的庶子女,但那也是裴家的骨肉,你今日的做法叫我很失望�!�

    沈桑寧拿不準(zhǔn),“您想如何做?”

    虞氏冷冷瞥了眼,“你既然無愧于心,就不必問我的意思了,做你自己想做的,我倒要看看你保不保得住她……我倒希望,你能如愿,倘若連這點(diǎn)小事都做不到,將來怎么做當(dāng)家主母�!�

    這話,大概是同意了她為洛小娘保孩子吧?

    沈桑寧一時有些拿不定了,目光頻頻朝虞氏臉色看去。

    此刻,鄒嬤嬤大驚失色地跑了進(jìn)來,駭然道——

    “夫人,少夫人,不好了!”

    “圣上說世子春闈舞弊,被扣在宮里了!”

    第64章

    夫人,我餓

    舞弊?

    前世沒這回事兒�。�

    沈桑寧鎮(zhèn)定道:“鄒嬤嬤,你慢慢說。”

    鄒嬤嬤看向虞氏,“陳書回來告訴了國公爺,國公正往宮里趕去呢,這次世子是閱卷考官之一,今早天未亮放了榜�!�

    “早朝時殿試,陛下要為一甲前三名定下排名,親自出了考題,其中一位考生卻支支吾吾,回答平庸,陛下起疑,尋來考卷,通篇辭藻華麗,但語句顛倒,毫無實用,竟連三甲榜末的考生都不如,能考上舉人都是稀罕了�!�

    “陛下大怒,詢問閱卷考官,考官正好是國公爺?shù)膶W(xué)生崔灝,崔大人最后復(fù)核試卷時錯將二甲十四名放進(jìn)了一甲的試卷存放盒,這才有了失誤,問題是這個考生他的才學(xué)也不該進(jìn)二甲�!�

    鄒嬤嬤娓娓道來,虞氏皺起眉,“這也不能證明衍兒舞弊啊。”

    鄒嬤嬤又道:“可世子在抄錄排名時,也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

    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以裴如衍嚴(yán)謹(jǐn)?shù)某潭�,不該犯這低級錯誤。

    這一點(diǎn),沈桑寧很信他,那么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失誤?

    要么,就是這輩子發(fā)生了其他事,導(dǎo)致有人刻意報復(fù)。

    要么,就是裴如衍故意的。

    她突然詢問,“鄒嬤嬤,你可知那考生是誰?”

    鄒嬤嬤不知道。虞氏喊來陳書。

    陳書面色頹敗,知無不言——

    “李舉人,好像是李丞相的遠(yuǎn)親�!�

    李丞相,是二皇子的舅舅,李氏是二皇子的母族。

    裴如衍沒有理由徇私。

    眼下種種巧合,都指向一種可能。

    二皇子麾下有人要扶持這位李舉人,將他放進(jìn)了二甲排名中,不高不低,不會顯眼。

    奈何被裴如衍發(fā)現(xiàn),于是他聯(lián)合崔顥故意將李舉人“錯放”進(jìn)一甲前三,將這舞弊案送到陛下眼前。

    他的用意是什么,肅清科舉?

    不可能,他不會那么天真,所以前世他沒有那么做。

    恐怕他想要對付的,就是二皇子黨羽……他既以身入局,想來是有把握的。

    想清楚關(guān)鍵,沈桑寧心中平復(fù)不少,“母親,別擔(dān)心,我相信夫君心里有數(shù)�!�

    她能想到的,虞氏也能想到,“你先回去吧�!�

    沈桑寧點(diǎn)點(diǎn)頭,走出榮和堂。

    鄒嬤嬤望著那抹身影遠(yuǎn)去,“老奴看少夫人的神色,像是知道什么�!�

    忽然,又想起另一事,鄒嬤嬤請示道:“少夫人要罰福華園下人們的俸祿,賬房那邊來問您要怎么處置�!�

    虞氏抬眸,“她是未來主母,樹立威信、管教下人都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灰怀龈�,就隨她�!�

    鄒嬤嬤贊同地頷首,“少夫人若真有手腕,還能讓夫人您肩上擔(dān)子輕些。”

    虞氏眼中也流露欣慰,“我本還擔(dān)心她將來管不住家,這些日子,她的表現(xiàn)確實出乎我料。”

    榮和堂外。

    沈桑寧剛出了院門,迎面就撞上一個火急火燎的女子,女子眉眼透著些焦急。

    來人是寧國公的寵妾,裴徹的生母,段姨娘。

    段姨娘生來美貌,年至四十仍然風(fēng)韻猶存,只是大字不識兩個,平常一般不講道理,要么撒嬌要么撒潑,生平最怕的人是虞氏,也只會在虞氏面前消停小心些。

    沈桑寧前世也沒少被她氣著。

    寧國公死后,裴徹上位,她更是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非常執(zhí)著于給裴徹找妾室,各種各樣的妾室。

    今生不用再對著段姨娘,沈桑寧舒坦不少,此刻看見她就想當(dāng)沒看見,直接離開。

    卻被段姨娘拉住手腕,聽她試探地問道——

    “是少夫人啊,你可知道國公和世子的消息?我聽下人嚼舌根,聽得心慌慌。”

    沈桑寧迎著段姨娘殷切的目光,淡然笑了笑,“段姨娘不用慌,一切還是等夫君和公爹回來再說。”

    段姨娘皺眉,“怎么能不慌啊,又不是小事!看來你也不知道,哎呀!”

    她煩躁地嘆慨聲,不再詢問沈桑寧,快步朝榮和堂內(nèi)跑去。

    段姨娘沒了主心骨,只能找虞氏聽準(zhǔn)話,打聽內(nèi)情。

    沈桑寧沒多作停留,回了院中等待裴如衍平安歸來。

    *

    直到日落黃昏,裴如衍父子終于從宮里回來。

    沈桑寧跑到青云院廊下,看見裴如衍完好無損歸來,心才完全放下。

    他走近,看著倒是云淡風(fēng)輕,“讓夫人記掛了�!�

    “才沒有記掛,”沈桑寧有些不滿,“你要做大事之前,能不能先同家里通個氣?萬一,陛下怪罪你,不給你辯白的機(jī)會怎么辦?”

    黯淡中,燈籠亮起,霎時照亮她擔(dān)憂的神色。

    裴如衍低著頭看她,“我若說了,恐怕夫人昨夜都睡不著。”

    這倒是,提前說了,沈桑寧估計得想辦法阻止他。

    對付二皇子,在她眼里就是以卵擊石。

    她被堵得一時說不出道理,“那也應(yīng)該告訴我,我們是一伙的呀,你這是不負(fù)責(zé)任的行為�!�

    一伙?

    裴如衍被她的說法惹笑,“我有些餓了�!�

    第65章

    怕他夜里吃不消,搞點(diǎn)補(bǔ)品

    而且裴如衍是個理智的人,不可能因為一點(diǎn)小事做出傷害家族利益的事。

    此刻,忽聽他正色道:“夫人應(yīng)該知道,國公府站隊太子,太子遲遲未歸,二皇子日益壯大,可二皇子上位不利國、不利民,也不利裴氏,我與他徹底為敵,才能讓父親看清局勢,早日下定決心,改換門庭,保我裴氏百年無憂�!�

    沈桑寧從中聽出他的決心,也暗道自己果然是自作多情了。

    可除了太子和二皇子,還能投誰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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