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擠了牙膏，想到什么，將刷牙放到牙杯上，將喬七的洗漱用具和護膚用品分幾次挪了過來，擺放整齊，這才又拿起牙刷。
鏡子里的男生窄腰勁瘦，腹肌薄而緊實，肩膀上有幾處紅痕。
周尋湊近，用指腹撫了撫，才看出細小的牙印和指甲印。
喬七看著很乖，被他逼得狠了也會亮出利爪。
周尋笑笑，拿著牙刷靠在門邊，看著床上鼓起的嬌小身影慢悠悠刷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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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掛斷電話后拿著手機兀自笑了會兒，被顧念拍了一巴掌才抬起頭。他拉過顧念耳語幾句，顧念又給他一巴掌，轉(zhuǎn)過身自己也笑了，走到簡初姜茉張靜那邊還一直笑個不停。
張靜好奇地拉著她問林奕說了什么，她也不好意思答，只擺著手笑。一旁的姜茉略帶疲乏地靠在椅背上瞟了這邊一眼，想到喬七昨天那一身穿著，了然地低下頭笑笑。
陸星然手里抓著幾根紅色禮炮從房間出來，嘖一聲，“老林，你和周尋商量好的？真放禮炮？太土了吧！”
林奕嘿嘿笑著收起手機，從他手里拿過一根，“不用商量，土即是潮啊�！彼麑⒍Y炮在手里掂了掂，“你昨天放了一根他不是也沒說什么？”
是沒說什么，周尋只皺著眉頭設(shè)置掃地機清掃，又在新房里轉(zhuǎn)了一圈，查看有沒有什么不妥。
這邊小區(qū)是新建，地理位置優(yōu)越，寸土寸金。
陸星然還記得和周尋一起去買房那天，兩個男生跟在置業(yè)顧問身后到頂層大平層轉(zhuǎn)上一圈，周尋毫不猶豫地掏了卡。
那幾天剛好喬七回南禮辦事，周尋一直垂著目光和她發(fā)信息，因此也就沒注意到置業(yè)顧問邊登記資料邊瞟過來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探究、有曖昧，以及呼之欲出的粉紅色泡泡。
他當(dāng)時全身汗毛直豎，不得不扯著周尋聊上兩句。例如“你偷偷來買房是給七七驚喜嗎”，“房子打算裝修成什么樣”，“剛好兩個房間朝南，另一間可以做成嬰兒房”，“你求婚的戒指買好了嗎”，“準備哪天求婚”……
置業(yè)顧問的眼神正常了，周尋的眼神不正常了。
他和喬七一路同學(xué)，感情甚篤，曾經(jīng)陪伴喬七的時間甚至比周尋要長，出于朋友間的界限，再加上男生性格大大咧咧，平時對他們兩人的感情并不八卦，今天為了暗戳戳洗脫某種“嫌疑”，把兩人間的事八卦了個徹底。
周尋抬起目光瞥他一眼，倒也沒瞞著，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置業(yè)顧問眼觀鼻鼻觀口，客氣打斷兩人，刷了卡請周尋輸入密碼。
陸星然這才注意到，周尋拿出來兩張卡。一張卡粉紅色，透明卡套，卡面印制著一只大眼睛小鳥，一看就是女生喜歡用的。另一張卡是黑色，低調(diào)內(nèi)斂。
粉色卡上余額幾萬，不夠買下這里一平米，周尋認真地簽了名，又刷黑卡。
后來陸星然才知道，那張卡是喬七的，她平日不用，但是每個月都會認真地存上一筆，名為安樂小窩幸福建設(shè)基金。
這名字又才又拗口，想法和意義卻好。也難怪周尋把那張卡保護得很好，簽字時也極為認真。
那是喬七為她和周尋的未來做的努力。
客廳沙發(fā)腿邊金光一閃，陸星然低眸，瞥見沙發(fā)腿邊藏著的一塊金箔碎片。他俯身將它撿起，捏在手里，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三根被拔出的頭發(fā)，頭皮突突的疼。
他將禮炮拋了一根給程轍，又拋了一根給程子恒。
“今天你們?nèi)齻�玩兒�！�
他要躲得遠遠的。
程轍接了禮炮握在手心，玩鼓槌似的在手中轉(zhuǎn)上一圈，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漫不經(jīng)心地掃向幾米外的簡初。
她今天穿了一條白色連衣長裙，裙擺垂落到腳踝位置，上身罩一件杏色開衫毛衣，整個人柔軟溫和，眉眼低垂，唇邊掛著淺笑，和顧念湊在一起低語著什么。
同平時見到他時冷若冰霜的樣子判若兩人。
程轍喉結(jié)滾了滾，聽到陸星然正提到自己。
“程轍也單身，林大奕，你怎么就可著我一個人薅？”
陸星然聲音不低，屋子里的人一起朝話題中心的兩人看去。
程轍迎上簡初的目光，看她眨著眼睫快速轉(zhuǎn)移視線，盯了她片刻，心情很好地低笑一聲，問陸星然，“什么事？”
“七七周尋有事過來晚，要派一個人去民政局幫他倆排隊�！绷洲葥尨穑弥Y炮在自己手心敲了敲，“看來看去，就老陸合適。”
陸星然“嘿”一聲反對，“這一屋子這么多人，誰去不行？”
周尋喬七過來的晚，林奕也不再著急，坐到一旁的沙發(fā)上細數(shù)。
“轍哥現(xiàn)在這咖位，跑去民政局排隊，那不得炸了微博？這么冷的天氣，不能派女孩子們出去挨凍吧？今天又是情人節(jié)，我和子恒也得陪女朋友啊�！�
林奕呲著牙笑，“老陸，辛苦了�。 �
一堆人或笑或憋笑地看過來。
顧念補了一句，“為了你妹的幸福，去吧！”
“……”
陸星然點了點顧念又點了點林奕，拎起沙發(fā)上的外套出了門。
-
喬七被周尋帶出門時已經(jīng)九點半。她吸著一喝牛奶，靠在副駕上打了個哈欠，轉(zhuǎn)頭問：“他們這么早就到了啊？”
往年給周尋過生日也沒這么著急過。
路遇紅燈，周尋踩下剎車，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今天下午大家都有事�！�
他今天穿著一件黑色高領(lǐng)毛衣，領(lǐng)口裹覆著喉結(jié)，整個人有種禁欲的清貴，想到他肩膀上的牙印，喬七舔了舔唇角。
車里暖氣打得足，周尋的衣袖袖口半折著，露出半截結(jié)實的小臂，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著。
很少見到他這樣。
喬七打量他半響，眼神骨碌碌直轉(zhuǎn)，吐出吸管問：“周尋，你在焦慮嗎？”
手指倏地沒了動靜，周尋轉(zhuǎn)頭望過來。
兩人的毛衣是情侶款，高高的衣領(lǐng)束著纖細的脖頸。陽光透過車窗淡灑，喬七的頭發(fā)安靜地垂在肩上，整個人純凈乖巧。
她嘴角沾著一點白色奶漬，恍然間，讓他回想起以前吻她時滿嘴的奶香。
紅燈轉(zhuǎn)綠，周尋收回目光，迎著光驅(qū)車向前，唇邊笑容繾倦。
“我在期待�！�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章完結(jié)啦~
完結(jié)后會再更一點福利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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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
◎盛夏正行，青春正好◎
車子駛?cè)肽吧^(qū)車庫時，
喬七朝左右張望。
“我們來這里做什么？”
周尋唇角勾笑，沒答。他將車停好，為她攏好衣服，
牽著她下車。
刷卡，
踏入電梯轎廂，修長好看的手指按動頂層數(shù)字鍵。
電梯輕盈上行，喬七心臟因為某個猜測咚咚直跳。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她抿了抿唇角，想問周尋，
又耐下心來。
電梯側(cè)壁光亮如鏡，
里面的兩人穿著情侶款羽絨服，一黑一白，衣袖相貼。十指相嵌，男生的手握著女生的。
喬七微一側(cè)頭，
周尋眼底含笑，正垂眸望著她。
“怎么了？”她問。
叮一聲，電梯到達。梯門緩緩開啟，
有暖風(fēng)撲來，
吹動女生耳畔碎發(fā)。
喬七回眸，
瞳孔微微張大。
入眼的客廳極大，整體暖色調(diào)，一側(cè)陳列著一張巨大的直排沙發(fā)，沙發(fā)前鋪著地毯，
地毯中央一張圓形小桌，正對面貼墻放置著一排書架。
圓形小桌上放置著幾聽紅罐可樂，距離有些遠，
喬七依稀能看清上面印著的“歡迎回家”字樣。
客廳盡頭的窗簾大開著，
透過玻璃幕墻能看到遠處的樓宇與天空那一角湛藍。
今天天氣極好，
陽光四灑，一室明亮。
喬七心臟熱燙，咚咚直跳。
被牽著的手微微一動，她被周尋牽著邁步向前。
身上的羽絨服被他溫柔褪下搭在臂彎，腳下被遞上一雙棉質(zhì)拖鞋，喬七被周尋領(lǐng)著，踏進房間。
走進來，才得以窺其貌。
這套房子占據(jù)頂樓整層，比她預(yù)想的要大得多。
轉(zhuǎn)過半層，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是我們兩個人的房子嗎？”
“是，是我們兩個人的房子。”周尋勾著唇角，“用你的安樂小窩幸福建設(shè)基金，和我的安樂小窩幸福建設(shè)基因一起買下的�！�
喬七眨眨眼睛，而后輕輕一笑，上前摟住他的腰，臉貼到他胸口，“謝謝男朋友。在你的生日這天，給我這么大的驚喜。”
男生心跳穩(wěn)健，就這樣聽著，便能給她一種安全感。
她抬起頭，望著他，“我想繼續(xù)轉(zhuǎn)轉(zhuǎn)。”
“好，”周尋幫她順了下耳邊發(fā)絲，向前一指，“前面有影音室，你先過去等我，我把衣服掛好就來�！�
喬七看他往反向走去，判斷他去的應(yīng)該是臥室，便沿著玻璃幕墻獨自向影音室行去。
這個小區(qū)是新建，她只在車子開入地下車庫前瞟見了庭院里錯落有致的景色，這會兒向下一望，才發(fā)現(xiàn)雖然是北方城市，景致卻有些江南園林的味道。
影音室距離客廳并不遠，喬七將隔音門推開一點，便聽到了《love
story》的前奏，以及熟悉的清甜女聲。
“有人問，青春是什么？”
“青春是飛鳥，來的時候無聲無息，像春天的第一場雨，樹上的第一棵芽……”
五年前的畫面涌入眼前，喬七愣在原地。
她仍記得那天學(xué)校禮堂里回蕩的她的聲音，也仍記得畫面上掠過的飛鳥。
她輕輕推開門。
與五年前不同，畫面里的少女眉眼彎如月牙，唇邊笑容明媚自信。她站在綠樹前，站在藍天下，站在有飛鳥掠過的樓頂，輕談著“青春”。
畫面里的她臉頰仍稚嫩，身上裹著一層柔光，眸光輕閃，手里握著一只芒果歪頭唱著兒歌。
影音室中央一張雙人沙發(fā)，喬七踏著厚重的地毯走過去，輕輕坐在上面。
視頻里的畫面從南禮到北城，從附中到B大，從夏季到冬天，從清晨到日暮。
視頻里的她從16歲到21歲，跑著的、跳著的、笑著的、某次生氣著的。
視頻里的他從17歲到22歲，哄她的、逗她的、喊她別鬧時惱怒的、喊她別鬧無效時倍感無奈的。
視頻的結(jié)尾處是他們的小時候。她眼里汪著一泡淚，張嘴吞掉他遞過來的瓜子，探過身，嘟著嘴唇親在他臉頰上。
時間流轉(zhuǎn)，歲月無聲，原來他們已經(jīng)認識這么多年，走過這么多路。
屏幕暗下去，背景音樂里的《love
story》漸入尾聲。喬七心臟如同盈滿一室溫水，溫和而安定。她伸手揉了一下眼尾，正準備起身去尋人，從腳下到墻邊，從角落到屋頂，燈光接次亮起，音樂輕奏。
影音室四壁布滿鮮花，屋頂飄著氣球，她來時走過的地毯上紅色玫瑰花瓣為引，燃著落地蠟燭小燈，通向角落里玫瑰花朵花枝編扎而成的時光樹。
紅色的花樹繁茂盛大，花枝上掛著一塊塊方形小牌。
喬七回頭張望，簡初和姜茉笑著從門外走進，輕推著她到花樹前再度退下。
喬七又回頭看上兩眼，見沒有人進來，回過身。
她摘下一塊小牌。
方形小牌上的字跡筆鋒銳意，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上面的內(nèi)容也是。
17歲那年的她，在春節(jié)時和他一起走過九曲橋，她讓他跟在身后，叮囑他不要回頭。他告訴她，他們兩個一定能考到B大。還有他引著她說出的那句話，“情人走九曲，天長又地久。”
18歲那年的她，面對他的追求從慌亂心動到認定彼此，雨夜里她問他要不要和她談戀愛，他發(fā)著燒頂著風(fēng)雨來到她樓下，只為看她一眼。
……
喬七翻著一塊又一塊小牌，回憶著一件又一件往事，眼角發(fā)熱。等她看完最后一張，頭頂驀地被罩上一層頭紗，她回過身時，顧念已經(jīng)笑著跑走，門邊立著一道利落身影。
周尋手執(zhí)一束鮮紅玫瑰，遙遙望了她片刻，抬腳朝她走來。
男生目光深邃如海，視線不曾移開她一刻。
兩人的距離并不遠，喬七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樣長。
他一步一步，步伐堅定，如同踏在她心上，喬七心臟滾跳。
兩人距離不過半步時，周尋停在她面前，唇角掛著笑，右膝緩緩跪地。
喬七低眸。
面前的男生眉眼英挺，身型挺闊，雖然半跪著，依然很高。
紅色絲絨盒里的鉆戒熠熠生輝，喬七卻只能望進他眼里。
那里盛著最赤誠最坦蕩的愛意。
周尋抬眸，緊繃著嗓音開口。
“七七，我們在襁褓中相識，陪伴了彼此最無憂的幼年時光，中間分開十一年，又在最美的年齡再遇。”
“有時我想，緣分是什么，愛情是什么。或許就是我們這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再遇到彼此，我走向你時，你肯向我走來，我向你伸出手時，你肯向我伸出手，我愛你時，你肯愛我�！�
“你還記得那年夏天，我們的約定嗎？”
“我一直記得，也一直在努力。”
他拿出那枚戒指，慢慢抬高，唇角笑著。
“七七，你愿意嫁給我，繼續(xù)談這場沒有期限沒有終點的戀愛嗎？”
喬七眸子里掛上水霧，眼前已經(jīng)朦朧一片，她張了張唇，門邊忽地幾聲起哄。
顧念舉著一塊“我磕的CP始終是真的”的牌子被擠到門內(nèi)，簡初姜茉共同將一塊“marry
me”的燈牌舉在身前，張靜笑著喊了一聲“嫁給他”，后面林奕程子恒幾聲響亮的口哨，再后面的程轍舉著DV。
原本暖人溫馨的氣氛被打破，喬七笑著低下頭，伸出自己的手指，語調(diào)輕揚，“周尋，我愿意。我愿意和你共攜手，愿意和你共白頭，也愿意和你繼續(xù)談這場沒有期限沒有終點的戀愛�！�
戒指被推到指根時，口哨聲起哄聲“怦怦”禮炮聲再次響起，金色金箔碎片飛舞。
喬七接過一片金箔，想到昨晚陸星然頭頂?shù)哪瞧�，彎著眸子慢慢笑起來�?br />
被推到周尋身上，又被一起推出門時，喬七人還有點懵，她向前邁了一步，“哎”了一聲，“房子還沒看完，生日也沒過呢，”又被周尋拉回來。
顧念在外面擺擺手，朝她擠眉弄眼，“領(lǐng)到結(jié)婚證你們小兩口想怎么過怎么過�！�
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
喬七眨眨眼，默默站回周尋身旁，臉頰微紅，低聲咕噥：“大家今天好忙啊，下午不是也可以領(lǐng)證嘛，這么急。”
周尋牽上她的手，垂眸看她，“是我等不及。”
喬七一愣，而后笑得不行。她晃了晃手上的戒指，“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難道我還能跑了嗎？”
周尋抬起目光沒再看她，唇角仍勾著，“當(dāng)時不是說好到年齡卡點領(lǐng)證嗎？”
“卡點？”
喬七彎彎眉眼，繞到他身前拽了拽他的袖子，“當(dāng)時說了這個詞嗎？”
周尋沒答，只看著前面的電梯門，眼角已經(jīng)壓不住笑意。
喬七抬手去戳他胸口，不依不饒地又問：“是不是有人剛剛加進去的？”
電梯門恰好在這時打開，腰上一緊，身體毫無預(yù)兆的騰空，喬七“啊”一聲，抬手緊緊抱住男生脖頸。
鼻尖抵著她的衣服，周尋低笑幾聲，將她半扛半抱在身前大步走出去，“不是怕你跑，只是想早點換身份。”
他開了車鎖，將她放進副駕，抵著她的唇瓣輕吮。
“想名正言順地喊你老婆�！�
“更想聽你叫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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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盛夏，梧桐樹枝椏繁茂綠意如新，蟬鳴聲依舊。
南禮附中高一高二樓先后翻新，只剩高三樓還維持著舊時樣貌。
周尋從校長室出來又告別原來的班主任老穆時，剛過下午四點。
陽光依舊耀眼。
他瞇了下眸子，將紅色捐贈證書握在掌心，低頭查看了消息，嘆了一句“小沒良心”，撥通喬七電話。
嘟嘟兩聲后，電話接通，女生甜潤的嗓音透過聽筒撞進耳膜。
“老公，你忙完啦？”
周尋“嗯”一聲，走下樓梯。
正逢課間休息時間，身著藍白校服的男生追逃打鬧，卷著一陣風(fēng)從他身邊竄過。也有手挽手的女生紅著臉頰從他身邊緩慢走過，悄悄回頭看上一眼，又在注意到他指間的戒指時黯下眼眸。
“我們在以前上學(xué)時常吃的那家小餐館，你過來嗎？”
“一會兒什么安排？”周尋問。
“安排呀，我問問，”喬七似乎正在吃著什么東西，頓了幾秒才說：“周尋問你們等一下有什么安排�！�
“我都行，”顧念說，“姐今天主打重返十八歲，去哪里無所謂。”
“看看學(xué)校吧�！标懶侨淮稹�
“那你剛剛不和周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