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直到臉皮重建成功，也?玩累了，她才?又坐回原位。
陸星然仍在她右側(cè)，玩著幼稚的國王游戲。周尋則到了另一個男生堆里。
口?袋里的手機嗡嗡震動，顧念人在旅途仍不忘八卦，截圖發(fā)來前?天在一起?的那一對情侶的朋友圈九宮格合照，口?氣酸得從北疆飄到南禮。
[念念]：哎呦喂，這可???真是?有對象了！這不是?欺負(fù)我?沒對象嗎？
[念念]：等我?有了，看我?天天發(fā)照片！
[念念]：我?不僅天天發(fā)照片，我?還要天天！，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念念]：秀恩愛還不會嗎！
喬七沒搞明白顧念哪里竄上來的氣，追她的人有幾個，也?沒見她回應(yīng)過誰。
喬七畫了一張大餅，丟過去一句“你明天就會有”，又想起?她和陸星然的感情。
陸星然最近這段時間規(guī)規(guī)矩矩，莫非是?被她上次那拳揍怕了？
她握了一下拳頭，威力這么大嗎？
喬七側(cè)過頭。
陸星然這會兒玩累了，正靠在沙發(fā)背上刷著手機，側(cè)頭看過來，見她盯著自?己一直看，探身過來，笑著問：“怎么了，有事兒？”，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熟悉的輕揚尾音令人欣愉，喬七搖搖頭，心里卻在想，如果是?雙向奔赴，有一個人需要主動，是?誰又有什么區(qū)別？
陸星然見她沒事，又靠回去。
男生腿長，他?一條腿支著，一條腿探到茶幾旁，姿態(tài)悠然。
喬七收回目光，先給顧念發(fā)過去一條“我?要去表白了，祝我?好運”，隨后打開?瀏覽器搜索撩人攻略。
怎么表白，是?個大問題。
搜索許久，她終于選定一條。
“當(dāng)女生把手放在男生腿上時，男生的抗拒力會下降80%�！�
從小到大沒做過追人的事，喬七心臟一陣亂跳，做了一番心理建設(shè)，腦子?里過了一遍自?己所有優(yōu)點，甚至準(zhǔn)備好不行就強上的底牌，顫著把手放過去。
包房內(nèi)燈光昏暗，右側(cè)男生的腿在黑色運動褲的包裹下仍能看得出修長有力。
手放過去的瞬間，那腿似乎緊繃了一瞬。
喬七一笑，看來是?奏效了。眼睛閉上又睜開?，“陸”字已經(jīng)近在嘴邊，倏地發(fā)現(xiàn)，她掌心下的腿，似乎過于優(yōu)秀了。
她抬起?頭，猝不及防撞進旁邊男生玩味的眼神里。
周尋唇角鉤笑，眼底一層酒意，抱著手臂看她。
他?身體靠過來一些，青檸味裹著酒香無聲溺近，眼眸一撩，唇角輕啟。
“撩我?？”
漩渦
這一眼斜斜地看?過來，
光影斑駁間可窺見眼底碎光漣漣，清貴之色盡收，露出點旖旎意味，
尾音像一把小鉤子，帶著撩撥。
背景音里女生用細(xì)啞嗓音唱著一首暗戀歌曲，
旁邊桌上男生轉(zhuǎn)著酒瓶尋找下一個倒霉對象，嘈雜煩亂中，喬七心臟猛地一縮，
心跳無端加快，
慌忙中，腦子里閃過極其不合時宜的四個字，恃靚行?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吸一口氣，喬七收回手，禮貌道?歉，“對不?起?，我手放錯位置了�！�
說著便把手置于自己腿上，
好像剛剛那一下真的是無意之舉。而實際，潮熱的掌心已在無人處冒出細(xì)汗。
周尋垂眸，目光跟著移過去?。
女生的皮膚很白，長腿纖細(xì)。剛剛挪過去?的小手無意識地動著，圓潤的指尖微微用力，似抓似撓。
或許和她此刻的心情毫無二致。
周尋心里也像被她抓撓了下，
收了笑，只那么斜靠著看?她故作?沉靜的側(cè)臉。
他坐過來時，
喬七的注意力正在手機上。
她低著頭，
馬尾辮梢掃過雪白后頸，垂在肩側(cè)。手機屏幕大咧咧敞著，
手指挨個點開“怎么撩男生”搜索條目。
他后來沒再多看?，靠在沙發(fā)上慢慢等，看?她想撩的人是誰。
是他，還是陸星然。總不?能是那個穿白襯衫的吧。
喬七手放過來時，他的唇角已經(jīng)?控制不?住揚起?，只是對上她澄澈雙眼下強自掩飾的慌亂，一顆心又沉下去?。
顯然她的下手對象原本不?是他。
周尋抬起?眼，目光掃過點唱機旁的陸星然，又落回喬七身上。
他離得近，也看?得清，女生的耳朵正一點一點紅起?來。
沉下去?的心又浮起?，周尋笑了聲?，喊了聲?七七。
喬七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生怕自己露了餡。聽到自己名字后手臂一顫，克制著沒轉(zhuǎn)過去?，只垂著目光看?向桌面，麻痹自己包廂聲?音太吵，剛剛只是幻聽。
她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解釋周尋有沒有相信，余光中他一直沒動，就那么幽幽地看?著她。
看?起?來像是不?信。
想到他從?昨天開始就這樣，喬七心底冒出一個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想法，周尋，是不?是喜歡她？
他這兩?天的行?為，和她剛剛搜索到的內(nèi)容重?合起?來。
周尋，是不?是在撩她？
剛平復(fù)下的心跳再度慌忙，后背慢慢滲出一層細(xì)汗，喬七再也坐不?住。
就在她想起?身時，一道?身影靠近，清潤男聲?在頭頂響起?，“七七，可以?出來一下嗎？有話想和你說�！�
喬七抬頭只看?了俞韓一眼，像是抓到了救命藥草，嘴上應(yīng)著“好”已經(jīng)?站起?身。
她的位置從?右側(cè)最好出去?，只是周尋就坐在她右手邊，長腿支著，擋在面前，目光仍追著她。喬七背過身去?，只是步子還沒邁開，手腕一熱，已經(jīng)?被人從?后箍住。
那人力氣不?大，剛好讓她不?好脫離。
喬七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臉頰爬上熱度。
點唱機的歌曲結(jié)束，自動切換到下一首，陸星然向這邊張望一眼，聲?音從?話筒里透出，“七七，少女的祈禱，你的歌！”
話音落地，周尋恰在此時掀起?眼皮，看?向站在一側(cè)的俞韓，“班長，告白請排隊，我們還沒談完�！�
喬七猛地回頭，這句話說得歧義性太強，很難不?讓人想歪。
俞韓的臉色霎時難看?至極，側(cè)目看?向喬七，“七七，你答應(yīng)他了？”
兩?人的聲?音都不?高，只身邊幾個人能聽見。只是陸星然的那一聲?七七，引過來太多人的視線。
一道?道?目光落在三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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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聽清三人對話的同學(xué)最先靜下來，安靜便如潮水，一層層漫延出去?。
喬七紅著一張臉，根據(jù)無法解釋，最先一個扛不?住。
她甩了兩?下，掙開周尋的手，推開愣在一旁的俞韓，低著頭沖出去?。
陸星然最先傻眼，丟下話筒跟著沖出去?，被先走到門外的周尋伸手一攔。
“我去?找她，你不?用跟來�！�
陸星然推開他向前，臉色難看?的罵人：“臥槽，周尋你他媽搞什么了？”
“我在追她�！敝軐ぴ俅螖r人，按住陸星然肩膀，語氣急迫壓人，“陸星然，你不?喜歡她就不?要再過去?給她錯覺！”
陸星然一愣，腳步被生生定住，他抬頭看?一眼消失在轉(zhuǎn)角的女生身影，瞪著眼睛，“你他媽快去?追！”
周尋深深看?他一眼，腳步一抬，又被他反拎起?衣領(lǐng)。
陸星然下頜線收緊，手指不?客氣地指著人警告，“周尋我告訴你，現(xiàn)在就是給你個機會?讓你試試，她不?喜歡你你就不?能再追！她紅一次眼，我揍你一次！”
周尋右手撥開陸星然的手，掃一眼他身后，顧不?得整理衣領(lǐng)處的褶皺，抬腳追去?，“你放心，她喜歡我�！�
站在門邊的俞韓目睹一切，手指握成拳又松開，抬腳向反方向走去?。
-
喬七出了KTV，下一層樓，耳邊一遍遍閃過周尋的話，臉頰發(fā)燙，心緒像被貓咪玩過的毛線球，亂糟糟地理不?清，只顧悶頭快走。
如果陸星然在，她一定……
算了，問題不?是出在陸星然身上。
喬七回頭，身后并沒有人跟來。不?知道?該松氣還是該嘆氣，她放慢步伐，在各家店門口停停走走，沒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綴著一個身影。
正值工作?日，商場冷氣充足，人流卻稀少，困頓的午后，每個人看?著都沒什么精神。
如果睡一覺，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夢多好……
今天因為周尋第二次泛起?這個想法，喬七眉頭輕蹙，鉆進?一家甜品店，要了兩?個冰激凌球后，坐到最角落的位置。
店里很靜，只有另一桌的一對小情侶在互相喂食，看?年齡也像高中生。
或許和她一樣，剛結(jié)束高考。
男生挖了一勺冰激凌遞到女生嘴邊，女生抿著吃掉，不?知道?說了句什么，男生屈起?食指敲了一下女生額頭。
喬七收回目光，心慌的發(fā)現(xiàn)，周尋也對她做過這個動作?。
臉頰仍在發(fā)燙，她忙將冰激凌杯貼到臉上。冰激凌隔著一層紙盒，絲毫沒起?到降溫效果。
懨懨地垂下頭，機械地往嘴里送著冰激凌，喬七沮喪得想哭。
能把告白搞成這個局面的，也沒有別?人了吧？她慢半拍地想到，如果周尋那句“告白請排隊”不?是胡亂說的，那俞韓叫她出去?是不?是也是要……
頭疼！
喬七敲敲額頭，拿出手機，準(zhǔn)備求助情感大師。
顧念的消息已經(jīng)????回復(fù)過來，看?時間估摸著是在，周尋握著她手腕的時候。
想到這里，手腕也跟著發(fā)燙似的。
太邪門了叭！
喬七顧不?得再看?消息，將手機放在一旁，拿過一旁的冰激凌杯，蹲在手腕上。
對面一道?身影落座，喬七一抬頭，正撞上周尋的眼。
那雙眼睛含著笑，定定望著她，唇角也彎著，心情很好似的。
喬七猛地垂下眉眼，鴕鳥般埋頭，視而不?見。
對面的人卻不?肯放過她。
“剛剛裝作?聽不?到，現(xiàn)在裝作?看?不?到，七七，你怎么回事兒？”
微揚的語調(diào)，熟稔的強調(diào)，喬七耳際一麻，秀氣的眉頭蹙起?，抬起?眼睛瞪向眼前人，“周尋，你是不?是喝醉了故意逗我呢？”
那眼神咄咄逼人，語氣卻委屈中帶著希冀。
周尋心里一軟，這次卻沒有隨她的愿。
他眼神輕飄飄落在她的手腕上，又慢悠悠抬起?，笑一聲?，才說：“七七，你看?出來了對不?對？”
“看?出來什么？你喝醉酒嗎？”眼睫微顫，喬七咕噥一聲?，低頭將冰激凌杯蹲到另一只手腕上，等再對上周尋了然含笑的目光，才察覺自己的行?為有多欲蓋彌彰。
她把冰激凌杯往桌上一放，用小勺子一下一下戳著，等對面人回答。
周尋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不?知道?看?了她多久，才答：“我沒喝醉。我是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告白，喬七一驚，猛地抬起?頭看?向他，嘴唇囁嚅，過了許久才吐出半句，“你，你怎么……”
周尋挑著嘴角，像是剛剛的程度還不?夠，向后靠在椅背上，姿態(tài)閑適地繼續(xù)補充：“我一直喜歡你。七七，你才發(fā)現(xiàn)嗎？”
一直喜歡你。
大腦空白一秒，喬七心臟像被敲了一下，心跳倏地亂了節(jié)拍。手中的勺子不?知不?覺時已經(jīng)?放棄對冰激凌的折磨，只被僵著的手指輕輕捏著，似乎隨時會?掉下去?。
周尋又是一笑，“我從?轉(zhuǎn)學(xué)過來就開始喜歡你。表白墻上偷偷表過白，課間操時看?你不?止一次。藏過你的女生節(jié)心愿簽，暗戳戳放進?送給你的數(shù)學(xué)筆記倒數(shù)第二頁，你是不?是一直沒翻過？”
太多信息一同砸過來，喬七呆呆搖頭。
周尋坐直身體，一只手臂撐在桌面，另一只手抽了張紙巾，伸過去?，輕觸女生唇角，揩走乳色冰激凌汁。
他動作?不?快，閑適自然，喬七一僵，心中暗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和他沒了界線，她是不?是在無形中給了他暗示？
目光追著男生手指移動，心里已經(jīng)?痛打自己一百八十?遍。，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他將紙巾折好，又笑，“明里暗里對你好，你都不?知道?。除了打直球，七七，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而且，”周尋抬起?眼，“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男生眉眼深邃，專注時能把人卷進?眼底漩渦，一起?經(jīng)?受驚濤駭浪。
喬七不?敢對視，匆忙低下頭，直覺反駁：“對不?起?，可是我，我喜歡的是……”
陸星然三個字近在嘴邊，卻因顧忌著眼前人的心情怎么也說不?出口。
喬七眉頭蹙起?。
周尋已經(jīng)?自然接口，“陸星然？”
“嗯？你知道?？”短暫驚詫后，喬七眨眨眼睛，抬起?頭看?著周尋沒說話。
“是么？”
周尋低眉，看?不?出眼色，只是原本掛在唇角的笑已經(jīng)?落下去?。
喬七抿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拒絕過很多人，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樣，心里悶得如同七月天的南禮，悶雷響過，即使雨過天晴，仍然難以?透氣。
她看?著他，說不?出話。
對面男生抬起?頭，唇角一揚，自顧自把話接下去?：“是么？我不?覺得�！�
他站起?身叫了聲?“七七”，等她抬起?頭時，猛然逼近。
青檸味混著風(fēng)撲過來時，纖白手指捏緊勺柄，喬七睫毛一顫，閉上眼睛。
羽毛
那風(fēng)最終帶著一股壓迫感懸停在鼻尖。
耳邊碎發(fā)被卷起輕揚，
發(fā)尾掃過脖頸，些微的癢。
喬七屏住呼吸，緊閉雙眼，
預(yù)想之中的事卻沒有發(fā)生。
周尋視線微垂，口鼻間?都是少女的清甜。他喉結(jié)一滾，
再沒有別的動作。
喬七生的精致，奶油般的皮膚透著淡粉，鼻梁秀挺，
一雙眼睛尤其漂亮，
睜開時澄澈明亮宛如?一泓清水，清澈動人，此刻閉著，睫毛顫動，遮住滿心慌亂和無措。
江南女生骨架纖細(xì)，高三這一年她又清瘦許多，薄薄的脊背緊繃著，
在他的羽翼下更顯嬌小，讓人看了?莫名心軟。
他再深深看她一眼，緩緩靠回座位。
或許過去許久，或許只有幾秒。察覺到?壓迫感不再，喬七放輕呼吸，手心已經(jīng)汗津津一片。
一聲?漸遠(yuǎn)的輕笑后，
周遭又恢復(fù)平靜，只余清爽干凈的獨特青檸味道繞在鼻尖。
那笑聲?散漫慵懶，
輕飄短促，
卻令喬七臉頰開始發(fā)熱。
心底像被置入一張小鼓，鼓槌被他奪了?去，
有一下沒一下毫無節(jié)奏地?亂敲著，卻奇異地?牽制著她的心臟，極具規(guī)律的快跳，像是要躍出胸口。
她緩緩睜開雙眼，水潤眸光輕晃著穩(wěn)住心神，眼前人影漸漸清晰。
周尋正靠回座位，看姿態(tài)很是閑適。他撩著眼皮，笑意濃重，眼神卻在無聲?提醒著她，你對我?和陸星然?的反應(yīng)是不一樣的。
和他眼神僅僅對視一秒，喬七剛剛建好的森然?堡壘已經(jīng)轟然?倒塌。
原本只是發(fā)熱的臉頰此刻紅了?個徹底，喬七眼神慌亂地?與他錯開，抓住手機猛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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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事向來有規(guī)劃，會預(yù)期事情?發(fā)展。
但是今天?頭腦一熱的臨時計劃告白，已經(jīng)令她丟盔卸甲，事情?全然?不受掌控。
她不能再留在這里了?。
動作間?椅子腿擦過地?板，發(fā)出極難聽的摩擦聲?，店里的那對情?侶一起望過來。
周尋視線隨著她上移，那種運籌帷幄的笑容仍沒變。
喬七更加無措。
她無暇多想，垂下視線低著頭沖過他身邊，最?后的一點余光里，他也跟著起身。
商場廣播里的鋼琴曲輕盈舒緩，人們悠然?慢行，談聲?說笑。喬七平靜地?匯入人流，站上下行電梯，心里卻如?海草瘋長。
周尋輕易地?跨過朋友界限，告訴她喜歡她，提醒她對他也不是無動于衷。這份新的認(rèn)知令她無措，令她驚慌，令她無法思考更多。記憶被按住回放鍵，喬七眼前再度閃現(xiàn)?他靠近時緊繃的下頜線、微皺的領(lǐng)口，和他看她時的了?然?目光。
她似乎遇到?了?一個比她自己更加了?解自己的人。
喬七帶著心事隨著電梯下了?一層又一層，視線不及的身后遙遙綴著一個挺拔身影。
忽而，一樓一陣興奮的驚呼聲?響起，喬七側(cè)過頭。
一只巨大的熊貓人偶被一群人圍攏著。人偶憨態(tài)可掬，身形高大，毛絨絨的大掌豎著，和一名年輕女孩輕輕擊掌。
之后那女孩微微歪頭，示意人偶去摸，毛絨大掌稍作停頓，配合地?落在她頭上。
治愈溫暖的一幕，喬七看得嘴角揚起。
得償所愿，那女孩笑得彎著眼睛，雙手握在胸前，一副幸福得快要暈過去的模樣，狠狠上前抱住它的身體，臉頰蹭在它毛絨絨的手臂上。
熊貓人偶被她抱得一晃，頭套一搖像旁邊歪倒，露出里面人的臉。
意外的年輕帥氣。
喬七眼睛微微睜大，認(rèn)出他是在游樂場兼職的那名大學(xué)生，她沒記錯的話，是叫季川。
又是一陣驚呼。
抱著熊貓的女孩興奮得一時不肯撒手。
有人喊著“好帥呀”，有人叫著“不戴頭套宣傳效果更好”，有人沖上去抱住他另一側(cè)手臂。季川無奈的笑，在同事的幫助下把頭套戴好，繼續(xù)上前。身前身后一群舉著手機的擁護女孩。
扶梯到?達(dá)一樓，穿過服務(wù)臺前的大廳便是商場出入口。
喬七步行幾步后停下，為正經(jīng)過的擁攘人群讓路。
熊貓人偶腳步不快，經(jīng)過喬七時忽地?一頓，轉(zhuǎn)動身形，毛絨絨的大掌同時伸了?過來。
喬七微微抬頭，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yīng)，腰上已經(jīng)多了?一只手臂，圍攏過來的還?有她再熟悉不過的青檸味道。
那只手臂剛勁有力?，毫不費力?地?擁著她向后退了?兩步，毛絨大掌落了?空。
后背抵在堅硬胸膛上，發(fā)頂被鋒利的下頜線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