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還是喬七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表情，馬上推翻自己?的想法，謙虛著問：“那?你覺得呢周老師？你應(yīng)該知道吧，我記得你拆過女?生情書�！�
周老師……
拆過情書……
周尋眉頭一跳，撩起眼皮撇清，“那?封情書是陸星然的，錯放在我桌子上�！�
喬七目光瞬間移向陸星然，目光狐疑，頭頂寫著你不是說你沒拆過嗎？
陸星然沒想到這把火會再次燒回來，眼睛一瞪，“臥槽，我沒有！”
“文明！”
“……我沒拆，那?是蔡嘉齊紀(jì)珂扯壞的！”
他們這桌一起“探討劇情”的工夫，那?桌三個人已經(jīng)起身結(jié)賬。
男生自己?撐開一把傘率先出了門，兩個女?生手臂挽著手臂一副親密姿態(tài)擠在一把傘下跟在后面。
結(jié)局太過魔幻，完全出乎喬七意料。
她一直等到三個人的背影齊齊消失在視線內(nèi)，才訝異三連問：
“這個男生好?厲害，盡享齊人之福了？”
“兩個女?生又和好?了？”
“婚姻法出了什么新規(guī)定嗎？”
周尋、陸星然：“……”
冰沙
春日午后總是容易犯困。喬七回到教室時，
課桌上已經(jīng)?臥倒一片。
她吃了一頓熱乎乎的瓜，又喝了一份熱乎乎的?湯，被冷風(fēng)一吹，
再回到溫暖的?室內(nèi)時也要撐不住。硬撐著眼皮給顧念發(fā)過去一條信息，知道她身體已無大礙一會兒就到學(xué)校后，
喬七趴在桌上，沒一會兒也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不算沉，她做了一個淺顯的?小夢。夢里的她開了上帝視角，
并且知道自己在做夢，
只是困倦得厲害不想醒過來。
她分不清夢里那個小不點的她有幾歲。那天是幼兒園放學(xué)，她被一個漂亮的?小男孩牽著手出來，跟著家里請的?阿姨一起回家。
阿姨先帶著他們?nèi)ニ�。喬七從小愛吃芒果，這次自己挑了一個大大的?青芒，一路自己抱著，不假他人之手，回到家時學(xué)著老爺爺?shù)?樣?子氣喘吁吁，
并且順勢躺到沙發(fā)前的?毛毯上賴著不起。
阿姨勸了幾句沒辦法，交代小男孩一句帶熙熙去洗手，隨后拿著芒果進了廚房，沒一會兒就傳來嘩嘩水流聲，和手機播放器里的?戲曲聲。
喬七躺在毛毯上，為了逃避洗手，
假裝自己已經(jīng)?睡著。只是長長的?睫毛顫啊顫的?不聽話，且每次睜開眼時，
小男孩都在看著她。
“熙熙，
起來跟我去洗手吧。”
喬七閉上眼睛不動?，任憑小男孩怎么叫也不起。
廚房幾聲水果刀落在砧板上的?咯噔聲，
小男孩蹲下身，循循善誘：“你?聞到芒果味了嗎？好香呀！洗干凈手就可?以吃嘍。”
喬七心里打著小算盤，就是不起，最后終于?說出自己心里的?小九九，“給我吃芒果冰沙我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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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沒有辦法，點頭答應(yīng)下來。
喬七笑得一骨碌爬起來沖進洗手間，小手淋了水，打好泡沫，非常認(rèn)真地用?老師新教的?七步洗手法將兩只小手洗得干干凈凈。小男孩檢查好她的?手，先進廚房，問阿姨今天做什么晚飯。她隨后輕手輕腳鉆入廚房，偷偷拿了兩個保鮮袋，又從冷凍里拿出一盒凍好的?冰塊。
阿姨被小男孩牽著注意力，一直沒回頭。
因為是偷偷行?動?，害怕被發(fā)現(xiàn)，喬七抱著冰塊盒溜進魏雪和喬林的?房間，把冰塊盒塞到棉被中間。
她聽說這樣?冰塊不容易融化。
阿姨端出芒果果肉時，喬七已經(jīng)?乖乖坐在客廳沙發(fā)上。阿姨夸了她一句，拿出一盒樂高讓兩人拼著玩，又進了廚房。
客廳電視柜下最左側(cè)的?抽屜里，放著一個工具箱，喬七最熟悉的?就是里面的?錘子。上次才拿它敲過冰塊。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她抱著錘子和冰塊盒子，小男孩端著芒果肉，兩人一起轉(zhuǎn)移到陽臺，悄悄關(guān)上門。
保鮮袋里被放進去冰塊和芒果肉，封好口?，喬七蹲在一旁小聲囑咐，“哥哥你?這次要慢一點呀，千萬不要再砸到手指了，我會心疼的?�！�
小男孩繃著臉答應(yīng)下來，怕力氣太大被發(fā)現(xiàn)，又怕砸破了薄薄的?保鮮袋，只能一錘一錘輕輕敲。
喬七兩只手托著下巴，看冰塊碎成?冰渣，果肉砸成?果泥。
她吸了一下口?水，見小男孩放下錘子，心急的?跟著去開保鮮袋封口?。
窸窸窣窣的?聲響越來越大，喬七皺皺眉頭，緩緩醒來。她舔了下唇，坐起來揉眼睛。
混著芒果香的?夢境慢慢退去，顧念站在一旁，正從便利店紙袋里往外?拿東西，一杯奶茶，一罐旺仔牛奶，兩根吸管。
顧念將旺仔牛奶和一根吸管推過來，喬七緩了緩神，摸著溫?zé)岬?瓶身，下巴擱在上面，閉著眼睛小聲說了句謝謝。
“周尋買的?�！�
“嗯啊。嗯？”喬七睜大眼睛坐直了。
顧念又從紙袋里摸出一對沒拆包裝的?白色護腕，想了想不得其所，放回紙袋。將紙袋放在她和喬七的?課桌之間時，瞥到了喬七濕噠噠的?褲腳。
“入校的?時候看到他，他說請我們兩個喝的?�！�
喬七“哦”一聲，拉開拉環(huán)，將吸管拆開，吸了一小口?。溫?zé)釓目?腔一路延綿到胃部，舒服得她喟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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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春里的?溫?zé)幔娴?格外?暖人。
夢里的?芒果冰沙，還是等?到過了夏至吧。
是我送他餐具盒的?回禮吧。喬七吸著吸管想。
顧念拉開座位坐下，又問：“你?中午出去吃飯啦？褲腳濕著不難受嗎？”
“和陸星然???周尋一起出去吃的?�！眴唐呋瘟嘶瓮龋@才想起來似的?，愁苦得蹙起眉，“難受，但是回來的?時候太困了。”
她打了個哈欠，從桌肚里拿出紙巾盒，從中連抽幾張，彎下身去，用?紙巾裹著半濕的?褲腳。等?到幾張紙巾被洇到半濕，褲腳處才好一些。
“只能到這個程度了�！眴唐邔⒓埥韴F成?一團，想了想又將褲腿卷起，露出一截白凈的?腳踝和小腿。
她抬抬腳秀給顧念看，一副我真聰明的?樣?子，“快夸我快夸我！”
話音才落，有同學(xué)推開后門進來，冷風(fēng)貼著地面掃進，坐在門邊不遠(yuǎn)處的?她腳踝一涼，表情瞬間凝固。
“……”顧念夸不出口?。
快到上課時間，第一節(jié)課的?老師已經(jīng)?提前到崗，敲敲講臺讓大家精神點。睡午覺的?同學(xué)一個接一個轉(zhuǎn)醒，人是坐直了，眼睛都還迷瞪著。
老師下了狠招，親自將前后門各開了半扇。
涼氣頃刻涌入，迷瞪的?同學(xué)瞬間清醒，喬七也想哭了。她抬起腿把褲腳一點點退回去。
手里的?紙團還沒扔，她不想跑到?jīng)鰶龅?走廊那頭去丟，瞄上了課桌間的?紙袋，語氣可?憐兮兮，“念念，可?以賞我個垃圾袋嗎？”
顧念將護腕拿出來，忍著笑，“賞你?了�！�
她把護腕塞進桌肚，準(zhǔn)備放學(xué)后還給周尋，電光火石間想起周尋將紙袋給她時說的?話，“這杯奶茶請你?喝的?，其他東西麻煩幫我?guī)Ыo七七�！�
其他東西……
她知道這副護腕的?作用?了！
顧念忍住搓手，但是壓不住一臉姨母笑。她迅速將護腕拆開遞給喬七，“你?把這個套到腳腕上�！�
“這不是護腕嗎？這也行?？”
“有什么不行?，活學(xué)活用?啊喬七七，護腕護腕，腳腕也是腕��！快點啦，一會兒要上課了。”
“哦哦�！�
喬七被催著來不及多想，她左右瞄瞄，見沒人注意這邊，迅速褪掉鞋子，將護腕套到腳腕位置。她小腿纖細(xì)，護腕貼著皮膚，又暖和又干燥。
褲腿一蓋，簡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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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七拍拍手，笑著換過頭，“哪里來的?護腕呀？”
“鵝鵝鵝，”顧念雙眼看天，不，看天花板，眼睛晃來晃去，最后還是實話實說：“周尋的?吧。”
“的?、吧？”
“放在袋子里一起拿過來的?嘛�！�
喬七一愣，看一眼紙袋上的?logo，是食堂旁邊那家便利店的?。護腕已經(jīng)?被她用?了，還回去也不好。她想了想，“那我課間買一副還給他吧�！�
“他現(xiàn)在用?不上吧�！�
“嗯嗯？”
“他不是手指骨折了嗎？不能打球�！�
“那他買——”
上課鈴聲響起，班級里一秒安靜，喬七也住了嘴，迅速吸了一口?還溫?zé)岬?旺仔牛奶，推了推瓶罐，找到老師剛好看不到的?角度，又吸了一口?。
這場綿綿春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課間的?走廊上嘰喳一片，比枝頭的?鳥兒還伶俐。喬七和顧念一起趴在課桌上，像一對不愿意離開暖窩的?雛鳥，聊起今天陸星然的?奇奇怪怪。
“你?說男生是不是也有姨媽期呀？陸星然從早上開始就一會兒晴天一會兒陰雨的?，還突然對我特別好！”
“他不是一直對你?都很好嗎？”顧念哼一聲，翻著白眼念叨：“我們?nèi)齻�人一直一所學(xué)校一起玩的?好吧，上次他和別人說起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可?是只說了你?，我被歸類到’朋友’里，我就真呵呵了�！�
那是一次校報的?采訪。陸星然成?績好，采訪他的?女生大概是對他有點意思，夾著私多問了幾個問題，其中一個就是“有沒有陪你?一起長大的?一個人，TA帶給你?的?影響是什么”。
喬七笑著安撫，“他后來不是和你?道歉了嗎，說是題目限定。你?想一想，他多吃了我家多少大米呢。”
喬七摸摸鼻子，把后半句我也沒少吃他家大米咽回去。
她家和陸星然家里都是雙職工，且都沒有老人幫忙照顧小朋友。她原本有一個阿姨帶，后來和陸星然玩熟了，兩家商量好后便讓這位阿姨也一起帶著陸星然。所以有幾年的?時間里，她和陸星然幾乎真的?到了形影不離的?程度。
喬七又恍惚地想起中午的?那個夢。
“好了好了，知道你?們是青梅竹馬啦。你?繼續(xù)說，陸星然今天怎么對你?好了？”
喬七回神，坐直了身體，“他今天的?行?為已經(jīng)?不能用?好字來形容了，應(yīng)該說是’殷勤’！早上起來主動?說載我來學(xué)校，我鞋臟了，他主動?給我擦鞋。對，他今天對周尋也特別殷勤，主動?幫他撐傘，主動?幫他剝蝦。僅僅一個周末啊，他是經(jīng)?歷了什么？”
眼看顧念震驚得也坐直了，喬七繼續(xù)說：
“哦不對，他從昨天鬧著給我講題開始就不對勁了！念念你?知道他的?講題水準(zhǔn)吧，平時話癆一樣?，講題的?時候多說一句話都能把他累死似的?，昨天給我講題，講了兩遍，兩遍哦，還是不同思路的?�！�
“啊，這樣?嗎？”顧念緩慢地眨動?眼睛，又緩慢地吸了一口?已經(jīng)?涼掉的?奶茶，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陸星然情緒，還好嗎？”
喬七皺起眉頭回想，“他今天，很林妹妹的?。早上15°角仰望不遠(yuǎn)處的?紅綠燈，半明媚半憂傷，中午劃著手機時眼神空洞，飾演穿線木偶。只在聽八卦的?時候恢復(fù)成?了平時的?樣?子�！�
顧念腦補到陸·林妹妹·星然的?樣?子噗嗤笑出聲，她肩膀一聳一聳地問：“是什么八卦呀？”
喬七將今天中午吃飯時的?八卦一說，顧念笑了幾聲，漸漸品出不對味。
八卦里一個男生和兩個女生的?關(guān)系不就是……
她微微抬眉看向喬七，接著環(huán)著手臂靠在椅背上一副審視模樣?，話問得倒是小心翼翼：“七七，你?們?nèi)齻�一起聽八卦時，陸星然和周尋是什么表情呀？”
喬七垂下眼眸沉思片刻，接著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放在桌上，沉著眉眼學(xué)陸星然和周尋的?深沉樣?子，“他們兩個就是這樣?，小小年紀(jì)大大深沉，臉色還臭臭的?�！�
她塌下肩膀，“大概是男生天生不愛八卦吧，事不關(guān)己一樣?�！�
“哦？”
顧念懷疑的?語氣配上懷疑的?眼神，落在喬七身上。
春雨
第二十四章
這場雨一直到晚自習(xí)時分才停歇。
附中要求必須上?兩節(jié)晚自習(xí)，
第三節(jié)根據(jù)需求自選。今天天氣不好，兩節(jié)自習(xí)過后大半同學(xué)閑聊著起身，教室里嗡嗡人語聲中夾雜著推拉桌椅聲，
嘈雜一片。
喬七眉頭輕蹙，筆帽抵著臉頰，
目光仍定在練習(xí)題上。她被一道數(shù)學(xué)大題絆住了半小時，理了理思路，仍舊有些模糊。嘆一口氣，
喬七收拾好書包，
準(zhǔn)備明日再戰(zhàn)。
和顧念一起到二樓十班門口時，一群人圍在周尋陸星然桌旁，喬七隔著人群看不到陸星然，只能聽到他的聲音。
“俞韓，改天再做吧。周尋左手寫字不利落，我今天還要陪七七去?跑步�！�
陸星然聲線清朗，十分好辨認(rèn)。
“我們找人隨機選一道題，
限時十分鐘�！庇犴n的相對清潤一些。
“答應(yīng)吧答應(yīng)吧，十分鐘不久！”旁邊同學(xué)起哄。
“不久也?不行?，尋哥十分鐘寫不了幾個字�！�
“那還不好辦，尋哥，我?guī)湍?寫！”
“就你?那水平，要代?替尋哥出戰(zhàn)？那不是鐵定完球！”
“哈哈哈哈哈！”
“尼瑪！我意?思是尋哥出腦子我出筆，
他解題我來寫�。 �
“你?也?知道你?腦子不行?？”
“臥槽！俞韓，我能參加嗎？我今天一定要證明一下我這腦子！”
“可以。”
“來來來，
都來！”
“我也?來我也?來！”
“尋哥，
大師兄，你?倆呢？”
喬七聽著亂哄哄的聲音歪頭朝顧念嘟囔，
“他們這是什?么情況？”
顧念踮了下腳往里看，“不服唄。上?次俞韓找了套卷子約著周尋一起做，結(jié)果?被秒殺！我好像沒和你?講過？就月考之后那周第一天的事，周尋不是空降第一嘛，有人就不服。俞韓拿了一套二中的數(shù)學(xué)卷子找周尋一起做。俞韓數(shù)學(xué)成績一直可以，但是你?猜接過怎么著？同一套題，周尋比他快了30分鐘！”
顧念嘖嘖兩聲，“周尋的大腦是電腦吧。不是我等凡人能擁有的。”
喬七想起月考前?俞韓就約過周尋“切磋”，她?后來沒關(guān)注這件事，原來已經(jīng)“切磋”過了。
“我都可以，隨時奉陪�！背橙氯巳褐型蝗豁懫鹨坏郎⒙暰�。
“牛逼！”
“有范兒啊尋哥！”
“我靠，大佬范兒！”
喬七看向顧念，顧念還???在踮著腳向里望，實?時播報：“周尋答應(yīng)了�！�
注意?到喬七長久不散的目光，顧念遲疑地看回?來，“怎么啦？”
“你?今天怎么沒搓手？”
按顧念的迷妹屬性?，她?偶像的話這么游刃有余這么牛氣哄哄，還帶著一點?點?“陪你?玩玩”的意?思，該搓手才對啊。
“……”顧念愁苦地囧起眉，深呼吸一口氣，“搓不動?了�！�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哦�！眴唐呋�?過頭，想起那句老話，鐵打的粉絲流水的偶像。
“我今天心情比較復(fù)雜，你?不問問？”
喬七轉(zhuǎn)過頭，順著問：“你?心情為什?么復(fù)雜？”
顧念眉頭蹙起又放下，蹙起又放下，看著喬七眼光復(fù)雜，最后還是嘆了口氣，“算了，等我自己想清楚吧。”
“……”
喬七不干了，側(cè)著頭往她?身上?拱，“顧念念你?變了！有什?么秘密是我這種付費用戶不能聽的？”
顧念心里默念一聲“關(guān)于你?的秘密”，嘴上?說話猶猶豫豫，“emmm，這個秘密，你?現(xiàn)在還不能聽�！�
喬七哼唧一聲，湊過去?假裝要咬人，笑得顧念往一邊躲。
教室里還在鬧鬧哄哄。
“尋哥可以！大師兄，你?呢？”
“那你?們玩，我和七七約好了——”
陸星然話說一半就被群轟。
“臥槽你?倆天天見，又不是約會，約什?么約？！就十分鐘，別掃興啊�！�
“是啊，別掃興大師兄，七七通情達(dá)理，一定會等你?的，來吧來吧！”
“來來，讓我們看看誰最快！”
“男人怎么能說快？讓我們最快的男人是誰！”
“哎，七七不是來了嗎？”
“七七！”蔡嘉齊朝這邊喊了一聲。
喬七隔著窗戶朝里面揮揮手。
陸星然站上?椅子從人群中探頭，朝喬七招了下手，“七七，等我五分鐘？”
話音才落就被幾個男人吱哇叫著拖下來按住。
“五分鐘？臥槽大師兄，牛��！”
“快點?快點?搞起來�！�
晚自習(xí)的輔導(dǎo)老師已經(jīng)下班，陸星然那桌幾乎被男生們圍了個水泄不通，班級里幾個女生探頭張望，沒好意?思過去?湊熱鬧。
顧念拉著喬七靠到走廊邊，小聲問：“你?覺得誰能第一個做完？”
“陸星然或周尋吧�！眴唐咄斑厹悳�，準(zhǔn)備看看情況。
男生們又吵嚷幾句后分散開，陸星然拎著草稿本和筆，挪到一條過道旁的空位坐下，只剩周尋坐在原位。
紀(jì)珂拿著一本習(xí)題集站到講臺上?，先清了清嗓音，“十分榮幸能作?為今天的出題人，大家?關(guān)閉手機，合上?書本……”
“臥槽你?快點?，我只有五分鐘！”陸星然吼。
“好好，我來看看啊，挑中哪道題隨緣，”紀(jì)珂翻過幾頁，“就這道吧。”
他拿了一根粉筆，在黑板上?寫下兩個字后猛地一回?頭看向靠著椅背坐得氣定神閑的人，“臥槽，你?們都參加了，誰幫尋哥寫字？”
紀(jì)珂往臺下看看，目光略過幾個明顯對周尋心懷想法眼神躍躍欲試又不好意?思張嘴的女生，走到門邊喊了聲“七七”，喬七側(cè)過頭。
“七七，你?美女救英雄，進來幫尋哥寫一下唄，他左手寫字不行?�！�
陸星然扔了筆哼一聲。
周尋原本轉(zhuǎn)筆的左手一頓，黑筆滑落在桌面，啪嗒一聲響。
喬七往里面看一眼，周尋一個人坐在位置上?，打著石膏的右手垂在腿上?，微低著頭，看起來孤零零的，她?應(yīng)了聲“好呀”進了門。
陸星然的桌面上?堂而皇之地放著一本《domas》，看來這個晚自習(xí)又在翻雜志。喬七將它合上?，和桌肚里幾本建筑雜志放在一起，又將他亂放的基本書理了理放在桌角，收拾出一小片干凈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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