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令我有點不自在。
我的舞,是跟姐姐學(xué)的。
我的身段不如她柔,風(fēng)格也不盡相同。
我思忖片刻,舞了一曲劍舞。
起提孤劍舞,肯戀一枝棲。
我看見滿殿的珠光,還有一張張芙蓉嬌面。
她們的臉色各異,一如當(dāng)年趙婕妤獻(xiàn)舞時的情形。
可我跳完,皇帝卻什么也沒說,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側(cè)眸,問身側(cè)的宋昭儀,「愛妃可看得盡興?」
宋昭儀笑笑,連連點頭。
貴妃那頭,差點當(dāng)眾變了臉色。
明明是她命令我跳的舞,到頭來,皇帝卻是問宋昭儀是否盡興。
看她這樣,我的心底竟然涌上一絲暢快。
皇帝與貴妃,定然是生了嫌隙。
否則,以皇帝對貴妃的愛重,絕不會這樣讓她下不來臺。
可這點暢快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皇帝這意思,我跳舞,就是為了討宋昭儀一笑唄。
她是寵妃,我是戲子。
真是好有意思。
24.
因著才舟車勞頓過,很快就散了宴。
我又要從這里走到最西邊。
回到住處,我便睡下了。
次日一早,便聽說了一個消息。
宋昭儀得了風(fēng)寒,病了。
皇帝下令,讓除皇后與貴妃外的妃嬪為宋昭儀抄經(jīng)祈福。
傍晚的時候送過去。
不止如此,他還將隨行來的所有太醫(yī)都叫到了宋昭儀的住所。
我才準(zhǔn)備好好逛逛行宮,就得了這么個任務(wù),一口氣差點就沒上來。
天知道,從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抄書。
我幼時頑皮,不愛讀書,常常往外跑。
每次惹了禍,旁人上門告狀,我爹都?xì)獾靡�,罰我在祠堂抄書。
抄不完就不許出去。
每次,都是姐姐模仿我的字跡,幫著我一起抄。
可現(xiàn)在,我根本沒人可以指望。
想到這里,我不敢耽擱,連忙讓人準(zhǔn)備起筆墨紙硯,開始抄經(jīng)書。
我抄了整整一日,連午膳都只是隨便吃了幾口。
累得連手都快要抬不起來,才算是把這經(jīng)書抄完。
沒敢耽擱,我連忙將這些東西給了外頭候著的宮女,讓她送過去。
可過了小半個時辰,這宮女卻匆匆跑回來,一臉驚惶。
「娘娘!」
我抬頭,「怎么了?」
「陛下說,您這經(jīng)書抄得不夠盡心,讓您過去給個解釋�!�
我:?
這還不夠盡心!
「就只我一個人?」
難道真是因為我的字太差勁了,在所有妃嬪中格格不入?
不過,看樣子盛元帝確實愛極了宋昭儀,連這種事都要斤斤計較一番。
要我說,祈福這種東西,心誠則靈。
虧他還是皇帝,連這個都想不明白嗎?
她躊躇道:「這奴婢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