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飛行員掃一眼他身上的制服，知道他肯定是船上的船員，歉意地聳聳肩膀：“報歉，我不抽煙�！�
“不會吧？”那個留著一頭淺麥色短發(fā)的家伙，從口袋里摸出一只裝著雪茄的圓形雪茄盒，向他展示了一下，“那可太可惜了，我這可是上等的古，巴雪茄。”
“看上去不錯。”飛行員向直升機的方向揚揚下巴，“不過……這里可是戒煙區(qū)，如果你想抽雪茄的話，最后到下層甲板的吸煙區(qū)，要不然被老板看到你就死定了。”
飛行員為霍擎淵服務(wù)多年，知道他的脾氣。
船員如果敢違反這樣的規(guī)則，肯定會立刻被他掃地出門。
死定了？
淺麥色男人笑了笑，捏著一只雪茄在手里把玩著。
“老板這是準備出門嗎？”
“恩，一會兒飛N市。”
“這架飛機好像是新型機吧？”
“看不出來，你還懂這個？”飛行員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這可是最新款機型，最大時速能超過三百公里！”
“我能上去看看嗎？”
“這可不行�！憋w行員立刻搖頭，“我可不想丟掉工作�！�
“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
“萬一被人知道我就完了�！�
男人掏出兩張鈔票來塞到手中，飛行員忙著將錢塞給他。
“這可不是開玩笑，這個絕對不行�！�
看對方語氣堅決，男人也沒堅持，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眼底卻閃過幾分陰森。
不遠處，天空已經(jīng)暗暗轉(zhuǎn)暗，黃昏來臨。
飛行員看看時間，估計著一會兒就要離開，他快步轉(zhuǎn)身向著洗手間的方向跑過去。
剛剛離開的男人，悄無聲息地從角落里摸出來，迅速來到直升機一側(cè)，拉開艙門鉆進去。
片刻，又匆匆跳下直升機離開。
飛行員從洗手間回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片刻，陸文青已經(jīng)先一步來到頂層甲板。
“陸助理�！笨吹剿�，飛行員忙著站直身子，“現(xiàn)在要走嗎？”
“先生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左右上來�！标懳那嗟囊暰�落在直升機上，“飛機檢查過沒有？”
自從上次的車禍事件之后，陸文青對于霍擎淵的安全工作也是十分重視。
每次出行乘坐的交通工具和酒店都會仔細確認，以防萬一。
“我已經(jīng)按照您的要求全部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
第770章
最有話題的一個
“好�！标懳那帱c點頭，“準備吧�！�
飛機員爬上飛機，做好起飛的準備，起飛之前，又再一次檢查儀表區(qū)。
十幾分鐘之后，霍擎淵出現(xiàn)在甲板上。
黑襯衫，鉛灰禮服。
盡管是夏天，襯衫依舊是一絲不茍地系到最后一顆紐扣，頸上還系著一只銀灰色的領(lǐng)結(jié)。
這次是去看她的演出，正式的演出，他當然也要正式一點。
利落地踏上直升機，坐到坐椅上。
等待飛機員起飛的時候，霍擎淵側(cè)臉看向陸文青：“花束準備好沒有？”
“香檳玫瑰一束，已經(jīng)訂好，他們會在八點鐘送到劇場門口�！标懳那嘈Υ�。
霍擎淵輕輕點頭，直升機螺旋槳迅速旋轉(zhuǎn)，強大的氣流將直升機一點點地升起，飛離游輪甲板，向著N市的方向，掠過海面。
接過陸文青遞過來的護耳耳麥戴到頭上，霍擎淵抬腕看看時間。
時針指向五點半，還有三個小時，來得及。
輕輕靠到椅背上，霍擎淵側(cè)臉，隔著舷窗注視著窗外那映著夕陽余輝的大海。
想著一會兒就要見到自家那個小可愛，不由唇角揚起。
……
……
曼哈頓音樂學院，中心音樂廳。
這座音樂廳并不是學院最大的音樂廳，卻是學校最有歷史的音樂廳。
將這場交流音樂會安排在這間音樂廳，已經(jīng)代表著此次交流演出的隆重。
以往，學校也常常舉行類似的交流活動。
前來收聽音樂會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業(yè)內(nèi)人士、音樂愛好者，或者是學校校友，相關(guān)媒體記者之流。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在這一次的演出名單上有簡凝的名字。
之前簡凝與艾格的一場比賽，轟動整個社交網(wǎng)絡(luò)。
不少音樂愛好者也是幕名而來，想要親眼見識見識這位東方女孩子的演出。
這其中，更不乏那些聞訊而來的記者們。
哪里有新聞，哪里有熱點，他們就到哪里去。
眼下，這個東方女孩，無疑就是最有話題的一個。
后臺里，大家都是緊張地準備著。
換衣服、化妝……
簡凝也不例外。
冷默與何思韻等人是樂團集體演出，簡凝卻是鋼琴獨奏，因為她曾經(jīng)與安東尼先生合作過，校方也是將她的演出排在最后，作為一個精彩的收尾。
沈若瀾坐在化妝室一角，一對眼睛盯著簡凝，只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一個窟窿。
演出即將開始，她這個替補恐怕連上臺的機會都沒有，想一想，怎么能不恨？
“若瀾！”
沈若鈞走進來，向她招招手。
興趣缺缺地站起身，沈若瀾皺著眉毛走出化妝室。
“干嗎？”
“過來呀！”將沈若瀾拉到廊道一角，沈若鈞看看左右，見無人注意，他壓著聲音低聲詢問，“要表演的曲子你準備好沒有？”
“我準備好有什么用？”提起這件事情，沈若瀾頓時一肚子的氣，“我不過就是個替補，根本上不了臺。”
沈若鈞冷笑：“如果簡凝不能上臺，你不就能上臺了？”
第771章
771??
讓她知道狂妄是要會付出代價的
“什么意思？”沈若瀾疑惑地問。
“一會兒，你想想辦法把簡凝引到洗手間�！鄙蛉翕x道。
沈若瀾緊張地抓住他的胳膊，“若鈞哥，你想干什么？你可別干犯法的事！”
“我怎么可能干那種事？”沈若鈞冷笑，“我就是給她一點教訓，讓她知道狂妄是要會付出代價的！”
“你想怎么做？”
沈若鈞從口袋里摸出鑰匙，向她晃了晃，冷冷一笑：“這是洗手間的鑰匙，你想辦法將她引起洗手間，到時候我就把她鎖在洗手間，她自然就不能上臺。”
之前，被簡凝當著眾人的面羞侮，沈若鈞心里一直對她逼著一口氣。
這次故意從保潔那里偷走洗手間的鑰匙，就是想要報復簡凝。
只是因為他是男人，不方便對簡凝下手，因此才來找沈若瀾，準備聯(lián)合妹妹一起，給簡凝一個教訓。
“太好了�！鄙蛉魹戦_心地揚起唇角，“如果這次我能上臺演出，到時候我再申請留學的時候，肯定會順利許多。”
“我已經(jīng)和學院里的教授打過招呼，他知道你的情況，覺得你有足夠的條件申請，只要這次你好好表現(xiàn)就行�！鄙蛉翕x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快去吧，記得簡凝去洗手間的時候通知我一聲。”
“放心吧�！�
沈若瀾點點頭，腳步輕快地回到化妝間。
化妝間內(nèi)，簡凝換上演出服從更衣室出來，正好與沈若瀾撞個臉對臉。
斜她一眼，沈若瀾側(cè)身繞過簡凝，回到自己的位置，抓過化妝包拉開，認認真真地上妝。
簡凝轉(zhuǎn)過臉，將女孩子的樣子收在眼里，墨瞳瞇起。
從準備演出開始，沈若瀾就一直在盯著她運氣。
這一點，簡凝是一點也不奇怪。
可是，現(xiàn)在怎么化上妝了？
“簡姐，先吃點東西墊墊底？”趙依依捧著買回來的快餐進來，將食物放到桌上，“我買了三明治、蛋撻……還有一盒水果沙拉，你吃什么？”
“水果歸我！”簡凝從盒子里叉一顆送到嘴里，“你們兩個先吃，我等演出結(jié)束再說。”
“是你自己不吃，到時候餓壞了，可不許向霍總告我的狀�！�
趙依依笑著調(diào)侃一句，將礦泉水瓶擰開蓋子放到她手邊，將買來的一份晚餐遞給小高。
簡凝抱著盒子吃水果，目光就落在沈若瀾身上。
遠遠看著沈若瀾哼著歌，描眉化眼的樣子，簡凝越發(fā)疑惑。
直覺告訴她，這個丫頭有點不對勁。
化妝室的房門被人推開，沈若鈞邁步走進來。
“諸位！”他站在化妝室正中拍拍手掌，“大家聽我說，現(xiàn)在呢是七點十分，再有十幾分鐘咱們的節(jié)目就要開始。請大家做好上臺的準備。另外，提醒女同學一聲，一層洗手間是給觀眾用的，二樓女生洗手間正在維修不能用，麻煩各位女同學如果有需要，只能去三層。”
“好的。”
“知道了。”
……
大家紛紛表態(tài)，沈若鈞掃一眼簡凝的方向，轉(zhuǎn)身走出化妝間。
第772章
772??
一切都是徒勞
簡凝嚼著，拿過放在桌上的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時間，晚上七點二十分。
現(xiàn)在，她家那塊大木頭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路上了吧？
想到霍擎淵，她放下手中裝著水果的餐廳，將背包里的戒指盒又向下藏了藏。
哼！
絕對不能讓那家伙看到她偷偷訂好的婚戒。
……
……
海上。
直升機掠過海上天空。
霍擎淵抬腕看看時間，目光落在飛行員的頭盔上：“還要多久？”
飛行員掃一眼儀表：“雷達顯示距離不到三百公里，大概需要一個小時左右�！�
三百二十公里的時速是直升機的最大限度，當然為了保險起見，飛行員也都將時速控制在二百七八十公里左右，以保證最大的安全限量。
“稍微飛快點。”霍擎淵側(cè)臉看向窗外，“我不想遲到。”
“好的，先生�！�
飛行員答應(yīng)一聲，將飛機速度緩緩提升。
雷達上，突然閃爍兩下，隨著發(fā)出笛笛的嗡鳴聲。
飛行員皺眉，將雷達關(guān)閉又重新啟動，雷達閃了閃，徹底黑了屏。
在半空之中是很難辯定方向的，尤其是在這樣的晚上，飛行雷達是確定航線的最佳選擇。
雷達突然失靈，這也是飛行員遇的第一次。
心下緊張，他忙著向塔臺呼救。
“塔臺，這里是編號XXXX，雷達失靈，請求空中指引。”
耳機里一片雜音，什么也沒有聽到。
后座上，霍擎淵和陸文青將他的聲音聽到耳中，原本靠在椅背上的后背都是猛地繃直。
“怎么回事？”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
“雷達失靈……”飛行員用手指撥動著面前操作盤上的按鍵，“現(xiàn)在……通訊設(shè)備也失靈，而且……不好……所有的操控都失靈了……”
“這……”陸文青的臉瞬間失去血色，這么多次飛行，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怎么回事？”
坐在另一側(cè)的霍擎淵一把將耳麥扯下去，扯開安全帶從椅子上站起身，兩步?jīng)_到駕駛位。
“讓開！”
飛行員慌亂地扯開安全帶，還沒有摘下耳機，已經(jīng)被霍擎淵一把從駕駛位上拉開。
此時，直升機已經(jīng)失去平衡，飛行員身子一晃，摔在陸文青腳下。
好在陸文青還在椅座上系上安全帶，有驚無險。
“系好安全帶！”霍擎淵緊抓住椅子扶手保持住平衡，坐到駕駛座上。
陸文青伸過兩手，拉著飛行員的身子，幫他坐到椅子上，飛行員臉色蒼白地系好安全帶。
螺旋漿的動力失去控制，還在飛速地旋轉(zhuǎn)著，直升機卻已經(jīng)無法保護平衡，整個身機都是旋轉(zhuǎn)著，急速向下。
陸文青和飛行員都是下意識地抓緊椅子扶身，緊張地盯住霍擎淵的后背。
臉色蒼白如紙，誰也沒敢說話。
坐在駕駛座上，霍擎淵用最快地速度嘗試著各種可能性。
然而……
一切都是徒勞。
直升機的操作系統(tǒng)已經(jīng)完全失靈，儀表盤上紅光閃動，嗡鳴聲一聲緊似一聲。
借著晃動的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下方海水的反光。
“霍總，跳……跳機吧？”
飛行員的聲音都在顫抖。
第773章
773??
透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跳機？
現(xiàn)在跳出去，會被螺旋漿的吸力吸進去打成肉泥。
“聽我的！”霍擎淵大聲打斷他的提議，“你們照我的說的做……縮成兩腿，用手護住頭……”
眼下他們只能在海上迫降，沒有別的選擇。
直升機內(nèi)，一片狼籍。
裝著筆記本的電腦包，不知道是誰口袋里掉落的手機，紙巾盒、耳麥……
所有的東西都已經(jīng)脫離原來的位置，盤旋著在半空中東飛西撞。
迅速降落帶來的巨大嗡鳴聲，擊蕩著三人的耳膜。
在一片混亂之中，霍擎淵的聲音便如一塊定海巨石，透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此時，陸文青與飛行員已經(jīng)顧不得想別的，只是按照他的指示。
縮起兩腿，用兩手護住頭，盡量將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以避免在巨大的撞擊力之下受傷。
駕駛座上的霍擎淵，緊盯著下面的海面。
螺旋漿帶起的氣流逼近，海水劇烈地起伏著，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
激蕩而起的海水重重地拍上風檔，霍擎淵縮起身，用兩手擋住頭臉。
直升機機身重重地撞入海水之中，整個飛機劇烈震動，一路深深沖入水下，速度被海水的阻力減慢，斜撞在一塊暗礁上。
前風擋玻璃上，頓時烈出無數(shù)細小的裂紋。
因為水壓，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龜裂開來。
“快解開安全帶！”
扯開安全帶，霍擎淵大喝著轉(zhuǎn)過身，在操作盤上猛地一踩，飛身縱起，借力抓住直升機艙門一側(cè)的扶手，沖到飛行員和陸文青的身側(cè)。
兩人的耳朵都在嗡鳴，此時此刻根本聽不到霍擎淵的聲音。
霍擎淵一把扯開距離他較近的陸文青的安全帶，拼力將他從椅座上拉起來，轉(zhuǎn)身又去拉扯距離他較遠的飛行員。
嘭——
風擋玻璃終于破碎，玻璃碎片裹著海水，如無數(shù)利箭沖進機艙。
陸文青摔出去，撞在直升機后座，海水裹著玻璃碎片沖過來，撞在霍擎淵的身上和飛行員身上。
西裝和襯衫被劃破，血水溢出來。
霍擎淵顧不得這些，只是以最快的速度拉住飛行員身上的安全帶。
風擋玻璃的碎片刺入他的手掌，血水瞬間被海水稀釋，蕩然無存。
另一塊更大的碎片擦著他的頭發(fā)掠過，正刺入飛行員的胸口。
吐出一團氣泡，霍擎淵一把將飛行員從椅座上扯起來，瞇著眼睛尋找著陸文青的蹤跡。
剛剛站起身的陸文青，直接被海水撞倒在地，剛剛站起身，又被掉落下來的安全帶和繩索、水草絆倒。
將飛行員夾在自己的左臂下，霍擎淵全力游過去，抓住陸文青的一只胳膊，將他從一片水草之中拉出來，用力踩水，從風擋窗子的破洞沖出去。
此時，陸文青也緩過神來，拼著全力隨著他一起向上踩水。
好一會兒，三個人才終于沖出水面。
陸文青大口地喘息著，努力保持自己浮在水面上，臉色已經(jīng)是蒼白如紙，
側(cè)臉看他一眼，知道他沒有大礙，霍擎淵轉(zhuǎn)臉看向飛行員。
第774章
774??
哪個方向
飛行員沒有陸文青那么幸運，碎片刺入心臟，此時的他已經(jīng)是臉色青白，呼吸微弱。
“小李，小李！”
霍擎淵晃晃他的胳膊，飛行員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碎片刺破心臟，水壓又加速失血，此時的飛行員只剩下最后一口氣。
勉強看一眼霍擎淵，他憑著最后的力量抓住霍擎淵的衣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公司會負責你的家人的！”霍擎淵沉聲說道。
飛行員了卻最后一樁心事，無力地閉上眼睛。
霍擎淵擰著眉，眼神里有痛心，更有憤恨。
“我一定會查出那些混蛋！”
這架飛機是兩個月前剛剛購置，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質(zhì)量問題。
剛剛所有的設(shè)備都失靈，明顯是被人動過手腳。
霍擎淵知道，這次不是意外。
陸文青浮在他身側(cè)的水面上，抬起右手抹了一把臉，臉上也是寫著悲凄的表情。
兩個男人沉默了一會兒，霍擎淵知道這會兒不是難過的時候，轉(zhuǎn)過臉看向陸文青。
“你受傷沒有？”
“我沒……沒事！”陸文青喘息著開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霍擎淵環(huán)視四周。
目光及處，全部都是蒼蕩蕩的大海，連一只船只的影子都沒有。
他抬起手腕，掃過腕上的手表。
手表是防水的，時間顯示——八點整。
剛剛下落時，他們已經(jīng)偏離之前的航線，眼下距離陸地至少也有幾百公里。
之前的求救，只怕塔臺也沒有收到，在這里等待救援是不可能的。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自救。
霍擎淵垂眸落在飛行員臉上，男人皺了皺眉，深吸口氣，抓著飛行員的尸體重新潛入海水之中。
因為直升機的蓄電池還在工作，直升機一側(cè)的應(yīng)急燈依舊亮著，借著這燈光，霍擎淵成功潛回卡在礁石上的直升機內(nèi)。
活著的人，比死了的人更重要。
飛行員已經(jīng)死了，眼下的情況之下，霍擎淵不可能帶著一具尸體游回去。
將他留在直升機里，可以避免尸體被海水沖走。
等他們脫險之后，至少能把他的尸首帶回故鄉(xiāng)。
將飛行員重新安頓在椅座上，用安帶綁好，霍擎淵脫下自己的西裝，蓋住他的頭臉固定好。
憑著還閉著的一口氣，他在直升機內(nèi)迅速搜索，最后只找到一條安全繩。
急救箱早已經(jīng)摔碎，里面的東西都已經(jīng)被水沖死。
角落的水草里，落著一瓶沒有開封的礦泉水，霍擎淵抓在手里，踩水重新游出海面。
吸深口氣，他抬手抹一把臉，將礦泉水仔細綁好背到身上。
“走吧！”
“去……去哪兒？”陸文青的聲音都在發(fā)顫。
盡管已經(jīng)是夏天，但是長時間浸泡在這樣的低溫海水里，他的熱量也在迅速流失。
這樣的大海上，能去哪兒？
“向前游，我們應(yīng)該距離航線不遠�！被羟鏈Y肩膀和背上的傷口還在向外淌著血，俊臉上滿是堅毅，“只要我們遇到船只就可以求救�！�
男人的語氣無比篤定，這讓陸文青也稍稍安定幾分。
“哪……哪個方向？”
霍擎淵扯下繩子的另一頭，系在他腰上，轉(zhuǎn)身抬臂向前游去。
“跟著我！”
陸文青喘了口氣，拼力跟到他身后。
第775章
775??
卑鄙兄妹
音樂學院，音樂廳后臺。
合唱團的學生們已經(jīng)表演回來，等對方學校表演完畢，就是管弦樂團的演出。
劉老師推開門走進來：“管弦樂團的同學們，也上就要到你們了，抓緊時間�！�
包括何思韻在內(nèi)的眾人紛紛起身，走出化妝間。
沈若瀾放下手中的手機，掃一眼何思韻的化妝臺。
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向出口的方向。
路過何思韻的化妝臺時，她假裝著不小心撞到何思韻的椅子，順手拿走何思韻放到化妝臺上的手機。
廊道里，沈若鈞早已經(jīng)在等她，看到沈若瀾出來，他快步迎過來。
“怎么樣？”
“我已經(jīng)拿到何思韻的手機�！鄙蛉魹懴蛩位问种械氖謾C：“一會兒何思韻下臺之后，你拖延她一會兒，我想辦法把簡凝騙到洗手間�！�
“好�！鄙蛉翕x點點頭，“你小心點，不要讓她識破�！�
“放心吧�！�
沈若瀾向他擺擺手，轉(zhuǎn)身走向通往三樓的樓梯。
爬上三樓，她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用頂針將何思韻的手機卡從手機里取出來，安到自己的手機上，重新將手機開機。
估計著管弦樂團的表演結(jié)束，沈若瀾進入短信箱，以何思韻的口吻，編輯好一條短信。
“簡凝，我在三樓洗手間，幫我送一個衛(wèi)生巾，別讓你的助理來啊，要不然太丟人了！”
將短信發(fā)送出去之后，沈若瀾抓著手機來到樓梯口，焦急地等待著。
時候不大，樓梯上已經(jīng)響起腳步聲。
看到是簡凝一個人走上樓來，沈若瀾揚起唇角藏在角落。
踏上最后一階臺階，簡凝邁步走到女洗手間，推開門走進去。
看她進去，沈若瀾加快腳步走過來，將房門閉緊，從口袋里取出沈若鈞給她的鑰匙，將洗手間的門鎖死。
取出換好卡的手機，她撥通沈若鈞的電話。
“若鈞哥，我已經(jīng)搞定了�！�
“知道了，你馬上下樓準備表演�！�
將手機塞進口袋，沈若鈞將準備好的指示牌拉過來，擋住二樓的樓梯入口。
指示牌上，寫著中英文雙語提示：
“二樓洗手間已經(jīng)恢復，請勿上樓�！�
將指示牌擺好，他取出手機編輯一條短信發(fā)送到艾格的手機上：“簡凝在三樓洗手間，備用鑰匙在窗臺上�！�
艾格的短信很快回過來：“收到�！�
“我的錢呢！”
片刻，一條轉(zhuǎn)帳提示。
轉(zhuǎn)帳金額：一萬美元。
沈若鈞數(shù)了數(shù)上面的零，冷冷地揚起唇角。
簡凝，這就是你侮辱我的代價！
……
……
三樓洗手間。
沈若瀾將手機塞進口袋，快步行到樓梯口。
看到靠在樓梯扶手上的身影，不由地僵在原地。
“小……小高！？”
白襯衫、黑褲子，干練的短發(fā)，冷淡的眼睛……
靠在樓梯扶手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簡凝的保鏢小高。
“沈同學，這么慌慌張張地做什么？”
“我……我……沒干什么……”沈若瀾下意識地將鑰匙藏到身后，應(yīng)付一句要走。
小高伸過右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就將女孩子的手掌抬到半空，從她的手里奪過那枚鑰匙：“那……這是什么？”
第776章
776?
?乖乖在這里思考一下人生吧
沈若瀾緊張地說不出話來，“這……這個……”
將她推到洗手間門前，用鑰匙打開房門，小高順手將沈若瀾搡進去。
沈若瀾慌亂地退后兩步，撞到洗手臺上。
視線及處，只見簡凝抱著胳膊站在窗邊，正笑瞇瞇地看著她。
簡凝早就看出沈若瀾今晚表現(xiàn)不對，早就看出這是對方的伎倆，故意上樓來就是想要看看對方到底想玩什么。
知道事情敗露，沈若瀾慌亂地轉(zhuǎn)著眼珠：“你們……你們想干什么……”
“這句話應(yīng)該我問你才對吧？”簡凝扯扯唇角，“想把我關(guān)在這里，你上臺替我演出對嗎？”
沈若瀾無言以對。
走上前來，簡凝摸摸她的口袋，從里面摸出兩部手機——一部是何思韻，一部是沈若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