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男人的聲音從她頸間傳出來，悶悶地模糊。
簡凝抬起捏著卡片的右手，小小的卡，卻格外地沉重。
好不容易，將門刷開。
霍擎淵頭也不回地將門踢上，大步將她抱進他的房間。
房間里沒開燈，只有從窗子透進來的船體燈的燈光，不過，足以映亮彼此。
彎著身，霍擎淵一腿撐著地面，另一條腿單膝跪在床上，注視著女孩子近在咫尺的臉，手指伸過來，輕輕將她頰上的亂發(fā)理開。
“你不知道想知道，你十七歲生日的時候，還對我說過什么嗎？”
簡凝沒有說話——不是不想說，只是喉嚨里干得厲害，也喘得厲害，實在說不出話來。
一對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她有些迷茫，有些疑惑。
這種時候，他為什么要提這個？
“你說……”霍擎淵伸過手掌，捧起她的左手，“讓我等著你，讓我不許喜歡別人……等你二十歲，我們就結婚�！�
簡凝失笑，手抬起來捏住他早已經(jīng)松散的衣襟。
“那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我說……好！”
她微愕，然后……妖嬈地勾起唇角。
“今天，你已經(jīng)整二十歲了。告訴我……”霍擎淵的眼睛目光深沉地對上她的，“你還愿意嫁給我嗎？”
捏著他衣襟的手指僵住，簡凝抬起睫毛，對上他的眼睛。
深吸口氣，她的語氣和他一樣深沉。
“愿意！”
霍擎淵唇角揚起。
右手伸進袖衣貼著胸口的口袋，從里面捏出一枚硬晶晶的東西。
不等簡凝看清那是什么東西，手指微微一暖，她的左手中指已經(jīng)被什么東西套住。
她側眸，看向自己的左手。
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戒指很明顯已經(jīng)在他身上裝了好久，已經(jīng)染上他的體溫，戴上來的時候還是暖暖的。
分開她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他展臂將她的手掌覆住。
他……
他這是在求婚？！
她錯愕地瞪大眼睛，還要再說什么，他已經(jīng)低頭向她靠近，輕輕地親在她的唇角。
“凝凝，你愿意嗎？”
他的眼睛里有火焰，那樣的視線將她的皮膚都要燙疼。
她睫毛微顫，目光卻勇敢地對著他的。
“愿意�！�
……
一顆扣子，彈出去，落在窗子投進來的月光里。
窗外。
海上聚起來的云層，原本還有些遮遮掩掩，只能隱約看到銀月的一些痕跡。
終于，被風吹散，不再遮掩。
海浪起起伏伏，奔涌而來，覆住露出海面的小島，溫柔地淌過沙灘。
一只夜鳥，驚叫著掠起。
有風起，夜海似乎也變得躁動幾分。
海水不再平靜，海浪也越來越大，呼嘯著拍上巖石，浪花飛濺而起。
海與岸的羈絆，從遠古擁有歷史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也從未結束。
如同這世間，每一對相愛的男女一樣。
大海永遠不知道疲憊，便如這世間的愛情永遠不會終止一般。
相戀。
相依。
相知。
生生世世地糾纏。
清晨時分，風浪漸靜。
東方的海岸線，燦爛的朝陽如常升起。
這一天似乎與以往的任何一天都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對于霍擎淵和簡凝來說，這一天與以往的任何一天都是完全不同的。
陽光斜映進房間，映亮枕上女孩子的俏臉。
她的頰上，還染著幾分紅暈。
今天，她滿二十歲。
她已經(jīng)不是小女孩，現(xiàn)在……
她是一個女人。
他的女人！
霍擎淵輕輕捉起女孩子戴著戒指的小手，用指腹幫她把微歪的戒指扶正，捧起那只小手送到唇邊親了親，合臂將睡得深沉的女孩子在懷里擁緊。
這么多年，他從不賴床。
今天，例外。
等到簡凝睡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鐘。
腦子已經(jīng)清醒，可是身體卻還沒有休息過來，連指尖都懶得動。
閉著眼睛在枕頭了上蹭了蹭，感覺到“枕頭”有點怪，她半瞇著張開眼睛。
視線及處，是熟悉的俊臉。
擎……淵？！
她趴在男人胸口，迅速掃一眼四周。
窗子上只掩著紗簾，燦爛的陽光清楚可見。
以她的經(jīng)驗判斷，現(xiàn)在至少已經(jīng)是下午，她家這位工作狂船長先生，竟然還沒有起床？
“餓了？”
放下手中的手機，霍擎淵側臉向她看過來。
“有點�！�
她誠實做答，從昨天吃完晚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許久，她肚子里那里食物早已經(jīng)消耗殆盡。
“等著。”
霍擎淵揭被而起。
她下意識地將目光移開，眼角余光掃到他身上的褲子，稍稍放松。
畢竟，理論是理論，實踐是實踐。
簡凝語氣疑惑：“你……你不用工作？”
霍擎淵在門口轉過臉：“不是你要求的，24小時為你服務？”
他一句玩笑，她卻騰得紅了臉。
她可沒要求，他那樣服務。
看他走出臥室，她在枕上翻個身，感覺到身體異樣的不適，微微皺了皺眉。
左手手指，沉甸甸地異物感。
她抬起手掌，將戴著手指的左手送到眼前。
那是一枚很精致的銀戒，并不是多么夸張的款式。
戒身上鑲著一圈藍色的小鉆石，中間的裝飾是一只極精致的小船錨。
如果仔細看，就可以看出，船錨與鎖鏈組合而成的是一個花體英文“J”。
房門輕響，霍擎淵去而復返。
簡凝在枕上側眸，似笑非笑舉起戴著戒指的手。
“為什么是船錨？”
端起早餐走進來，在她身側坐下，霍擎淵平靜地看看她手上的戒指。
“無論多大的游輪，船錨都可以讓它停下�！�
“你的意思是說……”簡凝擁被起身，向他壞壞一笑，“我像船錨一樣沉，我有那么胖嗎？”
“我的意思是說……”霍擎淵放下托盤，拉過一個靠枕塞到她背后，“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會隨波逐流�！�
家有大木頭，情話還要往外套。
接過他遞過來的牛奶，兩手捧著，她懶洋洋地低頭喝著。
注意到原本堆在她胸口的被子，已經(jīng)滑脫。
她的長發(fā)滑下來，在被角上晃著……
霍擎淵抬起目光，伸手幫她把被子拉好。
注意到他手臂上，那幾道通紅的痕傷，簡凝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你的胳膊怎么回事？”
男人掃一眼手臂上的傷，抬眸看她的視線，低低一笑。
“你忘了？”
第316章
316??
我的女人
男人的語氣里，透著幾分曖昧。
她？
簡凝錯愕兩秒，視線落在自己扶在他手臂上的手指，她突然恍然。
昨天晚上，她好像……有點用力。
“咳……”輕輕咳嗽一聲，簡凝縮回手指，“對不起，我……那個……”
將托盤上放著早餐的盤子向她推了推，霍擎淵伸過叉子叉起一截煎好的香腸送到她嘴邊。
“吃飯吧！”
簡凝接過叉子咬著上面的香腸，霍擎淵盤起長腿，坐到她對面，捏起自己的叉子。
靠在床頭，簡凝的目光起初還有點拘謹，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畢竟，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與男人親近。
她還多少有點不適合，和他這樣相處。
不過后來，也就漸漸放松下來。
視線從男人的臉上移開，掠過他漂亮的肩線，落在他的胸口。
男人肩背結實，腰身精瘦，哪怕是這樣坐著，也看不出半點贅肉的痕跡。
皮膚上，深深淺淺的疤痕。
最明顯的一道是在側腰，長度足有四五厘米，很深。
以前的時候，她也見到他的傷，比如手臂上、肩膀上……
好多傷，她都知道來歷。
這道疤的位置比較靠下，連簡凝都沒見過。
彎下身，她輕輕手手指撫了撫他的疤痕。
“這是怎么弄的？”
霍擎淵側臉看了看，語氣淡淡的。
“忘了。”
指尖停在他的疤痕上，簡凝突然抬起臉。
“這是……我刺你的那一刀？”
第一次在島上見到他的時候，她殺了那個殺死母親的混蛋，慌不擇路地逃離，在海邊撞到他。
當時，霍擎淵帶隊潛入島上，為了防止她出聲，抓住她。
她并不認識他，也不認識他的制服，只把他當成是壞人的同伴。
慌亂之中，她刺了他一刀。
霍擎淵一笑：“你小時候還挺兇的�！�
他是調侃，她卻沒笑：“你當時怎么沒告訴我？”
后來，他把她從島上帶回來，從來沒有提過這個傷，連簡凝都不知道，他傷得這么重。
“你又不是醫(yī)生，告訴你有什么用？”
當然，這句就是調侃。
霍擎淵知道，她當時只是嚇壞了的自保行為，不告訴她受傷，就是怕她自責難過。
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能夠在惡魔島上活下來已經(jīng)是一個奇跡，他哪里會怪她？
簡凝沒說話，只是抱著膝蓋，手指輕輕地撫著他的疤。
如羽毛，一下一下拂過他的心海。
霍擎淵抬眸。
陽光投進來，映著女孩子奶油般的背，兩彎蝴蝶骨微微聳起。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掌，幫她把長發(fā)理開，指尖如扶過蝶翼一邊小心地掠過她的脊骨。
簡凝抬起臉，對上他的視線。
他的手指停在她的肩膀。
“還疼嗎？”
簡凝停頓兩秒，違心地搖了搖頭。
他為她疼過。
她也愿意為他疼。
抬手將兩人之間的托盤移開，他抬手捧起她的小臉，在陽光下細細端祥著，似乎是要把她的樣子深深刻在心里一樣。
女孩子的膚肌，在陽光晶瑩的幾近半透明，有一種類似玉般的瑩潤。
指尖輕撫過她的臉，他抬手扯去她身上的薄被。
……
所謂“食髓之味”，也不過就是如此。
人心總是難逃一個貪字。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第無數(shù)次。
……
……
黃昏時分。
簡凝迷里迷糊地睜開眼睛，看看窗外，她扯過一條毯子裹到身上。
衣帽間房門分開，霍擎淵邁步走出來。
他已經(jīng)洗過澡，襯衣西褲皮鞋整整齊齊。
和她的頹廢不同，那混蛋簡直就像是剛剛補完氣血的妖精，那對眸子似乎比起平常還要光彩熠熠。
在她的腳尖碰到地面之前，霍擎淵走過來將她抱起來，送進浴室。
將她放到浴缸旁的換鞋凳上，他變著身幫她放好水，用手掌試試水溫。
“我?guī)湍�？�?br />
“不用！”她努力保持著平靜，“我自己可以�！�
知道她是不好意思，霍擎淵也沒勉強，將拖鞋放到她腳邊，有可能用的東西，整整齊齊幫她放到浴缸一側，他轉身走出浴室。
簡凝捧一把冷水，洗了洗臉。
毯子一側翻起來，露出一片肌膚，大片狼籍。
那個男人瘋狂，遠超出她的想象。
轉身走到浴缸邊，她拿開身上的毯子，邁進浴缸，人剛坐下，浴室門已經(jīng)被人推開，霍擎淵已經(jīng)去而復返。
“你……”她下意識地環(huán)住胸口，“你怎么又回來了？”
“我去操作室和底航檢查一下，大概需要一個小時左右�！�
霍擎淵走到浴缸前，看著縮在水里的她，有些哭笑不得。
最親近的事情都做過了，還怕他看？
彎下身，將手中捏著的小方盒放到一邊，他輕輕在她額上親了一下。
“記得涂藥，晚餐我們在露臺吃。”他轉身離開，幫她帶上衛(wèi)生間的門，還不忘提醒她一句，“這次我是真的走了�！�
在浴缸里磨蹭許久，簡凝懶洋洋地爬起身，吹干頭發(fā)，裹著浴巾出來。
看一眼沙發(fā)上已經(jīng)被他拉扯得不成樣子的小禮服裙，她皺眉走進他的衣帽間。
從衣架上取下一件他的襯衣套到身上，輕手輕腳來到門口。
推開門看了看，沒看到客廳和露臺上有其他人出現(xiàn)。
簡凝拉開門快步走進他的臥室，還沒走到自己的臥室，眼角余光已經(jīng)捕捉到一個人影。
簡凝嚇了一跳，慌亂地轉過臉，看到靠在露臺門柱上的霍擎淵，暗松口氣。
“你別鬼鬼崇崇地嚇人好不好？”
女孩子身上只套著一件黑色襯衣，衣服于她明顯寬大，長度已經(jīng)足夠做短款連衣裙，明明只解著一顆扣子，卻依舊露出一片肩膀。
“這是我的襯衣？”
“怎么……”簡凝微歪頭，“不許穿？”
“你喜歡，隨便穿就是�！�
對衣服，霍擎淵一樣沒有太多要求。
這樣類似的襯衣，他沒有十件，也有八件。
平常也沒覺得有什么特別之處，今天衣服套到她身上，卻是別樣的好看。
邁進客廳，他抬手幫她把壓在衣服里的發(fā)絲捧出來。
“干嗎像做賊一樣？”
“我怎么知道外面有沒有人？”
畢竟，陸文青平常就像他的影子一樣。
霍擎淵失笑：“你以為，我會讓別人看到，我的女人衣衫不整的樣子？”
第317章
317???
一個淡青色的手指印……
我的女人？
將這幾個字聽到耳，簡凝心下頓時一陣甜蜜。
“我好餓，晚餐吃什么？”
“中餐。”
“大木頭，你太棒了！”感嘆一聲，她邁步走上露臺，看到桌上擺好的晚餐，伸過手指捏過一顆丸子塞到嘴里，“恩……好吃！”
女孩子半彎著身子趴在桌上，兩條細長的腿盡露無疑，右側的小腿上還有一個淡青色的手指印……
將那個指印收在眼里，霍擎淵不由皺眉。
他明明已經(jīng)有所控制，怎么還把她弄傷了？
“坐！”幫她拉開椅子，霍擎淵彎下身扶住她的小腿，拿過餐巾鋪到她腿上，走到對面坐下，他主動幫她向盤子里夾了兩筷子菜，“多吃點�！�
那樣的小胳膊小腿小細腰，他都擔心太用力會將她扯碎。
簡凝吃飯的時候，他就向她說明。
“這次新船試航，我必須全程隨行，可能趕不及去看你比賽�！�
“我知道�！焙喣樆厮恍�，“記得幫本船長，看好我的船喲！”
兩人在一起這么多年，她對他的工作自然也是了解。
新船試航這樣的大事，自然是不能有半點馬虎的。
畢竟，這是簡臨舶舶這幾年最大的投資，Mrs.D號能否在暑期正式開航，這對于簡臨公司也有著很大的影響。
“明天一早飛機送你回去�！被羟鏈Y伸過右手，覆住她放在桌面上的左手，“今天晚上，我還是你的�！�
男人語氣溫柔，簡凝聽到心里卻是一陣緊張。
現(xiàn)在她腿都是軟的，再來一晚上，明天一早她恐怕要爬上飛機。
“吃完飯，我們去散散步吧？”
散步？
霍擎淵微瞇星眸，目光審視地落在女孩子臉上。
“你真的想要去散步？”
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她還走得動？
她當然不想，但是……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對啊，你不想去？”簡凝笑著反問。
她想去，他當然不會拒絕：“好，吃飯吧。”
飯后，簡凝回到自己的臥室，換上一套舒適的衣服，兩人一起離開頂層客房。
乘電梯下樓，在中央公園轉了一小圈。
看她明顯有氣無力的樣子，霍擎淵停下腳步。
“回去吧？”
“天氣這么好，再轉轉嗎？”注意到前面的提示路標，簡凝眼中一亮，“我們去劇場吧，我想讓你聽聽我的比賽曲目。”
穿過中央公園，就是劇場。
走進劇場后，簡凝拉著他的胳膊，繞過噴水池走到鋼琴前。
霍擎淵坐到她旁邊，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tài)。
“咳！”她輕輕咳嗽一聲，翻開琴蓋，“這首曲子我要送給……我的船長先生。”
向他一笑，簡凝抬起手指輕輕搭上琴鍵。
隨著她纖細的手指彈過琴鍵，一串輕靈熟悉的旋律也隨之想起。
霍擎淵立刻就辯是，這是她讓他聽過的那首曲子——
《燈塔》。
“一束光，穿過層層迷霧將夜映亮
不迷茫，彷徨的船順利入港
……
一個人，曾不顧一切向我伸過手掌
不孤單，落單的歐比翼成雙
……”
鋼琴曲調由輕靈轉為高亢，她的手指飛快地彈過琴身，向他的方向轉過臉，瞬瞬眼睛，臨時加上一段說唱。
“夜海上，你雙眸如星，我仰著臉看著你，對你說：吻我吧，我的船長！”
霍擎淵笑起來，她也笑，接著唱。
“……
每次我揚帆遠航，你在身后向我凝望
無論我離岸多遠，
我的心都在家的方向
……”
抬著臉，注視著眼前的男人，她緩緩地唱。
“你的……方向。”
霍擎淵側著臉，有些不確定地問：“這是寫給我的？”
簡凝笑著，對上她的眼睛：“喜歡嗎？”
他鄭重點頭：“謝謝。”
“你是我的第一個聽眾……”簡凝笑吟吟地看著他，“中間那一段RAP，是我臨時加上去的�！�
“我喜歡那段�！被羟鏈Y道。
“是嗎？”簡凝朗笑出聲，“看來，我應該考慮把它加到我的正式比賽里。”
注視著女孩子眉飛色舞的小臉，霍擎淵語氣鄭重：“你一定會贏！”
“那可不一定，對手也很強大的，不過……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
霍擎淵抬腕看看時間，“我們回去吧？”
“才十點鐘，再玩兒一會兒？”
“不行。”
明天一早她就要離開，回去還要參加彩排，她需要好好睡一覺。
無奈，簡凝只好站起身，跟著他走上舞臺，邁臺階的時候，牽扯到傷口，她收回右腳，微微皺了皺眉。
霍擎淵注意到她的異樣：“怎么了？”
“沒什么�！彼爝^右腳跟著他邁下臺階，慢吞吞地向前。
走出劇院大門，霍擎淵拉住她的胳膊，示意她站在臺階上別動。
他邁下一階臺階，在她面前蹲下身。
“上來。”
兩手伸過來，圈住他的頸，她輕輕趴上男人寬闊的背。
霍擎淵穩(wěn)穩(wěn)起身，背著她走向電梯的方向。
花園里，有換班后休息的工作人員出來散步透氣。
“快放我下來，前面有人�！�
“不許動�！�
霍擎淵腳步未減，依舊是大步向前。
簡凝到底是臉皮薄，將臉埋到他背上裝縮頭烏龜。
一眾工作人員，遠遠看到自家船長，原本想要過來打招呼，看清那位背上還有一位，意識到情況不對，都是遠遠就知趣地躲開。
站在電梯口的服務生不能離開崗位，硬著頭皮幫二人按開電梯。
“船長、簡小姐，晚上好�！�
霍擎淵輕應一聲，平靜地邁進電梯。
背上的簡凝臉埋在他背上，卻已經(jīng)是小臉如燒。
一路背著她走進浴室，重新蹲下身放她下來。
“我去幫你拿睡衣�！�
看著他走出浴室的背影，簡凝環(huán)視一周，哭笑不得的皺眉。
看來，今晚上又不能睡了！
洗漱完畢，她吹完頭發(fā)，裹著浴袍出來。
將睡衣遞到她手里，霍擎淵笑著幫她理理長發(fā)。
“我很快！”
簡凝行到床側，看看手中的睡衣，她隨手丟到一邊。
反正穿了也要被他脫掉，何必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