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青將手搭上鱗霜劍挑起秀眉，“來試試？”

    “來罷，讓你見識道爺我厲害！”李道恒一聽有人要挑戰(zhàn)自己打了雞血似興致昂揚，他豎起劍指夾著張黃符，“只是這樣打沒意思，我贏了你給我當(dāng)契約靈獸五十年，如何？”

    似乎是李道恒太自信，讓小青撲哧聲不禁笑起，反問道：“我贏了你給我當(dāng)狗，如何？”

    李道恒似乎沒想到小青回復(fù)會這么毒辣有趣，他捧腹大笑，笑的太夸張還溢出幾滴淚，“行，只要你有這本事，讓道爺我也后空翻給你看�！�

    在某個瞬間，兩人同時收起笑，神情嚴(yán)肅蓄勢待發(fā)。

    李道恒射出黃符，同時他一角踏地，腳底下散出蜘蛛網(wǎng)狀的紅線，快速匯成八卦陣圖，八門齊開，在他逗弄嘯風(fēng)同時，也愀然將方位站好，小青站在西南死門中。

    “奇門遁甲，還算有點本事�！毙∏嗖⒉痪o張，還有時間調(diào)侃。

    黃符似劍閃者烈焰光芒，數(shù)以百計的黃符鋪滿天空直指小青，“如何，你已無處可逃，認(rèn)輸……”嗎

    李道恒還沒說完，小青就拔出鱗霜劍插于地面，然后直沖與死門相對的生門方位。

    奇門遁甲這東西，雖然厲害，但太過于守舊古板，制約多只要鉆到漏洞就能逃脫而出。

    早年小青在奇門遁甲上吃過虧，后面就去研究下，發(fā)現(xiàn)這東西是具有針對性，簡而言之就是只要騙過那“針對性就可以”，趁李道恒愣神之際，小青抽出腿上的匕首朝陣中心襲去。

    李道恒抵御小青進(jìn)攻時退了幾步遠(yuǎn)離陣眼位置，這八卦陣自然也就廢了，在這短暫時間他弄明白原理，笑道：“真狡猾，怕那柄白劍上被做手腳，導(dǎo)致死門誤認(rèn)你還在那里站著，是我小看你，既然如此，那道爺我也該動真格。”

    黃符落下，小青邊閃躲邊打開黃符，黃符雖多卻沒什麼攻擊力，更多像是要“干擾”混肴注意，小青凝神提高警戒關(guān)注四周以為李道恒又要故技重施將她困在死門中，此舉恰恰中了李道痕的計謀。

    鬼哭林破敗蕭瑟，漫天飛舞的黃符似秋后風(fēng)吹稻穗金海翻涌。

    突然，黃符中一柄桃木劍破空而來，小青騰空側(cè)翻躲過攻擊。

    李道恒在她落地時，回腿一掃想攻下盤，小青看出他的意圖，踩在桃木劍上輕盈一躍，拉開距離。

    又看李道恒又是跺腳，小青趁八卦陣還沒展開前迅速殺向陣眼，匕首壓在桃木劍上，卻聽他調(diào)侃道：“又不是過年，天天開死門的。”

    徒然間空氣變得凝滯，聽他大喝聲，“八方困殺陣，起！”

    又是八卦陣蔓延，但這次的位置是由不遠(yuǎn)處的缺角羅盤延伸出，包圍兩人，看李道恒這副樣子，是想玉石俱焚。

    小青感覺沒錯，李道恒就是只狡猾的狐貍，看似人畜無害實則處處布局，若說佛家固執(zhí)，那道家就是心理臟，喜歡玩心眼。

    “投降嗎，不然我倆要在這合葬了�！彼�依舊是那游刃有余的輕浮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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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貼心小提醒，下章是空白打賞章。

    第28章

    空白打賞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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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028

    旺財

    （28）

    “我笑你不敢。”小青沒有退縮，若是業(yè)止告訴她這句話，她全然相信，可李道恒這類狡猾之人，最是貪生怕死，怎可能因為一個賭約送掉性命。

    “別說，我還真不敢�！崩畹篮闫匙�，撤去八卦陣驗證了小青的想法，下刻他笑道：“騙你呢。”

    “嘯風(fēng)來！”李道恒豎起劍指，地面上的深紅陣法浮空，憑依在住李道恒皮膚上，力量開始在天地間流轉(zhuǎn)，云層凝聚匯成一個眼窩。

    嘯風(fēng)如閃電唿嘯而來，逐漸縮小化做一道犬型墨痕附著在桃木劍上。

    小青說道：“單挑還找人。”

    “有本事你也找個。”李道恒撫摸著桃木劍。

    “笑話，誰像你輸不起。”

    大概是棋逢敵手，英雄惜英雄，他們徒然相視一笑，先禮后兵。

    緊隨其后紅光宇青電不斷碰撞發(fā)出激烈轟鳴，劍氣撞出絢爛火花，四周枯樹被強(qiáng)烈氣流壓倒，場面極為震撼。

    就在戰(zhàn)斗最高潮時，兩人同時向后。

    他的身影在八卦陣的力量加持下迅速閃爍，紅光與青光在空中不斷交織碰撞，發(fā)出激烈的轟鳴聲。兩人的戰(zhàn)斗如同雷電交加，劍氣與符咒在空中碰撞出絢麗的火花，四周的枯樹被強(qiáng)烈的氣流壓得紛紛倒下，鬼哭林中死寂的氣氛瞬間被打破，變得極為震撼。

    兩人打的難分難舍，就在戰(zhàn)斗的最高潮時，兩人同時停下動作，李道恒先開口，“點到為止，再打下去只怕沒結(jié)果，還要鬧命�！�

    “行吧�！毙∏鄾]意見打的也差不多盡興了。

    李道恒耍個劍花，嘯風(fēng)變回原形，桃木劍縮成巴掌大被李道恒收入袖中，“蛇姑娘還沒問你姓名�！�

    “小青。”

    “小青，你不錯�！崩畹篮憧隙ㄍ瑫r還點頭。

    “你也不錯。”相較之下小青就有些冷淡，只是闡述事實罷了。

    “就這？”李道恒對小青敷衍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發(fā)帶不知到什麼時侯斷了，三千青絲隨意披散，雖是凌亂卻有種張狂之美，他伸手一梳，“怎么的也是你遇過人類中最厲害的。”

    “厲害，但也不至于最厲害，我認(rèn)識一個驢腦袋，天生神力，力大如牛，可惜腦子不好使，脾氣差還易怒�！�

    所謂不打不相識，聊過幾句就發(fā)現(xiàn)彼此都是樂子人臭味相投，聊起來也沒顧忌。

    李道恒是接了委托要來鬼哭林找人，順帶來探險，尋找禁書內(nèi)記載的鬼哭林寶物，因為鬼哭林會囚禁人的特殊，所以用離魂方式附在靈獸身上，一但遇到危險打破信物就可被招魂回去。

    至于小青，她也大致說了羅五娘情況。

    李道恒摸著下巴思考道：“其實，我有辦法讓羅五娘暫時離開。”

    “真的？”小青眼睛瞬間亮了。

    “但……”李道恒做出錢的手勢，“但我不做白工�！�

    “多少，你開價我有的是銀子�！�

    “唉！”李道恒揮手拒絕，滿臉嫌棄，閉著眼恨鐵不成鋼搖頭道：“談錢的事降低格調(diào)，道爺我像是缺錢的人嗎？”

    小青問：“那你要什麼�！�

    李道恒還揚著下巴，他撐開條眼縫，“我看你那柄劍挺好的。”

    “這不行，你要寶物的話，我那里很多，到時候帶你回清風(fēng)洞，隨便你挑一樣，什麼千年人參、王母蟠桃、龍宮珍珠，應(yīng)有竟有�！�

    “成交。”李道恒面露貪婪之色，千年蛇妖的洞府寶貝肯定多。

    雖然距離很遠(yuǎn)，但光看那云層漩渦，以及震天聲響就知道那處有人在斗法。

    業(yè)止原本正在打坐調(diào)息，起初聽見噪音連眼皮都沒抬，后面動靜停下，業(yè)止眉頭緊皺，再三掙扎后，拉個又常又沉悶的嘆息。

    從姑娘墓離開不久，就碰上小青，以及長腿黑狗，黑狗有半人高非常巨大。

    此時李道恒附在嘯風(fēng)身上。

    以業(yè)止角度來看，小青正跟一只人面狗有說有笑，李道恒見到業(yè)止時寒毛豎起，狗背上炸層毛。

    小青看見業(yè)止時，正要給介紹李道恒，誰知他撅起嘴做出“噓”的口型。

    小青會意拍著他的狗腦袋說道：“我剛撿條人面狗，叫做旺財，看他長的嗑磣特別喜歡�！�

    業(yè)止皺眉先是看著小青，那表情像是看見小孩亂撿小動物回家而困擾的長輩，再看人面狗，立刻看出不對勁，準(zhǔn)備掏出破妄鑒看牠虛實。

    李道恒寒毛豎起，狗背上炸層毛，夾著尾巴正想逃，卻被紅繩束縛住，業(yè)止扯著紅繩一端，尾音揚起，“逃？”

    第30章

    029

    桃木牌

    （700加更）

    （29）

    李道恒被紅繩五花大綁，他聳下耳朵，晃著尾巴，露出個特別諂媚的笑容，“嗷？”

    業(yè)止這人油鹽不進(jìn)之外還軟硬不吃，你跟他講情分，他與你說道理，你跟他說道理，他又跟你說原則。

    李道恒使勁當(dāng)條狗，賭那萬分之一不被識破的幾率。

    業(yè)止收起，憑依在狗身的人魂被扯出，業(yè)止從狗身上剝離這么個人魂并不易外，五指收攏將李道恒束縛更緊。

    似乎在業(yè)止眼中李道恒是個比小青還惡劣的存在，他完全沒交流打算，一套動作不拖泥帶水。

    李道恒眼見情勢不對趕緊說道：“等會、等會，我交出來就是了，你個出家人濫殺無辜會遭天譴！”

    業(yè)止松綁李道恒在他脖子上系圈紅繩鎖住。

    李道恒感受到業(yè)止的殺心也不敢多藏，抓起一旁還在警戒的嘯風(fēng)，腳上頭下晃著狗。

    似乎是動作太過于粗暴，嘯風(fēng)一邊哀鳴一邊吐出金銀珠寶，看那樣式像死人的陪葬品，還有不久前喂下的修為金球。

    才說不愛錢財?shù)睦畹篮�，嘴上說的尋寶實則是盜墓。

    李道恒對業(yè)止阻擾他的發(fā)財大業(yè)感到不滿，“反正他們也用不著，拿點他們又不會缺塊肉�！�

    業(yè)止板著臉回道：“你們最常與鬼打交道，理應(yīng)明白就是死人也應(yīng)該心懷敬畏，其中道士趕尸最忌諱偷盜過世之人的財物。”

    “哎，你一個出家人還管起我了。”李道恒不滿小聲腹誹道：“我又不趕尸，真啰嗦，比我爹娘還聒噪�！�

    “確實，啰嗦的很，特別愛管閑事。”小青同意。

    “我？”業(yè)止視線淡淡掃過，落在他們之間，明明沒說什么，卻讓兩人同時感到背嵴發(fā)涼，渾身起雞皮疙瘩，“愛管閑事？”

    “你也不仔細(xì)看他身上都是些什麼骯臟穢物�！睒I(yè)止說完紅繩化金絲，勒住李道恒，紅袍溢出不詳黑氣。

    李道恒先是做出痛苦吶喊的模樣，喊了一陣子發(fā)現(xiàn)小青沒有救他打算，又站直身撇嘴埋怨道：“真絕情。”

    李道恒雙手一撐，不知道用什么辦法掙脫出般若系，趕在業(yè)止掏破妄鑒前，拋出信物說道：“你等會，我此行是接千華寺默言住持的委托，四舍五入也是替你們佛家辦事，若真要打起來我自然是有脫身辦法，你為難不了我，但我也不想為難你們，不如就此休戰(zhàn)？”

    李道恒見業(yè)止還沒松口，他嘆息道：“唉，我雖然看著修的不是正道功法，但這些就是我龍山李氏一支的特色，煉蠱御獸、驅(qū)鬼降魔、奇門遁甲，你門外漢不懂，所以你才覺得我走的路子不正經(jīng)，總之我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拜過元始天尊的，我要不正經(jīng)那反噬報應(yīng)早下來了，是吧？”

    然后李道恒從脖子拿出帶有桃木牌的項鏈，拋給業(yè)止，避免道士出門在外暴死，尸體查無身份，上面記載了關(guān)于道士的信息，何年何月拜祖師爺，身份出處。

    而每塊桃木牌都是有神力加持過，所以無堅不摧，哪怕將尸體丟進(jìn)焚化爐內(nèi)，燒成了灰桃木牌依然存在，美名其約是神尊的憐憫，避免游歷弟子死無葬生之地。

    也因桃木牌的特殊是無法偽造的，業(yè)止這才放李道恒一馬。

    業(yè)止冷哼聲，“回去了，下次別亂撿東西�！�

    業(yè)止口中的東西正是李道恒，李道恒一聽自己被稱作“東西”當(dāng)場就不樂意了，罵咧咧道：“哎，你們佛家都這么刻板死腦袋，還沒禮貌嗎？”

    李道恒帶上一個“們”字，顯然他之前也有被和尚怠慢過的經(jīng)驗。

    然后李道恒一頓，跑到小青身旁附耳說道：“他該不會就是你說的驢腦袋，天生神力，力大如牛，可惜腦子不好使，脾氣差還易怒的那個人？”

    “對啊，就是他�！毙∏嗦犚娪腥藥妥约毫R業(yè)止臉都笑開了花，然后又說業(yè)止幾項沒人性的事跡，李道恒時不時嫌棄的瞥向業(yè)止，回頭又附和小青。

    雖然兩人都在假裝竊竊私語，但全部的話業(yè)止都聽在耳里，如此作態(tài)無非是想故意激怒他，然后反過來笑他惱羞成怒，拙劣伎倆，業(yè)止冷聲說道：“幼稚�！�

    業(yè)止又說：“回去了，以后別亂撿東西�！�

    走幾步路業(yè)止就發(fā)現(xiàn)李道恒陰魂不散，又變回人面狗的姿態(tài)與小青有說有笑，嘰嘰喳喳的似在腹誹業(yè)止。靨僈生漲?q?七玖⑼??氿貳??Ⅰ酒更新

    業(yè)止不久前才告訴自己要學(xué)會忍耐修煉，這會額頭青筋跳起。

    小青總會搶在業(yè)止發(fā)怒前澆熄他的怒火，小青拍著黑狗腦袋說道：“他得暫時跟我們一道走，他有辦法讓羅五娘離開姑娘墓�！�

    第31章

    030

    怨念

    （30）

    “他？”業(yè)止仿佛吃下蒼蠅般滿臉嫌惡。

    李道恒晃著尾巴，呲牙笑道：“是啊，跟鬼打交道，處理地縛靈我最有辦法�！�

    “你若不同意，只能讓可憐的陳生再繼續(xù)鑒鳥，但我想他那脆弱的精神，大概撐不了多久，到時候就換你去鑒鳥了�！毙∏嗫匆姌I(yè)止?jié)M臉寫著不愿意，與他分析起權(quán)衡利弊。

    業(yè)止反問：“羅五娘是你要幫的，怎么不是你自己去看？”

    小青聳聳肩無所謂道：“也行，就是辣眼睛點，等我看累還是會輪到你看，不讓他幫忙，我們都得賞鳥。”

    “罷了，隨你們，反正快點處理好，還得繼續(xù)向西行�！睒I(yè)止似乎被小青說服抵觸之意不再那么大，但眼中若有似無的嫌棄仍消不散，他看李道恒時，仿佛在看街邊溝鼠，李道恒是個沒臉皮的，對此并不在乎。

    李道恒似乎真將自己當(dāng)成狗，一路上使勁用身子去蹭小青，讓她撫摸自己的狗頭同時還八卦起，“他這人好生無聊，肯定沒朋友，才走一小段路就開始發(fā)悶，你這么個機(jī)伶有趣的姑娘，怎么就跟這僧人搭到一起，是不是他故意為難你？”

    有先前李道恒不老實的案底在，小青說話也留手，并未全盤托出，“原本不想，但受人所托，中途離開會壞我名譽(yù)�！�

    “原來如此�！崩畹篮悴⑽炊鄦�，只是瞇起眼睛踢著腿說道：“對，就那里，再下面點，噢……

    爽快爽快，對……耳朵下再撓點�！�

    回到姑娘墓時，人面狗的丑陋姿態(tài)引來許多女鬼叫喊，李道恒不悅，罵咧咧指著一副只剩骨頭的女鬼說道：“不是，別人就算了，你到底有什麼資格嫌棄我，我最起碼還有個人樣！”

    骷髏女鬼委屈啜泣，骨架子穿著衣杉空蕩蕩，一抖抖跑向小青頭靠在她的懷中求安慰，“人面狗好兇，人家怕極了，又不是人家自愿長這樣，是...…是是……”

    “是他不懂，美人在骨不在皮，阿

    …...”小青想安慰骷髏女鬼，但說到一半就詞窮，這副樣子要夸還真不知道要從哪里夸下去，她硬是擠出句話，“你是我見過最美的骨頭�！�

    “這種昧著良心的話，你敢說道爺我還不敢聽。”李道恒剝離狗身，將凌亂的頭發(fā)撩至身后，“羅五娘在哪？”

    本來還倒在小青懷中的骷髏女鬼，一見李道恒本尊，以為他就是羅五娘的向好，如此絕色，讓她不禁春心蕩漾起，哪怕只有瞬間也想一親芳澤，她扭著骨頭奔向李道恒，“呈郎，就是奴家，奴家是你生前愛人，羅五娘，你可還記得……”

    李道恒看向小青，用眼神與她求證。

    小青看著空去的臂彎一陣無語，“羅五娘不是她�！�

    “那你回去呆著，道爺我還有正事，骷髏精再見！”李道恒甩起黃符那骷髏姑娘就被退回她的埋骨之地，離去前還不忘撕心裂肺喊著：“呈郎！”

    沒必要心疼，那骷髏精也不是什麼好貨。

    先前業(yè)止打散幾個魂魄，這會又來個道士，看著雖然和善，但也是心狠手辣之輩，本來還蠢蠢欲動的女鬼們，這會不敢上前搭訕，只能隔著無形的空氣墻，垂涎覬覦這幾個富有生氣的男人，并暗戳戳妒忌那羅五娘運氣好，得到小青的幫助，一時間起怨念涌動交織成巨浪撲向小青。

    襲擊來得太徒然小青并沒有防備，應(yīng)當(dāng)說就算知道，也不曉得要如何對付，前晚還在暢快聊天的女人們，這會怨氣叢生向她伸出魔爪。

    這些女人都是可憐人，她不忍心下重手。

    李道恒與業(yè)止出手抵擋，幾個魂魄不穩(wěn)的撞在防護(hù)罩上魂飛魄散，一撥攻勢結(jié)束，另一撥正在醞釀，并非所有鬼都心生妒忌，只是被怨氣引響，內(nèi)的的惡不斷被鉤出，她先是痛苦哀嚎，不斷喊著“我不要”，緊接著凄慘說道：“為什麼是我，我什麼都沒做錯，我好恨啊、我好恨！”，然后面露猙獰之色攻擊他們。

    結(jié)果可想而知，一股腦兒把自己魂魄給撞散了。

    小青站在原地如陷入泥沼般動彈不得，她似乎在努力弄清現(xiàn)況，但隨著魂魄一個個消散，無助感伴隨著愧疚滋生，在這刻忽然明白為什麼業(yè)止告誡她別擅自介入他人因果。

    如果她沒出現(xiàn)這些女鬼就會繼續(xù)在姑娘墓安然度過余生，無恨也無期待，只有漫長的無盡深淵。

    業(yè)止單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金色屏障蓄力光輝更甚，一道道怨氣撞在金罩上，碎成無數(shù)星點，造就場絢麗又殘酷的煙花。

    業(yè)止確認(rèn)金罩不會被怨氣撞破后向小青說道：“別傻愣著！”

    小青回過神茫然看向業(yè)止，又聽他說道：“這里我擋著，你跟人面狗快去找羅五娘還有陳生，快點，不能再呆下去了�！�

    第32章

    031

    昔日

    （31）

    姑娘墓怨氣像被驚醒的蟄伏巨獸狂躁翻騰。

    小青與李道恒在黑氣中穿梭，快速掃視著四周，李道恒停下腳步，指著不黑云竄天處，“那里去看看。”

    果不其然發(fā)現(xiàn)了兩人，陳生有業(yè)止加持過的波若系能抵御邪祟，他以身做盾死死將羅五娘護(hù)在身下，這才避免她被怨氣污染。

    事態(tài)緊急，只見李到恒取出張鮮血繪制而成的黑符，反手貼在羅五娘額頭上，一聲“收”，羅五娘進(jìn)入黑符中。

    陳生不明白情況，焦急拽著李道恒解釋，“道長，羅姑娘不是害命妖精，她……”

    “別廢話，趕緊跟上。”說完小青與李道恒向著金罩處跑，準(zhǔn)備與業(yè)止匯合，才跑沒幾步，小青就發(fā)現(xiàn)陳生落單，她翻白眼碎念聲“麻煩”，然后折回去提著他的衣領(lǐng)一道同行。

    業(yè)止仍是那副俯瞰人間的淡然姿態(tài)，觀漫天金鱗散落，每塊碎片都成載女人的愛恨嗔癡，他卻像個泥塑石像般無悲也無喜，明明身在其中，卻像個旁觀者般冷眼看悲劇重復(fù)上演。

    此時火燒正夾著尾巴躲在業(yè)止身后，驢腦袋抵著他的后背不斷打顫，在姑娘墓出現(xiàn)異狀時火燒就開始撒蹄子找到業(yè)止，牠看見小青，仿佛見到救世主般，晃著尾巴狂奔而來。

    若在平常小青定會與火燒調(diào)侃幾句，只是她現(xiàn)在沒這閑心。

    一行人在業(yè)止帶領(lǐng)下離開姑娘墓。

    一步之隔是自由與牢籠，小青站在自由一端看著姑娘墓地界失控的鬼魂們，變故出的太快，明明還在聊風(fēng)花雪月，這會卻變成爭鋒相對，恨不能奪她性命。

    平常愛說教的業(yè)止，出奇的沒有多言，只是說道：“人已帶到，先回蓮香鎮(zhèn)�！�

    “嗯�！毙∏鄲瀽瀾�(yīng)聲，全程看著地面碎石沉默不語，情緒非常低落，讓已習(xí)慣吵鬧的業(yè)止忍不住看了眼。

    小青感受到業(yè)止的視線，像只刺猬立刻做出防御姿態(tài)，“怎么，你想罵我，就罵吧，不用憋著陰陽怪氣人，我知道我錯了，我……”

    “想多了，是非對錯你心理明白，我又何必多言？”業(yè)止否定小青的猜想后收回視線，繼續(xù)行路。

    業(yè)止平淡的回應(yīng)讓小青瞬間被扎了氣，喪著臉，嘴角掛個鐵坨子似都快掉到地面，別扭小聲道：“你還不如罵我。”

    李道恒看出尷尬的氣氛也不自討沒趣，轉(zhuǎn)頭亮出黑符替陳生解惑，“我暫時將羅五娘變作役鬼，這樣就可擺脫地縛靈這身份�！�

    說完李道恒將羅五娘放出，白衣飄飄，她向著李道恒福身，“奴家多謝主人救命之恩�！�

    李道恒似乎很怕自己跟好人掛鉤上，他急忙撇清，“別著急謝我，你該謝小青，要不是她，道爺我可不做慈善這種賠錢生意�！�

    “好的主人�！绷_五娘面無表情轉(zhuǎn)過身，語氣表情比業(yè)止還僵硬生冷，像個沒有感情的人偶說道：“多謝小青姑娘，大恩大德，奴家沒齒難忘�！�

    李道恒漫不經(jīng)心撥弄手中不靈驗的羅盤解釋道：“如果情感太激烈，容易因戾氣暴走失控，為了避免役鬼失控，我在制作符時特別壓制情感，等解開役使就會恢復(fù)�！�

    盡管李道恒解釋過，但看朝夕相處的鬼徒然變這副麼樣，陳生還是不免擔(dān)心，不斷繞著羅五娘打轉(zhuǎn)詢問。

    回到蓮香鎮(zhèn)時，李道恒站在那塊“蓮香鎮(zhèn)”匾額前感慨道：“原來這就是鬼哭林的蓮香鎮(zhèn)，聽聞這里是媲美桃花源的存在，但如今一看，又是齣民間謠傳，可惜啊可惜�！�

    業(yè)止很少主動開口，他說道：“并非謠傳，昔日此地是避世仙境，青山環(huán)抱、溪水潺潺，每逢夏日蓮花盛開時，空氣飄散著濃郁香氣，百姓撐小船唱采蓮瑤，樂聲穿巷，榕樹下觀音像前有孩童嬉鬧，有村人祈愿，此處沒有世俗煩憂，是為人間仙境�！�

    業(yè)止說話時凝望著荒城，如今的蓮香鎮(zhèn)破敗荒涼，榕樹已老，紅紗褪色觀音像裂，秋千斷了一線，懸著的繩索在風(fēng)中搖擺，發(fā)出悠長響聲，似在哭訴那一去不復(fù)反的繁華。

    “如此聽來，大師早年間與蓮香鎮(zhèn)緣分不淺，那么這緣又從何而來？”李道恒的探究之意毫不掩飾。

    業(yè)止回道：“早年布施講道來過此地罷了�！�

    李道恒了然道：“原來還有這份關(guān)系，怪不得對鬼哭林這種連羅盤都不中用的古怪之地熟門熟路�！�

    “既然如此，我斗膽一問，你可知邪云窟位在何方？”李道恒抱拳說道：“我要替千華寺住持尋人，聽聞那人就在邪云窟，你助我去邪云窟，我助你們尋呈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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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顆珠珠，晚上800加更。

    第33章

    032

    騷擾

    （800珠加更）

    （32）

    既能雙贏何不同行，李道恒的提議自然是沒人反對。

    李道恒對此局面甚感滿意，他拍個響掌，“去亂葬崗會經(jīng)過姑娘墓，既然姑娘墓現(xiàn)在不能過，那不如我們先去邪云窟如何？”

    “明日啟程，邪云窟要三日路程。”業(yè)止拍板定案同意了李道恒的請求。

    是夜，夜黑風(fēng)高，愁云罩天不見月影。

    李道恒去蓮香鎮(zhèn)探險去，在陳生舍命相護(hù)之后羅五娘對其不再排斥，兩人不知去哪犄角旮旯歪膩，火燒看見有同類異常興奮屁顛顛跟嘯風(fēng)跑一邊玩去了。

    于是榕樹下的篝火堆只剩抱膝而坐的小青。

    小青先打破這沉默，她看著眼前打坐之人，將膝蓋收收的更近，身體都快縮成團(tuán)，“你說得對。”

    業(yè)止睜開眼，靜如深海，瞳孔中有火光跳動，亦有小青的影子，他沒有催促，靜靜等著小青下文。

    小青繼續(xù)說道：“擅自介入他人因果，是不對的�！�

    “不付責(zé)任的慈悲，才是最殘忍�！睒I(yè)止緩緩搖頭，否定小青的話，難得心平氣和與她說起道理：“乞丐窟里，你賞了一個人饅頭，告訴其他快餓死的人說：‘一個月后會來發(fā)糧’，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撐不到一個月后，因此心生怨懟，同理無望的希望亦是殘忍。”

    “不付責(zé)任的慈悲、無望的希望……”小青將業(yè)止的話在腦中跑過幾輪，思考明白后，陰霾瞬間煙消云散，眼神清明晶亮，“你說得對！”

    小青如枯木逢春，朝氣重新回歸，她盤腿坐起，拍著大腿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負(fù)責(zé)到底，辦法是用想出來的，我一定會想個好辦法，把她們撈出來！”

    “隨你�！睒I(yè)止微微扯下嘴角，還是那一如既往的刻薄冷笑，但沒有反駁她的想法，只是重新合眼打坐。

    業(yè)止聽見衣服摩擦地面的響聲，稀稀疏疏越來越近，直至衣角被扯了下，小青已然挪著身來到他身旁，歪著頭像個小動物端詳著他，“喂，真不考慮雙修？”

    此時此刻業(yè)止又后悔跟小青廢話，如果不說，他還能享受得來不易的清靜，撐著膝蓋就要走，誰知小青向前一撲，攬住他的腰，再次確認(rèn)道：“真的？”

    “不要�！睒I(yè)止想都沒想果斷拒絕。

    有了先前上手推拒反被她輕薄的經(jīng)驗，這次業(yè)止立的像根石柱，誰知打蛇順竿上，小青見他不動，直接大著膽整人坐到他懷中，嗅聞他身上的檀香味贊嘆道：“都好幾日了，也沒見你沐浴過，身上竟然還是香的，不像火燒的驢味薰人�！�

    小青纏上業(yè)止，看他不搭理自己，又換個方式騷擾他，撩著他的青絲在指尖纏繞，“在姑娘墓的時候，你為什麼要幫我，明明可以做個甩手掌柜裝傻充愣，你是不是對我有好感呀？”

    業(yè)止太陽穴一跳，再次認(rèn)清，這妖精就是神佛降下給自己的考驗，“因為我答應(yīng)過你，這是責(zé)任，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