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以后不準不回我信息,聽懂了嗎?”
聲音很冷,看似像命令,語氣中卻帶著些許祈求。
“……”
作者有話說:
寶們的留言我看到了,感謝你們的支持。我又有動力了,叉腰。也感謝寶投喂的營養(yǎng)液,已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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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
◎老子談戀愛了◎
兩個人去了周梔常去的面館吃飯,
老板娘先看了一眼她身旁的陳時遇,
隨后笑瞇瞇的看向周梔,“還是筍尖面?”
周梔點了點頭,大概是因為下雨的緣故,店里人不多。
老板娘熟絡(luò)的跟她聊了起來,
“男朋友?”
周梔臉色緋紅,
目光閃爍,“不……”后面一個字沒說出口,
在看到陳時遇那張冷臉后,她改了口,
“老同學。”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她偷偷睨了眼陳時遇,
發(fā)覺他的情緒沒什么波動,
心底才松了口氣。
老板娘心領(lǐng)神會,
轉(zhuǎn)頭問陳時遇吃什么。
結(jié)果不等他回答,
老板娘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你的這位女……朋友一看就是十分戀舊的人,她來我這兒,就沒吃過別的,一碗筍尖面一吃就是一年多,這么戀舊的女生可不多見,
要珍惜啊。”
“是嗎?”陳時遇聞聲合上菜單,心情似乎不錯,
“我要她……一樣的�!笔÷粤恕昂汀弊�,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我要她……一樣的……
這句話,
本身很有歧義,
到底是跟她一樣的戀舊,
還是一樣的筍尖面,還是要她……
曖昧不清的回答,讓周梔的臉頰瞬間又變的緋紅。
還好面上的很快,她假裝什么事都沒有,低頭認真扒拉面條。
從面館出來,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陳時遇把人送到天橋?qū)γ�,快到公寓樓下的時候,一直在前走著的陳時遇忽然停下,回頭。
低頭走路的周梔差點撞上去。
她抬起眼皮,對上他的視線。
來往的醫(yī)學院學生在橋上行走,鋼構(gòu)大橋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昏黃的路燈下,透過光,細雨像張簾幕一般,隔在兩人之間。
陳時遇盯著周梔,眼底似有團火在燒。沉默中,兩人的心跳呼吸清晰可聞。
從會所出來時,他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上身只一件單薄的polo衫,領(lǐng)口的扣子還開著一顆,四月的雨還帶著寒氣,陳時遇卻站的筆直,一點冷都感覺不到一樣。
他的眼里心里全是離他一尺之遙的周梔,出租車上,他緊張到兩只手都不受控制的顫抖,想抽支煙,點了兩次都沒點著,最后索性把煙扔回兜里。他不能想象渾身是血的周梔昏迷不醒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會是怎么樣的心情。
這種感受,這輩子他只體驗過兩次,一次是高中時接到母親的電話,他狂奔去醫(yī)院那一次,另一次就是剛剛的經(jīng)歷。
還好她沒事……
陳時遇深吸了一口氣,他微弓著身,頭慢慢的向她那邊靠過去。
距離一寸一寸的在縮小。
直到冰涼的鼻尖碰上她的鼻尖,周梔的睫毛忽然快速閃動了一下,接著是深淺不一的呼吸聲。
陳時遇閉了下眼,再睜開,眼底全是繾綣的意味。
嘴唇慢慢貼近她的,再有半個指頭的距離就能貼到。
就在這時,羞赧的周梔卻倏的偏了一下頭。
陳時遇的嘴唇碰到了她的側(cè)臉,冰冰涼涼的感覺,喚醒他即將失去的理智。
陳時遇站直身體的同時,眼里的火苗消失了大半,他干咳了一聲。
“早點上樓吧�!�
“……”
周梔像得了特赦令牌,逃也似的上樓。
關(guān)上門,靠在門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周乾已經(jīng)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聽到聲音,翻了個身問,一臉困意的問“梔梔回來了�!�
周梔按了按胸脯,平靜了一下,“嗯�!�
“……”
轉(zhuǎn)身走進衛(wèi)生間,周梔快速洗了個熱水澡,熱水劃過身體,帶走被雨淋濕的寒涼。
鏡子里是裹著浴巾浴帽的自己,水霧灑在鏡子上,顯的格外朦朧,不真實。
不同于上一次不管不顧的吻,重逢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沒有克制自己想要配合他,就差一點,她就淪陷在他編織的溫柔里。
她撫了撫胸口,拿起吹風機吹干手機,二十分鐘以后,打開手機,
周梔點開微信,手指停在與陳時遇的備注上,右上角提示她有三條未讀信息。
第一條是下午兩點,【晚上去接你下班,然后我去和宋揚老孟吃飯�!�
第二條是下午兩點半,【宋揚那逼已經(jīng)叨我很久了,再不去怕他會想我想的跳樓�!�
第三條是下午六點,【先來會所這邊,一會兒你下班去接你�!�
四個小時,她都沒有回復消息,而他卻沒生氣。有的只是擔心。
這讓她不禁想到高考完她在外婆家的那一晚,自己收不到他的回信,內(nèi)心的那股擰巴勁有多煎熬。
可是她當時的心里比起擔心,更多的卻是生氣。
她忽然生出一絲愧疚,和些許的感動。
拿起手機,打了一行字,按了發(fā)送。
【回家了嗎?】
那邊回復的很快,好像特意在等她的信息一般。
【嗯�!�
【早點休息�!�
周梔抱著手機,側(cè)臥在沙發(fā)上,勾了勾唇角,回復道,【�!�
簡簡單單兩個字,攪的陳時遇一時興奮的忽然沒有了睡意。
單身三十年,第一次嘗到談戀愛的感覺。
他擦了擦頭發(fā),拿起手機往三人群里發(fā)了一個紅包。
宋揚這逼搶的最快,看到數(shù)額,差點驚掉下巴。
“我草,平白無故發(fā)紅包,而且還是發(fā)這么大的紅包,陳爺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再多發(fā)幾個,我不嫌多�!�
“滾,老子心情好不行?”
“行,可太行了,希望你每天心情好�!�
隔了一分鐘,手機提示孟子墨把剩下的一個搶了。
他先是發(fā)了個感謝老板的動畫表情,隨后發(fā)了條語音,“陳爺這是破處了?”
“傻逼�!�
“行,我傻逼。你下午走的那么急,到底干什么去了?外套在我這兒,有空過來取�!�
“取什么取,周末蘭會所見唄,我最近牌癮有點大。”宋揚賤嗖嗖的說。
陳時遇看著他們兩個聊天,唇角勾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然后翻到林曉路的微信,想了下,發(fā)了條語音,【睡了嗎?】
那邊幾乎秒回,【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怎么想起聯(lián)系我?】
陳時遇:【想多了解周梔一點……】
林曉路:【保密嗎?】
陳時遇:【嗯�!�
這下林曉路沒有立刻回復,隔了十幾分鐘,她直接打來一個語音電話。
這一聊就是半個小時,掛掉電話后,陳時遇忽然沒了睡意,陷在椅子上,獨自在空蕩蕩的公寓里抽起了煙。一根接一根,直到煙盒變空,手邊的煙灰缸全是被掐滅的煙頭。
“……”
一直到凌晨兩點,眼皮發(fā)澀,靠在椅背上,他迷迷糊糊的做了個夢。
夢里的周梔竟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大學時的模樣。
她獨自在醫(yī)院的走廊坐著,手里拿著一張被確診了抑郁癥單子。
尚大對于學生的心理健康很重視,尤其是醫(yī)學院的學生。
她很擔心被同學知道這件事上報到學校,她不想面臨被迫休學的局面。
于是從醫(yī)院拿上藥之后,偷偷塞到書包的最里面那一層。
她開始積極的配合醫(yī)生治療。
盡量早睡。
嚴重的失眠癥,晚上她需要很安靜的空間才能保證睡眠。
江婷得知她睡眠不好,晚上故意發(fā)出噪音不讓她睡覺。
已經(jīng)連續(xù)一周,每天只睡兩個小時的周梔精神已接近崩潰,從醫(yī)院回來后,她就吃了顆輔助睡眠的藥。
卻因為噪音怎么也無法入睡,那時候她的生活很辛苦,學費生活費和高昂的診療費壓的她喘不過氣,開不起賓館,她只好抱著被子去了實驗室。
實驗室的長凳上,周梔躺在上面,居然睡的前所未有的踏實。
可是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件事還是被學院知道了。
實驗室有化學危險品,學生嚴禁在里面休息的。
周梔被全校通報批評,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她在臺上一字一句的念自己寫的檢查。
她天生骨子里就帶著害羞,靦腆的因子,念完檢查后,她背過身子,想哭,可是居然連眼淚都沒有。
整張臉慘白到了嚇人的地步,低頭下臺階時,頭暈的厲害,沒走兩步,便一頭栽倒在下主席臺的臺階上。
“咚”的一聲。
陳時遇猛的一下就醒了。
黑漆漆的公寓,他坐在椅子上,整個后背額頭全是汗。
隨后他沒有多想,拿起電話,給宋揚撥了過去。
宋揚還在睡覺,迷迷糊糊的睜不開眼,他“操”了一聲,看了眼號碼,“什么事?”
陳時遇低沉的嗓音回蕩在公寓,“有沒有靠譜的裝修公司?”
“你他媽有病吧,大半夜給老子打電話,問裝修公司電話?”
“有沒有?”
宋揚無語,起身撓了撓頭發(fā),氣的想打人,“有,干嘛?你要裝修房子?”
“嗯,公寓�!�
“你他媽公寓才住幾年,又挖了重裝?錢燒的你?”
“……”
宋揚火氣壓下去一點:“為什么?鬧鬼?”
“想好好做一下隔音�!�
“操了,你家都快成密封罐了,還好好做隔音?你直接買個隔音艙算了�!�
“……”
“你最近怎么這么反常?雷劈了,還是孟子墨說的破處了?”
陳時遇“操”了一聲,喉嚨滑出一句話,“老子談戀愛了�!�
“真的假的?”宋揚立馬來了精神,跳下床從冰箱拿出一罐飲料,拉開拉環(huán),喝了一大口,“
誰?周梔?”
“嗯,周梔,你嫂子�!�
“要不要臉,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臉皮這么厚�!�
“以前……也說過�!标悤r遇嗓音沉沉,漆黑的眼眸像暗夜里的星星。
是的,以前,他說過。
高考完,他一邊幫陳秀英賣烤串,一邊和宋揚打電話,周梔給他發(fā)來信息時,他即將撂下電話那一瞬,說了一句,“不跟你說了,你陳嫂來信息了……”
作者有話說:
看到寶們的留言了,趕緊爬起來把剩下的一點碼出來。今天發(fā)的早一些,一會兒去車站接老父親繼續(xù)看醫(yī)生。后天再更新。感謝寶們的鼓勵和理解,動力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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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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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管我管的比較嚴◎
宋揚辦事效率極高,
隔天便發(fā)了一個電話號碼給陳時遇,
隨后打了個語音電話給他。
“裝修公司負責人,你們自己溝通�!�
“謝了�!�
“你該不會真打算重新裝修公寓吧?”
“有問題?”
“不是,”宋揚十分不理解,“有這功夫,
買套新的重裝都比這省事兒,
又不是買不起�!�
“還真買不起�!�
“你丫跟我這兒哭窮有意思?行,賞你兩鋼镚兒慢慢花�!彼螕P說完欠嗖嗖的發(fā)了個紅包給陳時遇,
陳時遇點開一看,兩分錢。
他嗤了聲,
罵了一聲,“操�!�
宋揚“嘖”了一聲,
“你可真變態(tài),
都他媽這么多年了,
你爸……我的意思是姓傅的人都不在了,
還是不能釋懷嗎。”
電話這頭的陳時遇忽然沉默了。
他現(xiàn)在住的這套公寓是用自己的工資和獎金買的,
跟傅巖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傅氏每年的分紅都存在一張卡里,他從來沒動過。
他有意和傅巖劃清界限,要非說有,也僅僅限于和李斯年商量過的以公司名義為肝癌患者提供援助那一次。
宋揚知道他不愿意提這事兒,一提他準不高興。
他人活絡(luò),
立刻換了個語氣,“不對,
我還是覺的不對勁,
以你的能力,
這么多年,
工資獎金也不少吧,
京平買兩套房綽綽有余了,你說你平時也沒什么花銷,頂多跟我們玩兒玩兒斗地主,還他媽每次都是你贏,錢去哪兒了?我草,”宋揚似想到什么似的,拍了一把大腿,說的煞有介事,“你他媽不是找……小·姐了吧?”
陳時遇忽然沉默了片刻隨即罵了句“傻逼�!�
懶的理他,直接要掛電話,宋揚忙說,“別,開個玩笑還當真了�!�
“……”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裝修?”
“立刻,馬上�!�
“操,這么急,那你住哪兒?回別墅跟你媽和傅雅靜��?”
“回老房子�!标悤r遇抿了一口茶,靠在椅背上轉(zhuǎn)動了一下旋轉(zhuǎn)椅。
“可以的,”宋揚嘖嘖道,“為了周梔,你也是蠻拼的。你這么著急裝修,是不是把人肚子給搞大了?”
“……”
宋揚呵呵的笑,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到陳時遇那張臭臉。
“進行到哪一步了?睡了沒?”
這下陳時遇直接掛了電話。
宋揚“喂,喂喂”了好幾聲,沒回應(yīng),一看手機,才知道人已經(jīng)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