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哦？”

    南宮擎聽得漯河郡主這話，朝安陽王看過去

    看安陽王一臉頭大的神情，就知道漯河郡主所求，怕不是安陽王樂意的。

    畢竟安陽王就這么個女兒，寵的跟什么似的，對于女婿自然是要千挑萬選。

    “漯河郡主，這事兒你求朕，不如和安陽王好好商量之后，若是安陽王也同意，再來求朕賜婚不遲。”

    這事兒，只要漯河郡主沒有說出對象是誰，就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一切都還有余地，不至于鬧得太難看。

    安陽王聽得這話松了一口氣，對著漯河郡主：“阿羅，別鬧了！皇上大度不計較，這是除夕宴，豈容你這么胡鬧�！�

    安陽王說著就要去把漯河郡主拉回來，漯河郡主卻沒有因為皇上和安陽王的話改變主意，仍舊倔強(qiáng)的跪在那兒，臉上是無法撼動的堅定。

    姜明珠心想，當(dāng)年若是她有這樣的勇氣……

    也還是沒有機(jī)會的，當(dāng)時那樣的情形，她不接旨，帶給姜家和秦家的都是滅頂之災(zāi)。

    不然她如何沒有這樣的勇氣，便是父親有心想要成全她，可這不是他們能做到的，說到底都是先皇的私心。

    想到這人，姜明珠還是忍不住恨。

    若是漯河郡主當(dāng)真這么堅定，有兩情相悅的人選，她未必就不能成全他們。

    姜明珠這么想著，就聽漯河郡主道：“皇上，臣女想要嫁給秦王�！�

    【第136章

    匯泰銀號】

    漯河郡主此話一出，四座皆驚。

    誰也沒想到漯河郡主心上人居然是秦王。

    不說兩人年紀(jì)上的差距，就單說秦王這些年，對女色全然沒有興趣。

    秦王這樣的身份，到現(xiàn)在還沒有娶妻，連妾室都沒有，哪里會沒人打主意。

    那可是大將軍王，秦王。

    大祁的守護(hù)神。

    不論身份權(quán)勢，都是多少貴女夢寐想嫁的對象，但多少媒婆和說親的人，進(jìn)了秦王府，都被請了出來。

    也有試圖想要爬床的女人，都被秦王丟出府來。

    秦王這樣堅定的態(tài)度，倒是讓大家看明白了，秦王根本沒有成親的心思。

    雖然大多數(shù)人并不知道秦王為何如此，只隱約有傳聞，秦王是有意中人的，只是意中人另嫁他人，所以秦王發(fā)誓終身不娶。

    也有人說，秦王心愛的女子死了，秦王要為那女子守著，終身不娶。

    不管傳言是什么，但有一點(diǎn)是確定的，秦王沒有娶妻的打算。

    所以現(xiàn)在漯河郡主居然說她想嫁的是秦王，請求陛下給她和秦王賜婚，這不僅僅是勇氣了。

    但漯河郡主敢在這樣的場合提出來，必然是和秦王有什么交集，或者秦王已經(jīng)改變了主意。

    畢竟漯河郡主不說性格脾氣有些火辣，單論容貌和身世，都是能配得上秦王的。

    南宮擎往秦霄那邊看過去，大家也同樣是看過去，想要看看秦王是什么反應(yīng)。

    姜明珠聽到漯河郡主這話的時候，也有一瞬間愣住了，等到反應(yīng)過來，也同樣是看向秦霄。

    雖然聽到漯河郡主求嫁的話，她心里有那么一點(diǎn)，甚至是更多的不是滋味兒，但秦霄為了守了這么多年，上輩子更是孤獨(dú)終老。

    他們已經(jīng)不可能了，若是秦霄當(dāng)真是喜歡漯河郡主，她便成全了他們。

    哪怕這事兒皇上不同意。

    安陽王和秦王聯(lián)姻結(jié)合在一起，任是哪個皇帝都會多加考量和思慮的，但只要秦霄點(diǎn)頭，她便會讓皇帝答應(yīng)。

    這么想著，姜明珠只感覺一股苦水淹沒了心間，仿佛心都要麻木了。

    但她不能這么自私的，比起心里那些苦楚和酸意，她愿意看到秦霄幸福，大不了以后她不讓人在提及秦霄的事情，就當(dāng)秦霄還是在邊關(guān)。

    不說其他人，就是秦霄這時候也是愣了，反應(yīng)過來，第一時間就往姜明珠的方向看去，生怕姜明珠誤會了。

    南宮擎也察覺到了秦霄這隱匿的視線和反應(yīng)，眸色暗了暗。

    太后和秦霄當(dāng)年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這事兒都怪父皇作孽，但事情已然成了這樣，太后是太后，他不可能會成全太后和秦霄在一起，不然這會是祁國最大的丑聞。

    這么想著，南宮擎看向秦霄的眼神帶著幾分銳利

    “秦王，漯河郡主想要嫁你，你怎么想？”

    “承蒙漯河郡主厚愛，臣一生只為守護(hù)大祁，并無心兒女之事�！�

    這話是直接拒絕了漯河郡主，漯河郡主聞言臉色蒼白，雖然早知道結(jié)果，可親耳聽到，還是忍不住心痛。

    “秦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不奢求什么，只想要守在你身邊，哪怕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你都好。若是你不愿意給我正妻之位，我愿意……”

    “阿羅，住口！”

    漯河郡主這話沒說完，被安陽王嚴(yán)厲地喝止了：“是本王把你給寵壞了。你別忘了你進(jìn)宮之前答應(yīng)過本王什么，本王可以給你一次機(jī)會，但若是秦王拒絕，你便不可再做糾纏。我們安陽王府有自己的尊嚴(yán)，你別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安陽王這話讓漯河郡主的臉色更蒼白了，但卻沒有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只是傷心的看著秦霄。

    “你當(dāng)真就……”

    “漯河郡主，本王早說過，你我之間不可能，本王一生心中只有一人，心意絕無更改，你還是找個合意的夫婿，莫要為了本王耽擱�！�

    “這事兒就不勞秦王你費(fèi)心了，本王自會給女兒找個好夫婿！”

    安陽王心里不是不氣惱的，女兒都已經(jīng)這般傷心，他舍不得怪女兒，但看秦霄就不那么順眼了。

    一場除夕宴結(jié)束，姜明珠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慈寧宮，神情有些恍惚

    芳若擔(dān)心的看著姜明珠：“主子，您……”

    “芳若，別擔(dān)心，這么多年，哀家早就想開了，只是到底還是有那么些不甘心。當(dāng)年哀家不是沒有這樣的勇氣，只是當(dāng)時根本容不得哀家選擇。”

    芳若聞言，只能深深地嘆了口氣，說到底都是先帝作孽。

    除夕宴過后，那件事情似乎是禁忌一般，誰也不再提及，姜明珠也仿佛忘了一般，又回到平日里沒心沒肺的日子，每日里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

    “主子，您都已經(jīng)是富甲天下，賺這么多金銀，也沒什么用處�！�

    姜明珠聞言：“你這話就說錯了，咱們祁國這樣，用銀子的地方多著呢，遠(yuǎn)的不說，再過不久，皇帝就要去秦國，可不得準(zhǔn)備著�！�

    都說窮家富路，哪怕是皇帝，出門在外也是一樣的道理。

    不過說到這兒，姜明珠倒是想起一件事情。

    去秦國不可能隨身帶著這么多金銀，而在祁國通兌的銀票，到了其他國家是用不了的，不過好在不是沒有解決的法子，有一家叫做匯泰銀號當(dāng)真做到了匯通天下。

    只有匯泰銀號的銀票，各國都是通用的。

    對于匯泰銀號的幕后主人，傳言很多，但沒誰知道他的身份，真正的神秘，卻又強(qiáng)大無比。

    想到這兒，姜明珠陷入了回憶當(dāng)中。

    上輩子她曾去過一次梁國，被逼無奈，不得不去，當(dāng)時在梁國遇到了幾次危機(jī)，差點(diǎn)丟了性命，是匯泰銀號的人救了她，一直護(hù)送她回到大祁境內(nèi)。

    她與匯泰銀號的東家素不相識，可匯泰銀號的人卻說，會這樣拼命相救，是他們東家的吩咐。

    甚至她在匯泰銀號享有任何人都不能有的特權(quán)。

    她問匯泰銀號的東家是誰，匯泰銀號的人卻諱莫如深：“這個，沒有主子的允許，恕小人不能透露�！�

    后來姜明珠又查過匯泰銀號的東家，查到了不少線索，以為終于能知道匯泰銀號的幕后主人是誰，結(jié)果查到的仍舊只是那個人的助手，直到最后，又有新的消息。

    只是還沒等到那個消息，她就死在了親兒子的刀下，再也沒機(jī)會知道了。

    【第137章

    女人那該死的虛榮心！】

    “易青，你去替哀家查一查匯泰銀號�！�

    姜明珠此話一出，易青有些意外

    匯泰銀號易青是知道的，匯泰銀號的名號不只是在祁國，在各國都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模瑩?jù)說匯泰銀號的東家背景很深，但到底是什么人誰也不知道，神秘非常。

    但有傳聞，匯泰銀號的東家是秦國某位權(quán)臣。

    太后怎么忽然就盯上了匯泰銀號

    “太后，可是匯泰銀號有什么不妥？”

    姜明珠一聽就知道易青是想多了，搖了搖頭：“并非如此，只是這匯泰銀號的東家，怕是和哀家有什么淵源，哀家曾經(jīng)受過匯泰銀號東家的恩惠，總該知道他們的東家到底是什么人。”

    姜明珠想起上輩子那時候，匯泰銀號拼盡全力救她，付出那樣的代價，和梁國徹底的撕破臉皮，從此匯泰銀號退出梁國。

    到底是什么樣的淵源，能讓匯泰銀號的東家做到如此。

    姜明珠覺得她自己生平就只欠了秦霄和大哥姜回，另外便是這神秘的匯泰銀號的東家。

    前兩者，不用說，是她至親之人，但匯泰銀號的東家，和她又能是什么關(guān)系？

    “是，屬下這就去查�！�

    “注意些，匯泰銀號確實(shí)不一般，另外……”

    姜明珠將上輩子查到的一些消息，也告訴了易青。

    那時候查了許久才查出一些線索來，這一次，知道的更多，想來應(yīng)該能更早查到。

    易青并不知道太后怎么知道的，但這不是他該過問的，辦好太后吩咐的事情，才是他的本分。

    “另外吩咐下去，可以適量的給匯泰商行一些優(yōu)待�！�

    一來是還恩情，再來姜明珠也是有考量的，不管匯泰商行的東家是誰，和匯泰商行打好關(guān)系總歸是有好處的，哪怕只是借助他們傳遞一些消息。

    不久之后皇帝就要去秦國，或許能借助一二。

    卻說李夫人這兒，到了初八的時候，宴請各府，也包括信陽侯夫人在內(nèi)。

    這一次宴請的范圍還比較廣，往年一些沒邀請的人家，這次也在宴請的名單上。

    李大將軍最知道自家夫人的性子，這是要搞事啊。

    太后這么給臉，賞了好東西，這婆娘八成是想顯擺，不然搞這么大的陣勢做什么，他是不懂這些女人的心思的，不過就是面西洋鏡和梳妝臺，稀罕是有些稀罕，哪里就至于。

    女人這該死的虛心吶，每次受害的都是他！

    倒是太后給賜的那幾壇子好酒，他從前從未嘗過這樣醇這樣烈的好酒，可以讓那幾個老家伙嘗一嘗。

    莫不說信陽侯夫人這個德行，信陽侯也是個愛顯擺的，之前得了幾壇子佳釀寶貝的跟什么似的，還特地把他們請過去吃了頓酒，那得意的樣子。

    那酒雖然也還算不錯，但和太后賞賜的比起來，可就差遠(yuǎn)了。

    李大將軍選擇性忘記之前他有多饞信陽侯剩下的那兩壇子酒，為此沒少給信陽侯賠笑臉說好話，偏信陽侯那小氣的家伙，愛顯擺還摳唆，怎么也不肯再把酒給拿出來，說只剩下這兩壇子，要自己留著喝。

    把李大將軍給氣的！

    現(xiàn)在有了太后賜的這幾壇子好酒，他再不稀罕，也得讓信陽侯那摳唆的家伙，嘗嘗饞酒喝的滋味。

    這么想著，李大將軍臉上就帶上了幾分春風(fēng)得意的笑容。

    只是還沒得意多久，就被李夫人揪住了耳朵。

    “夫人，好端端的，你這是干什么？！”

    “你這老東西，說吧，又憋了什么壞，別不是偷偷藏了私房錢不讓老娘知道？”

    李夫人這么說著，手下的力氣更大了

    李大將軍那叫一個冤枉喲，心里憋著股火呢，又不敢對著自己夫人發(fā)。

    “夫人，誤會！誤會！我那點(diǎn)俸祿你還不知道，哪里能藏私房錢，我是想著太后賜了幾壇子好酒，非得好好饞一饞那幾個老家伙。尤其是信陽侯，這老東西小氣得很，這回，我得讓他嘗嘗滋味兒。”

    李大將軍之前饞信陽侯那兩壇子酒李夫人是知道的，聞言手下倒是松了松。

    說起來信陽侯和他夫人都是一個德行，愛顯擺和小氣，不怪她家這位氣惱，要顯擺就顯擺吧。

    “你給他們喝行，不過也別忘了你給老丈人留一壇子�！�

    太后大氣，一壇子就是二十斤，李夫人開口就要去一壇，李大將軍那叫一個心疼喲。

    但夫人發(fā)了話，他不能不聽，那可是他老丈人。

    說來老爺子都這把年紀(jì)了，不該好好將養(yǎng)，還這般饞酒。

    “是，是，知道岳父愛喝酒，我早給他留了一壇子，夫人你放心就是，少了誰，也不能少了岳父的�！�

    李大將軍話說的漂亮，李夫人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殊不知李大將軍已經(jīng)思索著，什么時候也和老丈人喝一頓酒，終歸能喝回來一些，不至于一下就去了一大壇子。

    可惜家里的東西都握在他夫人手中，倒不好偷梁換柱。

    慈寧宮

    姜明珠聽李貴妃說起李大將軍府的事情，沒忍住眉眼彎了彎。

    “太后，還得多謝您，讓臣妾母親那日著實(shí)揚(yáng)眉吐氣了一把，信陽侯夫人的鼻子都?xì)馔崃��！?br />
    “聽說你父親也喝醉了？”

    “可不是，臣妾父親原本是舍不得這樣的好酒，只打算倒出幾壺來，讓他那幾個好朋友都嘗嘗，可喝著喝著，沒想到酒這么烈酒喝高了，結(jié)果是這么些人把一壇子都給分了。您不曉得臣妾父親醒來有多么后悔和懊惱。剩下的酒，臣妾父親捂著，再也不愿拿出來了。聽說昨日魏丞相和陳老大人幾人還去府上做客，臣妾父親直接閉門謝客了�！�

    李貴妃說著，都覺得有些不那么好意思，覺得李大將軍這種舉動有點(diǎn)吝嗇了。

    姜明珠臉上帶著些笑意，聽李貴妃提起魏丞相和陳老大人。

    這倆老家伙，當(dāng)然是惦記著她的好酒，她這一次賜下酒去，不止李大將軍一人，但魏丞相和陳老大人不在這個范疇內(nèi)。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要饞這兩個老家伙。

    那次的事情，她不怪魏丞相和陳老大人，換了她，只會做的更狠，但不代表她不記恨。

    尤其是魏丞相，一出手就想要她的命，還想要喝她的好酒，美得他！

    【第138章

    秦王求見】

    “你父親做得對�！�

    姜明珠這話說的李貴妃一愣，不過有些莽的貴妃居然能反應(yīng)過來。

    實(shí)在是之前魏丞相和陳老大人的所作所為，讓李貴妃有些記恨。

    李貴妃消息是有點(diǎn)靈通的，自然知道那一次在皇覺寺，這倆老東西差點(diǎn)害死了太后，雖然后來情況發(fā)生反轉(zhuǎn)，但不能抹滅他們做過的事情。

    李大將軍倒是很理解魏丞相和陳老大人這種行為。

    魏丞相和陳老大人作為皇上的心腹，當(dāng)時的情況選擇這么做無可厚非，尤其后來陳老大人到底是想明白，反而站在了太后這邊，揭發(fā)了平太妃。

    但李貴妃卻不以為然，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魏丞相和陳老大人年紀(jì)一大把了，還酗酒，是不大好，臣妾會給父親傳信，這樣烈的酒還是莫要讓魏丞相和陳老大人喝了，不然豈不是辜負(fù)了太后您的心意�！�

    姜明珠嘴角勾了勾，李貴妃也是個妙人了，你說她有點(diǎn)傻憨憨又橫沖直撞，仿佛不大長腦子，但每每到了一些被人不能理解的點(diǎn)，李貴妃卻十分的能懂她的意思。

    “是這么說，哀家這酒太烈，兩位老大人大把年紀(jì)，還是別貪杯了，不然出了什么岔子，豈不是哀家的罪過了�！�

    芳若在一旁聽著這話，就魏丞相和陳老大人這倆老東西，哪里有資格喝主子的酒。

    若不是主子攔著，她當(dāng)時都恨不能去跟那倆老東西拼命的。

    “太后，臣妾母親想托臣妾問問您，那帶西洋鏡的梳妝臺，什么時候能有賣的，不少夫人小姐都等不及了，已經(jīng)攢好了銀子。”

    李夫人那日一場宴會，把帶著西洋鏡的梳妝臺的名聲徹底打響了，現(xiàn)如今李夫人那梳妝臺，就是全京城最時興讓人羨慕的。

    姜明珠也聽說了，林泉都兩次來問，能不能賣，被姜明珠壓了下來。

    現(xiàn)在確實(shí)是時候了，而且價格姜明珠并沒有定的太高，甚至還讓林泉交代掌柜的和客人說明，若是過段時間買，梳妝臺的價格會更便宜。

    這也是為后頭的事情做鋪墊了。

    在番邦商人來之前，價格是要提前降下來的，免得到時候這些貴婦人心里不平衡。

    可也是這么說，這些貴婦人越是搶著要提前買，仿佛誰家也不缺這點(diǎn)銀子似的。

    對的，還是女人那點(diǎn)子該死的虛榮心。

    英國公府，李舒看著姜明珠送來一趟又一趟的東西。

    “跟太后說，不用再送了，臣婦不喜歡梳妝打扮，鏡子一面就夠了，送來這許多新花樣，也用不上�！�

    太監(jiān)聞言臉上仍是笑容：“太后就料到了您會這么說。太后說，這些鏡子您雖然用不著，但留著兒媳婦用不錯，都是用的上好的材料，比外頭買的要精致�！�

    李舒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這可為她打算的真長遠(yuǎn)，連兒媳婦都考慮到了。

    只是家里那混小子，半點(diǎn)都不穩(wěn)重，別禍害了人家姑娘。

    李舒才這么想著，就見下人匆匆忙忙的跑進(jìn)來：“夫人，世子和漯河郡主在大街上打架，被京兆尹的人帶走了，京兆尹傳了話來，讓國公爺或者夫人您去領(lǐng)人。”

    小廝跪在地上越說，聲音越小。

    “這臭小子，倒是能耐了，居然在大街上就和女人打架，還被帶到京兆尹，倒是出息。”

    李舒這話還沒說完，忽然想到什么：“你說漯河郡主？”

    “是漯河郡主，漯河郡主也太囂張了，在京城這地界，還以為是在他們的封地呢，騎馬橫沖直撞的，世子看不過才制止的。那漯河郡主說話又不好聽。世子說，他是不打女人，可漯河郡主算不得女人，就算真要算女人，也是那不要臉的女人，合該被教訓(xùn)。”

    若是往常說是說出這話，李舒已經(jīng)炸了，但今日聽得這話，不但沒有發(fā)怒，臉上帶上了幾分滿意的笑容。

    “是出息長進(jìn)了，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但也得分人，漯河郡主這樣的，確實(shí)不用太客氣。”

    想到漯河郡主居然在除夕宴上大言不慚要嫁給秦霄，李舒忍不住冷笑一聲。

    安陽王這女兒養(yǎng)的，若是再不好好教教，以后就真的要成禍害了！

    小廝這時候人都是蒙的，本來做好了準(zhǔn)備挨板子的，結(jié)果和他想的不一樣。

    “夫人，世子他還在京兆尹，您是不是？”

    “走吧，看在這小子還算做了一件像樣的事情，本夫人就去把他領(lǐng)回來。”

    李舒打馬到了京兆尹，安陽王也到了。

    看到李舒，安陽王十分客氣的見了禮打招呼。

    李舒卻只是冷哼一聲，然后大跨步進(jìn)了京兆尹。

    “王爺，這英國公夫人也太不知好歹了，您都放低了身段和她打招呼，她卻這般態(tài)度�！�

    安陽王眼睛瞇了瞇。

    但凡換了個人，這般態(tài)度，他都能好好教訓(xùn)一回，但英國公夫人他惹不起躲得起，這可是個和當(dāng)今太后一樣，都橫著走路的女人。

    京兆少尹這時候也有些頭疼，他只是暫代京兆尹執(zhí)事，偏這些個祖宗們不肯消停。

    說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在大街上事情鬧得太不像了，若是不管便是失職，只能把人帶來了京兆尹。

    看著一尊又一尊的大佛，這么冷的天，京兆少尹的額頭上愣是冒了一層細(xì)汗。

    說明了緣由，把人帶了出來，京兆少尹少不得囑咐幾句，還得點(diǎn)頭哈腰的把人送出去，心里當(dāng)真是日了狗了。

    林耀祖和漯河郡主走到京兆尹門口的時候，還各自給了個白眼，若不是安陽王和李舒都在，兩人說不定又能打起來。

    安陽王警告的看了漯河郡主一眼。

    李舒目光銳利的從漯河郡主身上一掃而過，冷冷的看著安陽王：“安陽王，女兒家還是得要點(diǎn)臉皮，莫非嫁不出去才要這般倒貼，若本夫人有這樣的女兒，早就打死了事！”

    李舒這話說的毒，安陽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姜明珠在宮中都聽說了這事兒，倒是有些知道林耀祖這小祖宗是為了什么，多半是為了給她出氣。

    “主子，秦王求見。”

    【第139章

    哀家只是不想辱沒了他】

    “秦霄？”

    姜明珠有些意外：“他怎么來了。”

    自打除夕宴那日，不知道秦霄是出什么想法，或者是避嫌，或者是真的忙，一直都沒來過慈寧宮。

    姜明珠也不去問他。

    但這時候秦霄卻主動來了。

    “主子，您見不見？”芳若看著太后愣神，在一旁提醒道，她如今也看不清楚主子是個什么心思。

    若說主子心里沒有秦王是不可能的，但現(xiàn)如今太后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是最好的解決，不可能再和秦王有什么。

    姜明珠沒有立刻回答，猶豫了半晌，才道：“讓他進(jìn)來吧�！�

    姜明珠倒想聽聽秦霄這時候來是想說什么。

    這邊秦霄到了慈寧宮，南宮擎立刻就得到了消息，一張嚴(yán)肅的俊臉上都是糾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