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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周斂朝小胖石頭頷首：“先失陪。”

    小胖驚訝一笑：“好好好，我們不打擾了�！�

    ...

    包廂里，林采星被安排坐在周斂身旁，一抬頭，就是呲著大牙跟他傻樂的仇宴。

    仇宴是個樂天派，不怯場，喝了兩杯酒說話也沒什么顧忌，“周總，我還以為你短時間內不回國了�！�

    周斂迎著他的目光，輕輕轉動茶杯。

    “這不是有牽掛的人嗎？”葉尚杰示意剝蟹的師傅將蟹先分給林采星，“周總坐了這么久的飛機肯定累了，今晚我們吃完飯就不安排其他的行程，先讓您好好休息。”

    周總點頭：“費心了�！�

    清蒸的帝王蟹的肉質鮮香微甜，林采星小口小口嚼著，發(fā)現(xiàn)周斂的碗筷始終是干凈的，幾乎沒有動筷。

    他看了眼桌上的菜品，都是周斂愛吃的沒錯。

    “你胃不舒服嗎？”

    周斂大學時沒有胃病，只是扁桃體容易生病。

    他懷疑是周斂工作后壓力大導致的。

    “什么？”周斂朝林采星微微傾身，低著頭目露專注。

    “你胃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沒有吃飯。”

    林采星動作幅度不敢太大，幾乎向前一點就能碰到周斂。

    “沒，現(xiàn)在不太餓�！�

    周斂收回身，靜靜地凝著面前的菜。

    兩人剛剛的話很輕，桌上的人幾乎都沒聽到。

    林采星瞥見葉尚杰見怪不怪的曖昧目光，動了動唇，余光留意著周斂。

    周斂說要向葉尚杰澄清他們的關系，應該還沒找到機會。

    吃完飯，葉尚杰送周斂上車，林采星站在飯店門口，琢磨著晚上回去吃桶泡面。

    桌上的飯雖然好吃，但那么多雙目光齊刷刷地盯著他和周斂，他實在吃不下太多。

    車門遲遲未關，林采星打著哈欠，忽然被周斂喚道：“不是說出去逛嗎？”

    林采星怔了下，欲言又止。

    他們什么時候約好的？

    眾目睽睽之下，他被司機迎上車，坐在周斂身旁。周斂似乎看出他的疑惑，低聲道：“你不是說要去夜市？”

    林采星腦袋稍稍一偏：“我沒說吧�！�

    周斂目光帶著深究，沉默片刻：“是我理解有誤，我們還去嗎？”

    這次輪到林采星糾結，他輕輕攥著衣擺，想到周斂還沒吃飯，于是輕聲提議：“你沒吃飯，我們去逛逛夜市吧�！�

    周斂只是輕輕“嗯”一聲，眼底的神色絲毫沒有起伏，“陪你去吧�！�

    林采星目光在周斂的臉上稍稍停頓，總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對勁。

    ...

    半小時后，汽車�？吭隈R路邊。

    林采星覺得周圍很熟悉，但一時半刻又想不起來：“這附近有夜市？”

    周斂：“他根據(jù)攻略隨機停的，還是說你有更好的地方推薦？”

    “沒，我都可以�！毕铝塑嚕�林采星愈發(fā)覺得熟悉，當兩人拐彎走進最近的一條街巷，看到不遠處明亮的LED大屏時，他猛地直起身，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上面應該正播放著他和周斂情侶VCR。

    “我們要往哪邊走？”林采星試圖叫住周斂，周斂回頭看著他，腳步依舊：“直走吧�！�

    “哦�！绷植尚沁t疑片刻，加快腳步跟上。隨著LED大屏逐漸顯露，他的心臟越跳越快，不停觀察著周斂的反應。

    這條步行街人流量很大，路口的紅燈需要等很久，如果他們能順利通過，周斂應該不會注意到。

    好巧不巧，當兩人正對著大屏走時，紅燈忽然亮了。

    周斂雙手插在口袋里，被不遠處不斷變化的光線閃到眼睛。

    他抬眸望去，視線穿梭于摩天大樓之間，最后定格在屏幕上的兩只玩偶熊上。

    霓虹燈下，車流不息。

    LED屏幕下方的車連成一條條明亮的河流，林采星望著身邊的人，在那雙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不停變幻的絢麗光影。

    他今天沒戴圍巾，頸部稍涼，輕輕攏緊領口。側抬著頭，他悄悄打量周斂，并未在那雙眼睛里看到特別的情緒。

    “你也是第一次看嗎？”

    “不是，我上周就看到了�！绷植尚巧袂橛行╋h忽，喃喃道：“我還以為一周后就沒了呢，怕再也看不到，拍了照。”

    “拍照做什么？”周斂依然望著對面的熒幕，聲線中帶著一絲好奇。

    “我第一次看到自己上這么高流量的LED�！绷植尚前胙谥�神��，眉眼彎起：“當作紀念�！�

    “你喜歡上？”周斂繼續(xù)問道。

    “當然啦，這可是火的證明�！绷植尚强s著脖子，眼里帶著羨慕和憧憬，“周斂，我很感謝你，沒有你，我的事業(yè)可能還在低谷�！�

    “雖然手段有些惡劣…”

    林采星聲音越來越小，那句請你吃飯，琢磨很久終究沒說出來。

    “我也是第一次上LED。”周斂輕輕挑了下眉尾，“嘴上說著感謝我，發(fā)現(xiàn)這件喜事都沒有和我分享�！�

    “我是想和你分享的，但是沒有你的聯(lián)系方式�！绷植尚钦f得比較坦然，又覺得有種故意要聯(lián)系方式的嫌疑。

    “沒關系�！敝軘刻�起指尖，點了點屏幕，“現(xiàn)在加也不晚�！�

    林采星抬眸，望著周斂的微信頭像神情恍惚兩秒。

    這微信頭像是——

    身后的鳴笛聲響起，他還沒反應過來，忽然被周斂攬著腰向前走了兩步，腦袋險些磕到周斂的下巴。

    他掌心微微抵著周斂的胸膛，喘著粗氣抬起頭。

    “加了微信，我們重新認識一下�！�

    “你好，我叫周斂�！�

    周斂將圍巾系在林采星頸前，墨色瞳孔里倒映著LED大屏中相擁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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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宿◎

    ：啊啊�。∥以诔啥嫉慕诸^看到了周斂和林采星！周斂還給林采星系了圍巾，

    戀綜才結束，竟然就有糖吃了�。�

    ［真的是他們？？我萌的CP竟然有后續(xù)？］

    ［好甜�。∷麄儌z面對面張望，身后就是本尊的情侶VCR。］

    ［我就在后面的大廈工作，

    節(jié)目組只給他們倆買了廣告位，

    好像一直播到剪輯版戀綜上線。］

    ［羨慕了！我也想去成都偶遇�。�

    “附近有家冷吃兔和冒烤鴨評價還不錯，一些其他的特色小吃店里也都有�！绷植尚菍⒛橆a輕輕埋在圍巾里，

    握著手機的掌心還是燙的。

    剛剛他們不僅添加了微信，Instagram

    和Facebook

    的聯(lián)系方式也都互換，周斂還給了他自己的私人郵箱地址。

    最重要的是，

    周斂這幾個社交平臺的頭像都很統(tǒng)一，

    是他站在挪威松恩峽灣下的一張旅行照。

    這張旅行照沒什么特別之處，

    但是林采星為周斂拍的。

    “嗯，去嘗嘗。”

    來到小店里，兩人挑了張窄小的桌子，坐在里面開始點菜。這家店是老字號，

    晚餐時間，客流量正大。

    林采星握著鉛筆，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和葉尚杰澄清我們的關系了嗎？”他微微低著頭，

    一時半刻沒敢和周斂對視。

    “沒呢�！敝軘空Z氣平靜，

    “我在想我該用什么樣的話術澄清。”他盯著林采星，眉峰微微凝起：“一路上，

    他都在稱贊我們感情和睦，難道我要和他說，這一切都是騙局？”

    林采星被說得心虛，嘟囔道：“你可以說，

    我們最近分手了啊�！�

    “這個思路不錯�！敝軘刻�起��，

    慢悠悠給兩人填了杯茶：“但我很少說謊�！�

    林采星眸中笑意輕泛：“哦�！�

    “我很為難�！敝軘苛闷鹧垌�，

    靜靜望著林采星，“等我考慮周全。”

    林采星摘下圍巾：“ok�！�

    這家店的菜都偏辣，兩人吃得非常暖和，就連林采星如此怕冷的人都不斷冒著汗。

    “冬天了，可惜我們這里沒有雪�！�

    林采星嚼著鴨肉，默默被老板的交談聲吸引。他看著周斂，想起不到兩個月，周斂的生日就要到了。

    “辣不辣？”他小聲問。

    周斂蹙眉喝了杯熱茶，微微抿著唇：“嗯�！�

    “這已經是微辣了�！绷植尚羌m結片刻，又點了份紅糖糍粑，“你吃這個吧？甜食有助于心情好�！�

    “謝謝。但我心情挺好的�！敝軘肯冉o林采星夾了塊紅糖糍粑，若有所思道：“你心情怎么樣？”

    林采星撂下筷子，難得輕松道：“今天挺好的�！�

    “為什么？”周斂接著問。

    “因為——”林采星頓了頓，隱藏著情緒，“拍戲很順利，得到了導演的稱贊�！�

    周斂輕輕撫著茶杯，緊接著將紅糖糍粑放進口中。

    糍粑軟糯香甜混合著淡淡的豆香，口感非常治愈，適合這個寒冷的季節(jié)。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我來了高興�！�

    “看來，你不是很想遇見我。”

    周斂低垂著眼睫，唇角帶著古怪的笑意。

    林采星愣住，急忙反駁：“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不是嗎？感覺從一開始，你就不愿意和我吃飯。”周斂定定地看著他，眉梢略帶憂慮地揚起，“下次，我不去你的片場了�！�

    “啊？我沒有這個意思�！绷植尚亲�直，凌亂的語言幾乎未加工就說了出來，“這些天我其實都在惦記著你，因為你送我的釋槐鳥戒指，確實為我?guī)�來好運。”

    “戒指這么管用嗎？”周斂仍然漫不經心，“但你送我的怎么不太有效？難道是心不誠？”

    “心很誠！”林采星皺著眉眼，心底浮起淡淡的委屈，“那戒指可是我——”

    “可是代表著幸福。”

    他的聲音越說越�。骸澳阋呀浐苄腋Ａ�，所以覺得效果甚微�！�

    周斂察覺到林采星的低落，沉默半晌：“那可能是我，沒有戴在身上的緣故�！�

    說完，他從皮夾中取出：“戴在哪里合適？”

    林采星還沒跟上周斂跳躍的思維，喃喃道：“我放在了枕頭底下�！�

    “是嗎？”周斂自顧一笑：“那我也放在那里好了。”

    暴露了自己的隱私，林采星很是懊惱。尤其是瞥見周斂那雙意味深長的眼睛，更覺得害臊。把人家送的戒指放在枕頭底下，未免有些曖昧。

    吃完飯，兩人沿著步行街散步。

    林采星圍著厚圍巾倒是暖和，不由擔心起周斂：“把圍巾還給你吧？我不是很冷了。”

    周斂看著他：“你的耳朵還很紅�！�

    林采星面頰隱隱發(fā)燙：“可是你不冷嗎？”他隨意望向街邊的商店，“不然我買條圍巾吧？”

    周斂隨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商店里擠滿了十八九歲的學生，陳列的商品五顏六色，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我不喜歡里面的款式�！�

    林采星抬起的腳步微頓，失笑一下：“我不是說給你買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似乎在周斂眼神中察覺到一絲難以言說的失落。

    寒風中，周斂的表情未見起伏，但林采星知道對方明顯不高興了。

    他抑制著唇角的笑意，忽然覺得周斂有些幼稚，跟他印象中十七歲的青蔥少年漸漸重疊。

    “但，我可以送你一條�！�

    林采星開始尋找符合周斂身份的店面，這附近有許多知名的奢侈品店，周斂估計喜歡那種。

    “嗯�！敝軘繎�了��，徑直走進他剛剛指的那家店鋪，林采星很奇怪，周斂不是才說完不喜歡嗎？

    隨著綜藝的熱播，兩人畢竟也算公眾人物，林采星戴好口罩和帽子，緊緊跟上周斂。

    進入之后，他發(fā)現(xiàn)周斂停在陳列著山羊絨的貨架，看上一款卡其色的羊絨線。

    “周斂，這需要自己DIY，對面是成品�！绷植尚切÷曁嵝选�

    周斂回沒有抬眸，淡淡道：“款式我不喜歡�！�

    林采星湊過去，揚著腦袋笑道：“那你喜歡什么款式？我們再去挑挑？”

    既然已經做出承諾，他還是希望能讓周斂買到稱心的圍巾。

    “這種。”周斂打開一張照片，里面是一條卡其色羊絨圍巾，“附近好像沒有�！�

    林采星輕輕抓住衣擺，暗暗抽了口冷氣。

    他似乎沒有眼花，這條圍巾售價8w。

    這羊難不成是吃仙草長大的？

    “你要買給我嗎？”周斂面色平靜地問。

    林采星盯著那張照片，緊緊咬著唇，眉眼間糾結和苦悶盡顯，甚至還有一丁點委屈。

    周斂忍著笑，微微挑眉：“嗯？”

    “我?guī)湍憧椧粭l行嗎？”林采星彎起眉眼，用那團卡其色的羊絨線擋住臉頰：“保證一模一樣�！�

    周斂若有猶豫：“嗯，可以。”

    林采星這回徹底松了口氣，生怕他反悔般，抱著羊絨線跑到柜臺前結賬。

    周斂低笑了一聲，清冷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暖意。買完東西，他們準備乘車返回劇組。

    林采星困怏怏地枕在車窗前，隱約想起一件事：“我記得，你不喜歡住酒店�！�

    周斂點頭：“嗯，把你送回劇組，我再離開�！�

    林采星來了些精神，眼底閃著神采：“你在這里也買了房？”

    他倒不是驚訝于周斂的財力，而是速度。

    “嗯，剛買�！�

    林采星羨慕地笑了笑：“別送我了，我自己坐地鐵回去，你還可以早點休息�！�

    周斂皺了下眉：“地鐵？”

    “嗯，到城邊我再打車�！�

    劇組酒店位于城郊，離市中心不遠，但所處位置比較偏僻，地鐵無法直達。

    “時間太晚了，你自己回去有些危險�！�

    林采星不覺得有什么，他一個男生能有什么危險？

    “但我確實有個重要的工作需要馬上完成�！敝軘靠聪蛩�，“你介意先去我那里坐一坐��？等我開個短會，再讓司機把你送回去�！�

    林采星眼里透著幾分迷茫和猶豫。

    如果周斂工作比較忙，司機可以先送周斂，再直接送他回酒店，完全沒必要去周斂家里做客。

    “我擔心打擾你�！�

    面對這個充滿邏輯漏洞的話術，林采星第一次覺得周斂沒他想象得那么聰明。

    他甚至有些得意，覺得周斂不過如此。

    “糯米也和我一起來了，你不想去看看它嗎？”

    糯米是周斂和林采星在大二時領養(yǎng)的貴賓犬，林采星當天吃了糯米飯，便給狗狗起了這個名字。

    “你居然把它帶來了？”林采星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躊躇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期待，“它自己在公寓里等你？”

    “我上車時它黏著我不肯下來，不依它就鬧脾氣，我沒辦法。”周斂無聲地挑眉：“也不知道隨了誰�！�

    林采星仿佛背后中箭，不忿地回：“估計誰養(yǎng)得隨誰吧？”

    周斂指尖輕輕敲著座椅：“不想去算了�！�

    “嘿？我哪句話說不想去看糯米了？”提起糯米，林采星唇角緩緩翹起，“就是不知道，他還認不認得我�！�

    周斂偏頭，仔細打量他，看得林采星渾身不自在。

    “可能不認識了�！�

    林采星笑容帶著幾分悵然：“是因為咱們——”

    “你變了樣�！敝軘抗创剑�“沒有過去好看了�！�

    林采星微微瞇眼，當即暴躁起來：“怎么可能？我現(xiàn)在是顏值巔峰好不好？娛樂圈里但凡見過我的人都夸我好看，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人追我。”

    周斂笑意淡去，不再和他斗嘴。

    一直到兩人踏進公寓電梯，周斂始終沉著眸，沒有再說話。

    打開密碼鎖，林采星聽到了糯米的叫聲。

    周斂垂眸，給司機發(fā)送一條短信。

    ［你回酒店吧，明早再送他。］

    司機對此早已見怪不怪，畢竟今晚周斂曾親自囑咐他，一定要停靠在LED屏幕附近，但他們大老板偏偏又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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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屋藏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