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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查爾斯�!备唔灪唁摴P的蓋子合上,放到一邊,聲音淡淡:“這是我的私事�!�

    查爾斯:“……好的,高先生�!�

    *

    戚忘風(fēng)上班以后,夏知又出門了。

    這次他沒那么捉襟見肘,兜里有了兩百塊錢。

    走之前,戚忘風(fēng)還給了他一張卡。

    夏知出來之后先去星巴克整了杯拿鐵。

    前幾天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跑出來跟無頭蒼蠅一樣,重要的是身上一毛錢也沒有。

    天氣冷的要死,只能跑商場吹吹暖氣,也不知道上哪,別人桌子上好歹有個咖啡拿鐵,再不濟(jì)好歹有個空杯子,他小桌子上啥也沒有,往那干巴巴一坐坐一天。

    夏知自己都服了,活了二十多年,從沒這么窮過。

    夏知喝了一口,眉頭立刻皺起來,太甜了。

    他往周邊看看。

    宴無微應(yīng)該還跟著他溜達(dá)的,但他會偽裝,夏知也認(rèn)不出來。

    他四周看了一圈,但也沒看見像宴無微的人,每個人都很“正�!薄�

    ……也許對方?jīng)]跟著呢。

    夏知這樣想著,緊繃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一點(diǎn)。

    他想,宴無微應(yīng)該也不會時時刻刻的跟著他吧。

    他在星巴克坐了一會兒,看見對面有個人正在電腦上噼里啪啦的打字。

    大概是在工作。

    旁邊有個小孩兒在那玩消消樂,他媽媽去買咖啡了。

    每個年紀(jì)有每個年紀(jì)應(yīng)該做的事兒,所有人都在為自己的事情忙碌,他以前也是,但現(xiàn)在不是了。

    夏知坐到小孩旁邊看他玩。

    夏知:“誒,左邊左邊,消左邊的那個蘿卜�!�

    小孩不聽,點(diǎn)了右邊白菜,然后輸了。

    夏知唉聲嘆氣:“都說讓你先消左邊了……”

    小孩哇得哭了。

    他媽媽立刻過來了,瞪了夏知一眼,連忙哄小孩,“誒別哭別哭寶寶……這個哥哥連手機(jī)都買不起,別跟他一般見識……”

    夏知:“�!�

    夏知憤憤不平的起來,他出了星巴克直奔二樓的蘋果店,拿著戚忘風(fēng)的卡刷了個一萬多的蘋果手機(jī),另外又拿了個平板。服務(wù)員看見他拿的卡,表情很吃驚,再看夏知穿的衣服,又露出了一點(diǎn)了然的神色。

    “……”

    再回到樓下的時候,人小孩和媽媽早就走了。

    夏知回過神來,覺得自己也真夠無聊的,跟陌生的小屁孩置個什么氣。

    但除了這些,他好像也無事可做。

    他連了星巴克的無線網(wǎng),想登一下自己的微信號支付寶什么的,卻發(fā)現(xiàn)要手機(jī)號驗(yàn)證。

    現(xiàn)在基本上所有的app都要手機(jī)號驗(yàn)證碼。而辦手機(jī)號要身份證。補(bǔ)辦也要。

    他之前的支付寶也沒設(shè)置什么人臉識別,所以支付寶也登不上去。

    “……”

    夏知想到被拿捏在戚忘風(fēng)手里的證件,就覺得很煩躁,又想到賀瀾生明天可能會過來,這煩躁中就摻著害怕了。

    他給高頌寒發(fā)的消息,高頌寒收到了沒有?

    高頌寒會來救他嗎?還是會假裝沒看見,扔下他不管了?

    夏知有點(diǎn)焦慮,他有點(diǎn)坐不下去了,提著東西出了商場。

    但他又不知道去哪,就只好在周圍瞎逛,走走停停,累了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日落西斜,夏知看到了那輛黑車。

    夏知以前看到那輛車還會拔腿就跑,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了,因?yàn)闆]有用。

    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了宴無微那張漂亮的臉,他很熱情的跟夏知擺手,說,“哎,該回家啦�!�

    夏知沒動。

    于是宴無微便從車上下來,走到他身前蹲下來,握著他的手,“夏哥?”

    夏知心里很煩,他甩開宴無微握著他的手,暴躁道:“我不要回去!”

    “好好的,怎么不回家了呢�!毖鐭o微又重新捉住了他的手,很有耐心的樣子,“別鬧脾氣啦�!�

    夏知心里幾乎想冷笑,那他媽的算什么家�。�

    夏知知道宴無微現(xiàn)在還那么耐心的跟自己說話,是因?yàn)楝F(xiàn)在才剛剛五點(diǎn)鐘。等到了五點(diǎn)半,他就不會這么耐心的勸他了。

    他會直接把他抱起來帶走。

    六點(diǎn)回家,這是戚忘風(fēng)定的規(guī)矩。

    他移開視線,不看宴無微,心里卻很茫然。

    他過會又低下頭,傷心的問:“……你真的覺得這樣很好嗎。宴無微�!�

    宴無微歪歪頭。

    “……跟別人共享自己的愛人。”夏知說:“你為什么可以接受這樣的事情呢�!�

    “因?yàn)��!毖鐭o微笑瞇瞇的看著他,“夏哥你看,我現(xiàn)在,握著你的手呢�!�

    “……”

    他語調(diào)親昵而溫柔,“我還知道,夏哥今天在星巴克坐了三個小時,不大喜歡拿鐵的味道,還和一個孩子賭氣去買了手機(jī),然后生氣的發(fā)現(xiàn)沒有手機(jī)卡,接著……”

    “住嘴!”夏知忽而崩潰,他用力的想把自己的手從宴無微手里抽出來,“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宴無微一直一直在盯著他��!一直在盯著他��!神經(jīng)病,變態(tài)��!死變態(tài)��!

    但是宴無微緊緊的抓著他的手,琥珀色眼瞳直勾勾的盯著夏知的臉,語調(diào)帶著一種詭異的病態(tài)癡迷,“夏哥做什么都好漂亮啊……好喜歡。”

    “好喜歡……要一直看著才可以……”

    “滾��!唔——”

    夏知整個人被拽到了宴無微懷里,他發(fā)著抖,宴無微犯了病一樣不停的親他的臉,親掉了他的眼淚,然后吮吸他的嘴巴,手也摸了進(jìn)去。

    “別,別在這里,宴無微別在這里……”光天化日,黃昏的光落在他們身上。

    夏知慌了,他不再掙扎,緊緊的抱著宴無微,被動的接受著他的親吻和撫摸,那大手摸到他胸口尖尖的時候,他一個激靈,喘著氣哀求說:“好疼,宴無微,晚上,晚上好不好……”語偃

    “晚上不可以呢。”宴無微貼著他的耳朵,語氣帶著些委屈,“夏哥的新情人正在家里等著呢。今晚夏哥會很忙喔�!�

    夏知的瞳孔驟然縮成了一個點(diǎn)。

    ——新……新情人?什么新……賀、賀瀾生……?不是說明天嗎……

    巨大的恐懼瞬間籠罩了他,他立刻劇烈掙扎起來,尖聲說:“不——不要!不要��!求求你,宴無微求求你,別帶我回去……”

    賀瀾生一定會弄死他的!!

    濕漉漉的雨點(diǎn)落下來。

    宴無微搖搖頭,把人抱起來,“不行哦�!�

    宴無微忽而一頓,他感覺后腦上抵住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放開他。”

    這個聲音冷冷清清的,“我數(shù)三下�!�

    宴無微很緩慢的眨眨眼,他偏了偏頭,側(cè)眼往身后望過去,看到了高頌寒。

    男人穿著黑色的風(fēng)衣,克萊因藍(lán)色的圍巾,皮膚冷白,冷冰冰的槍口抵著宴無微的后腦。郁鹽

    隨著他的轉(zhuǎn)頭,那堅硬的槍口,從后腦緩緩挪到了太陽穴。

    被困在宴無微懷里的夏知心臟驟然重重一跳——他也看見了宴無微身后的高頌寒。

    他烏黑的眼瞳如同深潭,眼神凌厲至極。

    他其實(shí)應(yīng)該高興的,或者說,他其實(shí)應(yīng)該立刻就甩了宴無微讓高頌寒救他,但現(xiàn)實(shí)是,他很害怕,他根本不敢和高頌寒對視,甚至下意識的往宴無微懷里縮了縮身體。

    但他很快就想起來“家”里有什么在等他,又猛得在宴無微掙扎起來,“你放開我……”

    下雨了。

    宴無微嘆口氣,輕松制住夏知的掙扎,歪歪頭對高頌寒說:“高先生,這樣我會很難辦啊�!�

    高頌寒聲音很淡:“宴先生,雖然這個世界上沒什么你在乎的東西,但有時候惜命一點(diǎn),很多事情,也不是不可以來日方長。”

    宴無微懶洋洋的,“是嗎�!�

    高頌寒便道:“夏知在我手里,和在戚忘風(fēng)手里,對你來說其實(shí)并沒有差別�!�

    “……”宴無微并不說話。

    “我聽說戚家在和賀家合作�,F(xiàn)在的結(jié)果是幾方博弈后最好的答案……”高頌寒的聲音很淡,“但你應(yīng)該很不高興。”

    ……

    熱氣騰騰的水落在身上,夏知蜷縮在浴缸的溫水里,終于有了一點(diǎn)劫后余生的感覺。

    宴無微走了,外面只有高頌寒。

    他用力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朱雀戒,深吸一口氣,從浴缸里起來,裹了浴巾,推開了門。

    高頌寒在外面,看見他出來,就把手里的書放下了。

    酒店里暖氣打的很高,高頌寒也只穿了件襯衫,燈光落在他冷白清俊的臉頰上,棱角分明的完美。

    夏知在浴室門口,低著頭也不說話。

    高頌寒聲音淡淡的:“想好要怎么跟我解釋了嗎�!�

    夏知手指蜷縮一下,他沉默半晌,最后悶悶說:“我……沒什么好解釋的�!�

    學(xué)校里說的那些,本來就是在騙人,確實(shí)沒有什么好解釋的。

    高頌寒輕輕嘖了一聲:“過來�!�

    夏知微微一個激靈,但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高頌寒本來是很生氣的,但想到自己拿到的那些荒謬報告,到底還是心疼。

    他摸了摸夏知的臉,聲音也溫柔下來,“他們欺負(fù)你了?”

    469

    夏知的眼眶忽然有點(diǎn)酸。

    實(shí)際上他覺得這些天他不像生活在現(xiàn)實(shí)世界里,他成為了一出荒誕戲劇的主角,而這個戲劇里的所有角色大腦回路都長成了他完全無法理解的樣子。這戲劇怎樣都不會停下,任他在里面發(fā)出怎樣難以置信的哭叫和驚呼,他們都會殘忍而冷酷的,繼續(xù)在他身上任意施為。

    他們甚至根本不會去理解他的痛苦,他的不可置信,他的絕望,他的歇斯底里。他們只會冷漠而冷靜的說。

    “這是你咎由自取�!�

    而現(xiàn)在,甭管高頌寒做過什么,至少這一刻,他看起來是正常的。

    他在這出荒誕戲劇里像一葉孤舟,而高頌寒是他唯一拋向正常的錨點(diǎn)。

    他低著頭沒說話,眼圈卻控制不住的紅了。

    他也不想在高頌寒面前太過軟弱,可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實(shí)在超過了他的承受能力的極限。

    【哭訴】【1v1分支】

    【沉默】【np獨(dú)美分支】

    高頌寒看著他低頭不說話,肩膀卻在發(fā)抖,知道他是被嚇壞了。

    夏知和戚忘風(fēng)結(jié)了婚,哄著性情霸道獨(dú)斷的戚忘風(fēng)為他做了很多妥協(xié)和讓步,卻讓戚忘風(fēng)發(fā)現(xiàn)了他在學(xué)校和他的私情——高頌寒那天摸到按。。。。摩。。棒的時候,就明白戚忘風(fēng)已經(jīng)知道了。

    然后戚忘風(fēng)正在氣頭上的時候,夏知又跟宴無微跑了。

    現(xiàn)在戚忘風(fēng)顯然是發(fā)了瘋,想了個和宴無微一起看住夏知的餿主意。

    ……主意雖然餿,但不得不說,確實(shí)卓有成效。宴無微神出鬼沒,讓他看著夏知,確實(shí)最為簡單省時。

    只是夏知這些日子,估計不大好受。

    事實(shí)上也能從他身體的痕跡看出來,確實(shí)如此,紅腫破皮的尖尖,腰背上用力的指印子,后頸到后背密密麻麻的吻痕。雖然淡去了一點(diǎn),但是依然張牙舞爪的在他身上。

    ……

    他輕出了一口氣,把夏知抱在了懷里。

    夏知沒有反抗,他悶聲說:“好累�!�

    他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沒擦干,濕漉漉的蹭在高頌寒襯衫上。

    高頌寒微微嘆口氣,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拿起一旁的毛巾,給他擦頭發(fā)。

    夏知:“你不會把我分給別人的對不對�!�

    少年的聲音沙啞,還帶著點(diǎn)后怕。

    高頌寒:“我不會做那樣的事�!�

    夏知:“那你答應(yīng)宴無微……”

    高頌寒:“那是騙他的。”

    高頌寒仔細(xì)把頭發(fā)上的水珠給他擦干凈,聲音又冷下來,“誰讓你招惹他們。一個不夠又惹一個�!�

    夏知微微哆嗦了一下,怕高頌寒又把他扔給戚忘風(fēng),他有些討好的抓住高頌寒的衣角,小聲說:“以后不會了。”

    他想破腦袋也不敢相信戚忘風(fēng)居然那樣對他。

    一個人就夠他受的,戚忘風(fēng)找宴無微也就算了,居然還要賀瀾生……

    他真的怕了。

    高頌寒見他乖,語氣也稍微和緩下來,他拿了吹風(fēng)機(jī),給他把頭發(fā)吹干凈。

    “你……是剛從美國回來嗎。”夏知小聲問:“那邊工作忙不忙啊�!�

    高頌寒:“很忙。”

    夏知跟個鵪鶉樣,不說話了。

    高頌寒輕嘆了口氣,揉揉他被熱風(fēng)吹暖的頭發(fā),“也不是特別忙�!�

    夏知仰頭看他,然后抱住他的腰,很輕的蹭蹭他的脖頸,“那……那你什么時候回美國啊。”

    “……”高頌寒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少年剛洗過澡,身上有著淡淡沐浴露的香味,脖頸黑色的玉枷更顯得他皮膚白的像牛奶,于是在這種嫩白下,那些來自于其他男人的痕跡便更加顯眼,但少年還是很主動的親近他,帶些小心的討好,他本來就坐在他腿上,倒也不需要坐什么,軟嫩的兩瓣屁股只需輕輕的動幾下……

    他閉了閉眼,強(qiáng)壓下下腹**,低沉的聲音帶些怒意,“別鬧。”

    夏知就不動了,他感覺到那**的,高高翹起,直***屁股的熱燙東西,心里到底生出了恐懼。

    這些天戚忘風(fēng)沒少弄他,他晚上又怕又哭,還是被戚忘風(fēng)掰著腿透得屁股通紅,戚忘風(fēng)打定主意要收拾他,跑也沒用,哭也沒用。

    高頌寒壓了壓翻滾的情緒,給他把頭發(fā)吹干,便把他放到了床上,聲音淡淡:“早點(diǎn)睡吧�!�

    夏知提起來的心微微放下了一點(diǎn),但想到高頌寒沒回答他的問題,又想到黑朱雀,心里難免生了些煎熬。

    但折騰了一天,到底是累了,腦袋沾了枕頭,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高頌寒安靜看著睡熟的少年,手指慢慢摩挲過他生嫩的皮膚上的紅痕,只是少年皮膚實(shí)在是絲滑,摸著摸著就上了癮。

    他慢慢把玩著少年胸口敏感的尖尖,激得他蜷縮了下。

    少年的皮膚似乎又嫩了些,摸起來比絲綢還軟還滑,也更敏感了。

    平時隨便弄幾下就受不住,要哭要鬧,給一個人玩都要他半條命,幾個人弄怕不是要弄死了。

    高頌寒不是不想要,或者說,他是太想要了,夏知從浴室里裹著浴巾,露著微腫的胸口出來的時候,他就想干他。

    ……

    只是夏知這遭受了驚,高頌寒不想嚇到他。

    就在此時,他手機(jī)響了。予檐

    高頌寒一頓,他拿起手機(jī),看到來電是顧斯閑。

    “……”

    *

    夏知晚上又做夢了。

    他再次夢見了那只羽翼寬廣的無頭朱雀。

    ……

    夏知醒的時候,高頌寒正在打越洋電話,處理工作。見他醒了,側(cè)眼看了看他,指了指旁邊。

    他在床上鵪鶉似的呆了一會兒,就爬起來換了一旁高頌寒給他放好的衣服。

    衣服很合身,布料柔軟,也很溫暖。

    高頌寒沒說他什么時候回美國,夏知心里也忐忐忑忑,惴惴不安的。

    實(shí)話講,他當(dāng)然是不想跟高頌寒回美國的,在美國的那些稀爛境遇,無論如何他也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

    可是高頌寒如果說要帶他去美國,他現(xiàn)在這種境況,也根本找不出什么拒絕的理由。

    夢里的朱雀跟他說,他快成功了。大意是只要和高頌寒做了,就能徹底驅(qū)逐了厭烏草的味道,到時候再找個鐘靈毓秀的地方,就可以讓黑朱雀寄生了。

    夏知心里漸漸生了個主意,但又很猶疑。

    酒店送了早餐過來。

    高頌寒吃得清淡,蔬菜沙拉雞蛋牛奶。

    夏知用叉子叉著雞蛋,他心里有事兒,是以食不知味。

    高頌寒瞧出來了,但面上不動聲色。

    到后面一顆雞蛋被夏知戳得稀巴爛,嘴巴終于憋不住了,小聲問高頌寒:“你什么時候回美國啊�!�

    高頌寒放下叉子,掀起眼皮看他,似笑非笑:“巴不得我回去?”

    夏知心虛,“……沒,沒有�!�

    “這次會在中國呆半個月�!�

    他看著夏知,語調(diào)很平淡:“半個月后,你跟我一起回美國。”

    夏知的藥癮已經(jīng)解了。

    夏知捏著叉子的手倏然用了力:“……”

    高頌寒一眼就看出了夏知的抗拒和不愿意,他也不著急,只說:“還是你想留在中國,被戚忘風(fēng)帶回去?”

    “聽說賀瀾生昨天很生氣。”高頌寒漫不經(jīng)心說:“和戚忘風(fēng)不歡而散。”

    “他們現(xiàn)在在合作�!�

    “你只要人在中國。”高頌寒說:“他們不會放過你�!袊鴮δ悴⒉话踩��!�

    少年捏著叉子的手慢慢松了,有些頹廢的樣子。

    高頌寒的語氣便軟了些,他語調(diào)和緩:“以后要是想回國,你隨時可以回來�!�

    少年沒吭聲了,只低著頭,把他戳爛的雞蛋一點(diǎn)點(diǎn)吃了。他其實(shí)怎么不明白自己的命運(yùn)呢。

    就是因?yàn)橹�,所以才會想……放手一搏�?br />
    他下定了決心。

    “高頌寒。”夏知放下了叉子,抬起了頭,“一定要回美國是嗎。”

    高頌寒嗯了一聲。

    很多事情都可以改變,但這個決定不會。

    “……我知道了,但在那之前……”夏知看著高頌寒,“你去過西藏嗎?”

    高頌寒頓了頓,搖搖頭。

    “雖然你嘴上說的好聽,說什么我隨時可以回來。”夏知自嘲的笑笑,語氣帶著些諷刺,“但是一到美國,回國怕是做夢了�!�

    他當(dāng)初在美國,在高頌寒的看管下,竭盡全力也沒能拿到一張回中國的船票。

    機(jī)票更是癡人說夢。

    高頌寒神色淡淡,并不否認(rèn),他只重復(fù)說:“中國對你來說并不安全。”

    夏知的心里又裹著些許寒意,但又并不意外。

    “反正以后應(yīng)該很少會再回來了�!毕闹f:“陪我最后再看看西藏吧�!�

    “你在中國待的時間又不是很長�!毕闹f:“我們飛機(jī)過去�!�

    *

    西藏的天空是很干凈的。

    只是飛機(jī)去西藏,高反多少要比火車嚴(yán)重,高頌寒不大適應(yīng)高原環(huán)境,臉色很難看,夏知也不大舒服。

    夏知上回在西藏也是火車,這回一飛機(jī),身體也不大能受得住。

    兩個人一下飛機(jī),就一齊去輸氧了。

    輸完氧,才好了些。

    “這邊路上可以看到很多牛�!�

    故地重游,就算身邊跟著的是不大喜歡的人,夏知也蠻高興的,跟高頌寒說,“還有羊!我之前在這里買了輛小別克,每回都它們堵在路上走不了�!�

    高頌寒難得見他放下芥蒂,這樣開心,也抿唇微微笑了。

    男人笑起來很是清俊,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息就這樣,輕輕在夏知面前融化。

    夏知眨眨眼,握著他的手,抱著他的脖頸,吻了上去。

    高頌寒緊緊的抱住了他。

    “高頌寒�!毕闹凰堑脷獯跤�,臉頰都泛著薄紅,像冬日輕薄的桃花,他彎著眼睛,說:“波密有特別美的桃花,你陪我去看嗎�!�

    高頌寒剛要說什么,少年又歪歪頭笑,“真是的……桃花三月才開�,F(xiàn)在才哪到哪啊�!�

    “我們還是去看雪山吧!”

    470

    嘴上說要去雪山看看,但高原反應(yīng)還沒過去,夏知跟高頌寒就先去大昭寺附近溜達(dá)了一圈。

    “上回就是在這邊買了經(jīng)幡呢�!毕闹г拐f:“被人騙了,買了二手的。爬納金山還沒爬上去,累得要死。最后把經(jīng)幡都賣了。”

    高頌寒抿唇笑了一會兒,說:“這次可以�!�

    這次確實(shí)可以去。

    “其實(shí)納金山頂就有藏民在賣經(jīng)幡�!备唔灪戳丝垂ヂ�,說:“不用再山下買了背著上去。”

    夏知臉色漲紅了些,有點(diǎn)氣惱:“……那下面不是便宜嘛�。∥腋F我省點(diǎn)錢怎么你了�!�

    高頌寒知道他心氣高,沒當(dāng)面揭他的短,只含蓄說:“以后可以不用省錢�!�

    “……”

    他們逛完大昭寺,就去了納金山。高頌寒開車,夏知在副駕駛趴著看風(fēng)景。

    夏知爬山爬到一半不上去,就叫囂著要回去,高頌寒便把人抱起來往上走,夏知嫌丟人,把臉埋到他胸口:“你這是干什么啊,丟死人了……”

    “不丟人�!备唔灪f:“沒人認(rèn)識你�!�

    “……”

    男人個子高,長得英俊,懷里的少年纖瘦,露出的一點(diǎn)皮膚雪白,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甚至還有人問能不能拍照,被高頌寒拒絕了。

    夏知還是嫌丟人,鬧著讓高頌寒放他下來。

    高頌寒把他放下來了,他又不大愿意走,走幾步就坐那兒了,臉頰紅紅的,看起來真的累了。

    高頌寒便讓他歇著,從包里拿了水給他。

    他很有耐心,夏知要是坐著了,他就一直站在前面等著。夏知雖然心里不大待見他,但是喝了人帶的水,也沒那么厚臉皮一直讓人站著,歇一會兒就又不大情愿的起來了。

    最后還是成功上了山。

    納金山東西兩座山頭隔著一條公路,掛著無數(shù)條長長的物色經(jīng)幡,這里的風(fēng)很大很狂也很冷,吹著云霧,經(jīng)幡不停的抖動,翻滾,地上偶爾飄起五彩斑斕的隆達(dá)。

    一旁果然有藏民在賣經(jīng)幡,比山下貴一點(diǎn),但也沒貴的很離譜。

    “藍(lán)色象征藍(lán)天,白色象征白云,紅色象征火焰,綠色象征江河湖水,黃色象征大地……”夏知拿著一頭,“黃色掛西邊邊的山頭……我拿這邊,你上那邊。我們拉上去。”

    他們把經(jīng)幡放在公路上,高頌寒拉著藍(lán)色的一頭,夏知拉著黃色的一頭,兩邊拉開,把兩百米的經(jīng)幡掛在了兩座山頭。

    夏知:“我系好了�。 �

    風(fēng)很大,高頌寒在另一邊看著少年在山頭高興的又蹦又跳,他其實(shí)不大懂這有什么好開心的,但看見夏知高興,他便也抿起唇笑了起來。

    掛好了經(jīng)幡,高頌寒跟夏知找了個地方坐,他遞給夏知一杯熱水,說:“我看見有人在經(jīng)幡上寫字�!�

    “嗯……嗯,是會有人寫字的�!毕闹攘丝谒m然山頭不高,但也爬得他有點(diǎn)喘,“不過經(jīng)幡上都是經(jīng)文,在上面寫字好像不大尊重這里的信仰呢�!�

    高頌寒:“你很了解這邊�!�

    “嘿嘿嘿,怎么說也在這邊瞎轉(zhuǎn)了好久�!毕闹f起來就滔滔不絕:“納木錯湖真的絕了��!特別特別好看��!一半水一半冰的!還有羊湖,那個湖的顏色像一大塊綠松石!中間還有個鳥島。”

    “還有然烏湖,怒江七十二拐最后幾拐那里……我記得那天還下雨了。”

    “雪山也很漂亮!我見到了日落金山呢!”

    少年說起這些的時候,眉飛色舞,能看得出來,那些他們找人找的肝腸寸斷的日子里,他一個人在西藏玩的很開心。

    后來原路返回,在拉薩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他們的酒店就定在了布達(dá)拉宮旁邊,從納金山回來,沒怎么修整,夏知就要跑出去玩,高頌寒簡單跟身邊的人交代了一下事情,便陪他出來了。

    來西藏高頌寒還是帶了人的,只是開著車過來,到底需要一段時間。

    他們?nèi)チ税死郑闹谇懊尜I甜茶和小吃,高頌寒在后面付錢。

    他們看著見紅衣的喇嘛合掌念誦經(jīng)文,當(dāng)?shù)氐娜藗儞軇勇飞辖鹕霓D(zhuǎn)經(jīng)筒,口中念念有詞,虔誠的朝圣者向著圣地一步一跪。

    夏知對高頌寒說:“他們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神。”

    高頌寒只安靜的看著那些朝圣者,并不說話。

    夏知總覺得那一刻高頌寒似乎在思考什么,但是他摸不清。

    ……

    晚上回來的時候,夏知發(fā)現(xiàn)酒店房間多了兩套藏服,還有他在美國買的攝像機(jī)。夏知翻了翻,里面還有他拍的洛杉磯的照片。

    高頌寒:“怕新的你用著不順手,讓人捎過來的�!�

    夏知高興死了,“哎,上回都沒怎么拍照!”

    他們第二天穿著藏服,去了羊卓雍措,去看夏知口中的“綠松石”和鳥島,又去卡若拉冰川,到日喀則,接著就去了珠穆朗瑪峰。

    路上高頌寒開車,夏知一直拿著攝像機(jī)咔咔咔拍照,將披著霞光的雪山,凍結(jié)的碧色湖水,綿延破碎的冰川,都留在了相機(jī)里。

    珠穆朗瑪峰很高,他們也不爬,只是拍照,可那邊只有通鋪,就是夏知穿得厚,也凍得直哆嗦,兩只手就是在手套里也凍得冰冰涼,高頌寒把他的手套摘了,把他的手捂在了懷里。

    第二天從拉薩出發(fā),去了雅魯藏布大峽谷,借住在了林芝當(dāng)?shù)氐乃魉纱�,在傍晚,他們在云頂庭院看到了南迦巴瓦峰的日落金山�?br />
    夏知:“哇,高頌寒!快看,好漂亮!!”

    西藏的天空又高又遠(yuǎn),陽光像金色的長箭,云層多變,漏下的金色霞光落在他身上,背后那跌宕起伏的日落金山,頃刻讓少年燦爛的笑容擁有了穿透靈魂的力量。

    高頌寒微微失神。

    顧斯閑跟他說,少年現(xiàn)在一門心思的想要完成一個儀式,洗掉身上的透骨香與詛咒,成為【黑朱雀】,從此與他上窮碧落下黃泉,此生不復(fù)見。

    他覺得顧斯閑瘋了,得不到人,便開始胡言亂語。

    高頌寒算得上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不信這些東西。

    然而此時此刻,也許是西藏的天空太高太遠(yuǎn),周遭都是覆著雪,擁有姓名的神圣群山,又或許是紅衣的喇嘛合掌垂眸的模樣太過神秘,朝圣者們跪向圣城的脊梁太過虔誠,而少年一身藏服,站在此地,只是一個干凈的笑靨,便像極了遺世的雪域神明。

    他心跳失速,一時竟也生出了荒謬的慌張。

    ——“他們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

    ——那么虔誠地向神明祈禱,祂會讓你喜歡我一點(diǎn)嗎。

    于是那天晚上,他們在篝火旁,一起喝了熱氣騰騰的酥油茶。

    少年穿著藏服,耳垂銀飾搖晃,額飾的紅珠子盈著火光,他捧著奶香四溢的酥油茶,眼睛亮亮的,“忽然覺得,這樣也很好�!�

    高頌寒看他。

    夏知靠坐在了他身邊,“你會一直保護(hù)我嗎。”

    高頌寒心跳快了一些,他喉結(jié)滾動一下,低聲說:“會�!�

    于是少年笑彎了眼,仰頭給了他一個甜甜的吻。

    火塘旁的一個吻令高頌寒開始失控,他們回了酒店,少年躺在溫暖的床上,藏服下的肌膚白膩又柔軟,勾得人欲念升騰。

    時至深夜,藏民們都睡了,他們在毯子下面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少年臉頰紅著,喘息著,眼尾幾乎含著淚,“這里……不行……”

    高頌寒咬著他的耳朵,手卻把玩著他的軟處,說:“噓。”

    到底還是做了,細(xì)長白嫩的腿裸露出來,私密的地方被冷白的大手玩得紅腫,男人把少年翻過去,插進(jìn)了手指,慢慢扣弄,少年敏感的直發(fā)抖,大概是想哭出聲的,可是又害怕被人聽到,只能咬著唇,偶爾發(fā)出悶哼,然后用一雙水汪的眼睛瞪著高頌寒,竟也好似帶上了委屈。

    高頌寒的動作便溫柔了些,聲音壓著:“別咬。”

    夏知不聽,高頌寒便親他,吮著他軟軟的唇肉,探入緊閉的齒關(guān),翻攪那羞澀的嫩舌,少年的口水都帶著綿軟的,細(xì)細(xì)的香氣。

    下面漸漸軟了,松了,高頌寒插了三根手指進(jìn)去,過會開始試著插第四根,少年受不住了,腿開始亂蹬,但是很快就被壓住,那四根手指堅定不移的來回,把生嫩的穴肏弄得松軟,少年發(fā)出了哭腔,可是又沒有辦法,高頌寒感覺差不多了。

    少年的身體被男人翻了過來,像一塊準(zhǔn)備好了的甜美點(diǎn)心,兩掰股肉被掰開,早就硬得要命的粗長玩意兒就著水肏了進(jìn)去,一下就入到了少年身體的最深處。

    夏知一個激靈,淚水掉了下來。

    高頌寒開始緩慢的肏弄他,像在料理一塊剛?cè)脲伒哪廴�,九淺一深,不疾不徐的感受著熱情穴道的裹吸,這里是他的銷魂窟,也是他的溫柔冢。每次那粗大的東西擦過花腔,少年都要顫抖一下,瘦白的腰在彩色的毯子上白的晃眼。

    “啊……哈……”

    怕這邊的酒店隔音不好,夏知不敢哭叫,只用力蹬著腿,扭著屁股,本能的掙扎著。

    能看出來,即便這么多次了,少年還是沒習(xí)慣被男人壓在身下弄,總是帶著些不甘心。高頌寒握住他的細(xì)嫩的白腰,揉搓了他一下敏感的腰窩,他立刻就軟成了一灘水,抓著毯子的手用力蜷縮起來。

    夏知又開始控制不住的感覺出了悲哀。

    無論是誰,無論到哪里,他都要被男人摁在床上,掰開大腿,裸露最私密的地方,承受他們無邊的愛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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