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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夏知被椰子汁取悅了,戚忘風(fēng)說什么都點頭,“喔,喔�!�

    戚忘風(fēng):“……”媽的,傻子。

    戚忘風(fēng)用力揉揉他的腦袋,“行了,走了�!�

    戚忘風(fēng)走了幾步,回頭看夏知還沒走:“……走�。俊�

    頭發(fā)被揉得亂亂的夏知把椰子汁遞給他,“戚忘風(fēng)�!�

    他說:“給我擰,擰這個�!�

    “……”

    戚忘風(fēng)深吸了一口氣,折身回去,給夏知把瓶蓋擰了,又去給他拿了個吸管。

    “能走了嗎?祖宗?”

    “嗯嗯�!�

    “�!�

    “你為什么。叫我祖宗。”

    “……”戚忘風(fēng)皮笑肉不笑:“你覺得呢?”

    實際上,這次來找夏知,戚忘風(fēng)也做了很漫長的心理準(zhǔn)備——尤其是在連續(xù)做了三天的春夢之后。

    現(xiàn)在他但凡看見個女的,就自動對焦夏知的臉。

    戚忘風(fēng)他媽的都感覺自己快對女人硬不起來了。

    戚忘風(fēng)在臥槽老子不會變成同性戀了吧臥槽絕不可能的輾轉(zhuǎn)反側(cè)中認真反思了三天,突的醍醐灌頂——不是他有問題,是夏知有問題�。�

    說來說去,還不是都怪夏知長得太娘了!

    夏知要還是八塊腹肌,一拳揍翻十來個壯漢的那個夏知,他媽的輪到死,也不可能輪到成為他戚忘風(fēng)的春夢女主角吧!

    戚忘風(fēng)痛定思痛,決定親自帶夏知訓(xùn)練,非得把夏知這個小娘娘腔給掰直了!

    “我不叫祖宗�!毕闹戎又�,跟戚忘風(fēng)糾正,“我叫,夏知�!�

    “我知道�!逼萃L(fēng)瞥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快點喝,喝完跟我跑兩圈�!�

    “……”

    夏知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他眼神往左看看,往右看看,小聲說:“不……不跑�!�

    戚忘風(fēng)冷笑一聲:“這可由不得你�!�

    “不……不跑。”

    夏知想到上次崴到腳的劇痛,眼淚唰的一下掉下來,大聲,“不、不跑……不嗚嗚嗚……不跑……”

    戚忘風(fēng):“………………”

    戚忘風(fēng)一看夏知哭就頭大。

    他媽的,一個大男人擱這掉眼淚,也不嫌丟人��!

    眼看周圍人譴責(zé)的視線都聚集在他身上——活像是他把人打了似的。愈焉

    戚忘風(fēng)深吸一口氣,露出和善而虛偽的笑容,跟夏知打著商量,“就跑三十米行不行?跑了我明天還給你買椰子汁�!�

    少年抽抽噎噎的吸著椰子汁,“……不、不跑�!�

    “兩瓶�!�

    “……”夏知吸了兩口椰子汁,沒了。

    巨大的空虛籠罩了夏知,他拿著空瓶子對戚忘風(fēng)說:“還要、要�!�

    戚忘風(fēng):“你跑我就給你買�!�

    夏知糾結(jié)了一會兒,又實在是很饞。

    在頂樓的醫(yī)生,都不給他喝飲料的,只會給他喝很難喝的營養(yǎng)液。

    他猶猶豫豫:“那,二十米�!�

    沒等戚忘風(fēng)說什么,又補充:“三瓶,今天一瓶,明天,兩瓶�!�

    戚忘風(fēng)嘖了一聲,想著小蠢貨還挺會討價還價:“都給你買!開瓶器都給你買好!能跑了嗎?”

    夏知勉勉強強:“好,好吧�!�

    過會半天不動。

    戚忘風(fēng):“?怎么了你又?”

    少年糾結(jié)的點十分現(xiàn)實:“開瓶器,好用,還是,你,好用?”

    “�!�

    *

    高頌寒知道戚忘風(fēng)來找夏知的時候,眉頭本來蹙著,“他來做什么?”

    屬下:“呃……”

    他遲疑了一下:“……帶夫人……跑步�!�

    高頌寒:“?”

    高頌寒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跑步�!睂傧拢骸懊刻炫�20米�!�

    高頌寒:“�!�

    戚忘風(fēng)說他是直男的時候,高頌寒本來是不太相信的。

    但現(xiàn)在他有點信了。

    ……

    夏知每天被戚忘風(fēng)兩瓶椰子汁哄著,跟著他跑步。

    一開始跑個20米,夏知就不行了,小臉漲的通紅,跑完二十米后,一步都不愿意多走,戚忘風(fēng)再讓他起來跑一步,他就哭。

    但后來,慢慢的,他能跑三十米,四十米,五十米。

    每天跑步回來,少年都是一身薄汗,但是令人欣慰的是,他的胃口也變好了一些。

    大概是這看似微不可及的鍛煉,也讓藥物的吸收變得更快了。

    李墨看見戚忘風(fēng)走辦公室,沒事就轉(zhuǎn)著個鋼筆,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李墨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竟然是少年的復(fù)健計劃。

    一周內(nèi)20米,兩周30米……類似這樣慢慢累加。

    還有對應(yīng)的運動食譜。

    生菜雞胸肉之類的。

    之前夏知一直都食欲不振,甚至要打營養(yǎng)針,但運動起來之后,顯然好多了,可以吃一些簡單清淡的沙拉了。

    李墨想,這么看著倒是比之前上來就拉著人跑八千米要靠譜多了。

    高頌寒本來不是很喜歡夏知和戚忘風(fēng)混在一起的,這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但是看見少年的身體一天天的好起來,而且戚忘風(fēng)也一直沒出現(xiàn)什么越軌的行為。

    高頌寒也漸漸默許了這件事。

    ……

    但意外總會發(fā)生,尤其是夏天,陣雨總是來的快。

    夏知這邊正跟著戚忘風(fēng)慢吞吞的跑,冷不丁的一陣風(fēng)刮過來,呼啦就下了大暴雨。

    戚忘風(fēng)嘖了一聲,倒沒有很在意,他之前在軍隊服役的時候經(jīng)常冒著暴雨跑八千米。

    當(dāng)一個人覺得我可以的時候,總會出現(xiàn)【我的朋友一定也可以】的錯覺。

    是以當(dāng)嬌滴滴的夏知向他表達“下雨了不可以跑了”的時候,戚忘風(fēng)頂著瓢潑大雨冷笑了一聲,鐵面無私:“五十米才跑四十米呢,跑完這十米再走,一點毛毛雨又淋不死�!�

    夏知被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每一下都砸得一個哆嗦,一瓶椰子汁瞬間失去了它應(yīng)有的魅力:“不,不跑了。”

    戚忘風(fēng)加大誘惑:“給你買三瓶。”

    “……”

    三瓶就很有說服力了。

    夏知就冒著雨繼續(xù)往前慢慢跑。

    少年烏黑的頭發(fā)被雨水砸濕,一綹一綹的黏在白皙的額頭上,身上的絲綢衣服也全濕了,黏糊糊的粘在皮膚上,勾勒出身體的柔軟而勾人的輪廓。

    戚忘風(fēng)本來在前面跑著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漸漸的,他的腳步慢了起來,眼睛不自覺的黏在了少年的腰上。

    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個遙遠的,有點模糊的夢,少年穿著珍珠白的長裙,勾勒出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肢……

    夏知:“戚忘風(fēng)……”

    戚忘風(fēng)陡然一個激靈,面紅耳赤的回過神來,就對上了少年泛著潮紅的臉。

    他的睫毛都被雨水打濕了,黏在了一起,一雙漆黑的眼瞳像被水洗過似的,有點無法聚焦的暈暈乎乎,“我、我有點……難受……”

    他說著,腿一軟,直直的朝著一邊歪倒。

    戚忘風(fēng)本能的伸手一撈,撈住了少年細瘦的腰,猛得把人牢牢得扣在了懷里。

    雨下得太大了,少年的衣服又薄,他被緊緊的扣在戚忘風(fēng)懷里。

    透過冰冷的濕衣服,戚忘風(fēng)感覺到了少年皮膚滾燙的溫度。

    猶如烈火在胸口燒。

    ——————

    抱歉晚了一點(otz

    章節(jié)311:

    3

    months

    ago

    標(biāo)題:tabletsX13

    概要:蘇醒

    毫無疑問,夏知發(fā)燒了。

    “不是,下雨了就回來啊�!崩钅f:“下雨了為什么還跑啊�!�

    戚忘風(fēng)移開視線:“……他自己想跑,我能怎么辦�!�

    李墨:“�!�

    李墨盯著戚忘風(fēng),幽幽問:“是嗎�!�

    “不然呢?”

    戚忘風(fēng)額頭青筋一跳,“誰讓他身體這么差的,他媽的,淋點雨就病歪歪,怪我嗎?”

    “�!�

    看見李墨面無表情的看他,戚忘風(fēng)深吸一口氣,不情不愿:“……下次下雨不會帶他跑了。他什么時候能好?”

    “發(fā)燒了。”李墨揉揉太陽穴,“怎么說都得休養(yǎng)個三四天吧。”

    戚忘風(fēng):“這么病秧子。還是跑得少了�!�

    李墨:“。”

    李墨嘆口氣,“還好之前吃了藥,沒讓那個香味泄露出來�!�

    夏知每次下樓都會吃藥,出門就不準(zhǔn)讓香味泄露,這是高頌寒對他們的硬性要求。

    戚忘風(fēng)沒說話,大手微微蜷縮一下,仿佛還在抓握著什么。

    只有戚忘風(fēng)自己知道。

    上面還殘余著少年腰間的溫度和誘惑似的薄香。

    *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

    暴雨呼啦啦的敲著窗,烏云沉沉,閃電劃過天際,不一會便炸起可怕的驚雷——

    少年模糊驚醒,睜著眼睛,卻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覺頭腦暈暈乎乎,嘴唇干裂,他哆哆嗦嗦,腦子渾渾噩噩。

    無數(shù)繁雜重復(fù)的記憶碎片跌宕起伏,他頭痛欲裂,渾身發(fā)冷,縮在溫暖的被窩里艱難的喘息,破碎而散亂的記憶重新排列——

    “渴……”

    冷不丁的,他感覺捂著腦袋的被子被人掀開了,嘴唇似乎貼住了什么溫暖的玻璃,潺潺的,溫?zé)岬乃柿匾话愕牧飨聛怼?br />
    他立刻有如沙漠里干渴的旅人,唇瓣翕動著開始**。

    他細嫩的喉結(jié)滾動著,手伸出來想要抱著杯子喝,被人輕輕的打了一下手。

    他皮膚嬌嫩,對方下手又沒輕沒重,即便輕輕的,少年也被打得生疼,他嗚咽了一聲,隨后他模模糊糊聽見一聲不耐煩的“嘖”,還有一句低啞的命令:“……別亂動�!�

    ……

    夏知燒退了。

    他蜷在被窩里,慢慢往外看,他看到了柔軟的灰色地毯,擺放得宜的綠蘿,小邊桌上擺著三瓶椰子汁,隨后是透明的玻璃墻,以及墻外忙忙碌碌的醫(yī)生,護士。

    以及不遠處皺著眉頭,坐在辦公桌后正在翻資料的戚忘風(fēng)。

    往日記憶緩緩蘇醒。

    夏知慢慢把自己縮進被子里,再縮一下。

    戚忘風(fēng)卻眼尖的很,發(fā)現(xiàn)他醒了,立刻把手中資料一扔,大步走過來。

    “醒了?”

    夏知沒吭聲。

    戚忘風(fēng)大概以為他還傻著,就說:“椰子汁給你買了�!�

    夏知看見了,但他還是不吭聲,只是把頭往被子里又縮了縮,沒有搭理他。

    戚忘風(fēng)眉頭一豎,馬上就想發(fā)脾氣,李墨察言觀色,連忙走過來說:“他病剛好,可能不想講話�!�

    戚忘風(fēng)嘴巴一撇,可能是想起來自己是致人發(fā)了兩天燒的罪魁禍?zhǔn)祝矝]講話了,只抱怨似的低聲嘟囔了一句:“嬌氣……”

    *

    這次夏知生病,高頌寒很生氣——

    因為這件事,李墨聽說戚忘風(fēng)和高頌寒鬧了個不歡而散。

    總之,李墨的項目獎金又打水漂了。

    不過戚忘風(fēng)倒是補給他了。

    一樓辦公室。

    “不用管那個死人臉�!逼萃L(fēng)冷笑,“你給我打工的,管他那么多廢話,公司還差他那點錢?”

    李墨唯唯諾諾的點頭——

    雖然但是,那個是甲方……

    戚忘風(fēng)瞧他一眼,不屑道:“人在這里,能治那小廢物的藥只有我們有,腰板硬一點,別他媽跟個太監(jiān)似的�!�

    戚忘風(fēng):“再說那小廢物發(fā)燒不是因為他自己身體不好嗎?他要是跟三年前一樣,還他媽能淋點雨就發(fā)燒?”

    說完好像還不爽似的,又加了一句:“廢物�!�

    李墨:“�!�

    其實李墨也挺佩服小戚總的。

    尤其是在他不管何時何地都從不埋怨自己,并且竭力指責(zé)他人的時候。

    戚忘風(fēng)說完,心里好像也有點煩,他拿起外套,一拉門,就看見了門口的夏知。

    戚忘風(fēng):“�!�

    少年大病初愈,明明是盛夏了,還穿著長袖長褲的衣服,他臉色還有些蒼白,頭發(fā)也長長了一點,他好像是想敲門,見門開了,就慢慢把手放下了。

    戚忘風(fēng)一時間喉結(jié)滾動,想到剛剛說的氣話,莫名竟心虛起來。

    ——他聽到了嗎?

    但他強撐自在,“……你怎么下來了?”

    他看看腕表:“現(xiàn)在還不到下來的時候吧?”

    夏知聽著他講話,濃密的睫毛眨了眨,瞧著像只撲棱的小蝴蝶,撓得人心癢癢。

    戚忘風(fēng)情不自禁的想起昨晚,他給夏知喂水喝,少年身體羸弱,頭發(fā)被汗?jié)瘢t嫩的軟舌伸出來,迫不及待的舔著清水……

    戚忘風(fēng)感覺小腹一緊,心里暗罵了聲,不自在的把搭著外套的胳膊往下挪了挪,遮住了那個鼓起的地方。

    夏知沒有察覺戚忘風(fēng)的心思,慢慢說:“喔�!�

    他點點頭,轉(zhuǎn)身要走。

    戚忘風(fēng):“……”

    夏知沒走幾步,手腕就被人拽住了,“……你干嘛去??”

    夏知回頭看他,慢吞吞說:“上樓�!�

    戚忘風(fēng)心里憋著,說:“下都下來了,還上去干什么�!�

    夏知沒反駁他,只很慢的說:“還不到,該下來的時候。”

    戚忘風(fēng)嘿得笑了,想罵說你這倒是一板一眼的。

    但看著眼前病弱的少年,難聽話莫名又講不出口了。

    夏知說:“疼�!�

    他還沾著病氣,語氣也有點弱,臉色蒼白。

    戚忘風(fēng)一低頭,發(fā)現(xiàn)少年手腕嬌嫩,他雖沒怎么用力氣,還是給人攥紅了。

    戚忘風(fēng)一瞬想到了夢里,少年用大腿夾住了他的手,細嫩的皮膚被他的手磨得通紅……

    戚忘風(fēng)跟觸電似的,猛然松開了手,嘴上嚷嚷:“不就抓了一下?我都沒用力……疼什么疼……”

    說到后面,都有點嘟囔了。

    夏知把被攥得通紅的手放下來,慢吞吞的說:“喔,好吧�!�

    “那,不疼�!毕闹f:“都怪我,身體不好�!�

    夏知一板一眼:“都是,我的錯�!�

    戚忘風(fēng):“�!�

    戚忘風(fēng)臉慢慢紅了:“……”

    李墨竟無端看出了小戚總的幾分窘迫,頗有點騎虎難下的味道。

    ——這可真是開了眼了。

    夏知沒吭聲,轉(zhuǎn)身要上去的時候,戚忘風(fēng)看見電梯門打開,里面是那兩個韓國人。

    他們神色顯然有點緊張,顯然是對夏知下樓這件事十分意外。

    看見夏知人在,才松了口氣,讓開了位置,讓夏知進去。

    ……

    夏知中午吃東西的時候,看見戚忘風(fēng)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好似有話要說。

    夏知裝沒看見。

    戚忘風(fēng)終于忍不了了,他說:“喂�!�

    夏知低頭不看他,手中拼著高頌寒寄過來海洋積木。

    戚忘風(fēng)沒話找話講:“我那個……積木……快給你拼好了�!�

    夏知還是不說話。

    戚忘風(fēng)煩躁的抓抓頭發(fā),半晌,才有點低聲下氣的說:“……我給你道歉,行了吧?”

    夏知:“你,道什么歉?”

    戚忘風(fēng)擺著張臭臉:“我不該讓你下著雨跑步,我錯了�!�

    夏知看他一會,看得戚忘風(fēng)不自在的把臉挪開了,才慢慢搖頭,“不是,你的錯�!�

    戚忘風(fēng)想,嘿,還挺識趣。

    沒等他笑,就聽少年接著說,“你,沒有錯。”

    夏知:“是我的錯。”

    “都是我,太廢物了�!毕闹椭^,故意慢吞吞的說:“是我,不好�!�

    戚忘風(fēng):“�!�

    “我生病,跟你,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毕闹f:“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戚忘風(fēng):“。”

    戚忘風(fēng)眉角抽搐一下。

    好家伙,這小傻子擱這陰陽怪氣呢。

    夏知瞧見戚忘風(fēng)一臉啞口無言,身心舒爽,啪嗒把一塊海馬拼到貝殼上。

    沒錯,他現(xiàn)在就是裝傻。

    媽的,戚忘風(fēng)這個大傻逼,他非得治治他口無遮攔的臭毛�。�

    *

    戚忘風(fēng)大概是自知理虧,對夏知低三下四了好幾天,也沒說什么難聽話了。

    夏知也沒怎么為難他,說起來他還應(yīng)該感謝戚忘風(fēng),要不是他非要帶他雨中跑步,他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呢。

    至于高頌寒的每晚通話,夏知都佯裝病還沒好,往床上一躺,給糊弄過去了。

    他裝傻能瞞得過對他不太了解的戚忘風(fēng),但可不一定能瞞得過高頌寒,那個男人太敏銳了。

    要是發(fā)現(xiàn)他恢復(fù)記憶,恐怕看管的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松懈了。

    ——松懈。

    是的,對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夏知是這么評價的。

    他對外裝著傻,其實從醒來的時候,就一直在觀察環(huán)境了。

    頂樓有負責(zé)照顧他的護士,醫(yī)生,也有監(jiān)控攝像頭,這些都不假。

    但是根據(jù)夏知的偷偷觀察,攝像頭都是有死角的,雖然小,但是有。

    其實也能理解,畢竟他現(xiàn)在是個“傻子”,行動范圍來來回回就那些地方。

    而且高頌寒身為UA這個大公司的負責(zé)人,洛杉磯的應(yīng)酬不少,自然是十分忙碌的,就是被高頌寒關(guān)在洛杉磯的時候,高頌寒也是忙的腳不著地,往往夏知模糊睡醒,高頌寒人已經(jīng)在公司了。

    高頌寒會看他,但要說時刻看著他,他估計也沒那個時間……

    夏知想……應(yīng)該。

    就是……

    夏知看了看電梯口,那兩個高頌寒派過來看著他的韓國人站在那,門神似的。

    “……”

    夏知看看自己的手,骨骼還是少年般的骨骼,但皮膚是一種吹彈可破的柔嫩,輕輕用力就留下深重的紅痕。

    他的身體,雖然不至于像在史密斯古堡時那么羸弱無力,但跟正常人也實在相差甚遠。

    而且,其實夏知是能感覺到的,有時候身體會有那么點不舒服,隱隱泛起曖昧的情潮。

    只是因為每天都吃藥壓制著,這種情潮才沒有讓他崩潰。

    夏知抿唇。

    跑的話,想想辦法,是能跑掉……

    但是,跑掉之后呢?

    沒有身份,沒有錢,沒有手機,沒有壓制透骨香的藥。

    他一無所有,只有一具柔弱不堪,滿是病痛的身體。

    種種跡象都告訴他。

    ……跑掉可以,但再被誰抓住,只會淪落到更慘,更加無可挽回的境地。

    而且他現(xiàn)在精神其實并不是很穩(wěn)定,他現(xiàn)在是清醒著,但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可能又傻掉了。

    夏知努力讓自己沉下心思。

    雖然如今人在中國,但現(xiàn)在逃跑實在是性價比不高,不管怎樣,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甭管其他的,先把身體養(yǎng)好再說,其他的,慢慢準(zhǔn)備。

    反正高頌寒現(xiàn)在人在美國,也不能把他怎么樣。

    至于戚忘風(fēng)……

    也就嘴臭了點,至少人不變態(tài),還能忍忍。

    章節(jié)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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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nths

    ago

    標(biāo)題:tabletsX14

    概要:老公

    夏知有心跟著戚忘風(fēng)鍛煉,加上正確的食譜,身體也漸漸的好轉(zhuǎn)起來。

    他恢復(fù)了跟戚忘風(fēng)跑步之后,跟高頌寒的視頻通話就推不掉了。

    之前他說發(fā)燒難受不想接電話,現(xiàn)在顯然就不太行了——畢竟,能跟戚忘風(fēng)跑步,怎么就不能接他的電話了?

    ……視頻電話接通了,夏知有點緊張。

    男人清俊的眉眼隱隱有些疲憊,似乎是剛剛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和忙碌,但看見少年,依然還是不吝溫柔。

    “只只�!�

    高頌寒問:“身體有沒有舒服一點?”

    夏知看見高頌寒就渾身不自在,尤其是對方這么講話的時候。

    他低下頭,學(xué)著自己傻掉的口吻,“好多了……”

    少年借故低垂眉眼,不去看高頌寒,遲疑的嗓音像柔軟的奶油,翕動的薄唇紅的像蛋糕上新掐的櫻桃。

    他大抵是對高頌寒眼中的自己一無所知的。

    而在高頌寒眼中,妻子柔嫩的身體總比他嘴巴會講話——那微顫的睫毛,微微蜷縮的手指,無意識的抗拒小動作,林林總總,總是對主人的心思毫無隱瞞。

    “嗯。”高頌寒看他半晌,忽然說:“我把宴無微送進去了,只只�!�

    夏知身體驟然一僵,手指蜷縮一下,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保持住了平靜。

    ——高頌寒在試探他嗎。

    “……那是誰……”

    高頌寒沒有察覺他的不對勁似的,慢慢說:“他把證據(jù)都銷毀了,搜集起來很困難,即便陳愚錄了口供,也沒有辦法切實證明宴無微就是K本人,加上他有天生的精神疾病,沒有辦法判他死刑。”

    夏知:“……”

    “不過,”高頌寒說:“我保證他會在監(jiān)獄度過余生。”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diào)冷硬,像一把滿覆霜雪的鋼刀。

    夏知又聽著高頌寒說了很多話——他說,公司有點忙,搜集證據(jù)的時候遇到了很多困難,說他給那只薩摩耶取名叫Maple,已經(jīng)長大了很多,有點蠢蠢的……

    這把刀對外鋒利寒冷,又十足沉重,但對向他的時候,又好似只剩下了纏滿厚厚絨毛的刀柄,刀尖向下抵著地面,仿佛不舍得令他承受半分沉重。

    實際上,高頌寒之前從沒說過這么多話。

    最后,他輕輕說:“只只,我有點辛苦�!�

    夏知僵硬的看著地面,沒看他,“是……是嗎。”

    高頌寒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要顧忌的事情也很多,好像確實會很辛苦。

    “嗯�!�

    高頌寒的語氣也低落了些:“你又發(fā)燒了,我很擔(dān)心。卻被瑣事纏身,沒辦法去看你……電話也不愿意接�!�

    最后一句話隱約帶著埋怨。

    夏知:“……沒事,已經(jīng)好了。”

    ——所以別來,千萬別來。

    夏知想了想覺得拒絕的意思似乎太直白,又補了一句生硬的安慰:“不要太辛苦了……”

    這話聽起來是生硬的,卻一下讓高頌寒的神色溫柔了很多。

    “嗯。”

    高頌寒又說:“空閑的時候�?偸侨滩蛔∠肽��!�

    “想起你的時候,你不在身邊�!�

    “就會覺得,有一點點辛苦�!�

    ——太辛苦了。

    所以,一天也不想忍受。

    夏知的手攥起來,拇指的指甲用力摳著掌心,他覺得有一點點痛,可很多情緒憋在心里,又什么都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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