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聽到爺爺的描述，唐念蕓腦海中下意識出現，初見時，司景明的模樣。
高不可攀，遙不可及，像是墮落人間的神祇，永遠高高在上。
就連她自己都不記得，那樣高貴清冷的人，是什么時候開始，沾染上人間煙火氣的。
但唐念蕓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無論是當年離別前，還是現在的失而復得。
司景明那顆熾熱的心，永遠比表面上，更要熱烈?guī)追帧?br />
“爺爺，他的確很優(yōu)秀，我也會努力與他比肩，而不是拖后腿……”
“可是唐念蕓，你有沒有想過，這么優(yōu)秀的人，以后會有更大的天空，見識到更優(yōu)秀的存在，而你……”老爺子語氣一頓，“你永遠來自，快要破產的江城唐家�！�
快要破產的江城唐家。
聽到爺爺這樣提起，他當年一手打下的江山。
唐念蕓心中更加酸澀。
老爺子語氣緩和下來，“沈修平他不一樣，混蛋是混蛋了些，只要沈江在，他永遠翻不起大風浪。”
面對爺爺的勸說，唐念蕓死死抿著唇，不愿意再做任何辯解。
從某種角度來說，爺爺的看法，的確是對的。
可她同樣明白，登上過司景明這座高山之巔后，她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別的山川。
猶豫再三，唐念蕓還是說出了今天的事。
“爺爺你知道嗎，和沈修平辦婚禮的那個秘書，今天帶了個染病的男人，想要拉我下水……”
提到姜婷，唐念蕓的眼神晦暗下去。
眼前不停浮現著，那個中年禿頭男人的樣子。
骯臟，惡心！
“你說什么？”老爺子怒火中燒，“那女人怎么能干出這么混蛋的事！”
“可她只是沈修平身邊的一個女人�！碧颇钍|抬頭看著爺爺，“他在外頭養(yǎng)了那么多女人，誰能保證……”
有些話，不用一字一句全部說清，大家就都懂其中的意思。
就像現在，唐老爺子眼里的怒火，燃燒的越發(fā)旺盛。
“唐念蕓，你老實告訴爺爺，司景明那小子的身份，你知道多少？”
身份？
唐念蕓微微搖頭，“我不知道�！�
“能領證，卻拖著不愿意辦婚禮，又不讓你見家長。”老爺子似乎想到了什么，陡然瞪大眼。
就連病床旁邊的監(jiān)護儀，也開始發(fā)出尖銳的報警聲。
唐念蕓被嚇了一跳，著急忙慌的把醫(yī)生護士叫來，再也不敢繼續(xù)討論關于司景明的事情。
老爺子剛從ICU出來不久，可不能在遭受折騰了。
眼看著醫(yī)護人員進門，病房里一片嘈雜。
以至于錯過了老爺子口中那句，“司景明，難道是京城司家？”
從病房出來的唐念蕓，可以稱得上是落荒而逃。
恰好在停車場，看見了兩個男人對峙而立。
很明顯，誰都沒有先走的意思。
看見她出現，司景明眼神一亮。
迎面走來，直接將她摟進懷中。
小獸般低聲告狀，“怎么辦寶貝，爺爺不喜歡我，他喜歡那個渣男！”
“司景明……”唐念蕓企圖躲過男人的親昵，“還在外頭�！�
“停車場，又沒有外人�！�
說話的同時，男人滿臉挑釁的看了眼不遠處的沈修平。
沈修平鐵青著臉，大步流星的走來，“唐念蕓，我有事想跟你聊聊�！�
司景明同樣冷著張臉，“我老婆跟你，沒什么好聊的�！�
“我跟你說話了嗎？”
“我同意你跟我老婆說話了嗎？”
兩個男人看著對方，針鋒相對，毫不相讓。
直到唐念蕓輕輕拉了拉司景明的袖子，“沒事，馬上就好。”
男人愣在原地，臉上的得意，瞬間被失落取代。
似乎沒有想過，在這種時候，唐念蕓會選擇沈修平。
但他還是選擇了松手。
兩人一起朝遠處走去。
沈修平壓低聲音：“做了這么多惡，姜婷這次，應該出不來了，也算是惡有惡報。”
唐念蕓抬眸看著他，微微勾起嘴角，“那沈總，你的惡報，什么時候來？”
第七十四章默認
沈修平愣在原地。
唐念蕓簡單幾個字，將他心中剛升騰起的得意，一掃而空。
他眼神悲傷的看著唐念蕓，“在你眼里，我就這么十惡不赦嗎？”
“不然呢？”她秀氣的眉毛蹙起，“你不會覺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吧？”
“我不是好人，我心里清楚�！蹦腥说拖骂^，聲音帶著難以掩蓋的落寞。
想之前，沈修平在唐念蕓面前，向來都是飛揚跋扈的存在。
現在這樣，讓她感覺格外陌生。
陌生的讓人害怕。
唐念蕓后退兩步，“沈修平，我跟你過來，只是想告訴你，回頭是岸�！�
“什么叫回頭是岸？”男人眼眶通紅的盯著她，“我已經甩了姜婷，也答應不出軌，結果呢，你不還是沒回來嗎！”
執(zhí)迷不悟，這四個字在沈修平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她遠遠看了眼那邊的司景明，確定那個男人還在，這才把心放回原地。
“沈修平，姜婷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樣，你才是罪魁禍首�！�
“放屁！”沈修平咬著牙，“她就是個神經病，是個瘋子，我之前那些女人，沒有一個這樣的！”
“所以，你還是覺得……”
唐念蕓剛準備勸兩句，話到嘴邊，對上了對方眼中的執(zhí)念。
一瞬間她突然明白，在沈修平這種人眼里，所有人，都應該圍繞著他。
無論是姜婷，還是其他女人，又或者是她……
在這個男人眼里，就只是個沒有感情的附屬品。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一旦像姜婷那樣，渴求更多，那就是大逆不道的！
想明白這些，唐念蕓就像霜打的茄子，被抽去了全部力氣。
也沒了勸他的欲望。
“唐念蕓！”沈修平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就真的相信，司景明是干干凈凈的嗎？”
她臉色陰沉下去，“把你的手拉開！”
“回答我！”沈修平毫不退讓，“我不信唐爺爺的話，你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面對他的質問，唐念蕓滿臉冷意。
不顧手腕被捏紅，一點點，從男人鐵箍般的大手中抽出。
吐詞清晰的回應著，“不管司景明是什么樣的人，至少你沈修平，我已經看清了！”
如同死刑般的診斷，讓沈修平的臉色，慢慢變得慘白。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發(fā)現，司景明比我還不堪，難道……”
“我能為了唐家，在你身邊委曲求全這么多年，換個人，又有什么不可以？”
唐念蕓收斂起情緒，臉上重新出現淡漠的微笑。
只可惜這個回答，除了用來說服沈修平，同樣也在說服她自己。
爺爺的話，每一個字都落在了她心里。
最重要的是，面對爺爺的質問，司景明沒有反駁。
哪怕是裝模作樣的辯解幾句，他都沒能開口。
反過來說，其實爺爺，已經戳穿了司景明最見不得人的一面。
面對她的冷淡，沈修平企圖做最后的掙扎，“既然你可以委屈跟著他，那那個人，為什么不能是我？”
“因為我嫌你臟……”
小姑娘輕柔的聲音，在停車場里，平白多了幾分重量。
壓得沈修平喘不上氣。
轉身走向司景明時，遠遠看著男人隱藏在昏暗燈光里的五官，精雕細琢中，透露著生人勿近的冷意。
唐念蕓腳下步子頓了頓，還是像他邁去。
爺爺的話如同魔咒，縈繞在她心里，讓人喘不上氣。
也讓她錯過，遠處司景明看見她走來時，松了口氣的樣子。
離開了醫(yī)院，車上的兩人異常沉默。
每個人都心懷鬼胎，誰都不想打破此刻的寧靜。
關于沈修平送來的消息，老爺子讓唐念蕓不要擔心。
說到底，整個唐家壓在個小姑娘身上，還是太重了。
“爺爺今天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碧颇钍|看著窗外，“他只是不想我受委屈�！�
“可跟著沈修平……”
司景明想要解釋幾句，卻被她打斷。
“沈修平是爺爺看著長大的，我們兩家也算知根知底。”
知根知底。
多么諷刺的詞。
明知道那家伙是個什么渣男，還把自家若女往火坑里推。
真不愧是知根知底！
司景明冷笑一聲，沒有回答，握著方向盤的手，關節(jié)開始泛白。
唐念蕓沒有回頭，“為什么不愿意，把我介紹給你的家人？”
“現在還不是時候�！彼揪懊髀曇舻统亮瞬簧�，像是在壓抑著情緒。
她緩緩回頭，看著他的眼神，帶著說不出的復雜。
“我才是，不該出現的人，對不對？”
“刺啦——”
刺耳的剎車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車穩(wěn)穩(wěn)當當停在路邊，司景明愣愣的看著她。
明明什么都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唐念蕓的臉頰滑下。
一直以來，她不是沒有這種猜想。
可得到肯定的答復后，只覺得遍體生寒。
“司景明……”唐念蕓聲音害怕的顫抖，“既然這樣，你為什么要來招惹我？”
“不是你想的那樣。”司景明心疼的將她摟進懷里，“你不是不該出現的人，是我現在還沒本事，帶著你出現在他們面前。”
沒本事？
唐念蕓被淚水沾濕的羽睫微微顫動了幾下，似乎在辨別這話里的其他含義。
“乖，別怕，等時機到了，我會帶你回家。”男人的胳膊更加用力，“也會跟你爺爺證明！”
“司景明……”她用力在兩人間掙扎出一點縫隙，“所以你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男人抿著唇，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沉默，就是最認真的答復。
不知道哭了多久，唐念蕓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無心打采的窩在副駕。
誰都沒有再提，醫(yī)院里發(fā)生的事情。
看著窗外飛速閃過的街景，唐念蕓意識到。
剛剛跟沈修平說的話，一語成讖。
司景明的背景，就像是一座無形的大山，橫跨在兩人之間。
讓她抬不起頭。
唐念蕓把所有時間都放在工作上，努力避開司景明在家的時間。
可能是抱著同樣的想法，她在家里，也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看著沒有生氣的別墅，明明是想要的結果。
心里卻覺得空落落的。
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會在司景明的別墅外，看見沈修平！
第七十五章暗線
那天從醫(yī)院離開，沈修平認真考慮了唐老爺子說的話。
雖然表面上，老爺子偏袒的是他，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老爺子是在向司景明施威。
人家要的，是司景明對唐念蕓和唐家的保障。
而他，早已被踢出選擇的行列。
想起沈江下的最后通牒，沈修平終于下定決心，給顧景城的秘書打了電話。
凌城這位大佬，是無數人想結交的對象。
想拿到他秘書的聯(lián)系方式，也不是什么困難事。
看著輕而易舉，就約好的見面時間。
沈修平突然覺得，一切好像沒有想象中那么困難。
他要讓沈江和唐念蕓都看看，司景明在江城，永遠是一個后起之秀！
“沈總，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把你吹到了我這兒�！�
依舊是上次的辦公室，顧景城翹著個二郎腿，吊兒郎當的看著他，沒有半點想要談生意的樣子。
沈修平微微勾唇，臉上帶著體面的笑，“顧總，我回去好好想了想，好像沈家對您來說，才是更合適的合作伙伴�！�
“哦？”男人微微挑眉，“看來是我上次話說的不夠明確，我們家老爺子……”
“商人之間，沒有不散的宴席，如果無法說服顧總，那只能是誠意不到位。”
沈修平眼中帶著得意，手里遞出去一份合同。
顧景城盯著那份文件，表情難得嚴肅，“有備而來？”
“沈家的誠意，想必應該足夠改變您的意思�！�
顧景城皺著眉，不明白這家伙哪來的自信？
目光掃過合同，瞬間被震驚所占據。
“沈修平，這份合同，你應該沒有通過董事會吧？”
“沒有�！彼麛喑姓J。
“呵呵……”顧景城將合同直接丟在桌上，“空口說白話，沈總的本領，挺大�！�
“能開出這份合同，我就能做到上面的事，顧總要是不信，可以試試�！�
經過了唐老爺子的點撥，沈修平也褪去了浮躁。
反正沈江給他下的任務，是不能丟掉顧景城這個合作伙伴，至于具體盈利，那并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
更何況，把一個足夠強勁的對手，從司景明身邊挖過來。
對沈修平來說，就已經夠了！
“沈總，我記得我告訴過你，顧家和經年的合同，已經簽了�！蹦腥溯p笑，“您這大餅，還是找別人吧……”
沈修平的眼神，漸漸晦暗下來。
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問：“如果我能證明，沈家比司景明強呢？”
“哦？”
“司景明的老婆，是我未婚妻�！鄙蛐奁捷p笑，“女人和生意，司景明，都不會贏的�！�
“你們的事，在我面前這么說，是不是有點離譜？”
顧景城沒有搭理他，繼續(xù)擺出那副吊兒郎當，二世祖的樣子。
畢竟司景明的身份，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
真要能被沈修平比下去，那家伙就可以縮著腦袋做人了。
“顧總，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誰才是適合合作的對象�！鄙蛐奁狡鹕恚拔視C明給你看的。”
男人聳聳肩，“隨便……”
出門的瞬間，沈修平眼里，滿是熊熊燃燒的怒火。
來之前就聽說過，顧家這位，向來最不注意形象臉面。
但顧家……
“都聽到了？”屋里的顧景城笑出聲，“司景明啊司景明，真沒想到你還有今天�！�
“閉嘴！”
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惱火。
陰沉著臉，緩緩從顧景城的衛(wèi)生間里走出。
要是沈修平還在這里，知道自己剛才的豪言壯語，全部被當事人聽到。
估計得氣得腦出血住院！
“他說你搶他老婆，他要搶回來！”顧景城滿臉看好戲的得瑟。
司景明冷冷瞥他一眼，“他不配�！�
“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有朝一日，唐念蕓被發(fā)現了，你家那些……”
提起家人，司景明臉色更加難看，“我和她已經領證了，合法的。”
面對司景明的認真，顧景城也收斂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可是，你家那個小姑娘，未必能扛過他們的手段。”
“我知道……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掉沈家。”
兩個男人看著彼此，眼里暗潮涌動。
另一邊，唐念蕓看見沈修平的瞬間，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她現在在司景明家，不是唐家！
兩家雖然是鄰居，但以沈修平和司景明的關系，這里絕對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見男人抬頭看過來，她像是做賊一樣，飛快關上窗戶，生怕被看見。
同時心里盤算著，該怎么把人趕走。
無論如何，不能讓司景明看見，沈修平出現在這里！
不然她就算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冤屈！
“怎么了？”司景明的聲音，突然從背后響起。
唐念蕓渾身一顫，直接嚇了個哆嗦。
“你怎么在家？”她驚恐地瞪圓了眼，“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在公司嗎？”
“怎么，這么不想看見我？”
司景明瞇著眼，向她步步逼近，眼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沒……沒有……”
唐念蕓做賊心虛的后退著，恰好被他圈在懷里。
背后剛被關上的窗戶，此刻也跟著被撞開。
想起從這可以直接看見沈修平，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停祈禱著，司景明千萬不要往樓下看！
不然真讓他看見沈修平，天就要塌了！
“你很緊張？”男人咬著她的耳垂，“還在生氣？”
“沒……沒有……”唐念蕓訕笑著，很想回頭看看沈修平還在不在。
又不敢動作太大。
生怕讓某人抓住把柄。
下一秒，司景明大手壓著她的后腦勺，不由分說的吻下來。
背后傳來的落空感，讓唐念蕓下意識攀緊面前的男人。
司景明一手撐著窗臺，一手固定這懷里的小姑娘。
挑釁的眉眼，恰好朝著樓下望去。
沈修平懷里還抱著玫瑰，自然沒有錯過那扇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的窗戶。
也沒有錯過，窗臺正在激吻的二人。
眼神對視的瞬間，司景明眼里的挑釁越發(fā)明顯。
等他好不容易舍得放開懷里的人，唐念蕓視線已經開始渙散。
趁著男人不注意，她偷偷回頭。
看見原本沈修平站著的地方，此刻空無一人。
她偷偷松了口氣。
“老婆，既然你不生氣了，是不是應該跟我解釋一下，前夫哥鬧上門，是怎么回事？”
唐念蕓震驚回頭，恰好撞進司景明那雙滿是春水的眸子。
完了！
他都看見了！
第七十六章騷操作
沈修平原本站立的地方，不見他的身影。
只留下一束絢麗的玫瑰。
她緩緩靠近，有些心虛的拉起男人的手。
明知道今天這事，完全是那家伙腦子有問題。
可面對他的質問，唐念蕓還是下意識討好，“我和他沒什么，你不要多想……”
“他在追你，你是我老婆！”司景明將她拉入懷中，委屈的嘟囔著。
見過男人在商業(yè)場上殺伐果斷的樣子，此刻面對他的撒嬌，唐念蕓思緒有些混亂。
明明不久前，他們還在吵架……
不知為何，她突然抬手，手指輕輕覆蓋住他的唇，“我不會給他機會的�！�
小姑娘聲音很輕，卻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堅定。
司景明眸色微微一顫，用力將人摟得更緊了些。
唐念蕓倚靠在他的胸口，“司景明，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你能不能也不要……”
能不能也不要對不起我。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口。
但是爺爺的警告，早已在她心里生根發(fā)芽。
對于面前這個出國多年回來，就跟她閃婚的鄰家哥哥。
唐念蕓心里，的確沒有底氣。
“不會的�！彼揪懊髀曇舭l(fā)悶。
兩人擁抱在一起，十分默契的，沒有再提醫(yī)院里發(fā)生的事。
回公司后，唐念蕓一門心思投入工作。
雖然之前夏曉琳導致合同出了問題，但林遠靈機一動，直接整個跨界合作。
新品問世的第一天，就直接賺了個盆滿缽滿。
面對同事們的恭喜，唐念蕓滿面愁容的看著樓下。
不出意外，沈修平又在底下等著了。
自從那天知道了爺爺的態(tài)度后，沈修平這家伙，就像個打不死的小強。
反復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每天都會送來一束新鮮的玫瑰。
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在家里。
無論唐念蕓收還是不收。
偏偏他那張臉，長得極為有辨識度，沒過多久，就被設計部的人，摸了個底朝天。
關于之前公司里，唐念蕓和三個男人的傳言，再次偷偷蔓延開來。
“來一下辦公室！”
看著部門里熱氣朝天的氛圍，林遠冷著張臉，輕輕敲了敲唐念蕓的桌子。
她一抬頭，像是看見了救世主。
忙不迭跟在林遠身后，逃離虎口。
身后同事火熱的目光，恨不得直接把兩人燒出幾個大洞。
“新項目賣這么好，林總臉色怎么還那么難看？”
“你說呢，某人天天在門口示威……”
“所以唐念蕓一女御三男，真不是開玩笑？”
“沈總天天抱著花在門口晃悠，林總這臉黑成鍋底灰，大家可是都看到了！”
這邊死里逃生的唐念蕓，不知道自己在同事嘴里，已經成了神一樣的存在。
老老實實的跟著林遠，鉆進了司景明的辦公室。
司景明盯著屏幕上的報表，眉頭緊鎖，看到兩人進來，也沒有半點緩解的意思。
連林遠渾身都被低氣壓縈繞著，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給她。
唐念蕓心里咯噔一下。
躲過沈修平的喜悅，瞬間被此刻的緊張淹沒。
她朝著司景明望去，“BOSS，是這次的合作出了什么問題嗎？”
“合作沒問題，銷售額也很高。”男人頭也不抬，“不是這個事。”
“那就好！”唐念蕓偷偷松了口氣。
余光發(fā)現林遠的臉色，沒有半點緩解。
“那林總……”
“關于沈修平，你怎么考慮？”
沈修平？
唐念蕓漂亮的大眼睛里，透露著些許無措。
就因為那家伙天天來，把這兩位惹生氣了？
司景明也不是這么小心眼的人……吧……
而且，沈修平的出現，和林遠有什么關系？
她偷偷撥弄著手指，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別嚇她�！彼揪懊魃焓洲糁夹�，“反正做生意，誰的錢不是賺？”
“呵呵�！绷诌h冷笑，“你就不覺得，沈修平的行為，是在嘲諷咱們？”
“他錢多，他開心就好，反正最后是咱們賺了�！�
林遠翻了個白眼，“學長的心態(tài)，我一時半會可學不來。”
“沒事，你是單身狗�！彼揪懊魈ь^望著他，臉上露出和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