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好在祂很快尋回理智，閉上眼睛，強壓下心底冒出來的陰暗情緒。
沒多久，鬼神的情緒就得到了安撫。
許知言充滿嫌棄與怒火的聲音響起。
“怎么死的這么干凈？”
“岑今月身上不是還有好多看起來像月亮碎片的東西嗎？為什么都融化了？這些渣渣能收集起來嗎？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到噩夢小區(qū)當(dāng)材料……”
他站起來，眉頭皺的老高。
“白燼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為什么岑今月連渣都沒剩下，可惡早知道就讓你留他一條命給我轉(zhuǎn)個幾千萬積分了。”
不過許知言也只是嘴上說說口嗨一下。
玩家死后，不管是積分還是道具，都會由主系統(tǒng)接管，他不打算暴露自己和怪巢主人的關(guān)系，所以岑今月的積分他動不了。
“小脆骨你看看地上還沒融化的碎塊能不能收……嗯？你怎么了？”
一轉(zhuǎn)頭，他就發(fā)現(xiàn)小脆骨不知道什么時候退出去老遠(yuǎn)，整幅骨架都縮在了角落里，手里拿著掃把和簸箕，抖得像篩糠。
怪物總是比人類更敏銳。
察覺到了鬼神隱含的怒火，它本來就膽小，現(xiàn)在直接嚇的不敢動彈。
不等許知言繼續(xù)詢問，一只手掌搭上他的肩膀，將他轉(zhuǎn)了回來。
“擬態(tài)者徹底死亡后，連骨頭都會化成透明溶液，無法收集�！惫砩衤曇舫练�(wěn)目光溫和，老老實實回答著問題，好像剛剛失控外泄威壓的家伙不是祂一樣。
見許知言毫無所覺，祂松了口氣，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還未察覺到問題，許知言聽到答案后遺憾點頭，看來對方捏爆許小花匣子的損失，很難追回，只能從理想國其他人身上找補了。
但遲疑片刻，他還是不死心。
“岑今月是怎么死的？”
月亮一直忽明忽暗，證明兩人纏斗了很久，如果打斗的話，多少應(yīng)該還會剩下一點道具吧！為什么一點道具都沒有？復(fù)生這么多次都沒拿出道具嗎？
“自殺�！惫砩竦幕卮鸷苁钦\懇。
這回答有些出乎意料，青年平日里總是笑瞇瞇像一輪彎月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不少，尤其是聽完全部過程后，許知言一條舌頭更是打了結(jié)。
“……行吧�！�
他嘆了口氣，徹底放棄了從岑今月身上再撈一筆的想法，一會只能去給許小花換新的召喚匣子。
關(guān)于岑今月的回憶，鬼神一句帶過。
“等回去，我會給你看一下他的記憶�！贬裨碌挠洃浐茈s亂，他轉(zhuǎn)移過很多次軀體，鬼神不想隱瞞任何內(nèi)容，回到安全屋可以讓Asa把這些記憶整合后再給許知言查看。
許知言尚不知道對方的記憶里有關(guān)于自己的信息，對此沒有提出異議。
比起查看別人的記憶，他更需要多一點收入來彌補損失！
再次和鬼神確認(rèn)，對方自己有手段從副本內(nèi)登出，許知言收起小脆骨，打算回教堂尋找其他玩
可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卻紋絲不動。
好奇望過去，許知言等待著自家甲方接下來的話。
“想不想再賺一筆？”
身著神父長袍的鬼神一臉淡然開口。
許知言先是一愣，只覺得這句充滿世俗銅臭的內(nèi)容，和就差圣光普照的白燼的完全不搭，有一種詭異的反差，但鬼神的氣質(zhì)并不影響他回答。
“當(dāng)然！”
有錢不賺王八蛋！
不過考慮到教堂內(nèi)剩下的玩家?guī)缀醵急凰チ藗�干凈，基本上只剩一口氣，許知言摸了摸自己幾乎沒有的良心，又有些忐忑。
“怎么賺？他們已經(jīng)沒什么錢了�！�
鬼神松開手，滿意望著重新把重點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的心上人，祂喜歡許知言用貪婪炙熱的眼神看著祂。
“這個副本很小，所有無法撼動的東西都是副本重要組成部分……”
假設(shè)副本是一個搭好的積木塔，那么岑今月以自身為媒介，讓月亮消失，就好像是有人在上面抽出了一根木條，還是很重要的那根。
一個漏洞會導(dǎo)致連鎖漏洞出現(xiàn)，從而引發(fā)副本塌陷，主系統(tǒng)臨時給玩家開的特殊通道，會暫且彌補這個漏洞。
鬼神還沒完全解釋完，許知言就接上了后面的話。
“如果讓安全屋的通道先一步打開，我們是不是就能和主系統(tǒng)要點支撐副本的好處？不然就不允許它自己來填補通道，只能眼睜睜看著副本完全塌陷�！�
本來安全屋通往副本的門，就一直在不停開啟。
如今鬼神在這里，祂既然有辦法離開，那么就一定有辦法影響到門的坐標(biāo)。
“這副本比較小，估計也值不了太多，淺要個兩百萬補償開門費用，再加八十萬許小花的匣子錢就好，對了，如果玩家先去安全屋，那記得治療費用也讓主系統(tǒng)一并付了�！�
許知言算盤打的噼啪作響。
算完收益，他心情極好，順嘴關(guān)心了一句自家甲方。
“影響坐標(biāo)的話，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鬼神的回答再次讓許知言愣住。
“需要你付出一個吻。”
祂低沉優(yōu)雅的聲音里夾雜著笑意，深沉目光一開始就沒從許知言身上挪開。
對上鬼神的雙眼，許知言下意識別過臉去。
這家伙的邀請過于直白，他回話時打著磕巴，垂在身側(cè)的指尖下意識攥緊衣擺。
“……咳，現(xiàn)，現(xiàn)在可是在副本里�！�
怎么會有人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這種要求？而且他們兩個現(xiàn)在正站在剛死過人的地方啊喂！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聽著模棱兩可的回答，鬼神沒有冒進(jìn)，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搖晃的燭火落在祂身上，祂像是冷漠的神明高高在上，只是祂說出的話卻不那么自信。
“就算沒有獎勵我也會完成你的想法�！惫砩衤暰�平穩(wěn)，聽不出情緒。
許知言有些好笑。
他一秒讀懂了對方的想法。
作為商人，在他的交易準(zhǔn)則中，想得到什么就必須付出什么。
他的神奇甲方非常喜歡親密接觸，但從不會強迫他，如今費勁巴拉想出一個賺錢的辦法，竟然也只是小心翼翼地來兌換一個吻。
對方明明是比他強大無數(shù)倍的存在……
一種莫名的柔軟情緒在心底蔓延開。
許知言上前一步，伸手扯過對方黑色長袍上垂墜的批帶，強迫鬼神低下頭，將嘴唇重重的印在對方的唇上。
相貼的時間僅僅一秒。
這甚至都算不上一個吻。
“這是新收益的獎勵�！痹S知言松開手，淡淡開口。
鬼神的表情先是從震驚轉(zhuǎn)為滿足，隨后又變的有些失落，只不過祂隱藏的很好，當(dāng)兩人的眼神再次對上的時候，祂的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什么復(fù)雜情緒了，只余下淺笑。
雖然這個吻的時間很短，但祂很滿足。
許知言的主動，哪怕只是敷衍的主動抑或是交易來的主動，也讓祂感覺到胸腔被填滿，靈魂缺失的部分得到了補足。
“二十分鐘后安全屋的門會打開，你先回去。”
鬼神催促著許知言離開。
祂將眼底的隱忍與克制隱藏的很好，祂不確定對方再待下去祂會做點什么。
然而下一秒，衣袍上的批帶再次被人拽住。
鬼神順從低下頭，表情有些愣怔。
感覺到許知言動作青澀地啄著祂的嘴唇，青年的舌尖探出來試探性地舔了舔又收回去，祂耳畔傳來對方含糊不清的聲音。
“白燼，這次是我想吻你�！�
沒有交易，不是獎勵。
許知言用最笨拙的方式回應(yīng)著這份感情。
作者有話要說：
果咩�。�！竟然沒寫到回安全屋（滑跪）今天太忙比較短小，爭取明天粗長一點TAT
老規(guī)矩五十個小紅包~
第338章
安全屋
云山老宅。
今天的安全屋格外熱鬧，負(fù)責(zé)新副本對接開門的怪物們吵嚷著，發(fā)出慌張尖銳叫聲。
坐標(biāo)是正確的，安全屋錨點也拋下了，可誰能告訴它們?yōu)槭裁唇⑼ǖ赖母北静皇窃纫?guī)劃的那個？！
曲季安撫著其他怪物，親自前往了對接意外新副本的安全屋。
沒有信息，沒有內(nèi)容。
它不知道里面會發(fā)生什么，手指忍不住攪在一起。
雖然已經(jīng)成長了不少，但每次遇到意外時，曲季難免還會緊張，就在它嘴里不斷念叨著‘許哥’的時候，眼前的灰暗石門緩緩敞開。
曲季只看了一眼，整個怪物僵在原地。
好消息，它知道這里是哪個副本了。
壞消息，它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
上過學(xué)的怪物就是不一樣。
意外發(fā)現(xiàn)門開啟地點是怪巢島的地下祭壇，看見安全屋的兩個主人滾在地上擁吻后，曲季盡最大可能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可其他站在身側(cè)的怪物一個個張大了嘴巴，發(fā)出了‘喔’的聲音。
曲季渾身一震，脊背瞬間裂開，從里面探出數(shù)只手，死死捂住了怪物們的嘴巴。
它的模樣有些滑稽，動靜也不小。
異常聲音讓許知言被吻到迷迷瞪瞪的缺氧大腦轉(zhuǎn)了轉(zhuǎn)，費勁向后仰頭試圖逃開，手肘抵在鬼神的胸口上，嘴里含含糊糊說不出一句整話。
“白……白燼…門，門開了�！�
很快，許知言感覺到自己被放開了，他大口汲取著氧氣，只覺得自己總算是活過來了。
鬼神沒有說話。
“砰”
大敞著的石門關(guān)閉，開始慢慢消失。
“門會換個地方出現(xiàn)，我們還有十分鐘�！钡k低頭輕啄了心上人紅腫的唇瓣，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從祂的角度望下去，青年瞇著眼睛躺在石板地面，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發(fā)絲無助四散開讓露出的額間布滿細(xì)汗，因為先前的動作讓衣服上滿是褶子，就連領(lǐng)口的扣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解開了，精致鎖骨一覽無余。
對上許知言蘊著水色的雙眼，鬼神握在對方腰側(cè)的手忍不住緊了緊。
祂很想就這么把人帶回去。
但僅剩的理智在不斷捶打著祂的神經(jīng)，讓祂不要這么做。
主系統(tǒng)本就對眼前人多有懷疑，現(xiàn)在加之岑今月的死亡，只有讓許知言回到玩家群體中，和其他人待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這樣安全屋系統(tǒng)也會更方便談判。
鬼神并不愚蠢。
祂好不容易才等到對方的回應(yīng)，當(dāng)然不允許失控的沖動去壞了對方的好事，更何況祂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
另一邊，喘勻了氣的許知言智商回歸。
像是想到什么，他眉心高高隆起，偏過頭看了看安全屋通道消失的地方，又轉(zhuǎn)回來瞪了自家甲方一眼。
媽的別以為他不知道白燼在想什么！
兩個人在副本里才堪堪確定關(guān)系，對方竟然連回去都等不了，才剛開啟通道就要先宣布感情進(jìn)展。
那么多怪物看著，相信不出三分鐘，他和鬼神在一起的事就會被所有怪物知道，他已經(jīng)能想到到那群大喇叭怪物支棱著嘴巴子嗷嗷叫的模樣了。
不過等到幾分鐘后，許知言坐在只剩一半石板祭臺上，瞥見鬼神正一本正經(jīng)給他整理衣服。
忽然，他又覺得好像被怪物們知道也沒什么？
……反正他的甲方詭計多端，最后怪物們也肯定會知道這件事。
想到這，他破罐子破摔，決定裝作無事發(fā)生。
“你先回去，讓系統(tǒng)去和主系統(tǒng)談，二百八十萬積分少一個子也不行�！�
裝模作樣岔開話題，有了金錢加成，許知言看起來總算是恢復(fù)了原先的模樣，語氣平穩(wěn)正常。
當(dāng)然還是正事重要！
他跳下石板祭臺，逃似得走向門口，掩蓋自己異常的心跳。
鬼神低聲笑著，沒有揭穿心上人的口是心非，只是盯著許知言背影露出的通紅耳朵，直到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才作罷。
片刻后，站在原地的鬼神的緩緩閉上眼睛。
地下祭壇周圍的空氣出現(xiàn)緩慢波動，鐵鏈碰撞聲不斷響起，待到祂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入目就已經(jīng)是安全屋的大廳了。
手舞足蹈的怪物們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秒進(jìn)入安靜如雞模式，一個個立馬縮小身體，挪動著離開。
鬼神心情很好，沒有搭理怪物們，對著眼前的空氣淡淡開口。
“去和主系統(tǒng)談，讓出通道需要加錢�！�
安全屋系統(tǒng)馬上出現(xiàn)。
[好的鬼神先生！]
[具體定價是……]
“不能低于三百萬積分，越多越好�！钡k甚至在許知言給的最低限額上加了二十萬積分。
[收到！]
系統(tǒng)一邊答應(yīng)，心里不斷感嘆著。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它的宿主真的強，往日里不食人間煙火的鬼神，也被拐帶著跑偏了。
……
許知言順利回歸到玩家群體中。
大家小心翼翼問起教堂怪巢主人相關(guān)的事情。
考慮到一個謊言需要更多謊言去掩蓋，他干脆一勞永逸猛地裝出懵逼模樣，張嘴就是‘你們在說什么’‘什么教堂怪巢主人’‘我的頭好痛啊好像有什么記憶消失了……’
前有倒霉玩家和惡魔神父對視一眼就被控制思想，后有小丑去地下痊愈后失憶。
許知言裝得有模有樣，很快大家就接受了他被消除記憶的事情，紛紛感慨著原來副本里有如此恐怖強大的怪物。
后續(xù)的副本登出并不順利。
安全屋的門出現(xiàn)在了島嶼中央，主系統(tǒng)隔了很久才讓玩家們暫且進(jìn)入安全屋休憩。
許知言給許小花換了新匣子后隨波逐流，和其他玩家們一起縮在特殊對接院落的角落里，看著眼前不斷向他偷瞄的六六。
“你們……被……扣，扣押了�！�
“等主系統(tǒng)…付完，完錢，就放你們離開……”
長了很多只手的蜈蚣樣怪物，揮舞著手臂散發(fā)著威壓，一邊給墻角的一排玩家們送水，一邊解釋著。
所有人聽到自己被扣留后全都露出震驚的表情。
當(dāng)然，許知言也不例外。
他比其他人更加震驚。
喂喂鬼神到底跟系統(tǒng)說了什么？剛剛他們好像沒有談到以玩家為人質(zhì)來換錢的事情吧！
好在結(jié)果很不錯。
過了大約兩小時左右，六六去而復(fù)返，給每個玩家發(fā)了一份熱騰的泡面。
“主系統(tǒng)，結(jié)清…尾款……你們就，可以走了。”
它說話有些慢，但玩家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多嘴說什么，在聽到可以順利離開后，不約而同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眼前怪物著實有些嚇人。
危機(jī)解除。江槐鷓松了口氣想和自家隊友談事情，就見許知言已經(jīng)掀開泡面蓋子吃上飯了。
“喂，反正一會就能走了，吃什么泡面�！�
“唔……鬼知道主系統(tǒng)什么時候結(jié)尾款�！痹S知言和主系統(tǒng)打交道的次數(shù)比較多，深知對方難對付，現(xiàn)在多了贖人的款項，恐怕要再墨跡一段時間。
江槐鷓聽完嘆了口氣，心想也是，于是也掀開自己的那份泡面。
忽然，他表情一頓，先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面，又皺眉伸過去腦袋，盯著隊友手里的泡面桶，語氣疑惑。
“為什么你的面里有扇貝和鮑魚……等等，那個是龍蝦嗎？”
江槐鷓越瞅越覺得不對勁。
他用叉子翻了翻自己手里的泡面，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一個鹵蛋和一點小青菜。
“？”
為什么會被區(qū)別對待？
許知言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他看著自己手里夸張的海鮮大滿貫泡面，又看了看隊友碗里干巴的青菜，夾了幾個扇貝蝦仁過去，想了想夾回來了一根青菜。
“我和你換�！彼f。
“你媽的，這是換的問題嗎？”江槐鷓差點把筷子捏斷。
隨著食物味道彌漫開來，越來越多的玩家意識到可能一時半會走不掉，紛紛吃起飯來，江槐鷓看著其他人連鹵蛋和小青菜都沒有面，默默閉上了嘴。
感覺到其他人投來了異樣眼神，許知言吃飽之后把碗一扔，解釋道。
“我可是安全屋的SVIP�！�
他有特權(quán)不是應(yīng)該的嗎？
其他玩家聽完，也只能咬牙接受了這個解釋，畢竟鈔能力確實可以為所欲為。
……
主系統(tǒng)終于結(jié)完尾款。
被釋放的玩家們在殼內(nèi)恢復(fù)后才紛紛離開。
許知言換個身份回到安全屋的時候，第一個迎接他竟然是系統(tǒng)。
[宿主！你快夸我！快點快點！我這次和主系統(tǒng)談了四百二十萬的補償款呢！]
雖然在自家宿主面前依然冒著傻氣，但安全屋系統(tǒng)面對主系統(tǒng)的時候不落下風(fēng)，超額完成任務(wù)，正處在需要親親抱抱舉高高的狀態(tài)。
許知言喜歡一切替他賺錢的存在。
喜報在前，他毫不吝嗇，用夸張詞語滿足著他的傻白甜系統(tǒng)，語氣滿是真誠。
“天啊，我真的是太幸運了，竟然擁有你這么完美的系統(tǒng)，你就是安全屋的支柱之一，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系統(tǒng)被哄的找不到北。
[宿主！我下次一定會更加努力賺錢的！�。
前腳還心里默默吐槽近朱者赤的系統(tǒng)，此刻也化身為被金錢支配的財迷。
大廳上首處，鬼神聽著主仆二者的對話有些好笑，祂身側(cè)的銀色面板上，Asa打出了一串無語的省略號。
【……】
果然AI的智力在出廠設(shè)置時就已經(jīng)定好了嗎。
好在它還記得自己的使命，繼續(xù)匯報，加急整理著鬼神所帶回來的記憶。
【本次對戰(zhàn)中，Shiva所有信息都已收集完畢�！�
【Asa判斷該武器系統(tǒng)有繼續(xù)升級的必要，希望您能勸一下許先生，讓項目研發(fā)繼續(xù)。】
對手越來越強，它理解許知言心疼錢而不愿意大量使用武器的想法，但依照它對于理想國的戰(zhàn)力估計，Shiva還需要繼續(xù)升級才能發(fā)揮足夠作用。
至于財力消耗……
咳，它只是個平平無奇的燒錢機(jī)器罷了。
一直表情淡淡的鬼神看到這里，表情微愣。
“我盡力�！�
祂回答道。
勸說讓許知言花更多錢，去研發(fā)未必能用得到的武器……這種事祂也不是很有把握。
Asa得到了滿意回答，繼續(xù)匯報著新問題。
【有了許先生先前的宣傳，雷鳴長弓以及配套箭矢的訂單呈爆破式增長，已經(jīng)修改了其余幾端口的物資產(chǎn)出，加急生產(chǎn)。】
【除此之外，我這邊需要您和許先生對接一下記憶�！�
鬼神點點頭，只是接下來銀色面板顯示的內(nèi)容讓祂有些疑惑。
【通過許先生和您往日的對話，以及他在現(xiàn)世中能夠得到的信息，在來到安全屋之前，許先生大部分時間都是住在市區(qū)，只有很少的次數(shù)會去許家老宅�！�
【可您帶回的記憶里，許先生幼年時，似乎是住在郊區(qū)的老宅�！�
它斟酌著用詞。
【和幼年許先生一同待在老宅的，有概率是您的半顆心臟……】
作者有話要說：
被哄前
系統(tǒng)：唉，就連鬼神先生也被影響的滿身銅臭……（搖頭）
被哄后
系統(tǒng)：我可以！我要成為安全屋最能賺錢的崽！（找不到北）（激動）
Asa：……6。
第339章
安全屋
“半顆心臟？”
鬼神微微蹙眉，語氣疑惑。
Asa快速給出解釋。
【因為在岑今月的記憶中，與您有著相似面容的存在看上去并不強，結(jié)合以往切片們展示出的形態(tài)，故而推斷是心臟的一部分�！�
副本中，除了白少爺作為部分血液，展示不全外看上去年齡偏小外，剩余所有切片都是成年多時的狀態(tài)。
有理論支撐，Asa甚至覺得可能還不到半顆。
但許知言與疑似心臟的切片在岑今月的記憶里并沒有占很大部分，僅憑這些畫面它并不能給予確切信息。
【比起心臟，Asa這里建議您先和許先生核對一下記憶�！�
鬼神點點頭，目光落在忙碌的青年身上。
安全屋大廳里十分熱鬧。
許知言前腳夸完系統(tǒng)，后腳就拿到了厚厚訂單數(shù)據(jù)，看著上面再創(chuàng)新高的武器銷售額度，他接過平板目不轉(zhuǎn)睛看起來，立馬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
“白燼，我先和小田螺安排一下出貨日期。”
他在怪物們的簇?fù)碇凶呦蛐∞k公室，像是想到什么，在身影徹底消失之后又退了兩步，在門邊探出頭來。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剛剛在殼中主系統(tǒng)說這一輪因為副本原因，成績作廢�！�
整輪游戲下來，沒有一個玩家按照主系統(tǒng)的設(shè)定走。
有人屠殺，有人劃水，還有人借機(jī)瘋狂打廣告各種斂財，混亂至極，更別提陰陽合同曝光后，主系統(tǒng)就收到了雪花般的投訴信。
這種熱鬧的事當(dāng)然也少不了許知言。
“對了，讓Asa幫我寫一份投訴信�！�
“投訴主系統(tǒng)監(jiān)管不力，包庇惡劣違規(guī)玩家，影響他人正當(dāng)競爭，作為陰陽合同的受害者，我要求精神賠償！”
他說的義正嚴(yán)詞，仿佛自己被騙了。
待在鬼神身旁的Asa本就事多，下意識就想將事情給推出去。
【鬼神先生，我覺得這件事……】
因為看不到面板，許知言沒意識到自己正在被拒絕。
歪著身子太累，他干脆又退了幾步回來站直身子繼續(xù)開口，話里話外都是真心實意的夸獎。
“Asa的書面文件撰寫能力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說實話在遇到它之前，我雖然預(yù)料到了高級AI這方面很強，但沒想到會如此完美�！�
說完，許知言頭也不回的去看他的賬務(wù)去了。
Asa的面板上出現(xiàn)了撤回信息，它很快修改內(nèi)容后，給出了新的答復(fù)。
【鬼神先生，我一定會好好完成任務(wù)的�！�
該死，它稍稍有點理解傻子系統(tǒng)為什么被哄到失智了，被人真誠肯定確實是無法拒絕的體驗。
……
許知言回到安全屋的時候是晚上，由于雷鳴長弓‘被迫’開啟預(yù)售，他這一輪賺的盆滿缽滿，一直對賬到凌晨，連晚上睡覺時，做夢都是躺在金幣堆里。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精神上的疲乏一掃而空。
昨晚上他和曲季交代，最近賺了錢要開個慶功宴，讓所有怪物都好好開心一下。
瞥見桌上已經(jīng)擺好的流程單，許知言總算是徹底清醒過來。
簡單洗漱過后，他兩三口解決掉還溫?zé)岬脑顼�，捏著流程單掃了一眼，又往上加了點預(yù)算。
“咚咚咚�！�
臥室敲門聲響起。
許知言頭也不抬回道：“進(jìn)�！�
這幾天賬目太多，以為是送賬本的怪物，可隨著房間門被推開，淡淡的灰燼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白燼？”
他一愣，隨即瞇眼笑起來，揮了揮手上的清單解釋著：“對了昨天太晚忘記和你說了，科技樹的產(chǎn)出終于有了重大回報，我打算給所有人都放個假，連同噩夢小區(qū)的NPC們�！�
許知言貪婪又愛錢，但在對待員工上，他確實可以算的上是個好老板。
由于一些崗位無法離人，所以他讓曲季把假期延長，縱然噩夢小區(qū)已經(jīng)有很完善的休憩制度，他依然讓曲季安排舉辦連續(xù)三天的慶典，所有人都有機(jī)會好好休息娛樂，順便再發(fā)一些獎金。
“我和他們說不用太感激，只有休息好了錢也到位，他們才能繼續(xù)給我好好賺錢，賺更多的錢！”
許知言把清單拍在桌上，眉眼間滿是笑意。
鬼神啞然失笑，低聲詢問：“你這么開玩笑不怕他們當(dāng)真嗎？”
明明是做了好事，卻偏要說的這么難聽。
“噩夢小區(qū)的人又不是傻子�！�
許知言一臉無所謂回答。
“判斷一個人不能只聽對方說什么，要看對方到底做了什么，如果噩夢小區(qū)的員工是被人哄一哄就腦子進(jìn)水的家伙，那需要Asa給他們安排反詐培訓(xùn)了。”
鬼神想到昨天Asa斗志高昂接下任務(wù)的樣子，心里有些慶幸沒有帶對方過來。
另一邊，許知言交代完安全屋雜事，好奇望向自家甲方。
“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往日里鬼神大部分時間都在大廳待著，很少會主動尋過來。
望著對方淺笑的表情，許知言后知后覺意識到，他們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好像變了，白燼來找他倒也很正常？
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莫名出現(xiàn)，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掌緊握了一下，隨即又松開，擺出若無其事的模樣縮在了沙發(fā)里，裝作無事發(fā)生。
……第一次和別人有了超越交易的關(guān)系，到底要怎么相處，挺急的。
大概是看出了許知言脫離工作狀態(tài)后，稍稍變的有些無措，耳垂上都染上了些許暖色，鬼神并沒有賣關(guān)子，直截了當(dāng)說出來意。
“這次我來找你一共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是關(guān)于你的過去�！�
周遭空氣泛起漣漪，幾張寫滿了內(nèi)容的紙出現(xiàn)，緩緩飄落到了許知言的掌中。
見心上人猛地瞪大眼睛，鬼神突然意識到，昨天因為許知言太忙所以有些事情沒有和對方提前說明……
“很抱歉，擅自調(diào)查了你的過去。”
祂小心翼翼打量著對方的眼神，見許知言表情逐漸緩和才放下心來。
祂還記得對方在提起‘母親’的時候，整個人進(jìn)入罕有的失落狀態(tài)，但知道許知言的記憶有可能是虛假的之后，祂便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告訴對方這些信息。
“目前已知，你的記憶可能被人篡改過……”
鬼神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
許知言回過神來。
起初在看到印有生平資料的信息時，他確實很震驚，但現(xiàn)在見鬼神滿臉小心翼翼，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換做其他人，在發(fā)現(xiàn)自己過往記憶有可能被人修改，恐怕只會感到恐懼和憤怒。
然而許知言情緒穩(wěn)定，淡然開口。
“記憶被篡改過的話就太好了�！�
如果那些不好的過往都是虛假的，是不是就意味著他以前過的可能也沒那么差勁，或許也會有極個別親人愛過他。
但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只冒出來一瞬間。
“唔，不過更多的可能是比之前過的還要糟糕吧�！�
對于過去。
他從未、也不敢抱有任何期望。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許知言的語氣很是平淡，就連鬼神也無法判斷對方到底有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