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江槐鷓甩了一記眼刀過去，安撫地摸了摸小一的頭，惡狠狠道：“你能不能說點人話？”
剛剛還因為許知言的計劃而復(fù)雜起來的氛圍緩和了下來，一旁沒能插進去話的郁休和驍流，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的，那么開始今天的pnB計劃�！�
新一輪的計劃啟動了。
飛行犬小一升空后順著水泥墻縫隙飛了出去，不一會兒，怪物走遠的腳步聲就加快了不少。
一行人通過墻面上的低級怪物動向，判斷出剛剛被從門里放出來的巨型怪物越來越遠，立即離開了藏身之地。
許知言把無上權(quán)杖塞給了郁休，自己輕裝上陣。
在金盛的帶領(lǐng)下，他拐出迷宮最后一道路口，進入了一個空曠的地帶，看見了佇立在墻邊的二十七扇門。
被打開的是最左邊的一扇，此時已經(jīng)被怪物撞的面目全非。
看著剩下的門，許知言有些愣神。
“這門……”
包括被撞碎的那扇門，現(xiàn)在佇立在眼前的每一扇門，看起來都有點眼熟。
最多的是白色的門。
有的雙開門，有的是單開門，還有一部分雙開門左右兩側(cè)不對稱，但共通點是，這所有的門上都有玻璃窗戶。
有橫著的，有豎著的，還有圓的方的……
這是各式各樣的醫(yī)院病房門。
許知言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如果說，二十六只怪物對應(yīng)二十六扇死門，那么這里的唯一一扇生門，應(yīng)該就是屬于白醫(yī)生的第二十七位患者，小鶴的門。
不過眼前并沒有病院中常見的病房門。
在計劃開始之前，他看了眼安全屋的進度面板，尋找的進程也達到了99%。
看來通往安全屋的門，就混跡在這些死門當(dāng)中。
目前為止，切片還沒回收，如果使用逆天強運，那么安全屋和生門，他只能選擇一扇。
許知言站了一會兒，沒有發(fā)動技能。
他站在二十七扇門前，從口袋里拿出了屬于小鶴的身份銘牌，‘張文鶴’三個字靜靜嵌在上面。
將銘牌放到地上，許知言深吸一口氣，開口大聲喊道。
“小鶴，你在這里對嗎？”
最后與小鶴對話完，許知言的心里有了新的猜想，在得知副本中有二十六只怪物后，猜想達到了頂峰。
如果說白醫(yī)生的切片，擁有比先前所有切片相加起來更強的力量，而且對系統(tǒng)來說很重要，那么小鶴作為白醫(yī)生實驗室資料里唯一活著的病人，身份就格外值得探究了。
從先前系統(tǒng)的種種表現(xiàn)，以及白醫(yī)生的自我約束看來，他應(yīng)該是與系統(tǒng)達成了什么共識。
玩家們?nèi)蝿?wù)所消除的，是小鶴口中的怪談與夢魘。
這個小患者的所思所想，在副本內(nèi)都會成真。
許知言忽然覺得有些想笑。
白醫(yī)生敬業(yè)極了，他善待每一位病人，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但是卻無法看到醫(yī)院里的怪物，也無法來到這個擁有生門的分裂迷宮。
不知道系統(tǒng)在中間起了什么樣的作用。
但如果白醫(yī)生與系統(tǒng)達成的共識是，依靠系統(tǒng)輔助來治療小鶴的病癥，一切又好像說得通了。
一連二十六位患者的身亡，讓擁有醫(yī)生身份的鬼神切片陷入迷惘，這時候他尋找到了新的契機，可以挽救病人的生命……嗯，像是白醫(yī)生會做出來的事情。
至于分裂迷宮內(nèi)，為什么死去的二十六位患者會成為怪物，就耐人尋味了。
“如果有機會的話，你會愿意走出去嗎？”
許知言第二次問出這句話。
他想要一個答案。
切片被他賣了一千萬，那么作為交換，切片的愿望就由他來完成吧。
一旁的金盛沒想到許知言會在這里召喚小鶴。
“許哥”
他壓低了聲音，急切提示著：“這里的怪物是聽聲辨位的！”
這樣喊下去，聲音在迷宮中回蕩，早晚會把所有的怪物都吸引來，怪不得許知言之前說這個計劃是愚蠢的。
看到了隊友的焦急，許知言抿著唇沉聲道：“如果有怪物來，幫我拖延一下�！�
金盛一愣，然后立刻回答。
“好�！�
沒有猶豫也沒有恐懼。
縱然心里清楚這么做有危險，他還是答應(yīng)下來。
許知言看著金盛跑開的身影表情凝重。
再喊幾聲，如果喊不來小鶴他就推門走，不論是安全屋的門還是生門都可以。
縱然很想替切片完成心愿，也想把小鶴救出這個滿是怪物的世界，但他不會置隊友性命于不顧。
“小鶴，我不知道你經(jīng)歷了什么，但你說過，白醫(yī)生希望你走出去�！�
“你說你好像沒有這個能力，但你是否嘗試過？”
“小鶴……”
許知言沒能等到小鶴。
他先是等到了抱著鎧甲的江槐鷓等人，隨后看到了幾人身后跟過來的怪物。
“許知言你他媽讓開點！”
江槐鷓嘴里罵罵咧咧，把手上的鎧甲往驍流手里一堆，揮著鐮刀攔住了沖向許知言的怪物。
“草，出副本你跟我去晨練�！�
“這玩意兒跑挺快，小心創(chuàng)死你！”
他瞪了一眼許知言，隨后進入了戰(zhàn)斗模式，嘴里還不停囑咐著郁休。
“小郁你和蚊子腿閉上嘴去旁邊躲著，瞪起眼來，要是有怪物攻擊他倆，你就立刻套盾�！�
郁休握著無上權(quán)杖點點頭，目光跟貼在了金盛與許知言身上。
怪物來的越來越多，金盛大喊著將另外一只怪物吸引了過去，先前引走了六手怪物的小一也飛了回來，汪汪叫著混淆怪物視聽。
明明是混亂無比的場面。
但是在所有人的齊心協(xié)力之下，竟然變的井然有序起來。
金盛跑的氣喘吁吁，但因為有郁休的屏障保護，倒是十分順利，反正喊什么也是喊，他干脆大聲詢問起來。
“許，許哥！小鶴是誰？和，和這個副本……有什么關(guān)系？”
許知言舔了舔嘴唇，彎腰撿起了銘牌。
“如果我沒猜錯，我們先前所在的病院，就是小鶴的精神世界�！�
小鶴的病大概率就是妄想癥，他走不出自己的精神世界，他的精神世界里被塞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墓殴謻|西。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病院里的時間混亂無比，但小鶴眼中的時間和玩家是不一樣的。
玩家在剛進入副本時，是一個艷陽高照的中午，而那時許知言還在絕對安全時間內(nèi)，他讓系統(tǒng)查看了后臺的時間，現(xiàn)實的是傍晚。
也就是說，病院中的時間和系統(tǒng)的后臺時間相差了最少六個小時。
離開前他詢問小鶴，前幾次見面的事情。
拎著零食去找對方的時候是上午，那么接下來涉及到的應(yīng)該是午飯，可他對話時說的是晚飯，小鶴沒有否認(rèn)……
他的時間和玩家的、和NPC的全都不一樣。
只有小鶴才能看到真實世界的時間。
看似荒誕，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金盛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竟然問出了這么復(fù)雜的事情。
現(xiàn)在時間比較緊張，許知言并沒有詳細說明，只對外說出了結(jié)果。
“許哥！你這結(jié)論是怎么得出來的！我頭好癢啊，要長腦子了！”金盛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看學(xué)霸做題的學(xué)渣。
“等出去我再解釋。”
許知言這次沒有拒絕解釋。
只是當(dāng)他手持銘牌轉(zhuǎn)過身去，打算發(fā)動逆天強運時，穿著病號服的小鶴出現(xiàn)在他眼前。
“許哥哥……”
“我也想離開，但我打不開對的門�！�
他哭喪著臉，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許知言半蹲下身體，與小鶴平視，伸手牽過了對方的小手。
“我可以幫你找到對的門�！�
他站起來牽著小鶴，發(fā)動了技能。
逆天強運會指引他找到那扇屬于小鶴的門。
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一扇白色門上，許知言知道，就是這里。
在怪物們咆哮的聲音中，他帶著小鶴走到臺階前，忽然俯下身，在小鶴的耳畔說了一點什么。
小朋友點了點頭，眼睛里還含著淚水。
“許哥哥，我真的能離開嗎？”
“能，這里就是逃離的門�！�
許知言松開手，示意對方自己去開門。
他不是個喜歡說教的人，也并不想指引小鶴以后的人生，他甚至不知道小鶴作為NPC離開自己的精神世界，是否是正確的。
“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
“去做自己的選擇�！�
許知言將是否要離開的選擇權(quán)，交給了小鶴自己。
小鶴點點頭，沒有再猶豫，將手貼在了門上。
不等他推開門，許知言身旁的游戲面板就開始瘋狂彈出，好像有人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警告！生門只有一扇，只有一個人能離開�！�
【請玩家三思而后行！你現(xiàn)在的舉動會影響到您所有的隊友！你確定要將生門讓給NPC嗎？】
【該NPC的消失并不會對本系統(tǒng)造成什么重創(chuàng)，區(qū)區(qū)一個副本，還請玩家不要做無謂的針對行動！】
一連三條警告信息，但卻沒有什么實質(zhì)行動，可以看出，系統(tǒng)確實是有點生氣，但也并不是那么生氣。
許知言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我覺得幫助這個可憐的NPC逃離分裂病院，是一大善舉，我許知言一生行善積德，做出這種決定很正常�！�
他大言不慚的夸獎著自己。
另一邊，小鶴終于推開了屬于他的生門。
看著門外真實的醫(yī)院場景，病房床頭上還擺著一張一家三口的合照，小鶴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掉落下來。
所以他的爸爸媽媽沒有不要他。
他只是把自己圍困在了一個恐怖的精神世界無法脫離。
一瞬間，所有的記憶涌來。
……
小鶴記起了所有的過往，那些被篡改的虛假內(nèi)容像是泡沫一般破裂開。
他病了，他的父母一直在帶他四處看病，但他的妄想癥越來越嚴(yán)重，整夜整夜的睡不著，精神幾近崩潰。
就在這時，他的父母找到了白醫(yī)生。
高冷的醫(yī)生似乎也陷入了困境，他先前的二十六名患者，每一個人都自殺身亡。
一開始的治療很順利。
但不知怎么回事，小鶴的病情變的不穩(wěn)定。
直到某一天，白醫(yī)生找到他，詢問他是否愿意參與一項合作治療方案……
小鶴終止回憶。
在回到真實世界前，他看向整個空蕩區(qū)域內(nèi)，對著怪物們抬起來手。
下一秒，那些追趕著玩家們的怪物消失了。
許知言看著小鶴的身影開始不斷切換，有十幾歲扎著馬尾的學(xué)生、有三十幾歲帶著眼鏡的社會精英、有和小鶴一般大小，七八歲低著頭的孩子……
那二十六個死亡患者的身影在他身上顯現(xiàn)出來。
“我?guī)銈円黄鹱��！?br />
最終，小鶴變回了自己原來的模樣。
他看著許知言，聲音產(chǎn)生了重疊，像是很多聲音混合在了一起。
“如果您見到白醫(yī)生，請幫我們轉(zhuǎn)達。”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醫(yī)生，我們的死與他無關(guān)�！�
病人莫名的死亡讓白醫(yī)生陷入自我否定，他并不像其他切片那樣會隨意動用力量，他的職業(yè)道德成為了他的軟肋，被系統(tǒng)鉆了空子。
像是想到什么，小鶴對著許知言深深鞠了一躬。
“許哥哥，如果有可能，請你把白醫(yī)生也帶走吧！他不該繼續(xù)被困在這里！”
系統(tǒng)彈窗非常不合時宜。
【請玩家不要白日做夢�！�
【特殊NPC并不在此處，你也無法帶走他�！�
擁有強大力量的鬼神切片，總算被穩(wěn)定在某個世界角落，稍加利用便能創(chuàng)造出無數(shù)個精神副本。
許知言‘啪’一下關(guān)掉面板，對小鶴投以鼓勵的眼神。
“還有其他想說的嗎？”
小鶴一愣，連忙補充道：“為了，為了表示報答！我會，我會贈與你一些禮物！”
磕磕絆絆說完，他總算是完成了許知言剛剛交代的事情。
就在小鶴離開的一瞬間，生門內(nèi)的景色變了，整個分裂迷宮震顫起來！
灰色的穹頂產(chǎn)生裂紋。
這是空間崩塌的征兆。
不僅如此，剩余二十六扇門也開始跟著坍塌，很快，現(xiàn)場就只留下了兩扇門。
一扇是暈染著病房景色的生門。
一扇是繪著蛇杖的安全屋大門。
系統(tǒng)跳了出來。
它幾乎迫不及待想要讓眼前的玩家們快點滾蛋。
【左邊的門通往玩家聚集地，右邊的門通往副本安全屋，請還活著的玩家們自行選擇離開。】
【由于基石NPC消失，所以此副本獎勵取消�！�
氣歸氣，但完全鎮(zhèn)壓了特殊NPC的事情，讓系統(tǒng)感到愉悅。
它總算是能夠肆無忌憚地汲取力量了。
江槐鷓看到提示，心里氣急了。
“媽了個巴子，忙活這么一頓，竟然連獎勵都取消了？草！真狗啊�！�
金盛遞了水給許知言。
在怪物們和小鶴一起消失后，不能動用道具的限制就解除了。
許知言接過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活過來了，再不出去就真的要渴死在里面了！”
直播間里，觀眾們看的心驚肉跳。
【很好，小百萬的每個操作我都猜不到�！�
【這副本死亡率真的好高……】
【草，瘋狗運氣很好��！教皇和醫(yī)生的直播間都滅了，他的還亮著�！�
【算是小百萬救了他，如果小百萬只是自己離開的話，道具禁用解除不了，他爬也爬不到門那里。】
【他獻祭了自己還能活嗎？】
【我看他用了一個機械心臟的道具，不知道是不是有備而來…肯定是有備而來吧喂！】
【也是，瘋狗雖瘋，但也不是白癡，如果真的沒有后手，他怎么會獻祭�！�
【喂喂喂，我比較想知道教皇死的時候，身體全部化成水了，這是什么技能，好牛的�！�
【我覺得是瘋狗的技能吧，他經(jīng)常虐殺玩家時，會砍出這種尸體�！�
【笑死我了，小百萬他們這是在副本里搞團建嗎？】
畫面里，因為有了兩扇門，所以許知言等人并不著急走。
江槐鷓甚至還拿出了備用小面包。
幾個人哐哐塞了小半箱。
“媽的，一群餓死鬼�！苯柄p撇撇嘴。
系統(tǒng)見玩家們還沒離開，忍不住催促起來。
【分裂病院將在三小時后徹底崩塌�！�
【請玩家們在三小時內(nèi)離開！】
它沒有直說，但字里行間寫著‘快滾’。
許知言吃完抹抹嘴，示意隊友先去殼，自己則拿上了鎧甲和權(quán)杖。
“我去安全屋把這兩樣道具兌現(xiàn)……對了金盛你讓小一去把西楠的雙頭刀拿來，估計人應(yīng)該死透了吧？”
他摸了摸下巴，囑咐道。
“算了，我一會從安全屋換完道具自己去找吧，畢竟拿他武器，得給他收尸才行�！�
名聲不能搞臭！
……
安全屋內(nèi)。
鬼神早已等待在純白蛇杖門前，靜候著祂的繼承者歸位。
雖然這次沒能順利回收切片，但祂并不在乎，許知言沒事就好。
這世界上沒有什么比許知言的安全更重要。
“吱嘎”
門開了。
鬼神喉結(jié)微動。
“歡迎回來�！�
誰知許知言剛邁進一只腳，臉上從容不迫的表情就變了。
他的手里握著一小節(jié)膠帶紙，表情有些急躁，哪里還有剛剛和隊友們侃侃而談時的放松。
鬼神愣怔片刻，這膠帶……好像是個道具？
許知言來不及解釋，一邊撕著膠帶，嘴上一邊快速囑咐著。
“這狗系統(tǒng)果然有問題，你回收切片的時間可能只有一秒鐘，你悠著點！只許成功不許失��！”
“嘶啦”
膠帶紙碎裂。
【名字：遠程觸發(fā)膠帶】
【等級：A】
【類型：輔助】
【簡介：可以遠程觸發(fā)道具的神奇物品，只要將膠帶紙黏在想要觸發(fā)的道具之上，再撕碎對應(yīng)部分，即可遠程觸發(fā)，昂貴且稀少的小玩意兒�！�
【使用備注：一卷膠帶可以多次使用�！�
【精神閾值限制：無】
這種零碎的小東西，安全屋倉庫里有很多，不少東西時常因為雞肋又價高，被玩家賣進安全屋的概率極高。
許知言先前在監(jiān)視教皇的時候嘗試用過一次，非常好用。
鬼神還未反應(yīng)過來。
一種無法抗拒的召喚力量，出現(xiàn)在祂周遭，無比熟悉的感覺讓祂不能拒絕。
可這不對勁！
這種熟悉感來自于許知言，而召喚的感覺也來自于對方……
【名字：交友之筆】
【等級：A】
【類型：召喚】
【簡介：校園相關(guān)場景偶爾會出現(xiàn)的東西，它能夠讓你與‘朋友’聯(lián)系起來……】
【使用消耗：每次使用將扣除當(dāng)前精神值的99%。】
鬼神消失了。
許知言握著精神力補充劑，咣鐺一聲栽倒在地。
怪物們慌了，瞬間亂成一鍋粥。
[啊啊啊啊宿主��！你的精神力怎么成了零點幾了！快來人�。。。�！]
……
黑暗中，沉睡著的白醫(yī)生懷里還抱著他最后得到的禮物。
那是一袋子各式各樣的筆。
他好想再見許知言一面……
然而混亂的思緒還未結(jié)束，懷里的袋子像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突然開始碎裂。
作者有話要說：
沙雕小劇場
江：你能不能稍微信任我們一點？
金：沒錯！
言：如果金盛變成非洲大蟑螂怎么辦？（好奇）
江：踩死（肯定）
金：？？？？
第245章
安全屋
未知空間區(qū)域被黑暗包裹著。
白醫(yī)生還未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去抓眼前的禮物袋。
但本就廉價的包裝根本撐不住道具發(fā)動后帶來的力量外泄，頃刻間，禮物袋連同里面普通的圓珠筆就化為了灰燼。
只剩一支纏繞了一圈白色膠帶的簽字筆，此刻正懸浮在半空中。
細密的裂紋出現(xiàn)，簽字筆似乎隨時要裂開。
狹窄空間幾乎無法承受的恐怖力量，從這支不同尋常的筆中逸散出來。
白醫(yī)生愣在原地。
這力量讓他熟悉極了，但又帶著深刻在骨髓中的恐懼，混亂的記憶告訴他，這種恐懼他不是第一次見到。
以往，恐懼來源于那些他找到的內(nèi)臟。
而這一次，恐懼源自于他本身。
“咔”
簽字筆的裂紋越來越大。
白醫(yī)生覺得自己應(yīng)該逃跑，但他不知道自己被關(guān)在哪里，他無法逃離。
下一秒，眼前的空間開始扭曲。
濃重的灰燼味道瞬間充斥著整片空間。
鬼神降臨。
“他還在等我�！�
“你如果反抗會讓我很困擾�！�
冰冷的聲音里滿是不容拒絕的強勢，祂對于切片向來不會留那么多情面，這次愿意解釋兩句，完全是看在這切片疑似和許知言相處的不錯。
但因為切片有傷害過許知言的前科，所以鬼神的不滿仍舊存在。
白醫(yī)生恍惚了一下。
“他……”
他莫名的感受到，對方話語里的‘他’，指的是誰。
如果是他。
如果是許知言。
切片的回收比想象中要順利很多。
只是粗略翻閱過切片記憶的鬼神有些繃不住。
荒蕪黑暗中，交友之筆的殘骸被力量震碎無影無蹤，再沒有半點痕跡殘留。
與此同時，分裂迷宮內(nèi)的系統(tǒng)接到了新的報告。
【警報！警報！多副本力量源不穩(wěn)定！】
【檢測到副本發(fā)生連環(huán)垮塌�！�
【力量源回流，請注意！請盡快向上報告！】
【警報！檢測到封鎖空間內(nèi)力量源消失！】
【警報……】
……
許知言睜開的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被怪物們圍了一圈。
[宿主你終于醒了！��！]
連帶著安全屋系統(tǒng)嗷嗷直叫的聲音，許知言一下就清醒了，連忙坐直身子。
他顧不上大腦針刺般的疼痛。
“白燼呢？切片回收的怎么樣？”
媽的！白醫(yī)生這切片力量強大還很肝，雖然有一些摸內(nèi)臟的奇怪愛好，變成怪物也很讓人一言難盡，但起碼是個正常人！
怪物們散開了一些，曲季伸手把許知言扶起來，心有余悸指了指安全屋大廳的景象，忐忑開口。
“鬼神大人的這次回收非常順利，就是回收完切片過后的狀態(tài)不是很好。”
聽聞解釋，許知言環(huán)顧四周。
安全屋的大廳中一片狼藉，地上還留有一部分黑鱗碎片，通往二樓的木質(zhì)樓梯也損毀大半，周遭的怪物身上，好像還都帶著點傷？
“……這，怎么回事！”
他瞳孔地震，心里已經(jīng)開始計算維修費用了。
但這才過了幾分鐘？
低頭看了眼時間，許知言發(fā)現(xiàn)距離自己昏迷醒來也才過了不到五分鐘。
曲季咽了口唾沫，小聲解釋了一下。
原來在許知言昏倒后，鬼神剎那間消失了，怪物們慌亂成一片，還沒能等把許知言手里的精神恢復(fù)藥劑喂進去，鬼神就出現(xiàn)了。
只是出現(xiàn)的模樣不太合理。
無數(shù)龐大的肢體猛地塞進了安全屋的大廳，差點就要把大廳給擠爆，除了許知言所在的位置外，幾乎所有怪物都被回收了切片的鬼神壓在了地上。
雖然鬼神瞬間反應(yīng)過來，拖著邪神之軀躲進虛空，但因為時間關(guān)系，安全屋里的破損還未修復(fù)。
“……差不多就是這樣，鬼神大人可能還要等等再出來�！�
許知言看著曲季一臉歉意的模樣，它身后炸開的軀干，里面有不少看起來骨折了。
甲方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讓人省心！
還好安全屋的怪物們皮糙肉厚，這點小傷勢很快就會愈合。
站起身來，許知言拍了拍因為清空精神力還無法適應(yīng)的腦袋，蹙著眉頭點開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