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十點(diǎn)一到,許知言把積木玩具往許小花懷里一塞,自己腳下生風(fēng),趕往臥室。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把手伸進(jìn)罐子。
“好了嗎?”
[好了好了!]安全屋系統(tǒng)秒答。
[您收到物品后,系統(tǒng)連接通道會暫時關(guān)閉一段時間,您只需要把道具給它帶上,就能控制對方的行動。]
它終于不是廢物系統(tǒng)了!
[我馬上打開通道,您一旦抓到什么東西就死死握緊,千萬不要松手。]
許知言點(diǎn)點(diǎn)頭。
終于要從做飯帶孩子的壓力中解放出來,他簡直受不了了。
至于能不能把白燼帶出門去,那等后面再說也不遲。
手腕處傳來一陣冰涼觸感。
一股熟悉的灰燼味道莫名彌漫在空氣中。
是安全屋。
下一秒,許知言感覺到自己的手掌碰到了什么東西!
硬硬的,有些硌手。
但想到系統(tǒng)說的話,他死死抓住手里的東西,不敢松手。
等空氣中灰燼的味道消散,臨時通道關(guān)閉,他才敢把手從陶罐中抽出來。
是一串白骨手串。
由細(xì)碎的小骨頭串起來組合而成。
許知言皺著眉看著手中的東西,有些納悶。
沒有彈窗,材質(zhì)不明。
并且這個粗細(xì)有點(diǎn)問題。
他放到白燼手腕上比劃了一下,感覺帶手腕上有些松,容易滑掉。
可說是項鏈的話,是否有些太細(xì)了?這多勒人�。�
許知言已經(jīng)完全忘記自己說的是‘要他為我所用,做我的狗’,所以也無法對上物品制作者的腦回路。
天知道他當(dāng)時就是隨口一說,并沒有真的要個狗項圈的意思。
畢竟這再怎么說也是甲方的切片,最后這些記憶都是要回歸的,他張嘴閉嘴讓甲方做狗,總歸是……咳,不太好。
但系統(tǒng)也因為建立錨點(diǎn)暫時關(guān)閉,許知言只好自己琢磨這東西帶哪里。
白燼本人倒是瞥了一眼,就理解了設(shè)計理念,它舔了舔嘴唇,有些興奮。
“白骨項圈,親愛的,我很喜歡……不,應(yīng)該說是和你所有相關(guān)的東西,我都很喜歡,你要給我親手帶上嗎?”
許知言聽完一哆嗦,頭皮都麻了,差點(diǎn)沒拿穩(wěn)手里的東西。
他快速把這串白骨套到了白燼的右手上,順著向上一直擼到大臂的位置。
嗯,當(dāng)個臂環(huán),也還湊合。
白燼挑眉,沒想到眼前的青年會給它把項圈帶胳膊上。
但想著對方對這些情趣相關(guān)的東西方面還很單純,它又忍不住覺得對方有些可愛。
就在它腦補(bǔ)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時,胸口的陶罐被拿走了。
白燼沒動。
它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它的力量并沒有因為陶罐被拿走而恢復(fù),反而變的……有些奇怪?
就在它還迷惑的時候,身體忽然間自己坐了起來。
坐、站、重新系緊腰間毛巾、走、坐、下蹲、起立……
它的身體,被另外一個人控制。
“還不錯�!�
許知言淡淡開口。
就是這種控制有點(diǎn)費(fèi)腦子,他現(xiàn)在做這些精密的動作,也不過是為了震懾住白燼。
看對方的模樣,確實是被震住了。
“你的身體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止屬于你自己了,我希望你接下來能乖乖聽話�!彼迩迳ぷ樱f出精心準(zhǔn)備的臺詞。
然而許知言忘記了。
他面對的是一個變態(tài)。
“當(dāng)然,親愛的,雖然這是我的身體,但你想做什么都……”
“閉嘴�!�
許知言有些招架不住對方的騷話。
不過除了不能控制對方說什么話,整體體驗他非常滿意。
很快,這個家又恢復(fù)成了三口人。
中午,許知言看著白燼做飯的背影,忍不住松了口氣。
考慮到許小花接受白燼,可能還需要一點(diǎn)點(diǎn)時間和磨合。
作為沒什么父愛的父親,他吃完午飯便打算門,只在臨出門前,摸了摸便宜女兒的頭。
“跟你媽聊聊,爸爸有事先走了�!�
“砰!”
大門緊閉,徒留許小花一個人呆愣在原地,大大的眼睛里,裝著滿滿的絕望。
她轉(zhuǎn)過身去,看著要笑不笑的白燼,兩眼一黑。
樓下,許知言直奔廢棄幼兒園。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剛走沒多久,一個穿著電工制服的銀發(fā)青年,拎著工具箱來到了167號樓下。
他壓了壓帽檐,走了進(jìn)去。
【14】
西楠按下電梯按鈕。
他莫名想去見一見那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許小花:??(痛苦)(扭曲的爬行)(崩潰)
第91章
噩夢小區(qū)
“咚咚咚”
站在1402門前的西楠莫名有些緊張。
他忍不住又壓了壓帽檐,讓自己看上去像個普通的修理工。
其實在上樓后,他就有些后悔。
為什么要來?
是因為那句夸獎嗎?
西楠覺得自己的思緒很亂。
“吱嘎”
門開了。
房間內(nèi)溫暖的光透進(jìn)陰暗樓道,西楠猝不及防,瞇起眼睛,待看到門內(nèi)人的一瞬間,他的表情驟然凝重起來。
開門的人不是許知言,是一個陌生男人。
男人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赤著腳,沒有系襯衫扣子,裸露著胸膛,笑著開口。
“請問你找誰?”
像是看到西楠的裝扮,對方又加了一句:“我不記得我有叫過電路檢修。”
明明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居家NPC的模樣,卻傳來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西楠記得這個人。
他有一次晚上路過樓下,照例往樓上望去的時候,看到過這人和許知言一起站在窗前。
雖然距離太遠(yuǎn)看不清晰,但也能感受到兩人的動作親昵。
西楠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問道。
“許知言在嗎?”
玩家們在副本中迫害NPC的事常有發(fā)生。
畢竟逃生游戲,每天刀口舔血,不知道哪天就會死去。
而副本中,并不是所有NPC都需要玩家去斬殺,里面也有不少功能性NPC,它們溫順美麗,有不少人會在它們身上發(fā)泄點(diǎn)什么。
西楠覺得自己應(yīng)該尊重許知言的奇怪性癖,找一個好看的男人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白燼聽到這個問題,沒有生氣,反而笑的更厲害。
“你們認(rèn)識?”
那笑意未達(dá)眼底,說出來的話也帶著冷意。
它有些生氣。
果然是個小騙子嗎?
之前明明說不認(rèn)識,它還信了。
現(xiàn)在對方都找上門來了,它倒要看看許知言最后打算怎么解釋。
雖然力量被壓制了一些,許知言臨走前,也給白燼加上了很多新的限制,但這里畢竟是它的地盤。
西楠幾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門內(nèi)的力量波動。
他向后退了幾步,鋒利的雙頭刀不知從哪出現(xiàn),在空中挽了一個漂亮刀花,擺出一副防御姿態(tài)。
“你是誰?”
普通的NPC不可能有這種程度的力量波動。
這個問題好像把白燼逗笑了。
“我?我是他的愛人,是他孩子的監(jiān)護(hù)人。”
說這話的時候,白燼下巴微微抬高,似乎非常自豪。
其實它有些矛盾。
它覺得自己是喜歡許知言的。
對方旺盛的生命力,和完全無暇的軀體,以及那個貪婪惡劣與單純混合在一起的性格,無一不在吸引著它,讓它為之著迷。
可力量被壓制,自愿做狗和被動做狗,多少還是有些區(qū)別。
那漂亮的白骨項圈如果帶在對方纖長脖頸上,應(yīng)該也很美吧……咳,不過這事白燼只敢想想。
誰知門外的西楠也不示弱。
看著眼前NPC滿心滿眼的迷戀,他忍不住嗤笑一聲。
“不過是被安排的虛假記憶而已,看上去他的身份還真復(fù)雜�!�
“你們不是一路人,你再怎么對他情根深種,他也不可能正眼看你……”
話音未落,西楠嘲笑的表情收斂了不少。
他忽然發(fā)現(xiàn),身后不知何時,全都被黑暗吞噬。
這種沒有退路的感覺不太好。
眼前的NPC似乎想殺他。
銀發(fā)青年把帽子丟進(jìn)不見底的黑暗中,嘴角揚(yáng)起一抹淡淡笑容,單手握住雙頭刀,眼里帶著一絲瘋狂。
“我可以先把你殺了,然后在這等他回來�!�
西楠說不上來自己對許知言是什么想法,但眼前的NPC宣誓主權(quán)的樣子真的很讓他不爽。
而且就剛剛對方散發(fā)出的力量波動而言,并沒有強(qiáng)到無法抵擋。
在他眼里,白燼不過是許知言的玩物,是副本初始配備的NPC。
這種NPC一般也不會強(qiáng)到哪去。
白燼徹底不笑了。
“那你大可以試試�!�
它拿下眼鏡,用看死人的眼神看向門外失禮的修理工。
“希望他看到你的頭時,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么會背著我在外面找男人……”
等白燼咬牙切齒說完這句后,西楠猛然發(fā)現(xiàn),對方的氣場變了。
他握著雙頭刀的手掌忍不住緊了緊,心里沒了之前那種輕視的想法。
這種恐怖的威壓,他只在一些副本BOSS的身上體會過。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白燼率先發(fā)動攻勢。
十四樓的走廊的黑暗中猛然竄出無數(shù)黑色的血管,射向西楠。
“咻”
銀發(fā)持刀者及時閃避,堪堪躲開了一擊,但衣服仍舊被血管擦破了幾處。
他揮出一刀。
凌厲刀鋒輕而易舉得斬斷了剛剛從背后襲來的血管。
可那些黑色的血管堅韌有彈性,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的,竟然在斬斷后,立刻又連接起來。
門內(nèi)的男人低聲笑著,眼神里滿是冷淡刻薄。
“挑釁我?就憑你?”
“你都不配他多看一眼。”
不過嘴上說著貶低的話,白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酸水幾乎要冒出來。
許知言前期面對它時,全是一副裝出來的模樣。
那么對方在面對眼前的青年時呢?也是騙對方嗎?還是……還是真誠相待。
這種概率極大的事情,讓它的妒忌之火熊熊燃燒。
一想到那個天天騙他的小騙子對別人好好說話,它就覺得自己要酸死了。
西楠像是察覺到什么。
他雖然躲避的姿態(tài)有些狼狽,卻在聽到貶低后忍不住反駁。
“他昨晚剛剛夸獎過我,他第一次夸我�!�
白燼的表情徹底僵住。
它被晾了一晚上,對方回來也沒有解釋,對它冷冷淡淡。
“昨晚?昨晚你們在一起?第一次?你們不止一次?”
它腦補(bǔ)了很多。
白燼忽然怒不可遏,完全沒了之前游刃有余的狀態(tài),力量波動愈發(fā)強(qiáng)烈。
可惡,原來昨晚上沒有回家,是去找這個小白毛了嗎?
白毛有什么好的……它也可以染頭發(fā)!不,不對,這人看上去年紀(jì)比較小,難道小騙子喜歡年紀(jì)小的?
更多的血管從黑暗中暴漲出現(xiàn)。
走廊過于狹窄,西楠實在是難以招架,只能咬緊牙關(guān),啟動防御道具的同時,猛地沖向臉色徹底黑掉的男人。
刀刃在燈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鏘!”
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
大門兩側(cè)的墻壁被削掉不少,轟然坍塌了一部分,不過倒是擴(kuò)大了不少空間出來。
西楠借著剛剛的攻擊成功與白燼擦身而過,站在了相對寬敞的客廳里。
可聽著聲音,他心里一驚。
“怎么會……”
他覺得自己明明已經(jīng)砍到了!
目光移動到門邊,西楠握著雙頭刀的手掌忍不住更加用力。
眼前的一幕不算清晰,但讓他感到恐懼。
燈光下,赤腳的男人仍舊站在玄關(guān)處,一動不動。
石塊掉落濺起飛塵。
等塵埃落定,西楠終于看清了剛剛抵擋住他攻擊的東西。
男人的背后生長出粗壯的血管,那些黑色蠕動的著的血管幾乎瞬間布滿了玄關(guān)處,并且還在向外蔓延。
一個肉瘤般的萎縮上半身從血管上長出來,皮肉褶皺堆在一起。
這個上半身沒有眼睛,手持雙刀,左右各一把,剛剛擋下他攻擊的就是這肉瘤怪物手里的雙刀。
“你還不配讓我親自動手。”
白燼的表情帶著厭惡,好像在看什么廢物。
它抬眼看了看在剛剛的攻擊中,被震到地上,承受不住四分五裂的座鐘。
“現(xiàn)在才中午,我們時間很多,他晚上才能回來�!�
“我決定慢慢殺你�!�
說著,白燼好像想到什么,歪著頭思考了片刻。
“我見過你在我樓下殺人,你把那個可憐路人身上的肉一刀刀片下來……嘖嘖,他一直在求饒,可你毫不在意�!�
“希望一會我這么對你的時候,你求饒的聲音可以大一點(diǎn)。”
白燼覺得自己真是個替天行道的好人。
1402的客廳中,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
利刃刺破肌膚的聲音不絕于耳,血液飛濺在廢墟上,開出一朵朵絕望艷紅的花來。
……
廢棄幼兒園內(nèi)。
許知言剛剛找到合適的地點(diǎn),趁著周圍沒人翻墻進(jìn)去。
二階段任務(wù)還沒來,他得抓緊時間探索一下。
按照之前的任務(wù),許知言覺得九成九就是上這個幼兒園,但里面破破爛爛,怎么也不像個能上課的樣子。
他在大廳里轉(zhuǎn)了幾圈,眉頭緊鎖。
這里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看起來廢棄的年份太久了。
系統(tǒng)之前提示要他領(lǐng)取入園須知。
但繞了一圈毛也沒有。
就在他草草逛完一樓,沒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的時候,手機(jī)響了。
白燼?
這貨不應(yīng)該在家?guī)Ш⒆訂�,怎么會給他打電話?
許知言嘆了口氣按開接聽鍵,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砹嗽S小花的尖叫聲。
“爸爸!爸爸你在哪!你快回家呀!”
“媽媽和另外一個叔叔在!在……在做!在做奇怪的事情!嗚嗚嗚嗚”
背景聲音有些嘈雜,許小花好像很害怕。
“爸爸你快回來�。 �
“�。俊�
許知言一愣。
另一個叔叔?奇怪的事情?
這種形容下,‘你老婆偷人’的既視感太強(qiáng),讓他忍不住撫了撫額。
來不及多想,許知言只能暫且放棄這次幼兒園探索,盡快折返回167號樓。
等他氣喘吁吁站在樓下的時候,就看14樓的窗戶里,時不時冒煙,又掉石塊。
大廳的玻璃已經(jīng)全碎完了,落在地上,十分危險。
里面好像在發(fā)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打算上樓的步伐一頓,一時不知道要不要上樓。
這是打起來了吧?
這怎么看都是白燼和什么人打起來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瘋狗:開門的竟然是別的狗??(心里難受)
白:你背著我在外面養(yǎng)別的狗???(醋意大發(fā))
許小花:爸爸你快回家QAQ
言:???
第92章
噩夢小區(qū)
直播間里,彈幕表示了些許不滿和疑惑。
畢竟大部分觀眾都是跟著許知言的視角走,已經(jīng)完全進(jìn)入了新場景探索階段。
【??????】
【什么鬼啊,我剛剛看到那個幼兒園角落里好像有個小孩在看小百萬呢�!�
【怎么回去了?不是還沒看完嗎?】
【為什么接了個電話就跑了,馬上第二階段全面任務(wù)就要來了,小百萬不趁著這時候多探索一下嗎?】
【對啊!】
【孩子不是已經(jīng)交給變態(tài)畫家來帶了嗎?我感覺應(yīng)該還好吧,為什么要回去�。俊�
167號樓下,許知言沒有第一時間上去。
他給許小花打了個電話。
“嘟嘟嘟”
“喂!爸爸你回來了嗎,我好害怕啊啊啊嗚嗚嗚。”許小花秒接,顯然是一直抱著手機(jī)。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嗯,你給我描述一下,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許知言試圖引導(dǎo)孩子給出更多信息。
考慮到白燼不被主系統(tǒng)待見的身份,萬一是什么奇怪的BOSS戰(zhàn),那他貿(mào)然沖進(jìn)去不是送菜嗎?
許小花的聲音顫顫巍巍,明顯是被嚇到了。
她小聲解釋起來:“就剛剛,有個穿藍(lán)衣服的叔叔來,然后媽媽給他開門……兩個人一直說,我就先回房間了�!�
“我回去之后吃了兩個芒果一斤牛肉干四個小面包,嗚嗚嗚好好吃�!�
“后來突然我就聽到很響的聲音!嗚嗚嗚我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嗚嗚。”
聽著許小花羅里吧嗦的解釋,許知言著急的要命。
“發(fā)現(xiàn)什么?”
他恨不能開個視頻通話。
“發(fā)現(xiàn)他們在拆客廳的墻,好奇怪!客廳本來就沒什么東西……”
許知言打斷許小花的話,忍不住問:“藍(lán)衣服的叔叔長什么樣?頭發(fā)是不是白白的?”
他還記得西楠的電工制服是藍(lán)色的,如果頭發(fā)顏色也對上,那他大概就能確定了。
“一開始是白白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紅紅的了!”
許小花稍一回憶,立刻贊同了便宜爸爸的說法。
“……”
許知言一愣,紅紅的?
過了幾秒,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紅紅的說的是什么。
好家伙,這是已經(jīng)浴血奮戰(zhàn)了嗎?
他不敢再多耽擱,生怕再拖下去西楠被白燼打死。
而他的直播間里,也有觀眾從電話信息里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來來回回看了幾眼,完全傻眼。
【臥槽臥槽臥槽!你們看隔壁了嗎?】
【別賣關(guān)子趕緊說!】
【啊啊啊啊這變態(tài)好強(qiáng)��!這他媽的完全是BOSS了吧喂!】
【太強(qiáng)了,我愿稱之為BOSSPLUS加強(qiáng)版】
【謎語人滾,來個能說人話的。】
【我我我!我剛?cè)ク偣分辈ラg看了一眼,你媽的,真的是聞?wù)吡鳒I見者傷心,他簡直被變態(tài)摁在地上打。】
【??他為什么要去1402?去找小百萬嗎?】
【應(yīng)該是吧,我覺得他現(xiàn)在對小百萬的想法應(yīng)該很復(fù)雜,emmm】
【先被打了一頓,然后再放過,然后被無視,最后又得到了夸獎……嘖嘖嘖,小百萬有點(diǎn)東西�!�
【啊啊啊啊啊我隔壁過來的,許百萬到底能不能手腳麻利點(diǎn),再不上樓楠哥就要被打死了!】
【看到了,拿刀的手都給削出骨頭了,太慘了(點(diǎn)蠟)】
【(默哀)(點(diǎn)蠟)】
【(點(diǎn)蠟)】
【……點(diǎn)什么蠟,他削別人的時候不是這樣嗎?不過是自作孽,算了我溜了�!�
和直播間里的吵吵嚷嚷不同,許知言發(fā)現(xiàn)電梯壞了。
他不得不爬樓梯。
不過在爬樓的過程中,他心里還在不斷思索,這件事怎么處理后續(xù)。
其實許知言對西楠的感官并不怎么好。
他相信不論是哪個正常人,看到這種無差別虐殺同類的玩家,應(yīng)該都不會想要有什么做朋友的欲望。
甘靡與西楠交好,是因為將來兩人會隸屬于同一公會。
并且實力上來說,甘靡足夠強(qiáng),不必?fù)?dān)心被莫名其妙發(fā)瘋的瘋子殺掉。
可許知言不一樣。
如果真的按照游戲來判定,他就是血少皮脆攻擊低,一摸就死的典范代表。
可偏偏他這人還騷操作極多,為了利益鋌而走險。
現(xiàn)在能壓制住西楠,全靠開場時的絕對安全時間,他不敢想如果自己的偽裝破裂后,這條慕強(qiáng)的瘋狗會怎么對他。
他垂下眼,心中暗暗想著。
其實讓白燼把西楠處理掉,好像也不錯?要是能把甘靡打包一起處理掉就好了。
思緒凌亂,許知言想到甘靡提起河醉的語氣。
這人憑什么這么篤定,河醉不會是第一個完成一階段任務(wù)的人,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河醉已經(jīng)被害。
爬到十三樓的時候,許知言就感受到了腳下的震動。
不斷有碎石從頭頂?shù)袈洹?br />
思考完了西楠,他開始心疼客廳了。
等最后幾步樓梯爬完,許知言站在1402的門外,表情有些痛苦。
他想過戰(zhàn)況慘烈,但沒想到這么慘烈。
怪不得電梯用不了。
整個十四樓的走廊一片狼藉,電梯門已經(jīng)被利刃切成兩半,呲呲冒著火花。
1402的大門早就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門上有很多黏膩的黑色血管不停蠕動著,看上去有些惡心。
還未走近,許知言就聽到了里面的傳來數(shù)數(shù)的聲音。
“221、222、223……”
是白燼,它好像不停地在數(shù)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