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長期晝夜顛倒、作息不規(guī)律,江懷野的睡眠質量并不好,他在床上躺下,盡管精神疲憊到極點,但仍過了很久才成功入睡,斷斷續(xù)續(xù)睡了幾個小時,再醒來,外面艷陽高照,聒噪的蟬鳴聲不止。
昨晚江懷野從livehouse出來,直接打車到月城機場,抵達濱城后也是第一時間找遲意,先不提演出時被臺上散發(fā)著強熱度的燈光設備和音響設備等烤熾著落了一層又一層汗的時候,就從月城到濱城這段路途中,已經風塵仆仆。
江懷野身上這套衣服已經一天一夜沒有換洗,皺巴巴,還沾著落汗,他起床后嫌棄地扯了扯,拿過手機準備出門。
經過遲意房間時,里面光線昏暗,只能窺到大概輪廓,遲意睡得很熟,江懷野輕手輕腳,把外面的中央空調調低了幾度。
距離酒店幾百米的地方就是商場,無需導航,一眼就能看到,江懷野過去,準備買兩套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世界上真的有帥而不自知的男生嗎?
應該沒有,至少江懷野不是。
如果一個人從小被人夸帥氣或漂亮,上學后收情書收到手軟,拒絕表白拒絕到口干舌燥,無形有形之中,這個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外貌優(yōu)勢。
進入經常購買衣服的品牌店鋪內,江懷野在展示架上找到自己的尺碼,隨手扯了兩件,徑直走到結賬柜臺,前后不過五分鐘。
但等待店員進行操作的時候,他猶豫了瞬,折返回整齊掛置的衣物前,重新認真搭配了一下,甚至還不嫌麻煩地去試衣間查看效果。
女生之間的關系很細膩,哪怕是最好的朋友,彼此間也會偶爾在心里默默比較。男生之間同樣有比較的情況存在,但基本都是光明正大地進行競賽,即使輸了也心服口服,坦坦蕩蕩。
江懷野,作為天之驕子的存在,他從來沒有和別人比較的念頭,他身處高臺,看不到途中的攀巖者,也不必去羨慕其他人。
但這一年來,他不止一次地產生過卑劣可恥的想法,他拿自己和蔣賀宇反復進行比較,他自負又自卑,蔣賀宇也沒有哪里比他好啊,可憑什么。
特別是昨夜,漫長躁動的路途中,那種陰暗情緒幾乎將他蓋過。
時至現在,江懷野仍沒有答案,他不明白蔣賀宇有哪點是強于他,又有哪點是讓遲意心笙搖曳。
至少,有一點是江懷野可以肯定的——
他這張臉還算勉強能看,還算比較符合女生們的審美。
真是要感謝黎靜女士和江元彬先生。
不知道是否因為江懷野真真確確存在于她周圍,這一覺,遲意睡得很熟很安穩(wěn),她是自然醒來,醒來時剛好聽到外面的淅瀝水聲。
遲意的思緒還不大清晰,她扯過薄被,慢悠悠爬下床,打著哈欠朝聲源處去。
然后——
等站在有潮濕水汽從縫隙逃逸出的浴室門前,遲意愣了瞬,哪兒還有半分迷糊,只剩下萬分慶幸,幸好這家酒店的浴室沒有采用磨砂玻璃!
此刻只有自己,也只有自己知道。
盡管如此,光是“浴室”“進行時”這種關鍵詞,都無需進一步聯想,已經讓遲意臉頰發(fā)燙,她暗暗唾棄,用力揉了揉臉頰。
方才過來的時候,遲意完全是下意識,是很正常的走路姿勢。而現在,想到一墻之隔的背面,她像是被箍在一層保鮮膜中,拘謹無措,恨不得與空氣同化,生怕鬧出丁點動靜被對方察覺。
就在遲意身體僵硬著,躡手躡腳準備離開時,那扇門突然被從內拉開,濕熱水汽一股腦涌出,甚至飄落在遲意臉頰,她被施了定身魔咒。
少年隨意圍著條浴巾,胸膛赤|裸,塊塊狀狀在小腹處整齊排列,緊實精瘦的腰,被熱水澆淋過,肌肉像是吸滿水一樣飽滿且有光澤,冷白色皮膚一改以往,泛起健康的粉,未擦凈的水珠順著流暢的紋路下滑,盡頭之處是被拽在手中的浴巾邊邊。
……
身高差原因,遲意視野里就是這一部分。
這剎那,身體與靈魂好像分離為兩個獨立的個體,身體被控制被束縛,想要急速逃跑,而靈魂,默默地咽了口口水。
遲意發(fā)誓,她絕對是以看待藝術品的眼光來欣賞,絕無半分旖旎綺念。
甚至于,她還能分神去注意那只屬于上帝杰作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微突的筋絡浮在手背,青色隱現,握著浴巾的修長手指向內收緊分毫距離,骨節(jié)處也蔓延有很細的血管,是用了力氣的表現。
所以……或許是在緊張?防備?
意識到這一點,遲意完全失去對身體的掌控能力,像是石雕僵硬在那里。
完了,她不會是被當作……了吧。
嗯……
◎作者有話說:
某江姓妲己:我坦白,我確實動了合理利用個人優(yōu)勢(美□□惑)的念頭,但這次真的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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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短發(fā)
·
?
[江懷野怎么這么不檢點!]
遲意覺得很不妙,氣氛又很微妙,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江懷野。
這種詭異的沉默與相對之中,時間被無限拉長。
一眼萬年般,江懷野緩緩動了下手指,很自然也很淡定地收緊著白浴巾的邊邊,他開口問好,語氣溫和,仿佛當前的窘境并不存在:“睡醒了?”
這剎那,定神魔咒被接觸,靈魂與身體重新歸一,遲意也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她腦袋垂得更低,磕磕巴巴、聲若蚊吶地回答:“嗯……,醒、醒了�!�
我沒想到你在洗澡。
我不是故意過來偷看的。
……
幾種措辭解釋在腦海中反復旋轉、互相替代,遲意糾結使用哪一個會更合適、更不那么尷尬一點。
不等遲意選出最好答案,江懷野又開口,低沉悅耳的聲線,像是剛從醒酒器中倒出的紅酒,口感絲滑,他淡淡:“那正好,能麻煩你去趟洗衣房嗎,出門后往右手邊直走,一直到走廊盡頭,在最里面那個洗衣烘干機,我放了衣服進去,現在應該已經洗好了�!�
尋到借口,遲意連忙應下,她逃也似的離開了。
聽著慌不擇路的腳步聲回蕩在房間,到房門被“砰”的一聲合上,與遲意相關的聲音就此被隔絕屏蔽,江懷野緩緩舒了口氣,隱在浴巾內的指尖有些發(fā)白,他耳尖也出現紅紅的跡象,因為剛洗過熱水澡,整個人都有點泛紅,才不那么明顯。
江懷野。
他不是不緊張的。
逃離至走廊,遲意覺得空氣都是清新充沛的,不似方才,黏膩曖昧,像是做糖人那種可以攪動的糖漿,不消片刻就能拉絲。
再一次,遲意為自己草率的想法而后悔。
她是腦子進水了嗎,怎么會主動去開一間套房,又為了貪圖方便而留下,甚至還覺得同江懷野共處一室和同遲聿共處一室沒有區(qū)別。
怎么會沒有區(qū)別!
她與遲聿是家人的關系。
她與江懷野卻是窺伺者和讓空氣都甜蜜到誘人犯罪的蜂蜜的捕獵關系。
只希望江懷野是真的沒有在意……
不然,她害怕他們這本就岌岌可危的友誼就此結束。
按照江懷野的指示,遲意很快拿到衣服,夏季衣物輕薄,取出時已經被完全烘干,可以直接上身,她認出手中的這幾件是和江懷野不久前所穿的不一樣。
平復過心情,遲意回房間,她出門時著急,沒有帶房卡,回去時也不急著進去,在門口站了兩分鐘,這才開始敲門。
很快,房門被從里面拉開,江懷野依舊是圍著浴巾的樣子,只不過比剛才要整齊、并且裹得更嚴實了些。
“……”入目那剎,遲意瞬間變得慌亂,后勁兒又涌上來,指控的話脫口而出,“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江懷野無奈:“衣服在你懷里�!�
遲意:“之前的!”
江懷野:“臟了�!�
嗯,沒有問題。
……
遲意意識到她反應好像是有些大,她抿了下唇,伸長手臂,把帶著洗衣液味道的衣物直直塞給江懷野,她視線盯著地板,不敢亂飄。
江懷野失笑,起了分逗弄的心思:“遲意,我就這么不堪入目?”
遲意沒聽出他的故意:“不是�!�
江懷野明知故問:“那你怎么不看我?”
遲意:“……”
這人是故意找茬兒呢吧?
遲意后知后覺,羞憤又兇巴巴:“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再聊天!”
“行,我現在去穿衣服�!苯瓚岩斑m可而止,轉身之前,輕飄飄感慨道,“怎么這么容易害羞,平時不去海邊玩嗎?海邊的男生一般都只穿一條泳褲吧�!�
“……!”
江懷野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惡劣!
走到臥室門前,江懷野跟沒看到遲意被氣得鼓鼓的臉頰一樣,他很正經地轉移到另一個話題:“你先洗漱一下,晚點帶你出去吃飯,洗漱用品在臺面上放著,你看看你用不用得慣�!�
遲意憋著嘴,悶悶地應聲:“好�!�
她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也沒有讓別人久等的習慣,很快進洗浴間。
如江懷野所說,進門處的洗漱臺上整齊擺放著一些瓶瓶罐罐的洗漱用品,但也不單單是洗漱用品,從清潔用的洗面奶到護膚用的水乳霜,甚至連卸妝產品都有,都是全新未拆封,是比較知名的國際品牌中的一系列產品。
遲意也用這個品牌的護膚品,但并不是洗漱臺上這幾個,它們是這個品牌里面的高端系列,定位群體是上了年紀的女性,不適合遲意使用。遲意估計江懷野一點不懂女生用品里的彎彎繞繞,可能是看價格最貴,覺得最好,便買了回來。
莫名的,遲意浮出了一個很不合時宜的想法——
原來江懷野也有笨拙的、不擅長的時候啊。
大理石臺面另一側,孤零零擺放著一只男士專用洗面奶和一瓶男士專用爽膚水,兩相對比下,遲意懷著微妙和愉悅的心情開始洗漱。
但這種情緒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因為……
就在遲意洗漱結束要出去的時候,她注意到墻邊堆著幾件臟衣服,她不知道是江懷野準備扔掉的,俯身撿起,準備等下丟進洗衣房。
在拎起最上面那件之后,遲意愣住了,臉頰瞬間爆紅。
她憤憤丟開手,還留在墻邊的被夾在幾件衣服之中的黑色的小塊的布料再次被遮蓋,手指在空中無措地跳著舞,她重洗了好幾遍的手。
江懷野怎么這么不檢點!
他不知道房間里還有一個女生嗎!
嘩啦啦的水流聲終于停下,遲意從手背到指尖的白皙的皮膚都被搓得發(fā)紅,她走出洗浴間,江懷野早已從臥室出來,此刻正窩在小客廳的單人沙發(fā)內,懶懶地曬著太陽。
遲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江懷野不明所以,尋思著遲意和以前變化很大,以前是軟甜害羞的小天使,說話聲音都小,現在嘛,在原基礎上多了點活潑,脾氣大,是奶兇奶兇的小辣椒苗。
遲意氣鼓鼓在他面前坐下,抬眼的瞬間,她錯愕。
見面到現在不過幾個小時,江懷野竟然剪了頭發(fā),從微長的略有層次的狀態(tài)變?yōu)樗咧袝r慣常修剪的發(fā)型,但又比那稍微短一些,耳鬢和后頸是看起來就扎手的發(fā)茬,將人襯得很精神,修長脖頸露在外面,左耳綴著兩枚黑色的耳釘和一個黑色的耳圈,也沒有被遮擋,他垂眼的時候多了點痞壞的感覺。
“你怎么剪頭發(fā)了?”遲意眼睛睜圓,難掩驚訝。
“嗯�!苯瓚岩皬念^頂呼嚕過,乍然之間,還有點不太適應,他看著遲意,是一種陳述事實的很平淡的語氣,“沒有不一樣�!�
有點突兀的沒頭沒腦的話,但遲意聽懂了,因為她前不久隨便說了句,她覺得江懷野和以前不一樣,江懷野是在用這種方式來證明。
心臟像是被不知名物質侵蝕,難以用詞語來形容此刻的感覺,她就像是被沉浸在摩卡壺中,隨著沸騰的咖啡液咕嚕咕嚕地吐著泡泡,□□刺激著神經,遲意無比清醒地沉淪著。
遲意想要多想。
又忍住不去多想。
江懷野這個人真是可惡,他知不知道自己是可以撼動海潮巨浪,又偏偏一副若無其事地從水面掠過,不去管身后層層漣漪。
遲意抿了下唇,她挪開視線,劃了兩下手機,遞給江懷野:“這是濱城比較好玩的景點,你挑挑最感興趣的,我們這幾天按順序去。”
江懷野點頭,就著遲意的手機看了起來。
此刻介于中午與傍晚之間,有些景點設置有游覽時間,現在趕過去行程會很緊張,江懷野選了一個可以看夜景和燈光噴泉的地方,準備先在附近不緊不慢地吃個飯,再過去的時間會剛剛好。
但一切計劃好,卻不及變化來得快。
他們剛吃過飯,江懷野突然接到室友撥來的電話,告知他學校有事情,要他趕快回去,十萬火急的態(tài)度,根本不容江懷野猶豫。
霎時間,江懷野臉色沉下來,他之前隨便尋的借口,沒想到成真。
遲意在江懷野旁邊,室友聲音很大,哪怕沒有點開免提外放,她聽得一清二楚,也挺擔憂,直接替江懷野看起機票。
最終,兩人回酒店匆匆收拾過東西。
遲意執(zhí)意送江懷野去機場,江懷野猶豫了瞬,到底沒舍得拒絕,他們乘出租過去,車鑰匙留在前臺,等和沛來把車子開走。
江懷野的運氣還算不錯,有一班最近的航班,他抵達機場的候機廳,只需等待半個小時便能起飛。
過安檢時,遲意不方便進去,只能在外面分開。
遲意笑著道別:“你快過去吧,以后有機會再來濱城玩,一路順風�!�
很客套,很規(guī)矩的話語,又是一副送別朋友的模樣,無半分特殊的表現,江懷野有點不虞,但也明白這只是開始,他不該渴求太多。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身側微微蜷起,江懷野猶豫著克制著,還是緩緩抬至半空,遲意疑惑看他,江懷野停頓了下,最終,輕輕摸了下遲意的頭發(fā)。
親近但不算親昵,讓遲意有點不自在。
江懷野淡淡“嗯”了聲,很認真地回應著她上一句話:“好,下次見。”
排隊安檢的隊伍越來越長,怕再耽擱下去會趕不上登機時間,遲意看了下表,催促著江懷野過去。等了有十分鐘,江懷野通過安檢,隔著攢動的人群,遲意朝他揮了揮手,這才放心地離開。
江懷野站在原地,等遲意站上扶梯,背影完全消失。
與此同時,遲意收到一條消息——
[江懷野:路上注意安全,上車后和我和你室友發(fā)一下車牌號,早點回學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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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快點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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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68.沉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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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他明白,那是他喜歡遲意。]
遲意回到學校時天色微暗,明月剛攀上高空,兩側的路燈已經亮起,昏黃光暈透過茂密的枝葉罅隙映照在有些年頭的水泥路面上。
荊若穿著吊帶睡衣,趿著拖鞋,頭發(fā)在腦后被隨意挽成一團,潦潦草草,不修邊幅,是很標準的女生宿舍內的形象,她握著手機,百無聊賴地在宿舍樓前等外賣。
這時,有改裝過的電動車的轟鳴聲傳來,荊若抬頭,遠遠便看到醒目的黃色,還有剛轉過拐角出現在視野中的遲意。
拿過外賣,荊若仍站在原地,她晃著手臂等了有兩分鐘,遲意這才慢吞吞走過來,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都沒有注意到她,徑直地往宿舍樓里進。
“……”
荊若跟上前,從背后拍了她一下。
遲意腳步頓住,回過頭,見是荊若后驚訝了瞬,下意識問:“你怎么在這?”
“拿外賣唄�!鼻G若拎起還熱乎的外賣袋在她眼前晃了晃,隨口關心道,“你呢,晚飯吃了沒?”
“還沒呢。”遲意回答,她瞥過包裝袋,看不清里面,“你買的什么,聞著挺香的�!�
荊若:“這兩天有點想吃辣,就隨便點了份冒菜,你吃嗎?我再給你點一份不加辣椒的�!�
說到這,荊若回過身,朝宿舍樓前的空曠處掃視了圈,疑惑問:“早上聽和沛說你有朋友來濱城,人呢?怎么就你自己,還這時候回來,是拿換洗的東西嗎?”
遲意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些:“他有事回去了�!�
送江懷野離開,遲意明顯松了口氣,不用再擔心可能會發(fā)生的更多的尷尬事情,也不用在他面前小心克制自己的情緒。但是遲意又有些遺憾,或許是因為已經粗略安排過的行程被浪費,也或許是因為下次見面注定成為無期。
“回去就回去唄,你這什么表情啊�!鼻G若不解,這才想起來問,“對了,你哪個朋友過來的?今天都去哪兒玩了?”
遲意唇線抿緊,她覷著荊若,猶猶豫豫。
見狀,荊若便知道有貓膩,剛好打開宿舍門,她把外賣往桌子上一放,勾著遲意肩膀,把人抵在書桌之間,一副要嚴刑逼供的模樣:“自己交代,還是我來問?”
“……”
“和沛沒跟你說?”
遲意小聲詢問。
“和沛?”荊若一頭霧水,隨即激動起來,“好啊,感情你倆都知道,就瞞著我啊。行,我知道了,我是多余的,那我就走唄。”
“不是不是。”遲意忙拉著荊若,“我沒跟他說,是和沛自己撞見的。”
荊若佯裝生氣,不依不饒地作起來:“那就是我倒霉,沒眼力勁兒唄�!�
遲意無語,決定順應她:“對對對,你說的沒錯,我也沒辦法。”
荊若很識時務,立刻變臉,又八卦又討好地湊到遲意面前:“所以到底是哪位尊貴的朋友,你們白天都去了什么地方吃了什么東西做了什么事情,展開講講,請不要漏下任何一個細節(jié)�!�
遲意本來就沒準備瞞著荊若,只是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她醞釀了會兒措辭,決定從昨晚那個根源的大冒險開始說,以旁白者的身份,沒怎么摻雜個人感情和內心活動。
盡管如此,在聽到“江懷野”這三個字的時候,荊若還是用了一聲傳統國粹來表達此刻的內心情緒,她熱血沸騰,她眼睛發(fā)亮,她手里就差塞上一瓣西瓜了。
然后在聽到已經被遲意過濾掉所有曖昧尷尬瞬間的開了同一間房的平平無奇的事情后,荊若打斷追問,一直到遲意講述結束,她仍在追問那一個問題——
“所以你們真的沒有發(fā)生什么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