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沒瘦,是長高了�!�
周應川抱著他坐下,不止是王成斌,鎮(zhèn)子上還有很多小作坊和小廠子的的賬目也在他這里做,桌角那塊的賬本壘成了小山,他拿過一本折角的攤在桌上。
“你又長高了!”許塘兩只手臂晃蕩的掛在他的脖子,像只愜意的小貓咪:“那我呢,我長高了嗎?”
“也長高了�!�
“到你下巴了嗎?”
“快到了�!�
晃蕩的手臂一停,許塘往前傾了傾身體,難過的倒在周應川懷里:“好吧…我知道了,快到了就是還沒到…你不用安慰我�!�
周應川低頭,看許塘難過的小臉。
不過這個確實沒辦法“安慰他”,就算他說到了,許塘也可以自己摸出來的。
“那到你肩膀了嗎?”許塘不死心。
周應川猶豫了一下:“到了。”
“真的?能到你肩膀就好了!”
許塘瞬間又開心了:“等你考完試,說不定我就可以長高到你的脖子了…!”
他美好暢想,周應川的嘴角微微揚起。
“嗯,所以你要好好吃飯,才能長高,知不知道?”
一提這個,許塘就有點蔫了,他坐在周應川懷里。
“對了…晚上我們是不是要給周姨燒紙…?你把那些元寶拿過來,我再疊一些,專門疊給周姨的,不會打擾你�!�
他轉(zhuǎn)移話題的小心思就差直接寫在臉上,周應川無奈的搖了下頭,拿過他沒疊完的那摞紙元寶,放在許塘摸得到的桌邊。
許塘一個個慢慢的疊,疊到他特別滿意的,他會拍拍周應川的肩膀,炫耀給他看。
周應川算著賬,被他打斷也了不會急,會吻吻他的臉頰,夸他疊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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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
第四章
:煙花(修)
周姨的墳在山上,踩著蜿蜒山路爬二十分鐘,鎮(zhèn)子上的人死了都埋在那兒。
堆墳的地方是周姨當初自己選的,因為這片樹林密,有好多鳥窩,鎮(zhèn)子上其他家都覺得天上老掉鳥屎,不吉利,墳都在外頭山坡的平整地上,周姨不覺得,她聽不到,就覺得這兒熱鬧,死了能有幾只鳥兒陪著說話,挺好的。
或許是周姨憐愛他們,每回周應川和許塘來上墳,沒有一次是下雨的。周應川打著手電,背著許塘,手里拎著燒紙桶和一袋袋紙錢上山,在外面撒歡跑了一天的大黃也回來了,豎著尾巴跑在前頭給倆人探路。
山里到了深夜,樹杈子都結(jié)了一串冰溜,周應川怕樹枝劃傷了許塘的臉,給他把帽子往下拉了拉。
到了墳前,許塘已經(jīng)有點想哭了,眼淚剛蓄上,周應川拉著他的手,往后退了退,把他帶著毛線手套的手扶在一顆樹上。
“你就站在這棵樹這兒,不許往前走�!�
許塘不滿意:“我不要,人家兒子都是站在前頭的,我也要站,周應川,你嫌棄我姓許…”
周應川對他的抗議不理睬,許塘聽見周應川找地方擱下了燒紙桶,放穩(wěn)了,在劃火柴了,他有點著急了。
“周應川,你不能這樣,你怎么這么殘忍,我也很想給周姨燒紙…”
為什么剝奪他燒紙的權(quán)利,這不公平!
許塘在那兒抗議,天氣太冷了,火柴劃了半天沒著,周應川又換了打火機。
“你說我為什么我不同意?”
被他一問,許塘有點心虛:“前年那次就是因為你不讓我給周姨燒紙,我才自己去撿火柴燒的,而且我還沒點著…!”
“你是沒點著紙錢,點著棉襖沒有?”
這下許塘更氣短了,他咳了一聲:“咳…!那也只點著了一點點…!只是把棉襖袖子燎了一個小洞而已,又沒真的燒著…”
“真的燒著了還得了?棉襖里都是棉花,真燒起來你往哪兒跑,嗯?”
那年上墳的意外周應川想想都后怕,他就一個沒看住,許塘膽子大的直接摸著火柴劃,袖子都冒煙了,他嚇得一下子扒下了許塘的棉衣,撲了半天才滅火。
許塘小聲辯解:“就指甲那么點兒大的火…”
他比劃著,手就從樹上放下了了,周應川回頭,低聲訓他:“膽子大的你…給我扶好。”
許塘噘嘴。
周應川說:“快點,別磨蹭。”
好吧…看來那年的事周應川真的很生氣。
許塘只好把兩只手貼著樹。
不過一想到今年他給周姨燒紙的心愿可能又沒戲了,許塘就難過,又難過又委屈,早知道不說了,他為什么要提呢?本來那事周應川應該都忘了,現(xiàn)在好了,他又想起來了。
還平白挨一頓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