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項�?裘肌澳@話邏輯不對,是能用粗暴解決的簡單問題,為什么非得耗費腦力呢?”
血修羅摸了摸下巴,好像還挺有道理的樣子。
說著話,那些怪獸守衛(wèi)已經沖進走廊。
沖在最前面的怪獸,像是蝎子和蜈蚣的結合體,高舉斧頭,閃耀的紫色電弧,頗有劈山開路的氣勢。
項�?_啟劍匣,天狂并未出鞘,僅是劍氣噴涌而出。
項�?谝淮螄L試操控劍氣,是在和陰長黎雙修之后。
那時候她才剛剛可以操控一道劍氣,正常的步驟是運用熟練之后,開始嘗試同時操控兩道劍氣。
一道和兩道,瞧著差別不大,卻需要將自己的神識分為兩半,是一個巨大的挑戰(zhàn)。
而項�?^操控兩道劍氣,直接將天狂劍氣打散,分化成幾十道。
打從陰長黎將她接來這個世界開始,她能力的提升,都處于重壓之下。
以至于她已經養(yǎng)成了習慣,喜歡鋌而走險,喜歡絕處逢生。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兒。
她正分散神識時,血修羅瞧一眼自己手中夢劍上的腐銹,頗為擔憂,于是拍拍她的肩膀“算了你退后,還是我來吧,這些怪獸身上的暴戾氣息雖都不重,但集中在一起爆發(fā)也很可怕……”
項�?皼]事,我對付的了,您還是保存實力。”
血修羅“我是怕你控制不住天狂,這些暴戾會影響你的心境……”
從前那些天狂劍主,自身修為比天狂等級還高時,都容易被狂意沖昏頭腦,瘋瘋癲癲。
何況項海葵的天狂已經滿級。
“我可不想等你殺完這些妖獸,失了控,還得我來控制你,那便得不償失了�!�
“沒問題的。”項�?V定,“前輩放心,絕對不會有問題�!�
“你哪來的自信?”血修羅蹙著眉。
這一代天狂劍主,好像確實不太一樣。
項�?斑@不是自信,我是天狂劍主啊,就得這么狂!”
血修羅……
不一樣個屁,一模一樣。
嗖……!
數十道劍氣在項�?牟倏叵�,向前一哄而去,似無孔不入的針,刺入那些怪獸體內。
狂意在它們體內膨脹,砰砰砰,將它們炸成一蓬蓬的血霧。
空氣中并沒有血腥味兒,正是血修羅所言,它們沒有真實肉身,都是由噩夢所產生的黑暗之力凝結而成。
劍匣內的劍氣釋放完了之后,項�?蚯皼_去,身化蛟龍。
血盆大口一張,一聲咆哮,劍氣自口中噴涌而出,又死了一大片。
然后,便是用頭上兩根崢嶸龍角一路頂過去,扎山楂似的,扎死一片,還串成兩串。
血修羅在后方看的眼皮兒直跳。
萬分感謝當年陰長黎給了他夢劍,而非天狂。
就這么一路踩著怪獸的尸體殺出走廊,短時間內能趕來的怪獸基本都被殺死了。
逃離宮殿后,在外面與絕代高手兩人會和,殺起來更輕松。
===穿越修仙的爹回來接我了
第140節(jié)===
但數量實在太多,他們邊打邊向伴生靈所在的宮殿逃去。
那座宮殿的上方,陰長黎正浮在半空中,衣袂飄飄,神情冷肅。
項�?啻蛄克麕籽�。
得知景然這種驕傲狂妄之人,居然一直在被一個噩夢伴生靈欺騙時,她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一時間特別想笑。
但想想此事給陰長黎帶來的災難,她哪里還能笑的出來。
而那只伴生靈,此刻與陰長黎相距大約二十丈左右。
這家伙有頭有臉沒五官,皮膚透明且薄,感覺一戳就破,血管經脈若隱若現,像極了一個人形水母。
兩人瞧著都沒動手的樣子,遙遙相對,但周圍的空氣已被兩人的氣息攪動的似激流一般。
閉上眼睛,仿佛可以聽到大海沖擊礁石的聲音。
項�?麑⑸褡R遞過去,距離他們甚遠時,就像觸角觸碰到了烙鐵,燙的她一個激靈。
陰長黎喊他們過來,正是這個道理。
他與伴生靈斗法所產生的力量,普通怪獸們根本無法靠近。
“陰長黎,我要說幾遍你才相信?”
伴生靈開口說話,聲音十分中性,聽不出男女。
“我連接玄天鏡,只是想要得到天族帝君開啟玄天鏡時所釋放的精氣神,這些力量能夠使我從靈體進化成實體,就是如此簡單。”
陰長黎冷漠以對。
周身氣場不減,全面壓制住伴生靈。
但也只能壓制,無法再進一步。
伴生靈不掙扎也不讓步,任由兩股力量在兩人之間拉鋸“天族的玄天鏡年代久遠,早已經失去靈力,我要讓他們相信我,當然要主動做出一些預示�!�
“比如舒羅耶制造神器,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他的死,是帝君的選擇,并不是我授意的。你想想就該知道,我假扮天道,若在玄天鏡上寫出讓他去殺兄這種話,他難道不會懷疑嗎?”
陰長黎沉聲“那當年天族與我山海族開戰(zhàn)時,你怎就預示‘可戰(zhàn)’?”
伴生靈冷笑“你如何知道我說的是可戰(zhàn)?前帝君在占卜之時,是一個人來的神殿。他占卜的問題是,天族若對山海族開戰(zhàn),會得到一個什么結果,我給出的答案是‘后患無窮’四個字。但你知道他怎么解釋的,他說玄天鏡認為留下山海族將后患無窮,必須盡早鏟除�!�
“我得知后,冒著被識破的風險,主動開啟玄天鏡,又給出一個‘兇’字,他倒是好,又解釋成兇獸必除,你告訴我,我有什么辦法?”
陰長黎微微垂睫,似在思索。
伴生靈觸手般的頭發(fā)隨氣流飛舞“當權力在手,欲望擴張,沒有人可以阻攔住他們的腳步,他們可以尋找任何理由和借口,騙過所有人,包括他們自己�!�
陰長黎仍舊不語。
伴生靈“再說天族行事作風的改變,又與我何干?從古至今,生命輪回不止,朝代興亡更替,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最初天族無欲無求,那是因為世界仍是蠻荒,現在呢?連質樸的人族都開始勾心斗角,你還指望高高在上的天族始終保持初心?”
此時,血修羅猶猶豫豫的插嘴“陰長黎,你是不是懷疑它挑起各族戰(zhàn)爭,是為了制造更多暴戾之氣拿來修煉?我之前有沒有告訴過你們,噩夢之獄是有承受極限的,若流入的噩夢超出極限,這處噩夢之獄會崩潰,會被清除掉?”
阿木印象深刻,先迫不及待的點頭“你說過�!�
項�?蚕肫饋砹�,血修羅是想告訴陰長黎,伴生靈挑起各族戰(zhàn)爭,對它沒有好處,反而有壞處。
掀起戰(zhàn)爭之后,伴隨著大規(guī)模的殺戮和死亡,會有越來越多的噩夢之力涌入,反而會加速夢獄崩潰,伴生靈也會跟著消亡。
這條證據擺在眼前,項海葵幾乎找不到什么理由來反駁伴生靈的辯解。
她也不用想的太投入,反正陰長黎肯定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沒錯,我總不會自掘墳墓吧?”伴生靈點了點頭,“旁的我都問心無愧,舒羅耶的死……我有些責任,你若非得替他報仇的話,我奉陪就是。”
言罷,又補充一句,“陰長黎,你的確是個可怕的對手,我終于明白了為何目中無人的帝君,面對你時,竟會如臨大敵。但若不是我本就傷了元氣,你未必與我有一戰(zhàn)之力……”
“行了�!标庨L黎不想聽它廢話的樣子。
他釋放出的力量開始回流。
不再與它硬拼。
陰長黎“你送我們離開,我們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伴生靈“送你們離開沒問題,但我以拿通道強行綁定了玄天鏡,你們想走,只有這一個出口�!�
項海葵“這不是出口,是出殯吧?”
直通上界天道神宮,還有帝君在那守著,和送死沒有區(qū)別。
項�?菚䞍汉退疵�,不排除有“上頭”的原因,冷靜下來之后,雖不后悔,卻明白自己的確有點沖動了。
她現在可不想因為那個渣渣丟了命。
血修羅第一個不信“不可能只有那一條路�!�
“不信你們隨便找�!卑樯`展開雙臂,做出請便的姿態(tài)。
血修羅真去找了。
絕代高手和阿木也一起去找,他倆雖不知“帝君”是誰,但聽墻角聽了半天,多少明白是個狠角色。
“我有一個想法�!�
陰長黎與伴生靈對峙時,她無法傳音。
現在兩人之間的對抗減少了許多,她嘗試傳音給陰長黎“我有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
陰長黎也不知在想什么,回她話時有些遲緩“嗯?”
項�?馈暗劬皇菍⑽艺J成玄天鏡靈了嗎,不如我們將錯就錯,讓伴生靈將我送出去,我假扮玄天鏡靈……”
陰長黎立刻制止“不行。天道神宮暗衛(wèi)重重,就算你能騙過帝君,我們出去依然會被發(fā)現,我逃走不是問題,帶著你們沒有絕對的把握……”
項�?驍唷拔也淮蛩闾�。”
陰長黎居高臨下看過來,目光充滿疑問。
項�?麆倧堥_嘴。
他問“你想借用鏡靈的身份,去帝君的聞天宮偷你師父的陣盤?”
項�?o他一個“你真聰明”的眼神,以示嘉獎。
山海族那些被封印的大佬們,封印陣盤都在聞天宮內放著,由帝君或者天族第一劍獨孤壑守著。
繞過陣盤,陰長黎想救出他們也是可以的,需要一個個的去囚禁地破陣。
這是個漫長又艱辛的過程。
陰長黎之所以還沒開始,是想等修為完全恢復。
如果能將那些陣盤偷走,那便是一勞永逸。
陰長黎不同意“先不說帝君……小葵,以你對他的惱恨,你可能在他面前淡定自若?”
“當然能了�!表椇?胂攵奸_心,哪來的惱恨,“這次我可不是去他面前裝孫子,我是假扮他的天道爸爸��!”
第94章
靈鶴
天狂似乎很贊同她的話,
在劍匣興奮顫動。
對,
讓帝君跪下叫爸爸!
“你樂什么?”項�?悴欢M度條早已全部拉滿了,又不會再繼續(xù)提升。
雖還能吸納狂意,可現在劍內積攢的狂意,足夠她變身幾百次。
天狂才不管,顫動的更厲害。
項�?路鹇犚娝恍嫉恼f:你以為我天天攛掇你,
是饞那點狂意令我升級嗎?
歷經一代代劍主,我缺過狂意?
何況你合道之后,我就會和你脫離,重新清零,
等待下一個倒霉蛋,滿級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我天狂的劍生只有一個終極目標,那就是搞事情!
項�?骸�
起初,陰長黎以為她是為了救戚隱,忍痛去景然身邊鋌而走險。
看她的神情,
他明白自己多慮了。
項�?^續(xù)勸:“這可是天賜良機,
千萬不能錯過!”
陰長黎當然知道是個好機會,
早在她提出之前他就想到了,但立刻被他否決。
“你真可以坦然面對他了?”他持懷疑態(tài)度。
“可以�!表椇?虬�。
原本她也以為不行。
如今想的卻是為什么不行?
景然有那么重要嗎?
并沒有。
多少難翻越的山,
翻過之后,
也不過是身后一培土。
多少當時鉆不出的牛角尖,
回頭想一想,
才發(fā)現自己是個煞筆。
“真的,
我非但不覺得忍辱負重,甚至還非常期待�!表椇?麖娬{,“我覺得去戲弄帝君,從他眼皮子底下偷東西,比一劍捅死他更能令我愉快�!�
陰長黎沉默了下:“此事非同小可,容我想想�!�
項�?嵝眩骸皠e想太久�!�
“嗯�!�
這一想就沒了下文。
直到幾個時辰以后,血修羅將宮殿仔細搜索了一遍回來:“咱們想回去,確實只有上界那一條路�!�
伴生靈似乎笑了一下。
陰長黎指著項�?麊枺骸把蘖_,憑借你的夢劍,你可以打開通道送她回去么?”
===穿越修仙的爹回來接我了
第141節(jié)===
他同意了,項�?D時精神抖擻。
血修羅微怔:“什么意思,送她去上界?”
項�?骸皩Γ胰湍銈冮_路!”
“不可以!”伴生靈應是猜到項�?胱鍪裁戳�,表現出極抗拒的情緒。
血修羅去搜尋出口時,它一直在與陰長黎在半空中僵持著。
陰長黎雖收了幾分力,但兩人之間的靈力拉鋸仍在,它那觸手般的長發(fā)始終被靈力波沖擊的飛舞,此刻竟然全部垂了下來。
“你們這么做,帝君必定會懷疑玄天鏡,我可能會失去供養(yǎng)�!彼f。
陰長黎道:“我問的是他,不是問你。我只需壓制住你,你還能管得著誰?”
項海葵也道:“你失去供養(yǎng)是肯定的了�!�
既已知道實情,小白往后肯定不會再碰玄天鏡。
血修羅也有點尋思過來項�?敫墒裁戳�,一句“你瘋了吧”險些脫口而出。
再一想她是天狂劍主,又覺得正常。
血修羅斟酌過后:“可以一試�!�
陰長黎搖搖頭:“你這個回答太沒自信�!�
血修羅當即拍胸脯;“沒問題!”
陰長黎笑:“行�!�
項�?麚P眉:“那咱們走吧�!�
“等等,其實還有一條路走。”伴生靈再次開口,“通道雖然連接了玄天鏡,但我這處夢獄與隔壁三千大世界里的十九洲之間存在裂隙,我愿意耗費法力,將你們送出夢獄,送去隔壁世界,憑陰長黎你的本事,應該不難從隔壁回來吧?”
咦,這不就是最初自己進入夢境世界的目的嗎?可惜現在項�?稚嫌懈匾氖虑樽�。
陰長黎:“小葵……”
項�?皶r打斷:“我要去偷我?guī)煾傅年嚤P,別勸我,沒結果�!�
“可是……”
“關于我回地球養(yǎng)老的心愿,往后總有辦法,這話是不是您說的?”
陰長黎嘆氣,知道勸不住了:“好吧�!�
項�?钢^代高手和阿木,看向伴生靈:“他們兩個恰好是隔壁世界誤入來的,您不如將他們送回家吧�!�
伴生靈一甩手,似有慍怒:“你既堅持己見,我為何還要耗費法力?”
陰長黎加重對它的壓制:“那你我就來算一算舒羅耶這筆賬?”
伴生靈:……“看來這筆法力,不消耗是不行了。”
……
伴生靈很識時務,答應先送這兩個異界人離開噩夢之獄。
陰長黎也不怕它耍詐,直接收回對它的壓制。
它獨自飄在半空中,開始凝結法陣。
陰長黎則落了地,落在項海葵身邊,還是那句話:“想清楚了?”
“您難道認為只要您問的次數足夠多,就能動搖我?”項海葵都說了八百遍了。
“姑娘�!迸R分別之前,阿木終于忍不住問,“你背后劍匣里的劍,是不是來自我們世界的入我劍門?”
“是�!表椇?仡^看他,又指了下血修羅,“他的夢劍也是。只不過不同系列,我的天狂屬于十二神劍。這些劍,都是很久之前從你們世界流傳過來的……”
“原來是天狂啊�!卑⒛究聪騽ο坏难劬α亮肆粒犓f完之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怪不得十二神劍少了四柄,很多年未見蹤跡了。”
阿木趕緊對絕代高手道,“你不妨問問他們,天厭是不是有主了?”
項海葵不解:“嗯?”
絕代高手蹙眉:“我們花妖一族,天生是有香味的,但修成人身之后,香味兒便散去了�?晌矣袀外甥叫做絕代風華,他是我姐姐和一個凡人生的孩子,落地便是人形,沒有任何妖族的血統(tǒng),可是……”
“可是他生來伴有異香,嗅到香味的人,多半都會對他生出好感……”
項�?牭捏@訝,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萬人迷體質?
絕代高手揉揉眉心:“因為分辨不出誰對他是出自真心,誰又是受了香味的蠱惑,他為此十分苦惱,滿世界的找尋祛除香味的辦法,已經失蹤多年了……”
“絕代大哥和我聊起來時,我第一時間想到了十二神劍之一的天厭�!卑⒛窘又脑挼溃熬拖窕ㄑl(fā)香味,會招人喜愛,天厭劍恰恰相反,劍意有股‘臭味’,會惹人討厭,導致劍主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厭棄�!�
項�?念~頭,果然十二神劍沒有一個不坑爹的。
萬人迷修煉天厭,兩者綜合,搞不好還真有奇效。
“但是天厭不在這里�!表椇?麛偭藬偸�,“十二神劍當年只流傳來三柄,天狂、天寶、天仁,都已經有劍主了�!�
血修羅換只手提劍:“確實從未見過天厭劍。”
“天厭不在你們這里?”阿木有些驚訝,“可天厭消失的時間,和天狂它們好像是同時啊�!�
“在的。”陰長黎開口。
項�?c血修羅齊齊看向他。
驚訝過后,他們原本想問“在哪里”,又莫名覺得如果“在”,肯定在陰長黎的手里。
果不其然,聽陰長黎笑道:“巧的很,天厭劍被我收藏了。”
項�?骸�
血修羅:……
兩人木呆呆看著他抬起手臂,先給自己帶了只手套,爾后手心翻轉向上,浮現出一柄黑咕隆咚的長劍。
臭氣熏天。
幾個人的面部表情都很扭曲。
阿木:“這就是天厭?”
早知有臭味,卻沒想到居然這么臭!
項�?遣铧c兒吐出來。
這柄劍就像是用臭水溝子里的爛泥巴捏出來的,黏糊糊濕噠噠,劍身不斷往下滴落著黑泥。
是十二神劍沒錯了,天厭一出,天狂異常暴躁。
血修羅干嘔一聲,捏著鼻子:“不是一直說只有三柄神劍嗎,為何還有一柄?而且從未見過主人?”
“因為它叫天厭啊。”陰長黎惋惜道,“連它的同伴都嫌棄它,所以送劍來的前輩,將它與另外三柄分開了,埋在地下,等待有緣人�!�
項�?犚姟奥裨诘叵隆彼膫字,眸光一閃,傳音問道:“是您挖礦的時候挖出來的?”
陰長黎:“被天族派去做苦工的時候�!�
那是還很小的時候啊,項�?謫枺骸笆詹刂两瘢俊�
居然沒送出去?
陰長黎輕輕咳嗽一聲:“我自己練了�!�
項�?�?
陰長黎的笑容有幾分尷尬:“是真的,那時候我只想從天族手中逃出去,挖到天厭劍時,我認為這是一個轉機,是我不得不抓住的救命稻草�!�
項�?聊�。
她明白這種心情,她得天狂之時也是如此。
陰長黎生怕她誤會什么,解釋道:“天厭劍有臭味,但劍主身上是沒有臭味的,僅僅是散發(fā)出的劍意,會令人討厭劍主,除此之外,修煉難度遠遠不及你的天狂。”
“弊端僅僅是不招人喜歡?”
“嗯�!�
“怪不得�!表椇?得樗谎�。
“怪不得討厭我的人那么多?”陰長黎啼笑皆非,“你誤會了,我早已滿級合道,與天厭脫離,惹人討厭不是它造成的。”
只是修煉天厭的過程里,陰長黎發(fā)現別人越討厭他,劍的成長速度就會越快。
族破家亡,他想迅速成長起來,被動惹人討厭已經滿足不了他的需求了。
他開始主動出擊,鍛煉出一身惹人討厭的本事。
等他與天厭脫離之后,不再需要惹人討厭,但多年來早已養(yǎng)成習慣,改都改不掉。
索性不改了,挺好的。
項�?掳�,原來少年變成狗男人,背后也是有原因的。
陰長黎將劍遞去給絕代高手:“此劍我收藏多年,如今既遇有緣人,便贈給你那外甥吧�!�
絕代高手看著那柄流淌著黑泥的劍,額角青筋直抽搐,半響沒有動作。
前輩贈劍是善舉,他也帶個手套去接,不太合適吧?
但這劍,他真是有點下不去手。
一咬牙,還是接了過去,連忙收進儲物鐲子里,一剎那間,他鐲子內所有物品全部被腐蝕的報廢。
和神劍相比,不值一提。
他掐了個訣,凈手,拱手道:“我代我家外甥謝過前輩�!�
“我勸你家外甥多想想清楚�!表椇?滩蛔〉�。
……
伴生靈啟動法陣將他們送走時,陰長黎問血修羅:“你要不要跟著他們一起走,去隔壁大世界開開眼?”
血修羅擺手:“咱們的世界我都還沒有看明白呢,我去異界開什么眼?再說了,又要天下大亂了吧,我好歹身為‘正道’劍尊,總得出點力才行�!�
他的語氣帶了點兒難得的穩(wěn)重,項海葵道:“您知道我要去干什么?”
“偷山海族的封印陣盤?”
“您身為人族,非但不阻攔,還有想要幫我的意思,和寒棲比起來,您的思想覺悟不夠啊�!表椇?{侃。
===穿越修仙的爹回來接我了
第142節(jié)===
血修羅:“那是不可能和寒棲比,但我大半生都活在夢里,各族人各樣的夢。我也經歷過數之不盡的噩夢,在那些噩夢里,我見多了寒棲與帝君,但我從未見過陰長黎�!�
他這句話是傳音給項�?�,沒讓陰長黎聽見。
項�?挤逡粨P:“我明白了,血前輩咱們是同道中人。”
“是吧,我也覺得我和姑娘一見如故!”血修羅忽然來了勁兒,繼續(xù)傳音,“這樣吧,不如咱倆結拜為兄妹如何?”
“�。俊边@個彎拐的項�?Р患胺�,“前輩,咱倆這歲數……”
“沒聽過忘年之交嗎?”血修羅渾不在意,還瞥了陰長黎一眼,“有些人的年紀都能做我爺爺了,還想做你夫君呢�!�
項�?鋈婚_竅:“哦!其實您不是想當我大哥,是想當陰前輩大哥吧?!”
血修羅訕訕:“怎么會呢。”
然而事實上他正是如此盤算的。
成為陰長黎追妻路上的絆腳石估計是沒指望了,能力不夠,那不如助他追妻成功,當他大舅子!
“究竟怎么樣��?”
“不怎么樣。”
項�?挪簧袭�。
……
等伴生靈將阿木兩人送走之后,輪到項�?�
又回到了那間鑲嵌著銅鏡的密室,依然是她孤身一人進去的。
該交代的注意事項,陰長黎已經反復說了許多遍,會遭遇的問題,他也提前預想了幾百種。
但在項�?x開噩夢之獄,從通道進入天道宮時,她仍覺得太簡單了。
陰長黎雖滿眼擔憂,但答應的還是太快了。
畢竟此事在他看來,無疑是送她去上刀山下油鍋。
只有一種情況下,他才可能如此。
留在噩夢之獄,或許比去帝君身邊偷師父的陣盤更加危險?
項�?氩煌ǎy道伴生靈還潛藏著什么陰謀?
但陰長黎既然答應讓她去偷陣盤,她就只需專注這一件事。
……
天道宮內。
玄天鏡失去光芒以后,景然原地等待很久才回到原地繼續(xù)打坐。
心卻無法再靜下來,揣測著玄天鏡此舉究竟有何深意。
也不知過去多久,玄天鏡再次出現異動。
景然立即起身。
只見鏡面漸漸被一層光霧籠罩,隨后似被一柄利劍從中間劃出一道口子,鏡面開始撕裂,從鏡面之下朝外爆射出一團光芒。
光芒刺的他挪了挪眼睛。
待光芒逐漸柔和之后,玄天鏡架前的臺階上,迅速凝現出一個人影,正是項海葵。
與先前顯現在鏡子里的虛影一模一樣。
兩人隔著十丈的距離,如同兩座石雕不動不語,連空氣都仿佛凝固。
景然脊背直挺,目色幽深。
反倒是項海葵這個闖入者,站姿十分隨意,眼神也頗為散漫。
景然試探性開口:“鏡靈?”
項�?朴瞥姆较蜃撸骸安蝗荒�?”
“玄天鏡哪來的鏡靈?”景然眼底的疑惑遮掩不住,不知是詢問她,還是在詢問自己,“從未聽父王提起過�!�
“本座一直都在,只是萬物皆有定數,本座不便插手太多俗世之事,只偶爾給你們一些提點罷了。”項�?仙裨谠诘谋持�,來到他面前,“何況你的先祖從未令本座失望過,豈料到了你這一代,天族竟面臨著被滅族的危機,本座唯有……”
話說一半留一半,方顯高人風范。
陰長黎教的。
景然沒說信不信,神識一寸寸描著她:“那怎么會和項�?粋樣子?”
肉身形態(tài)就算了,連氣息都是一致的,毫無差別。
若不是親眼看到她從玄天鏡里出來,他一定會判定是她本人無誤。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
項�?鲱^盯著他,冷笑著伸出一根手指,指甲尖朝他心窩戳去。
這個位置,曾被她的天狂狠狠穿透。
只差一寸距離,景然向后退了半步,黑眸掠過一抹防備:“問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