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狂突然跳的厲害,項(xiàng)海葵到口的臟話卡在喉嚨里,眼睛里緩緩寫出兩個問號。
他笑:“小建木之事解決之后,姑娘可愿嫁給我,隨我回摘星宮去,長黎兄令你十年內(nèi)脫胎換骨,寒棲可以令你一步登天�!�
第58章
橄欖枝
“前輩您為了輸贏,
也未免太拼了吧?”
項(xiàng)�?粫r間都不知道該露出什么表情。
寒棲道:“姑娘可是懷疑我的誠意?”
“不懷疑,
多謝前輩給予的尊重和抬愛。我是嘴饞,
但也不是誰給我糖吃,
我就跟著誰走�!�
從前是無可奈何,別無選擇。
她拍了下劍匣,
警告天狂安靜。
左邊樓房里潛伏著一只兇鬼,項(xiàng)�?麑ο涣验_一條縫隙。本想拔劍的,但修為提升之后,想試試自己能不能凝氣成劍了。
以往她都要靠揮動天狂來掌控劍氣,
劍握在手中,
如同一個方向盤。
八品以上的劍修,似乎可以用神識來驅(qū)使劍氣,且將劍氣當(dāng)做橡皮泥,
捏成自己想要的形狀。
她凝神嘗試了下,引導(dǎo)著那些從劍匣逸出的劍氣在面前凝結(jié),還真凝結(jié)成了一柄氣劍。
氣劍隨著她的意識掉轉(zhuǎn)方向,上下翻飛。
爾后飛向樓房,氣劍穿透墻壁,指哪打哪,將那只準(zhǔn)備跳出來偷襲的惡鬼誅殺。
氣劍便散去了,沒有損傷樓房的一磚一瓦。
記得師父說過,真正的高手,并不是比拼誰的破壞力更大,而是誰更收放自如。
項(xiàng)�?惺艿搅诉@種收放自如,
原本陰郁的心情,似這初升太陽,忽就燦爛起來。
“姑娘于劍道很有悟性�!焙畻澰S著點(diǎn)點(diǎn)頭。
項(xiàng)�?蠑n劍匣,加快腳步:“前輩還是回去吧�!�
寒棲提步跟上去:“姑娘別先忙著拒絕,不如考慮考慮�!�
項(xiàng)�?軣骸拔椰F(xiàn)在沒時間,也沒心情考慮�!�
寒棲道:“那我來幫姑娘捋一捋�!�
項(xiàng)海葵悶頭走路,他占據(jù)著學(xué)長的肉身,她也不能拔劍砍他,只能聽著他在身邊喋喋不休。
“姑娘未嫁,我未娶妻,彼此也都沒有心上人,為何不給彼此一個機(jī)會呢�!�
“你我可以先定下婚事,你若人間還有留戀,那我先陪你在人間歷練。長黎兄會的,我都會。你也看到了,無論是繡花還是剝螃蟹,我都不會輸給他�!�
“寒棲絕對不會勉強(qiáng)姑娘……”
項(xiàng)�?F(xiàn)在的感受,就像大話西游里的孫悟空,感覺有一只蒼蠅在耳邊嗡嗡嗡,煩的她想吐。
“您現(xiàn)在不是在勉強(qiáng)我嗎?”
“自然不是,我是在擺明態(tài)度,開出條件,讓姑娘清楚明白之后,做選擇而已�!�
項(xiàng)�?[起眼睛:“前輩,除好勝心之外,您是不是想拿我來對付陰前輩?”
寒棲毫不避諱,一口認(rèn)下:“是的,所以這是個一舉數(shù)得的決定�!�
項(xiàng)海葵好笑:“您怕是要失望了,對于陰前輩來說,我只是顆棋子,一個工具�!�
寒棲搖搖頭:“關(guān)于我給他下的咒,是拿男女雙修嘗試過的,根本解不了。但我現(xiàn)在想,當(dāng)時我忽略了一點(diǎn)�!�
項(xiàng)�?櫭迹骸班�?”
寒棲:“女方只是樂坊里的一個舞姬,我花錢雇來的,兩人之間并無感情。故而我判斷,長黎兄在中咒失憶之后,是真的心悅姑娘,而不是姑娘所認(rèn)為的雛鳥心態(tài),這份愛意,才是他成功解咒的關(guān)鍵……’
項(xiàng)�?哪_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
她呆了一瞬,跳過凸出地面一米的根須,繼續(xù)走:“那也是因?yàn)槟闹洌錄]了,那份愛意也沒了�!�
寒棲笑道:“姑娘,我只是封印了長黎兄的記憶和靈竅,讓他想不了那么多,更從心,從本能,并沒有給他下癡情蠱啊。他的真心與我的咒無關(guān),姑娘可以當(dāng)做,我是用咒讓他重返了少年時代。即使如今醒了又如何,刻進(jìn)心里去的東西,是抹除不掉的�!�
說到底,這一局其實(shí)是寒棲贏了。
贏的非常徹底。
“我要趁他還糊涂之時,將姑娘攥在手中,就等于抓住了他的弱點(diǎn)。”
項(xiàng)海葵難以置信的看向他:“前輩這么坦白的嗎?”
寒棲笑:“我這人,不太喜歡說謊�!�
項(xiàng)�?湫Γ骸澳悄鷳{什么認(rèn)為,我會幫您對付陰前輩?”
即使雇傭關(guān)系結(jié)束了,老板的恩情還在。
“因?yàn)楣媚飫e無選擇�!�
前方有兩只惡鬼從巷子里竄出來,不等項(xiàng)海葵拔劍,寒棲指尖飛出幾顆棋子。
惡鬼瞬間消散。
寒棲的聲音冷肅幾分:“姑娘,上界帝君心機(jī)深重,心狠手辣,做事不計(jì)后果。當(dāng)年山海族和天族之間的戰(zhàn)爭,是他一手挑起,目的是將他哥哥拉下太子之位�!�
項(xiàng)�?骸扒摆ず畻c(diǎn)頭:“帝君鮮少出手,總依賴狗腿子們做事,比如我。但這不代表他沒有能力,與此相反,他是在隱藏自己真正的實(shí)力,不到萬不得已不出手罷了。”
寒棲去到上界時,山海早已陷落,三界也早已平定。
他從來沒見帝君使用過修為,交談時,也完全摸不準(zhǔn)他的路數(shù),一副“昏君”的模樣。
但可能是個昏君嗎?
不可能。
前冥君的死,和他脫不開關(guān)系。
而陰長黎明明萬事俱備,卻一直不動手,顧慮的也是帝君,而非寒棲。
“帝君座下不只我一人籌謀,如今我失敗了,長黎兄提前蘇醒。帝君或許會親自出手,或許再派其他人,首當(dāng)其沖會受到傷害之人,正是姑娘你啊。”
這特么關(guān)自己鳥事兒,項(xiàng)�?湫Γ骸暗劬倥1�,難道還會知道我和他雙修過?”
寒棲笑道:“我會上稟帝君啊。”
項(xiàng)�?旖且怀椋贿^想想也是。
寒斗雞本來就是帝君的狗腿子,任務(wù)又辦砸了,肯定得回去給帝君一個交代。
“帝君不抓你,原本我也是要抓你的,你幫著長黎兄,就等于幫著山海族,你不無辜,站在我的立場,殺你也是天經(jīng)地義�!�
說著話,兩人來到了路家大門口。
===穿越修仙的爹回來接我了
第91節(jié)===
在門口站定,寒棲接著說:“但我知道你很無辜,并不想傷害你,更想與你雙修�!�
“那您說去吧,我不怕。”項(xiàng)�?挪皇芩{。
她拔劍,準(zhǔn)備嘗試劈開路家的結(jié)界。
寒棲卻伸手一抓,從虛空中抓出幾只小旗子,扔出去。
小旗子在地上排成八角形,他雙手結(jié)印,小旗子幻化一道門,直通路家內(nèi)部。
寒棲做出請的手勢,說的還是先前的話題:“即使我不稟告,帝君應(yīng)也有渠道知悉此事,姑娘唯有掛上我未婚妻的名號,他們才不會輕易動你�!�
“你瞧,明明輕易可以規(guī)避的風(fēng)險(xiǎn),為何非要做個莽夫,硬著頭皮去闖呢�!�
握草,政治家嗎?
項(xiàng)�?煲凰o說懵逼了。
同樣都是嘴炮攻擊,自己和他明顯不是一個級別吧。
她想了想,索性道:“前輩,實(shí)話跟您說了吧,在我眼睛里您是個壞人知道嗎,我不想與您有任何牽扯�!�
“嗯,我的確不是什么好人。”寒棲見她不動,自己先走入法陣中,“可當(dāng)年我有能力時,山海族已經(jīng)垮臺了,為了人族迅速發(fā)展起來,我必須如此。”
“不,即使山海族當(dāng)時沒有垮臺,我也不會選擇和它們站在一邊�!�
“天族再怎么壓迫凡人界,也只是將凡人當(dāng)奴隸,不會當(dāng)成食物�!�
“天族與我們不同族,但在“種”與“文明”這個范疇之內(nèi),我們與天族是更接近的,山海族它們不一樣……”
項(xiàng)�?驍啵骸拔医佑|的山海族……”
寒棲也打斷:“項(xiàng)姑娘接觸的山海族,都是站在山海族文明最頂端的人物。你了解真正的山海族么?不了解,你就沒有資格指責(zé)我�!�
“我是不了解,但我知道陰前輩不會隨意害人,但您會。陰前輩是在反抗,而您是依靠壓迫別的種族,來換取利益。”
項(xiàng)�?麛[出自己嘲諷臉,“您這沾著其他種族鮮血換來的人族文明,在我看來不過是自我感動,和上界帝君沒有任何的區(qū)別,一樣的垃圾!”
寒棲不氣不惱,笑道:“長黎兄也是這樣說的。”
項(xiàng)�?焕�。
寒棲:“你受他影響挺深�!�
項(xiàng)�?久迹骸斑@是我自己的想法�!�
她走進(jìn)陣法中,站在寒棲身邊。
寒棲掐訣啟陣,兩人瞬間消失于門外,又瞬間出現(xiàn)在路家院子里。
“其實(shí)這些年,我也有些動搖。但我這個人,從小就特別固執(zhí),是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格�!焙畻珦u頭,“不,若有南墻,我會將墻撞破,繼續(xù)走�!�
“瘋子�!表�(xiàng)海葵一落地,便瞧見十幾只猛獸,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她抬起劍,“我有些明白前輩的意思了,前輩除了想和我雙修,還想招攬我,策反我,幫您對付陰長黎�!�
寒棲點(diǎn)頭:“不錯,我認(rèn)為姑娘在站隊(duì)之前,不妨先出去走走。天族走一圈,山海族走一圈,胸中有溝壑之后,再做決定。”
項(xiàng)海葵倏地一笑,比這朝陽更燦爛:“我若有這個本事對付陰長黎,您就不怕這幾圈走下來,我反而將您給帶歪了?”
不等項(xiàng)�?鍪郑畻白呷�。
手里的劍拔都沒拔,他從獸群中走過,步伐穩(wěn)健,只以劍鞘在每只獸的不同部位敲擊一下。
那些獸便紛紛爆出鮮血倒下了。
他站在前方,轉(zhuǎn)過身,隔著一條血路,朝她伸出手,“認(rèn)同我,或者改變我,將我推入深淵,或者救我于水火,寒棲都是求之不得,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第59章
外鄉(xiāng)人
項(xiàng)�?宰鞒聊�,
反手將天狂豎在身后。
這柄沒節(jié)操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劍,
一路上都在蹦,
一個不留神,
它就要脫手而出。
項(xiàng)�?筇げ酵白撸骸扒拜呿斨粡埼野祽僭S多年的臉,我還真有點(diǎn)兒把持不住呢�!�
走到他身邊,
又與他擦肩而過,沒理會他伸出的手。
寒棲不見尷尬,稍牽唇角,轉(zhuǎn)身繼續(xù)追著她:“我原身的相貌也不差的�!�
項(xiàng)�?�(dāng)初喜歡學(xué)長又不是看臉,
看臉的話,
其實(shí)她更喜歡前老板那種精致高貴類型的,不然也不會將他當(dāng)愛豆模仿他的發(fā)型。
“我考慮一下�!彼f。
“可以。”寒棲頷首,“但是不要考慮太久�!�
項(xiàng)�?骸拔乙灿袀‘但是’�!�
寒棲擺出一切好商量的態(tài)度:“姑娘請講�!�
項(xiàng)海葵非常不滿,
“您能不能不要再搶怪了?”
寒棲:?
項(xiàng)海葵簡直要?dú)馑懒�,剛提升境界學(xué)會凝氣成劍,摩拳擦掌的想要練練手,這斗雞一直搶怪打。
她的修為陡然拔高,不先練一下,待會兒怎么打boss?
寒棲頗有些哭笑不得:“我只是……”
項(xiàng)�?�(dāng)然知道他是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與保護(hù)欲。
男人就這臭德行,真像孔雀。
不免又讓她想起了前老板那個狗比,也算一朵不一樣的煙火了。
……
小建木底部,項(xiàng)天晴尚未醒來,孟南亭正打坐,心腹突然現(xiàn)身,
帶來一封信。
他蹙著眉接過,看罷瞳孔一縮:“將大小姐帶走……”
并將雀遲附身的玉佩也給了心腹,且吩咐了一些事情。
……
項(xiàng)�?宦窔⑦M(jìn)去,現(xiàn)在的路家已經(jīng)成了修羅場,到處都是人和妖獸的尸體。
原先來路家天狂預(yù)警,她以為路家養(yǎng)了許多高階修士,沒想到全是一些怪獸。
但這些怪獸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打著并不難。
終于讓她遇到一個厲害的,竟將空間隔離,一腳踏空之后,她像是落入了一片血海之中。
“是之前幫著雀遲的山海族?”她點(diǎn)著足尖,立在血海上。
一個怪笑傳來:“山海鬼車族�!�
項(xiàng)�?具不知道鬼車是什么,隱隱約約見到了他的原型,原來是一只九頭鳥。
不過這只九頭鳥,有四個頭明顯和另外五個頭不一樣大,像是被砍掉后重新長出來新頭。
揮劍砍去,這血幕咕嘟咕嘟,將她的劍氣悉數(shù)吸收。
項(xiàng)�?d奮的目露瘋狂之色,啊,總算碰到一個能打的了,來吧!
她凝結(jié)道道劍氣,正準(zhǔn)備狂轟亂炸。
突聽見一聲慘叫,周圍的血海不見了,又回到了路家的花園。
滾了一地的鳥頭,鳥毛雪花片子似的落。
項(xiàng)�?麘嵟目聪蜻h(yuǎn)處的寒棲,寒棲無辜的搖搖頭。
“項(xiàng)姑娘�!�
竟是陰長黎的聲音。
項(xiàng)�?⑽⒁挥�,尋聲抬起頭,他站在房頂上。
兩片鱗攏著烏黑長發(fā),穿一襲淺灰長衫,估計(jì)是剛出休眠期怕冷,披著一件白色的羽毛大氅,一派雍容華貴,已經(jīng)絲毫看不出昨夜在樹洞的狼狽。
看樣子,是他出手將九頭鳥給撕碎了。
得,睡過之后,連老板也成了孔雀。
先前自己被揍到哭,沒一個人幫忙,今天想親手打個怪怎么這么難?
而且這傻逼天狂是怎么回事,她沖鋒陷陣打怪的時候,它宛如咸魚。
前老板一出現(xiàn),它興奮的像一條看到骨頭的狗,狂搖尾巴。
曾經(jīng)項(xiàng)�?詾樽约嚎赡軙蔀橐淮仆酰撬煺媪�。
現(xiàn)如今,天狂儼然對裝逼興趣不大。
它是想讓她成為“狗血女王”。
項(xiàng)�?硕ㄉ瘢瑔枺骸澳业叫“琢�?”
陰長黎:“還沒有,我感知到他是安全的,我想先回來向你……道個歉�!�
項(xiàng)海葵仰頭看他。
他說話時唇角自然上翹,眉目清朗,與從前一樣。
看來不只外在,心態(tài)也完全平復(fù)了。
陰長黎收回看向她的目光,轉(zhuǎn)望西北方向的小建木樹:“你想要什么補(bǔ)償?我去幫你殺了孟南亭,將路溪橋救回來,怎樣?”
小建木樹此時正被一團(tuán)綠色的霧氣繚繞,他心情復(fù)雜。
當(dāng)初告訴路家老爺子,以雙生子種合道果的“高人”,正是他陰長黎。
陰長黎索要了路家半數(shù)財(cái)富不是重點(diǎn),主要是算出自己與路家有緣。
正如算出道辰與他也有緣一樣。
不知緣分是什么,便出手幫扶他們一把。
陰長黎以為這緣分是和雙生子的,沒想到最終竟落在了小建木樹身上。
命運(yùn)無常,不過如是。
===穿越修仙的爹回來接我了
第92節(jié)===
項(xiàng)�?犃诉@話,莫名一肚子火:“前輩非得將所有交情,都用交易來解決么?”
陰長黎剛轉(zhuǎn)過視線看她,又見她紅唇開開合合:“不過我確實(shí)需要�!�
她可不會為了所謂的骨氣,就慪氣說“不用你幫忙你滾吧�!�
陰長黎微微頷首,準(zhǔn)備往高塔去。
項(xiàng)海葵喊住他:“但不是現(xiàn)在,我要先去報(bào)仇,如果我打不過,前輩在幫忙……像十年前一樣�!�
像十年前他訓(xùn)練她那會兒,扔她進(jìn)怪物堆,他則在遠(yuǎn)處坐著喝茶。
等她精疲力盡或者打不過時,將她撈走。
她這樣一說,陰長黎倏然有些迷怔,才短短十年,為何竟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他淡淡微笑:“可以�!�
項(xiàng)�?嶂鴦�(zhǔn)備去了,走了幾步忽然想到:“��!對了!陰前輩,我有件事兒和您說。”
她用的不是傳音。
陰長黎:“嗯?”
項(xiàng)�?钢贿h(yuǎn)處的寒棲:
“寒前輩跟了我一路,說他要上報(bào)給帝君,您是跟我雙修才清醒的,讓帝君抓我。”
寒棲眉頭一蹙。
陰長黎同樣沉了沉眸,看過去:“寒棲,你何時變得這么輸不起了?”
寒棲捏了下眉心,正要說話。
項(xiàng)海葵搶先道:“這還不只,他還說他想娶我為妻,一個是要跟您比一比雙修,一個是捏著我來對付您……”
她叭叭叭將寒棲的話說了一遍。
寒棲實(shí)在太能嗶嗶了,背的她好累。
但是,關(guān)于奶狗老板那一段,她沒有說,狗比老板可是很好面子的。
陰長黎聽著,原本微翹的嘴角又慢慢沉了下去。
寒棲看向項(xiàng)�?�,擰起眉頭:“我可不可以當(dāng)做,姑娘做選擇了?”
項(xiàng)�?麛[擺手:“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和他說清楚。”
一聽這話,陰長黎的眸光又冷了三分,直視她:“所以,你往后準(zhǔn)備幫著他,來對付我?”
項(xiàng)�?麛偸郑骸斑@不好說,真的,帝君太恐怖了,我真的怕。而且您也聽見了,寒前輩開出的價碼的確挺誘人�!�
陰長黎不辯神色,連連點(diǎn)頭:“恩,這是你的自由,你隨意。你要去助紂為虐,我也攔不住�!�
“其實(shí)你們的事情我不懂……”
項(xiàng)�?牡�,反正都是一群高高在上不把人當(dāng)人看的辣雞。
“我就一外鄉(xiāng)人,對這世界沒有任何歸屬感,也不想站什么隊(duì)。出來混口飯吃不容易,誰讓我活下去,給我的肉多,我就為誰賣命。”
項(xiàng)�?D(zhuǎn)身之前,做出請的手勢,“現(xiàn)在我去救人,兩位老板不妨列個待遇清單,相互比一比,誰給我的待遇好,我往后就跟著誰干�!�
第60章
公平
話講完,
項(xiàng)海葵掉臉走人。
這世界的種族之爭關(guān)她鳥事兒,大佬們的理想抱負(fù)又與她何干。
她連自己都顧不住,
腦袋上時刻懸著柄刮骨誅心的刀,
還叨逼叨的讓她去思考人類文明,物種起源?
早點(diǎn)兒將天狂修煉到滿級,
自己步入合道才是正事兒。
別人合道是為升天,瞧瞧這里的天,
升上去是嫌死的不夠快嗎?
到時候,她要斬破虛空回地球養(yǎng)老,讓這些辣雞都一邊玩兒蛋去!
她將話撂出來后,陰長黎還好,
寒棲似被戳住穴道,
半響才喊住她:“姑娘�!�
項(xiàng)�?v足。
寒棲笑嘆:“這等原則性的大事,
姑娘如此草率的么?即使是外鄉(xiāng)人,姑娘也是人……”
項(xiàng)�?康剞D(zhuǎn)頭,喝道:“您把我當(dāng)人了嗎!想讓我認(rèn)同您之前,
首先是不是得先將我當(dāng)個人看!”
她眼神里的凌厲,
令寒棲一怔,笑容逐漸凝在臉上。
陰長黎也笑了一聲,笑的是寒棲。
項(xiàng)�?盅鲱^看向披著羽毛大氅的他:“嫌冷還站的那么高,
是不是腦殘?”
陰長黎的笑容也逐漸消失。
從前給她做集訓(xùn)時,為了狂意她經(jīng)常罵他,他聽多了。
現(xiàn)在是不同的。
他休眠期不過睡一覺的時間,這個莽撞的小姑娘,
已被磨礪的利劍一般。
陰長黎沒有和她計(jì)較,也沒有從屋頂上飛下來,只道:“項(xiàng)姑娘或許有什么誤解。”
項(xiàng)�?櫚櫭碱^。
“寒棲兄招攬你,是因?yàn)樗J(rèn)為你對他有用處,而我……并不需要。”陰長黎擺明自己的態(tài)度,并不打算和寒棲競爭什么。
話音才剛落下,陰長黎又轉(zhuǎn)為密語,“莫要誤會,我若是爭了,他更會認(rèn)定可以用你來拿捏我,越不會放開你。”
項(xiàng)�?芭丁绷艘宦�。
“我雖也能護(hù)住你,但我總歸是個見不得光的逃犯。我這條船,是條沒有回頭路的賊船�!�
陰長黎道,“你若想置身事外,寒棲的建議可以考慮。我了解寒棲,他做事還是有底線的,往后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會放過你,你便徹底自由了�!�
項(xiàng)�?c(diǎn)點(diǎn)頭。
陰長黎靜靜看著她:“寒棲有一點(diǎn)沒有說錯,你的修為是被硬拔上來的,閱歷沉淀還不夠�!�
項(xiàng)�?麊枺骸澳娌慌挛冶凰f服了,調(diào)轉(zhuǎn)槍頭對付您?”
他沒回話,只彎了下唇。
項(xiàng)海葵看懂了這個笑容的含義,連寒棲都對付不了他,多加她一個又有什么妨礙。
她也明白了,他不是在和寒棲斗心機(jī),他是真覺得寒棲十分搞笑,居然想以她為武器對付他。
寒棲怕不是狗急跳墻了。
項(xiàng)�?嵝阉骸瓣幥拜�,先前有句話我沒對您說。
陰長黎示意她說。
項(xiàng)�?骸昂畻拜呏远⑸衔�,是覺得破咒的關(guān)鍵在于您失憶時對我動了真心�!�
陰長黎微笑:“我從前是不是教過你,一個不愛說謊話的人,一旦說起謊話,最容易騙到人�!�
是說過,原來針對的是寒棲啊,項(xiàng)�?靼琢耍骸翱墒恰�
她頓了一下,“我也覺得您失憶時,好像是對我動心了。”
陰長黎眉頭輕蹙:“姑娘應(yīng)該最清楚,我之前只是一個病人�!�
項(xiàng)海葵說完之后,直接就轉(zhuǎn)身繼續(xù)走了,她不過是看在恩情的份上提醒他一句罷了,才不想瞧見他那帶著審視的目光,寫滿了她是不是想倒貼上去的疑惑。
項(xiàng)�?北夹〗舅�。
金靈城主戰(zhàn)斗力十足,點(diǎn)的又都是高手,還在和路正途硬剛。
都剛了這么久了,距離小建木還有十萬八千里。
項(xiàng)�?癁樾◎札堉苯釉谒香@個洞,進(jìn)入塔內(nèi)。
旋梯被毀掉了,項(xiàng)�?苯犹嶂鴦︼w下去。
神識可以窺物時,發(fā)現(xiàn)孟南亭站在牢房門口,牢房內(nèi)項(xiàng)天晴竟然不見了。
而孟南亭此時正抬著頭看向上空,他看到了項(xiàng)�?康氐纱笱劬�。
項(xiàng)�?挷徽f,雙手攥著天狂劍柄,借重力朝他的腦袋劈去。
孟南亭似乎非常驚訝,舉起一條手臂來抵擋:“葵姐,是我啊,路溪橋,不是孟南亭!”
手臂這么一擋,竟真擋下了天狂的劍氣。
他有些不可以思議的看向自己的手臂。
“你又演什么戲?”項(xiàng)�?谒媲奥湎�,天狂壓在他肩頭。
“真的!”路溪橋舉起雙手表示投降,“我吞噬了我大哥之后,孟南亭突然跳出來想要控制我,我那會兒虛弱,被他困住了,他一直都在沖擊我身上的保護(hù)禁制,沖擊了很久,剛才忽然停了下來,我迷迷糊糊醒來,重新接管了身體�!�
“騙誰呢!”項(xiàng)�?谒弊由蠅撼錾钌钜粭l血線,疼的他大叫一聲。
先前路溪橋剛剛升入七品,吞噬掉路溪谷之后,善惡雙果合二為一,路溪橋的修為一直在長,肉眼可見的長,已經(jīng)九品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項(xiàng)�?几杏X到他的力量在增強(qiáng),非常變態(tài)。
這樣的肉身誰不眼饞,孟南亭籌謀多年怎么會主動放棄?
放棄之后,就不可能再奪舍成功。
“如果你是路溪橋,那孟南亭呢。”她問。
“我不知道啊�!甭废獦驌u搖頭。
“是不是躲進(jìn)你意識海里了?”她戒備著打量他。
“我真不知道,但我的確是本人�!甭废獦蚩煲笨蘖�,“你不信就砍我,我若還手我就是小狗!”
項(xiàng)�?拇_有點(diǎn)兒分不清,這個真的很像路溪橋。
她放出神識打量,方圓沒有任何力量波動。
孟南亭一伙人似乎撤得干干凈凈。
難道是察覺到陰長黎來了?
不應(yīng)該。
===穿越修仙的爹回來接我了
第93節(jié)===
雀遲確實(shí)是中毒了,但那點(diǎn)兒毒對于山海朱厭來說,頂多是讓他的身體暫時麻痹。
如今大半夜過去,應(yīng)該已經(jīng)復(fù)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