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是生了病腦袋不正常了吧。
不對,
這種想法更迷。
送青絲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送菜刀的小葵是如此與眾不同。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
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陰長黎心滿意足的將菜刀收下了。
決定等將來記憶和法力恢復(fù)之后,將這柄菜刀鑄造成一件可以斬天命的神器。
“行了,繼續(xù)睡吧�!表椇?谒绨蛏吓牧伺�,準備從他床上下去時,
又被他拽住袖子。
項�?[起眼睛,
做出準備敲暈他的手勢,“你是不是又睡不著了?”
他忙不迭解釋:“我是不敢睡。”
項�?麊“土讼�,聲音溫柔許多:“但您繼續(xù)睡下去,
可能會想起更多,加速您意識海的修復(fù)�!�
陰長黎垂著眼睛:“那你在身邊陪著我,若是太痛苦,便推醒我,我想慢慢來。”
“好�!表椇?肿�。
入冬了,赤著腳踩地上挺涼的,她將腿收上來,側(cè)身坐在床邊。
陰長黎看著她因為冷微微弓著的腳背,蠢蠢欲動著想要抓住她的兩只小腳,塞進自己的衣裳底下暖著,但那過于唐突了,
“你門神一樣坐著,我能睡著?”
怎么屁事兒這么多呢,項�?浪裁匆馑�,就是想她也一起躺下唄,和他躺一個被窩里。
這個男人真的是在玩火啊,一不小心會把自己燒死知道不知道。
沒看見躺在窗下榻上的天狂劍,已經(jīng)雞賊的豎起來了嗎。
她能感應(yīng)到天狂在說什么——
他的記憶已經(jīng)開始復(fù)蘇了,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上��!
只需一晚,立地飛升!
項�?焱弱吡岁庨L黎一腳,惡狠狠地道:“少廢話,快睡!”
“哦�!彼s緊將眼睛閉上了。
項海葵也閉著眼睛打盹兒,腦海里忽然間想起了學(xué)長。
忍不住問:“前輩,您今天晚上在蓮花舟上,都傳音和我學(xué)長說什么了?”
陰長黎睜開眼睛:“說了挺多。”
項�?粗骸拔覍W(xué)長性格淡然,竟能被氣的一直與你爭執(zhí)……”
陰長黎立馬坐起身:“你這話何意,懷疑我說了什么難聽話,將他激怒了是不是?”
項�?骸安皇恰�
陰長黎氣惱的臉頰微微泛紅:“明明是他先和我說話的,對我指手畫腳,說我不能做這個,不能做那個�!�
項�?碱^一皺:“什么意思?”
“而且你說他淡然?”陰長黎呵了一聲,“他淡然這世上就沒淡然的人了,小肚雞腸的,什么都要和我比�!�
陰長黎提起就來氣,心里卻又有些擔(dān)心,也不知那雙面繡他能不能繡出來,“而且他還十分齷齪,滿腦子盡是些淫|穢之事,以此來羞辱我,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我當場就要打他了�!�
項�?海�
陰長黎:“你不信?就你表演吞劍那會兒,他取笑我,說我喜歡你,是因為你……”
飛速往她那櫻桃小口瞅了一眼,他的耳朵尖一瞬便紅了,“是因為你口上功夫特別好,你說他是不是欠打?”
什么鬼,項�?牬笱劬Γ铧c一口血吐出來:“我學(xué)長真是這么說的?”
陰長黎點頭:“不是原話,但差不多就這意思,我承認我討厭他,但我真沒污蔑他�!�
狗比老板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但奶狗老板從來不說謊的,項海葵完全無法相信,十年時間,學(xué)長已經(jīng)近墨者黑到這種地步了嗎?
懵怔半天,項�?λ︻^:“不可能……”
陰長黎生氣:“那你的意思是……”
項海葵一拍床鋪,咬了咬牙:“學(xué)長他搞不好是被上界的辣雞給奪舍了!”
學(xué)長的天資,悟性,年齡,都是合適的分|身奪舍的對象。
從前,孟西樓是項天晴的大師兄。
現(xiàn)在學(xué)長做了項天晴的師兄,他們便奪舍學(xué)長,繼續(xù)守在項天晴身邊。
項海葵越想越心寒,寒到渾身發(fā)抖。
倏地翻身下床,回到自己的榻邊穿好靴子,提上天狂劍便要出門。
陰長黎跳下床拽住她:“你干什么去?”
“去劍道院!”項�?劬锶贾苄芘穑鴦Φ氖智嘟畋┏�,“我要去看看,學(xué)長到底是不是被孟家的辣雞奪舍了!”
“你要用什么看?”陰長黎問。
項�?D住腳步,她沒有天眼,用什么看?
路溪橋倒是有,但他今日也在蓮舟上,若學(xué)長有什么不妥,他肯定會說出來的。
陰長黎:“你總不能過去一劍捅死他吧,萬一他真是練功走火入魔傷了意識海,導(dǎo)致性情變化呢,類似我一樣?”
說的是,項�?呐瓪馊趿诵謸u頭:“不!”
學(xué)長這般冷淡禁欲之人,竟然會開黃腔,她絕對不相信。
才十年,若真是上界分身,學(xué)長的神魂指不定還沒被吞噬,她必須趕緊弄清楚,但又怕打草驚蛇。
剛才太沖動了,幸好被老板攔了下來。
項海葵楞了愣:“不過前輩,您怎么會想這么多?”
陰長黎也一愣:“我這算想得多么?”
當然算,從前他的腦袋里除了風(fēng)花雪月和拈酸吃醋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今夜這個夢,果然是他覺醒的前兆。
項�?膊阶呷ゴ斑�,推窗觀一眼天色:“前輩,您說他什么都要和您比?”
“對,勝負欲極強�!�
“不像是孟西樓�!�
項�?聊チ讼拢骸暗忍炝粒阄胰ヒ惶藙Φ涝��!�
……
昨晚分別之時,答應(yīng)了今天要去路溪橋家中做客。
路溪橋家中藏寶甚多,白星現(xiàn)正好可以去做交換。
但是一大早項�?完庨L黎就去了金靈劍道院,劍道院出入非常嚴格,她手里有一枚項天晴贈的令牌,只夠兩個人出入,白星現(xiàn)去不了。
于是白星現(xiàn)獨自前往路府。
“喏,那就是我的住處�!甭废獦蛳葞麉⒂^自己的小院。
院子除了大之外,并無其他特別之處,但圍墻之內(nèi)并非房子,而是一座木質(zhì)的高塔。
高聳入云,木質(zhì)墻體上長滿了青苔和五顏六色的蘑菇。
所以這座塔沒有建筑物的冷硬感,像是一株活著的植物,而且一晃眼間,白星現(xiàn)覺得這塔似乎在動,令他有些暈眩。
“厲害吧,連你都受不了�!甭废獦蛉〕鲆粋瓶子,在他鼻下一繞。
白星現(xiàn)的暈眩感頓時沒了,驚訝:“這座塔是件寶器?”
路溪橋點頭:“對啊,不是同你講過,算命的說我早死,我小時候又被奪舍過,我爹生怕我再出事,花大價錢采買了這座神塔,打小讓我住塔里,任何妖魔鬼怪都無法靠近。”
“可我的天寶為何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白星現(xiàn)摸摸嘴唇,喃喃自語,“難道從前吃過這種寶物?”
“走,我?guī)氵M去瞧瞧�!甭废獦虼蜷_塔門。
白星現(xiàn)跟著他走進去,神塔的內(nèi)部和普通的高塔也不一樣,下半部分是空的,沒有臺階。
“我就住在塔頂上�!�
“怎么上去�。俊卑仔乾F(xiàn)試了試,無法使用法力,而地面距離塔頂起碼一百丈。
“看好咯!”路溪橋朝他擠了下眼睛,指了指從塔頂垂下來的十幾條藤蔓,伸手抓住一根。
===穿越修仙的爹回來接我了
第77節(jié)===
那藤蔓纏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拽離地面,向塔頂飛去。
白星現(xiàn)眼睛一亮:“真有趣!”
……
金靈劍道院內(nèi)。
項天晴聽說項�?麃戆菰L自己,有些意外。
原本想起昨晚她在蓮舟上丟臉的事兒,本想數(shù)落她兩句,卻見項�?磉呥有一個人。
她怔了怔,此人相貌氣質(zhì)過于出眾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她似乎曾在哪里見過他?
進入劍道院是不允許藏頭露尾的,故而陰長黎并未以黑袍遮掩。
他朝項天晴走過去。
項天晴還在原地愣著。
陰長黎走到她面前:“借過�!�
項天晴回過神,側(cè)身讓路:“公子是來找我?guī)熜值�?�?br />
“嗯�!标庨L黎微微點頭示意,往她隔壁的院子走去。
項天晴看向項�?骸八钦l?””
“我一個朋友�!表椇?⑿χ氯痪�。
陰長黎敲響寒棲的門禁。
寒棲對他的出現(xiàn)頗感意外:“你怎么會來找我?”
陰長黎對他沒有好臉色:“小葵過來找她姐姐,我閑著無事,跟著過來瞧瞧�!�
寒棲神識一掃,項海葵的確在和項天晴說話。
“你該不是想來看看,我有沒有找人代工?”寒棲好笑。
但又覺得合情合理,就算失憶了,那份好勝心還在。且因為“返璞歸真”,他的好勝心應(yīng)該更強烈才對。
陰長黎進屋后,瞧見桌面上擺著一堆繡壞掉的布:“看來你不行�!�
寒棲將那些布收起來,倒了杯茶給他喝:“請�!�
然后從儲物鐲中取出一塊兒方方正正的手絹,一面是向日葵,一面是鬣狗:“拿出你的比對比對,是不是一模一樣。”
哦!好氣!
陰長黎不管他是原裝的還是奪舍的,都好氣!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絕技獨一無二,可這家伙……
寒棲挑了挑眉,雖然手指都快禿嚕皮了,捏著茶杯隱隱作痛,可勝利的茶水喝進嘴里,真是別樣的香甜。
陰長黎深吸一口氣,想起項�?慕淮�,在他對面坐下:“一模一樣又如何,你和小葵雖是舊相識,但我和她相處十年了,而且,我親手被她砍成兩截,又親手被她縫合,身上現(xiàn)在還有一個印記……”
可比繡什么鴨子強多了。
寒棲恍然,怪不得他會看上姓項的莽夫,原來其中有這般緣故。
陰長黎又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我尚有殺手锏�!�
寒棲:“哦?”
陰長黎:“我可以瞬間流淚�!�
寒棲:“……這算什么本事?”
陰長黎追憶一下自己被烤吃掉的兔子,眼淚嘩就流下來了。
他擦干:“你看�!�
然后他再想念一下許久不見的羊駝陰咩咩,眼淚又嘩的流了下來。
他拂去:“你瞧�!�
寒棲并不意外,自己親手下的咒,當然知道他只剩下感性思維,搖搖頭:“這不算本事�!�
“不算本事,你來一個?”陰長黎挑釁的看向他。
“真是幼稚�!痹捠沁@樣說,但寒棲本能就想要嘗試。
他放空自己的意識,調(diào)動情緒,準備瞬間流淚給他看。
僅僅是這么一剎那的時間,項海葵突然破門而入,手中攥著一柄困鎖神魂的短刃,繞他背后,先用一條手臂勒住了他的脖子!
景然的肉身只有五品,寒棲再厲害,入這肉身也僅有五品。
加上放空了意識,根本連反手之力都沒有,便被她在脊柱骨一側(cè)捅了一刀!
項�?麉柡龋骸罢f!你究竟是什么人!”
寒棲原本就沒覺得自己可以偽裝多久,所以也沒怎么用心掩飾,暴露是意料之中,也在計劃之內(nèi)。
他用手拍拍她箍著自己的手臂,示意自己中刀后法力被禁錮,沒辦法說話了壯士。
項�?徽直凵陨运砷_一些。
寒棲先疼的“嘶”了口氣,再指著陰長黎:“長黎兄,你說一下凡就被她砍成兩截,瞧,我一下凡就被她捅了一刀,我從來都不會輸給你。”
第50章
神塔
陰長黎的心情跌宕起伏。
先前生怕將項海葵交代的事情搞砸了,
和寒棲周旋時,
他一直忐忑不安。
等項�?麤_進來制裁寒棲時,
他又緊張兮兮。
好不容易一切順利,
他終于舒了口氣,寒棲一句話,
又惹他生氣。
陰長黎指著自己的腰:“我都被砍成兩截了,你才被捅了一刀,也配相提并論?”
寒棲正要說話。
“行了!”項海葵制止他們,小學(xué)生嗎,
什么都要比比比!
而且這人喊了一聲“長黎兄”,
他竟然認識老板?
正想著,她劍匣里安靜躺著的天狂劍,突然狂跳起來,
狂意蹭蹭蹭的向前跳。
這速度!
項�?鴮嵆粤艘惑@,孟家這是請了個什么段位的大佬下凡來了?
大佬,認識老板,愛和老板比比比,項海葵難以置信,“您就是陰前輩口中,那位名叫‘寒棲’的宿敵吧?”
稍頓,“專為上界帝君干壞事兒的狗腿子!”
捅都捅了,怕個錘子。
寒棲不見一點兒惱意;“正是寒某人�!�
在項�?|(zhì)問之前,他先解釋,“景小友他無礙,
被我鎖入了我的神藏靈境中,正在潛心修行�?晌业纳癫仂`境和分身是一體的,若我分身魂魄有損的話……”
寒棲顫巍巍將腰間的玉佩摘下來,放在桌面上。
默默念了句無需法力支撐的咒語,玉佩表面顯露出影像。
項�?埔娏四亲薮蟮牟貢鴮殠�,庫內(nèi)似地震一般,書柜正在劇烈搖晃。
景然貼墻站立,深深蹙著眉頭;“前輩?前輩您受傷了?”
項�?滓豢s;“學(xué)長!”
景然沉吟片刻:“是不是項同學(xué)?你莫要為難前輩,是我自愿與前輩達成了這筆交易�!�
項�?骸澳惘偭税�?”
寒棲:“他聽不見,我出來時將神藏靈境鎖死了,連我都無法與他聯(lián)系,除非我回歸本體�!�
封魂刀還在他背后捅著,玉佩顯示出神藏空間搖晃的越來越劇烈。
項�?パ赖溃骸肮植坏媚輵蚝敛蛔咝模瓉碛惺褵o恐!”
“抱歉,我已經(jīng)盡力了。”寒棲是想說,他天生不會演戲,沒有不尊重對手的意思,“但是項姑娘,這柄刀還是速速拔出來的好,我分|身有損,靈境也會跟著損傷,分|身若隕,靈境便會崩潰,景小友將隨之湮滅�!�
“你……”項海葵氣的手臂又勒緊了他。
寒棲的意思十分明顯,別與我浪費口舌,無論你怎樣對付我,我也無法放出他。
而你對付我,遭殃的是你學(xué)長,我頂多死個分|身。
簡單清晰,直逼要害。
“前輩是一直藏在幕后的�!痹陧椇?恼J知中,他是一位類似于軍師的人物,“您此番下界到底想干什么,不如將話說明白!”
她拔出封魂刀,“哐當”一聲扔在桌面上,索性在一旁側(cè)身坐下,冷著一雙眼睛死死盯住他。
寒棲痛的倒抽一口涼氣,一邊運氣止血,一邊道:“我若說……我正是不想再干什么,才下界來看戲,姑娘信么?”
半響,項�?c頭:“我信。”
她指了下陰長黎。
玉簡里老板那縷意識不許她多嘴,生怕知道了外界局勢之后,會忍不住指點江山,從而被寒棲推測出他的路數(shù)。
寒棲估計也認識到了這一點,本體太有能力,消息太過靈通,他就總想搗鼓些事情。
索性下界變成菜雞,將余下的交給命運,順其自然。
“是嗎前輩?”
寒棲微微一怔,對她稍有改觀。
她的“莽”更像是一種不拘小節(jié)的豪氣,而非全然無腦。
“你理解的還算正確�!焙畻h首,“所以姑娘不必理會我,我不會插手你們的事情,在我認為該走時,我會走的,景小友也會安然無恙的歸來。”
說著話,他撩起桌面上的雙面繡手絹,“如今的我,不過是個偷得浮生半日閑,打馬逗趣兒憶當年的游客,不是你們的敵人�!�
項�?橐谎凼纸�,將信將疑。
===穿越修仙的爹回來接我了
第78節(jié)===
盡管這只勝負欲超強的斗雞表現(xiàn)的像個傻逼,但他是被老板蓋章認證過的大佬,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您說看戲?”項�?`光一閃,抓到了關(guān)鍵詞,“您看什么戲?看誰的戲?”
寒棲不語。
項�?攵疾槐叵耄骸巴醵祭餄摬氐男〗鹑藘河忠闶虑榱税�?”
上界孟家一心想將項天晴扶起來,他們的套路,就是制造事端,再由項天晴出面解決。
那么豈會錯過金靈王壽宴這樣的大場面?
要知道現(xiàn)在整個中州的青年才俊和富二代們,全集中在了王都。
“姑娘看我也沒用,我不知道�!焙畻珣K白著臉,攤手,“我沒有姑娘以為的那么有本事,天下事盡在掌握……”
他話未說完,項�?凰财鹕戆蝿Γ�
天狂擱在他脖子上,壓出一條血線,她冷笑:“您不要以為攥著我學(xué)長的命,我就不敢動手了,天狂劍主明白么,我瘋起來自己都怕!”
這是實話。
“惹毛了我,我不但將您送回老家,令您本體受創(chuàng),我還會去一劍捅死項天晴!無辜怎樣,濫殺無辜又怎樣,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可不怕什么天譴!而且,你們這些壞事做絕的人渣都不怕,我怕什么!”
寒棲蹙起眉:“你殺項天晴沒用,有項天晴在,他們制造的危機尚且可以解決,真將項天晴殺了,他們一怒之下更是血流成河。何況你們眼下的危機,未必和項天晴有關(guān)系�!�
“哦?”項海葵收劍歸匣,重新坐下,“那和什么有關(guān)系?”
寒棲又閉嘴了。
項�?溃骸扒G問想收我為徒您知道嗎?”
寒棲點頭:“嗯�!�
項�?蝗缙鋪淼膵尚撸骸拔椰F(xiàn)在就去答應(yīng)他,從今往后咱們就是師兄妹了,我會每天‘嬌滴滴’的纏著您,賴著您,‘心肝寶貝’掛在嘴邊的……”
寒棲呼吸一滯。
對面陰長黎投射來的怨毒目光,又要將他扎成刺猬。
他正一身雞皮疙瘩,項�?偷匾慌淖雷樱骸澳想笑著看戲?信不信我讓全金靈都等著看您的戲!”
寒棲平生最頭痛兩種人,一種是不講道理的莽夫,一種是不顧臉面的纏女。
突然發(fā)現(xiàn)項�?麅蓸尤剂�。
雙倍暴擊。
寒棲嘆口氣:“姑娘,我是真不知啊。我說你們有危機,那是肯定的,逆天改命,必遭反噬。長黎兄改了你的命,令尊的命,無數(shù)邊境人的命,你以為就這樣結(jié)束了?”
沒有,陰陽此消彼長,運勢亦然。
“更何況他原本就在渡劫,渡劫的意思懂不懂,什么倒霉事兒都能遇見,喝口水都有可能會嗆死�!�
陰長黎正端起杯子準備喝口茶,聞言又放下了。
他還不能死,還沒有將小葵追求到手。
不對,追求到手他更不能死了,小葵會改嫁,自己就要戴綠帽子了。
寒棲再道:“至于我說你們此次的對手未必和項天晴有關(guān)系,是因為當年和孟西樓一起下界的,還有他三弟孟南亭�!�
孟南亭,項�?涀∵@個名字。
寒棲:“他負責(zé)處理項天晴來到王都之后的一應(yīng)事宜,我從未關(guān)注此人,一是與我無關(guān),二是屬于他的天命星暗淡無光�!�
項�?牪欢骸按碇夏贤]什么用?”
寒棲:“不是無用,是無大用,干不成什么大事,也做不了什么大惡,撼動不了星盤格局。像你,從前就是暗淡無光的,是長黎兄強行將你給點亮的�!�
項�?�,若和項天晴無關(guān),那便是無法預(yù)估的劫難。
這就沒法子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行�!表椇?鹕�,“但愿如您所言,這趟凡間之旅,您只單純做個游客�!�
“等等�!币娝�,寒棲喊住她。
項海葵扭臉。
寒棲拱手:“捅都捅了,姑娘再捅我兩刀吧。”
項�?�?
寒棲挑釁的看向陰長黎:“你說一刀不夠,三刀總夠了吧?”
陰長黎怒目而視:“小葵,不準捅他�!�
寒棲:“你這就犯規(guī)了�!�
兩個人一起看向項海葵。
項�?骸�
神經(jīng)病啊,這些大佬們怎么一會會兒的,思維那么神奇,難道真是不瘋魔不成活?
她掉頭走人。
寒棲忽然又在身后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姑娘,你已經(jīng)死里逃生了一次,該遠離他這個渡劫之人才對,何苦非得自取滅亡?”
……
從劍道院出來后,金靈竟然下雪了。
項�?е直郏谒伎己畻@個人。
陰長黎在她身邊撐著傘,一言不發(fā)。
“前輩?”項�?胫虑椋畚灿喙馄骋娝焐下N的嘴角竟沉了下去,“被寒棲氣著了?”
“不是�!标庨L黎垂目看著傘柄,聲音細微,“我只是忽然覺得,自己過于自私�!�
“��?”項海葵懵了一下,才知道寒棲最后那句勸誡之言,戳到他的心了。
她根本就沒當一回事。
這條命是老板撈回來的,哪怕再為老板送了也沒關(guān)系。
畢竟還有父親的命,總歸是她賺了。
何況她并不認為自己是在找死,道阻且長,即使她單槍匹馬修煉天狂,也該是迎難而上。
然而不等她開口安慰,陰長黎先停下腳步:“但是,我依然不會放開你。”
他側(cè)身面朝向她,伸手將她頭頂花苞上的落雪撣走,“我要盡快覺醒,換我來保護你,看看誰還敢再在你面前說,你跟在我身邊是在自取滅亡。”
得,又開始肉麻了,項海葵翻起白眼,可這白眼翻到一半,瞧見他的神情,她將不屑略微收了收。
不是一貫的嚴肅認真,是一種云淡風(fēng)輕中帶著點兒戲謔的神情。
莫名讓她想起玉簡里老板那縷意識消散之前,寫出“等我”時的模樣。
她心中倏然一緊,再沒有比現(xiàn)在更直觀的感受,老板距離覺醒,真的只有一步之遙了。
怎么辦!
自己會被打死嗎?
項�?舶畎畹纳斐鍪�,去奪他手里遮雪的傘,從現(xiàn)在起,她得開始表現(xiàn)一下了。
豈料他非但不松手,另一只手也覆上來,將她的手背完全覆蓋住:“你的手怎么比我還冰了?”
他彎下腰,朝手心里呵了口氣。
出來時兩人都心事重重,一個忘記披斗篷了,另一個也忘記提醒。
一路從劍道院往客棧走,陰長黎已經(jīng)吸引無數(shù)女修的目光。
而今瞧見這一幕,都確定了他與這背劍的女子是一對兒。
一水兒羨慕的目光砸在項�?X袋上,換成自己,這會兒心中必定是小鹿亂撞了。
她們豈會知道,項�?睦锬睦锸切÷箒y撞,簡直是大象狂奔。
真怕奶狗老板一抬頭間,忽然露出奸詐的微笑:“準備好怎么死了沒?”
作威作福十年的項�?�,終于開始有點兒慫了。
……
回到客棧,白星現(xiàn)不在。
兩人吃過晚飯,正準備回房間時,路家忽然來了位家仆,說是來找路溪橋。
項�?@才知道,小白早上去了路府,中午時路溪橋送小白回客棧,然后一直沒有回家。
而路家的傳統(tǒng)是,路溪橋不能離開路家人視線范圍超過兩個時辰。
項海葵起初沒當回事兒,可接近子時,小白仍然回來,這就不正常了。
路溪橋比較狂野,可小白是很乖巧的,從來不會不打一聲招呼夜不歸宿,讓她和老板擔(dān)心。
項�?蛔×耍驹诳蜅T簝�(nèi)放出天狂劍,咬破手指,在劍身盤著的蛟龍眼珠子上滴了一滴血。
蛟龍活過來,于劍身蜿蜒游動。
項海葵持劍朝天一指:“走!”
小蛇般大小的蛟龍自劍身飛出,在她頭頂上方的高空不停翻騰。
十二神劍是可以相互感應(yīng)的,只要不超過一定距離,天狂可以感應(yīng)到天寶。
終于,蛟龍確定一個方位。
項�?分痱札埗�,路上恰好遇到也在尋人的路溪谷。
他正準備出城:“項二小姐,我也在找我弟弟,一些人有印象他們往北門去了,問過守城,沒有出城記錄,但我弟弟手中有件可以穿透城門屏障的法器……”
“不可能�!表椇?苯臃穸�,“小白不會和他一起出城,路大公子若無方向,不如先隨我走�!�
路溪谷微微一愣。
項�?呀�(jīng)丟下他繼續(xù)走了。
蛟龍最終停在一座宅門前,被護宅結(jié)界攔住,無法入內(nèi)。
項�?ь^一瞧,偌大的“路府”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