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兩名地仙回身看來:“你我本無冤仇,道友何必趕盡殺絕�!�
雪覓:“笑話,那他與你們就有冤有仇了?本就是見寶起意,你們有本事就搶了他,我有本事就搶了你們,談什么趕盡殺絕!”
兩名地仙對視一眼,干脆聯(lián)手殺了上去。
雪覓的確跟人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不多,但他神器玩的溜啊,手腕輕搖,鴻蒙鈴發(fā)出致命鈴響,在眾人晃神的一瞬間,金弓浮現(xiàn),帶著太陽真火之力的靈箭凝結(jié)在弓弦上,輕拉弓弦,指尖一松,鈴響散去的瞬間,便將一名地仙一箭穿心而過。
金弓本是半神器,雪覓又不曾遮掩金弓的氣息,氣場一開,哪里是他們這等修為的人能夠抗住的,僅剩的那名地仙更是驚懼不已,眼中的貪婪一掃而過,卻也知曉這人是自己對付不了的。
于是一抬手,用靈力操控著一人直接往雪覓這兒丟來,試圖拿人抵擋,給自己制造逃走的時機。
然而雪覓早已設(shè)下陣法圍困,哪里能讓他們逃出去。
一個地仙殞命,雪覓再次凝結(jié)第二箭,對準了剛才那個言語輕佻的修士。
那人立即跪地討?zhàn)垼骸跋删埫�,是我等…�?br />
他求饒的話都沒說完,又被雪覓的一箭取了性命。
追殺淵淵,還敢對他言語輕佻,他豈能放過。
其他人見狀連忙直接跪地,將身上所有的儲物器全都掏了出來:“仙君饒命!仙君饒命啊!”
雪覓轉(zhuǎn)頭朝著時淵看去:“殺不殺?”
時淵并未回答雪覓的話,但他卻一個閃身上前,手起劍落間便收了好幾條性命。
僅剩的一名地仙也順勢而動,殺不了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但這個被他們追擊了數(shù)日的人早已力竭,如今又猛地爆發(fā)了一場后,他怕是半點靈力都續(xù)不起來了,所以在時淵動手的瞬間,那名地仙也瞬間而動,就算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
但他的劍氣還沒落在時淵的身上,一道金光閃過,他的胸口就破了一個大洞。
最后一人緩緩倒地,焚天歡快地竄了過來,竄過來時還不忘將他們身上所有的儲物器都翻找了出來,全都卷到了雪覓的跟前。
雪覓從半空落下,時淵依舊提著劍戒備地看著他,不過也只是戒備了一瞬間就放棄了,因為他清楚他們之間的實力懸殊,就是剛才那一件神器,就是他抵擋不了的強大。
雪覓一揮手將儲物器和焚天都收了起來,然后跑到了時淵的跟前,一朵青蓮出現(xiàn)在了他的掌心:“淵淵你快吃,這是青佛九瓣蓮,補氣血治療內(nèi)傷的�!�
一直冷眼觀察對方舉動的時淵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詫異地看著他:“你叫我什么?”
雪覓笑瞇了眼道:“淵淵呀!”
說著將手里的蓮瓣撕下來試圖往時淵嘴里塞,卻被時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我不認識你�!�
雪覓看著他道:“你去過蛟龍秘境嗎?”
時淵蹙眉:“沒有�!笔裁打札埫鼐�,聽都沒聽過。
雪覓不由分說地拉開了時淵的手,將蓮瓣往他嘴里塞。
這等靈藥根本不需要咀嚼,塞入口中便會化作一道靈光入腹,所以一整朵九瓣蓮都被雪覓給塞了進去,好在時淵本就是龍,這點力量還是能承受住的,否則以九瓣蓮里蘊含的強大力量,這樣被一頓胡塞怕是要撐壞筋脈了。
時淵說沒有的時候,雪覓就清楚他這次被小白毛的尾巴帶回了更久之前的過去了,這時候的淵淵甚至連地仙都還不是,所以才會被那群人那樣追殺。
時淵雖然能承受得住九瓣蓮的力量,卻依舊被撐的有些不好受,干脆直接坐下調(diào)理內(nèi)息,試圖將這股力量轉(zhuǎn)化掉。
雪覓就坐在旁邊看著他,年輕的淵淵,真好看啊,雖然衣衫破的不像樣了,身上也血糊糊的很臟,但見多了上神時淵,突然見到這樣一個不那么厲害的淵淵,那感覺更奇妙了。
見淵淵認真調(diào)息,雪覓一邊戒備著四周,怕還有其他的追擊者,一邊翻找著儲物器。
上次的事情后,雪覓認真的回想過,當時他突然從石室里消失,但是他的法衣還有焚天明明不在他的手上,卻也伴隨著他一起回去了,可是拿出的床還有地心果卻依舊留在石室里,并未隨同他一起回到原本的時間。
這里面唯一有差別的是焚天和法衣是融合了他的氣息,被他煉化過,雖然雪覓不確定是不是這樣,但萬一呢。
所以他在儲物器里挑選衣服的時候,很注意沒有拿出淵淵給他煉制的那些,那些法衣都煉化了他的氣息,萬一他突然消失,那穿在淵淵身上的衣服也跟著消失不見怎么辦。
好在他衣服很多,挑了一件防御力最強的,好好的折疊好,等著淵淵調(diào)息完給他換上。
在一個不算安全的地方,旁邊還有個陌生人,時淵自然不可能完全放任自己,稍稍煉化了一些那株靈藥的力量,不那么撐的難受后,時淵便睜開了眼睛。
一眼就看到對方坐在他的對面,雙手捧著臉,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時淵冷著臉看他,直接道:“你想要什么?異火?”
他身上除了異火之外,應(yīng)該沒有什么東西值得這人圖謀了,更甚至那株異火,對比他手中那把金弓好像也算不得什么,然而這個從天而降的人,維護著他又給他這么珍貴的傷藥,時淵實在是想不出他這么做的目的。
雪覓將衣服遞了過去:“你先換上吧,你的衣服破了�!�
時淵看著對方手中的那件法衣并沒有接,他自己的衣服都是普通的衣服,連一點防御力都沒有,像對方手中的法衣,那根本不是他買得起的東西。
有所予必有所圖,他不確定自己能給得起對方的所圖,那就不要接受對方的予。
見他不接,雪覓連忙朝他走了過去:“你衣服破了�!�
時淵只是看了他一眼,從地上起來后,朝著山林旁邊的溪水走去,也不顧旁邊還有人看著,直接脫去衣衫,走進了水中,清洗著身上的血腥。
雪覓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遍布,心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知道淵淵早年過的很不好,他一身的本事,都是曾經(jīng)在無數(shù)場的殺戮中練就出來的,可知道永遠不如親眼所見的感受深刻。
雪覓腳下一點,直接飛到了時淵的旁邊。
時淵對旁人向來戒備,就算這人是救過他的人,就算他不識好歹吧,不對所有人抱著最大的戒備,稍微接受一點好意就讓他毫無顧忌,那他現(xiàn)在怕是死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于是當雪覓靠近,時淵一劍抵著他,與他拉開了距離。
雪覓抿了抿唇:“我給你上藥�!�
時淵看著他手中的藥瓶,雖然聞不到里面的藥氣,但這種甚至帶著陣法的藥瓶單是一個瓶子就已經(jīng)價值不菲了,里面的藥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珍貴。
所以時淵冷冷拒絕:“不用了,這點傷過不了兩日就會好�!�
雪覓忍不住嘆氣,好難接近啊,不過他能理解的,淵淵要是那么好接近,誰對他釋放一點善意就能近身,那他就不是淵淵了。
雪覓道:“我救了你�!�
這是事實,時淵也不反駁,只是道:“你要什么?如果要異火,我給你�!�
雪覓道:“我不要異火,你認識嵐川嗎?”
時淵搖頭,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見他搖頭,雪覓心里又是一沉,也就是說現(xiàn)在嵐川也不是上神,那他娘更是都還沒出生。
雪覓想了想,決定告訴淵淵自己的身份,淵淵那么聰明,就算現(xiàn)在不信,以后嵐川成神,等他娘也出生了,淵淵肯定就會相信的,只要淵淵知道天帝在背后搞的那些事,說不定就能阻止他爹的那一場生靈涂炭了。
可是正當雪覓準備開口,他的掌心突然一陣劇痛,是那種烈火燒在骨頭上的疼,疼的他猛地蹲下,將手放在水里試圖降溫。
雪覓這才看到他的掌心一根尾羽的形狀若隱若現(xiàn),他剛才就是這只手去抓的小白毛,結(jié)果抓到了小白毛的尾巴,這才又回到了過去。
那現(xiàn)在這是怎么回事?支撐著他留在這里的力量快到了,他要回去了?
可是上次他也沒被尾巴燒疼啊。
難道是因為這次的尾巴是他拽的,不是小白毛給的?
雪覓正疑惑著,時淵看他蹲在水里,捂著手好像很疼的樣子,再次蹙眉:“你怎么了?”
雪覓委屈地抬頭看他,一看到時淵,他突然腦子里閃過一道靈光,他掌心的灼熱是不是在提醒他,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他能救淵淵,是因為就算不救,那些人最后也會被淵淵殺了,所以他救不救都不算改變未來,但如果他要是告訴淵淵自己的身份,讓淵淵去阻攔他爹爹造成的浩劫,那就算是改變了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
小白毛只能送他回來,卻沒有力量去扭轉(zhuǎn)過去,所以他抓了尾巴的掌心才會這么疼?
這么一想,雪覓試探著開口道:“我叫……”
他正準備說他叫雪覓,掌心又是一疼。
雪覓皺眉看著掌心的尾巴印記,連名字都不讓說?
時淵看著他不語,雪覓又試探著道:“我叫小白?”
這次倒是順利出口了,但時淵的臉色直接黑了,因為這名字傻子都知道是假名的,還不如不說。
時淵直接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在水中清洗著自己,完全沒管身后人的糾結(jié)。
本來就是萍水相逢,名字真假又有什么所謂。
打消了告知時淵未來的念頭,掌心的疼痛才漸漸散去,這越發(fā)讓雪覓確定有些事即便是回到了過去,也做不了。
雪覓蹲在時淵的身后拉拽了一下他的褲腳:“你陪我去飛云山吧,要如果你沒有別的準備去的地方,就當,就當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時淵并沒有直接應(yīng)下,而是道:“去做什么?”
雪覓:“去找人�!�
想到他剛才問的名字,時淵道:“找那個叫嵐川的?”
雪覓點了點頭,眼巴巴地看著時淵,等著他同意。
時淵并沒有猶豫多久就點頭答應(yīng)了,他本就是四處漂泊,沒有一個固定之處,這人幫了他,恩情總歸是要還的。
見時淵答應(yīng)了,雪覓高興地從水里站了起來,他的衣服是淵淵煉制的,水火不侵,哪怕剛才他在水里蹲了許久,起身后衣角鞋襪是半點都沒濕。
反倒是淵淵身上并未脫去的鞋褲都濕了。
雪覓連忙又取出一套鞋襪,連帶著剛才挑選出來的衣服遞給他:“我?guī)湍闵纤幇�,你陪我去找人,這一路上你所有的消耗需求我來負責,你不許拒絕�!�
時淵看著他,這人長得很好看,是他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這樣一張足以勾魂奪魄的臉,卻偏偏眼神清澈干凈的近乎天真。
看他衣著打扮,隨隨便便出手便是法衣神器,也不知道是哪個高階世家的小公子,這種人他曾經(jīng)也接觸過,知道這類人的脾性執(zhí)拗,被捧慣了,便養(yǎng)成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
而且對他們來說,這些東西可能只是一些無足輕重的施舍,若是被拒絕,反倒是得罪,既然答應(yīng)了陪他去找人,時淵也不想再給自己惹事,順著就是了。
見時淵接了衣服,雪覓連忙跟了上去:“我給你上藥!”
時淵沒吭聲,全都依著他了,反正自己不吃虧,順著他還能安靜一會兒。
雪覓仔仔細細將他身上的傷痕都上了藥,上到胸前時,時淵這才拿過藥瓶說了句自己來。
他換衣服的時候,雪覓將剛才搜刮來的儲物器都拿了出來,將上面的殘留的神識力量給抹了去后,一個個儲物器查探。
確定里面沒有什么追魂的危險之物,這才將各類東西都整理了一遍,重新放到了一個嶄新的儲物器中,遞給了時淵:“給你�!�
時淵道:“你自己留著,我不要�!�
雪覓將儲物器往他手里塞:“那些人本來就是你殺的,今天要如果沒有我,你也能反殺了他們,所以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你的,你自己收著吧。”
見他還想說什么,雪覓干脆道:“里面沒有我看得上的�!�
時淵實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跟這種人相處,對于惡意,他接受的坦然,不就是殺和被殺,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對于好意,卻讓他十分陌生,尤其是他不確定這份好意里是不是藏匿著更深的惡意,以及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回饋這份好意,這讓他感到負擔。
蜜罐里長大的雪覓完全不懂這份冷漠下的糾結(jié),他只知道淵淵不好接近,但沒關(guān)系,那是淵淵啊,不好接近他粘著粘著不就接近了,于是膩膩乎乎的往他身邊湊。
然而只要快貼到對方身上了,時淵都會冷冷道:“離我遠點�!�
雪覓不情不愿地挪開了幾步,但沒一會兒又高高興興地湊了過去,年輕的淵淵,脾氣不好的淵淵,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回去,那是看一眼就少一眼,他可得好好珍惜才是。
走了一段路,時淵才主動問了一句:“你認識我?”
雪覓笑嘻嘻道:“認識呀,還特別認識,但我不能說,反正如果這世間只有一個人永遠不可能傷害你,那一定是我,如果這世間只有一個人永遠不可能傷害我,那一定是你!”
時淵只是冷漠的收回了目光,鬼扯的胡話,不聽也罷。
結(jié)果兩人剛離開了密林,雪覓就察覺到數(shù)道陌生的氣息正在快速靠近。
雪覓看向時淵:“又是來追殺你的?”
時淵:“應(yīng)該。”
說著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讓我陪你,這一路怕是會有不少麻煩,你現(xiàn)在離開,還能脫身�!�
雪覓卻是滿眼興奮的看著他:“我不怕呀�!�
傳說中的腥風血雨誒,他這也算是見證歷史了!
第148章
來者很快,為首的一男一女,但身后卻有一眾護衛(wèi)打手。
雪覓抬眼一掃,地仙護衛(wèi)就有三個,其他的皆是渡劫期修士,而為首的一男一女也差不多是渡劫大圓滿的修為。
但跟前一撥人不同的是,現(xiàn)在追來的明顯是同個勢力,不像之前的幾人,零零散散烏合之眾。
時淵看了眼雪覓,見他眼中除了新奇和興奮,毫無半點懼色,心中頓時有了點數(shù)。
等這群人近到跟前后,雪覓將時淵擋在了身后,他的興奮可不是因為有腥風血雨的架打,而是他竟然能保護淵淵了!
更甚至他現(xiàn)在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等他回去之后,有了這么一段經(jīng)歷的記憶,淵淵會是什么反應(yīng)!
為首的男子見到雪覓時,眼中不由得露出一抹驚艷來,他作為仙家大族出身,什么仙人之姿沒見過,但比起眼前的人,這才知曉云泥之別。
但美人美矣,與異火相比,還是這等能提升自身實力的靈寶更讓人心動。
只不過面對這等級別的美人,讓人多少帶了些憐香惜玉之情。
因此駱生并未直接出手,而是上前半步道:“金嶺駱家駱生,此番為異火而來,我等也不欲與二位結(jié)仇,若道友愿讓出異火,在下定以重禮相謝�!�
駱生說著不等對方開口,又接著道:“異火貴重的確難得,但也并非人人能受,從異火出世至今,二位想來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不少追殺,既無能力吞下異火,又何不與我合作挽回些損失,一旦將異火交歸駱家,我定然告知三界,此異火已被駱家所得,以解二位困境�!�
雪覓聽他噼里啪啦地說一大堆,只關(guān)心地朝時淵問道:“金嶺在哪兒?”
時淵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但還是道:“啟陽婺北城金嶺�!�
雪覓:“婺北城我知道,所以金嶺只是婺北城里的一個小地方嗎?”
時淵看了他一眼,實話實說道:“也不算小。”
不算小啊,雪覓想了想道:“你知道駱家嗎?”
時淵點了點頭,算是大族世家,自然是知道的,以為他不想對上這等大世家,于是道:“你若身份不方便,盡可站開,此事是我個人之事,不會將你牽扯進來�!�
雪覓看了看對面的人:“可我沒聽過什么駱家啊,這個駱家家里有上神嗎?”
三界的幾位上神他熟得很,所以這個親緣關(guān)系可得問清楚了,否則打起來,萬一把哪位上神的后代子嗣打死了,那可不就結(jié)仇了。
駱生臉色微變,再看說話的那位公子,這才注意到他一身的行頭上,剛才只見對方出眾的容色,竟未顧及其他,如今再看,便斟酌著開口道:“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雪覓一抬手,焚天便被他握在了手中,輕輕一甩,那泛著上仙之氣的鞭力氣場瞬間炸開:“你管我怎么稱呼,異火既然被我們得了,那就沒有交出去的道理,你若想要,憑實力來搶就是�!�
不等駱生開口,時淵道:“駱家有上仙兩位,并無上神,但駱家供奉著狐族的公卿上神�!�
雪覓:“那就無所謂了,上神的供奉多得是,來吧,所有人一起上,免得浪費時間�!�
得了異火的那小子身后毫無背景這是肯定的,追殺了他至少數(shù)月有余,也不曾見有哪個老祖出面庇護,但根據(jù)下面人上報的消息,這人一直是獨身一人,身邊并無同伴,如今這多的一個人,駱生著實有些拿不定了。
駱生:“道友若不自報家門,到時要是傷了祖輩的和氣便是我等之過了,異火難得,卻也不值當如此。”
雪覓看著他:“你家又沒上神,哪有祖輩和氣可言,你還打不打,磨磨唧唧的�!�
駱生權(quán)衡再三,最終微微側(cè)身道:“罷了,既然二位不愿放手,我也不做那強人之事,請�!�
雪覓拎著鞭子遺憾道:“不打了?”
見駱生搖頭,雪覓當著眾人的面從儲物器中取出一輛飛行馬車,這馬車是淵淵給他煉制的,馬車雖小,等級卻比那巨大飛舟還要高,重要的是,這馬車上的靈紋融入了神力,因此馬車一現(xiàn),那股神力瞬間震懾開來。
駱生等人臉色一變,心中驚懼不已。
雪覓再次看向他們:“你們真的不打了?你們要是不打的話,那我們就走了啊�!�
這等飛行之物上都融合了神力,定然是家中有上神老祖,否則怎會如此奢侈,駱生雖然想要得到那異火,可也沒傻到去得罪家中有上神老祖的人。
雪覓大大方方地帶著時淵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跟在駱生身邊的女子不舍開口道:“表哥,那異火我們真的不要了嗎?”
追了這么久,本想著等待一個兩敗俱傷的時機,他們再出面奪取便能不費吹灰之力。結(jié)果現(xiàn)在竟然要白白目送著他們離開,自然是心有不甘。
駱生朝著身后的護衛(wèi)看了一眼:“派人繼續(xù)跟著�!�
那人身邊的陌生男子駱生實在是摸不清底細,貿(mào)然動手過于冒險,萬一人家家中真有上神老祖,一旦得罪,便是駱家覆滅的下場,所以先盯著吧,反正盯上那異火的,又不是他這一家。
見他們真的沒有追上來,雪覓這才輕哼一聲:“拼家世我就沒輸過!”
時淵看著這內(nèi)里極其豪華,掛滿了各種靈寶的房間,再聽對方這話,道:“你家上神是哪位?”
雪覓得意的搖擺了一下腦袋:“我不告訴你,不過你以后會知道的,但要很久以后,等你成神了之后�!�
時淵冷漠的撇開眼:“成神豈是那般容易之事�!�
雪覓湊到他的跟前:“可是你會成神啊,還是特別厲害特別厲害的神,但淵淵,要不是未來已定不可改變,我現(xiàn)在有些不太希望你以后成神了�!�
成神雖然輝煌,但這條道路遍布了血腥荊棘。
可惜他注定是要離開的,不可能永遠留下,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一直護著淵淵,給他也鋪上一條平坦大道。
時淵看著他:“未來已定?你又如何能知未來�!�
雪覓從儲物器中取出各種靈獸肉給淵淵準備吃的,一邊道:“我知道,雖然不能說,反正我知道�!�
世間道法之多,也不是沒有卜算未來的,聽他這般說,時淵也就不問了,不過成神,不管這條路有多難,他定然是要走一遭的,不成神,他便沒了活路。
雖然之前跟著淵淵出去玩的時候走的匆忙并沒有準備太多路上的消耗之物,后來又是血池又是鬼域之境的,更沒時間補充他儲物器中的物資,但一切落定后,在去飛云山之前,雪覓防著時淵在路上變著法的折騰他,專門往儲物器里裝了許多靈食,這會兒倒是派上了用場。
熟練的架起器具,雪覓一邊烹煮,一邊點上茶水,動作行云流水,仿佛做了無數(shù)次一樣,而時淵坐在一旁,看著給他遞上筷碟,又將那靈氣馥郁的靈獸肉夾到他碟中的人,神色越發(fā)奇異。
他以為這一路定然是自己伺候他,嬌生慣養(yǎng)的小公子,他都做好了很難伺候的準備。
卻不想現(xiàn)在竟然是自己被伺候了?
雪覓推了推他的手:“快點吃,再過一會兒,靈氣就散了�!�
時淵嘴又刁,靈氣稍微消散一些,影響了口感的就不愛吃了,雖然淵淵嘴里沒說過,但動筷子的次數(shù)明顯會少許多,慢慢的雪覓也就發(fā)現(xiàn)了。
雖然現(xiàn)在的淵淵肯定不會挑,但他還是想要把最好的都給他。
時淵并不餓,之前塞到他嘴里的九瓣蓮他都還沒來得及煉化,但對上對方期待的雙眸,時淵還是動了筷子,一口靈獸肉下去,見他滿臉求夸獎的表情,握著筷子的手僵了僵,好一會兒才不太自然道:“你,廚藝不錯�!�
雪覓道:“也只有你吃過了,連皇伯伯都沒吃過我親手烤的東西。”
時淵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知是黃還是皇,但若是對方身份貴重,應(yīng)當是皇吧。不過他并未好奇詢問出口,等陪他去到了飛云山,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以后只怕再無交集,那就更不需要知曉彼此太多。
吃完了東西,雪覓躺在塌椅上消了一會兒食,見時淵準備打坐,便翻了個身抱著靠枕看著他:“淵淵,你得到的是什么異火啊,那么多人追殺你。”
淵淵的異火是三業(yè)火,但想來這次得到的應(yīng)當不是三業(yè)火,否則來追殺的就不是這些渡劫期修士了,而是一眾上仙,說不定還會有上神的勢力來追殺。
時淵手掌一攤開,一株深藍色的火焰浮現(xiàn)在了他的掌心上。
雪覓抱著抱枕道:“這是玄冥夜火�!�
雪覓知道淵淵的三業(yè)火是怎么來的了,只怕是融合了三種天地靈火而得。
見他這異火還未融合,雪覓連忙道:“我找個地方,給你結(jié)陣布法,你先將異火融合�!�
只要融合了異火,時淵的實力便會增強許多,趁著他現(xiàn)在還在這里,能護持一天是一天,等他離開,淵淵要面對追殺,還要小心的融合異火,定然是艱難無比。
時淵剛想拒絕,融合異火必須要在絕對安全的環(huán)境下,對于這個小白,他還沒辦法完全信任,可是看他認真的做著安排,一堆陣法符箓也被他從儲物器中掏出來仔細挑選。
時淵垂下眼眸,拒絕的話猶豫片刻后,還是咽了下去,他本就是一無所有,賭一場,又不是輸不起。
雪覓催動著馬車加快了速度,他沿路都在看哪里適合隱藏,直到馬車飛到了海上,雪覓眼睛一亮:“我們?nèi)ズ@�!�?br />
不等時淵應(yīng)聲,雪覓操縱著馬車一頭扎進了海中,深深潛入海底后,雪覓將隨行宮殿放了出來,這宮殿并非只是華麗好看,宮殿內(nèi)還有結(jié)界,能防護也能隱藏。
將馬車停到了宮殿內(nèi),雪覓拉著時淵去了宮殿的修煉室:“這里有防護陣法,你在這里融合異火肯定安全,宮殿的結(jié)界我也打開了,若是尋常查探,即便是上仙也查探不到這里來,你好好融合,外面有我在你盡管放心,我再去布下一些陣法,以防萬一有備無患�!�
雪覓安排好后轉(zhuǎn)身就準備去布陣法,卻被時淵一把拉住。
雪覓轉(zhuǎn)頭看他:“怎么了?”
時淵松開了他的手,神色似有不解:“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好到簡直不正常。
雪覓聞言笑道:“因為你是淵淵呀�!�
雪覓說完就跑了出去,留下依舊一頭霧水想不明白的時淵。
將時淵留在大殿后,雪覓顯出龍形在整個宮殿周圍游了一圈,驅(qū)散了這附近的妖獸,然后設(shè)下重重結(jié)界陣法,他什么都多,這種不需要自己動用力量的現(xiàn)成裝備更是多,三步埋一陣,五步設(shè)一法的都綽綽有余。
做足了萬全的準備后,雪覓這才重新回到宮殿,而時淵已經(jīng)開始融合異火了。
被追擊的對象突然消失,這讓不少人心有不甘,也不知道對方這是躲到哪里去了。
大部分人跟時淵并無死仇,無非是見寶起意,這找不到人,當然也不會將所有的時間都消耗在這個上面,雖不至于打退堂鼓,卻也并未再將此事放在頭位上。
但有一霍姓世家,因為丟失了目標,直接去暗樓懸賞,他們死咬時淵不放并非只是為了異火,霍家家主有一獨子,就是喪命于時淵的手中,所以這血海深仇,必然要報,不惜任何代價!
可惜誰都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躲在海底。
有人追丟了目標也不是沒想過往海里查探,但深海比起陸地更加危險,海中的妖獸巨多,除非是海生妖修,不然很難在深海中前行。
不少人淺淺查探了一番,并未發(fā)覺異樣,又實在是不敢往深海中潛去,只好再往別處去找。
就這樣時淵安穩(wěn)地融合了異火,且將自身的傷勢也修養(yǎng)的差不多了之后才出關(guān)。
時淵一出來,就見雪覓舒服的躺在寢殿中,腳擱在塌椅的扶手上毫無坐姿的晃動著,手里拿著一顆青色的靈果啃著,一見到他,便笑瞇了眼地喊了一聲:“淵淵!你出關(guān)啦!”
時淵不太適應(yīng)這樣的親近和熱情,只是嗯了一聲,心里開始想著感謝的話要怎么說,人家借他宮殿,為他護法,他再不識好歹,這情也是承下了。
結(jié)果不等他開口,雪覓就從塌椅上跳了下來,光著腳跑了過來:“快給我看看你融合的異火�!�
感謝的話已經(jīng)組織到了嘴邊,卻被對方一點沒把他當外人的熱情給擋了回去,時淵無奈,也不再說什么了,召喚出異火來給他看。
深藍色的火焰被時淵融合后,從火焰的形狀變成了時淵功法的靈紋模樣,時淵的靈紋是一團形似火焰的龍尾,很是好看。
雪覓拍了拍時淵的手臂:“我也給你看個東西。”
時淵扭頭看他,雪覓將靈力一催動,眉心的印記便顯露了出來。
時淵一愣,看了看他眉心的印記,又看向自己掌心的異火,竟然是一樣的形態(tài)。
雪覓笑嘻嘻地收回了印記,留下一臉懵的時淵跑開了。
雪覓哈哈大笑的倒回了床上,年輕的淵淵實在是太有意思了,雖然感覺自己回去說不定會被突然多了這一段記憶的淵淵打,但沒辦法,不趁機逗逗,以后只怕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聽著毫不遮掩的笑聲,時淵雖然覺得十分莫名,但嘴角卻也不由自主地被這笑聲勾了起來。
兩人并未在海底待太久,雪覓不知道那股支撐著他留在這里的力量這次多久會消失,有可能很快他就要回去了,可是他想要在回去之前見見嵐川,見時淵已經(jīng)融合好了異火后,便立刻飛出深海,繼續(xù)往飛云山的方向過去。
他們現(xiàn)在在啟陽大陸,距離飛云山相當遙遠,現(xiàn)在的啟陽大陸還是很偏遠荒蕪的地方,別說傳送陣了,就連那種大型跨海飛舟都沒有,還好雪覓資產(chǎn)頗豐,他根本不需要別的工具,自己有馬車有飛舟,想去哪兒都行,就是路上需要消耗些時間。
因為不確定自己什么時候會消失,所以雪覓也做好了見不到嵐川的準備,之前趁著時淵融合異火的時候,雪覓將自己的儲物器整理了一番,將所有沒有沾染他氣息的靈寶全都單獨收了出來裝在了儲物器里。
然后將裝著這儲物器的錦盒鄭重地交給了時淵:“這個你幫我先收著,至于什么時候打開,等時機到了你就知道了。”
時淵道:“這是什么,轉(zhuǎn)交他人之物?”
雪覓將盒子往時淵手里一塞:“都說了時機到了你打開就知道了,不許拒絕!”
時淵也沒多想,只覺得可能是讓他幫他做什么事,或者轉(zhuǎn)交什么人,也就先替他收著了。
飛過了海域,終于來到了有人的城池,但是一踏入城池,雪覓明顯察覺到數(shù)道不懷好意的目光,下意識往時淵的身上貼了貼。
時淵遠比他的直覺更敏銳,已經(jīng)開始運轉(zhuǎn)靈力戒備起來,還朝雪覓傳音道:“這里有埋伏,稍后見勢不對你就與我分開跑。”
雪覓:“放心,有我在,絕不讓他們傷你分毫�!�
時淵:“……”
雪覓說完又道:“你抱著我�!�
時淵目光詫異地朝他看了過去,不等他開口,雪覓催促道:“快點快點,抱著我,抱緊點!”
時淵雖然不解,但接觸的這些時日,這人并未做出過不靠譜出格的事,所以猶豫片刻,時淵選擇了相信他。
但第一次與人如此親近的接觸,還是這樣緊貼的摟抱,這對時淵來說那是相當大的挑戰(zhàn),雖然依舊面無表情看起來還算淡定,但實際上手腳都略微有些僵硬起來。
雪覓是真沒調(diào)戲時淵,調(diào)戲一時爽,回去怕是一頓打跑不了。
等時淵抱住了他的腰,雪覓抬手就丟出一大把的爆裂符,如此疊加的爆炸震的埋伏在四周的人瞬間就動了起來,不過都是本能的防御。
雪覓就趁著這一息的時間,撕開了一張傳送符,一手緊緊抓著時淵摟著他腰身的手臂,生怕傳送中與時淵分開了。
兩人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原地,有人家底豐富,也拿出傳送符來,順著之前傳送符使用過的殘留氣息追了上去。
雪覓帶著時淵最遠距離的傳送走了之后并沒有停留,幾乎是毫不停歇地再次撕裂傳送符,這樣一共使用了四張傳送符,差不多跨越了近三個城池才停了下來。
因為雪覓的靈力差不多消耗完了,帶著人接連傳送,對他來說四次差不多是極限了。
到了一個四周無人的地方,雪覓又丟出幾張幻陣符布置在周圍后,這才直接往地上一坐,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壺靈果果汁來,比起吃丹藥恢復(fù)靈力,他還是更喜歡吃靈果喝靈果果汁。
時淵沒想到不傷分毫竟然是這樣不傷,但看他消耗過大,便取出了靈劍護在了一旁。
明明該專心的戒備著四周,可是那股細軟和甜香,在他的指尖和鼻尖久久不散,讓他實在是無法定下心來。
雪覓稍微調(diào)息過來后,立刻邀功道:“怎么樣,我說護你絕不讓他們傷你分毫的吧�!�
時淵:“四張傳送符,太奢侈了,打一場就是�!�
雪覓:“誰知道他們有多少人,既然早早埋伏在那兒了,說不定還有什么暗手,這樣我們很容易吃虧的,先跑了再說,不過一株異火,值得如此嗎?”
時淵道:“他們或許是霍家的人�!�
雪覓:“霍家?霍家跟你有仇嗎?”
時淵:“為了搶奪這株異火,霍家的獨子死在了我的手上�!�
時淵說的時候一直在看著雪覓,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有此舉,卻本能的注意著雪覓的表情。
然而雪覓只是疑惑道:“霍家很厲害嗎?”
時淵:“霍家有一位上仙老祖�!�
雪覓摸了摸下巴:“我們先做個偽裝,去下個城池打聽打聽,如果真的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那我替你去霍家走一趟�!�
時淵直接拒絕:“不必了,來就是了�!�
雪覓:“我先去探一探情況嘛,看能不能有別的解法,如果沒有,那我陪你一鍋端了他們的!”
打了小的來老的這實在是太常見了,哪怕放在他家,也是如此,誰要是欺負了他,他全族都會沖上去,所以雪覓沒覺得霍家的行為有什么不對。
但是如果可以化解,那在他走之前也算替淵淵解決了一樁麻煩,如果不能化解,那就各憑本事了,總好過今后留下淵淵一人被追殺。
第149章
為了避免在搞不清情況的時候被追殺,雪覓決定將自己和時淵改頭換面。
他仔細查看過淵淵身上,并沒有被人留下什么追蹤印記,現(xiàn)在只要換個臉掩藏氣息就能把自己藏起來了。
好在他為了有時候能自由自在的玩樂,這種隱藏系的靈器準備了很多。
雪覓讓時淵自己將衣衫換一件款式,法衣都能隨意變換,倒是不需要換衣服了,又將發(fā)簪放到了時淵的頭上,原本那張謫仙出塵的臉,瞬間變得普通平凡了。
但看眼睛,雪覓還是能一眼認出淵淵來的,因為臉再如何變換,眼神氣質(zhì)是很難改變的。
折騰好了淵淵,雪覓心念一動,自己就變成了小白的模樣,他手里有鴻蒙鈴,倒是不再需要其他遮掩氣息的東西。
不過淵淵需要,于是雪覓又在儲物器里翻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塊小拇指粗細的玉環(huán),只有短短一截,兩邊被紅繩串起,這紅繩也并非一般的紅繩,是一件防御的靈器。
雪覓拉過時淵的手非常強勢地給他戴好,然后翻轉(zhuǎn)著他的手腕點頭點評:“好看�!�
時淵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東西,道:“沒有身份玉牌,也進不了城池�!�
雪覓一揚手,刷拉一下,十幾枚身份玉牌就被他拿了出來。
時淵:“……”
突然有點懷疑眼前人的身份了。
雪覓挑挑揀揀的,找了個名字比較順眼的:“驚云,這個名字好聽,你就用這個吧!”
雪覓自己就還是用小白,畢竟用順手了。
時淵隨著他折騰,讓戴什么就戴什么,讓變成什么樣就變成什么樣。
如果是他自己,他不會如此麻煩,有人追殺,那他反殺了就是,但現(xiàn)在他不想將麻煩帶給身邊的人,所以就隨著雪覓擺弄了。
兩人準備好之后,雪覓拿出了一只飛行靈獸帶著時淵去了最近的一處大城池。
現(xiàn)在的啟陽還很荒涼,哪怕是大城池,守在門口的兵衛(wèi)看起來也懶懶散散毫無紀律,進出城池的人也沒多少,甚至都不用排隊。
不過檢查身份玉牌的時候很順利,但放行時卻被擋住了,還被盤問入城干什么。
雪覓去了那么多地方,還沒遇到過被盤問入城干什么的,只要身份沒有問題,他入城干什么與這些兵衛(wèi)有何關(guān)系。
沒等他一句路過修整說出口,走在他身邊的時淵直接遞上了幾顆靈珠道:“途經(jīng)此地,入城稍作調(diào)息。”
兵衛(wèi)收了靈珠之后這才放他們進了城。
雪覓頓時瞪大了眼睛,明晃晃收受賄賂?
見他吃驚的模樣,時淵眼中泛起一絲笑意來,果真是不諳世事的小公子。
時淵:“他們應(yīng)該是看到了你那只飛行靈獸,能養(yǎng)得起靈獸的,定然是有些家底的,又見你我面容普通衣著簡單,身邊也無隨從,覺得是小門戶出來,不會仗勢與他們鬧騰,卻也拿的出一些入城費用,這才攔住盤完變相的索要錢財�!�
見人下菜,不管是哪里都有。
幾顆靈珠而已,雪覓也沒將這小事放在心上,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解決霍家的事,想要知道更多的情報,除了去暗樓打聽,那自然就是去各大酒館了。
一路過來雪覓也的確有些餓了,于是拉著時淵去了城內(nèi)最大的酒樓,可惜最大的酒樓看起來也挺破爛,雪覓忍不住嘆了口氣。
時淵以為他是嫌棄此地,畢竟比這里繁華的地方多得很:“若是吃不慣這里的東西,稍后隨意點些茶水就行了。”
雪覓倒是沒想那么多,只是覺得看到了現(xiàn)在的啟陽,再看后來被淵淵發(fā)展起來的啟陽,這才知道這幾萬年被人輕飄飄幾句感嘆帶過的過程,是多么的不容易。
于是看向時淵的眼神更心疼了。
時淵:“……”
經(jīng)常搞不懂這人在想什么。
選擇茶樓果然是個正確的地方,坐下還沒多久,都不等他朝著跑堂的打聽,光聽周邊的人談?wù)撗┮捑筒畈欢鄬⑹虑榻o弄清楚了。
原來霍家的人下了暗樓的懸賞,將時淵的模樣給貼了出來,所以若是再頂著以前的臉,那真的是走哪兒都有可能被伏擊,而且被伏擊的不只是懸賞,上面還清楚言明時淵奪了異火。
想當年他剛進圣靈的時候,那個姓明的都已經(jīng)是渡劫期修士,臨著地仙就差臨門一腳了,為了一株異火,都不惜滅他人滿門,由此可見這異火在這修真界有多珍貴。
所以為了這株異火,時淵這個香餑餑怕是人人都想爭。
再聽懸賞內(nèi)容,雪覓的火氣就噌地上來了,腦子里第一個念頭便是也懸賞壓了霍家的。
但下一秒他就冷靜下來了,他好像沒辦法懸賞了。
他儲物器中大部分的東西全都清理出來留給了淵淵,剩下的倒也不是懸賞不起,而是他不確定等他離開后,這些沒有沾染他氣息的東西是否能留下。
萬一跟他預(yù)想的不對,他一件東西都留不下,那給出去的懸賞只怕會給淵淵帶來更大的殺身之禍,所以懸賞這條路走不通了。
此路不通,那就只能去霍家探一探了。
好在霍家就在去往飛云山的路上,倒是不必走回頭路。
一連數(shù)日都無人找到時淵,霍家的家主氣的一再追加懸賞,更甚至此事驚動了自家上仙老祖。
霍秋陽是霍家的上仙老祖,人稱秋陽上仙,當年飛升后,秋陽上仙便決定回到妖界的族內(nèi),他們并非妖族,但世代定居在妖界,等他飛升歸來,更是將整個霍家的地位拔高到了一等世家的程度。
家中能有一上仙老祖,放眼整個妖界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因此在寧郡城,霍家的地位那是比城主還要高的存在。
為了尋求霍家的庇護,周邊大大小小的世家更是以霍家為尊,年年供奉。
生長在這樣的家族,霍文曜從小便被驕縱著,有著上仙爺爺,更是他父親求了幾百年好不容易得來的獨苗,那是整個寧郡城誰也惹不起的小霸王。
自幼霸道慣了的霍文曜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行事更是橫行霸道無所顧忌,而時淵會直接打死他并非只是源于爭搶異火,而是霍文曜見不得旁人壓制他,更甚至天性帶著一股暴虐。
他見時淵模樣出塵,哪怕底層掙扎求生,也沒能磨滅那股骨子里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明明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小少爺,卻被時淵襯托的如同地里淤泥,哪怕時淵對誰都是一張冰山的臉,霍文曜也覺得自己被時淵看輕了,甚至被鄙夷了。
于是除了異火,他更是讓人直接動手打算將時淵抓起來,他想要挖出那雙冷傲的眼,踩斷那一身傲骨,淤泥就該待在泥潭里,永遠都別想爬起來。
時淵又豈是坐以待斃的性子,察覺到霍文曜的惡意,爭搶異火時就沒有手下留情。
這些事他并未告知雪覓,他清楚能養(yǎng)出霍文曜那種性子的霍家,定然不是給些補償就能和平解決的。
但他也沒有阻攔,因為霍家他肯定是要去的,與其今后被人不斷追殺,不如從根子上就將其滅掉,哪怕對方有一上仙老祖,時淵也絲毫不怵。
拼著暴露真身,他也不是沒有一戰(zhàn)之力。
到達寧郡城后,雪覓讓時淵在靈舍中等著,他先去霍家探一探情況。
時淵沒有與他爭辯,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下了,不過等人一走,他就緊跟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