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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青鹿搖頭:“這是我的事,我想自己解決�!�

    雪覓覺得對付天帝這么大的事,還是不要將整個妖族都牽扯進(jìn)來了,于是道:“那不讓他們幫忙,我?guī)湍�,可我要怎么才能幫你啊�!?br />
    青鹿輕輕捏了捏雪覓的小臉:“你已經(jīng)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幫了我啊,三皇子的仙骨,可是你幫我抽的�!�

    雪覓不放心道:“我覺得這件事好大,等封神結(jié)束了,你來塵虛宮,淵淵那么厲害,他肯定能有辦法的,我們先商量一下。”

    青鹿:“好了,快過去吧,你要想幫我,那就更不能讓天帝發(fā)現(xiàn)我們親近了,我在明,你在暗好不好?”

    雪覓連連點頭,覺得青鹿說的有道理,青鹿在明著對付,他想辦法在暗里對付,這個天帝太壞了,竟然不止一次的縱子行兇,嵐川都已經(jīng)在接受天道的懲罰,為他的行為付出了代價了,天帝竟然還縱容兒子吸取嵐川的神力修煉,這人果然不配為天帝。

    他還想一統(tǒng)三界,這樣的人要是一統(tǒng)三界了,那豈不是會百般奴役妖族,到時候天族就成人上人,妖族說不定就淪為下等走獸了!

    為了青鹿,為了皇伯伯的妖皇之位,為了整個妖族,他一定要好好的想想,有什么辦法對付天帝!

    雪覓回到了時淵的身邊,十分自然的牽住了時淵的手,但心思已經(jīng)不在時淵身上了,反而到處亂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時淵點住他的眉心:“毛毛躁躁的,剛才青鹿跟你說了什么?”

    雪覓連忙搖頭,這事還是等回了塵虛宮再說吧。

    時淵也沒追問,青鹿會跟他說的,想也知道就那些事了。

    就在這時,一身盛裝的天帝帶領(lǐng)著天宮仙官們非常有排場的走來,也許是剛剛聽青鹿說的事,他覺得這個天帝那張慈眉善目的臉,越發(fā)虛偽可憎了,于是扭頭不看了。

    天帝的目光不經(jīng)意地對上了青鹿,青鹿一改面對著雪覓時溫柔的模樣,眼神冷厲地露出一抹挑釁的笑來,僅僅一個眼神的變化,周身的氣質(zhì)就截然不同。

    如果說前者是觸之溫潤的白玉,那后者便是鋒利的黑石,帶著一股尖利的銳意,以及再無任何顧忌的瘋狂。

    什么人最可怕?

    再無軟肋,心中只有恨意的人。

    這些年青鹿的報復(fù)著實打的天帝措手不及,先是三子的毒,讓他廢了一步最好的棋,再是長子被丟進(jìn)了萬道輪回,若能歷世歸來,無論他有何成就,這容器之身也毀了。

    二兒子被魔蛇所傷,雖然未傷及性命,卻因此染上了魔蛇的印記,此融魂之器也廢了。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嵐川的隕丹本該是他三兒子成神的契機(jī),結(jié)果半道殺出一個青鹿,但這也沒關(guān)系,只要多加利用,青鹿也會成為他手里用的最好的一把刀。

    結(jié)果這把刀并未在他安排好的時間里發(fā)力,這才讓一切的事情都失了控。

    天帝收回視線,神色依舊平靜的往前走去,并未因青鹿的挑釁而有什么變化,小小一個青鹿,總有辦法解決的。

    時淵將手放在雪覓的腦袋上,強(qiáng)迫他轉(zhuǎn)過了頭:“看夠了�!�

    雪覓哦了一聲,將腦袋上的手抓下來抱著蹭了蹭。

    隨著天帝的到來,連接著天河的大門也隨之打開,上仙自然是沒資格入內(nèi)一覽神臺,只有眾神可帶一二弟子亦或者血脈后嗣一同觀禮。

    初次見到封神神臺的花朝忍不住抓住了繁縷的手,用力到那指甲都恨不得要掐進(jìn)繁縷的肉里,這可是神臺啊,封神的神臺!

    沒想到他們這才什么修為,竟然有幸親眼見證封神。

    繁縷雖然并未表現(xiàn)的如花朝這般外放,但他同樣激動的忘了周遭的一切,眼中只有那扇天門,那處神臺,而他想要的,不只是見證,他希望未來終有一日,自己也能走在這神臺之上。

    逆光的人從天門外緩緩走來,眾神屏息以待,唯有雪覓還在小聲的碎碎念,一定要是陸染,一定要是陸染。

    當(dāng)天門關(guān)閉,新神徹底現(xiàn)身眾人眼前時,雪覓驚喜一呼:“是陸染叔叔!”

    時淵將雪覓抱了起來,雖然他已經(jīng)不如幼時那么一丁點矮小,但在眾神的遮擋下,若不將他抱起,怕是也未必能看得真切。

    神臺在天河星光的匯集下一階一階地浮現(xiàn)在陸染的腳下,但陸染并未動作,而是朝著觀星臺看去。

    與一百年前的陸染相比,渡劫歸來的陸染雖然面容未變,但周身的氣勢盡數(shù)收斂,以前還能感受到那股殺伐鋒利,現(xiàn)在則像深海,看似平靜,卻深不可測。

    收到陸染的目光,時淵朝他微不可見地?fù)u頭,他知道陸染是什么意思,他也想要像青鹿那樣,帶著雪覓再過一次神臺。

    但雪覓仙骨已開,照多少次神光都不可能一步封神,又何必再次將雪覓置于眾人眼前。

    陸染倒是有些遺憾,說不定雪覓再照一次神光,就能直接飛升成仙了呢,對于成神一事,他跟時淵的態(tài)度倒是相同,神劫太苦,飛升當(dāng)個上仙就夠了,所以要是能省略掉中間的過程,一步飛仙那多好。

    他們家的崽子,就該一生順?biāo)欤瑹o憂無慮。

    但誰也不知道再照一次神光是什么結(jié)果,所以時淵拒絕,陸染也就作罷了,這才抬腳一步步登上神臺,接受他的封神洗禮。

    妖皇最先朝時淵笑著道:“恭喜�!�

    時淵則淺淡回應(yīng):“于我可沒多大喜,今后身邊少了一個稱手的人,也是麻煩。”

    雪覓連忙道:“沒事的淵淵,以后有落靈呀。”

    說著轉(zhuǎn)頭朝著站在時淵身后的落靈道:“落靈已經(jīng)可以接手陸染叔叔的事了!”

    落靈淺淺一笑并未言語,她修為雖不如陸染,但神君向來喜靜,最煩繁雜之事,所以整個啟陽大陸所需處理的事情,比起別的上神領(lǐng)域來說已經(jīng)很清凈簡單了。

    她如今已經(jīng)煉化了那一絲朱雀神血,再歷練幾年,當(dāng)心境達(dá)成便可飛升,到時也能像陸染仙君所在時那樣,讓神君無需為無關(guān)緊要的事分去絲毫心神。

    這一次的封神可以說是一團(tuán)和樂,上神帶來的子弟努力感悟著神光降下時所觸到的道意,眾神也面帶笑意的賀著恭喜,封神禮成,星臺外的大殿已經(jīng)奏起了仙樂,天宮的仙姬們也開始歌舞助興,這個流程雪覓倒是沒有參與過。

    “不是封神完了之后,大家就都各自散去了嗎?”

    怎么這次還有宴席,上次就沒有呢。

    時淵帶著雪覓坐到了自己的神位旁邊,夾了幾片適合他口味的靈獸肉在他碗碟中:“上次情況特殊�!�

    雪覓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上次是隕落了一個上神,又飛升了一個上神,的確不太適合大肆歡慶,等吃了兩口東西,又忍不住左顧右盼起來。

    時淵將他腦袋給扭了回來:“安分一點�!�

    雪覓小聲朝時淵道:“落靈呢?”

    剛剛還在這兒的呀,花朝繁縷都還在他身后呢,怎么不見落靈。

    時淵將他空了的杯子里重新倒上靈果汁水:“回塵虛宮處理事情去了�!�

    雪覓倒是也沒多想,哦了一聲安安分分的吃起了東西,吃到好吃的,便拿一個小蝶夾上兩塊遞給身后的花朝和繁縷。

    這可是封神宴,能拿出招待眾神的東西自然不一般,無論是肉食靈果還是酒水,都是雪覓在妖界都未必能經(jīng)常吃到的。

    可惜時淵給他控制的死死的,喜歡吃的多給一片都不行。

    陸染作為今日的主角,此刻坐在天帝左下方的第一位上,眾神舉杯道著恭喜,陸染作為老牌上仙,又總是跟著時淵一同出入,與一些上神的交情都還算不錯,如今終于封神,倒是有好幾位上神是真心高興,宴席上的氣氛一直很融洽。

    一片歡樂中,天帝看向陸染開口道:“不知陸染上神的神域,欲將安置何處?”

    陸染是人族,但偏偏是妖族的時淵培養(yǎng)出來的,妖界領(lǐng)地極大,但并不是所有上神都有資格在妖界劃下領(lǐng)地,人族的上神基本都是在三重天開辟神域,所以天帝有此一問倒也不算突兀。

    不等陸染開口,妖皇道:“早前時淵曾與我知會過,妖界地域遼闊,若陸染上神有心儀之地,倒是不必客氣�!�

    一旁的南月上神笑著開口道:“不若與我為鄰作伴?”

    他是人族上神,所開神域正在三重天上,不過他這也是玩笑話,知道陸染肯定是想要留在妖界的,追隨時淵數(shù)萬年,哪怕封神了,怕是也不會那么快自立門戶。

    陸染道:“既然妖皇陛下這般說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早早就看好了東冥大陸,不知妖皇陛下可否應(yīng)允�!�

    東冥大陸就在啟陽大陸的旁邊,但卻是一片冰封之地,要說好也算不得好,可要說不好,這片大陸地域?qū)拸V,且物資頗豐,這點冰雪氣候?qū)π奘慷愿静凰闶裁矗谊懭颈揪褪潜奠`根,現(xiàn)在點亮的星盤正是從前的雪神命星,東冥大陸對他來說,的確是最為合適。

    妖皇笑著道:“這東冥大陸確實合適,那此大陸就作為本皇恭賀上神的成神之禮了!”

    陸染起身朝著妖皇敬了一杯酒:“多謝妖皇陛下。”

    陸染說完朝著南月道:“南月上神若有空,可常來東冥,我定掃榻相迎�!�

    南月與他遙遙舉杯,算是應(yīng)下這份邀約。

    幾杯敬酒下喉,陸染看向天帝:“稍后我欲命人昭示三界,打算先收一批冰靈根的好苗子,怕是要擾了這三重天數(shù)日的寧靜了�!�

    這種場合這種時機(jī),天帝又哪里能說拒絕的話,而且新神獲封,陸染又不像之前的青鹿毫無根底,他成仙數(shù)萬年,要說這底蘊,怕是比明驊上神還要深厚,現(xiàn)在想要大肆收錄人才,也是合乎情理。

    倒是烏訣上神有些意外:“你百年未歸,還以為你會與時淵一同先回云起稍作修整�!�

    陸染笑著道:“兩者并不耽誤,神域早晚要開,又何必拖延,這神域早開一日,今后雪覓也能多一個玩樂的地方,豈不是更好�!�

    聽到自己的名字,雪覓下意識抬頭,嘴里還鼓囊著沒來得及咽下去的靈果。

    陸染笑著朝雪覓看去:“小龍君雖是龍族的龍君,但雪覓卻是我一手帶大的,如今有了能力做他的護(hù)盾,那自然要將這護(hù)盾給做實了�!�

    雪覓聽懂了,陸染叔叔這是說要做他的后盾呢,于是含著一嘴的靈果朝著陸染笑瞇了眼。

    眾神默契的舉杯飲酒,非�?桃獾南嗷ズ雅收�,半點都不往天帝那兒多看一眼。

    只不過心里開始盤算起來,龍族的四位上神,一個青鹿,現(xiàn)在加一個陸染,這個三界如今也只有三十七位上神,現(xiàn)在其中六個爭著當(dāng)這位小龍君的后盾,這后盾實在是太強(qiáng)大了,今后當(dāng)真是連天帝都不敢招惹了。

    天帝已經(jīng)臉色微微有些發(fā)黑了,但還是要保持微笑,他現(xiàn)在哪里還有那個心思盯著這個小龍崽子,不就是一個小崽子,都被下了什么迷魂湯,一個個的至于嗎!

    眾神寒暄時,落靈已經(jīng)帶著如蘭到了凈潭。

    這凈潭也不是誰都能來的,但落靈拿著神君的令牌倒是不必受限,會挑這個時候,也是因為此時天帝正在參加酒宴不在他的神殿中,所以除非有人跳入凈潭,天帝是無法提前察覺的,等人進(jìn)去后,察覺到了也晚了。

    盡管不知如蘭身上的禁制是否跟天帝有關(guān),但做一個防范總歸是沒有壞處。

    天河的凈潭就是一處淺池,池水雖清透,但并不能見底,因池中靈光流溢,看著倒是美輪美奐。

    落靈看向如蘭,輕聲道:“我問過神君,神君雖然沒有辦法解除你身上的禁制,但至少可以施法為你抑制住,讓情況不再惡化,今后你隨我去神殿,便可不再受人世之苦。”

    如蘭雖然很輕緩,卻很堅定的搖頭,連帶著比劃的告訴落靈,她寧死,也要洗清這一身被莫名加諸在身的痛苦,她不想丑陋茍活一生。

    這幾千年來,她被當(dāng)成怪物的打罵驅(qū)趕,被一次又一次的賣掉,以為遇到了好人,卻又次次落入更可怕的境地。

    她不想再被動的接受這一切,若她生來為妖,那她也要修煉掌控自己的人生,就算是死,她也要干干凈凈的死。

    所以無論這凈潭有多可怕,她都不會退縮。

    地獄中被磋磨數(shù)千年,早已心無畏懼了。

    如蘭被背上的膿包壓的直不起身子,但她還是努力的伸手想要抱一抱落靈。

    孤寂數(shù)千年,從未有人敢靠近她,如果這是一場有去無回,那她也想在最后,帶著溫暖死去。

    落靈抱住她,在她耳邊道:“神君說了,除非你自己放棄生的希望,否則這凈潭再痛苦都不會要你性命,如蘭,這個過程有多難熬有多可怕我不知道,但我希望如果你撐不住的時候,想一想外面還有人在等你,如果你實在撐不住想要放棄也沒關(guān)系,放棄并不是退縮懦弱。”

    如蘭朝著落靈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甚至不帶一絲猶豫的跳了下去。

    凈潭的水瞬間將她包圍,強(qiáng)烈的窒息感伴隨著抽拉著骨肉的劇痛,神魂好似在滾燙油鍋中反復(fù)煎炸,被巨大的痛苦淹沒,但她卻無法喊叫出聲。

    身體里有什么東西在一點點流失,她能看到周身有一縷縷黑氣在被抽離,這讓她在巨大的痛苦中找到了支撐的力量,她所渴望的正在一點點改變,只要她能活著,今后的人生將屬于她自己。

    能從凈潭中活著出來的人并不多,對于凈潭,哪怕是時淵,也只是從一些古籍上略微了解,所以連時淵都不知道在凈潭中會回溯過往。

    就在如蘭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眼前竟然開始浮現(xiàn)從前的點滴,從遇到小龍君開始,一點一點回溯從前。

    看著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人和事,看著自己心里的絕望和對這個世界所生出的惡念,如蘭不知道她在這潭里待了多久,好像久到那股鉆心的疼痛感都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直到她再次回到了幼時的小山村,眼前的場景還在變化著。

    她看到自己在一處華麗的宮殿里,剛從蛋殼里出來,一個美麗的女人走了過來,并且朝她伸出了雙手。

    如蘭猛地睜眼,身上的禁制在這一瞬間全部解開,原本絕色的容貌展現(xiàn),那是一張比九天玄月還要醉人的臉,美的并非五官,而是一種難以描繪的氣質(zhì),哪怕只是一記眼波流轉(zhuǎn),都透著傾國傾城的絕艷。

    天宮中,在眾神都未察覺時,唯有兩人神色微變,一個是天帝,有人入凈潭,他自會有所感應(yīng)。

    再一個則是神雀一族的空倪上神,她所設(shè)下的鳩引術(shù),破了。

    第120章

    飲下杯中最后一口果汁,雪覓摸了摸肚子,有點飽了。

    封神宴上的靈食靈氣過于強(qiáng)大,畢竟是用來招待上神的,他至少還能將一堆東西吃個七七八八的分量,花朝和繁縷就沒用了,肉最多也就吃到三四片就吃不得了,靈果也只能吃個一小半,就被靈氣脹的不行了。

    吃的太飽就容易犯困,雪覓本來端端正正的坐姿,慢慢到整個人都靠在了時淵的腿上,掩著嘴打了個哈欠,小聲問道:“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啊?我都困了。”

    看著他眼里沁著濕潤的睡意,時淵無情打破他吃飽就睡的美好展望:“今日怕是一時結(jié)束不了。”

    雪覓扭頭朝著眾神看了看,明明就已經(jīng)差不多快結(jié)束了啊,那些仙姬都退下沒再跳舞了。

    就在雪覓準(zhǔn)備問為什么的時候,大殿外的天空突然變得一片紅火,像是云層被烈火點燃了一樣。

    眾神神色一變,直接瞬移到了外面,雪覓左右看了看,一臉茫然,時淵將他從座位上牽了起來,低聲道:“是如蘭。”

    雪覓驚了,什么瞌睡都醒了,反應(yīng)過來時淵的意思,一雙眼睛頓時滋滋冒著火地朝著時淵看去:“你竟然偷偷的來!說好帶我去看的呢!”

    時淵:“天帝在宴席上才是入凈潭的最佳時機(jī)�!�

    雪覓狐疑的看著時淵:“真的?”

    時淵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這種事有必要騙你?難不成還能是因為真怕你自己跳下去試試才不帶你去?”

    雪覓捂著腦門想了想,覺得好像有點道理,那凈潭那么危險,他又不傻,怎么可能真的因為好奇就想要試試,淵淵肯定也不會覺得他能傻到那程度,所以他這是錯怪淵淵了?

    眼里的小火苗噗呲地滅掉了,轉(zhuǎn)頭看到大殿已經(jīng)空無一人全都出去查看天上異象了,生怕慢人一步,拉著時淵就往外跑:“快點,我們也去看看!”

    大殿之外,天空一片紅火,眾神中資歷最深的烏訣眉頭微蹙:“這是朱雀的氣息?”

    “朱雀?”

    “四方天神朱雀?”

    “難道今日是雙神臨世?”

    有人直接轉(zhuǎn)頭朝著空倪上神看去:“可是你雀族有臨劫之人?”

    空倪自己都知道此時她的臉色怕是并不好看,那位與她說話的上神似乎怔了一下,便佯裝無事地轉(zhuǎn)頭,但她已經(jīng)無法克制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明明就差一點,還差一點她就能真正的成就朱雀之身了。

    妖皇道:“此異象應(yīng)當(dāng)是朱雀現(xiàn)身,但并非神劫,不過世間若能誕生一只朱雀,那便是三界的幸事,天帝你說呢�!�

    天帝也不知眼前這情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聽聞此話當(dāng)然只能附和:“朱雀為四方天神之一,此等守護(hù)神現(xiàn)世,的確是三界之幸�!�

    天上火紅的云霞慢慢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鳥身虛影,直到一抹靈光似乎從天河飛來,那虛影瞬間被賦予了生命,巨大的雙翼展開后便是潑天的火紅,長尾劃過天際漫出整片云霞,瑰麗而壯闊。

    那是比鳳凰真身還要神圣的存在,一個即便是眾神,也僅在傳說中見過的存在。

    火紅的朱雀在天上盤旋了一圈,回視看來后,目光直接鎖定在了眾神當(dāng)中空倪的身上,一張嘴,僅次于太陽真火的南明離火直直地朝著空倪攻擊了過去。

    眾神見到那團(tuán)神火連忙詫異地出手抵擋,但很快發(fā)現(xiàn)此神火的目標(biāo)竟然是空倪上神。

    這一下別說那些被這驚天異象引來圍觀的上仙宮婢們了,連上神都一頭霧水。

    朱雀是神鳥,若無緣由,怎么會無緣無故的攻擊他人,而這人甚至還是她同族。

    空倪作為上神,擋下這一招還是容易的,盡管這朱雀已經(jīng)燒盡了凡體成就了真身,但距離神的力量還差遠(yuǎn)了,但她雖非神,單憑朱雀二字,地位就截然不同了。

    一擊未中,如蘭也并未再次攻擊,而是幻化成人形緩緩落了下來。

    一身白袍紅羽鑲邊的錦衣,將本就絕美的人襯的越發(fā)仙姿脫俗,只不過此女雖得朱雀之身,卻并未開始修煉,身上多多少少的沾染了一些凡氣,減弱了那幾分驚艷感。

    但越是這樣,眾神越是好奇,明明該是朱雀,為何會沾染凡氣,且一露真身,就對空倪動手?

    妖皇上前一步,也是擋下了空倪暗中出手的可能,道:“你是何人,你可知你剛才攻擊之人是誰,你既是朱雀,應(yīng)當(dāng)能感應(yīng)到,她是你同族�!�

    如蘭并未見過妖皇,之前妖皇見到如蘭的時候,并未露面,但看他一身裝扮便知,此人地位定是不凡,至少也是仙族掌權(quán)之人,但如蘭并不畏懼,可以說從凈潭出來,世間已無讓她畏懼之事。

    “我打的就是她!”

    天帝這時也出聲道:“你有何冤情,盡可訴來,今日眾神在此,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如蘭看了眼天帝:“公道,你們所謂的公道會為我誅神嗎?若不會,那諸位還是免開尊口了!”

    說完轉(zhuǎn)頭看向空倪:“雀族的上神?若你是這雀族的上神,那我今后與你之雀族絕不會沾染半分關(guān)系!我以朱雀之身立誓,我若不死,必有亡你那日!”

    眾神早已練就的情緒不外露,這話聽在耳里只是面色沉了沉,倒也沒表現(xiàn)得過于震驚。

    一旁的上仙和仙娥們則沒忍住的倒抽一口氣,但眾神在此,他們也不敢妄議,只是相互交錯的眼神中寫滿了震驚和詫異。

    妖皇的余光不經(jīng)意的掃了眼空倪,這個他早就懷疑投靠了天帝的人,只不過上一世并沒有眼前這只朱雀。

    而且根據(jù)聶擎的記憶,在天帝隕落,三皇子登上帝位之前,這空倪倒的確成就了朱雀之身,因為這是三界唯一的上古神鳥,四方天神之一,在妖界甚至隱約傳出既有上古真神,本該為皇的言論。

    只不過龍族世代為皇,對眾妖天生就有著血脈的壓制,再加上龍族的積威甚久,這言論才沒濺起多大的浪花,以至于在聶擎的記憶里一帶而過都沒留下過于深刻的印象。

    見空倪徹底沉下的臉色,妖皇朝如蘭道:“你雖為朱雀,但若未封神脫離三界,該屬妖族,我為妖族之皇,無論你二人是私仇還是公怨,都該有個秉公之處,即便我等無法為你誅神,但對錯之事,三界也能為你定個公道。”

    如蘭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是妖皇,她以為皇帝都是年長之人,尤其是她曾經(jīng)聽小龍君提過皇伯伯,伯伯二字更是加深了如蘭心中妖皇年長的印象,沒想到妖皇竟然如此年輕,因著小龍君的關(guān)系,如蘭對龍族有著天生的好感,聞言倒是不再執(zhí)拗,學(xué)著曾經(jīng)見到落靈的行禮方式,朝著妖皇躬身一禮。

    “我本該是雀族族長之女,我父是神雀族族長尤源,我母是神雀族火雀一脈靳熏公主,這些事是我還在蛋中便擁有的記憶,我還記得我母親為我取名尤茵,意為生機(jī)如意,我本該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這些都是解除了體內(nèi)的禁制后,如蘭想起的事。

    雪覓捂著嘴拽了拽時淵的衣袖,用眼神傳遞著心里的震驚,尤茵,他記得啊,淵淵還為了他挖了尤茵弟弟的妖丹呢,如果那個尤茵是假的,那他挖的豈不是如蘭親弟弟的妖丹?

    如果那個尤茵是假的,那這個尤茵才是索穆指婚的人?

    時淵揉了揉他的頭發(fā),示意他安靜的看就是。

    如蘭道:“就在我破殼那日,就是這人將我從蛋殼中抱了出來,在我身上下了禁制,還將我丟去了偏遠(yuǎn)的人界,從此我以無比丑陋的模樣在人界顛沛流離,受盡欺凌折磨,整整三千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全是拜此人所賜!我不管她是不是上神,也不管她究竟為何要這樣對我,這個仇我自己報,我與此人,不死不休!”

    妖皇看向空倪:“空倪上神,不知此事你可有話說�!�

    空倪依舊是那副端莊冷傲的姿態(tài),聞言神色淡淡道:“一派胡言�!�

    跟在空倪身邊的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弟子,也是雪覓早前見過,去淵淵神殿想要交換雀羽的那個姜旌,姜旌已是上仙,也是空倪座下最有望飛升成神的弟子,因此這封神大會空倪才會將姜旌帶在身邊。

    見到這女子如此對師尊不敬,也不管她是不是朱雀,姜旌怒斥道:“我?guī)熥鹭M是你能隨口污蔑,簡直放肆!”

    姜旌剛一說完,一記靈掌就朝他打了過來,那靈掌的威力對身為上仙的他來說盡管不算小,但也并非無法抵擋,姜旌想都沒想抬手就直接還擊了過去。

    然而他這一招剛發(fā)動,接連兩道威力更強(qiáng)的靈力就朝他打了過來,一掌將他還擊的一招給化了去,另一掌直接打在了姜旌的身上。

    最開始讓姜旌反擊的那一掌這時才打了過來,將本就受了上神一掌的姜旌打的直接泄了元氣,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空倪臉色一變,抬手護(hù)住了姜旌,朝著同時出手的時淵和青鹿看去:“二位這是何意!”

    時淵神色冷冷回視:“何意,空倪上神莫非將本尊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且不說雪覓身為龍君,便不是這不知死活的東西能隨便動手的,你當(dāng)本尊的神域是給的好玩的?”

    時淵說著一抬手,將被空倪護(hù)在身后的姜旌猛地用神力給提了過來,神力在姜旌面露驚恐的掙扎下直接探入丹田,包裹住了那顆妖丹:“當(dāng)著本尊的面就敢動手,若是今日留了你性命,他日豈非人人可欺!”

    見他當(dāng)真動了殺念,空倪哪能坐視不理,抬手就準(zhǔn)備將姜旌搶下。

    時淵卻只是輕掃一眼:“此子若今日不除,明日我啟陽百萬大軍,必將踏平你青云大陸!”

    同為上神,也是有實力高低之分,眾人并不知時淵青龍真身,即便是這樣,他們也知道在場的這些上神,恐怕只有烏訣,天帝,妖皇三人的實力可與時淵一拼,其他的上神當(dāng)真是不如。

    所以這話時淵說得出,那絕對做得到,更不用說當(dāng)年時淵還未封神就已經(jīng)攪動的三界腥風(fēng)血雨的過往眾神還記憶猶新,旁人可不敢真的招惹上這位殺神,實力不夠那就不要多事開口。

    烏訣倒是想要從中調(diào)和一番,卻被妖皇看了一眼,頓時不再開口,今日之事論不出對錯,往小了說,空倪這弟子不過是不顧場合的開了口,就是不知如何招惹到了雪覓,讓雪覓直接動了手。

    若是姜旌挨了那一下,倒也惹不上這殺身之禍,但偏偏他還了手,還是當(dāng)著眾神的面。

    往大了說,那就是踩了上神的臉面,對雪覓動手,就算是雪覓無理挑釁,那也不是能當(dāng)著時淵和妖皇的面能動的,說白了,地位懸殊之差,打你你也要笑著受著。

    放以前只是小龍君的雪覓都動不得,更何況現(xiàn)在有著妖族金冠,啟陽神域的雪覓。

    空倪盡管不想承認(rèn),但心內(nèi)本能的對時淵有著那么一絲畏懼,語氣也不由放緩了道:“時淵上神何必動如此大怒,此事是我這徒兒不知禮數(shù)不顧場合胡亂開了口,上神懲戒一番讓他長個教訓(xùn)就是了,今日是陸染上神的封神禮,又何必讓大喜之日染血�!�

    陸染輕笑了一聲:“空倪上神倒是不必為我考慮這么多,只怪我今日才剛成神,沒有自己的神域,否則有的可就不止百萬大軍了。”

    見注意力都被拉走了,青鹿便一聲不吭的退后了半步,剛才他打出的那一掌只是出于本能,卻沒想到時淵比他的本能更快了一步,若非時刻注意著,哪能有這么快的速度,沒見妖皇剛才都沒來得及動作么。

    這么想著,青鹿的目光不由得朝著時淵看了眼,時淵上神的赫赫威名,早年間他也是聽過不少的,只可惜時淵從不與龍族往來,那時嵐川又跟龍女玄詩揪扯不清,因此也沒什么機(jī)會與時淵結(jié)交。

    如今接觸,倒是一再打破他的認(rèn)知。

    被時淵神力束縛著的姜旌因體內(nèi)被神力擠壓,面色越來越蒼白猙獰,就連下跪磕頭認(rèn)錯都辦不到,但心里還是寄托著師尊能保他一命。

    可他這股希望還未維持多久,就感覺一道神力打入了他的體內(nèi),一股劇烈的疼痛襲來,他甚至在臨死前還聽到了嘭地一聲巨響。

    時淵說動手,誰都不會懷疑這話的真實性,但一個上仙,竟然連一點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就被直接丟到了半空,當(dāng)禮花一樣炸的血霧噴灑,神魂不存,還是讓眾人心頭一悸。

    尤其是那些圍觀在旁的一眾上仙和仙娥們,直接嚇得跪了滿地。

    血霧還在遠(yuǎn)處的半空緩緩灑落,時淵眸色冰冷的看著臉色越發(fā)白了幾分的空倪:“好讓空倪上神知道,有句話叫龍之逆鱗,觸之必死�!�

    空倪只覺得有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她的臉上,她成神多年,何曾受到過這等羞辱,但她實力不如人,便是羞辱只能含血咽下。

    覺得再不阻止,真的要雙神開戰(zhàn)的妖皇輕咳了一聲:“時淵啊,你這脾氣也該收斂點了。”

    時淵可不會隨便給人面子,妖皇也不給:“收斂不了�!�

    被落了面子,妖皇也無奈,說不得也不能打,只好道:“還是先將朱雀的事給處理了吧。”

    至于那個姜旌,那是今后鐵定會倒入天帝陣營的人,聶擎記憶中,此人入了天機(jī)營執(zhí)掌天兵令,今日不除,早晚也會取他性命。

    最開始動手的雪覓沒想到他的一個舉動,會讓事情發(fā)展成這樣,他只是不滿那個姜旌隨意出口的呵斥。

    如蘭是他從人界帶上來的,他也將如蘭視為半個自己人了,人家本就孤苦無依受盡了磋磨,好不容易從凈潭里又遭了一番罪的活下來了。

    她在為自己討個公道,姜旌仗著他是上神的徒弟就隨意呵斥,那他也能作為如蘭的依仗讓如蘭有底氣開口,所以才會出手,本想小小教訓(xùn)一下,誰知后續(xù)不可控了。

    見雪覓看來,時淵也靜靜回視著他,他從不刻意偽裝歲月靜好,他的平靜只是懶得動彈,他本性如何也未隱藏過,動輒挖人妖丹,灑人血霧,這些狠厲手段在雪覓面前就沒有遮掩過。

    只是雪覓幼時或許不知害怕,只本能的親近他,但現(xiàn)在長大了,對諸事有著自己的認(rèn)知和態(tài)度,若是對他的脾性不認(rèn)可,他也不會勉強(qiáng),今后疏遠(yuǎn)著就是。

    雪覓可沒時淵想的那么多,見時淵看著他,連忙跑過去鉆到了時淵的懷里,還抓著他的手讓他攬著自己,小聲解釋自己剛才為什么突然出手:“我只是想給如蘭撐腰。”

    在他貼上來的一瞬間,時淵眼中的冰冷盡數(shù)褪去,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嗯了一聲:“我給你撐腰�!�

    雪覓的聲音不大,但眾人都關(guān)注在他這兒,自然都聽到了,只是他們心里有些奇怪,這小龍君跟這只朱雀難道也有關(guān)系?

    如蘭卻因為這一句話紅了眼睛,從來沒有人說,也沒有人做過為她撐腰的事,壓下心中那份酸澀熱涌,如蘭看向妖皇:“我所言,句句屬實�!�

    時淵道:“是不是一派胡言,或許大家自行觀看。”

    眾人對他們的關(guān)系越發(fā)好奇了,天帝臉色并沒有比空倪好看到哪里去,這空倪的徒弟當(dāng)著他們的面對雪覓動手是挑釁,這時淵當(dāng)著他的面直接誅殺一名上仙,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蔑視皇權(quán),可天帝發(fā)作不得,還得忍著:“時淵上神莫非知道內(nèi)情?”

    時淵:“此女是我從人界帶上來的,她身上的禁制為鳩引術(shù),連我也解不開,于是我便讓人帶她去了凈潭,凈潭被觸動,天帝應(yīng)當(dāng)有所感應(yīng)。”

    天帝道:“確有此事�!�

    眾神又是一怔,看向如蘭的目光再次變了變,竟然是從凈潭出來的,在人界磋磨三千年,還能經(jīng)受得住凈潭的凈化,哪怕他們已經(jīng)成就神位,怕是也未必能有這般意志力,該說不愧是朱雀,能成朱雀血脈者,果非常人。

    天帝道:“那這事又如何讓眾人一觀�!�

    時淵朝著不知何時來到此地的落靈看了一眼,落靈上前:“適才便是我一直守在凈潭之外,沒想到凈潭內(nèi)竟有回溯之法,我在凈潭外將如蘭這一生的經(jīng)歷都看在了眼里�!�

    落靈看向如蘭:“你可介意讓眾神查看?”

    如蘭道:“不介意,我才是受害之人,我又何須介意。”

    落靈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靈影球投擲到了半空,三千年的過往種種,被靈影球以極快的速度翻閱而過,最終畫面定格在了空倪抱著嬰孩,一手點在嬰孩眉心打入禁制的畫面。

    妖皇面色沉沉看向空倪:“空倪上神。”

    空倪目光冷冷瞥過:“無憑無據(jù)單看這記憶又能說明什么,我已成神多年,她才多大,我真要對她如何,她豈能活到今日?”

    雪覓小聲道:“你又不是想要她死,你要的只是她身上的朱雀本源�!�

    剛剛他問過淵淵什么是鳩引術(shù)了,原來鳩引術(shù)就是一種替換之法,替換氣運,替換的時間越久,慢慢被替換的人就不再只是被替換,而是真正得到對方的一切,徹底取而代之。

    聽到時淵這么說的時候,雪覓還不太明白,空倪都成上神了,她還要替換取代什么。

    直到時淵給他詳細(xì)解釋了一番,雪覓這才懂了。

    那個雀族的尤茵估計是空倪安置的一個傀儡,只為取代如蘭的傀儡,但如蘭不能死,這便是鳩引術(shù)的厲害之處,如蘭體內(nèi)有禁制,尤茵體內(nèi)也有,尤茵體內(nèi)的禁制則是將如蘭所有的一切都轉(zhuǎn)化到自身的身上。

    所以神雀族沒人能看出那個尤茵根本不是神雀血脈,只要如蘭還活著,尤茵就能擁有著跟如蘭同樣的東西,她的氣息她的血,甚至?xí)r間再長久一些,原本屬于如蘭的朱雀之力也將徹底轉(zhuǎn)移到尤茵的身上。

    到那時候空倪的目的便達(dá)到了,她要的就是這個只能在如蘭身上成長起來的朱雀之力,所以如蘭不能活的安穩(wěn),過于安穩(wěn)無法激發(fā)她體內(nèi)的朱雀之力,但如蘭又不能死,她得活著直到完成這份替代的轉(zhuǎn)化。

    所有的一切,只是因為空倪想要成就朱雀之身。

    就連那個尤茵,一旦將如蘭身上的朱雀之力徹底替換過來,到時候同樣逃不過必死的下場。

    第121章

    鳩引術(shù)雖然還不到禁術(shù)的程度,但也是一種對上神而言上不得臺面的旁門左道,這件事無論空倪如何反駁,有從凈潭里錄下來的靈影球,有活生生的朱雀為證,已不是她否認(rèn)別人就會信的。

    雪覓的話更是扯掉了那層虛偽的遮羞布,將空倪的野心攤開在了眾人面前。

    空倪上神,如今神雀族唯一的上神,成神之前就已經(jīng)名動天下,三界多少驚才絕艷之輩傾慕于她,哪怕她一心修煉發(fā)誓不染情愛,那些才俊天驕依舊執(zhí)守多年,空倪二字,是多少人曾經(jīng)抱憾了一生的夢。

    而她的天賦能力,如今的神位就是最好的證明。

    從仙女到神女,空倪在一眾上神心中的印象同樣是高貴優(yōu)雅,不說與世無爭,但絕對跟陰謀不擇手段這些字眼沾染不上半點關(guān)系,這才是讓眾神震驚又意外的地方。

    此刻的空倪依舊是那個永遠(yuǎn)挺直了脊背,端莊卻又溫婉的模樣,纖長的頸脖,永不會下塌的雙肩,因最愛徒弟身亡微紅卻又倔強(qiáng)的雙眸,讓這位平日似乎永遠(yuǎn)都高坐云端之巔的神女多了一絲脆弱。

    可惜在場的沒有一個是憐香惜玉的。

    若她干脆的認(rèn)下此事,倒也不至于這么難堪,敢做不敢認(rèn),實在非上神該有的風(fēng)骨。

    而且空倪已經(jīng)飛升成了上神,除非像嵐川那樣禍亂了三界蒼生,否則誰又能拿她如何,無論是天帝還是妖皇,他們能管的只有三界眾生,但上神早已超脫三界。

    她如何對付如蘭,如蘭又能怎樣的反擊,那只能看如蘭背后所能依仗的力量有多大了。

    如蘭只是孤身一人,哪怕她是如今三界唯一的朱雀,她也奈何不得空倪,可若是整個神雀族站在如蘭的身后上請妖皇天帝為她討要公道,那天帝和妖皇便能名正言順的出兵捉拿空倪清算罪行,恭請?zhí)炝P。

    所以之前妖皇才會對如蘭說,無法為她誅神,但自有三界為她定個公道。

    因為雪覓,空倪失去了愛徒,如今又被他說出其他上神礙于臉面不好直言的話,空倪克制著情緒不讓自己露出憎恨的表情,轉(zhuǎn)頭朝著雪覓看去:“不知我何處得罪了小龍君,小龍君要如此污蔑于我?”

    雪覓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詫異的看著她:“你在說什么瘋話啊,我污蔑你?我今年才兩百歲誒,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說我污蔑你,我從蛋里開始計劃都來不及好嗎,你還不如說這些是我家淵淵看你不順眼,從三千年前布局就為了今天污蔑你,這個可信度說不定還更高幾分。”

    時淵在他頭頂輕輕一拍:“胡言亂語。”

    雪覓把他的手抓了下來,朝著空倪嘖嘖搖頭:“做就做了嘛,敢做不敢認(rèn),虧你還上神呢,你都是上神了,如蘭都還沒開始修煉,你承認(rèn)了你自己做的事,她又能拿你怎樣,還是說你還有什么其他不能認(rèn)的原因?”

    這個空倪的態(tài)度實在是有些奇怪,她想要得到如蘭的朱雀本源,盡管手段的確是殘忍了些,但這事哪怕攤開了,那別人也不能拿她怎么樣,要報仇,也只能如蘭這個苦主強(qiáng)大到自己有能力報仇的那一天。

    就像剛才空倪的那個徒弟,時淵殺也就殺了,除非空倪為她徒弟報仇對時淵動手,否則旁人也不會無緣無故為一個與己無關(guān)的人去討伐時淵狠厲的手段,所以這當(dāng)真沒什么不能認(rèn)的。

    她都已經(jīng)是上神了,恐怕也不會在意一個神雀族,反倒是神雀族為了不失去她這個依仗,說不定并不會認(rèn)回如蘭,還有可能為了保全這位上神的臉面,將那個假尤茵認(rèn)下,不管從哪方面看,這件事并不值得空倪這樣抵死不認(rèn)。

    雪覓的話讓空倪再次變了臉色,雖然只是細(xì)微的變化,但眾神的關(guān)注都在她的身上,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都是活了幾萬歲,什么都見識過的人了,只是當(dāng)時沒有往別的方向去想,畢竟這是別人的恩怨與己無關(guān),靜觀發(fā)展就是了,何必自己去傷神。

    但被雪覓這話一點,便能立刻察覺到其中的蹊蹺之處。

    妖皇最先反應(yīng)過來,抬手便設(shè)下結(jié)界大陣,古溪立即飛至半空,以神力固陣,防止空倪逃跑。

    一見妖皇的動作,空倪本能反應(yīng)就是出手試圖撕裂結(jié)界。

    妖皇欺身上去欲將空倪拿下,并且開口喊了一聲烏訣。

    烏訣聞聲而動,時淵將懷中的雪覓往陸染和青鹿那邊一推,直接站到了天帝的旁邊,看似守在結(jié)界出口以防被空倪破去,實際上是防著天帝暗中動作。

    天帝的確準(zhǔn)備動手,裝作隨同眾人一起捉拿空倪,實際上準(zhǔn)備給空倪制造出一絲出逃的機(jī)會,但偏偏也不知這時淵是有意還是無意,擋住了他一切出手的可能,他只要有半點動作,怕是都會第一時間被察覺。

    就是這稍稍的一猶豫,空倪直接落了下風(fēng),在妖皇和烏訣上神的聯(lián)手之下被壓制了下來。

    烏訣上神第一時間便給空倪帶上了束神環(huán),那是嵐川事件之后,烏訣耗費了萬年煉制出來的靈器,能將上神之力暫時封印。

    可惜這束神環(huán)只是神器神縛的仿制品,維持不了太久,而真正的神器神縛下落不明多年。

    不過這個束神環(huán)暫時也夠了,空倪可不像嵐川那個走無情道的狠人那么兇殘殺傷力那么大,加上現(xiàn)在上神都在這里,她再如何也都翻不出天去。

    妖皇這一動本來只是試探,正如雪覓所說,如果只是用鳩引術(shù)盜取朱雀本源之力,根本不值得空倪如此抵死不認(rèn),但別的可能他們一時也想不出,于是妖皇順勢而動想看空倪如何反應(yīng)。

    而空倪的反應(yīng)徹底暴露了她的心虛,至于心虛什么,審問就是了,問不出來,那就直接昭刑臺天罰,他就不信這空倪已經(jīng)心虛至此,他若提出昭刑臺天罰,天帝還能尋出什么由頭為她開脫。

    將空倪鎮(zhèn)壓下后,妖皇首先一個讓天帝只能閉嘴的大罪名扣下:“若只是一個單純的鳩引術(shù)你何故心虛至此?空倪,你究竟還干了什么,最好從實招來,否則為這三界安穩(wěn),蒼生安寧,今日怕是不得不動用昭刑臺的天罰之力了!”

    烏訣也蹙眉而視:“空倪,你到底還隱瞞了什么?你若自招,我等自會酌情處理�!�

    空倪被壓制了神力,但顯然并不打算屈服:“同為上神,你們有什么資格審判我!三界安穩(wěn),你們看這三界如今有不安穩(wěn)嗎,我又不是嵐川,要去謀奪鬼域之境的神石,妖皇,你借機(jī)想要將我除去,以防我記恨雪覓今后對他動手就直說!”

    被陸染護(hù)在身后,只冒出了一顆腦袋圍觀的雪覓:“???”

    這怎么就又跟他扯上關(guān)系了,整個事件中,他做過的只是將如蘭從人界帶回妖界而已啊,這關(guān)他什么事哦。

    妖皇冷笑一聲:“你既不肯招,那就休怪我不給你機(jī)會了�!�

    妖皇說著看向天帝:“空倪雖是上神,但亦是妖族,哪怕不為三界,只為妖界的安定,今日我也定要將她一查究竟,天帝有何想法,盡可直說�!�

    天帝想放人,這話能直說嗎,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份上,他還能怎么樣,只好道:“這里也不是詢問的地方,大家還是回到大殿,揮退眾人再說吧,空倪身為上神,我等總該為她保留一絲顏面才是。”

    妖皇一揮衣袖,一語雙關(guān):“臉面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當(dāng)她做下不顧臉面之事時,這上神的顏面她還能剩幾分!”

    天帝總覺得妖皇這話也有將他罵進(jìn)去的嫌疑,但他又不能直接對號入座,只好努力無視這份微妙,將眾神請回了大殿內(nèi)。

    雪覓朝著如蘭招了招手:“等下你坐我旁邊�!�

    如蘭點了點頭:“多謝小龍君。”然后十分自然的站到了落靈的身邊。

    空倪被壓回了大殿,天帝搶在妖皇之前開口道:“如今座上并無外人,空倪,你隱瞞的事情直說便是,若與三界無關(guān),那也只是你自身的因果罪孽。”

    天帝這話暗示的很明顯了,讓她不要因小失大。

    預(yù)備著隨時動手的可能,雪覓已經(jīng)被時淵安置到了陸染的身邊,聽到天帝的話,雪覓拉了拉陸染的衣服,等陸染看來,連忙開口問道:“所以這話的意思是,她說什么我們就要信什么嗎?”

    陸染語氣微妙道:“也可以這么認(rèn)為�!�

    天帝頓時一噎,這小鬼能不能不要再開口了!

    時淵道:“我看還是請?zhí)斓叟c妖皇一同出手,直接一查她本源,以防偏頗,再勞累烏訣上神從中做個公正,以免這空倪當(dāng)真還有什么見不得人之事,妖皇處決的重了些,便將由頭都推到雪覓身上去了�!�

    時淵說完,指尖在桌上不經(jīng)意地一點,一直圍觀未吭聲的南月瞥見微微一愣,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十分自然地開口道:“我覺得此法可行,三位上神一同出手,到時直接判決了就是,至于其中內(nèi)情,若與三界無關(guān),也不必與我等細(xì)說,這樣既保全了空倪上神的顏面,也不會錯聽錯信,倒也算公允。”

    鳳族的蕪扶上神也適時開口:“三界無小事,一萬年前幾位上神的隕落,如此慘痛的代價我等應(yīng)該謹(jǐn)記,空倪上神形跡可疑,確實該嚴(yán)查。”

    三位上神都開口了,很快其他的上神也陸續(xù)附議,這查探本源并非是查探記憶,查探本源只是確定空倪是否修煉了什么邪法,亦或是沾染了不該沾染的東西,同時也能查探出她神力是否有異樣的消耗亦或是增長。

    在沒有切實罪證之前,此法既保留了上神的顏面,也不至于是空倪說什么他們就聽什么,至于搜魂,那肯定是不行的,空倪身為上神,也沒有證據(jù)她要禍亂三界,如果只是因為她行為有疑點就進(jìn)行搜魂,別說空倪不答應(yīng),在座的上神估計也沒有一個會答應(yīng)。

    誰還沒點不能見人的事,沒必要將事情做的這般絕。

    帶著束神環(huán),被神力壓制在殿內(nèi)的空倪似乎知道她如何都抵賴不掉了,神色倒了恢復(fù)了幾分從前的淡然,掃了眼眾神,語氣平靜道:“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了,朱雀之事,確實是我所為,我不說,那是因為鳩引術(shù)并非我第一次用,被我第一個用了鳩引術(shù)的,是我胞妹音倪,我知道她會煉化出朱雀真身,于是我對她下了鳩引術(shù),試圖將這朱雀之力占為己有,可惜那時我實力并不比音倪強(qiáng)多少,所下的鳩引術(shù)之力并不強(qiáng),也不敢過于明顯,耗費了幾千年,才只是掠奪來一絲而已,結(jié)果音倪命短,一次外出歷練,直接碎了命牌�!�

    雪覓努力克制著自己不往時淵那邊看去,甚至抱著陸染叔叔給他淬煉的靈果果汁小口小口的喝著,那個音倪,不就是死在蛟龍秘境的那個么,原來也是個被空倪算計的。

    空倪神色倔強(qiáng)的仰著頭,挺直了脊背,似乎這樣別人才不能碎了她的傲骨:“同為雙生,只因她或許能修成朱雀真身就被各種重視,我如何能服,我經(jīng)營多年,好不容易修到神位,又豈能甘心如此過往被翻出,最終名譽掃地,三界安危,大可不必往我身上攀扯,我想要的不過是受人敬重仰望�!�

    空倪的名聲這數(shù)萬年來的確經(jīng)營的不錯,哪怕在眾神心中,那也的確能稱一聲神女,永遠(yuǎn)都是那么高潔優(yōu)雅,超凡脫俗,即便當(dāng)年她那么想要那根雀羽,但也只是派遣弟子去云起打擾過那么一回,被拒絕后也并未惱怒,也未再打擾。

    所以空倪這話倒是讓不少上神信了,名聲經(jīng)營的這么好,提起空倪,腦子里想到的第一個印象就是高不可攀的神女,結(jié)果竟然都是假象,別說這么在乎名聲的空倪了,就是他們,誰又愿意這等謀害同族,甚至血緣胞妹之事被人知曉。

    在眾神明顯有些軟化時,時淵冰冷開口:“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妖皇還等什么,盡早查探了,若是無事也可早些散場�!�

    空倪怒目而視。

    眾神神情微妙,這個時淵,怕是當(dāng)真記恨上空倪了吧,不就是她徒弟對雪覓動了手,這是定要將空倪的臉面往地上踩才罷休啊。

    不過這事他們也不好多說什么,時淵的脾性頗有些莫測,今日他們?nèi)羰菫榭漳哒f上一句,也不知會不會被惦記上,還是不要平白招惹事端的好,查就查吧,好歹也算是個堵上眾口的交代。

    妖皇起身道:“天帝,烏訣上神,我們速戰(zhàn)速決吧�!�

    天帝還有些猶豫,還想著要不要就空倪的話說兩句,烏訣就已經(jīng)起身站到了大殿中央。

    烏訣倒是沒有別的想法,查探本源他自己也能安心一些,如今的三界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他還想多逍遙些年,看著心愛的徒弟飛升神位娶回龍女呢,多費一道事,也算是多一層保障。

    然而看著他們走了過來,空倪直接掙扎著試圖毀掉束縛著她的束神環(huán):“同為上神,諸位定要如此折辱于我嗎!”

    烏訣神色一冷,一手蓄積神力將空倪直接壓制在了地上:“不過是查探一番你本源之力,為你正名之舉,你卻冠以折辱二字抵抗,我看你當(dāng)真是心中有鬼!”

    妖皇二話不說,直接將神力打到了空倪的身上,在烏訣的壓制下,探入其本源查探起來。

    天帝見狀,也只好上前一步,一同以神力查探。

    片刻之后,妖皇和烏訣明顯神色有了變化。

    天帝一臉深沉的收回了手,再看空倪,唯有深藏眼底的可惜,又廢了一步好棋啊。

    見到他們的神色,南月詫異道:“可是有異?”

    烏訣臉色森冷地將空倪整個以神力束于半空,一道陣法直接打在了空倪的腳下。

    眾神一驚,他們一眼認(rèn)出那是煉神陣,當(dāng)年烏訣就是憑借此陣,才將已經(jīng)打開了鬼域之境,險些飛入鬼眼的嵐川給鎮(zhèn)壓住的。

    現(xiàn)在烏訣突然祭出此陣,難不成這空倪當(dāng)真做了禍亂三界之事?!

    心里這么想著,眾神已經(jīng)各自蓄積神力,隨時準(zhǔn)備出手了。

    妖皇怒道:“你雖已成神,但這三界眾生也并非你可肆意而為!竟然以神域為陣,奪取他人運勢,你想如何,奪朱雀本源,奪他人氣運,成就朱雀之身,再氣運逆天,你是想將整個妖界改皇易主,還是想要爭個帝位一統(tǒng)三界?!”

    蕪扶上神驚道:“以神域為陣,奪他人氣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烏訣道:“她的本源中,有祭神大陣的氣息�!�

    雪覓被陸染護(hù)在身后,見他好奇的探頭,一旁的青鹿道:“上古時期有一祭神陣,是各神信徒以自身為祭,將自己祭獻(xiàn)給所信仰神明,后來此陣被一邪神利用,以地域為祭,只要踏入此地域人畜生靈,皆會被邪神享用,此術(shù)法是上古禁術(shù)�!�

    雪覓看向那個空倪的眼神越發(fā)嫌棄了,這人完全是靠著偷成的神啊,偷妹妹的,偷族人的,現(xiàn)在連自己神域的子民都偷,太可惡了。

    雪覓朝青鹿問道:“那這個陣法成了嗎?她以神域為陣,是她自己的神域嗎,可是她的神域也跟她自身息息相關(guān)啊,不是神域越強(qiáng)大,她所能得到的力量也越多,那她把她神域里子民的氣運偷走,那她神域不就越來越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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