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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再看雪覓剛才進來后,看到他一臉我知道你的秘密但我不說的小表情,前后一結(jié)合簡直就差把真相寫臉上了。

    看著雪覓游移的小眼神,時淵輕笑:“怎么,還在想怎么糊弄我?這有什么不能認的,你可是我的小救命恩人�!�

    雪覓害羞的把三枚鱗片拿了出來,黏糊的靠在時淵的身上:“我還想以后嚇你一跳呢,你怎么這么聰明呀,你怎么會想到是我?我想抓小白毛來著,結(jié)果一下子就把它的尾巴給抓下來了,緊接著四周就變了樣子,我先看到你的龍尾,淵淵你竟然是青龍!看你受了那么重的傷,怎么叫都叫不醒,把我嚇壞了�!�

    雪覓轉(zhuǎn)過身,爬到了時淵的身上,緊緊的抱著他:“我真的嚇死了,后來還有人追進來了,我用幻珠將他們擋住了,好不容易你醒了,我就變成透明的了,我可以看到你,但你看不到我,我看著你把鱗片放進了墻壁里,但你一出石室我就又回來了,后來發(fā)生什么事了?那些追殺你的人是誰啊,我看她跟那個空倪上神很像�!�

    時淵道:“她是空倪的胞妹,音倪,不過數(shù)萬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就死在那片秘境之中。”

    雪覓仰頭看他:“你殺了他們嗎?”

    時淵嗯了一聲,看著他意有所指道:“所有看過我真身的,都死了�!�

    雪覓一點都不害怕,反而還笑嘻嘻的抱著他:“那我是不是整個三界,唯一知道你是青龍的?你放心,我保證誰也不說,皇伯伯也不說!可是淵淵,為什么不能讓人知道啊,青龍多厲害啊。”

    那個空倪上神,那么努力想要成為朱雀,青龍同為四方天神,自然也是非常厲害的,雪覓不理解,為什么要隱瞞呢。

    時淵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與人說出自己的事,但面對的是雪覓,又如此奇遇的撞見了他的真身。

    時淵眼眸黑沉的看著他:“真想知道?”

    雪覓緊緊的貼著他,連連點頭:“我想。”

    時淵微勾唇角,但眼中并無笑意:“因為我是黑龍之子,這個黑龍并不是墨亭那種,而是墮魔的黑龍,長了黑角的龍�!�

    雪覓記得十七叔說過,龍族是沒有黑角的,即便是黑龍,那角也不是黑色的,只有墮魔的惡龍才會生出黑角。

    時淵:“我還未破殼,就已經(jīng)沾染上了我父親墮魔的魔氣,整個龍蛋從里透著黑色,于是我與我父親才會被放逐。”

    雪覓頓時急了:“為什么呀,你都還沒出殼,說不定破殼就不是了啊�!�

    知道雪覓沒有龍蛋里的傳承并不懂這些,時淵道:“因為我生來就是魔龍,入了魔的龍,龍蛋上才會顯現(xiàn)出黑色來�!�

    雪覓沒想到會是這樣,連忙道:“后來呢?”

    時淵笑了笑:“后來,我的父親將那一瓶始終煉化不了的青龍血渡給了我,又耗盡一身修為的將青龍血化進我的骨血中,從那之后,我從一條墮魔的黑龍,變成了夾雜著青鱗的雜血龍�!�

    雪覓沒想到淵淵被放逐的原因竟然是這,但他那天在秘境里所見,淵淵通體青鱗,雖然沒有見到龍角,但也不是黑青交雜的啊。

    時淵道:“我體內(nèi)有青龍血,又曾經(jīng)遇到一些機遇淬煉過自身龍血,隨著后來的飛升成仙蛻去雜血,才成就青龍之身�!�

    但青龍也好,魔龍也罷,從出殼他就未受到過龍族的庇護,若能有選擇,早些年時,他更想廢掉這滿身的龍血。

    他不親近龍族,因為還未出殼他就已經(jīng)被驅(qū)逐,他也不仇視龍族,因為的確是他父親犯了事才會墮魔。

    至于他的青龍之身,時淵不在乎,他也從不以龍身示人,因為他就從未將自己歸屬過龍族,要不是因為雪覓,他大概永遠都不會跟龍族有往來。

    雪覓將時淵再次抱緊了一些:“那淵淵的爹爹為什么會墮魔,為什么你在蛋殼里也成了魔?”

    說到這個,時淵笑了一下:“因為我的父親叛離了龍族,進了龍族禁地,那里有封存的一瓶青龍血,我父親想要借以青龍血來煉化自身,還帶上了當時還是龍蛋的我�!�

    他的龍父,一身不羈不肯受約束,身為金龍,本該繼承妖神之位,只要成神,就可直接掌管整個妖族,卻偏偏做了最為離經(jīng)叛道之事,帶著還是龍蛋的他去闖了禁地,盜走了青龍血。

    雪覓意外了一下,他還以為淵淵跟云漓叔叔是同族呢,云漓叔叔是青龍,但云漓叔叔的青龍只是龍族的一個族群,當然也是最接近曾經(jīng)四方天神的血脈,但也只是接近,也是因為血脈接近,如果成就青龍神身,云漓叔叔這一族的血脈是可能性最大的。

    要區(qū)分的話,那就是淵淵才是神血青龍,也可以稱之為蒼龍,因為鱗色是不一樣的,云漓叔叔是水青色,淵淵是蒼青色,已經(jīng)對龍族非常了解的雪覓才會在秘境里一眼就認出區(qū)別來。

    所以他就下意識的以為淵淵的父親本就是青龍一族,想要成就神龍之身,才會去盜取神龍青龍的血,結(jié)果竟然是金龍?

    這一下雪覓看向時淵的眼神也有了些一言難盡:“淵淵你好慘哦,好好的金龍變成了黑龍,又從黑龍變成了青龍。”說完還忍不住小聲嘀咕:“變色龍?”

    時淵不知為何,被他這樣一形容,突然也覺得自己的身世有點好笑,但作為家長,可不是小崽子能笑的,于是照著他額頭一彈:“變色龍?”

    雪覓抿唇,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龍族還有禁地嗎,我都不知道哇!”

    時淵瞥了他一眼,道:“以前有,后來被我父親偷走了龍血就沒有了�!�

    雪覓滿心好奇:“金龍也很厲害啊,為什么一定要成為青龍�!�

    金龍的鱗片,一定是亮晶晶的,多好看啊,感覺比青色的鱗片好看,青色的鱗片太莊嚴不可侵犯了,讓人只有滿心只可遠觀的敬畏。

    想到他還在龍蛋里時聽到父親的抱怨:才不要當那勞什子的妖族傀儡,守著框框條條背上蒼生的責任,不如隨心所欲快樂的墮魔。

    他父親是否快樂過他不知道,但從出龍蛋后,每日掙扎在生存當中的他,從未快樂過。

    時淵摸著雪覓的腦袋沒有說話。

    雪覓也就不再追問了,轉(zhuǎn)而道:“那淵淵的龍角,現(xiàn)在也是黑色的嗎?”

    時淵道:“自然不是,惡龍是成不了神的,我之所以成為魔龍,是因為被我父親帶著觸犯了龍族禁地的禁制,并非我自身走了旁門左道,所以隨著后來的修煉,能逐漸褪去那股魔氣。”

    想到那個神雀一族上次帶來的血,雪覓道:“那個青龍血是上古神龍的,還是你的?”

    如果是淵淵的,他都等不到明天了,恨不得立刻就殺到神雀族去,把那龍血給搶回來!

    時淵:“自然是上古神龍的,若是我的血,還能留他們到今日?”

    雪覓嘆了口氣:“早知道我就把那個噬星獸抓住了,這樣我就能隨時穿回過去,淵淵小時候一定過的很辛苦,只怪我太笨了,我在秘境里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我自己睡了太久,久到外面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你重傷來找我了�!�

    想到自己那么蠢,竟然最后才往回到過去上想,雪覓就懊惱:“我要是聰明點,早點想到我是回到了過去,我一定把我小白龍戒指給你掏空了,所有的東西都給你留著,這樣你后來也就不會那么辛苦了�!�

    時淵輕笑:“你當噬星獸是什么,能隨你所想任意回到過去,你回到過去,稍有偏差的舉動,就會改變未來。”

    雪覓:“那淵淵你記憶里還有沒有什么其他的?你看你記得以前你被救的事,現(xiàn)在我借由噬星獸的尾巴回到過去印證你的記憶,那你記憶里還有其他時候覺得很奇怪的地方嗎?”

    時淵在他腦門上輕輕一彈:“這等機遇可遇不可求,而且凡事都有代價,不要再做這等奢望的幻想�!�

    而且時淵自己也說不上來,這記憶究竟是雪覓入秘境之前就有的,還是入這秘境之后才有的,關(guān)于時間,這本就是一個很難理清的循環(huán)。

    雪覓:“這個蛟龍秘境快要撐不住了,那里面的噬星獸怎么辦呀?淵淵你能把噬星獸抓出來嗎?”

    時淵:“不能,噬星獸能任意穿越秘境,或許你從過去回來時,噬星獸就已經(jīng)離開了那處秘境,而且這種神獸哪里是想抓就能抓的,若它不愿意,即便你抓了它,它也不會將穿越時空的力量給你�!�

    雪覓頓時雙眼一亮:“所以那根尾巴是它特意給我的?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能遇見它,下次我要請它吃更好吃的肉!”

    已經(jīng)回到地心的噬星獸抱著一大食盒的肉滿足的準備打盹,它搶了人家這么多吃的,補償他一根尾巴,應(yīng)該算公平了吧。

    時淵看著他:“睡吧,折騰了這么久,回來了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雪覓抓著他的衣襟:“你陪我。”

    時淵自然應(yīng)了,都大老遠的來接他回家了,也就沒必要刻意與他分開了。

    雪覓翻了個身,整個人伸手將時淵抱住,臉直接埋在了時淵的胸口,滿滿的安全感讓他瞬間困意上頭,只不過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努力的想啊想,突然驚醒:“冒牌貨!”

    時淵輕笑:“睡吧,睡醒了再去解決�!�

    雪覓:“姓朱的太壞了,不能放過他們�!�

    冒牌貨是假冒他的,但他們想要殺他的心卻是真的,朱家的比那個冒牌貨還要壞!

    時淵嗯了一聲,側(cè)躺在床,看著雪覓貼在他的身上徹底熟睡了過去,這一瞬間,竟然有一股劃破了時空的熟悉感。

    這些年要說有什么事能讓他掛念在心的,秘境之人算是其一,沒想到那人竟然是雪覓,原本早已打消了能再見一次的念想,竟不知,這人早已來到他身邊百年。

    而他記憶中朦朧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看不清的輪廓,也有了一張原本該有的臉。

    第91章

    舒服的睡了一覺,雪覓神清氣爽地醒來,他現(xiàn)在的修為已經(jīng)能很好的收斂龍的特性了,但大概是出于習(xí)慣,還是忍不住放出龍角去蹭時淵的臉。

    賴在床上左右磨蹭,差點就要控制不住的甩出尾巴了,想到尾巴,雪覓笑瞇瞇在時淵耳邊道:“淵淵的尾巴比我的大!之前我在秘境里面比了一下,跟淵淵一比,我那么細嫩一小條�!�

    說著兩指一捏,夸張的比了一下兩者的差距。

    時淵等他磨夠了角才起身,睡了一夜衣衫紋絲未動,卻在一早被磨角的龍崽給蹭亂了,整理著衣服,看著還在床上打滾不肯起的人:“龍尾不是你這樣翻滾兩下就能長大的,今天不是要去處理假冒者,還不起了�!�

    雪覓連忙從床上爬起來了:“淵淵給我梳頭�!�

    聽到里面的動靜,已經(jīng)等在門口的花朝和繁縷輕喚了一聲:“神君,小龍時淵:“進來�!�

    兩人推門而入,端著洗漱的東西小心上前伺候,作為上神當然不再需要每日洗漱,但小龍君經(jīng)常半夜餓了吃東西,所以每天早上習(xí)慣清潔一下,連帶著神君也多了一道這種不必要的習(xí)慣。

    漱口擦臉,穿戴衣衫,繁縷拿著梳子上前,神君當然不需要,但小龍君是需要的,翻滾的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不整理一下,如何能出去見人。

    看著繁縷手中的梳子,雪覓連忙伸手拿過來,然后往時淵手里一塞,光著腳丫子就跑到鏡子前坐下,還將兩腿盤起,毫無坐相。

    時淵朝著兩人一揮手,花朝和繁縷連忙退到門外。

    熟練的將雪覓一頭亂發(fā)給理順,又簡單的盤了個發(fā)髻。

    雪覓將發(fā)簪朝時淵遞了過去,時淵接過卻沒往他發(fā)髻上插,知道他愛美,便道:“不喜歡可以不必隱藏�!�

    在他的領(lǐng)地,在他身邊,雪覓想如何都行,沒必要遮掩起原本的模樣,他養(yǎng)大的小龍崽,本就該奪目耀人,受人朝拜。

    若是連這一點隨心所欲的自由都給不得,他又何必做這一方的神。

    雪覓卻笑嘻嘻道:“喜歡的,小白也很好啊,做了什么都能有人頂鍋�!�

    頂鍋的百里香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見他還沒玩膩,時淵便將發(fā)簪給他戴上,那張被造物主偏愛的臉,瞬間就變得平平無奇,唯有一雙靈動的雙眸,透著一股鮮活狡黠。

    今天時淵給他梳的是一個獨髻,發(fā)尾全部盤起,只剩一點額角的碎發(fā)自然散落,一根簡簡單單的發(fā)簪點綴,干凈清爽的小少年新鮮出爐。

    昨日聽聞朱家的事本來還很氣憤,但時淵來了,雪覓就覺得天塌了都不是什么大事了,心情也都變好了。

    這下面伺候的人從來都是看人臉色的,主子心情好了,旁人自然也都跟著寬松了幾分,整個行宮里的氛圍那就跟昨天不一樣了。

    百里香霆早就坐在了大殿里等著了,見他腳步歡快的走出,笑著道:“休息好了?”

    雪覓接過行宮中靈奴端上來的點心,一邊吃一邊道:“好著呢,你不用去那個越澤上仙那兒匯報秘境的情況嗎?”

    百里香霆慢悠悠飲茶:“自有人去�!�

    雪覓嘴里吃著甜糕,一開口盡是香甜之氣:“你說那個天裕會告狀嗎?”

    損失了那么多寶貝,秘境里還一無所獲,想想就覺得是真慘。

    百里香霆笑了笑:“他沒那么蠢�!�

    天裕是沒那么蠢,但他那個妹妹天霞就未必了。

    靈器的事情是天裕自己技不如人,更不用說本就是以多欺少結(jié)果還戰(zhàn)敗,加上他隱約猜出了小白的身份,幾件靈器而已,盡管是有些損失慘重,但也不是輸不起,更甚至他開始謀劃,如何能借這次機會與人結(jié)交。

    當初百里香霆能如此幸運的與小龍君結(jié)識,不也是不打不相識。

    別看天氏如今能與嬴氏分庭抗禮,但天氏終究不是上神東祁的直系血脈,是人都會有偏心,百里氏本就有火神石能庇佑后代,現(xiàn)在還搭上了龍族,他們天氏有什么,有的不過是多了上百萬年的傳承而已。

    但后代自己立不起來,再久遠的傳承又能如何,從上古時期傳下來的妖族還少了么,如今又還能有幾家是三界顯赫的。

    就在天裕想著如何將這份不美好的開端扭轉(zhuǎn)一下結(jié)交上去的時候,天韻慌忙的跑了進來道:“大哥!姐姐去越澤上仙那兒,說要讓越澤上仙替她討回一個公道!”

    天裕瞬間起身,怒斥:“胡鬧!她究竟有沒有腦子!輸贏本是常有之事,她還要討什么公道!”

    天韻見大哥生氣了,有些畏懼的往后退了退,小聲道:“姐姐說那個小白根本不是蛟族的人,就不該進蛟族的秘境。”

    天裕被這個蠢而不自知的妹妹氣的沒了脾氣,叮囑天韻好好待在行宮里不要到處亂跑后,就趕忙去了越澤上仙的行宮。

    天裕到的時候,天霞已經(jīng)告完狀了,還在那兒繼續(xù)蠻橫:“越澤叔叔!您說是不是他們太欺負人了!這本就是我們族中的秘境,百里香霆帶個外人也就罷了,竟然還幫著外人欺負族人!”

    天裕立即上前呵斥道:“天霞!你不要蠻不講理!”

    天霞沒想到她大哥竟然不幫她說話,還怪她?頓時完全無法理解,她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她大哥,這一次秘境一無所獲,還損失了七件靈器,就算大哥是少主,可這般損失慘重,回了族中那也是不好交代的。

    天裕上前朝著越澤上仙行了一禮后道:“是我管教不利,讓這不懂事的妹妹叨擾了上仙,還請越澤上仙念在她年幼的份上,原諒她這次�!�

    這些小蛟龍,本就是他的后輩,越澤當然也不是那么苛刻的人,見天裕進退有度禮數(shù)周到,倒是帶了幾分欣賞:“天霞所說之事,究竟是什么情況�!�

    天裕道:“當時我們?nèi)肓嗣鼐吃S久,一直毫無收獲,已經(jīng)隱隱猜到這極有可能是荒境,這時從一處湖泊中感受到了一絲龍氣,那股龍氣一瞬即逝,我們連忙趕了過去,正好見到百里身邊的小護衛(wèi),名叫小白的少年,見他一人落單,于是便想爭上一爭,結(jié)果我等技不如人,反敗于人手,還損失了幾件靈器,輸贏之事實屬正常,卻不想天霞竟然還惦記在心,還因這事打擾到上仙。”

    一旁的天霞立刻嚷嚷開了:“輸贏是正常,可他也太貪心了,七件靈器,他當靈器是什么,隨地可撿的嗎,七件靈器他怎么敢開口!他還敢真收下!”

    越澤微微蹙眉:“這的確是有些過了�!�

    既然并非相互不認識的路人,哪怕對方并非蛟龍一族,卻也是由蛟龍族人帶來的,不至于如此不留情面。

    靈器難得,蛟龍本是大族,算得上底蘊頗豐,因此靈器之物并非是太過稀罕的寶貝,但一次七件,哪怕放在嬴氏一族,那也不是隨手就能輕松拿出,這要是尋常世家,有一兩件靈器那就已經(jīng)是很難得了。

    天�?聪蛱煜嫉难凵癜岛妫骸澳阆然厝��!�

    天霞對天裕還是怕的,大哥威嚴,不容侵犯,知道她再待下去,大哥真生氣了,那也是很可怕的,于是心有不甘滿不情愿的走了。

    不懂事的天霞走了后,天裕才道:“這件事,可能也怪不得那位小白公子。”

    沒想到這天裕還在為對方說話,越澤道:“還有什么內(nèi)情?”

    天裕道:“可能是生活環(huán)境導(dǎo)致的某些方面認知的偏差�!�

    越澤眉頭一挑,天裕道:“雖然不確定,但我覺得那位小白公子,可能是小龍君,在秘境內(nèi)打斗時,無論是他身上所佩戴的諸多靈器,還是他對水靈氣的運用和壓制,天生都在我之上,加上百里香霆如此護著他,這身份很難不往那上面去猜想�!�

    讓小龍君去體會民間疾苦,這可太強龍所難了。

    聽了天裕的話,越澤突然想到百里氏那邊模樣普通但氣息卻極為陌生的上仙,難不成那并非上仙,而是時淵上神?

    這個念頭一生,就立刻被越澤給打消了,他曾經(jīng)見過時淵上神,在諸多上神當中,天帝莫測,妖皇深沉,唯有時淵,看似清風云淡與世無爭,卻偏偏只有他能壓制得住妖皇和天帝的氣場。

    這也是為什么諸多上神,時淵最漠然無爭,卻也是最輕易招惹不得的。

    所以那個陌生的上仙肯定不是時淵上神偽裝的,因為時淵上神怕是根本不可能偽裝。

    越澤讓天裕不要聲張此事,他得將百里香霆叫來詢問確認才行。

    此刻百里香霆正跟雪覓一起去見了冒牌貨。

    冒牌貨至今都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就喝了一杯茶,然后睡了一覺,現(xiàn)在被人潑醒了,睜眼一看,自己竟然是躺在地上的,而他之前見過的圣靈弟子,竟然坐在上面。

    單津頓時怒了,掙扎著坐了起來,怒道:“你們想干什么!”

    話一出口,單津就意識到不對了,這不是小龍君的聲音,這是他自己本身的聲音,等他再低頭一看,手腳也不是小龍君三頭身的大小,而是他原本的青年模樣。

    刷地一下,單津的臉色就白了,再看上座的人,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惶恐不安:“你們,你們想怎么樣?”

    雪覓道:“為什么要假冒小龍君,你假冒小龍君是想要干什么?”

    單津想要往后縮一縮,可這地上雖然看起來沒有什么困住他的東西,但竟然設(shè)了結(jié)界,他被困在結(jié)界里,一碰到結(jié)界的邊緣,結(jié)界的力量就像是雷電之力打在他的身上,疼的他慘叫一聲連忙滾回了剛才醒來的地方,再也不敢亂動。

    一旁的花朝道:“說!你假冒小龍君是想要做什么?”

    單津連忙開口:“我,我就臨時起意我沒想干什么。”

    他話音還沒落下,一條雷蛇就直接打在了他的身上,疼的單津再次慘叫了一聲。

    花朝:“臨時起意?臨時起意你模仿的那么像,各種說道都編好了張口就來,你再不說,那就永遠都別說了。”

    聽出了他話里的殺氣,單津連忙道:“我發(fā)誓我真…我我就是想要騙點財,我真的沒打算干什么��!”

    雪覓道:“從頭到尾的老實交代一遍。”

    單津看了這屋內(nèi)的眾人一眼,意識到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連忙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

    他就是幾年前隨著一個商隊曾經(jīng)到過朝圣城,他修為不高,也是跟著自家叔叔才能混入商隊當個打雜的,他叔叔也是為了能讓他有出息一點,于是走南闖北的就帶著他一同去見識。

    那是他第一次到朝圣城,那么大那么繁華的城池一下子就將他看迷了眼,這里貴人如云,這里的窮人都穿的比他好,這里物品的價格起步都是靈珠,靈石甚至都買不到幾塊糕。

    他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連人家檐下掛著的入夜后會自動亮起的靈燈他都沒見過。

    后來他跟著叔叔進了一家寶樓,叔叔攢了許多年的靈珠,想要給他堂妹買一根靈釵,可是幾百靈珠,只能買得起下品,帶了微弱靈性的靈釵。

    那些靈釵用黑色的錦布托著,放在雕刻了如生花紋的托盤上,哪怕是最便宜的下品,一個個也是流光溢彩,靈氣環(huán)繞,這種等級的靈釵,在他們那個小城池,沒有靈晶,那是看都看不著。

    叔叔沒敢靠的柜臺太近,甚至都不敢隨便上手去觸碰,生怕碰壞了賠不起,他們這種走南闖北的商隊,所賺的每一顆靈石靈珠,真就是拿命換來的。

    他也跟在一旁見識著,幻想著能有一日,要是可以買得起更好的那就好了。

    就在這時,從樓上走下一群人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小孩,應(yīng)該是大妖族的幼崽,長的是玉雪可愛,一身錦衣華服,頭上的發(fā)髻用一根錦帶纏繞,下方墜著兩顆靈氣十足的玉珠,行走間發(fā)出清脆聲響。

    小少年身后跟著一群人,其中一人應(yīng)該是寶閣的掌事,一路跟在身后低頭哈腰的極盡諂媚之相,再看接待他叔叔的柜臺店小二,雖然不至于盛氣凌人,但神態(tài)中多少帶了一些高人一等的意味。

    一直將那位小少年恭恭敬敬的送走,店小二才到掌柜跟前,帶著好奇的小聲問道:“可是將那尊玉菩提給買走了?”

    掌柜笑著道:“自然,如此好物,天下獨一份,小龍君可高興了,順帶買了不少其他的東西�!�

    那之后,小龍君這三個字,還有那小少年矜貴的模樣,便刻進了單津的心里,日思夜想,做夢一般都想成為那樣的人。

    花朝:“所以你就開始冒充小龍單津點了點頭。

    百里香霆開口道:“那件能變幻模樣的法器,你從何處得來?”

    單津連忙道:“是有一次替人走貨,需要渡海,卻不想遇到了海中妖獸,整個船被撞毀,險些葬身海底,命大逃生,還意外得了一塊方寸布,那布中有一根破破爛爛的鞭子,我本來沒看上,后來發(fā)現(xiàn)那根破鞭子竟然帶了一點靈氣,我就想著反正也是白撿的,等到了城池,找個地方賣掉也是好的�!�

    見他神色絲毫沒有異樣,百里香霆心里就清楚了,這人根本不知道那是神器幻龍鞭:“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那鞭子可以變幻模樣?”

    單津道:“是運送貨物時遇到劫道的,那時我慌不擇路的跑進山林,急切之下恨不得變成四腳走獸遁逃,沒想到竟然真的心想事成了,然后發(fā)現(xiàn)那根破爛的鞭子,竟然能隨心幻化�!�

    雪覓:“朱家可是你哄騙的第一家?”

    見他張口就準備回話,雪覓冷聲道:“想好了再說!”

    單津本就是個沒什么大見識的人,更不用談什么骨氣了,這會兒被抓到偽裝成小龍君,生怕他們將他移交神殿,就算他再沒見識,那也知道偽裝成小龍君招搖撞騙是死罪。

    于是半點不敢撒謊道:“不,不是第一家,朱家是第三家,但朱家本是意外,我來到雄景城后,意外得知城主朱家招惹了強敵,我自己那點修為我還是有數(shù)的,哪里還敢招惹上去,卻不想離開時遭遇了兇獸襲擊,被朱家二少的護衛(wèi)所救,當時,當時我一直是以小龍君的模樣示人,被認出后我就順勢應(yīng)下了,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朱府已經(jīng)被困住,只能進不能出,要是知道,我早就跑了�!�

    雪覓朝繁縷看了一眼:“讓他把行騙的人家和騙來的東西都寫下來。”

    頂著他的名頭招搖撞騙,壞的是他的名譽,可惜這家伙太窮了,否則定要從他身上刮下一層皮來補償另外兩家被騙的人家。

    百里香霆看向雪覓,非常直白的當著冒牌貨的面問:“你覺得他說的可信?”

    雪覓道:“無所謂,反正也不會留他,真的假的不重要�!�

    聽到這話,單津連忙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撲了過來,卻被結(jié)界上的力量刺的再次彈開,但單津顧不得疼痛,哭喊道:“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放了我吧,那鞭子,那鞭子我不要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給我留條生路,求你們了,我叔叔還等著我回去,他沒有兒子,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求你們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嗚…”

    雪覓看著他:“你招搖撞騙來的財寶,可有送些回去給你叔叔?”

    單津一頓,老實的搖了搖頭。

    雪覓嗤笑了一聲:“他沒有兒子,但他有女兒,輪不到你去操心人家后事�!背韵愫壤睍r不想著一直提攜他的叔叔,這會兒倒是將人搬出來求情了。

    雪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并沒有因為對方的哭喊而有任何的同情憐憫:“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不是等事情敗露再來認錯就有用的,對了,你知道為什么你會被發(fā)現(xiàn)是冒牌貨嗎?”

    單津已經(jīng)哭的整個人都抽抽了,他現(xiàn)在知道這也沒用了,他只求能活著,只希望這些人能饒他一命。本來就長得一般,雖然不難看,但五官平平毫不出眾,這會兒這樣哭到猙獰,更難看了,雪覓都不想多看一眼。

    但還是想要替自己正個名。

    “因為小龍君已經(jīng)長大了,你卻還維持著他小時候的模樣。”

    雪覓說完就走了,還以為有什么驚天大陰謀呢,原來就這?都準備好來聽故事了,沒想到聽了個寂寞,還沒朱府的事有意思呢。

    百里香霆笑著跟著一道出去,不過路過冒牌貨的時候,也跟著問了一句:“你知道你還有一個地方,一開始就暴露了嗎?”

    單津很想說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現(xiàn)在只想活著,他不想死嗚嗚嗚……

    百里香霆道:“但凡你當初在朝圣城多留些時日,多打聽一些事情就該知道,百里香霆,也就是我,自小便與小龍君一同長大�!�

    單津又怕又惱,回想當初這些人第一天進朱家,還裝作不認識的他,既然對方是小龍君至交好友,那豈不是從頭到尾看他都像在看小丑!

    百里香霆悠悠哉哉的出去了,花朝看了看繁縷:“總覺得如果不留點什么話,好像有點不過癮?”

    繁縷道:“你留吧,我沒興趣�!�

    花朝轉(zhuǎn)身看向冒牌貨,冒牌貨還在抽抽的哭,還忍不住接話道:“我知道,我一開始就像個小丑,你們都知道我是假的,不用說了,我知道了,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會被打死?”

    花朝道:“你會不會被打死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有一點還是想要告訴你,我是花朝,他是繁縷,但凡你當初在朝圣城多待些時日多打聽一下,就能知道小龍君有兩個護衛(wèi),一個叫花朝,一個叫繁縷。”

    等他們說完后,單津徹底哭抽了過去,他運氣怎么這么背啊,招搖撞騙的舞到了正主面前?嗚……

    等離開了行宮里的監(jiān)牢,百里香霆道:“這人如何處置?”

    雪覓:“淵淵說廢了他的修為送去挖礦。”

    百里香霆一頓:“時淵上神來了?”

    雪覓點頭:“對啊,我沒告訴你嗎?淵淵來啦,就在房里,昨晚陪我一起睡的!”

    百里香霆道:“那不知何時方便,我去拜見一下。”

    雪覓:“不用那么麻煩了,淵淵也不喜歡,伸手。”

    百里香霆不明所以的伸出一只手來,雪覓將紅果放了一顆在他手里。

    好在時淵來了之后,便將這行宮的結(jié)界打開了,再強大的靈氣都外溢不出去。

    雪覓道:“這個送給你,我在秘境里面得的,淵淵說這是地心果,不過沒多少,我還要留給我皇伯伯和龍叔叔們,就只能給你一顆。”

    他跟噬星獸換了兩大盒子,其中一盒子回到過去自己吃了一些,剩下的都喂淵淵了,好在還有一盒子還能帶回去送十七叔他們,不過從那盒子里分出一顆給百里也是夠了的。

    百里香霆詫異的連忙取出錦盒,將靈果封印了進去,避免了靈氣消散:“可那不是荒境嗎?”

    難道是他們判斷錯誤?

    雪覓道:“那是荒境啊,可我運氣好呀,這個你偷偷的吃,不可以告訴任何人,不然,我抽你蛟龍筋!”

    被威脅的百里香霆勾唇一笑,唇紅齒白的少年卸去了滿身的霸道張揚,唯剩眸中那股專注的溫柔,與黃杏樹下站立,一片片杏葉落了滿身紅衣,便是一道絕美的風景。

    可惜雪覓急著去找淵淵匯報冒牌貨的事,跑的頭也不回。

    倒是站在高亭處的時淵將院中少年眼底的神色看的清明,微微偏頭朝與他一同賞景的青鹿問道:“這些日子,雪覓與這個百里相處的如何?”

    青鹿笑著道:“青蔥少年,自是相交甚篤,整日玩鬧開心著呢,這百里香霆倒是妖族少年人中少有的心智成熟,不卑不亢,更是待雪覓真心,涅槃果之事雪覓應(yīng)當與你說了吧,好在百里香霆替他擋下,否則怕是又要引出一番熱議�!�

    時淵意有所指道:“既如此,那此子倒是值得培養(yǎng)�!�

    年歲也不算小了,可以安排出去磨煉一番了。

    妖族歲壽漫長,近身相處時日久了難免會影響了感情判斷,若是經(jīng)歷的起時間,自是不必在意朝夕,時淵覺得自己還是很開明的家長,雪覓喜不喜歡的他不會干預(yù),但總要讓雪覓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才行。

    百里香霆見時淵的次數(shù)其實并不多,比起時淵上神,他見到妖皇的次數(shù)反而更多一些。

    本來以為雪覓說時淵上神不喜歡被打擾,所以免了拜見之事,沒想到他剛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去,行宮中的靈奴就來傳話說時淵上神召見。

    隨著靈奴來到主院,遠遠便見一身白衣的時淵上神坐于庭院當中,百里香霆忙低下頭不敢再多看,等靈奴止步后,撩起衣擺,行了一個跪拜大禮:“蛟龍百里氏百里香霆,拜見時淵上神。”

    時淵:“起來吧�!�

    時淵上神的聲音是清冷的,透著一股漫不經(jīng)心的漠然,不像他見過的幾位上神,妖皇的威嚴,星茴上神的鋒利,東祁上神的獨尊霸氣,青鹿上神的溫潤如玉,但偏就是時淵上神這般的清冷,讓他每一次見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緊繃小心。

    他見的上神雖然不多,但每一個上神都有各自的脾氣,只要小心恭敬總不會不慎觸怒,唯獨看似好像沒有脾氣的時淵上神,哪怕只是聽個聲音,都會讓他莫名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栗,那是一種他無法自控的畏懼。

    被叫起后,百里香霆小心收斂著自己,余光并未在院中看到雪覓的身影,這讓他忍不住猜測,是不是這些時日他未將雪覓照顧好,于是上神來問罪來了。

    心里這樣想著,就聽上神道:“這些年你與雪覓處的不錯,在圣靈內(nèi),你也對他諸多照顧,他身為龍君,無論脾性多好,身邊的那些人也多有巴結(jié),能與他平心相交的朋友并不多,你是其中之一。”

    百里香霆連忙道:“小龍君性情真誠,值得人以心待之,能得小龍君青睞,也是香霆的幸運。”

    時淵看了他片刻,算是認可了他說的話,只不過:“若是僅止于此,那還不夠�!�

    百里香霆很想抬頭看一眼時淵上神,看看他的神情,揣測一下他這話的意思,但他生生忍住了,只敢恭敬道:“請上神明示�!�

    時淵微微抬手輕輕朝他揮去,一條與百里香霆屬性極為契合的火紅靈鞭懸在了他的面前:“雪覓的出身注定他不需付出太多,便能到達許多人終其一生都到不了的高點,他視你為友,若你二人今后差距甚大,這友情遲早要在你的平庸中逐漸淡去,這一次秘境之行,雪覓已突破化神期�!�

    百里香霆實在是沒忍住的猛地抬頭,一眼撞進時淵平靜如海,卻深不見底的雙眸中,那一瞬間,一層冷汗沁滿后背,僅一個甚至并未透出絲毫情緒的眼神,就讓他心如擂鼓,心頭驚懼不已。

    百里香霆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懼怕時淵上神,但這似乎是一種本能,就像是蛟龍見到真龍,會俯首的本能。

    時淵道:“此鞭為烏羽煉制,內(nèi)里蘊藏著金烏之火,算是半神之器,邊境苦寒兇險,但不失為一處最能助人提升的歷練之地。”

    “蛟龍為高階妖族,壽歲漫長,若是按部就班,萬年后飛升成仙亦非難事�!�

    “是安逸的繁華都城,還是邊境苦修精進,兩者如何抉擇,你自行決定�!�

    百里香霆幾乎是毫不猶豫就做出了選擇,雙手接過那條火紅的神鞭,再次跪地行禮:“香霆謝上神賞賜�!�

    見狀,時淵對他倒是稍稍滿意了一分,這百里香霆要是選擇留下安逸享樂,這種人他早晚也會將他從雪覓身邊除了去。

    第92章

    雖然決定去邊境歷練,但這也不是決定了就要立刻動身的,總還有些事需要回到云起后再做安排,圣靈那邊也要上報,否則長時間不接學(xué)院任務(wù),雖然不至于將人從學(xué)院開除,但會做失蹤人口處理。

    只是讓百里香霆沒想到,時淵上神對雪覓細心到這種程度,他雖然年紀不大,但好歹比雪覓在云起城多生活了一百年,加上在蛋里的時間,總能聽祖父說一些關(guān)于上神的事,對上神所有的認知都可以歸為四個字,強大冷漠。

    一個對凡事都不管的上神,如今卻為小龍君培養(yǎng)身邊人,果然只要是龍族的龍君,就逃不過小龍君的吸引力么。

    從主院出來,看到雪覓正從門口進來,一見到他就朝他招手:“你怎么在這里,是來找我的嗎?”

    百里香霆并未回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去哪兒了?”

    雪覓:“沒去哪呀,那個幻龍鞭有一層保護殼,看起來破破爛爛的,青鹿說這是用的特質(zhì)秘法偽裝過,剛才青鹿把那層偽裝處理掉了,還教我怎么用,你快來,我給你看�!�

    雪覓伸手將百里香霆拉到墻角,然后取出幻龍鞭,之前的幻龍鞭如破布一樣,臟兮兮又破破爛爛,現(xiàn)在除掉了那層偽裝,整個鞭子呈現(xiàn)青玉色,一截一截像是玉質(zhì)骨紋,看著脆硬意碎,但實際上卻是無比柔軟,周身靈光瑩瑩,焚天與之一比,都從原本的極品貨淪為了地攤貨。

    不過這話不能在焚天面前說,這小東西聽得懂。

    之前在青鹿那兒的時候,一看到他伸手去拿幻龍鞭,焚天就直接伸出尾巴尖勾住他的手,死活不讓他碰。

    它要是會出聲,當時一定是連哭帶嚎的。

    雪覓再三保證,以后他還是自己的心頭愛,焚天這才不情不愿的收起鞭尾。

    雪覓道:“你看我手上這個鴻蒙鈴,是小時候南月叔叔送的,淵淵說這鴻蒙鈴在神器中排名第十,這鴻蒙鈴超級厲害,便是上神打我,哪怕不催動鴻蒙鈴也能將力量給他擋掉一半,遮掩氣息,連上神都未必能一眼看出�!�

    就像上次在扶桑秘境里,得虧了他這一身的寶貝,生生逼得那棵扶桑樹要收回秘境的力量才能抵擋住他身上的神器,否則怕是一進去就被吞了,哪里還會拿出那些寶貝先誘哄,見哄不住才動手。

    雪覓道:“鴻蒙鈴都這么厲害了,才只是排在神器第十,但這個幻龍鞭卻是排在神器第九,比鴻蒙鈴還厲害,但幻龍鞭的作用好像就只是幻形,可是這一點別的也能做到的,就像我頭上這個簪子,普通靈器,再用鴻蒙鈴一遮掩,效果疊加,不就跟幻龍鞭的作用一樣嗎,你說對不對,我之前就奇怪來著,就這就能排在神器第九?然后剛剛我才知道,原來不止呢!”

    百里香霆被他拉著蹲在墻角:“如何不止?”

    雪覓將手上的鴻蒙鈴給取了下來,然后拿起鞭子,靈力一催動,直接在那鴻蒙鈴上輕輕一點,一串一模一樣的鴻蒙鈴瞬間出現(xiàn)在了旁邊:“你能看出差別嗎?”

    百里香霆將兩只鴻蒙鈴拿起來細細的查探,簡直一模一樣,就連神識查探進去之后所感受到的靈力力量都是一樣的,百里香霆甚至催動靈力嘗試了一下,雖然不如真鴻蒙鈴那么厲害,但竟然連能力也仿制出了至少兩三成,這就實在是太逆天了。

    雪覓驚喜道:“原來這才是幻龍鞭最大的作用!雖然只能維持數(shù)月,但這也很厲害了,多適合干壞事�。 �

    雪覓拿著幻龍鞭站了起來:“還有還有,你看我�!�

    雪覓說著跑到墻邊站著,百里香霆就看到他直接跟整個墻合二為一了,甚至忍不住上手去碰,但所查看到的只有普普通通一堵墻。

    很快雪覓就重新現(xiàn)顯出模樣來:“怎么樣,厲不厲害!這個鞭子真的好厲害啊,簡直是逃命利器!”

    百里香霆怕把鴻蒙鈴弄混了,將真的那個給他重新戴上:“不愧是神器,虧那冒牌貨不知道這是神器,也不知道這幻龍鞭真正的用法,否則還不知道他會頂著你的臉干出多少事來。”

    雪覓開心的看著手里的鞭子:“十七叔說幻龍鞭失蹤很久了,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方式被找到了,我現(xiàn)在有一個鴻蒙鈴,有一個萬生蓮,還有一個幻龍鞭,三個神器啦!”

    雪覓不說,百里香霆還沒仔細想,現(xiàn)在一聽,就忍不住嘆了口氣,加上被他自己開出來的那根雀羽,如果雪覓自己留下的話,那就是擁有四件神器,涅槃果雖然算不上神器,但也能納入神果的范圍。

    他覺得未來幾百年,不,至少雪覓飛升成仙之前,還是哪里都不要去了,這三界根本不夠他折騰的,再出門折騰一圈,怕是要把所有流落在外的神器都收集齊了。

    這氣運,除非他自己飛升成神并且擁有強大的神力,至少要像時淵上神那樣的能力,否則龍族都未必能護得住他。

    不知道小伙伴正在操心他的氣運問題,雪覓展示了一番幻龍鞭后,心滿意足道:“我要去處理朱家的事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百里香霆道:“剛剛越澤上仙派人來傳話讓我過去一下,估計是有什么事要問我,朱家你自己去吧,等回來了再告訴我結(jié)果也一樣�!�

    有兩個上神守在這兒,朱家再能折騰又能折騰到哪里去,左右不過是魂飛魄散尸骨無存的下場。

    雪覓見他有事自然也不強求,擺了擺手:“那你去吧,我去找淵淵,等處理完朱家的事我再跟你說。”

    此時整個朱家何止是一片愁云慘霧,原本還算氣派的城主府,在封閉完全出不去的十多天里,已經(jīng)變得破敗不堪,府中的奴仆也意識到情況不對,拼死也要往外逃,可整個城主府被一股強大的結(jié)界給封鎖,他們根本不出去。

    有人去求城主,希望城主能有辦法去朝三司督府求援,可看到石室內(nèi)原本應(yīng)該在大陣內(nèi)的小龍君不見了之后,朱慶就知道為什么城主府會被結(jié)界給困住。

    他們等了一天又一天,一直沒有見到有什么人來,但這并未讓朱慶心里有任何僥幸,反而越發(fā)的惶恐不安。

    朱二朱三完全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還以為是帶走他們大哥的人又殺了回來,在這一天天不安的恐懼中,對他們的親爹也生出了一些埋怨,如果沒有當天就把那群圣靈弟子趕走,現(xiàn)在府中好歹也有幾個高手能夠?qū)挂幌聫姅场?br />
    看著女兒一次又一次的燃燒著據(jù)說能聯(lián)系上救他們?nèi)说膫饕舴未味紵o果,朱慶忍無可忍的一揮衣袖,將大廳內(nèi)的幾個椅子給掃飛了出去,摔在地上撞在墻上瞬間四分五裂,讓已經(jīng)看起來破敗不堪的大廳越發(fā)顯得雜亂。

    朱明玉本就因聯(lián)系不上人情緒焦躁,被這突然的動靜一驚,整個人也怒了:“你在這兒發(fā)什么火,有本事去外面往結(jié)界上砸!”

    朱慶已經(jīng)自知走到了絕路,若是直接將他抓起來審判,他或許還不會這般歇斯底里,但偏偏只是將他封在這城主府內(nèi),不聞不問,連一個出來發(fā)話的都沒有,就只是將他們這一整個城主府的人監(jiān)禁住了,這樣的封鎖反而更能將人逼瘋。

    怒極爆發(fā)之下,聽到女兒的叫囂,朱慶三兩步上前,狠狠一巴掌抽到了朱明玉的臉上,一雙眸子更是恨的發(fā)紅,好像恨不能立馬掐死她:“落到如今這個局面是誰害的!都是因為你,若非被你言語挑動,我怎會犯下如此大錯!若知今日,當初我就該直接掐死你!也能免了這滅門之禍!”

    朱慶說著氣性上頭,直接一抬手就用靈力將朱明玉卷了過來,一把掐在了她細白的脖頸上。

    聽到這邊動靜過來查看的朱二朱三連忙沖了過來,推開他的手吼道:“爹!您這是要掐死姐姐嗎!”

    朱二將朱明玉給救了下來,朱家老三還是懵懂糊涂的,搞不清楚為什么爹會和姐姐打起來,但還是攔在了中間,生怕爹爹再次動手。

    朱慶看向僅剩的兩個兒子,指著朱明玉:“朱家有此大禍,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你們兩個還護著她?”

    朱二朱三連忙回頭看向姐姐,滿眼疑惑不解:“姐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這次封鎖城主府的,不是那個連稷嗎?”

    朱明玉剛才是沒料到她爹竟然會對她動手,這才沒能避開險些被他掐死,如今再看向朱慶,那更是半點親情眷念都沒有了:“我一手造成的?哈哈哈哈,你說這話不虧心嗎!”

    說著看向兩個弟弟:“你們知道朱家為何突然被設(shè)下結(jié)界,所有人都要留在這里等死嗎?”

    朱二已經(jīng)意識到這可能是一件比連稷上門尋仇還要嚴重的事,心里已經(jīng)慌的不行了:“到底什么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朱明玉冷笑了一聲:“你們可知道為什么,在這么偏遠的地方,連大乘期修士都能當上一宗之主的蠻荒小城,我們城主府的,卻個個都是天靈根?”

    兩人不明所以,這怎么就跟他們的靈根扯上關(guān)系了呢?

    朱明玉指向朱厭:“因為他,我們的好爹爹,在我們的娘親懷著我們的時候,就對娘親下了奪靈丹,所以包括大哥在內(nèi),我們四個生下來都沒有娘,卻有著超高的天賦!”

    朱二不可置信的看向親爹:“爹?”

    朱三忍不住道:“這跟我們現(xiàn)在被困有關(guān)系?”

    朱明玉眉頭一挑,即便一邊被那一巴掌打的紅腫的臉,也掩不住那股盛氣凌人的銳利:“有啊,怎么沒有,當年能在母體內(nèi)就將最好的天賦奪給了我們,現(xiàn)在同樣能用秘法,將小龍君的龍骨換到自己的身上。”

    聽到這話,朱二震驚的看了眼父親和姐姐:“怎么可能,小龍君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還是他親自送上的飛舟��!

    朱三臉色一白,猛地轉(zhuǎn)頭朝著親爹看去:“不,這不是真的,爹,我們家怎么可能做這種事,那是小龍君啊,你瘋了嗎,那可是小龍君啊!”

    朱明玉繼續(xù)冷笑:“小龍君又怎么樣,富貴險中求罷了,他從來就看不上平庸,當初他第一個兒子只是平庸的四靈根,他都能下手將人淹死在荷花池里,更何況是對付一個外人,要是奪了龍骨,他就能飛仙封神,更甚至舍棄整個朱家,躲去魔界躲去天界甚至是人界,三界這般大,總能躲到一個龍族找不到的地方,到時候封了神,誰還能威脅到他?”

    朱慶看著已經(jīng)全然陌生的女兒,怒到了極致,反而平靜的不像話:“奪龍骨,可是你提出來的,你現(xiàn)在說這話又能改變什么,你覺得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我身上,神君就會放過你?別做夢了,整個朱家,已經(jīng)沒有活路可走了。”

    朱二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前幾日雖然慌亂,但爹和姐姐都在,多少還能穩(wěn)得住,如今知道原來禍源是奪龍骨,朱二徹底的絕望了,瀕死的恐懼讓他喪失了思考能力,只是重復(fù)地喃喃道:“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朱三下意識抓緊了二哥的胳膊,恐懼的整個人都在顫抖著:“二哥,二哥我們要怎么辦��?二哥,你,你救過小龍君一命,你救過小龍君的啊,你去求求小龍君,我們知道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求小龍君饒我們一命好不好?不,我們不知情啊,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我們也沒想過害小龍君啊�!�

    朱三沒敢說要怪就怪爹和姐姐,他怕當場被爹和姐姐打死。

    朱二根本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了,滿心的絕望和悔恨:“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救小龍君,沒有把小龍君帶回來,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了。”

    誰能想到他的爹和姐姐,竟然能生出如此可怖的念頭,甚至還實施了,哪怕他救小龍君一百次,也抵不過一次這種要命的算計啊。

    看著曾經(jīng)大到好像根本走不出去的城主府,現(xiàn)在卻變得這么小,這么破舊,朱明玉心里的恨,卻沒有半點發(fā)泄出來的暢快。

    所有兒女中,她跟朱慶是最像的,不甘平庸,渴望權(quán)勢。

    可她出生晚,哪怕她的天賦并比大哥差,哪怕她的心狠果決更勝大哥幾分,可父親能看到的,重點培養(yǎng)的,只有大哥。

    曾經(jīng)她多渴望少城主這個位子啊,那是被父親寄以厚望和肯定的位子,明明她能力不輸大哥,就因為她是女兒,所以半點可能都沒有。

    可她也姓朱啊,身上流著的,也是父親的血啊,女兒和兒子,真的差別那么大嗎。

    當初她就是帶著這份恨意和不甘離開了雄景城,出去后她才知道,原來外面的世界這么大,原來城主府那么小,原來這里的少城主,連高門大戶的看門人都不如。

    而記憶中那個需要她仰望的人,竟已蒼老至此。

    看了眼癱軟在地已經(jīng)嚇得魂飛魄散的兩人,朱明玉:“這就是你養(yǎng)出來的兒子�!�

    朱慶閉了閉眼,只希望關(guān)押他們的人,能快點給他們一個痛快,這樣的自我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朱明玉嗤笑了一聲,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盞冰晶制作的燈來:“一般的傳訊符穿不出這結(jié)界,如今唯有這玉魂燈,或許可穿透結(jié)界�!�

    朱慶睜眼看向她:“你又能求助誰?”

    朱明玉神色有些驕傲道:“自然是有本事將我們救出去的人,三皇子赭煊。”

    朱明玉的話音一落,她手中的玉魂燈還沒來得及點亮,就被一股靈力將玉魂燈奪走,朱明玉還沒來得及去搶回來,整個人也被一股靈力提起給帶了出去。

    連帶著朱慶還有癱軟在地上的朱二朱三一起,朱家四人,整整齊齊的被丟進了院子里。

    雪覓已經(jīng)坐在院子里等著了,剛才他們在大廳里的話,他也聽得清清楚楚。

    朱慶一抬頭,見到不知何時坐在了正門大院里的少年人,猛地一驚:“是你!”

    雪覓得了幻龍鞭,正心情好,還朝他笑了笑:“很意外啊�!�

    朱明玉皺眉:“此人是誰?”

    朱三連忙小聲道:“圣靈的弟子�!�

    朱明玉看向他:“小龍君是你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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