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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雪覓將時淵撲了個瓷實(shí),笑瞇了眼的往他身上爬,黏黏糊糊的抱著時淵的脖子:“我回來啦,淵淵想不想我?”

    時淵伸出一指抵著他的腦門將他推開:“不過半日,你次次都能黏糊的像是百年未見一般�!�

    雪覓抱著時淵的手臂笑嘻嘻道:“淵淵想要摸我角角嗎?我給淵淵摸!”

    時淵自然是聽到剛才陸染的話了,看著賣乖討好的小崽子,完全的不為所動:“不想摸。”

    雪覓抓著時淵的手往自己的龍角上放:“你摸嘛,滑滑嫩嫩的手感可好了。”

    還未第一次脫鱗的小龍崽,龍角自然是細(xì)膩滑嫩的,不如成年龍那般堅硬,還帶著軟乎的肉感,每日洗澡更是用靈液滋養(yǎng),這般精細(xì)養(yǎng)出來的小龍崽何止是龍角,每一片龍鱗的手感都很好。

    時淵卻是直接將手握拳,并未依著雪覓的意思,雪覓見時淵完全不要玩他的龍角,便坐在他身上,兩只小爪子在他的肩膀上揉捏起來:“我給淵淵按一按,淵淵在家辛苦了�!�

    時淵看著嘿咻嘿咻給他揉按的雪覓,笑著道:“自是沒有你在外求學(xué)辛苦�!�

    雪覓噘了噘嘴,用那點(diǎn)子雨打在身上的力氣在時淵身上瞎折騰,想著今日所見,雪覓道:“淵淵,明家會不會打了小的來個老的��?”

    據(jù)說那明淺瑜家中也有上神老祖的,要是他被人殺了,就算是他的錯,那他叔叔伯伯還有淵淵估計也是會找上門的。

    時淵直接道:“不會�!�

    雪覓詫異了一下:“為什么?因為明家的子嗣很多嗎?”

    時淵:“明家的上神名明驊,你應(yīng)當(dāng)有印象。”

    雪覓認(rèn)真的想了想,手上突然一個用力:“我想起來了,是那個送了我一個仙葫蘆的胖爺爺!”

    時淵聽著他的形容忍不住笑了,明驊盡管有點(diǎn)豐腴,因為成神本就是意外,所以年歲看起來有些大,但還遠(yuǎn)不到爺爺?shù)哪印?br />
    雪覓道:“那個明驊上神看起來人很好呀,笑瞇瞇的,特別面善的�!�

    時淵:“你可知他是如何成神的?”

    雪覓搖了搖頭,沒人跟他說過的事,他哪里會知道。

    時淵:“他便是那個從仙獸蛋中開出一縷上古鴻蒙之氣得道成神的�!�

    雪覓頓時驚的小嘴都合不攏了,原來十七叔之前說的幸運(yùn)的上神,竟然是明家的老祖!

    時淵道:“所以無需擔(dān)心這打了小的會來老的,因為那個老的心里清楚的很自己的能耐,眾多上神中,他實(shí)力最弱,根基也最為淺薄,那明淺瑜以井觀天,才不知天高地厚,明驊可不同,他身處神界,清楚懸殊之差,自不會做那以卵擊石之事�!�

    雪覓本就是隨口一問,得了這答案,自然將明家的事都放下了,又賣力的在時淵身上揉按了好一會兒后,立刻討功:“淵淵舒服嗎?”

    時淵輕笑:“如此殷勤,說吧,想要什么?”

    雪覓滿眼期待的看著時淵:“想要淵淵給我摘的靈果!”

    看著他亮晶晶的眸子,時淵笑道:“靈果你今日在那邊應(yīng)當(dāng)?shù)昧撕芏唷!?br />
    那幾個龍君摘的可不少,怕是沒少往雪覓的儲物戒中塞。

    雪覓小聲黏糊道:“可是淵淵摘的,我也想要�!�

    靈果是一樣的,但每個人摘的不一樣,淵淵摘的,他也想要。

    時淵也沒說不給:“今天的大字可寫了?”

    雪覓:“寫完大字給我靈果嗎?”

    時淵:“看你表現(xiàn)吧。”

    雪覓飛快從時淵的身上爬了下來,然后撲到桌前攤開紙張?zhí)峁P就寫,寫完大字又被拎到琴前練了一個時辰的琴,練完了琴,還將近日在學(xué)院所學(xué)的劍訣做了一套匯報表演舞了一套劍。

    等從浴池洗完澡出來,嚷著要靈果的小崽兒已經(jīng)趴在時淵的肩膀上睡著了,修為不高就精力有限,更何況今天還圍觀了那樣一場天罰,能撐到洗完澡已經(jīng)是靠著想要得淵淵的靈果這個毅力在堅持了,可惜睡前依舊沒得到。

    在夢里,他被好多好多香甜的靈果給埋了起來,果香四溢,張嘴就能啃一口,小嘴吧唧吧唧的時候,卻覺得不對,為什么吃起來一點(diǎn)都沒有聞著的香甜。

    等他從夢中疑惑的醒來,那股香味還環(huán)繞在他四周。

    雪覓揉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就看到寢殿中竟然多了一棵會發(fā)光的樹,那棵樹上掛滿了炎月云蟠,雪覓連忙跳下床跑到那樹跟前,距離近了才看出每一顆果子都用特殊的結(jié)界包裹著掛在樹上,并非樹上自己生長起來的。

    他剛才還以為淵淵是把整個樹都給摘回來了。

    比起十七叔將他埋起來的那么多,這一整棵樹的靈果著實(shí)把他驚到了,隨即歡喜不已的跑到庭院外:“淵淵,我們房里長靈果樹啦!”

    時淵笑著道:“喜歡嗎?”

    雪覓連連點(diǎn)頭:“特別特別喜歡!淵淵,那些靈果我可以請朋友吃嗎?”

    時淵:“那是你昨日辛苦的勞動所得,整棵樹都是你的,你想給誰都可以�!�

    雪覓笑瞇眼的在時淵臉上重重親了一口:“淵淵最好啦,我最喜歡淵淵啦!”

    看著親了他一口就屁顛往房里跑去收靈果的雪覓,真的是小龍崽的嘴,哄人的鬼。

    隨著明淺瑜的伏誅,換人風(fēng)波才漸漸平息,之前明淺瑜那些殘余勢力也幾乎一夜消聲,尤其是律事閣和執(zhí)法堂里原本還有的那些不服空降閣主的,也都乖順了起來。

    但他們乖順了,意蕭和顏輕可沒打算輕拿輕放,既然動了,那就動到底。

    前期整個內(nèi)外大整頓,修為夠格的都能參選執(zhí)法堂和律事閣執(zhí)事的人員挑選,眾人以為比拼武力最后勝出便能當(dāng)選。

    修真界這個武力為尊的地方,那些背靠大勢力的依附者最終所求的也無非是更多的修煉資源,對于自身實(shí)力還是很看重的,所以原本就在執(zhí)法堂律事閣內(nèi)任職的那些人,以武力的確戰(zhàn)勝了不少人。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的位子保住了的時候,上面竟然出了文卷,考評圣靈院規(guī)。

    修士神識強(qiáng)大,自然沒幾個記性不好的,那些功法之類,神識掃過一遍基本就能過目不忘,所以這文卷考評完全就是看對圣靈院規(guī)是否重視。

    結(jié)果這一考,將原本執(zhí)法堂內(nèi)的弟子刷掉了大半,考的太突然,他們連臨時抱佛腳都抱不上,而且這文卷考核有理有據(jù),作為執(zhí)法者,不熟悉院規(guī)這怎么可能呢。

    被換掉的那些人再如何心有不甘都沒用,統(tǒng)一文卷,自己答不出來那也怪不得別人,雖然并非人人都能從自身反省,甚至有些覺得這分明就是暗箱操作,那些答完文卷的人定然是早早就被叮囑過了。

    但再不甘,曾經(jīng)的頂頭上司都灰飛煙滅了,他們又能如何,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

    內(nèi)里的勢力整順之后,整個圣靈不說煥然一新,至少不公之事大幅減少。

    這些不公可不僅僅只是鬧了矛盾不問青紅皂白的偏袒一方,還有一些草根修士被老生欺壓,領(lǐng)取學(xué)院任務(wù)被算計,更甚至上交任務(wù)的評級被打壓等等。

    只是換了個閣主,整個圣靈的風(fēng)氣都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雪覓坐在五靈院的鏡心亭上,從鏡心亭往下看去,就能看到圣靈百榜碑,每日百榜碑那兒是最為熱鬧的,雪覓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地方之后,沒事就喜歡跑來看看。

    聽到下方一些弟子談?wù)摀Q了閣主和堂主之后不公之事都少了許多,雪覓不解的看向一旁的花朝和繁縷:“為何學(xué)院不出手管,縱容著明淺瑜將律事閣把控。”

    對于這,繁縷也算是深有感觸:“因為居安思危吧,若事事公平,學(xué)院氛圍的確會和諧許多,但卻少了一份進(jìn)取,真正的強(qiáng)者是遇強(qiáng)越強(qiáng),圣靈雖是學(xué)院,但同樣也是一股勢力,要與諸多宗門爭奪資源,沒有這份進(jìn)取心,只會落于人后。”

    雪覓:“這么說,學(xué)院是故意的?”

    繁縷搖了搖頭:“自然也不會是故意,不過是順其發(fā)展罷了,若有人真自取滅亡做盡惡事,想來學(xué)院也不會容忍�!�

    繁縷說完看向小龍君:“這世上的公平并不是非黑即白,今日所犧牲的,未來未必不會成為意外之福�!�

    雪覓將下巴擱在手背上看著繁縷歪頭一笑:“你是不是怕我以后遇到任何不公之事都想要出頭?”

    繁縷微抿雙唇,雖然有些僭越,但他的確有些擔(dān)心,每個人在或短或長的一生中,總會有一段時間眼里容不得沙,眼中所見非黑即白,有些人沒能力,只能憤世嫉俗。

    天下之大,總有即便以小龍君的能力,哪怕背后站著多位上神也管不到的事情,他不希望有一天,小龍君因為沒那么大能力還這世間一個公平公正而傷心自責(zé)。

    繁縷說這話的時候,花朝正在一旁悠哉的靠在涼亭欄桿上嗑瓜子,咔嚓咔嚓的一邊嗑一邊看著繁縷。

    雪覓搖晃了一下腦袋,笑出了聲:“這話應(yīng)該叫,放下助人情節(jié),尊重他人性命對不對,別人的事又與我無關(guān)�!�

    花朝吐出一口瓜子皮,看著杞人憂天的繁縷,無奈搖頭:“小龍君若是如此性格,那日見百里香霆教訓(xùn)人族女子的時候就出手?jǐn)r了。”

    真是這種圣人性子,哪里還等到繁縷,怕是幾個龍君都要出手掰正了,不能說圣人性子不好,而是若修圣心一道,比修無情道還要難,別說妖皇司禹龍君了,就是他們家神君,也絕不會讓小龍君走這一道,他們才舍不得小龍君受這等苦。

    繁縷一想便知自己是多慮了,主要是這幾日隨處都可聽見對小龍君英明決斷的贊揚(yáng),怕小龍君因此被追捧過高,反倒受了他人影響。

    雪覓看著花朝數(shù)落繁縷心思太細(xì)密想得太多,讓他整日少想些有的沒的就忍不住笑:“我問過陸染啦,如果要洗靈根,最好伴隨著靈池輔助為最佳,妖神殿里就有靈池,今日回妖神殿后,我們就開始洗靈根!”

    讓雪覓從早上開心到現(xiàn)在的,不只是可以幫繁縷洗靈根,還有寢殿中淵淵給他做的那棵樹,那么好看還會發(fā)光的樹,掛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难自略企�,他都舍不得吃啦�?br />
    能得天靈根,那自然是最好,繁縷本就筑基大圓滿,距離金丹就差一線之隔,并且近期隱隱有突破之感,若能得靈池相輔,定能順利結(jié)丹。

    雪覓也替繁縷開心,他還等著繁縷變厲害之后,回去報復(fù)那些欺負(fù)過他的人呢,正扭頭繼續(xù)往下面的熱鬧看去時,突然聽到一聲慘叫,然后一只白鹟從天上掉了下來,正好落在他們?nèi)说拿媲啊?br />
    三人非常默契的同時低頭看去,那只差不多有雪覓一臂之長的白鹟脖子已經(jīng)被什么東西給打折了,整個鳥早就絕了氣息,死的連腿都不蹬一下了。

    窸窸窣窣的有人從旁邊的林子里竄了出來,然而一看到雪覓轉(zhuǎn)身就跑。

    雪覓立即喊道:“你給我站��!”

    桂寧心中默念了一聲天要亡我,就認(rèn)命低垂著腦袋,一步一步慢成龜速的挪了過來。

    雪覓指了指地上的白鹟:“你打的?”

    桂寧支支吾吾的想要說謊,但又怕說謊觸怒了小龍君更加惹來責(zé)罰,于是耳朵一捏蹲了下來喊道:“對不起小龍君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嗚嗚嗚,娘親,爹爹,他可能就要命喪圣靈了,說不定會被抓去受問心之罰,桂寧甚至開始反思自己妖生的百年,做了哪些喪盡天良之事,他搶人家小魚干,偷了族兄積攢的海珠,弄破了族姐的衣裙還陷害龜奴,還吃掉了那么多鳥嗚,他太壞了。

    雪覓從椅子上跳下來,用腳踢了踢那只死了的鳥:“你好端端的干嘛要打鳥?這鳥叨你了?”

    桂寧眼眶紅紅的搖頭。

    雪覓:“那是為什么?”

    桂寧吸了吸鼻子,小聲道:“因為…好吃…”

    片刻后,雪覓坐在草地上,看著桂寧熟練的開膛破肚,熟練的凝出一團(tuán)水來將那只白鹟從頭到腳的洗了一遍,那水過之處,連鳥羽都拔除的干干凈凈,緊接著又取出一顆火石來,一團(tuán)靈力打上去,火石瞬間被點(diǎn)燃。

    桂寧取出準(zhǔn)備好的木棍將白鹟串起,就這樣架在火石上烤,一邊烤一邊拿出不知道是什么粉末灑在上面。

    火石的火力自然是威力強(qiáng)大的,原本被洗白的白鹟就片刻的時間,被烤的焦黃流油,伴隨著那些粉末,散發(fā)出陣陣誘人香氣。

    雪覓吃的食物向來都是精細(xì)烹制,什么時候吃過這種,頓時好奇的聳了聳鼻子:“好香啊,那個粉是什么粉?”

    桂寧連忙道:“是百味粉,用一百種調(diào)料研磨配置,不管烤什么東西撒上這百味粉都特別好吃,尤其是這白鹟,白鹟體型較小,羽翅靈活,又最愛食紅榴果,所以肉質(zhì)細(xì)嫩又香甜,若是被烤的焦脆出油,更是外焦里嫩的美味!”

    花朝坐在旁邊看著越來越香的烤鳥:“你這么會,為什么不去靈修院?”

    靈修院才是靈廚的天下。

    桂寧嘆氣:“我爹爹不讓,他還特意來信給我族中的長老招呼過,隨便哪個院都行,就是不讓我入靈修院�!�

    雪覓:“入哪個院不是功法決定的嗎?”

    桂寧一點(diǎn)都沒有走后門的自知:“那也架不住我族中有長老是這圣靈的長老,哪怕最適合入靈修院,也能將我給拎出來。”

    桂寧說完,還沉沉的嘆了口氣,好似沒能入得靈修院,將是他一生的憾事一般。

    這充滿喜感的小胖魚,這樣一本正經(jīng)的哀嘆,看著著實(shí)有些好笑。

    很快白鹟就烤好了,桂寧將最好吃的鳥翅撕扯下,恭恭敬敬的朝著小龍君上貢道:“小龍君您先品嘗。”

    雪覓聞著香味都饞了,自然不會跟他客氣,雖然沒有筷子,但雪覓也不是那么講究的,直接伸手就拿,一口咬下鳥翅肉,隨即瞪大了眼睛。

    桂寧仿佛得了肯定一般,歡喜道:“是不是很好吃?!”

    雪覓叼著鳥翅連連點(diǎn)頭,就整個鳥翅肉油滋滋但又膩,外面帶點(diǎn)輕微的焦脆,內(nèi)里的肉卻細(xì)膩冒汁,配著那味道重口霸道的百味粉,卻又不失鳥肉本身細(xì)微果味的香甜,向來吃的清淡,即便帶些調(diào)料卻不會過于重味的雪覓,瞬間感受到了爆烤重口的美妙。

    見小龍君肯定了他的手藝,桂寧自然是高興的,只不過將另一邊的鳥翅撕下后,眼神還是帶上了幾分不舍和渴望,但最后還是忍痛的遞向了小龍君,小龍君吃高興了,比什么都重要嗚……

    雪覓也不是那么貪口腹之欲,而且這鳥翅就剩一個,給繁縷也不好給花朝也不好,于是道:“你烤的辛苦,這個你就自己吃吧。”

    峰回路轉(zhuǎn),飛走的肉又飛回來了!

    桂寧啊嗚一口咬上了鳥翅肉,他埋伏了大半天的勞動成果,最終還是回到了他的嘴里!

    花朝和繁縷看著他頗覺好笑,然后撕下白鹟上其他部位的肉嘗了嘗,味道確實(shí)不錯,哪怕那些靈獸肉本就肉質(zhì)鮮美不染任何調(diào)味都已是滋味絕佳,但偶爾換換口味,還是很令人驚艷的。

    一只白鹟本就不大,四人很快就吃的只剩一堆骨頭了,對于妖族來說,這么點(diǎn)肉只是嘗了點(diǎn)味道,連塞牙縫都不夠。

    雪覓下意識抬頭看天,一群白鹟正從他頭頂飛過。

    一旁的桂寧連忙道:“一次要是丟兩只,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

    桂寧說完又突然想起來雪覓是小龍君,被發(fā)現(xiàn)了好像也不會怎么樣,主要是雪覓一點(diǎn)架子都沒有,還跟他一樣直接坐在地上,用手拿著吃,讓他一度忘了對方是尊貴的小龍然而雪覓聽到他的話,瞬間瞪大了眼睛:“這白鹟是有主的?”

    桂寧理所當(dāng)然道:“當(dāng)然啊,無主靈獸怎么可能入得了這圣靈,圣靈是有結(jié)界的。”

    雪覓看了看地上的骨頭,忍不住道:“那我們這算不算偷人東西?”

    桂寧想了想,道:“應(yīng)該不算吧,白鹟是我族中長老養(yǎng)的,不算別人�!�

    雪覓這才松了口氣,自家長老的,那就還好,這不就跟他拿皇伯伯十七叔的東西一樣么,雖然他拿的時候會先問,但總歸不是別人就行。

    花朝好奇道:“你族中的長老是哪一位?”

    桂寧:“就是五靈院的常云長老。”

    花朝和繁縷相視了一眼:“所以你是鮫族不是鯉魚?”

    桂寧奇怪的看著他們:“我怎么會是鯉魚呢,我頭上的鱗片還不明顯么?比鯉魚的鱗片大多了,有光澤多了!”

    雪覓看了眼他頭上的紅鱗,他就是看到這紅鱗才以為小胖是鯉魚的。

    沒想到竟然認(rèn)錯了種族,雪覓道:“那你叫什么?”他一直以為人家叫紅鱗來著。

    桂寧差點(diǎn)沒忍住露出一個傷心的表情,做了這么久的同窗,還一起吃了一只白鹟,竟然連他名字都不知道!

    但對方是小龍君,他能怎么辦呢,又不能生氣,只好道:“我叫桂寧,是紅鮫一族。”

    雪覓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他要是沒記錯,他的衣服是凈漓煉制的,凈漓好像就是鮫珠的一種,所以他穿著人家鮫族鮫珠煉制的衣服,還吃了人家的肉,是不是有點(diǎn)太欺負(fù)人了。

    見小龍君看衣服的舉動,桂寧以為小龍君還記得上次自己說想要買他的法衣,連忙道:“我那時不知是小龍君,還以為這是尋常法衣,才會出言求購,那時的言行無狀,還請小龍君恕罪�!�

    雪覓道:“你要如果實(shí)在想要,我還有一件普通法衣,雖遠(yuǎn)不及這件,但也能變幻外形,屬性也是親水�!�

    那還是他在天界的時候,那時候淵淵雖然也有不少法衣,可屬性很烈,并不適合他,先前只給他穿一般衣料煉制的衣服,后來雖然讓三重天擅長制衣的仙婢煉制了幾件,但很快又是破殼禮,他也收到了好多上仙上神所贈衣服。

    再到現(xiàn)在,淵淵親自給他煉制了那些,早前所穿還剩一大堆,他之前不知道原來那些衣服也都是法衣,也是可以變幻的,因為落靈每日會給他更換新衣服。

    后來清理舊物時,才知原來那些衣服同樣是法衣。

    若是這桂寧喜歡,他可以回去找一件送他就是,就送那些仙婢姐姐們煉制的,十七叔送的那件今后雖然不知是否還會穿,但那些是不能隨便送人的,即便不穿他也要好好收著的。

    桂寧連忙道:“要要要!我要的!”

    小龍君的法衣,再普通又能普通到哪里去。

    生怕小龍君反悔,桂寧連忙取出一堆靈晶海珠:“不知道夠不夠,若是不夠,我讓人回族中再取些來�!�

    雪覓擺手道:“那倒是不用,贈你就是,只是我身穿這件是以凈漓煉制,之前并不知你是鮫人一族,并非有心冒犯,你莫要介意就是�!�

    桂寧啊了一聲,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我怎會介意,鮫族也是分很多種族的,凈漓乃是鮫龍一族,是鮫中最厲害的存在,不過就算是這樣,弱肉強(qiáng)食實(shí)屬正常,若能得一顆凈漓,那我自己都會想方設(shè)法煉制成法寶,又怎會介意別人的,只要不是我族中血親,便是鮫珠,我自己也有收藏幾顆的。”

    雪覓還真不知道是這樣,他只覺得若是看到別人用龍珠龍筋之物,他定然會不舒服,他是這樣,自然以為別人也是這樣,倒是沒想到其他妖族分支多,除至親血脈,倒不如他這般在意。

    雪覓正準(zhǔn)備開口,聽到下方響起鐘鼓聲,便站了起來往下看去:“為何敲鐘?”

    桂寧倒是知道一些:“應(yīng)當(dāng)是有人在挑戰(zhàn)百強(qiáng)榜�!�

    雪覓還未見過百強(qiáng)榜的挑戰(zhàn),自然很感興趣,于是招呼著花朝和繁縷:“我們也下去看看�!�

    桂寧連忙將地上殘余的鳥骨收了起來,追了上去:“小龍君等等我!”有熱鬧,哪有不看的道理。

    第61章

    百榜碑并非圣靈的特色,幾乎每一個大宗門都會有類似的排名,但無論在哪里,強(qiáng)者都是值得被仰望以及享用一些特權(quán)的。

    圣靈的百榜碑起源于院系大比,因圣靈總共有三百多院系,院系之間也是要爭奪資源的,所以會有一些院系大比,既是收獲自己所學(xué),也是見識一番他人的厲害,沒有競爭,自然就沒有進(jìn)步。

    后來從院系大比中,選出前百名的強(qiáng)者,這些或許是各院系最強(qiáng)第一人,合該享受一些榮譽(yù)和特權(quán),因此衍生出了百榜碑。

    但現(xiàn)在的百榜碑不再是從院系大比中選出,而是一代代的挑戰(zhàn)然后替換。

    這修為不同,實(shí)力自然也是天壤之別,總不能讓百強(qiáng)榜都被渡劫期修士占據(jù),因此百榜碑也有修為的劃分,門檻便是化神期。

    化神期,煉虛期,合體期,大乘期,最后是渡劫期,盡管每一階修為都分為初期中期大圓滿期,這之間一道階層也是一道天塹,但既是強(qiáng)者,若有能力,足以越級挑戰(zhàn),因此劃分不會那么細(xì)致。

    門檻雖是這樣劃分,但若是有能力以元嬰期修為挑戰(zhàn)化神期修士,那也是可以的,修為只不過是個粗淺的劃分,真正的實(shí)力才是第一。

    五大修為各占據(jù)二十名,若想頂替在榜之人的名次,便可發(fā)出挑戰(zhàn),但每月挑戰(zhàn)可不限次數(shù),被挑戰(zhàn)卻限為一次。

    雪覓聽著一旁的桂寧說著百強(qiáng)榜上的規(guī)矩時,忍不住道:“那要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名次,可以自己找人挑戰(zhàn)自己,然后輸給自己呀�!�

    花朝忍不住看了眼小龍君,您可真是個小機(jī)靈鬼。

    繁縷笑道:“若想要鉆空子,自然是可以,但若是這樣,怕是也不配上這百強(qiáng)榜了,這般行為,只會被人不齒,不敢接受他人挑戰(zhàn)者,又算什么強(qiáng)者�!�

    雪覓看著那邊敲鐘,很快擂臺那邊就清空了出來,便帶著花朝和繁縷往那邊走。

    結(jié)果走到半道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小龍君來了,喊的雪覓頓時停了步子。

    他停了步子,四周原本各自忙碌看熱鬧的人也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紛紛扭頭看了過來。

    雪覓還聽到有人在小聲問旁邊的人他們是不是要下跪,修真界的確是武力為尊,但也是皇權(quán)統(tǒng)治,但以前他們也沒見過龍族,一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要行禮。

    雪覓環(huán)視了一圈,雖然無論是在妖神殿還是在淵淵的云鼎神殿,他被人跪來跪去早已習(xí)慣了,但圣靈的學(xué)生跟神殿中伺候的侍婢畢竟不太一樣。

    生怕他們被人帶動的給下跪行禮了,加上又被這么多人看著,雪覓連忙手往后一背,小腰一直,小胸脯一挺,姿態(tài)立刻端了起來,奶聲奶氣道:“我就是來看看熱鬧,你們隨意�!�

    這話的意思就是不用行禮了,眾人頓時放松了幾分,負(fù)責(zé)看管百榜碑和比斗臺的武護(hù)上前道:“小龍君想要看比斗的話,可以去觀看臺�!�

    雪覓順著那武護(hù)的指引走到了觀看臺上,觀看臺一般是有大型比斗場面時,長老所坐的地方,即便沒有長老的時候,這地方也不是隨便就能上來的,但小龍君自然是可以的。

    觀看臺的視野自然是極好的,能縱覽全場,一直跟在雪覓身后的桂寧小聲道:“果然位子不一樣,所見視野也不同,這站得高就是看得遠(yuǎn)�!�

    引著雪覓上來的武護(hù)并沒有離開,而是退到了一旁站著,稍后下方比斗,盡管比斗臺設(shè)有結(jié)界,但凡事總有萬一,小心些總沒錯。

    挑戰(zhàn)的人已經(jīng)等在了臺上,被挑戰(zhàn)的人還沒來,其他人已經(jīng)圍觀在了下方,好多收到消息的也陸陸續(xù)續(xù)過來了,觀摩他人比斗,對自身修煉也有益處。

    有些人咋咋呼呼的來,結(jié)果看到觀看臺上竟然坐了個小孩,差點(diǎn)就大大咧咧的詢問出聲了,幸好被知曉性情的友人拉住,告知那是小龍君,這才小心收斂。

    之前小龍君盡管鬧出的動靜極大,但往常他幾乎不出五靈院,其他院系的人哪怕心中好奇,那也是不好專門跑去五靈院圍觀,要是好奇心沒滿足反倒惹怒了小龍君,那才是得不償失。

    現(xiàn)在見小龍君從五靈院中出來看熱鬧,比武什么的頓時不重要了,這可是小龍君誒,龍族對他們來說本就是傳說中的存在,其他妖族,哪怕是似龍的蛟族那多少也是見過,真正的龍族,至少有一萬多年,沒有這樣直接出現(xiàn)在人前了。

    可惜今日的小龍君收起了龍角,要是能看到小龍角,那就更好了!

    總有人自以為是不經(jīng)意的偷摸看來,雪覓這幾天在五靈院已經(jīng)被這樣看習(xí)慣了,從不再隱藏身份那一刻開始,他就做好了今后無論做什么都被人圍觀的準(zhǔn)備,因此倒也慢慢能摒除外界那些不重要的聲音和目光。

    見另一方遲遲未來,雪覓道:“被挑戰(zhàn)的是誰啊,他是不是怕了,怎么還沒來?”

    桂寧剛才跟雪覓一起下來,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聽了一耳朵:“好像是姓君的�!�

    站在下方的武護(hù)倒是知道,聞言道:“被挑戰(zhàn)的是煉虛期榜碑的君朝蘇。”

    一聽姓君雪覓的耳朵就支棱起來了,花朝也跟著想起了之前祿事閣中買靈寶的那些糟心事,后面換閣主的那些事,也可以算是起源于祿事閣了。

    于是小聲朝繁縷道:“后來的君家你有關(guān)注嗎?”

    前段時間換閣主,他沒來得及關(guān)注君家,這兩天倒是清閑下來了,也一時沒想起來,但他沒想起來,繁縷肯定是忘不了的,說不定現(xiàn)在知道他在小龍君身邊當(dāng)護(hù)衛(wèi),君家還找來了呢。

    繁縷搖了搖頭:“并未關(guān)注�!�

    花朝輕嘖了一聲:“也沒來找你?”

    繁縷依舊是搖頭。

    花朝嗤笑了一聲,帶著滿滿的嘲諷:“如果是不敢呢,那這個君家也就這樣,如果是不想,那可真希望他們一直都這般有骨氣�!�

    雪覓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腦袋,臉頰上的肉肉都被微微擠到了一邊,差點(diǎn)都無聊的要打哈欠了:“怎么還不來啊。”

    桂寧坐在雪覓下方的看椅跟著道:“就是,還不來�!�

    又稍稍等了一會兒,雪覓都想離開了,那個君朝蘇才終于來了。

    雪覓沒見過君朝蘇,但那天在祿事閣,他聽百里香霆說過,說君朝蘇是君家的嫡系,之前罵繁縷的那兩個君家子弟見了都要喊少爺?shù)摹?br />
    這會兒見君朝蘇在一眾擁護(hù)之下走來,一身白衣端的是風(fēng)流俊逸,眉眼清朗更是有著一股世家的優(yōu)雅,面對發(fā)起挑戰(zhàn)的人也沒有半點(diǎn)不愉,反倒是溫和見禮,態(tài)度大方。

    見圍觀者眾多,神態(tài)亦是從容不迫,還朝等候許久的伏宣道:“俗事纏身,遲來了片刻,還望伏道友見諒�!�

    挑戰(zhàn)君朝蘇的便是伏宣,與君朝蘇同等修為,也是人族修士,不過伏宣是今年新生,更是從人界剛上來,因人界百年才能破界而來一次,所來之人皆是人族精英,若將年齡過于限制,那人族能入圣靈的沒幾人。

    因此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只要不超過五百歲,無論什么修為,純看天賦和悟性錄取。

    這伏宣也是運(yùn)氣好,再過兩年,他便要超出圣靈的年齡限制了,正好趕上了機(jī)會,入了這妖界,又因天賦卓絕進(jìn)了圣靈。

    不過在百榜碑上,煉虛期修為的排名,君朝蘇并非最后一名,這般以修為劃分,每一階段修為只記錄前二十,君朝蘇正好排在第十五名。

    伏宣會挑戰(zhàn)君朝蘇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若想上百榜碑,享受百名特權(quán),挑戰(zhàn)同修為最后一名自然更安全,只不過他剛?cè)胧レ`,便與君家結(jié)了仇。

    所結(jié)之仇倒也不是君朝蘇,今日之前,他并未見過君朝蘇。

    人界上來的,即便是人界皇族,有一國之力作為支撐,入了這妖界,連一般小世家都未必比得上。在人界,靈石是用來修煉的東西,除了修真世家大宗門和皇族,一般修士想得一塊都難。

    更甚至在有些偏遠(yuǎn)的地區(qū),金丹元嬰這等修為已經(jīng)是最高程度了,若不從那一方天地走出來,甚至都不知飛升后還有地仙,上仙的區(qū)別。

    伏宣就是從這樣的小地方出來的,要不是天賦過人,在那樣資源稀缺的地方,想要五百歲以前突破煉虛期又怎么可能,就他這資質(zhì),甚至已經(jīng)可以用可怕來形容了。

    就是因為是從那小地方出來,好不容易爭到了一枚破障石,背后毫無依仗,手里更無資源積攢,剛?cè)胧レ`,便被人當(dāng)土包子欺負(fù)。

    圣靈這么大一學(xué)院,弟子眾多,自然是相輔相哺,弟子享受了圣靈給的資源,自然要用更多來回饋。

    入了圣靈,也并非是萬事無憂一心修煉就行的,圣靈當(dāng)中靈田藥園無數(shù),所打理之人,皆是各院學(xué)生,這些是圣靈的資產(chǎn),同樣也是許多剛?cè)腴T弟子最初能積攢到修煉物資的地方。

    桂寧剛才在下面的時候就留心的聽了一耳朵,于是對著小龍君殷勤八卦道:“聽聞好像是君家子弟欺負(fù)人家新來的,侵占了他的靈田,因此結(jié)上仇怨,才會有今天這一出挑戰(zhàn)�!�

    雪覓滿眼疑惑:“靈田?”

    一旁的花朝道:“每個圣靈新生都會被劃分下來一片靈田亦或是藥園,種植靈米或者基礎(chǔ)草藥,然后將收獲的自留一成,其余上交充當(dāng)學(xué)院資源。”

    雪覓第一次聽說還有靈田藥園:“那為什么我沒有?”

    花朝道:“自然是司禹龍君和旭陽龍君當(dāng)初布置寢閣的時候順便將靈田藥園一并處理了,寢閣中那么多雜役,這等小事甚至無需上報,小總管就自行處理了�!�

    靈米自然是普通靈米,只是比人界的普通米糧要多上許多精純靈氣,一般的人族妖族未飛升前,多半都是進(jìn)食靈米等靈物充饑果腹。

    但即便是最上等的靈米,也遠(yuǎn)不如妖獸肉中精純的靈氣,所以龍族日常飲食中,沒有靈米這一選項,小龍君不需要,那他們的靈田自然也不必自留這一成,全都換成了學(xué)院貢獻(xiàn)點(diǎn),也就是弟子牌里的積分。

    這積分是可以抵消學(xué)院任務(wù)的,不想做學(xué)院任務(wù),自可花錢買路。

    像這種瑣碎小事,下面的人也就處理完了,收獲一片靈米田,最終換算成靈珠也沒幾顆,還不夠小龍君買幾張傳送符的,小龍君不知這事也正常。

    雪覓道:“看來這君家的人真的是很壞了。”

    欺負(fù)與自己有血緣的族人,還欺負(fù)剛從下界上來的人,本來他剛才還覺得這個君朝蘇看起來好像也沒那么壞,長得還算好看,周身的氣息好像也不是那么讓人討厭,沒想到果然還是那個欺負(fù)過繁縷的君家,長得好看也不是什么好人!

    雪覓道:“這事執(zhí)法堂不管嗎?”他才剛換的執(zhí)法堂啊!

    這一點(diǎn)桂寧反倒比花朝和繁縷更清楚一些,畢竟花朝繁縷整日跟在小龍君身后,有些東西小龍君見不到,他們自然也見不到,沒有刻意打聽之下,不太清楚也很正常。

    “這種事也不能怪執(zhí)法堂不管,而是有些小管事多得是折騰人的法子,還不留證據(jù),有些人吃了虧都沒辦法去狀告,執(zhí)法堂又怎么管。”

    在來圣靈之前,雪覓對人界上來的那些毫無背景的人族并沒有一個太清晰的認(rèn)知,他不知道當(dāng)資源拮據(jù)時,能苦到什么程度,因為沒有見過,自然想象不出來。

    直到進(jìn)了五靈院,見過了一個人族新生。

    那人原本一身粗制的衣料,沒有陣法沒有靈性,雖然不至于衣色發(fā)白,卻也很是古舊,直到換上了學(xué)院的統(tǒng)一院服。

    開課后,他也沒有買新生用品,因為根本沒有靈珠,手中連靈石都只有數(shù)塊,別人煉丹,他認(rèn)真的看著記錄著,別人舞劍,他在一旁跟著一同比劃著。

    對于自身的窮苦他從未掩飾,做任何事都大大方方的,絲毫不在意一些人異色的眼光。

    好在五靈院學(xué)生本就很少,今年新生五靈院也僅百人而已,至少雪覓沒有見到有什么侵占他人財物等欺負(fù)人之事發(fā)生,要是換做那個新生,日子已經(jīng)那么苦了,再被人侵占靈田,那日子怕是越發(fā)不好過。

    想了想,雪覓招來花朝耳語了幾句,然后詢問的看著他。

    花朝道:“這有什么,小龍君高興就好�!�

    花朝說完,在臺上兩人相互見禮正準(zhǔn)備開始動手前,上前一步道:“二位請稍等�!�

    這聲音是從看臺上傳下來的,兩人自然而然的跟著停了下來,無論是伏宣還是君朝蘇,早就知道小龍君就在那兒,只不過伏宣覺得,自己跟小龍君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有什么交集的,小龍君也只是來看個熱鬧而已。

    想看那就看了,既然當(dāng)眾挑戰(zhàn),那就不怕被人看。

    而君朝蘇則是克制著不讓自己往那邊多看一眼,他當(dāng)然知道站在小龍君身邊的護(hù)衛(wèi)是誰,即便他跟繁縷從未有過接觸,他是嫡系,繁縷是分支,更是外嫁女之子,相隔甚遠(yuǎn),但因繁縷的父母惹上另一大世家,作為嫡系,不可能不知,但也僅是知道而已。

    至于在小龍君暴露身份前,兩個君家子弟與小龍君在祿事閣所招惹之事,他也是知道的,這段時間更是因為那件事的緣故,在圣靈的君家子弟已經(jīng)開始被無形排擠。

    畢竟誰都不想得罪小龍無論繁縷以前如何,他的父母又將家族害得如何,如今他成了小龍君的護(hù)衛(wèi),那就是他們?nèi)遣坏玫拇嬖冢踔�,君朝蘇已經(jīng)做好了被小龍君報復(fù)的準(zhǔn)備。

    這會兒被叫停,他心上自然滿是復(fù)雜,但神態(tài)依舊從容,靜等下文。

    花朝看了眼君朝蘇,不過也僅是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而看向伏宣:“小龍君說,第一次看人如此正式的比斗,伏道友新入圣靈不久,便敢勇于挑戰(zhàn)百榜碑,無論輸贏,這等精神值得學(xué)習(xí),若今次挑戰(zhàn)獲勝,小龍君將送上千枚靈晶為伏道友慶賀�!�

    指名點(diǎn)姓的說是給伏宣,如果贏的人是君朝蘇,那這靈晶自然也就不給了,雪覓才不會給君家人靈晶呢,一塊靈石都不給!

    原本安靜的人群瞬間小聲喧鬧開了,千枚靈晶,那可是靈晶,這出手也太大方了,真不愧是龍族。

    有些人暗自自惱,尤其是那些也有計劃挑戰(zhàn)百榜碑的,若能早一步,那除了能榜上有名,還能額外得千枚靈晶,豈不是一舉兩得。

    可惜世上沒有早知道,也許這就是那伏宣的時運(yùn)吧,偏偏這個時候,偏偏遇到了來看熱鬧的小龍聽到花朝的話,本就戰(zhàn)意洶涌的伏宣雙眸更是一亮,他所有家底也不過些許靈石,這靈石還是在曾經(jīng)宗門大比中贏來的,一直留存未用來修煉,就是為了來這妖界以備不時之需。

    然而來了以后才知,原來靈石都只是這里最基礎(chǔ)的貨幣,連那街上賣糖糕的,一塊靈石也只能買三塊糖糕而已。

    要不是太窮了,又被人壞了靈田,他這新生又沒到可以去領(lǐng)取任務(wù)賺取錢財?shù)臅r候,他怎會忍無可忍的挑戰(zhàn)百榜碑,來出這風(fēng)頭。

    這妖界匯聚各族精英,他在自身毫無根基之前,自是不愿做那出頭之鳥,然而現(xiàn)實(shí)所迫。

    若能贏得這場挑戰(zhàn)賽,千枚靈晶對他來說,至少是他目前所能得的最大一筆財富。

    伏宣原本打算能贏最好,如果贏不了,他也沒什么損失,至少展現(xiàn)了實(shí)力,也出現(xiàn)在了人前,稍后留意一番再看加入哪個勢力,背后有了依仗,自然不怕那些君家子弟再在背后使壞搞鬼。

    但現(xiàn)在,伏宣決定一定要贏,投入勢力到底是依附他人,如果可以,他更想心無旁騖的走自己的道。

    伏宣朝著看臺上一拱手:“在下定不負(fù)小龍君所期!”

    伏宣一說完,轉(zhuǎn)身朝著君朝蘇道:“請!”

    君朝蘇手腕一轉(zhuǎn),一把靈劍現(xiàn)于手中,伏宣卻是赤手空拳的迎接了上去,他窮的連靈石都沒幾塊,哪里有那條件去得一件法器,這打起來,自然是靠實(shí)力肉搏!

    雪覓看到那個伏宣赤手空拳的迎接上去時還嚇了一大跳,結(jié)果就見他雙掌一出,直接幻化出一只巨大的靈掌,從上空整個鋪蓋下來,那靈掌大到簡直要將比斗臺都給拍進(jìn)去一般。

    雪覓微張著小嘴,看的目不轉(zhuǎn)睛:“好厲害�!�

    那君朝蘇能上百強(qiáng)榜,實(shí)力自然也是不容小覷,直接一劍沖天,巨大的靈力從劍上涌出,生生將那大靈掌給從中劈開。

    然而在他抵擋從天而降的掌壓時,伏宣也并未在一旁看著,而是從側(cè)面同時攻擊了過去,接連又是幾掌拍下。

    君朝蘇抵擋的還算游刃,白衣翩翩的模樣,引得下方圍觀的一些女修毫不掩飾的夸贊,至于伏宣,五官模樣自然也算出挑,但比起貴公子模樣的君朝蘇,還是差上一些,不太符合當(dāng)下女修的審美,因此所得關(guān)注并不多。

    反倒是臺下的男修士將目光投注的更多些,這三元圣手也算是一高深絕學(xué),比斗起來那靈掌的爆破之力更能激的人熱血沸騰,盡管君朝蘇看似優(yōu)雅輕緩的招式里也同樣殺氣騰騰,可直觀感受起來,還是伏宣的絕招看的痛快些。

    兩人在臺上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連過百招,幸好四周設(shè)有結(jié)界,否則那巨大的靈力沖撞,早將這比斗場都夷為平地了。

    雪覓忍不住道:“難怪圣靈不允許學(xué)生私下斗武,這要是在別的地方打起來,殺傷力也太大了�!�

    花朝道:“小龍君覺得他們誰會贏?”

    雪覓肯定是看不出來的,他自己的圣靈訣都修煉的才剛起步,還在引靈入體,哪里能看得出兩個煉虛期修士過招的輸贏,不過還是道:“我還是希望那個伏宣能贏�!�

    君家在圣靈里最厲害的那個好像就是在百強(qiáng)榜上的君朝蘇,他要是輸了,其他的君家人哪里還敢囂張的欺負(fù)人。

    雙方過招既是下了死手,同樣也留有了余地,這畢竟不是生死戰(zhàn),若有一方戰(zhàn)敗,那是要立刻收手。

    直到夜幕擦黑,君朝蘇力竭認(rèn)輸。

    即便是認(rèn)輸,也是風(fēng)度翩翩,除了因為靈力消耗過大,臉色有些蒼白之外,外觀上倒是看不出太大的敗相,倒是伏宣,身上的院服有幾處破損,還見了血,同樣因為靈力消耗過大而臉色蒼白,但雙眸的戰(zhàn)意還未消退,要不是君朝蘇喊停,他還能再繼續(xù)。

    一方認(rèn)輸,另一方自然不能再打下去,武護(hù)上前解除結(jié)界。

    君朝蘇朝武護(hù)道謝,又朝著伏宣道:“恭喜。”

    伏宣從熱血的戰(zhàn)意中慢慢平靜下來,看著他皺眉道:“你還有余力。”

    君朝蘇笑了笑,對于自己認(rèn)輸這事似乎并不在意,反倒是透著一股灑脫:“最后的結(jié)果我還是會輸,既然結(jié)果不變,又何必戰(zhàn)到如此狼狽。”

    伏宣不理解,雙方交戰(zhàn),哪怕并非不死不休,也該使出全力,否則最后結(jié)果如何,誰又知道呢。

    君朝蘇再次朝他拱手,隨后抽身離去。

    武護(hù)上前讓伏宣拿出弟子牌,然后將弟子牌朝著百榜碑上一拋,煉虛期那一階中,君朝蘇的名字漸漸消去,伏宣二字取而代之的頂替了其位。

    花朝上前,雙手將一百寶袋遞去:“恭喜伏道友�!�

    百寶袋算是低階的儲物器,無需神識,稍能操控靈力者便能用。

    伏宣連忙接過,轉(zhuǎn)頭準(zhǔn)備朝小龍君道謝,卻只看到小龍君離開的背影,這才道:“還請道友替我謝過小龍花朝笑了笑:“小龍君說今日一戰(zhàn)很精彩,望伏道友今后道途順?biāo)�,能如這榜上排名,一飛沖天。”

    伏宣再次道謝,見花朝離開,這才低頭看著手里的百寶袋,這千枚靈晶,于他而言當(dāng)真是及時雨,讓他在這圣靈,不至于舉步維艱。

    再回想他曾經(jīng)入得的一些宗門,所見的那些皇族,高高在上看人取樂,這番對比,皇族氣度,理當(dāng)該是小龍君那樣。

    在他人眼中非常有皇族氣度的小龍君揮別了桂寧,著急忙慌的取出丹鳥招呼著后來的花朝:“快快我們要回妖神殿了,十七叔都傳了好幾道音符給我,說我再不回去就要來抓我啦!”

    小龍君走了,看完了熱鬧的桂寧也溜溜達(dá)達(dá)的回了寢閣,結(jié)果才剛踏入自己的院子,就被人拎住了耳朵,一頓怒吼沖擊過來:“你這個臭小子今天是不是又偷吃我的白鹟了!那是我養(yǎng)的傳訊鳥不是食材�。�!”

    桂寧掙扎著從自家長老手中救回耳朵,心虛了一秒后,便一邊搓揉耳朵一邊同樣氣勢洶洶的吼回去:“今天的白鹟可是小龍君吃的,你吼我干什么,有本事你去找小龍君呀!”

    見長老瞪圓了眼睛說不出話來,桂寧胸脯一挺,得意非常,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從長老面前走過,果然背靠大樹,就是好乘涼!

    第62章

    乘著丹鳥一回到妖神殿,雪覓就看到雙手抱臂站在庭院中面色不善盯著他的龍十七,雪覓嘿嘿一笑,直接張開雙手從丹鳥上跳了下來。

    龍十七連忙展開靈力,將雪覓撈了過來,一把抱到了懷中,然后掐著他的臉蛋道:“這都什么時辰了,這才上學(xué)幾日,就開始樂不思蜀企圖夜不歸宿了?”

    雪覓連忙道:“今天有人挑戰(zhàn)百榜碑,我就是去看看,那人家打架打了好久,我都去了,也不好人家沒打完就走掉呀�!�

    龍十七嫌棄道:“這等微末修為的打架有什么好看的,你若想看,讓你墨亭叔叔去跟旭陽叔叔打一場給你看�!�

    雪覓連連搖頭:“那不行的,要是打受傷了怎么辦。”

    龍十七:“他們皮粗肉厚傷不著�!闭f完一招手,一神殿護(hù)衛(wèi)顯出身形來。

    龍十七懷中抱著雪覓,朝繁縷道:“你隨他去靈池洗去靈根,他自會為你護(hù)法。”

    雪覓掙扎著想要從龍十七的身上下來:“我也要去!”

    龍十七在他腦門上輕輕一彈:“你哪哪兒都要去,哪哪兒都不許去,自有護(hù)衛(wèi)為他護(hù)法,他這靈根一洗,再被靈池里的靈力一沖擊,說不得會順勢突破,突破會引來天劫,你若在,對天劫會有影響�!�

    雪覓立刻不掙扎了:“對天劫有影響?為什么�。俊�

    龍十七隨口胡謅道:“你是龍,龍體強(qiáng)大,你若在,天道說不定感應(yīng)錯了以為你要渡劫,于是降下更可怕的雷劫,要是把你這護(hù)衛(wèi)給劈死了,那你豈不是要傷心了�!�

    雪覓連忙摟住龍十七的脖子,認(rèn)真搖頭:“那我不去了。”

    包括神殿護(hù)衛(wèi)在內(nèi)的繁縷三人聽著龍君的忽悠,滿臉木然:“……”這話估計也只能偏偏才剛上學(xué)的小龍君了,再過些時日,恐怕就沒那么好騙了。

    繁縷隨著神殿護(hù)衛(wèi)走了,有司禹龍君在,花朝知道小龍君身邊是不需要自己的,于是干脆跟繁縷一道去為他護(hù)持一下。

    因為今天要幫繁縷洗靈根,也不知道會耗時多久,所以來之前雪覓就跟時淵說好了今天留宿在妖神殿,妖神殿這邊他也有不少的衣服,好些以后估計都不會穿的,還記得答應(yīng)了桂寧送他一件衣服的,雪覓先回了自己的寢殿翻找衣服。

    龍十七跟在他身后道:“好端端的為何送人衣服?”

    該不會有誰哄騙了他家崽吧,一件衣服不值當(dāng)什么,但如果是被哄騙的,那就不行!

    雪覓道:“他請我吃東西了,而且他是鮫族,我有好多東西都是鮫珠的,雖然他說不在意�!�

    龍十七:“所以你就想送件衣服補(bǔ)償一下?”

    雪覓打開他的衣柜在里面翻找了起來:“對呀�!�

    龍十七笑了一聲:“那你這以后要補(bǔ)償出去多少?無論是妖界還是天界,甚至是人界,人以妖獸甚至妖修視為修煉大補(bǔ)之物,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龍女么,她盡管貴為龍女,若是在外落單,又無自保的實(shí)力,也會被人修甚至其他一些妖修捕殺,龍鱗能煉制成靈器法衣,龍丹更能提升實(shí)力,龍血龍肉龍骨無一不是大補(bǔ)。”

    “即便是妖族自身,也會將其他妖族和人族視為獵物,鮫珠,虎骨,蛟筋,狐尾甚至是鳳羽都是珍寶之物,若要計較這些,那些法衣法寶,誰還敢穿敢用。”

    雪覓回頭看向龍十七:“別人沒關(guān)系,可是是朋友啊�!�

    弱肉強(qiáng)食的道理他自然是知道的,從在三重天落靈給他上課時,就一直跟他強(qiáng)調(diào)這點(diǎn),他當(dāng)然不會因為有些珍寶之物是別族妖類的骨血靈丹就不用,但既然是朋友,相互之間稍稍注意些也不是多大的事啊。

    雪覓說完拎出了兩件衣服,一件淺藍(lán),一件淡綠:“十七叔,這兩件你覺得哪件更適合鮫族?”

    龍十七隨手一指那個淡綠色的:“這件�!�

    雪覓看了看:“為什么?”

    龍十七:“水族喜綠。”

    雪覓哦了一聲,將那件淺藍(lán)色的給放了回去,反正顏色樣式都是可以變幻的,不重要。

    雪覓原本想要把衣服疊好一些,總不能抓成一團(tuán)明天送人吧,結(jié)果這衣服根本不聽話,衣料過于絲滑,完全疊不住,最后只好撒嬌的看向龍十七:“十七叔……”

    龍十七一臉真是拿你沒辦法,這點(diǎn)小事都離不了我的得意上前:“都多大的崽了,連個衣服都不會疊�!�

    見龍十七三兩下就將衣服疊的整整齊齊,雪覓連忙捧場鼓掌:“十七叔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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