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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不。

    不。

    寧明昧抬步向前。他穿過灰塵飄動的走廊,穿過灰暗冷寂的校園,走向前方。

    他背對灰暗,背對身后的悲哀,推了推眼鏡,快步地走。

    “難過沒有用。”寧明昧道,“難過只會拖慢自己,它不會成為外界的任何動力。沒有任何事,會因為我的難過而改變。”

    “留在原地,只能繼續(xù)接受原地的現(xiàn)實�!�

    “我會繼續(xù)向前�!�

    “任何無法殺死我的,只會使我變得更強大。*即使需要與狼共舞�!�

    “如果只有‘那樣’的強者才能脫穎而出,我將成為比‘那樣’更‘那樣’的強者,然后嘲笑他們!”

    寧明昧合上雙眼。黑紅的血絲從他的臉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溫冷的、淺金色的光輝。靈氣在他的體內(nèi)暢通無阻地流通,濁氣順著他的經(jīng)脈被排出,就連被剪斷的頭發(fā),也開始重新生長。

    他徹底地、干凈地突破了。

    從今日起,寧明昧已是煉虛期修士。

    “所以,你仍舊選擇扔下那些東西,快步地往前走嗎?因為留在原地,一切只會保持原樣,所以要走得足夠快,越快越好�!饼R免成輕聲道,“無論前面是現(xiàn)實還是理想,都要快步走向前去么?”

    “……寧明昧,過去的你,究竟生活在怎樣的世界里呢?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大。如果有你在的話,或許我也能得到我始終想要得到的那個回答。但是……”齊免成說,“難過,并非是毫無用處的�!�

    “譬如此刻,我也覺得十分不悅。若我知道你的仇人究竟是誰,我也會替你出手。”

    “不過可惜。他們與你似乎都不是此世之人。而我此刻……”齊免成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了匆忙趕來的人群,“也該去死了。”

    齊免成向旁邊一倒,再次死去。

    天劫一散去。白若如、方無隅和尹希聲三人已經(jīng)匆匆飛來山頭。白若如撲向昏迷的寧明昧。尹希聲在看見寧明昧后又看見齊免成。他忙著給寧明昧把脈,正看了一眼方無隅,示意他給齊免成披件衣服。

    然后就看見方無隅看著兩人,一副馬上又要哽咽的樣子。

    尹希聲:……

    “原來,他早已下定決心�!狈綗o隅低聲道,“若不能同生,便同日共死!”

    尹希聲:?

    方無隅:“他們是師兄弟,而我呢,我又算什么?”

    你清醒一點,你不也是師兄弟嗎。而且道理我都懂,怎么齊免成沒穿衣服。

    曾經(jīng)與齊免成明爭暗斗許多年的尹希聲覺得眼睛都要瞎了。他看了一眼穿著衣服的寧明昧,覺得自己其實也不輸齊免成。

    寧明昧突破煉虛期,是寧明昧的一小步,卻是整個修仙界的一大步。這象征著在齊免成和尹希聲之后,清極宗新一代又有一人突破了煉虛期。清極宗的綜合宗力得到了體現(xiàn),清極宗多年教學(xué)改革的成果從此實現(xiàn)了三個臺階。寧明昧突破的消息,將會掛在學(xué)校網(wǎng)址的頭條,也將在非思簿的頭條上置頂七天,讓整個修仙界都共襄盛舉。

    方無隅負(fù)責(zé)把齊免成拖回棺材里。白若如抱著寧明昧,莊嚴(yán)肅穆地走出渡劫場地。場地之外,媒體長槍短炮,寧明昧的親近之人早已圍在了內(nèi)圈。

    連城月守著寧明昧出來。在看見寧明昧全須全尾后,他心里終于放下了一大塊石頭。

    他隨著縹緲峰眾人一起,將寧明昧護(hù)送至寧明昧的寢殿中。在寢殿里,在查看四周后,連城月聽見溫思衡說:“如今師尊最親近的人都在這里,他一定會很快醒來的�!�

    最親近的人……連城月腦海里想到一個人的身影,皺起了眉毛。

    “這時候他竟然不在�!边B城月低聲道,“真是不孝�!�

    任淼耳尖聽見,問他:“阿月,你在說誰?”

    任淼竟然不知道……連城月在錯愕的同時,又有點喜悅。他心想不,不可能的,我怎么會告訴你寧仙尊不愿外人知道的事。

    寧仙尊的所有秘密,他都會很好地保守。

    “沒什么�!边B城月道。

    他轉(zhuǎn)頭看向側(cè)方,有風(fēng)吹起他扎在身后的馬尾。任淼看著少年,莞爾笑道:“阿月長大了,有心事了呀!”

    連城月:……

    不用再提醒我你馬上要進(jìn)行結(jié)丹答辯,而我還在筑基期的事了!

    任淼又道:“阿月你現(xiàn)在還在外門么?考進(jìn)內(nèi)門之后,你的志愿是哪里呢?”

    連城月皺了皺鼻子,略微矜持道:“寧仙尊說過要為我加分�!�

    任淼驚喜道:“是么?恭喜你呀�!�

    連城月終于露出一點傲然笑意。他看著窗外月景,心想,明天一定有個好天氣。

    齊免成已經(jīng)死了。只要他夠強,往后人生里,寧明昧最好用的徒弟只會是他。

    在連城月看不見的寢殿里,寧明昧緩緩醒來,睜開雙眼。

    他沒有去見任何一名弟子,而是披著外衫,獨自走向?qū)嫷钪械奶炀K谔炀飻[了幾把椅子,說是用來賞月�?蓪幟髅脸伺c人在此處談話談生意時,幾乎也不到這里來。

    他靠在椅子上,手握煙槍,看著天空。身上的外炮在地上逶迤垂下,最終,他對著天空,吐出了一條長長的、幽幽的氣。

    倏忽之間,他笑了:“難過?”

    片刻后,那雙鏡片后的眼睛半闔:“說我難過啊……”

    “下次穿件衣服吧你,‘齊免成’�!�

    “還是說,亦是重生過一次的,原本的這世界里的某人?”

    ……

    寧明昧歷劫后蘇醒,全修仙界發(fā)來賀電。各個峰門宗門送來的禮堆滿了清極宗的山門,溫思衡等人不得不一天幾趟地把東西往上搬。慶祝寧明昧歷劫的會議也是生出一茬又來一茬。非思簿上關(guān)于寧明昧的熱搜更是一茬又一茬。寧明昧再升一級,他的郵箱都被陶瓷信擠爆了。

    各大會議也整天邀請寧明昧。食宿全包,附帶旅游和豪車。因為寧明昧的存在,就是一場會議的權(quán)威的象征。

    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不過如此。這還是在寧明昧強烈要求“低調(diào)”之后的反應(yīng),因為此刻,古岳峰上愁云慘霧。

    北方邊境,亦然。

    “我們會等著師尊回來�!表棢o形的首徒說,“師尊他一定會回來的。北方的漢子從不食言。”

    他承擔(dān)起了古岳峰的所有事務(wù)——亦如齊免成的首徒。他們同樣努力,即使元老會的人對此虎視眈眈。

    可古岳峰對元老會的仇恨還要更多一點,也更怪異一點。他們是這樣說的:

    “太上長老們分明比我?guī)熥鸶鼜�,可他們窩在洞天福地里,只顧著自己的修煉,從來不肯去北方�!钡茏觽�?nèi)绱苏f,“若是他們肯去北方的話,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也有人說:“管好自己的宗門就夠了。北方的事情,和清極宗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無論討論如何激烈,北方現(xiàn)狀已經(jīng)如此——在失去項無形后,北方一角門戶大開。魔界在萬魔之淵的加強下如虎添翼,在仙界人間燒殺掠奪——仙界人間修士的死亡,又會為他們提供力量。

    和仙界比起來,人間的損傷是更加慘重的。他們沒有足以抗擊魔界修士的力量,他們的血氣又會成為魔界修士變強的養(yǎng)料。魔界又恨透了這些占據(jù)天時地利的人間弱者。因此,屠村、屠鎮(zhèn)并不罕見,各地血流成河。

    即使鬼界忙著內(nèi)亂,沒有正規(guī)地加入這場戰(zhàn)斗。這也足夠使得人間變成地獄。

    就在此刻,就在寧明昧于許多宴會中輾轉(zhuǎn),觥籌交錯之際,清極宗出現(xiàn)了一支志愿的隊伍。

    他們由無數(shù)年輕的修士組成。他們不為了學(xué)分,不為了名利,不為了功善堂給予的功勛。

    他們只是想去。

    白若如力排眾議應(yīng)允了他們。在短短的一個月內(nèi),昔日艷冠清極的美人已經(jīng)瘦脫了形�?伤枷莸碾p眼目光炯炯。她打開自己的私庫和項無形的私庫,為他們送上最好的裝備,又召集幾名長老,帶領(lǐng)他們出征。

    對此,太上長老強烈反對。尤其是無空。他說:“你不能因為你想救項無形,就讓他們?nèi)ニ退溃瑵M足你的一己私欲……”

    往日,白若如總會回復(fù)幾句,來表明自己真實的目的�?扇缃�,無空發(fā)現(xiàn)白若如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目光冷淡。

    “你怎么什么都不說?”他不自覺地說。

    “因為我終于知道,有些東西說再多,有些人也不會明白�!卑兹羧绲�,“夏蟲不可語冰。心中只有私欲的人,又怎么會相信別人的大愛�!�

    無空真人于是勃然大怒。然而很遺憾,尹希聲、方無隅等人都牢牢地站在白若如的身后。即使他多次威逼利誘,二人也不動搖。

    更何況,白若如身后還有他們絕對無法戰(zhàn)勝的人。

    藏在暗影里的寧明昧。

    是寧明昧,讓年輕一代的修士結(jié)成了以同一條利益鏈為核心的結(jié)實的繩。即使他試圖聯(lián)系煙云樓的太上長老,也因為陸夢清的固執(zhí),而未能成型。

    八個月后,寧明昧在縹緲峰舉行了縹緲峰的第一次畢業(yè)答辯。除了參與答辯的十四名弟子之外,到場的嘉賓還有縹緲峰各個學(xué)部的其他弟子,和準(zhǔn)縹緲峰預(yù)備班里的學(xué)生。連城月正在復(fù)讀,不能參與。但任淼來了,并開始學(xué)習(xí)答辯的技巧。

    溫思衡、林鶴亭等人都完成了自己的畢業(yè)課題。他們中一部分人選擇了在清極宗就業(yè),一部分人選擇了其他地方——比如老七,完成了自己去大仙城體制內(nèi)的夙愿,成為了清極宗的第一批選調(diào)生。也有人沒有選擇就業(yè),比如去參軍的溫思衡,和即將去飲冰閣繼續(xù)深造(但籍貫仍然在縹緲峰)的老八。

    總的來講,沒有太偏離寧明昧對他們就業(yè)方向的期望。寧明昧需要的各個方向還是都有人在管的。

    但這些弟子們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都在自己的畢業(yè)答辯上被罵得狗血淋頭,并開始深切地反思,自己究竟是答辯了個什么大便。

    每個弟子在答辯完之后都哭了,排名前十五,卻唯獨沒有參與答辯的白不歸也哭了——身為留學(xué)生的他,生活總是比其他弟子要更艱難。但還能留在縹緲峰的這件事已經(jīng)讓他足夠知足了。目前他的最大目標(biāo)是在618秒殺到更多便宜化妝品,好把它們低價倒賣至妖界。如今不止妖狐在找白不歸代購,整個妖界都開始找白不歸代購。因此對于魔界的侵略行為,妖界難得地擺出了譴責(zé)態(tài)度——盡管譴責(zé),但也沒有幫忙。

    又是一個月后,縹緲峰舉行畢業(yè)典禮。寧明昧親自為十四名弟子撥穗。所有弟子手握畢業(yè)證書,站在臺下,雙眼通紅。

    寧明昧對此只有一句話:“眼睛紅什么,又欠罵了?”

    十四名弟子瘋狂搖頭。

    從今天起,你們進(jìn)入社會,如泥牛入�!獙幟髅潦菦]有那個給他們總結(jié)發(fā)言的雅興的。他把這件事交給了白若如。在儀式完成后,寧明昧打了個哈欠,興致缺缺地要回到自己的辦公樓里。

    然后就被溫思衡等人攔住了。

    “你們今天晚上不是要出發(fā)么?”寧明昧眼皮都不抬一下,“你們的那個志愿隊�!�

    志愿隊里有段瓔,有溫思衡,有穆寒山,有老五,老十,十一……甚至還有多年不見的姜鈺。這四名各有性格的少女少男,終于如愿能奔向?qū)儆谒麄兊膽?zhàn)場。

    “在那之前,我們?yōu)閹熥饻?zhǔn)備了一場謝師宴�!睖厮己庹f,“整個實驗室的人平分出錢來為師尊辦的,還為師尊買了師尊喜歡的茶葉和酒……”

    寧明昧對此的評價是:“你們終于也學(xué)會了讓學(xué)妹學(xué)弟分?jǐn)傊x師宴的錢了……”

    一群人還分別準(zhǔn)備了自己送的禮物。溫思衡送了一盒筆墨紙硯,段瓔送了美玉吊墜,穆寒山送了自己制作的劍托,姜鈺送了藤編工藝品,林鶴亭送了許多名貴的布料……就連葉雪霏都送了許多紅色的花來。她還強調(diào):“爛番茄色的�!�

    天知道鬼界的那段經(jīng)歷給這姑娘留下了什么心理陰影。

    寧明昧統(tǒng)統(tǒng)笑納,隨著眾人去謝師宴。在謝師宴的中途,寧明昧謝過了一輪又一輪的敬酒。他讓林鶴亭去組織其他人行酒令,自己卻帶著加入志愿隊北上的弟子們,來到陽臺上。

    寧明昧把手?jǐn)R在欄桿上。他看著窗外夕陽,對弟子們開口道:“參加志愿隊的特惠政策……你們應(yīng)該都清楚的吧�!�

    有人點頭,有人茫然。寧明昧道:“不清楚?那我大發(fā)慈悲和你們說一遍�!�

    他看著夕陽,把那些自己爛熟于心的政策一條一條背出來。

    那都是他和白若如、尹希聲還有方無隅一起挑燈夜戰(zhàn),一條條定下來的政策。

    彼時尹希聲在寫,他和白若如在說。方無隅時不時地插幾句嘴,又嫌燈不夠亮,讓自己的弟子送幾盞進(jìn)來。

    寧明昧于是說:“這世間最閃亮的,還是齊師兄�!�

    那可不,通電十萬伏特,都快化為光了。

    ……

    “等你們回來時,你們擁有隨意轉(zhuǎn)專業(yè)的權(quán)力�!睂幟髅恋溃斑有加很多學(xué)分、宿舍和飲食方面的福利。說到做到�!�

    “真好啊,師尊�!睖厮己庑�。

    “先回來再說吧�!睂幟髅敛荒蜔┑氐溃耙粋兩個都怎么想的,全都不聽話�!�

    別人想進(jìn)清極宗,還進(jìn)不來呢。可畢業(yè)生畢業(yè)了,卻只想走。

    “師尊,我們會去,都是因為你把我們教得太好了�!睖厮己庹f,“你從來沒有要求我們?nèi)プ鲞`背我們自己的良心的事情。”

    “我們既然是最優(yōu)秀、最年輕的一批修士,就應(yīng)該去最需要我們的地方。”

    寧明昧擺擺手讓他們滾:“畢業(yè)了就趕緊走,少在這里浪費我時間�!�

    寧明昧趕走了一眾弟子,自己一個人回到大廳里。大廳里,幾個弟子喝多了發(fā)起酒瘋,開始模仿組會時的模樣。林鶴亭也喝了不少酒。他喝酒上臉,今天臉上卻毫無血色——都是涂粉底涂的。為了畢業(yè)照上沒有黑眼圈,今天的林鶴亭可謂是用盡全力在遮瑕。他也爬上來和寧明昧告別。寧明昧看著他,冷酷道:“告什么別,今天之后還不是在我的手底下辦事�!�

    林鶴亭:“師尊——”

    寧明昧:“叫什么師尊。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員工了。我對待員工和對待弟子是不一樣的。這就是社會�!�

    還有從今以后清極宗明華谷兩頭跑的桂陶然,還有負(fù)責(zé)房地產(chǎn)的老六,負(fù)責(zé)工廠管理的老九,繼續(xù)學(xué)術(shù)的老十老十二老十五,開始搞行政的老十四……清極宗的未來一片光明。

    至于出去就業(yè)的老十三和老七,寧明昧讓他們要滾就趕緊滾,記得把縹緲峰學(xué)派的勢力擴展到整個修仙界。

    終于,宴會結(jié)束,杯盤狼藉。去前線的弟子們?nèi)ヌ炫_峰集合離開了。兩個離宗就業(yè)的弟子也走了。留在宗門的弟子們也被林鶴亭拖回房間了。

    “師尊……”有人口齒不清地嘀嘀咕咕。

    他抬頭看向室內(nèi),發(fā)現(xiàn)寧明昧已經(jīng)離開了。

    寧明昧坐回縹緲峰頂部的亭子中。穿越過來的第一天,他曾在這里俯視地面廣場,十八個倒霉蛋穿白衣執(zhí)劍,在那里為見他挨凍了半個小時。如今,十八個倒霉蛋只剩四個還沒畢業(yè)�?~緲峰也從冰洞變得繁華又熱鬧。

    唯一不變的,是夕陽照千山。

    他獨自對著殘陽,端著在謝師宴上一口也沒喝的酒杯,盤腿坐在地榻上。終于,他凝視夕陽,凝視天臺峰的方向與志愿隊弟子們離去的黑色小點,幽幽地唱了一首李叔同的《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fēng)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今宵別夢寒。

    系統(tǒng)一時間有些傷感。少頃,它聽見寧明昧道:“古岳峰那個弟子,是叛變?nèi)ツЫ缌藢Π�。�?br />
    系統(tǒng)道:“如今天下大亂,人心浮動,也是人之常情。”

    寧明昧:“叫那幾個新入門的弟子們過來,這兩個月趕趕,把他之前在ference上提到的idea搶發(fā)了。發(fā)之前讓老十三審一下——他還沒找到外面的房子,這幾天還得住縹緲峰,讓他發(fā)揮一下余熱。最后,他之前還有個paper沒發(fā),等他拿到新地方的職位了也得給我掛個通訊,我差點忘了�!�

    系統(tǒng):……

    這人可真是……太邪惡了�。。�

    寧明昧道:“還有,接下來我就不太會有時間了。我得忙個新項目。”

    “什么新項目?”

    “一個……”寧明昧道,“劃時代的武器�!�

    他淡淡道:“一個我也不知道,是否應(yīng)該讓它誕生的武器。”

    ……

    與此同時,在人界,幽暗的村落里,開始有一盞盞的火把亮起。

    廣場的正中亮起七星的痕跡。那些曾經(jīng)普通的村民們紛紛穿起了白袍。他們閉上眼,嘴里呢喃著向著七星祈禱。

    “去篤信吧,去祈禱吧�!�

    “去相信我們的神的存在吧�!�

    “只有祂,引領(lǐng)我們走出迷茫。只有祂,賜予我們力量。星的指引與火的忠誠,讓我們在殘酷的戰(zhàn)亂中,身為凡人也擁有力量,也能走向光明的未來……”

    “信仰祂,接受祂的賜福,祈禱祂的歸來……”

    有風(fēng)吹起一名村民的衣袖。他的手臂上,依稀有被渾淪改造過的痕跡。

    第238章

    出局子

    那痕跡卻不似傷疤,而似花紋、似圖騰,藤蔓與箭矢交纏成下墜的錨……

    如那名村民一般的許多村民將自己的左手向天舉起。他們的手臂上有著相同的標(biāo)志。一根根手臂,在漆黑的夜里向著天空舉起。地圖上一座座幽暗的村落,此刻被點燃。

    “信仰教團,消滅魔族。”

    “信仰教團,消滅異端!”

    “你怎么呆在樹上,不下去?”

    綠衣女子悄聲無息地落在另一枚樹枝上�?吭跇渖系某7浅^D(zhuǎn)頭看她。少年漆黑眼眸里沒有一點表情。

    “他們通過信仰,獲得了能夠抵抗魔界的力量,這是好的�!北滔稣f。

    “在翁行云的時代,百姓們不需要信仰她,也能獲得力量。”常非常說。

    “所以他們沒有敬畏,沒有感激。所以她死了。”碧霄道,“所以要從一開始就讓他們恐懼、讓他們臣服,人的本性啊,就是這么賤�!�

    常非常不語,只看向夜空。

    “沒辦法復(fù)活翁行云。她很急吧?”他說,“她想要做什么?趁機以信仰的力量,去造一個神,去啟動祭臺,去打開天門,去復(fù)活她?”

    “你問得太多了,常非常�!北滔龅�,“關(guān)于老板的事,你不該問這么多的�!�

    “有空時去看看柳霜吧,她很想你�!�

    碧霄轉(zhuǎn)身離開。在她身后,常非常卻道:“是你做的吧?”

    “?”

    “風(fēng)蝕侯想要用修士來試驗法術(shù),用哪里來的修士都可以。你偏偏將清極宗的修士引了過去。于是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將鐸偷襲,項無形陷落,魔界大舉入侵。天下大亂,才有你們在人界借機傳教的空間。”常非常道,“好局。”

    碧霄說:“我有說過,你問得太多了嗎?”

    “我不怕你�!背7浅5溃傲膊皇鞘譄o縛雞之力的人。你若是動她,你不會想知道你將付出的代價的。”

    碧霄失聲。片刻后,她大笑道:“常非常,你不會真把自己當(dāng)做清極宗的人了吧?那些顛沛流離,那些骯臟,那些家人的血,你不恨了么?你忘了么?”

    常非常冷冷地看著她。他說:“那些大宗門會為此付出代價的。還有朝廷……我這輩子也不會忘�!�

    “常非常,別起什么不該起的心思�!北滔龅�。

    二人都不言語。碧霄轉(zhuǎn)身向著黑暗里走去。她的身后,是信仰的綠洲,是信徒們的樂土。他們手中得到的,是被包裝成信仰的,以渾淪為實的糖果。

    從邊境的小村莊,到望月鎮(zhèn),再到更深、更深的地方。

    與此同時,清極宗下建起了新的世界之窗。世界之窗旁是大陰博物館與大都會博物館,鬼界的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終于在此處得到了極好的保存。眾多妖界留學(xué)生看著鬼界的文化被如此好地保存,心懷嫉妒,決心也把自己族內(nèi)的寶物獻(xiàn)給清極宗,以得到很好的保存。

    忘川水在實驗室的諸多管道中汩汩流動。終于,實驗室中傳來薛離的聲音:“成功了!”

    從息壤里將所有渾淪分離出來的實驗,成功了!

    息壤和忘川冰魄被妥善保管,其中可不斷再生的部分成為了新的燈芯。寧明昧在無人之處拿出自己的蓮花燈,將三種燈芯依次灌入進(jìn)去。

    綠,藍(lán),黃。

    土燈芯開天辟地,造山填海,上至高峰,下至深礦,一切盡在寧明昧的掌握之中。所有礦產(chǎn)在土地之中規(guī)規(guī)矩矩地排列,移動、豎起高墻防御,所有功能一應(yīng)俱全。

    水燈芯掀起驚濤駭浪,除此之外,它竟然有種幽幽的、作用于人的神智心靈的作用。和土燈芯磅礴的守護(hù)之力比起來,水燈芯的力量在于流動和變幻。它能變幻出鏡花水月的幻象,制造出人心底里的心魔,也能在每個人的血管中流動,頃刻之間結(jié)為堅冰。

    木燈芯的力量依舊是生長、治愈和凈化,或許還有凈化和變異。寧明昧將三者的力量結(jié)合在一起,木鞭抽過水土混合的泥點子,一個個人形在地上攀爬著站起。

    這是什么女媧模擬器。

    這些泥點子人能被寧明昧自由地改變形貌,能被寧明昧以能力操控著走動,但他們終究還是少一點能煥發(fā)出來的精氣神,而且沒有脊梁骨的泥人就像一盤散沙,風(fēng)一吹就散了。

    “這群泥人需要一點金之脊梁,火之高興。”

    除此之外,水土、水木、土木兩兩結(jié)合,也各有千變?nèi)f化之力。如今要結(jié)成最終的、不滅的燈芯,只差火與金了。

    寧明昧抬起蓮花燈,凝視它。

    蓮花燈很誠實,沒有一票否決權(quán)。如今燈芯數(shù)量過半,凈化蓮花燈的法案可以通過。燈身里原本絲絲縷縷的黑印已經(jīng)被流動的靈氣洗去了大半。晶瑩剔透的燈身逐漸顯露出幾分光彩照人的美來。

    里面這些黑色的東西,究竟是什么呢?

    這個念頭只在寧明昧心中轉(zhuǎn)了一瞬,但很快,蓮燈中亮起了幽幽的光……那一刻,寧明昧竟覺得自己的心神與法器相通,一幕幕畫面竟然從蓮燈中流瀉出來,直到寧明昧的心里。

    在翁行云死后,這盞蓮燈曾被撿走、被爭奪……五行屬性的燈芯太難找。于是有人想了一個絕妙的法子。

    幾名天資卓絕的少年修士被囚禁。他們擁有純凈的單靈根,好好培養(yǎng),本應(yīng)擁有超人的修煉速度,可惜此刻的他們尚且年幼,空有天賦,卻沒有力量。更糟糕的是,他們的身世也不夠“干凈”。他們或多或少,與星火島的余孽有關(guān)。

    這幾名少女少男從此被稱為“芯人”。他們被綁在各處,如填鴨似的被要求服下提純血液的天材地寶,人們抽去他們富含單靈根靈氣的血液,將它們混合,作為含有五行力量的“燈油”來使用。少年不愿做血奴,那就打斷他們的腿,少年不肯吃東西,那就將東西灌下去,少年抵死不從,便把他們的家人綁到他們的面前,一刀一刀,割在家人們的身上……人們的想象力唯有在奴役同類時如此突飛猛進(jìn)。

    那些包含著力量與仇恨的血液,流入蓮燈,匯進(jìn)蓮燈的每一寸脈絡(luò)。晶瑩剔透的蓮燈被污血浸染,散發(fā)著妖異的光,卻也釋放出強大的力量。他們持著蓮燈,將星火島的人們趕盡殺絕……

    終于,殺死那些人,拯救少年們的人來了。少年們看著星火島的遺族們,以為這是希望的到來�?伤麄儚乃麄兊难劾锟匆姷�,只有不顧一切的復(fù)仇之火。

    ——既然他們已經(jīng)這樣做過,我們又為什么不能這么做?

    ——對不起,但這都是為了復(fù)仇。

    ——你要怪,就怪他們?nèi)グ桑?br />
    他們從一個地獄,掉進(jìn)了另一個地獄。

    再然后,經(jīng)過數(shù)次來回爭奪,流淌在蓮燈里的污血已經(jīng)再也沒有了質(zhì)量,也沒有了保障。少年們死了一批又一批。終于,星火島的護(hù)法拼死取回了蓮燈,只是此刻的他亦是強弩之末。

    他握著那把燈,要往鬼界去,去與另一名護(hù)法——云思暮匯合。他本該拼死做到這一點,可在沙漠與森林的交界處,他……膽怯了。

    他沒有去鬼界。即使他知道,云思暮就在那里等待他。即使他知道,云思暮會因此暴露行蹤,被天下人圍攻�?晌垩樦彑�,在淋淋漓漓地往下滴落。護(hù)法低頭看著蓮燈,那一刻,他想起了方才為了取回蓮燈,在突破包圍時,他所做的一件事。

    ——他用刀割斷了身邊人的咽喉,將他的血注入蓮燈中,然后他向蓮燈注入法力,驅(qū)動了蓮燈。

    那是種什么樣的感覺呢?即使生命在流逝,他仍舊感覺到了蓮燈里磅礴的、被驅(qū)動的、仿佛無所不能的能量。他感到身體在膨脹,力量也在膨脹——原來這么多年來,蓮燈的力量是這樣的啊——原來這么多年來,翁行云就是在用著這樣的好東西啊——他感受著身體的輕飄飄,直到他聽見匆匆趕來、目睹他殺死朋友的他的敵人,在臨死時吐著血泡,對他說出的那一句話。

    “原來你也和我們一樣。你已經(jīng)輸了……”

    那一刻護(hù)法哈哈大笑:“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馬上要死掉的人,是你!”

    他用刀去刺那人的身體,以獲得更多的血,更多的力量�?赡侨怂浪赖囟⒅劾锞谷贿帶著嘲笑:“看啊,現(xiàn)在的你,和我們一樣……”

    “你們星火島的人,很可怕……就如翁行云,她死了,卻并不是死了。她仍然在危害著我們……而你此刻,在殺掉你朋友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死了……”

    “你們終于輸了!一敗涂地!”

    沒人知道護(hù)法最終是怎么想的。他或許不想再見到云思暮,或許是不想再見到自己,或許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對外面的世界感到害怕,又或者是想獨占蓮燈,為自己療傷。總之,最后,他帶著蓮燈來到山洞之中。那山洞也終究成為了他的埋骨之地。

    寧明昧從潮水般的回憶里抽離。他盯著蓮燈半晌,道:“你是一個……有靈的東西?”

    他說完這話,又覺得這很沒必要——像蓮燈這樣的真正的神器,自然是有幾分玄妙在其中的。與蓮燈一母同胞的第七枚蓮子還能實現(xiàn)人的愿望。而它留下的蓮蓬,雖然只是被將蘅做成了半神器盤古斧,也會在寧明昧每次用它偷地塊時發(fā)出罵罵咧咧的聲音,并拒絕和寧明昧之間產(chǎn)生精神聯(lián)系。

    當(dāng)然寧明昧也沒有把盤古斧煉成自己的本命法器的意思。寧明昧手下的商業(yè)帝國何其廣闊,盤古斧卻只是一個房地產(chǎn)道具。只涉足了房地產(chǎn)行業(yè)的區(qū)區(qū)道具何德何能,能和寧明昧發(fā)生精神聯(lián)系。

    ——或許是因此,寧明昧后來收拾地塊越來越不順手了。還好,他有很多專門用來收集地塊的高達(dá)。這節(jié)省了寧明昧和盤古斧打好關(guān)系的時間,因為寧明昧可以直接將盤古斧塞進(jìn)沒有思維的機器人無人駕駛高達(dá)手中,讓高達(dá)按照既定程序揮舞盤古斧,并通過靈氣管道輸送靈力。

    盤古斧中的器靈無法與高達(dá)這種沒有智慧的機械生物溝通,卻要被它用來劈地塊,而且,它還不知道注入自己體內(nèi)的靈氣來源為何,這種好似匿名被使用的感覺有如屁股被卡在墻上的洞里,看不見自己的屁股正在被誰抹布。盤古斧顯然是e器靈,它很郁悶,也很自閉,也需要來自外界的溝通與肯定。因此,它總想見寧明昧一面,和寧明昧多說說話。雖然寧明昧邪惡,這也好過和沒有智慧的高達(dá)相處,而且,至少這是1V1。

    可寧明昧十分冷漠,絕不追溯已經(jīng)離去的緣分。況且,這就是盤古斧所有的使用價值,既然價值已經(jīng)被寧明昧壓榨完,寧明昧也沒有了任何和它交流的必要。與此同時,寧明昧還在研究量產(chǎn)盤古斧,以實現(xiàn)舊盤古斧的薪資倒掛。

    這都是旁的話。此刻,寧明昧在研究蓮燈中的靈。他道:“你……會說話么?”

    他又說:“我有很多和神器中的靈相處的經(jīng)驗。它們都很喜歡我�!�

    盤古斧對此比了個中指。

    寧明昧能感覺到蓮燈略微有些閃爍。然而當(dāng)它閃爍時,脈絡(luò)中殘余的黑色物質(zhì)仍然如霧如泥,阻擋著它的活動。

    寧明昧很快明白這是蓮燈在給自己畫餅:只要集齊五種材料,沖刷完蓮燈體內(nèi)的污濁,蓮燈就會恢復(fù)正常,與他心意相通,還會給他上修仙界的歷史網(wǎng)課。而且蓮燈身為上古神器,想來也有修仙界里的各種上古神器通用的毛�。涸趯幟髅粱謴�(fù)蓮燈的尊容后,蓮燈還會做一個謎語燈,只是不斷吐出片段,來誘使寧明昧去做事。并且,這種行為會被美其名曰:仙氣飄飄,十分玄妙。

    但向來只有寧明昧畫大餅的份。寧明昧于是諄諄善誘道:“不要急。等你恢復(fù)了,我教你一個叫摩斯編碼的好東西,到時候你可以根據(jù)摩斯編碼來閃爍自己,與我交流。”

    蓮燈:……

    寧明昧:“你還有什么想說的,不說我掛了。對了,你身上的這個燈殼我覺得挺好的,暫時不給換了�!�

    蓮燈:……

    蓮燈估計是東北蓮燈。寧明昧畢竟陪它一起搓澡,四舍五入就是過命的交情。因此,即使?jié)M身污濁如破布娃娃且接觸不良,蓮燈依舊努力為寧明昧閃爍了一段畫面。

    它再次沉入寧明昧的腦海里。

    畫面里少女低頭。她梳著雙髻,身穿海棠花衣裙,手中握著燈芯打磨,正忙活個不停。忽然間,她如聽見了什么似的,抬頭張嘴。

    “夜合?”

    寧明昧眼眸微瞇。而后出現(xiàn)在畫面中的,是一名身著白衣的高挑女子。

    這段記憶或是太過久遠(yuǎn),兩人皆是面目模糊。少女絮絮叨叨地說了些話,其中有自己對蓮燈替代燈芯的發(fā)現(xiàn),也有自己感到疑惑、需要幫助的地方。那名白衣女子的聲音不急不緩,甚至還十分溫柔。少女每每說到創(chuàng)新點時,她都會多幾分笑意,并給出自己的一些想法,她口中說出的贊美,似也是真心的。

    只從這段畫面中看來,這名名為“夜合”的女子,應(yīng)當(dāng)是十分喜歡這名少女的。

    如果這是翁行云和夜合的話,寧明昧倒是能理解翁行云如此信任夜合的原因:此刻的翁行云修為不過金丹,手中卻拿到了蓮燈這樣的、即使是化神期修士也會十分心動的好東西。夜合修為很高,想要從她手里搶走這枚神器,可謂是易如反掌�?伤粌H沒有出手搶奪,反而還傾囊相授,幫助翁行云一起尋找更好地發(fā)揮蓮燈作用、煉化蓮燈的方法。

    而且即使是寧明昧,也無法從這段畫面中看出夜合對翁行云有一絲一毫利用或布局的痕跡。她看起來,是真的對這名年輕又熱忱的少女心存好感。和她比起來,翁行云就像是一只雛鳥。她看著這于自己亦師亦友的前輩,眼中都是喜愛與感激。

    或許正是因此,直到最后,她都不相信夜合會背叛自己。

    回憶到此為止。寧明昧再要觸碰蓮燈,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沒電關(guān)機了。他思忖片刻,將蓮燈放進(jìn)乾坤袋里,向縹緲峰后山趕去。

    后山實驗室里,諸多修士已經(jīng)嚴(yán)陣以待。薛離帶著眾修士站成一排。見寧明昧回來了,她緊張道:“寧仙尊,我們的項目成功了么?”

    寧明昧點頭。眾人爆發(fā)出一陣歡呼聲,和過來湊熱鬧的其他研究所一起開始分享免費的披薩和汽水。在這半頓頗具phd特色的慶功宴上,薛離和沈復(fù)卻找到寧明昧,希望能和他談一談。

    寧明昧一看便知兩人想談什么。他帶著一盒北京烤鴨披薩和三罐柚子氣泡水來到陽臺上。三人站在一起,討論起他們想討論的事來。

    “唐莞沒有過來么?”寧明昧道。

    接下來,縹緲峰后山擁有三個重點項目,分別由薛離、唐莞和沈復(fù)三人負(fù)責(zé)。薛離搖搖頭道:“是我們想私下與您談?wù)��!?br />
    寧明昧喝了一口氣泡水。他知道唐莞和這二人的區(qū)別。

    唐莞手中的研究依然是渾淪的凈化。既然忘川水對凈化息壤有用,那么它對治療被渾淪感染的生靈是否也有用?對此,唐莞做了很多實驗——比如用忘川水調(diào)配的特殊噴霧凈化被渾淪重度感染的小白鼠。然而很遺憾,小白鼠的確被凈化了一部分,但它忘記了自己是老鼠的事實,甚至誤以為自己是貓,在實驗室里發(fā)出了喵喵喵的聲音,實在是貽笑大方。

    可這二人手中的研究,就不一樣了。

    沈復(fù)手里的研究是一種與裂變和聚變有關(guān)的武器——當(dāng)然,這部分依舊是物理水平上的研究,最多通過修仙界的技術(shù)再給它加點仙法傷害�?裳﹄x手上的研究,就不太一樣了。

    薛離要做的研究,是想辦法將各種武器方案運用在渾淪上,比如沈復(fù)手中的方案,無論是生物的、化學(xué)的、還是物理的……等到那時,再配合上后山另一個實驗室里研發(fā)的制導(dǎo)技術(shù),他們手中產(chǎn)出的,將會是一個十分可怕的東西。

    能夠精準(zhǔn)覆蓋六界的一片羅網(wǎng)。

    “寧仙尊。”薛離說,“一直以來,我很感謝您給了我再次活下來的機會——而且是作為一個人,再度活下來。如果沒有您的話,或許我早就死了。譬如在正道人士攻入東疾山時,按理說,我作為惡人,應(yīng)當(dāng)被斬首示眾。又或者,在那之前,在被常清拐騙至東疾山時,我早就‘死了’�!�

    “而您在縹緲峰后山,給了我體面的生活,工作的機會,能夠繼續(xù)發(fā)揮自己所學(xué)所得的知識的平臺,關(guān)于這一切,我十分感激�!�

    寧明昧:“嗯�!�

    “……所以,我十分不希望,您最終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情來。畢竟您的夢想,也是我們前進(jìn)的方向�!毖﹄x緩緩道,“比如現(xiàn)在……”

    “我們要做的這幾個東西,是一定要……繼續(xù)的么?”薛離說。

    寧明昧道:“一定要�!�

    “……”

    寧明昧:“各位都是人界修士,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目睹過的吧?魔界對我們做的那些事�!�

    “但一旦這么做了,所有的殺孽,都將被壓在您的身上……”薛離道。

    寧明昧推了推眼鏡:“我無所謂�!�

    面對兩人的目光,寧明昧想了想,道:“一個人只有在感覺到足夠的疼痛,和足夠的威脅時,才會肯坐下來,和對面的人好好談?wù)�。清極宗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項無形,不能再失去更多人了。若是天道……”

    他喝了口汽水,道:“若是真有什么天道,它應(yīng)當(dāng)對自己創(chuàng)造出這片滿是犯罪與仇恨的世間感到羞愧。應(yīng)當(dāng)謝罪的,是它自己。”

    “仙尊!”薛離急得叫出了聲,“您可千萬別這么說……”

    她是真的很害怕寧明昧因此受到天道的反噬。終于,三人在沉默著吃完披薩之后,薛離道:“我都明白了�!�

    “我也是�!鄙驈�(fù)說,“我們會去做好您布置給我們的事的。這能救百姓于水火,這也是您的期望。”

    兩人握著汽水罐子與寧明昧碰了一杯。寧明昧擺擺手,讓他們離開。

    如今是夏天,唯有縹緲峰后山還是寒風(fēng)陣陣。寧明昧徒步走在后山間,耳畔傳來桂若雪的聲音:“怎么慶功會開到一半,自己跑出來了?”

    寧明昧回頭就看見桂若雪抱著手站在樹下。在他旁邊的,還有百面。見寧明昧看過來了,桂若雪轉(zhuǎn)頭對百面說:“我先來的,我和明昧去散步,你就在這兒等著吧�!�

    百面:……

    百面看起來也有點心事重重。寧明昧撇下他,和桂若雪散步。寧明昧開口道:“怎么今天不留在慶功宴上喝汽水,反而跑出來走路了?”

    桂若雪道:“今天沒有雪碧�!�

    寧明昧:“不是有嗎?”

    “今天的全是健怡的、無糖的!”桂若雪震怒。

    寧明昧:“叫你少喝點了。你一個化神期修士,還能因為喝雪碧長出一枚痘,這是都喝了多少?”

    桂若雪:“就長了那么一次。下次別提這件事了!”

    兩人漫步山間。途經(jīng)黃竹桃的光學(xué)所。桂若雪道:“最近光學(xué)所,在研究激光武器�!�

    寧明昧“嗯”了一聲。兩人再度路過波動所。桂若雪又道:“何因那小子不做探傷了,反而又開始做他的老本行了——次聲波武器�!�

    寧明昧又道:“嗯。”

    他們慢慢走,走過后山所有研究所,走至農(nóng)田。桂若雪就在這茫茫盛夏里開口:“最近后山產(chǎn)出的、能在生活改善上起到作用的科技越來越少,相反,所有的研究都開始向軍用靠攏了。每次會議時,每個人都在想一件事:我們手上的這個東西,對戰(zhàn)局能有什么影響?它又能被怎樣使用,以來消滅我們眼前的、或者遙遠(yuǎn)的魔修?”

    “……”

    “飲料廠不再有新品,光學(xué)所也沒空整它那個激光雕刻了……”桂若雪道,“那些發(fā)明,好像從戰(zhàn)爭開始的那一刻,就被停下了。就連這片雪竹管的農(nóng)田……”

    農(nóng)田?

    寧明昧這次覺得沒什么大事:“農(nóng)田能有什么問題?雪竹不是已經(jīng)弄完他那雜交水稻了嗎�!�

    連八倍體都一起弄完了。

    桂若雪:“不,你看,雪竹在研究讓農(nóng)作物也加入戰(zhàn)局的方法�!�

    寧明昧行走間忽然覺得一陣地動山搖。好似有什么東西高高彈起,又重重落下,在壓毀這片土地時,也帶來了巨大的震顫……寧明昧向著動靜傳來的方向看去。

    然后沉默了。

    桂若雪:“這是一個窩瓜。”

    寧明昧:“我知道這是個窩瓜�!�

    寧明昧狂奔進(jìn)這片屬于雪竹的私人研究農(nóng)田……然后就看見了幾株豌豆。

    人都麻了。

    桂若雪:“這是一株豌豆�!�

    寧明昧:“我知道這是一株豌豆,可它為什么在往外噴射豆子。”

    桂若雪:“這是一株火靈根豌豆�!�

    寧明昧:“這就是它噴出噴火豆子的理由?”

    桂若雪:“旁邊這個是一株冰靈根豌豆。”

    寧明昧:“很好。所以它噴出了讓山頭都被凍住的豌豆�!�

    桂若雪:“這是一株……一叢機關(guān)槍豌豆�!�

    寧明昧再度沉默,且陷入死寂。片刻后,他道:“說起來,最近清極宗確實出現(xiàn)了一個小眾修士專業(yè)——槍修�!�

    桂若雪:“啊?”

    寧明昧:“而且此槍非彼槍——不是趙子龍那種槍。是有膛線、向外發(fā)射靈力子彈的那種。”

    桂若雪:“��?”

    寧明昧:“還有炮修,背著一個靈力大炮滿地跑的那種�!�

    桂若雪:“啊?”

    桂若雪此刻很喜歡一句話,那就是“��?”。寧明昧看著這片蔥蔥郁郁的農(nóng)田,道:“讓雪竹趕快注冊一下專利,然后把這項技術(shù)賣給明華谷�!�

    這將是明華谷丹修和藥修的文藝復(fù)興。以后明華谷不再會被戲稱為“嗑藥戰(zhàn)斗”的。他們會證明,真正強大的藥修和丹修,只用依靠原材料。

    桂若雪道:“但這個是雪竹和戴拂一塊兒弄的。戴拂是你新收的弟子�!�

    寧明昧:“那就讓他們兩個一塊兒寫專利�?磥砗笊竭是人手不夠,需要更多的人才�!�

    片刻后他道:“你說得對,最近的縹緲峰后山確實是……”

    “需要我制作一點毒藥嗎?”桂若雪忽然道,“我也可以幫忙�!�

    寧明昧沖他挑挑眉:“不喝雪碧了?”

    “你的事,最重要�!惫鹑粞├浜咭宦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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