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夏摯把鑰匙接過來，塞兜里，“我還以為你江尹一，不知道怕字怎么寫呢�！�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夏顏也來了。她來見江尹一，總是畫著全妝，特別漂亮，哪怕頭頂掛著的燈泡不怎么亮，她臉頰上的細微高光粉，也閃亮動人。
“你還把我妹約出來啦？行啊�？偹闵狭它c心。”夏摯知道江尹一要走，今兒估計告別來的，看到他把自己妹都叫來，識趣起身，“你們聊會，我出去抽根煙�！�
“你在這抽吧，我跟夏顏出去說�！苯恢鲃由焓�，牽住夏顏的手，帶她走了出去。
外面黑黢黢的，偶爾能看到路邊，疾馳過幾輛夜車。
兩人走到墻邊位置，夏顏局促的低著頭，看江尹一仍舊牽著她的手，“你要跟我說什么？”
江尹一松開她的手，雙手抵住墻壁。
夏顏抬頭看了他一眼，像是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么似的，抿了抿嘴唇。
江尹一吻了她，和第一次時，由夏顏主動不同，江尹一這一次主動吻了他。
他的嘴唇，比想象的要軟，嘴巴里的氣息，也比想象的要好聞。
知道江尹一答應(yīng)和自己交往，卻并不是真正喜歡自己的夏顏，在這一刻，都要以為江尹一是真的接受自己了。
她貪戀這個吻。
江尹一滿足了她，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不用等我�！�
一句話，夏顏剛剛才漂浮到云端的心，一下子就蕩到了谷底。
“所以今晚叫我過來，是和我分手嗎？”
江尹一“嗯”了一聲。他對夏顏沒感覺，雖然能和她在一起，但沒感覺就是沒感覺。他可以裝，卻覺得對喜歡他的女孩子并不公平。
夏顏一下覺得十分委屈，“我們談了這么多天，你想用這個吻就打發(fā)我？”
江尹一瞇了下眼睛，又吻下去。他吻技不算好，卻格外讓人沉淪。夏顏本來想到這一吻結(jié)束，就是兩人分手，她格外抗拒，捶打江尹一的胸口，但江尹一睜著眼睛吻她，那種，像是溫柔，又像只是路燈光帶來的溫柔錯覺得眼睛，簡直讓她無法抗拒。
感到那手臂，由抗拒改成環(huán)繞自己的脖頸，江尹一語氣不變，卻也因為語氣不變，而有了幾分無情的味道，“分手好嗎。”
第54章
臨近考試，下課的時間越來越晚了。在繁重的課業(yè)壓力下，從走出校門的學(xué)生的臉上，看不到一張的笑臉。
阮賢也有些疲憊，他混在這些麻木又年輕的面容中，從校門里走了出來。
還完了債后，他的生活，并沒有因此變得輕松多彩一點。因為人就是生活在平凡和庸碌中。
他只是從之前略有波瀾的平凡和庸碌，跳到了如今更死水一片的平凡與庸碌里。
“明天見�！�
“嗯，明天見�！�
因為不順路，在路口和同學(xué)分開的阮賢，看到了馬路對面，一個蹲在花壇上的人——他穿一件朱紅色的夾克，側(cè)著頭，正在抽煙。
阮賢一下停住腳步。
一個名字，幾乎呼之欲出。
一輛車疾馳而過，通過眨眼睛，緩解了一天學(xué)習(xí)的疲憊的阮賢，一下子看清了那個逼似江尹一的人影。他穿的不是朱紅色的夾克，是棕色的，還染了頭，跟江尹一一點也不像。
但他剛剛，仍然以為是江尹一。
就像之前那樣，他再怎么躲，這個人總會在某一天，突然的跳出來。
明明這一次江尹一消失的時間也不長，之前不是有很多次，兩人有更久的時間沒有聯(lián)系過嗎。
收回目光的阮賢，盯著地面的紅色磚縫，沉默的往前走。
幾個月前發(fā)生的事，并沒有隨著時間，從他的記憶里淡去，反而隨著他被動的回憶，被擦拭的更清晰——江尹一被按在桌子上，一次一次被同性從后面進入。
江尹一曾經(jīng)也想跟他做過，他雙眼飽含情欲，手鉆進他的衣服，抓著他的胸背。當(dāng)時他覺得很惡心，很憤怒，這件事也因此成了兩人之間最大的隔閡。沒想到的是，強勢如江尹一，會在他的眼前被幾個人一起……
他怎么可能受的了？
他的身體，他的……尊嚴。
因為疲憊，已經(jīng)走的很慢的腳步，再度停了下來。
是啊，他有尊嚴，江尹一就沒有嗎。他趴在桌子上，自始至終不肯抬頭與自己對視的，是他沉甸甸的自尊，可這沉甸甸的自尊，在他已經(jīng)承受不住，被喂了藥，繼續(xù)插入，玩弄，尿出來時蜷著身體想遮擋，卻被抓著大腿，強行掰開給其他人觀覽時，徹底破碎。
江尹一不會再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了。如自己所愿的，他終于消失在了自己的生活里。
……
一只毛色斑駁的流浪狗，低著頭在還沒來得及填埋的垃圾里翻找著什么。
跟著定位來到這里的傅乘光，伸手關(guān)上了身后的車門。
在姚詩承先后趕去了他給出的江尹一的具體地址后，江尹一的位置突然變了，從市區(qū)一路來到了這里。傅乘光在群里問了一下，卻無人回復(fù)。
這太奇怪了。
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
傅乘光沒空等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的回復(fù)，了解他們那邊到底出了什么狀況，徑直就追著定位來到了這里。
附近一片昏暗，手機上顯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午夜十一點�？山坏奈恢茫谝粋�小時之前才固定下來。
“附近找找有沒有人�！贝_認定位就在附近，目之所及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影的傅乘光，向身后跟自己一起過來的幾個人吩咐。幾個人點了下頭，分散去找了。
為了看的更清楚一點，傅乘光調(diào)出了手機的照明功能。也正是這道光線，讓本來還在四下張望的傅乘光，目光一下定住了。
在他正前方，四五米的位置，一只手機，斜插在已經(jīng)有些干涸的動物糞便里。
“——”
傅乘光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彎腰扶著膝蓋笑了起來。
果然被發(fā)現(xiàn)了。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發(fā)現(xiàn)了，還無動于衷的跟他演。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傅乘光直起腰接聽。他知道姚詩承幾個突然失聯(lián)，十有八九是出了意外。但他沒想到，會意外到這種程度——KTV被舉報，幾人差點被警察帶走。要不是家里反應(yīng)快，這么大的丑事明天估計都會上新聞。
景爍幾個被家里派人來接走的不說，姚詩承跟童持倆，還搞到醫(yī)院去了。
傅乘光張開手掌，松松的向后捋了一下頭發(fā)。
狠。
太狠了。
這手段讓他都不得不撫掌稱贊。
江尹一是懂什么叫打蛇打七寸的——景爍他們都是出來玩兒的二代，家里有錢，縱著他們現(xiàn)在年輕胡搞瞎搞。但那也是以后要繼承家業(yè)的啊，他弄了這一茬出來，不說本來在家里就地位微妙的景爍了，就是陸敖，他家里從來沒管過他，這事出來，高低也會給他一通訓(xùn)。
聽著他突然而起，愈演愈烈的笑聲，本來還在附近找的下屬，回到了他的身邊。只這樣，他也不敢問傅乘光笑的原因，直到傅乘光掛了電話后，才低頭頭跟他講，“附近沒看到有人。”
當(dāng)然看不到人，即使看到了，也不會是江尹一本人。
搞了這么大動靜，他只要有點腦子，都會選擇躲起來。
“沒事，回去吧。”看似神態(tài)平靜的傅乘光，在走到車門旁，回頭看了一眼江尹一故意留給他看的那灘狗屎后，臉色瞬間就陰鷙下來。
他悉心照顧，耐心織網(wǎng)，還編了那么一通連自己都差點信了的話，江尹一呢，別說按他所想的倚靠他了，直接是用這些行徑嘲弄他，是坨狗屎。
精彩。太精彩了。
他收回一開始對江尹一玩具似的喜歡了，他要愛‘死’他了。
第55章
吧臺前，坐著個穿湖綠色的吊帶裙，卷發(fā)披散的美麗女人。她并攏雙腿的側(cè)坐著，透明的高跟，讓她本來就十分修長的腿，在視覺上拉的更長。
因為她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又一副等人的姿態(tài)，雖然不少人明里暗里的都在看她，但卻沒有哪個敢上前搭訕的。
不過，也有例外——
“美女，一個人嗎？”
突然的搭訕，讓一直看手機的女人抬起頭。在看到站在面前的，是個穿一身潮牌的青年后，笑了一下，“我在等人�！�
像是沒聽出她委婉拒絕的意思，青年扶著吧臺，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我陪你一起等�！�
“不用了，他馬上就來。”女人仍是十分溫和的拒絕。
只她的美貌，實在太讓人心馳神往，即使知道自己不識趣，青年也仍舊坐著不動，“別啊，我請你喝一杯�！�
“真的不用�！�
“給個面子嘛�！�
“你誰��？”一道頗為不善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個五五分身材，腆著個肚子的男人，和滿身潮牌，滿身logo的青年不同，他只穿了個簡單的黑T，然而手腕上戴的腕表，卻是積家的限量款。
女人如實回答，“我也不認識�！�
從女人那里聽到回答的男人更不滿，一面緊盯著對方，一面追問女人，“他跟你說什么了？”
“就說請我喝酒�！�
也是從穿著就判斷出對方惹不起，青年連忙軟下態(tài)度，“哥我就搭個訕，我也不知道……”
“哐當(dāng)！”
吧臺上的酒瓶突然掄起，對著青年砸了過去。也是他反應(yīng)快，拿手擋了一下，酒瓶破了，碎渣子跟酒水濺了他一身。
“我看誰敢攔！都他媽給我滾！”隨著他一聲喝，附近的人，呼啦一下子都退開了，又提起第二個酒瓶準備砸的男人，手臂突然被人從后面拉住了。
是個很高的青年，不知道是這里光線暗還是怎么樣，剛剛明明沒看到他這號人物。突然就出現(xiàn)了。他像有棱角似的嘴唇，噙著抹漫不經(jīng)心的笑弧，“出來玩，別這么大火氣�！�
“美女一個人坐在這，我弟也怕有人惦記，過來當(dāng)當(dāng)護花使者——要有主，說一聲，他也沒那個膽子挖墻角。”也是知道男人突然暴起的原因，他回頭看了那個已經(jīng)站起來的女人一眼，“是吧，美女？”
他話說的體面，加上長的實在是帥，女人雖然沒回他，卻不再像剛才那么無動于衷，走過來挽男人的手，“他剛坐過來，你就來了�！�
“我也跟他說我在等人了�！�
話到這里，手上的酒瓶子終于放了下去，只男人也沒有要為剛才的事道歉的意思，拋下句狠話，就挽著女人走了。
“江哥。”也是知道多虧面前人幫自己解圍，跟著他，走出人群注目的青年乖乖低著頭，“我就看她太漂亮了，才……”
“嗯，你看有人敢搭訕嗎？”
“……”
“行了，也沒多大事�！彼Я颂掳停瑔柷嗄陝偙辉伊艘幌碌氖直�，“手，沒事吧？”
青年拿另一只手，托了下手肘，“嘶，有點疼�！�
“那回去吧。剛好接我班的人來了，我還能順路送送你。”
……
走出音浪震天的酒吧，深夜的街道仍舊燈火繁華。
坐上車的青年，看了好一會車窗外倒退的摩天大樓，璀璨燈火后，想到這些都不屬于自己，就有些惆悵住了。
“哎�！�
“怎么了？”
聽到詢問，青年收回目光，看坐在身邊目不斜視開車的人，“要我也有錢，該多好。”
“你說那男的長得的跟豬一樣，都有妞往上貼�！�
“上海不遍地都是有錢人？”之前被他叫了一聲江哥的，自然就是江尹一。他來這里也沒幾個月，才來時，的確是人生地不熟，但他有門道，腦子又活絡(luò)，很快就通過出入夜場結(jié)識了人，給一些娛樂場所，做起了找會玩的男女來暖場的勞務(wù)中間人的工作，雖然他只是打算混著，卻也因這里的寸土寸金，繁華奢靡，賺到了一些錢。
聽到他說的這句，青年更是憤憤，“是啊，就我沒錢�！�
江尹一對錢概念不強。他雖然吃過苦，卻沒怎么缺過錢。對他而言，錢只是個貨幣，只要夠他花銷就夠了。
他身旁的青年卻并不那么想。他對錢的渴望都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
此時已經(jīng)臨近午夜，路上還有不少車。百萬級的豪車，不說隨處可見，卻也不少。
饒是之前跟群二代混在一起，見過世面的江尹一，也不得不感嘆這外灘的繁華。
突然心血來潮，想在外面多兜兜風(fēng)的江尹一，問身旁的人，“急著回去嗎？”
不知道他問這句話什么意思的青年訥訥，“不急�！�
“那坐好�！苯灰淮蚍较虮P，這輛還是二手的雅閣，突然在開闊的路上一個漂移，直往大橋而去。
坐上來沒系安全帶的青年，整個人被突然的慣力，擠向了車窗。
……
白天只見車流，不見行人的橋，此刻開闊平坦的延展在眼前。
有段時間沒開過車的江尹一手癢，車速一提再提。也是因為開的太快，江岸燈火，幾乎連貫成一條光帶。
被獵獵狂風(fēng)卷起頭發(fā)的青年，長長的‘唔哦’了一聲，把手伸到車窗外夠了一下。正在他享受著這白天都是堵死，根本享受不到的極速狂飆時，車突然開始減速。
“怎么了？”問完這一聲后，他向前看去。本來開闊的前方，停著幾輛車——不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停著，而是圍成一圈。
就那種，白天在街上，能看到突然呼嘯而過，引起路人注目的跑車，圍成一圈，堵著一個人似的，車后還恐嚇?biāo)频耐鲁鰥A帶藍色火焰的音浪。
第56章
被圍堵在跑車中間的，是個女人，黑直發(fā)。
在看清之后，青年就擰著眉罵了一聲，“追女人追的堵橋，真他媽能耐�！�
江尹一也以為是富二代泡妞的手段，看他們幾輛車橫的，豎的，把橋堵的死死的，正減著速，估測著剩的那塊縫，他車能不能開過去時，又一陣強勁的聲浪傳來。
“操�！辈煌诮灰绰罚瘪{駛座的青年是直直看著前方的，也是靠近了，他看清了那個女人的臉，“這么丑�！�
他不是沒見過那些富二代大費周章的追女人，但他們那眼光，怪高，能被他們追的，不說今晚那個女人那么好看吧，也都絕對算得上是美女。
前頭那個，卻是方臉，小眼。一眼看過去，不說美吧，甚至都有些丑。
估算可以通過的江尹一，貼著邊過去了。只他因為旁邊青年那句話，偏頭看了一眼——那被圍著的女孩在哭。
開過去后，前方就是一片開闊。
江尹一想著剛才那一眼看到的場面，有點不太舒服——那群人，很惡意。
要管嗎？
“哥你回去干嘛？”看他突然調(diào)轉(zhuǎn)車頭，副駕駛座的青年驚詫道。
“坐穩(wěn)�！惫芰擞帜茉趺礃樱�
江尹一沖了回去，他狂按喇叭，制造的噪音，甚至壓下了那一波波從跑車后噴出去的聲浪。
“！”開的太快了，會撞上的！
江尹一沒有減速，他知道，能開得起這種車的人，都惜命的很。事實也的確如此，一輛二手的藍色雅閣，直接把一群超跑圍著的圈給沖散了。
車往后退開，沖散包圍圈的江尹一很快又再度調(diào)轉(zhuǎn)車頭，沖了過來。他像是要對準幾輛車撞過去，搞不清楚他用意的幾輛車再度退讓。
江尹一在包圍圈里猛地剎停，推開了車門，喝了聲，“上來！”
女生愣了一下，上來了。
江尹一看她進來，車門都沒關(guān)，疾馳而去。
目睹他囂張的行徑，幾輛車的主人紛紛反應(yīng)過來，只他們調(diào)轉(zhuǎn)車頭，還要花費一些功夫，等他們憑恃超跑的性能追上去時，他們已經(jīng)分不清這輛不打眼的車，轉(zhuǎn)向到哪里去了。
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憋氣的時，幾道人影，紛紛從車上走了下來。背光處，看不清他們的臉。只看到其中一個，中指上戴著一枚古馳的綠寶石戒指。
“哪兒來的車？！”
“不知道。”
“是輛藍色的雅閣——車牌號看清了嗎？”
“滬B·H851……”還有一位，實在沒有看清。
“媽的，是白家的人嗎？不是說，她出來沒跟家里說嗎！”
“應(yīng)該不是白家的……”
這句話一出，幾人更覺得心中氣悶——今晚多好的興致，都被這突然竄出來的車攪了。還他媽是這種垃圾車！
……
江尹一把青年送回了家，青年下車時，看了坐在車后座的女人一眼，十分擔(dān)憂的問了江尹一一嘴，“她你打算怎么搞？不會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吧？
江尹一知道他想說什么。
但他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還是一堆男人，欺負一個女的。
“回去吧，我來處理�！�
也是知道他的能力，雖然擔(dān)心，但青年也沒說什么，下了車，帶上了車門。在他從車上下去后，將車停在路邊沒動的江尹一，透過后視鏡，看了他救上車的女生一眼。
年紀不大，看穿著的衣服，怪乖的。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將腿收了收，兩只放在面前的手，互相扣著指甲蓋，“古北區(qū)……”
江尹一這才發(fā)動了引擎。
上車后，一直低著頭沒說話的女人，抬頭看了他一眼。她坐在后面，看不到江尹一的臉，透過后視鏡，只能看到江尹一敞開的夾克和垂掛在胸口的一條金光芒的項鏈。
像是察覺到她在盯著自己看一眼，江尹一側(cè)頭看了她一眼。
很是銳利的眼睛，筆直向下的鼻骨，更增加幾分輪廓的銳利感，然而這個角度，讓他平時不易被人察覺的極長的眼睫也顯現(xiàn)了出來。直直而下，覆著他漆黑的眼。
“我不是壞人�！�
第57章
“你要賣車？不剛買的嗎�！�
“底盤低了。”
“行吧，我?guī)湍銌枂枴！?br />
“謝了�！�
看著眼前的青年走開，江尹一用拇指指腹，按著戴在食指上的那只戒指轉(zhuǎn)了轉(zhuǎn)——為避免麻煩，他打算把那輛車處理了。反正買的就是代步用的二手車，處理起來也簡單。
就在他思索時，一只手從身后伸來，特別白，特別嫩的女人的手，撫著江尹一的臉頰，江尹一剛剛轉(zhuǎn)頭，看到一道被短裙包裹的曼妙身影，對方就已然上前，坐在了他的腿上。
“坐在這干嘛？”
“想事�！苯豢粗M懷里，抓著珍珠鏈條包的女人，并沒有抗拒。
“想我��？”
江尹一笑了一下，“嗯。想你�！毖矍暗呐�，是她叫來暖場的人之一——這些年輕漂亮的男女，平時就常在外面玩，聽江尹一說，可以不花錢的玩，自然就都過來了。而娛樂場所需要她們漂亮的外形來吸引客人。江尹一賺的就是這些錢。
但這種活兒，聽著簡單，一般人還真干不了——畢竟，誰能認識這么多俊男靚女啊。
江尹一就有這種本事。
女孩也是在夜場里混跡久了，輕佻的沿著江尹一的臉，摸到他的胸口，“你別光說啊，每次喊你去開房又不去�！�
江尹一也是男人，叫漂亮的女生坐身上，還摸，也會起反應(yīng)，未免失態(tài)，他托扶女孩的背，讓她從自己身上站了起來。
“你們好好玩，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把自己弄起來后，頭也不回離開的江尹一，打扮的十分成熟的女孩，皺了下鼻子，露出嗔怪樣的表情——
“哼，長的一副來者不拒樣，一動真格又不干了�！�
……
結(jié)束工作的江尹一，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或許是剛剛跟女人肢體的接觸，讓發(fā)育正常的他感到內(nèi)心有些燥熱。進到一體式的衛(wèi)浴室，江尹一拉下了拉鏈，用手包裹住，開始疏解。
他一直都是這么做的。
真的可笑。
明明有很多對他主動的女人。
手背一直被垂下來的衣服摩挲，阻礙感讓江尹一用手將衣服撩了起來，他無暇去脫了，就用嘴巴咬著一角。
眼前的鏡子里，映出他低下頭后，略有些凌亂的黑發(fā)，麥色的緊實小腹，隨著氣息劇烈起伏，幾道浮凸的筋脈，像是樹根那樣連綿往下——盥洗臺剛好到他腰部，將那最糜·爛的行徑遮住。
咬住衣服的江尹一弓下腰來，因為腿一直緊繃，站立都有了一種乏力感。他用手扶住盥洗臺，盯著自己握在掌心的東西。
他的腦子因為多巴胺的分泌，開始變的活躍起來。女人的胸脯，腿，開始受欲望支配涌進他的腦海里。然而他卻始終無法登凌絕頂。
直到——
一雙揮舞抵抗他的手臂出現(xiàn)。
他像扒開藤蔓一樣的扒開這兩只手，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就是臉頰高高腫起的阮賢。他咬著自己的嘴唇，血從唇角沁出來，憤恨的看著他。是了，是那天被他壓在身下，差一點強暴的阮賢。
濃厚的白漿，沿著他的手指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