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穆昔低聲道：“或許你可以換個說法�！�
俞冬月：“？”
穆昔說：“其實我們剛把你帶到局里那天，誤以為你和閆梓楠是同伙，和你說的不是很清楚，我這里有筆錄，我們的說辭確實不夠直白�！�
俞冬月：“……我不太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不理解你們的話，所以第一天沒配合？”
唐英武：“對！”
“后來看到你們監(jiān)視茶葉店，以為是梓楠做了什么，問她時發(fā)生爭執(zhí)，打起來了？”
安良軍說：“肯定是這樣�！�
“然后因為想拉周謹(jǐn)一把，一起墜樓？”
宗井欣慰道：“我就知道你沒想隱瞞，很好�！�
俞冬月：“……”
俞冬月確實沒有參與詐騙案，而且她還幫了周謹(jǐn)，穆昔不太想看到她坐牢。
穆昔可以承認(rèn)，這全是護(hù)犢子，沒有公正。
唐英武最終決定，口頭教育俞冬月，然后放人，她和詐騙案徹底無關(guān)了。
周謹(jǐn)最高興，去給俞冬月倒了茶水，笑道：“以后你可以繼續(xù)開茶葉店了，資金夠嗎？我這幾個月的工資都攢著，可以先給你。”
俞冬月古怪道：“咱倆沒這么熟吧？”
“都是一個胡同出來的，當(dāng)然要互相幫助，”周謹(jǐn)說，“對了，你小時候有沒有和一個特別溫柔的小女孩一起玩過，我忘了她叫什么，找不到了�！�
俞冬月的表情更加古怪。
穆昔問：“你說你的青梅竹馬？不是閆梓楠嗎？”
“不是她，”周謹(jǐn)說，“我提到謝漣時，她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那會兒我就知道她在騙我了，其實她和謝漣玩的比較多。”
俞冬月：“謝漣？”
有印象，好像是小時候天天拉著她一起坐秋千的小男孩。
穆昔：“嘖，你還真是為了案子獻(xiàn)身�！�
付葉生問：“你要找的人很溫柔？”
“恩，我記得特別清楚，她說話聲音很細(xì)，很溫柔�！�
俞冬月捏了捏嗓子。
“都過去這么久了，還找她干嘛，不會真的是念念不忘吧？”
周謹(jǐn)說：“找到她說聲謝謝啊，她估計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聽說是因為家里欠債才搬走的，他們家住的房子后來被廠長的親戚占了。如果她現(xiàn)在過得很困難，我想去幫幫她�！�
俞冬月擰眉看著周謹(jǐn)。
周謹(jǐn)回過頭問：“你有印象嗎？”
穆昔看了一會兒俞冬月，低聲問付葉生，“你說俞冬月她會不會……”
付葉生道：“她好像不溫柔。”
“小時候溫柔，長大后就不能變？”
俞冬月沉默片刻，說：“我沒印象，不記得，你問錯人了�！�
第
155
章
冒充
年后一個月內(nèi)，
派出所都沒消停過。
穆昔和安良軍天天往外跑去撿醉鬼，周謹(jǐn)和嚴(yán)紹忙著去拉架。過年前后這倆月，全國人民都格外愛喝酒。
“三月了，
三月了！這個年還沒過完？”穆昔撿人撿到心累，“上周值一晚上班，撿到五個醉鬼，
真不怕睡在外面被車撞了？”
安良軍習(xí)以為常，“以前的鐵路都是不封的，現(xiàn)在也有沒封的路段，就火車站附近封了。經(jīng)常有醉鬼趴在鐵路上睡覺，看他運氣怎么樣，
火車來了人就沒了。”
宗井打著哈欠說道：“應(yīng)該說幸好余水冬天沒那么冷，再往北方走走，每年冬天都得凍死幾個酒鬼�！�
穆昔打起精神問：“宗哥，你過年跑哪躲著去了？”
“家�！�
“一個人？”
“恩�！�
穆昔問：“不是說只跑了兩個小嘍啰嗎？”
安良軍說宗井是害怕被報復(fù)才不愿在節(jié)假日出門。
宗井一本正經(jīng)道：“這你就不懂了，
當(dāng)年的小嘍啰，放到現(xiàn)在，只要還活著，
足夠壞了。”
周謹(jǐn)插話道：“就不能已經(jīng)改邪歸正？”
宗井：“哦？”
周謹(jǐn)：“……，好吧，
是不太現(xiàn)實�！�
無論是派出所還是刑偵隊，在找犯罪嫌疑人時，第一時間都會在進(jìn)過看守所、監(jiān)獄的人里找。
像葉辭那種只喊著當(dāng)老大，
實際上不知道該怎么干壞事的是少數(shù)。
真說改邪歸正的，
不是沒有，而是太少。
許多人出獄后難以找到像樣的工作，賺的少又不甘心，
于是選擇繼續(xù)犯罪。
周謹(jǐn)?shù)吐晫δ挛粽f道：“老付還說過，想幫宗哥找到那倆混混，有希望嗎？”
在九十年代找到兩個不知去向的人談何容易。
穆昔說：“宗哥不是被他們困住了，這是心病�！�
宗井道：“你們就不用關(guān)注我了，我都半截身子在土里了，還能活多少年？該干活就干活，里面有人�！�
他瞟向所長辦公室。
穆昔隱約能聽到唐英武的大嗓門。
“你看看我們派出所，你看看墻皮，漆都掉了，你再看看窗戶框，都快被老鼠啃出洞了。還有門，摸門都不敢戴手套，就怕沾上油漆的皮還得洗。洗手不比洗手套方便？局長，我們的辦公環(huán)境多艱苦，咱是不是該批點兒經(jīng)費？”
周謹(jǐn)說：“好像是黃局長。”
“黃文耀？”穆昔說，“那天就是他們想先堵住大眾的嘴，先把你的行為給定性了�！�
“這事也怪周謹(jǐn)，”林書琰說，“你把你的想法提前說一說，不會引起那么大的誤會�！�
周謹(jǐn)?shù)溃骸拔疫@不是想一鳴驚人？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
穆昔道：“但話又說回來，咱們好多報告，好像都是他讓寫的。”
安良軍說：“黃副局可會用人，他還喜歡寫的漂亮的文章，你們誰能投中幾篇內(nèi)刊的稿子，保準(zhǔn)受他喜歡�！�
“太可怕了，”穆昔說，“我寧可去撿幾個醉酒大漢回來。”
周謹(jǐn)?shù)溃骸斑@是新社會的酷刑�！�
林書琰說：“有用的內(nèi)容比較少，大部分文章、報告都在吹自己吹單位，完全是浪費時間，還不如選個課題研究，可以寫論文�！�
安良軍咳了兩聲。
唐英武辦公室的老木門發(fā)出嘎吱聲。
穆昔說：“實不相瞞，我最喜歡的工作就是寫文章，月總結(jié)、年終總結(jié)可以讓我更好的反思自己�！�
周謹(jǐn)?shù)溃骸靶律鐣慕ㄔO(shè)離不開反思�！�
林書琰說：“我還是選擇寫論文�！�
黃文耀從三人面前走過。
目光經(jīng)過穆昔時，黃文耀特意多看了兩眼，然后停下，“時安的妻子？”
唐英武介紹道：“這是穆昔，上次見過面，很有能力的年輕人。和刑偵隊的應(yīng)時安已經(jīng)領(lǐng)證結(jié)婚�！�
“不錯，”黃文耀說，“就是苦了孩子了，夫妻倆都忙，但能互相理解，不會怪對方不顧家，也是優(yōu)點�！�
黃文耀是特意挑好話來說的，說完和善地看著穆昔，等她回應(yīng)。
他們前幾次交流都不算愉快，穆昔能力不錯，和應(yīng)時安是夫妻關(guān)系，黃文耀不想和穆昔鬧得太僵，主動給穆昔臺階下。
領(lǐng)導(dǎo)嘛，主動把臺階遞過來了，自然都該接著。
但穆昔不冷不熱地笑著。
黃文耀有些尷尬，看向唐英武。
唐英武聳肩道：“別看我，我都多大年紀(jì)了，能管的了他們？實在不行，別讓我當(dāng)所長了�！�
黃文耀：“……”
“老唐，你看你說的，你的能力有目共睹。我只是……”
黃文耀看向派出所其他人，希望有人能幫忙把臺階鋪好。
宗井朝黃文耀和藹地笑笑，繼續(xù)看報。
安良軍問：“黃局，欺負(fù)我徒弟了？我徒弟脾氣挺好的，一般不為難人�！�
黃文耀：“……”
他都忘了棋山派出所一幫刺頭了。
難道只有年輕人是刺頭？當(dāng)然不可能，有小刺頭就有老刺頭。
黃文耀從業(yè)多年，在棋山派出所體驗到了何為腳底有針。
被這么多人看著，黃文耀不好直接走，顯得他小氣。
黃文耀扯出笑容慰問周謹(jǐn)，“你的身體怎么樣了？詐騙案你立功了，不錯，以后再接再厲�！�
周謹(jǐn)不明白穆昔為何對黃文耀不熱情，但他選擇支持穆昔。
周謹(jǐn)露出七分真誠三分不屑的笑容，冷淡回應(yīng)：“謝謝黃局長�！�
黃文耀無奈。
他很清楚，現(xiàn)在他們沒集體叫他黃副局長，已經(jīng)是給面子了，聽說徐涇現(xiàn)在就面臨類似的困境。
黃文耀看向穆昔，“你還真是派出所一枝花，他們都聽你的？”
“您說笑了，”穆昔嚴(yán)肅道，“派出所是神圣的地方，大家只信真理�！�
黃文耀：“……”
局面已經(jīng)無法挽回。
此刻黃文耀顧不得自己的臉面，萬分好奇道：“小穆，我剛剛說錯話了嗎？”
穆昔說：“您如果不認(rèn)可我的工作能力，可以對我提出恰當(dāng)?shù)呐u�！�
黃文耀說：“我當(dāng)然認(rèn)可，聽說周謹(jǐn)住院那幾天，你在所里住了一周都沒回家，單獨查秋阜的人也是你，怎么會不認(rèn)可？”
“那是我誤會了，”穆昔露出笑容，“您剛剛一直提到結(jié)婚、應(yīng)時安，我還以為您是對應(yīng)時安比較感興趣，他在刑偵隊，不在派出所�！�
黃文耀好像明白了什么，“我提到你們夫妻倆是因為……”
黃文耀找不到適當(dāng)?shù)睦碛苫卮鹉挛簟?br />
他提到“夫妻”的理由只有一個，穆昔是女人，看到女人時，他就忍不住提到家庭。
穆昔微笑，“我們都是警察，都是從警校辛辛苦苦畢業(yè)的，我自認(rèn)為不比哪位男同事行動力差，也不認(rèn)為和應(yīng)時安結(jié)婚就要活在他的名聲下，坦白說我不認(rèn)為我比不上應(yīng)時安，您可以和我談工作，我會努力完成您布置的任務(wù)……除了寫稿，咳，總之，不用和談家庭�！�
黃文耀傻愣了會兒，說：“下次辯論賽你去得了？一套一套的�！�
穆昔謙虛道：“我口才不佳，主要是說的都對�！�
黃文耀：“……”
再看棋山派出所其他人，年輕的兩個與穆昔同仇敵愾，老的幾個笑嘻嘻地看熱鬧，生怕他不能出糗。
黃文耀無奈地笑出聲，“我是怕了你了�！�
穆昔強(qiáng)調(diào)，“您是害怕真理�！�
“成，你說的對，我和你談工作，不談家庭……但你早晚要生孩子的嘛�！�
穆昔驚訝道：“不生孩子的話……”
黃文耀：“？”
“會死嗎？”穆昔驚恐道，“難道不生孩子犯法？”
黃文耀：“……”
穆昔態(tài)度堅決，“如果應(yīng)時安非要孩子，那還是離婚好了，您記得替我轉(zhuǎn)告他，我要和他離婚�！�
“我的姑奶奶！”黃文耀徹底怕了穆昔，再這樣下去，他都要成他們婚姻破裂的罪魁禍?zhǔn)琢耍米飸?yīng)時安，他上哪再找得心應(yīng)手的好下屬？
“我明白了，是我的錯，男女平等，女人也得重視事業(yè)，明白明白，你可別說什么離婚，放過我這條老命，行嗎姑奶奶？”
穆昔再度露出溫柔的笑容，“您說笑了，我是小輩呢�！�
黃文耀哭笑不得。
分局辦公室從此多了一條默認(rèn)的準(zhǔn)則——不要輕易招惹穆昔。
絕大部分領(lǐng)導(dǎo)是擔(dān)心自己被抓去跑十公里，黃文耀是擔(dān)心穆昔和應(yīng)時安離婚，應(yīng)時安去找他算賬。
各有各的苦。
黃文耀走后，穆昔對周謹(jǐn)說道：“聽到黃局長說什么了嗎，你立功了，這次估計能拿到獎金�！�
“不算立功吧，沒給你們添麻煩我就滿足了，”周謹(jǐn)謙虛著，但想到立功二字，嘴角誠實地咧開，“哎呀，我沒這么好，哈哈哈�！�
安良軍笑道：“你和那個假騙子怎么樣了？”
騙子等于閆梓楠。
假騙子等于俞冬月。
“能怎么樣？”周謹(jǐn)納悶道，“她剛辦好營業(yè)資格證，以后要釀酒了，賣得好的話就辦廠大規(guī)模生產(chǎn)，不知道資金夠不夠，問她，她也不說�！�
穆昔問：“你們一周見幾次面？”
周謹(jǐn)：“？，這周見過五次吧？”
林書琰無奈道：“今天才是周五。”
“順路嘛，”周謹(jǐn)說，“畢竟人家救了我，我得去看望人家�！�
“就沒其他原因？”
“還能有什么原因？”
穆昔失望道：“我看你要單身一輩子了�！�
安良軍道：“我看你們仨都找不到對象，你也就沾了應(yīng)時安他爺爺?shù)母＃蝗荒阋步Y(jié)不了婚，追的怎么樣了？”
穆昔長嘆一聲，“我懷疑他不喜歡我。”
其他幾人都看過來，“不能吧？”
“真的，”穆昔道，“我有根據(jù)�！�
安良軍：“？”
穆昔神秘兮兮道：“他最近幾天總是和我講案子，你們說，他是不是……想把我拉到刑偵隊當(dāng)苦力？一定是這樣！男人！心眼多！”
安良軍：“……”
確實是一輩子找不到對象的水平。
晚上穆昔還要值班。
年后派出所多了很多任務(wù)，要去巡邏，要押送犯人，偶爾還要去學(xué)校附近站崗。
幸好她和應(yīng)時安都加班，兩人總是詭異的在后半夜相見。
應(yīng)時安和沈硯不值班時，會來派出所當(dāng)苦力。
今天穆昔和林書琰一起值班，應(yīng)時安過來時順便帶了晚飯來，是從飯店訂的餐。
幾個人擺了一桌子菜，圍在一起吃吃喝喝。
付葉生在外面跑了一整天，聞著香味走進(jìn)來，“你們還有心情大吃大喝？”
林書琰問：“你吃嗎？”
“別吃了，”付葉生道，“你倆是不是有��？真干那種事了？”
穆昔剛?cè)艘豢跓炎�，配著米飯艱難咽下去，喝了一口水，問：“我倆？我和誰？”
圍在一起的四個人，穆昔一時分不清誰更有病。
“你和老林啊，”付葉生說，“我都聽說了，你倆真敢？不是，你倆圖什么啊，老林，你窮到這個地步了？你窮你和我說是不是，我先給你墊上錢，你想還就還，不想還就不還唄。”
林書琰放下碗筷，“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應(yīng)時安問：“有誤會？”
沈硯說：“穆昔先不提，就說花別人錢這件事，林書琰做不出來�！�
穆昔：“是啊，老林他……憑什么不提我？！我哪花過別人的錢？？”
沈硯躲開穆昔揮來的拳頭，笑瞇瞇道：“聽他說聽他說�！�
“那可能是他們看錯了？我剛剛?cè)ジ浇纳痰曩I了兩瓶汽水，”付葉生舉起兩瓶橙子味的北冰洋，“只有兩瓶，不能給你們分。”
穆昔嚴(yán)肅道：“現(xiàn)在是說這種事的時候？這重要嗎？”
她把杯子推到付葉生面前，“直接倒進(jìn)去，不用分。”
付葉生死死抱著兩瓶飲料，說道：“商店老板和我訴苦，說這個月已經(jīng)給了很多錢了，讓我別再賒賬。”
事情的性質(zhì)有點兒嚴(yán)重，穆昔幾人收起笑容。
“有人收保護(hù)費？有警察去賒賬？”
付葉生道：“我聽著也是這個意思，這附近就是咱派出所，我肯定不能讓咱名聲被毀啊，就問他是怎么回事，他說前天有一男一女兩個警察過去，拿了一條煙走，一條中華！沒給錢，女的說姓穆，男的姓林，都穿警服�！�
“開玩笑！”穆昔怒道，“我會做這種事？！”
林書琰道：“肯定不是我們，你應(yīng)該相信我們。”
“對�。 蹦挛羰謶嵟�，“我干壞事會穿警服？我傻嗎？！”
林書琰：“……”
他拿出筆記本記錄——論一件事的重點是什么。
應(yīng)時安道：“不管拿走中華的是不是你們，有警察找商戶要東西，一旦傳出去，輿論控制不住。”
這件事得解決。
穆昔起身去給已經(jīng)下班的唐英武打電話請示。
林書琰準(zhǔn)備去商店見老板，小靈通卻在這時響了起來。他拿起小靈通去一旁接電話。
穆昔很快放下話筒走過來，“所長讓我們?nèi)タ纯辞闆r，再去問問附近的其他商戶。”
沈硯主動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太多人，”穆昔說，“所里也得留人，你想當(dāng)苦力，就留在派出所好了，我和應(yīng)時安去�！�
沈硯：“……，為什么是他？就因為你們結(jié)婚了？”
“當(dāng)然不是，工作怎么能代入私人感情？”穆昔說，“我當(dāng)然是為工作考慮�！�
沈硯：“他比我更適合走訪？”
穆昔嚴(yán)肅道：“他長得比你好看�！�
“哦，好吧，那我……這和工作有什么關(guān)系？！”
“看著好看的人工作，心情就會好，心情好了，動力也足，事半功倍啊�！蹦挛粽嬲\道，“我全是為了工作，完全沒有私心�！�
沈硯恨得牙癢癢。
早晚有一天，他要立大功壓穆昔一頭�。�
應(yīng)時安起身走到穆昔旁邊，“先去哪邊？”
穆昔說：“都好啊�！�
“你可別高興的太早，”沈硯的醋壇子被推倒，灑了滿滿一地醋，“今天我在雜志上看到了師父早期的采訪�！�
穆昔不在意道：“采訪而已，有能力的人都會被采訪。”
沈硯說：“采訪里問師父的理想型是哪一種�！�
應(yīng)時安蹙眉，拉著穆昔的手腕說：“先去找商戶。”
穆昔微笑著把他的手推開，看向沈硯，“是哪一種？”
“文靜�！�
“就這樣？”
“聽話。”
“還有嗎？”
“溫柔�！�
“哦�！�
“孝順�！�
“……”
沈硯壞笑道：“師父喜歡的人是誰�。俊�
應(yīng)時安擰起眉，已經(jīng)不太記得自己接受過這樣的采訪。不過沈硯說謊的概率不高，這些話大概真的在報紙或雜志上出現(xiàn)過。
溫柔、聽話、文靜……這些詞讓穆昔聽到了，可不得了。
應(yīng)時安緊張地看向穆昔。
穆昔說：“這不就是我嗎？你暗戀我啊�！�
應(yīng)時安：“……”
沈硯石化。
穆昔期待地看著應(yīng)時安。
應(yīng)時安：“這，我……”
暗戀是真，但這幾個詞……哪個詞和穆昔有關(guān)？！
穆昔開心道：“我長得好看嘛，也很溫柔的，我不溫柔嗎？我已經(jīng)兩個月沒動過手了，還不溫柔？昨天一個大哥喝醉了吐在我身上，我都沒打人，多溫柔啊！”
應(yīng)時安&沈硯：“……”
穆昔說：“而且我也很聽話啊，所長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對吧？”
“文靜也是真的啊，畢竟我是安靜的美少女。”
應(yīng)時安看向沈硯，“你能不能別招惹她？”
沈硯：“……”
他也沒想到穆昔這么不要臉。
沈硯忍無可忍，“你醒醒吧，溫柔文靜聽話和你都沒關(guān)系！”
穆昔斂起笑意，擰眉看向應(yīng)時安，“你有其他暗戀的人？”
目光相當(dāng)可怕。
應(yīng)時安緊張到喉結(jié)飛速滾動，“沒、沒有�！�
穆昔板起臉，“去見商戶�！�
壓迫感十足。
應(yīng)時安：“……”
他看向沈硯，冷笑。
這兔崽子死定了。
林書琰掛斷電話走過來，“我得回家一趟。”
穆昔驚訝道：“你爸媽同意你做警察了？”
“沒有，”林書琰說，“我媽病重住院了，我得去一趟�！�
穆昔有些懷疑，“她是犯急病了？”
“具體情況不清楚，說是暈倒住院，聽我爸話中的意思，可能是腦出血，情況很嚴(yán)重，我必須得回去一趟了。我和唐所請過假了，葉生，今天你得幫我值一天班�！�
付葉生拍拍胸膛，“放心交給我！”
穆昔擔(dān)心地看著林書琰。
林清芬剛好就病了？
*
穆昔和應(yīng)時安來到付葉生口中的商店。
商店分兩層，一樓是小賣部，二樓是老板的住處，老板每天晚上九點鐘才關(guān)門，是附近關(guān)門比較晚的商鋪了。
穆昔撩開門簾走進(jìn)去，“有人嗎？”
老板正躲在收銀臺后打游戲機(jī)，魂斗羅，正在精彩處。
穆昔面無表情地看著收銀臺后的老板。
老板想通關(guān)再招待客人，敷衍道：“要什么自己拿，一起結(jié)賬�！�
沒人回應(yīng)。
一股強(qiáng)大的冷氣向老板襲來。
老板心驚膽戰(zhàn)地抬起頭。
穆昔朝他笑笑。
老板：“……”
他丟下游戲手柄站起來，“您有事嗎？”
穆昔問：“認(rèn)識我？”
“嗐，這不認(rèn)識您的衣服嗎？您這是……”
穆昔道：“有幾句話問你，該說什么就說什么�！�
“您說�！�
“聽說你見過我？”
老板盯著穆昔看了好一會兒，說：“應(yīng)該沒有，沒印象了�！�
“沒見過我，卻說我找你們要了一條煙？還是中華？”穆昔笑笑，“你可想好了再說。”
老板瑟瑟發(fā)抖，“我做錯什么了嗎，您是不是在生氣��？”
“我？生氣？”穆昔表情冷得好像已經(jīng)結(jié)冰了，“我沒生氣，我是來辦案的�！�
老板：“……”
看起來像是已經(jīng)氣死了。
老板道：“我實話跟您說，是有兩個警察來我店里拿走一條煙，一個姓穆，一個姓林，兩個人都穿警服。這件事附近的人都知道，而且最近這倆人也去過其他店，不信你們?nèi)枂枴！?br />
事情果然很嚴(yán)峻。
有人打著穆昔和林書琰的名號連吃帶拿，這才局里是被禁止的。
若事情發(fā)酵，不僅對穆昔和林書琰不利，可能會讓市民對警局失去信任。
穆昔道：“確定是穿警服的？和我的警服一樣？”
“這……”老板說，“警服不都一個樣嗎？有什么區(qū)別嗎？附近有個派出所，您應(yīng)該是派出所里的吧？這里來警察還挺正常的。”
難怪他們?nèi)绱瞬�，就是吃�?zhǔn)商戶們會相信他們真的是警察。
穆昔問：“還記得他們的長相嗎？”
“……他們不是你們的人？”
穆昔指著自己說：“我是穆昔，姓林的警察家里有事，今天來不了，我很確定我們兩個人從來沒管你要過東西，也沒來過這家店，你說呢？”
老板盯著穆昔看了好一會兒，驚恐道：“靠，我是被騙了��？！警察同志，青天大老爺，你們可得為我做主��！”
第
155
章
一臉兇相
老板捂著胸口疼了十分鐘。
“中華，
我的中華！給紅塔山多好……紅梅也行啊！我的中華，我的軟包中華，我那抽一口延年益壽的軟包大中華！”
穆昔無情道：“是警察就要給煙嗎？如果是真警察來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