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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付葉生發(fā)出一聲哀嚎,

    “死了就不在了��!穆昔,我給你買輛新車吧?!”

    穆昔兩眼發(fā)亮,

    問:“我不付錢的那種?”

    “只要讓我活著,我付錢�,F(xiàn)在放我下車,我立刻回家要錢��!”

    周謹(jǐn)剛要羨慕,忽然想起些什么,他問:“為什么不直接自己買車開自己的?”

    付葉生:“……”

    好像有道理。

    林書琰說:“為什么不直接回家把車開過來?”

    付葉生:“……”

    好像更有道理。

    幾天過去,如今的項家村已經(jīng)大不一樣,就連村口的野草都耷拉著腦袋,

    整個村子都在陰云之下,

    冷風(fēng)驟起,

    烏云也更加密集。

    付葉生和周謹(jǐn)抱在一起,“真不鬧鬼?!”

    穆昔心里也有些發(fā)怵,

    但看到付葉生和周謹(jǐn)后,

    就放松不少。

    聽說鬼更喜歡傻子。

    林書琰率先往前走。

    這幾日刑警為了尋找當(dāng)年項魯強三人謀害小楊的證據(jù),整日在村中走動,

    村民已經(jīng)不敢隨意出門。

    村支書在無奈之下配合刑警,但也是能不見就不見的狀態(tài),他怕被冠上包庇嫌犯的罪名。

    項青青家的大門上至今還有封條,

    冉興平帶著幾名刑警在屋中檢查。

    “小穆?你怎么過來了,應(yīng)時安今天沒來�!�

    穆昔問:“他有其他工作?”

    冉興平說:“他今天搬家,

    請了兩個小時的假,下午還要去審項魯強,項魯強這家伙,真是一點本事都沒有,全靠爹娘,現(xiàn)在還想把罪名全推到他爸身上,誰家養(yǎng)了這種孩子,真是倒一輩子的霉。”

    應(yīng)時安今天要搬家……穆昔覺得自己應(yīng)該想到點什么,但大腦空空,想不起來。

    周謹(jǐn)興奮道:“沒想到應(yīng)隊長和我們同一天搬家,看來今天搬家是好事。”

    穆昔的感覺十分不妙,她有些抗拒搬家的話題,詢問冉興平,“還沒找到物證?”

    “很難找到了,”冉興平無奈道,“時間過得太久,還能留下尸骨都是運氣。項魯強幾人交代,他們是在山路上將小楊殺害,就算留下痕跡,風(fēng)吹雨打的,也早都吹沒了�!�

    “你們在項青青家中找,還能找到什么?”

    “碰碰運氣,都查一遍,總比閑著好�!�

    穆昔擰起秀眉琢磨起來。

    冉興平問:“你想到了什么?”

    “冉哥,你別打擾穆昔,”周謹(jǐn)嚴(yán)肅道,“她想壞招的時候,不能被打擾。”

    穆昔:“……”

    付葉生也說:“說話太多,招就不壞了。”

    穆昔:“……”

    她在同事中就是這種形象?!她的一世英名,都要被這幾個人破壞了!

    林書琰表示:“他們的看法太片面。”

    穆昔感動道:“還是你了解我。”

    林書琰說:“打不打擾,招都夠壞�!�

    穆昔:“……”

    冉興平被拌嘴的幾人逗笑,“年輕就是好,還能斗斗嘴�!�

    周謹(jǐn)笑嘻嘻道:“冉哥也可以斗嘴啊�!�

    冉興平:“和應(yīng)時安?”

    周謹(jǐn):“……”

    斗不了一點。

    穆昔插嘴道:“小楊死時,警察沒過來?”

    “幾年前的事情了,卷宗不是很全,有警察過來,但按照自殺案辦理的�!�

    “他的遺物是如何處理的,被他父母帶走了?他的遺物上有沒有可能有證據(jù)?”

    冉興平回憶道:“遺物好像還真有記錄,我在卷宗上看到過,他就一身警服,帶了些現(xiàn)金,項青青提到她和小楊有一對情侶戒指,小楊來的時候是戴著的,但是卷宗中沒提到,我想著會不會是被項魯強看中帶回家,所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

    小楊家里條件好,和項青青的情侶戒指是銀的。項魯強是財迷,看見錢就走不動路,去搶小楊身上值錢的東西很正常。

    穆昔問:“戒指可以理解,但為什么說他帶現(xiàn)金?項魯強為何只拿走戒指,不拿現(xiàn)金?”

    “遺體附近沒找到現(xiàn)金,是我推測的,”冉興平耐心解釋,“你想想啊,小楊到項家村需要路費,他不可能是雙腿走過來的,他在項家村生活了幾天,這些都需要錢,不可能一直餓著�,F(xiàn)場沒有找到錢,我想他帶的應(yīng)該是現(xiàn)金,只不過現(xiàn)金被項魯強拿走了�,F(xiàn)在項魯強三人都說不記得具體細(xì)節(jié),我們沒法確認(rèn),只能試著來找戒指�!�

    穆昔問:“為什么不找錢?”

    “你傻了?”周謹(jǐn)說,“錢早就花了�。 �

    穆昔從周謹(jǐn)口袋中抽出男士錢包,“你們不是每個人都有嗎?”

    周謹(jǐn):“你拿走的時候我怎么沒有感覺?!”

    林書琰問:“你的意思是,小楊的錢包也被拿走了?”

    “很有可能,”穆昔說,“現(xiàn)在不是很流行錢包嗎?基本上每個人都有,女式的長款,男士的是短款,一般都是黑色錢夾,還能夾照片。雖然在以后很難想象還有人會使用錢包,但現(xiàn)在是普遍現(xiàn)象�!�

    周謹(jǐn)打斷道:“等等,以后錢包還會被淘汰?”

    “當(dāng)然啦,以后都有手機,可以手機支付,錢包沒用了�!�

    一眾人神色怪異。

    冉興平:她在胡說什么?

    周謹(jǐn):像是胡說,但是穆昔說的,很有可能。

    付葉生:以后不能用百元大鈔裝逼了?

    林書琰:考點,記下來。

    冉興平道:“我們搜到了幾個錢包,你等著,我拿去讓小楊的父母辨認(rèn)�!�

    項雨燕并不排斥家中多一個女人,只要這個女人不會威脅她的地位。這些年來,項青青從向宏信那里討到不少錢接濟家里。

    但項家人依然存不下錢,項魯強也沒能娶上媳婦。

    項魯強花錢大手大腳,那些錢大多被他要走了。

    項青青的父母一直慣著項魯強,凡是他的要求,他們都會滿足。

    家里沒多余的錢,日子一直緊巴巴的,幾個錢包都用了許多年,表面已經(jīng)被磨破。

    穆昔幾人跟著冉興平走進(jìn)項青青的家,在冉興平的指揮下,幾個刑警將放在各處的錢包取來。

    項青青家一共有三個錢包,一個是女式的紅色錢包,還有兩個黑色錢包。

    穆昔指著其中一個黑色錢包說道:“可能是這個。”

    “這怎么看出來的?”

    穆昔說:“這個是真皮,和其他兩個價格不一樣。紅色錢包應(yīng)該是項青青的,比較新,可能是她自殺前留在家里的。”

    周謹(jǐn)翻來覆去看三個錢包,除了顏色外,他什么都看不出來。

    林書琰對這些也沒研究,他家雖然有錢,但在物質(zhì)上他通常不在意,都是家里給什么就用什么。

    只有付葉生是穆昔的知己,“這個錢包絕對不普通,做工不一樣,手制的,價格對你們來說應(yīng)該挺貴。對我來說太便宜了。”

    周謹(jǐn):“謝謝你,有被傷害到�!�

    冉興平半信半疑地把錢包交給刑警,請他們?nèi)ヒ娦畹母改浮?br />
    小楊的父母有兩個孩子,小楊還有一個妹妹。兒子去世后,他們強忍悲痛繼續(xù)撫養(yǎng)女兒,如今知道兒子的死可能另有隱情,全都趕到分局,只想討一個真相。

    穆昔簡單看過項青青加后,與刑警一起回到分局。

    小楊的父母還守在分局,這一次他們是一定要個結(jié)果了。

    他們只看了錢包一眼,甚至還沒打開,小楊的媽媽便昏了過去。

    小楊父親強忍悲痛,道:“這是我媽做的錢包,專門給他做的,走線都是手縫的,我家里還有其他錢包,只要對比,一定能證明這是我兒子的錢包!”

    五年前,項魯強得知小楊去搬救兵,情急之下與父母一起尾隨小楊,用麻繩將其勒死。事后,他取走受害人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又和父母一起把人搬到別墅,試圖讓所有人都認(rèn)為受害人是自盡。

    在全村人有意無意的包庇下,此案最終定性為自殺案。

    小楊的錢包成為項魯強的錢包,他日日都使用它,毫無愧疚

    幾年后,他甚至以為錢包原本就是他的,已經(jīng)完全忘記小楊這個人。

    殺害一個人對他來說就是過眼云煙,無足輕重。

    在得知真相后,老兩口去醫(yī)院見了項青青。

    曾經(jīng)他們是真的喜歡這個乖巧上進(jìn)的姑娘,后來也是真的痛恨。

    他們一直認(rèn)為是項青青愛慕虛榮拋棄小楊,才導(dǎo)致小楊上吊自盡,現(xiàn)在才知背后另有隱情。

    他們無法清楚地描述現(xiàn)在的心情,小楊依然是因為項青青而死,但不是懦弱上吊,而是想挽救喜歡的女孩。項青青為了小楊放棄和父母對抗,但雙手又沾有鮮血,一家四口,普通人想都不敢想。

    看到這一結(jié)果,穆昔四人都很唏噓。

    四人漫步回家,周謹(jǐn)評價道:“罪魁禍?zhǔn)拙褪窍蚝晷诺捻椙嗲嗟母改�,一個好色,一家子貪財,項青青是犧牲品�!�

    “會有人說向宏信的小兒子罪不至死。”

    周謹(jǐn)?shù)溃骸爸荒苷f這是父母的因,到底怎么判,得看法官大人的意思�!�

    四人意猶未盡。

    走到胡同口,穆昔說:“我們住的近,以后上下班可以一起走�!�

    “那最好了,不然我怕罪犯遇到你會有危險。”

    穆昔:“呸�!�

    “走是可以……”林書琰覺得目前的情況似乎不太對,“我們今天是走去項家村的?”

    穆昔:“……”

    四臉沉默。

    她爹的寶貝車停哪了??!

    *

    小楊遇害一案,最難的一點是給項魯強定罪。

    應(yīng)時安只請了兩個小時的假,趕回局里后便得知,冉興平幾人在項青青家找到小楊的錢夾。如此一來,證據(jù)鏈完善,三人都別想逃脫。

    應(yīng)時安帶著謝漣再次去審訊項青青的母親。

    謝漣昂首挺胸:果然他是隊里最聰明的新人,應(yīng)隊長有意提拔他!

    應(yīng)時安:帶個不聰明的,詐一詐。

    項青青的母親自從被帶回隊里,便日益以淚洗面。

    “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dāng)時的事只是意外,我們沒想要他的命,是我家老頭動的手,警官,能不能把強子放了?我家強子身體虛,不能在這種地方待太久,求求你們就把他放了吧!”

    應(yīng)時安垂眸看卷宗,好像沒聽到她的話。

    謝漣偷偷看應(yīng)時安一眼,張了張嘴。

    發(fā)現(xiàn)應(yīng)時安沒制止,他又試著發(fā)出聲音。

    應(yīng)時安依舊沒有反應(yīng),謝漣憋了一肚子的話噴涌而出,“你家強子這些年喝項青青的,吃項青青的,過得很好,身體健康,吃嘛嘛香,你說他身體虛?你怎么不問問項青青的情況如何了?”

    謝漣無法理解。

    曾經(jīng)他以為兄弟姐妹互相扶持天經(jīng)地義,看到項青青才知道,原來真有做父母的,把女兒的一切都奉獻(xiàn)給兒子。

    直到現(xiàn)在,項魯強三人都沒過問過項青青的情況,那可是失而復(fù)得的女兒,但凡有一絲感情,都會過問一句。

    就連小楊的父母都去醫(yī)院照料了項青青幾日,他們作為親生父母,竟然不聞不問。

    項青青的母親竟然露出厭煩的表情,“如果不是她極端,害了那么多人,我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你們把她抓起來吧,讓她好好反思�!�

    謝漣震驚地發(fā)現(xiàn),他們一家子竟是真的認(rèn)為他們沒做錯事。

    “強子是她弟弟,做姐姐的,多幫襯幫襯弟弟難道不對?是她不愿意,是她跑去跳河,她跑去跳河痛快了,村里人都說是被我們逼的,她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日子怎么過?自私鬼!”

    謝漣實在沒忍住,跳起來罵道:“她是你生出來的,你就是要把她養(yǎng)大!你憑什么逼她做小三?你家兒子金貴?!你是真不要臉!我告訴你,你男人什么都招了,他說人是你殺的!”

    謝漣罵得痛快,罵完才想起應(yīng)時安還在身邊,他忐忑地坐下。

    好在應(yīng)時安依然沒有說話的意思。

    項青青的母親更是毫無悔意,只是在聽到自家男人竟然指認(rèn)自己時火冒三丈,“是他殺的人,他在推卸責(zé)任!”

    “他說是你,你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是他?”

    “我一個女人,哪有那么大力氣?就是他給強子準(zhǔn)備的麻繩,強子才……”

    說話聲戛然而止。

    應(yīng)時安放下卷宗,道:“是誰準(zhǔn)備的麻繩?為誰準(zhǔn)備的?”

    項青青的母親惶恐地縮著肩膀,“我什么都沒說。”

    應(yīng)時安淡淡道:“已經(jīng)晚了�!�

    項青青父親的情況和項母差不多,他們只關(guān)心項魯強能不能出去。在得知項母招供是他為項魯強準(zhǔn)備的麻繩時,項父破口大罵。

    項青青好像是個隱形人,兩人都已將她遺忘。

    最在意項青青的人竟然項魯強,他敲著桌子罵道:“就是這個賤人,害得這件事被翻出來,我早就忘了!等我出去,我一定殺了她!殺了她!”

    三人猙獰的面孔觸目驚心。

    謝漣明白一個道理,壞人只有鱷魚的眼淚,不必奢望他們真的會反思。

    審訊結(jié)束,刑警們終于能下班。

    后續(xù)工作還有很多,但今天他們總算能松口氣。

    記者早已將滅門慘案報道出去,若不能及時破案,輿論會日益發(fā)酵,對他們極為不利。現(xiàn)在能快速破案捉拿兇手,他們也能給余水市民一個交代了。

    謝漣的姐姐謝韻接他下班。

    看到姐姐,謝漣神色復(fù)雜,他鄭重其事道:“姐,以后我不能再給你錢了�!�

    謝韻:“?,你被公安局炒魷魚了?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謝漣:“……”

    “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再無私地幫助你了!我們要有邊界感!要有分寸!我不能被你榨干!”

    謝韻揮起燒雞就往謝漣頭上打,“榨干?我畢業(yè)頭一年的工資都被你花了你忘了?我的壓歲錢都被你偷了你忘了?昨天你姐夫還給你買了一臺游戲機,你現(xiàn)在用的MP3不也是我買的?!”

    謝漣被打的嗷嗷叫。

    對哦,他也拿他姐的錢了哦!

    *

    將穆子明的車開回家后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鐘。

    雖然第二天還要上班,但穆昔還是打算去付葉生家逛一逛,他家的家電實在太全,是最接近現(xiàn)代生活的。

    周謹(jǐn)也說要露一手,要給他們做一頓大餐。

    林書琰去附近的商店買了些蔬菜,又去肉店買了豬肉和牛肉。

    四個人拎著大包小包往付葉生家走。

    眾多小洋房的其中一棟忽然有了動靜。

    有人打開房門走了出來,沒過幾秒鐘,院子的鐵門被拉開。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站在門口,身披破舊的棉襖,孤獨地站在門口的路燈下。

    都能看出他是在等孩子回家,周謹(jǐn)傷感道:“不知道我走了以后,我爸媽會不會等我�!�

    周謹(jǐn)幾乎沒提過家里的事。

    傷感的氛圍逐漸濃厚。

    就在此時,白發(fā)老人雀躍地?fù)]起手來,“小昔!”

    穆昔怔了怔,用手揉了揉眼睛。

    是……爺爺?!

    是應(yīng)老爺子?!他怎么會在這里!

    等等,應(yīng)時安提過,應(yīng)老爺子想讓他們一起住,他們結(jié)婚時的房子就在附近……今天搬家的人就是他們?!

    穆昔險些暈厥。

    她怎么就忘了這回事?!如果讓周謹(jǐn)他們知道她和應(yīng)時安的關(guān)系,豈不是相當(dāng)于整個派出所都知道了?!

    如果派出所知道,就相當(dāng)于整個分局都知道!

    如果分局知道……警察屆都會知道!

    自封的警察屆瑰寶·穆昔是這樣想的。

    她緊張地走到應(yīng)老爺子面前,擠出笑容,“您怎么出來了�!�

    “等你回家!”應(yīng)老爺子朝氣蓬勃,一點兒都不像在鬼門關(guān)走過一次的人,“快進(jìn)屋,屋子都給你收拾好了,你把東西拿過來就能住!”

    林書琰三人好奇地看著他們。

    穆昔硬著頭皮介紹道:“這是我的三個同事�!�

    “都是男的?都長得蠻俊俏?”應(yīng)老爺子驚訝。

    驚訝完又十分開心。

    回頭就告訴應(yīng)時安,氣死他這個龜孫子。

    穆昔又對林書琰三人說:“這是我的……親戚�!�

    “啥親戚?”

    穆昔湊近周謹(jǐn),低聲說:“是……二叔?”

    *

    應(yīng)時安是最后一個下班的。

    工作對他來說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身為刑警,再碰到特大案情時加班是家常便飯。

    應(yīng)時安的生活幾乎只有工作。

    當(dāng)然,這是從前。

    應(yīng)時安開車離開,分局的門衛(wèi)小聲議論,“都這個時間了,小應(yīng)還回家?以前不都是直接住在局里?”

    “聽說他結(jié)婚了,八成是急著回去見老婆�!�

    從分局開車到“新家”,應(yīng)時安的車程增加了十分鐘。

    應(yīng)老爺子知道這一點,并表示無所謂,他甚至祝福應(yīng)時安每次上下班都能遇到堵車。

    可惜應(yīng)時安總是加班,余水市的車也沒有后來那么多。

    車開不進(jìn)胡同,院子里也停不下車,所有人都會把車停在公園附近。

    應(yīng)時安停好車往家走,沒走多久便看到家門口聚集很多人。

    他緩步靠近,聽到穆昔篤定的聲音,“對,是我二叔�!�

    應(yīng)時安瞥了眼穆昔,對應(yīng)老爺子說道:“爺爺,怎么出來了�!�

    穆昔幾人四臉震驚。

    穆昔:今天不用加班??

    周謹(jǐn)&林書琰&付葉生:爺爺?!

    應(yīng)老爺子是應(yīng)時安的爺爺,是穆昔的二叔,那穆昔和應(yīng)時安的關(guān)系……

    十分震驚!

    應(yīng)老爺子樂呵呵地說:“時安回來了,我正好遇到小昔,看看小昔的同事,一個個長得多俊俏,他們關(guān)系可好著了,和你不一樣,你連朋友都沒有�!�

    穆昔:“……”

    周謹(jǐn)呆呆問:“親爺爺?”

    付葉生低聲說:“應(yīng)隊長是不是虐待老人?”

    應(yīng)時安溫和地笑道:“爺爺,你該休息了,如果再因為身體不好被王阿姨拒絕,我怕您會更難過�!�

    應(yīng)老爺子:“……”

    穆昔:“……”

    周謹(jǐn):“親孫子?”

    付葉生:“……爺爺是不是虐待孫子?”

    應(yīng)時安讓阿姨把老爺子扶回房間,淡淡地解釋:“我爺爺身體不好,剛剛的話各位別放在心上�!�

    周謹(jǐn):“不敢放不敢放……不對,是不放不放�!�

    應(yīng)時安頷首,轉(zhuǎn)身想回去。

    付葉生低聲說:“應(yīng)隊長對他姑姑好像也不太孝順。”

    穆昔姑姑:“……”

    再也不敢口嗨了。

    穆昔怕露餡,努力拽走付葉生和林書琰,“餓了餓了,趕緊回去,快點做飯。”

    幾人神色復(fù)雜地朝應(yīng)時安揮手說再見。

    周謹(jǐn)走得最慢,他的大腦還沒加載完畢。

    就他和付葉生看到的情況來看,應(yīng)時安和穆昔的關(guān)系明明不單純,怎么一下子變成親戚了?而且穆昔的輩分還這么大!

    周謹(jǐn)磨磨蹭蹭沒走。

    應(yīng)時安:“?”

    周謹(jǐn)?shù)吐晢枺骸皯?yīng)隊長,你對穆昔……很單純?”

    應(yīng)時安挑眉。

    周謹(jǐn):“就只把她當(dāng)做親人?”

    應(yīng)時安定睛看著周謹(jǐn),平靜道:“我的確喜歡她�!�

    周謹(jǐn):“……”

    見鬼了,侄子喜歡上姑姑了�。�

    *

    往后三天,周謹(jǐn)一看到穆昔就捂胸口,捂得穆昔莫名其妙。

    在周謹(jǐn)再一次準(zhǔn)備捂胸口時,穆昔把他的手打掉。

    這一下十分有力,周謹(jǐn)?shù)幕⒖诙荚陬澏�,他終于老實,不敢再躲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為什么躲著我?”

    周謹(jǐn)神色微妙,不說話。

    穆昔問:“難道是那天我說你做飯不好吃?哎,其實還可以,只是我爸媽手藝太好了,我嘴刁。”

    周謹(jǐn):“不是�!�

    穆昔:“是我說你壞話被你知道了?”

    周謹(jǐn):“不是……你說我壞話?!”

    穆昔心虛道:“也沒說什么特別的,就是你身高沒到一米八……”

    “到了到了!老子正宗的一米八!”

    穆昔的神色比周謹(jǐn)還微妙。

    周謹(jǐn):“�。 �

    周謹(jǐn)怕穆昔真讓他去量身高,放棄和她爭論,他問:“你和我說實話,你對應(yīng)隊長是什么態(tài)度?”

    “我還能有什么態(tài)度?我的態(tài)度只有一個!”穆昔的聲音鏗鏘有力。

    周謹(jǐn)緊張地等答案。

    穆昔說:“我們要在每一個比賽把他打倒,踩在腳下!”

    周謹(jǐn):“……”

    可憐的應(yīng)隊長,可憐的侄子。

    穆昔正要繼續(xù)逼問周謹(jǐn),安良軍送來了奪命紙團,“瞎聊什么?來工作!來了個報案人,說自己偷了東西,你倆誰去?”

    第052章

    第

    52

    章

    小小偷竊案,

    穆昔一天就能處理五起,她甚至已經(jīng)認(rèn)識常在棋山附近流竄的盜竊慣犯,許多人都是二進(jìn)宮甚至三進(jìn)宮。

    穆昔說:“我現(xiàn)在沒工作,

    我去�!�

    周謹(jǐn)與穆昔保持三米以上的距離,“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

    穆昔沒搭理周謹(jǐn)。

    她走到安良軍身邊,安良軍奇怪道:“你和周謹(jǐn)表白,

    被他拒絕了?”

    周謹(jǐn)?shù)谋砬檫^于曖昧了。

    安良軍的音量一點兒都沒降低,周謹(jǐn)聽得一清二楚。

    他心中悲愴:呵,

    有更大的秘密,他卻只能獨自承受,偉大的人總要承擔(dān)更大的責(zé)任!

    周謹(jǐn)悲憫的神色讓安良軍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他斷定道:“犯病了,離他遠(yuǎn)點�!�

    *

    穆昔和安良軍一起去調(diào)解室解決糾紛。

    被指認(rèn)偷竊的是個三十歲的男子,男子留著寸頭,五官雖然還算俊俏,

    但總是賊眉鼠眼,

    就差把“小偷”二字寫在臉上。

    報警的則是個普通的中年婦女,

    她說自己隨身攜帶的錢包在和男子相撞后不見了。

    女人比較聰明,立刻去追男子,

    男子被幾個路人扣住,

    在他的口袋里找到女人的錢包。

    這是明明白白的偷竊案。

    安良軍問男人:“人贓并獲,你有什么不滿?”

    男人叫韋泊,

    余水市人。

    大概是安良軍長得兇,他不敢看安良軍,便盯著穆昔說:“這是意外,

    我也不知道她的錢包怎么掉我包里了,可能是刮過來的。”

    女人氣勢洶洶道:“你的意思是我的錢包好好的在背包里,

    它自己長腿,飛到你兜里了?”

    韋泊誠懇道:“它真的是很有靈性的錢包�!�

    “……”

    安良軍敲敲桌子,“別說沒用的,錢包不是你偷的,你跑什么?還差點把門牙磕掉了。”

    韋泊很是委屈,“是啊,早知道不跑了,補牙更貴。你看你,沒事追我干什么?你得付我醫(yī)藥費。”

    女人說出了人生中最優(yōu)美的語言:“&%¥#!”

    盡管韋泊抵賴,但他偷竊是事實,現(xiàn)場有很多證人都可以證明這一點,錢包也的確是在他身上找到的。

    女人背單肩包,單肩包上有被劃破的口子,顯然不會是錢包渴望自由,主動在單肩包上割了口子然后飛到自由的韋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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