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穆昔正要說幾句象征性感謝的話,李子石神色忽然一變,目光冷峻。
他退后一步,盯著穆昔身后的方向看了兩秒鐘,說:“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來有事沒做,你自己去。”
聲音冷漠。
他說完便向方才看的方向走去,走了有十幾米遠后,將剛剛買的日用品全部扔進垃圾桶。
穆昔看著李子石逐漸走遠的背影,頭腦中瘋狂排除他突然離開的可能性,直到……
穆昔顧不得腳踝的疼痛,沖到謝漣的車前,“去追李子石!”
第025章
第
25
章
穆昔沖過來時,
謝漣最想對她說的話其實是:你罵我二百五,咱倆是假玩,別來找我。
但看到穆昔的臉,
謝漣詭異的臉紅了。
紅了。
了。
謝漣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
在穆昔面前,他怎么能臉紅!
謝漣的同事反應更快,“你上車,
我留下繼續(xù)監(jiān)視,順便向應對匯報,
謝漣,你開車去……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穆昔以最快的速度上車坐好,順便瞄了一眼謝漣的紅臉,故意露出詭異的笑容。
謝漣:“��!”
他感覺穆昔在用目光對他實施物理性質的攻擊!
謝漣想罵回去,很想罵回去,很想……
他的頭被同事敲了一下,“快去追人,
傻愣著干什么?”
謝漣:“……”
他悲憤交加地踩下油門。
穆昔是派出所的民警,
他到底為什么要聽她的話?!
車速遠比李子石的速度要快,
不出兩分鐘,穆昔便看到街邊的李子石。
她從后排找到一件外套,
擋住身上的紅裙子。
紅裙子顯眼,
不能被李子石發(fā)現(xiàn)。
穆昔碰了碰謝漣,“咱倆最好有一個下車�!�
車跟蹤人不方便,
只會讓自己太過明顯。
謝漣理所當然地看著穆昔。
穆昔說:“我剛和李子石碰過面,我的美貌,他一定牢牢記在心里,
我去太容易被發(fā)現(xiàn)�!�
謝漣:“……”
穆昔是個神經(jīng)病吧??有這樣夸自己的嗎?!
謝漣說:“我去了車怎么辦?你是來偷車的吧??”
綜合分析下來,謝漣只能想到這一種可能。
穆昔一定是使用詭計把他們都騙走,
好偷車!
“而且你又不會開車,你可別逗了。你認識離合,知道什么叫檔位嗎?”
在局里,不會開車的警察占大多數(shù)。
穆昔微笑道:“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如果你再不追上去,會被你家隊長揍扁,甚至成為全刑偵支隊的公敵�!�
謝漣:“?”
穆昔指著斜前方的干洗店說:“你看那位是誰。”
頭戴鴨舌帽、戴口罩、穿著低調(diào)的男子剛剛經(jīng)過干洗店,瘋狂的往前走。
李子石在后,步伐比男子更快一些。
方才李子石扔下穆昔時,穆昔便想到這一可能性,加上模模糊糊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所以立刻去找刑警幫忙。
李子石的父母慘死,誰能說他對李春景的感情?他恨不恨李春景?
一個讓他生活發(fā)生翻天覆地改變的人,他見到以后,會如何應對?
謝漣罵了一聲,扔下車往馬路對面走。
穆昔鉆進駕駛位,她要等李子石往前走一定距離后再開車跟上。
穆昔覺得謝漣不太靠譜,趁著空閑時間找到應時安的小靈通號。
仔細看看,這串數(shù)字其實很熟悉,她曾用家里的座機打過這個號碼,提醒他,他們只是平平無奇的合作關系,見了要裝不認識。
沒想到應時安是裝不認識,她卻是真不認識。
她還在應時安面前大放厥詞!
穆昔有一種淡淡的想死感。
現(xiàn)在顧及不了這么多,穆昔鼓足勇氣給應時安打去電話。
電話剛剛接通,穆昔還沒來得及多問,便聽到街上發(fā)出一聲暴呵,李春景忽然加速逃跑,李子石在后瘋狂追趕,二人竄進胡同里,謝漣在最后。
穆昔立刻從車里找到余水市地圖,確認位置后便開始找胡同可以穿過的小路。
一分鐘后,穆昔開車向前趕去。
謝漣那邊已經(jīng)懵了,他不知道發(fā)生什么。
只知道第一個人開始跑,第二個人也在跑,他不得不跟著跑。
跑進胡同時,謝漣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李子石追李春景的目的,可能不太簡單。
也能理解,對方可是殺害自己親生父母的兇手,就算曾經(jīng)對他很好又如何?因為李春景,李子石的一生都被改變了。
謝漣看到李子石右轉進胡同。
他加速跟上去,如果今天能抓到李春景,他在警局的二百五名號就能抹去了!抓住李春景的人,絕對是大功臣。
一想到這點,謝漣身體中的力氣就越來越足。
他跟著李子石向右轉,卻看到他在前面的路口左顧右盼。
謝漣意識到不妙,他跑到李子石身邊問道:“人呢?”
李子石眉眼中籠罩著一層深深的陰影,“找不到了�!�
謝漣急道:“怎么能找不到?你去右邊,我去左邊!走!”
李子石緩緩看向謝漣,陰郁的眼中暗流涌動,“……好�!�
*
穆昔開車趕到時,正好看到李春景從胡同中鉆出來,他身后沒有李子石和謝漣。
她意識到謝漣那邊進展不太順利。
穆昔停下車,附近既沒有自行車,也沒有騎自行車的人。
如果有,她都能直接上手去搶自行車。
穆昔眼睜睜看著李春景走進一個商場。
商場是新蓋的,前后左右出入的門很多,穆昔忍著腳上的疼痛,努力跟上李春景。
李春景左顧右盼,警惕心很高。
穆昔一邊跟蹤,一邊給應時安報信。
李春景回來,八成是為了看父親最后一眼,他是個重感情的人。
可對于他殺害哥哥嫂子一事,父母心中就一點兒都不介懷嗎?
李春景的形象實在是矛盾極了。
像是窮兇極惡之人,卻又保留理智和感情,在被人發(fā)現(xiàn)身份時,沒有選擇滅口,只是將他們關在地窖中。
穆昔總覺得不太對勁。
余水市九十年代的商場更像是小商品批發(fā)大樓,一樓是賣雜貨的,有各種不同的柜臺,人聲鼎沸。
也有高檔商場,但客流量遠不如這邊多。
李春景穿過幾個柜臺,直奔后門。
穆昔感覺到她的腳踝已經(jīng)在發(fā)脹,但沒辦法,她打不過李春景,不能硬拼,這讓從沒輸過的穆昔很生氣!
學起來,必須馬上學起來,就算是應時安教也得學起來!
穆昔一直跟蹤李春景穿過商場,再進入一個老小區(qū),李春景不走尋常路,專挑旮旯胡同里鉆,看得出警惕心實在很高。
幸好穆昔穿了外套,紅裙子被遮住,她沒那么顯眼。
她最開始穿裙子來,只是想改變穿衣風格,避免李春景認出自己,沒想到最后跟蹤李春景的人變成她……
李春景停在小區(qū)的柵欄前,回頭看去。
穆昔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開,目光與李春景碰上。
李春景似乎是笑了一下,他雙手抓住欄桿,手臂的力量帶動身體,翻過小區(qū)的柵欄,繼續(xù)往前走。
穆昔低聲罵了幾句,柵欄有點兒高,憑她的身手和這一身裙子,翻不過去。
她快跑過去,試圖去翻欄桿,腳踝處卻已經(jīng)高高腫起來,單腿站立都有些費勁。
李春景留意到這一點,停了下來。
他站在圍欄外看著穆昔,什么都沒說,但又什么都說了。
穆昔:“……”
奇!恥!大!辱!
她現(xiàn)在就像動物園里被參觀的猴子!還不如人家猴子靈活,上躥下跳出不去!
李春景朝穆昔走來。
?!
湊近了挑釁?
李春景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巧的瓶子,放在圍墻臺上。
放下后,李春景抬頭看了穆昔一眼,轉身繼續(xù)向前跑去。
“別走!”
穆昔撩起裙子,咬牙翻過欄桿,可李春景已經(jīng)跑遠,明顯來不及了。
穆昔正要懊惱,就見謝漣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了過去,與此同時,李春景逃離的方向停下兩輛警車,幾名刑警一起下車。
李春景插翅難飛。
穆昔松口氣,蹲下來摸自己的腳踝。腳踝腫得很高,再不休息,估計要廢了。
她忽然想到李春景放下的東西,起身走過去,看清東西后怔住。
穆昔拿起它,靜靜地看著。
*
案子進展很順利,李春景被逮捕后,交代了所有罪行。
他稱自己殺害哥嫂是因為在金錢方面和他們發(fā)生沖突,而且哥哥一直懷疑他和嫂子有關系。他和嫂子的確談過戀愛,但那已經(jīng)是幾年前的事情,后來嫂子認識哥哥,只是巧合而已,他們毫無瓜葛。
李春建的猜忌讓他惱火,加上他在金錢方面遇到困難,哥哥又不愿幫助他,他就起了殺心。
至于為何殺害嫂子,李春景解釋說,只是因為嫂子碰巧在家。
穆昔在家休息了三天,腳踝才消腫。
這三天穆棋每天都從學校趕回家,一邊照顧穆昔,一邊罵罵咧咧,“我好不容易和喜歡的女生分到一組,還要回來照顧你!趕快抹藥!”
穆昔癱在沙發(fā)上懶洋洋地看書,“喜歡人家得用行動表達,而且我也不需要你照顧,我是腳崴了,又不是手斷了。哎呀,弟弟這么關心姐姐?”
穆棋紅著臉氣呼呼地抗議,“我是怕媽受累��!”
小時候的穆棋很黏原主,姐弟倆感情很好。
長大后穆棋被周圍同學影響,開始了小男生們的裝逼之路。
聽姐姐的話是不酷的,有一段時間穆棋總直呼穆昔大名,還欠揍的讓穆昔當他的保姆。
原主脾氣很好,但也見不得弟弟總裝,終于在某一個夜晚,原主用被子蒙住弟弟,痛痛快快揍了一頓,直接把穆棋的叛逆揍沒了。
揍他的那個夜晚,田玉琴、穆子明、畢淑蘭就躲在黑暗中。
最開始他們在討論高深的教育問題——
“小昔在打穆棋?這不太好吧,你們也不去攔著點?”
“穆棋最近是被那幾個朋友帶壞了,我看到他們在偷偷抽煙�!�
“但也不能這么打,打壞了怎么辦?”
“教育需要鐵棍!”
后來他們開始討論——
“小昔體力真不錯,還沒打累,換我都累了�!�
“幾下了幾下了,數(shù)沒數(shù)?”
“這兔崽子氣我快兩年了,爽!”
穆棋徹底改好。
不過那之后他就不太好意思粘著穆昔了,畢竟兩人都已長大,不能像小時候那般親密。
穆昔撇嘴,“我在家也能幫媽做事好不好,我看你八成是不敢追人家。能理解,爸媽太偏心,美貌、身材都給了我,創(chuàng)造你的時候智商顏值都不太夠用�!�
穆棋:“!”
穆昔坐起來,打算教教穆棋怎么追女孩。
首先低一點,千萬不要做油膩的人……
穆昔沒來得及叭叭,她的小靈通響了。
周謹打來電話,“應隊說要請咱們吃飯,感謝我們幫忙,你恢復得怎么樣,來嗎?”
應時安請客啊……
“去!必須去!”
*
刑偵隊來了幾人,派出所來了幾人。
應時安直接在飯店定了包間。
菜品流水似的送上來,穆昔看到每一道菜都兩眼放光,完全忘記她最初是因為李春景的案子才想過來的。
只可惜桌子不能轉,很多菜穆昔都夾不到。
穆昔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應時安,漫不經(jīng)心道:“應隊,紅燒鯉魚好吃嗎?燒茄子咸不咸?”
應時安瞥向穆昔,起身去給她拿新碟子夾菜。
穆昔撐著頭看應時安。
都說他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會照顧人,都是胡說八道。
這聰明的腦袋,如果有他做不來的事情,一定是不想做!
他……
冉興平的頭湊了過來,“你一直看老應干嘛,對他有意思?雖然我很支持你,但老應這個人真不行,眼里只有工作,誰和他結婚誰倒霉�!�
安良軍的舊傷恢復得差不多,兩天前就開始上班了。
他聽著幾人的對話直皺眉。
穆昔真喜歡應時安可是要吃虧的,誰能保證應時安在男女關系方面也是正人君子?萬一他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穆昔怎么辦?
要么打破穆昔不切實際的想法!要么直接干掉應時安的婚姻關系!——不是好人的安良軍的想法。
安良軍怪聲怪氣道:“我沒記錯的話,應隊長已婚吧?”
所有人都看向應時安。
嘴沒停,但不耽誤眼睛湊過來看熱鬧。
應時安給他們的印象一直是會在工作崗位上倒下的孤寡老人,他竟然已經(jīng)結婚了?!
冉興平是知道此事的,他還知道應時安的婚姻只是應付長輩,倆人沒有實質性的關系。
只不過冉興平不知道對方是誰。
在幫應時安解圍和安靜看戲中,冉興平選擇主動攻擊,“什么?你都結婚了!居然連我都瞞著!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穆昔:“噗。”
應時安極為克制地看向冉興平。
冉興平捂著心臟說:“結婚的時候居然都不叫我去當伴郎,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應時安唇畔抽了抽。
他正欲解釋,周謹蹭到應時安身邊,“應隊啥時候結婚的,怎么不把嫂子帶過來看看?”
他想看看能和應時安結婚的是什么號人物。
結婚的人那么多,怎么就不能多他一個?他也想找個富婆……不,找個真愛!
穆昔默默低下頭,安靜吃飯。
周謹說:“別吃了,注意聽,我在幫你打聽打敗嫂子的方法�!�
穆昔:“……”
應時安抬眸看向其他人。
除了穆昔,所有人都在看他,尤其是冉興平,一副要死要活被背叛的樣子,不給個說法過不去。
他淡淡說道:“綜合來說,人還不錯�!�
周謹興致勃勃聽著。
應時安說:“善于與人溝通�!�
——“誰敢碰我,都跟我進派出所�。∵@是襲警��!”
“掌握生活技能�!�
——門鎖?不讓進?開了開了。
“膽大心細,懂得保護自己�!�
——殺人犯是什么,先剜一塊肉再說。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的記性很好�!�
——你長得有點兒像我老公,但應該不是。
穆昔:“……”
語言的藝術,終有一天落到她自己身上。
周謹幾人越聽越迷糊,這是在形容……女孩子??
冉興平:真能瞎編。
周謹是個顧及場面的周全人,他怔了三四秒后,說:“嫂子人真不錯呀!”
然后默默退回到穆昔身邊,和她咬耳朵,“咋覺得周隊娶的不是正常人?不會是傻子吧�!�
穆昔面無表情地俯身去拿水果,身體往回收時順便狠狠踩了他一腳,“不好意思,腳滑了�!�
林書琰安靜地吃糖醋里脊。
應時安在說鬼話,他聽出來了,但沒有糖醋里脊重要。
穆昔在報復周謹,他也看得出,不過這依然沒有糖醋里脊重要。
想來周謹不是三歲小孩,無論如何都看得出穆昔是故意的。
周謹:“沒事沒事,下次小心點兒�!�
林書琰:“……”
他嘴里的糖醋里脊掉了。
很難相信,周謹竟然擁有成年人的智商。
“現(xiàn)在年輕人結婚比我那會兒還早,”唐英武笑瞇瞇的與應時安交談,“穆昔也結婚了,她這個年紀,真是沒想到�!�
“她是被騙了,”周謹搶話道,“還沒畢業(yè)就被拉去領證,她老公不是啥好人�!�
穆昔:“……”
她心驚膽戰(zhàn)地看了應時安一眼。
這些話都是她滿嘴跑火車時說的,當時腦子里根本就沒和一個真實的人物重合,也沒想過此人會調(diào)回余水市。
穆昔拉住周謹,賠笑道:“人挺好,挺好的。”
“你別遮遮掩掩了,”周謹說,“你還說過不喜歡這個類型的!就算他逼你,你也決不妥協(xié)!”
穆昔:“……”
林書琰的糖醋里脊掉到了地上。
第027章
第
27
章
穆昔原本打算吃過飯后找應時安聊一聊案子,
她還有很多疑問。
現(xiàn)在……好像問不了了。
穆昔想和糖醋里脊、紅燒鯉魚安靜地待在一起。
她埋頭苦吃,偶爾能感應到應時安的目光也視而不見。
林書琰眼睜睜地看著穆昔夾了一塊右一塊糖醋里脊,欲言又止、欲說還休、欲語淚先流。
穆昔見林書琰眼中凝結的那一層淡淡的愁色,
十分感動,“不用擔心,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結婚這事,我也不在意�!�
說完,
穆昔又吃了一塊糖醋里脊。
林書琰眼底的愁色更濃了。
應時安稍微偏頭,就能看到穆昔與林書琰正“含情脈脈”地對視。
他輕輕揚眉,若有所思地看著。
應時安:不對勁。
穆昔:好兄弟!
林書琰:沒了、都沒了……
冉興平主動給應時安倒茶,“明天還得工作,咱就不喝酒了,十年懸案告破,一會兒你花錢給我們每個人買個禮物慶賀慶賀�!�
冉興平逮住一切機會敲竹杠。
領導嘛,
就得是為他們謀福利的。
不過冉興平也沒真想要禮物,
他純粹是氣應時安。
應時安說:“可以�!�
冉興平道:“我就知道你小氣!我們賣命干活,
你……等等,你說可以?!”
應時安將冉興平遞來的茶杯還給他,
“謝謝�!�
冉興平:“??”
應時安說:“你如果不想……”
冉興平立刻捂住他的嘴,
“要,都要!”
直到吃完飯,
就坐在應時安身邊的穆昔一直沒找到機會和他聊案子。
幾人陸陸續(xù)續(xù)離開飯店,警察們有車的不多,大多數(shù)是騎行車來的,
穆昔則是打出租車。
近幾日天氣又轉冷的跡象,頭頂?shù)男强盏故氰病?br />
穆昔看著夜空,
輕聲道:“如此美妙的星空,不知還能再看幾次……”
周謹、林書琰、付葉生投來嫌棄的目光。
穆昔:“……,說實話我對案子有點兒疑問,但是剛剛沒找到機會問應隊�!�
“沒機會?”周謹問付葉生,“我的耳朵不會出毛病了吧?她就坐在應隊旁邊,她說沒機會?”
這就相當于在公廁旁喊沒有廁所。
在水庫旁喊沒有水。
在穆昔旁邊喊沒有壞人。
付葉生努力用了用腦子,說:“可能是錢沒給狗,應隊不愿意理她。”
林書琰后撤一步,遠離兩個弱智。
后走的應時安與冉興平幾人才出來,應時安走到林書琰幾人面前問道:“都怎么回家?”
“我開車,”付葉生在塞了一堆亂七八糟東西的口袋里找到車鑰匙,“我送他們就行。”
周謹無語,“咱都這么有錢了,碎紙就別揣兜里了行嗎?”
應時安問:“都坐你的車?”
“穆昔不坐!”付葉生毫不留情地“出賣”穆昔,“她說有事要問你,案子有關的,一直沒找到機會。穆昔,應隊來了�!�
應時安意味深長地重復道:“沒找到機會?”
穆昔人麻了,“我……明天再說,今天我和他們走�!�
“別了,”周謹說,“你家離我家遠,我想早點回家�!�
“我們是同事!是戰(zhàn)友!你要拋下戰(zhàn)友?!”
周謹點頭,“是這樣的�!�
付葉生走向停在街邊的車,“你不是對案子有疑問嗎?快去吧�!�
穆昔只能把希望放在林書琰身上,“林……”
話未說完,林書琰便朝她擺手,“再見,糖醋里脊�!�
穆昔“……,?”
三人走時還順帶捎走唐英武,車內(nèi)徹底沒地方了。
應時安的車上也要載幾個人,安良軍和冉興平去擠后排,副駕駛留給穆昔。
沒人開口說話,卻好像都提前商量好了。
穆昔:“……”
應時安打開車門招呼她,“放心,就算我不是好人,在你師父和笨蛋面前,我也沒機會動手�!�
穆昔:“……”
諷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