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回到安靜的住宿層,將充滿無臉的黑影、血肉的巨山、以及浸沒于海水中的尸體甩在身后,眾人才總算膽敢將肩膀上的壓力松懈下來,終于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覺。
打開門,季觀的聲音就從里面的隔間內(nèi)傳來,聲線中難掩緊繃:
“……會長?副會長?是你們嗎?”
“是�!弊咴谧钋胺降年惸_口。
“謝天謝地�!奔居^明顯松了口氣,“幸虧是你們,不然對我來說就多少太有點挑戰(zhàn)性了�!�
雖然主播的能力和道具都還在,但是失去四肢和雙眼仍使他的實力大大受限,也令他本能地提高警惕。
“會長,我進去看看他�!秉S毛扭頭,渴望地看向溫簡言。
溫簡言的視線在他那仍然維持著血般赤紅、即便停止使用天賦都仍然沒有任何復(fù)原跡象的雙眼上停留一瞬,點點頭:“嗯,去吧�!�
“哦對了,”陳澄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進口袋里摸出了什么,遞給溫簡言,“這玩意兒是在卡爾貝爾死后出現(xiàn)在我口袋里的�!�
那是一枚沉黑的硬幣。
和之前丹朱殺死伊頓伊森時,對著燈光仔細(xì)端詳?shù)哪敲队矌乓荒R粯印?br />
由于殺死卡爾貝爾的是祁潛,而祁潛“死亡”后的紙人在陳澄身上,所以硬幣才會出現(xiàn)在他口袋里。
“多謝諸位幫我完成任務(wù),既然一切已經(jīng)結(jié)束,那我——”
費加洛蹭了過來,悄悄咪咪伸手。
陳澄倏地收緊手掌,挑眉看向費加洛,眼里挑釁之意毫不遮掩。
費加洛:“……”他微微瞇起雙眼,一雙狐貍般狹長的雙眼中失去了笑意。
雖然陳澄早已位列前十,可對于他這樣的老油條來說,多少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溫簡言抬眼,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我們的約定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們救出了祁潛,幫你完成了任務(wù),甚至殺死了卡爾貝爾,你還想要什么?我們的合約里,可從頭到尾都沒規(guī)定信物的歸屬吧?”
費加洛:“……”
哥們兒,不是吧?
你又來啊!
【誠信至上】直播間:
“草,笑死!”
“比反水?這可是溫簡言的統(tǒng)治區(qū)!”
費加洛深深看了溫簡言一眼。
如果只有陳澄一個,他這邊或許還有點贏面,可是,如果對面又加了個溫簡言,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尤其對方那邊還存在一個身份不明、實力不明的非人類的情況下。
而費加洛非常識時務(wù)。
他向后退開,嘆口氣:“哎,好吧好吧�!�
“既然事務(wù)已經(jīng)差不多處理完畢,那我接下來能做的也只能告辭了——無論如何,都?xì)g迎您繼續(xù)聯(lián)系我,您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費加洛抬起手,將不知從哪里取出來的禮帽扣在腦袋上,優(yōu)雅地鞠了一躬,“不過,在臨走之前,出于合作伙伴的義務(wù),我必須得警告您一句——信物并非我想要的東西,我從一開始就是受人所托�!�
他揮揮手,用詠嘆調(diào)般的語氣道:“再會了,朋友們。”
說完,費加洛就轉(zhuǎn)過身,翩然離去了。
“喏�!标惓沃腹�(jié)一扣,漆黑的硬幣在空中旋轉(zhuǎn),發(fā)出“�!钡囊宦�,落入溫簡言的手中。
溫簡言端詳著那枚硬幣,它表面古樸粗糙,觸感冰涼,散發(fā)著揮之不去的淡淡血腥氣,他用指尖撫過硬幣表面的凹陷,上面似乎陰刻著什么文字,但卻由于磨損嚴(yán)重,無法分辨。
這就是……管理層的信物。
“喂,剛才那家伙說的……”陳澄扭過頭,看向費加洛消失的方向,“你聽到了對吧,怎么想?”
費加洛的言外之意十分清晰。
他是之所以會追尋信物,是接了丹朱的委托,而現(xiàn)在任務(wù)失敗,他空手而歸,自然會將失敗的原因告知丹朱,等到那時……他們就會變成丹朱的麻煩。
而丹朱向來是討厭麻煩的。
“或許丹朱仍然被殺死伊頓伊森所帶來的后遺癥而困擾,以至于無法對卡爾貝爾親自動手,”陳澄看向溫簡言,神情是罕有的認(rèn)真,“但即便是這樣,那女魔頭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夢魘前十里,位次越高,實力越深不可測。
在此之中,夢魘前三尤甚。
作為夢魘積分榜排名前三的公會會長,沒人知道他們究竟在這里活了多久,又異化到了何種程度——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們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了夢魘規(guī)則的一部分,彼此猶如枝蔓般糾纏在一起,共同形成了這個呈現(xiàn)于他們面前的恐怖造物。
“不瞞你說,我也不想見到這種情況發(fā)生,”溫簡言深吸一口氣,將硬幣裝入口袋。
他不清楚丹朱為什么需要三枚信物、以及為什么想要成為船長,但是……有一點溫簡言可以確定。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同一個結(jié)論。
“首先,這個副本的核心,應(yīng)該就在負(fù)六層�!�
幸運號游輪一共十八層。
負(fù)一到負(fù)六層,是梅斯維斯管理的“賭場區(qū)域”
負(fù)七層是卡爾貝爾管理的“拍賣會區(qū)域”。
負(fù)八層到負(fù)十八層,是伊頓伊森管理的“住宿區(qū)域”。
在這之中,伊頓伊森所管理的區(qū)域顯然是門檻最低的,溫簡言雖然沒有進入過所有層數(shù),但卻去過最深的負(fù)十八層——那一間間船艙內(nèi),關(guān)著的是一個個“住客”,雖然那里十分恐怖,溫簡言險些沒能逃出去,但是……從各個方面表露出來的信息可以看出,那里顯然并非副本核心所在。
不過,“第六層是核心”這件事,溫簡言也只是猜測,并沒有證據(jù)。
但在蘇成奪取獨一無二的通行證、并獨自向下之后,他才徹底確認(rèn)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而幸運號游輪的核心,一定與‘船長’息息相關(guān)�!�
那位神秘的、從未露面的船長——夢魘第一,神諭公會的會長。
“蘇成拿走了唯一的通行證,可以說是截斷了其他人進入負(fù)六層的唯一通道,”溫簡言抬起眼,輕聲說,“但是,如果獲取三枚信物,成為了船長的‘接任者’,我們就能以挑戰(zhàn)者的身份進入負(fù)六層直面船長——也就相當(dāng)于直抵副本核心�!�
不過,有一件事溫簡言沒有提到。
那枚被放置在天平一端的金色心臟。
卡爾貝爾所“估價”的地方并不存在于現(xiàn)實,而更類似于某種被構(gòu)筑出來的異空間,既然心臟并未隨著卡爾貝爾的消失而出現(xiàn)——就像他和巫燭那樣——那么,它大概率還停留在它原本被保存著的位置。
而溫簡言大膽預(yù)測,那位置是在負(fù)六層。
【誠信至上】直播間:
“我操……居然還真給他找到進入負(fù)六層的邪道了!”
“可以的可以的,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讓人失望,本就是沒個通行證嗎,對你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
“呃,多少還是有點問題的哈,主播現(xiàn)在手頭可是只有一枚信物,另外兩枚一枚在梅斯維斯那里,一枚在丹朱手上,無論怎么看都是地獄級難度��!”
“說起來負(fù)六層那邊到底是什么情況?蘇成不是下去了嗎?你們有誰去他直播間里看過嗎?”
“廢話,當(dāng)然有去了,但他在電梯里就把直播關(guān)了,直到現(xiàn)在都沒打開……我真的急急急急急!”
“如果你不愿和你的會長發(fā)生正面沖突的話——”溫簡言看向陳澄。
陳澄:“的確不想。但現(xiàn)在怕是沒別的選擇咯�!�
在他剛剛沒有將道具交出的一瞬間,事情就已經(jīng)沒什么轉(zhuǎn)圜余地了,丹朱可不是什么寬宏大量的人,會允許自己的公會成員做出這樣的決定而不付出任何代價。
“不過無所謂,”陳澄聳聳肩,態(tài)度倒是一如既往的散漫欠揍,“我反正對她沒什么好感,那女人的身上一股子尸臭味,我早就恨不得離她越遠(yuǎn)越好了�!�
【誠信至上】直播間:
“……雖然不是第一次想說了,但我還是得感慨一句,哥們兒你說話是真難聽�!�
“媽的,你給我把話收回去!丹朱我女神�。∥遗穹艂屁都是玫瑰味兒的�。�!”
“笑死我了,我敢保證,這話但凡要是真給丹朱聽到了,他死的會比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慘�!�
正在這時,直播系統(tǒng)發(fā)布了屬于今天的任務(wù)——所有的主播再次前往游輪一層集合。
“……真不巧。”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道。
“看來所有的情況都得明天在討論了。”
這時,聞雅幾人也從內(nèi)部的隔間內(nèi)走出,顯然,他們也同樣接收到了今天的直播任務(wù)。
“季觀還是留在這里,”溫簡言冷靜道,“需要扣除的積分我來付�!�
不完成真人秀任務(wù)會被強制關(guān)閉直播,強制關(guān)閉直播就會導(dǎo)致直播任務(wù)時長無法完成,就要被扣除相應(yīng)的積分——由于副本難度的緣故,這個數(shù)字十分龐大。
但是,誰讓溫簡言富呢。
雖然之前發(fā)生的一系列事件令他損失了數(shù)額不小的積分,但即便如此,在拍賣自己所得到的財產(chǎn)加持下,他依然富得流油。
“至于你,”溫簡言看向安辛,提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先暫時和我們一起行動�!�
童謠死亡。祁潛沉睡。
雖然據(jù)安辛所說,暗火小隊在負(fù)七層存活下來的人數(shù)是四個,但是,以負(fù)七層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那位僅剩的成員估計也兇多吉少,恐怕已經(jīng)被冰冷的海水吞沒了。
“不過,我得提前告知你,”溫簡言說,“我們接下來的處境會很危險……非常危險。”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和丹朱徹底站在了對立陣營,下一步要殺的更是賭場管理者梅斯維斯——殺卡爾貝爾的過程已經(jīng)足夠艱難,殺另外一位管理者恐怕也不會簡單到哪里去。
“我了解,”安辛坦率一笑:“不過,對于我們這些主播來說,哪個不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活著呢?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跟喜愛……或者至少合作默契的人待在一起�!�
溫簡言頓了一下,似乎想下意識地向身側(cè)瞥一眼,但似乎覺得自己的動作太過明顯,在做到一半之前就硬生生止住了。
“走吧,上去再說�!�
他稍稍落下幾步,在目送其他人離開房間后,才轉(zhuǎn)身看向巫燭。
“和上次一樣�!�
溫簡言側(cè)了下腦袋,目光落在對方的身上,眼神微微一閃。
他聲音很輕,但卻保證對方能夠聽清。
“……晚上來找我�!�
*
一行人再次進入電梯,之前在負(fù)七層滲入電梯內(nèi)的海水已經(jīng)消失不見,被清理的毫無痕跡,幾乎令人想象不到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
電梯緩緩啟動,開始向上。
忽然,溫簡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問道:“我們現(xiàn)在還可以去負(fù)七層么?”
電梯員面帶微笑,用一如既往的營業(yè)態(tài)度話回答道:“不好意思,負(fù)七層暫時停止運營。”
“負(fù)五層呢?”溫簡言問。
“正在維修中,不日將重新開放,”電梯員微笑著回答,“請您耐心等待�!�
“好的,謝謝。”溫簡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卡爾貝爾的死亡所導(dǎo)致的船體破裂,是足以導(dǎo)致一個副本崩潰的重大事件,但是……幸運號游輪的不同區(qū)塊在空間上是并行的。
所以,即便負(fù)七層的船艙破裂,海水入侵,其他的區(qū)域卻仍然不受影響、
就像是其他所有被海水入侵的住宿層一樣,負(fù)七層已經(jīng)被夢魘再一次封鎖,成為了“副本外”的一部分——從這個角度看,這個副本的結(jié)構(gòu)遠(yuǎn)比他想象中堅固。
這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好事,至少他們不至于因海難落水而死——這簡直是最憋屈的死法之一了。
很快,游輪一層到了。
仍是熟悉的裝潢,熟悉的場景。
明明昨天才剛剛在這里舉辦了船長晚宴,但是,溫簡言仍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今天一天所發(fā)生的情況太多,太密集,以至于現(xiàn)在回想起昨天發(fā)生的事,都好像是上個世紀(jì)了。
在不遠(yuǎn)處廳堂的正中央,擺放著熟悉的玻璃箱。
顯然,今晚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活動,只要購買并抽取今晚的住宿房間號,他們就能離開了。
溫簡言注意到,到現(xiàn)在還活著的人遠(yuǎn)比他想象中的少很多。
而丹朱一如既往的并未露面。
剛剛走入大廳,一道存在感極強的、幾乎要將他割肉剜骨的視線就從遠(yuǎn)處傳來,死死地鎖定在了溫簡言身上。
溫簡言一個激靈,扭頭向著目光傳來的地方看去。
視線的盡頭,是紳士和他的神諭小隊。
看樣子,雖然最終仍未找到通向負(fù)六層的通行證,但他們最終還是成功地從負(fù)五層逃了出來。
紳士的面色呈現(xiàn)出死人般的慘白,臉上罕見地失去了笑容,只是陰冷地注視著他,遠(yuǎn)遠(yuǎn)地、一言不發(fā)。
溫簡言倒是不怕死地沖他一笑,那模樣怎么看怎么欠揍。
畢竟這一層十分特殊。
就算紳士恨毒了他,恨不得生啖其肉,也仍處處掣肘,不得不考量動手可能付出的代價。
正在這時,接替伊頓伊森掌管住宿區(qū)域的亞歷克斯走上前來,面上帶著微笑。
“由于某些特殊原因,負(fù)十三層到負(fù)十六層的區(qū)域?qū)⒃诮裢砣繛橹T位開放�!�
負(fù)十三層的價格是七千萬,而負(fù)十六層的價格更是直接膨脹到了兩億!
一下子,舉眾嘩然。
輸?shù)木獾娜嗽缫驯煌献叱蔀榱速愸R,所有能活下來的人,都各有能力——無論是在一場場的致命賭局中活下來,還是用更殘酷的方式劫掠其他人的財產(chǎn)——能走到這里的絕大多數(shù)人,手頭可以說是都積累的不小的財富。
但這并不代表他們能付得起這樣的天文數(shù)字�。�
震驚、憤怒、怨恨的嗡嗡聲響起,空氣一下子緊繃起來,無數(shù)雙怨毒的雙眼死死盯著上方的亞歷克斯,似乎下一秒就要產(chǎn)生嘩變。
即便對此有所預(yù)期,這個恐怖的數(shù)字還是令溫簡言心臟緊縮一瞬,他在心里飛快地算了一筆賬……在所有小隊之中,只有他的小隊最完整、留存率最高,需要購買的房間自然也會也更多。
即便自己資產(chǎn)龐大,但是,在面對如此天文數(shù)字般的房費,他仍是幾乎快要承擔(dān)不起。
可是……
在今天之前,他們一般只會比前一次多開放一層,這還是幸運號游輪唯一一次將四層住宿艙一次性全部開放。
看來,負(fù)七層的淪陷雖然并未導(dǎo)致船只損毀沉沒,但卻依舊對副本造成了影響……
正是由于無法保證更多層船艙的安全,游輪才會被迫開放更深的住宿層。
溫簡言咬咬牙:“買負(fù)十六層。”
陳默一怔,下意識扭頭看向他:“……幾間?”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全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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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個;Aj、今天夢魘更文了嗎、汪啊汪_w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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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個;沈妡
10個;Aj
9個;NGC2237
4個;我叫真實、三七、溫溫、葵音8、東凌
3個;北北北極圈南南南極冰、雒貍貍貍、下川、溫簡言的苦茶子、夜涯、sking、流浪馬戲團、Cloud.、流響、白柳信徒溫簡言的狗、pumpkin、墨語盡緣、江南夢華、?、福希freesia、禹錫酬樂、知更鳥、溫簡言的乖狗狗●)o(、甜皮皮、海棠蝕、南風(fēng)撫翎、風(fēng)月.、蘇曉安、沈鳶、念子是一個瘋子、2個;天星落裙裾、貝拉拉、顧顧噠噠噠、安.、梔晶唯晚、愛好獨特、S1、月蝶不是岳爹(:小、安饒、蔡蔡太困啦、胖胖、tsuki、lixingnuo、不吃、Sun、五葉、溫、吾名沅機智、◆無聊啊啊、二二、Blue、暮公子、柏梔、南宮、戈寧寧寧、凡酌、溫燭雞蛋、ACE、陰濕女鬼美1廚、小楫輕舟、靡柏、金獨子A、齊司禮的笨鳥一點也不、湯泡飯不加湯、林羨、白家小翎、澤野以陌、空山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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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瓶;土撥鼠
160瓶;早點睡覺
150瓶;啊羨
127瓶;小羊
100瓶;木兎宇
99瓶;肖老師不愛吃茄子
80瓶;愛睡覺的羊
73瓶;夏木木
67瓶;東凌
66瓶;阿阮愛吃烤雞腿
54瓶;米線
52瓶;璽以、星瀾、蘇、宜、念子是一個瘋子、紫
50瓶;49瓶;黑貓白貓都是貓
46瓶;未夢無惜
45瓶;拾時
43瓶;此語非彼雨
42瓶;40瓶;周舟州
35瓶;看無線流的兔子、林羨
34瓶;Aj、我吃吃吃
32瓶;栗子銅鑼燒、羽皖.、薇.、發(fā)霉馬、小八八、tooooo、九柒丫
30瓶;鏡中水月
28瓶;七皖飯、西亞
27瓶;盛夏的蟬鳴、木俞渝榆瑜
25瓶;千杯不醉、我叫土豆,我沒有腦袋
23瓶;笨魚兒、一二橋
21瓶;孫貞貞、沐沅、更改、蕭肖小筱、江月樓、冥、TK、白柳溫簡言的小狗、流響、竹水筠垣秋
20瓶;Cloud.
19瓶;桑楊、Mn、吱吱
18瓶;xianbaby
17瓶;棐棐、香蕉發(fā)霉了
16瓶;沅爻
15瓶;shift不是shit、b、Sun
14瓶;八旗SAMA
13瓶;撒由那拉、幺野
12瓶;安
11瓶;窮山惡水出刁民、諗住筱、椰子凍、涵、獨橋、我創(chuàng)亖你、是姜姜Y、凡事不要慌、靡柏、余沅.y、略略、煙雨入夢來、要不你報警吧、起名想10mins、德德瑪屬于大草原、lixany、嗷嗚~、糾結(jié)癥犯了討厭取名字、阿惟、不知道說什么、木酥魚、故魚、老齊的笨鳥、GreenLemon、小草、貓貓11、進擊的包子、smile、民政局原地飛升、三七、幼心醬、小雪人老婆、Yyyyy餅干小姐、彌冥、衾娩、箋小竹等更新的日子、Novatina、降谷仔仔0、貓餅、狂熙熙熙熙熙、砂金的狗、美好的一天、南風(fēng)撫翎
10瓶;安饒、傾茶、柚子茶
9瓶;soft、sssssue、意動提筆賦七言、不要停下來啊、千秋、8瓶;薛冉染、羊眷里、胖胖、大大大蕊嘿、無.
7瓶;Xin.、燕棲梁間、submerge、鹿顏昭、xm、熙茸
6瓶;溫簡言我愛你、yuxiyuxi、鵀靉、凌亂了雨、_空巢老盆、LauraLaura、盧卡庫啊、ydyyds、Z10、淮安、湯泡飯不加湯、想當(dāng)番茄的蘋果、汐顏歲月、易歸安、究惑久久、茶瑯、淺淺、5瓶;總有貂民想害朕、夜葉、奶油、Yu香肉絲
4瓶;歐氣速速匯聚于我身、我的冷推為什么沒有吧、竹林幽處沝水清、Azare、墜夢、將夜、3瓶;最獨特的昵稱、溫簡言的dog、塵幕、南鶴、柑橘梔子花、會飛的魚、M紙幣、永甙、Zzwdy^、木木羊、辭季時遇風(fēng)、可愛的脫落酸、朽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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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604
?
幸運游輪
◎“……疼?”◎
第六百零四章
拿到今晚的房間鑰匙之后,
幾人也并不久留,在接到季觀之后,他們便立刻前往負(fù)十六層。
電梯在死寂中緩緩下沉,
封閉的空間能只能聽到彼此起伏的呼吸聲,屏幕上代表著樓層的數(shù)字久久未變,如果不是能聽到機械運轉(zhuǎn)的嗡嗡聲,幾乎令人疑心電梯從未運行。
隨著層數(shù)變深,每一層下降需要的時間似乎都比之前更長。
不知道過去多久,
右上角的屏幕上,數(shù)字終于緩緩跳動,從-15變成了-16。
只聽“�!钡囊宦暎娞蓍T向著兩側(cè)敞開了,一條深不見底的走廊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面前。
“負(fù)十六層到了�!�
電梯員沖著電梯內(nèi)眾人露出公式化的微笑,在血紅色的燈光下,它臉上屬于“童謠”的特征似乎正在緩慢褪去,
就像是被塞進模具里的橡皮泥,一點點地將獨特的、屬于人類的特征磨平,變成又一個隨處可見的侍者。
“請小心腳下�!�
眾人離開電梯,
走入走廊。
血墻壁是血紅色的,兩邊是緊閉的金屬艙門,
但是,和之前幾層只是稍稍發(fā)舊的感覺不同的是,這一層的墻壁斑駁的更加厲害,
金屬艙門上布滿銹跡,似乎比之前多經(jīng)歷了至少百年的時光。
“……”見此,
溫簡言的眸光微微閃爍。
在幸運號游輪的住宿層里,
層數(shù)越靠下,
看起來就越陳舊,時間留下的痕跡也越重。
而眼前這一層給他的感覺,其實已經(jīng)十分接近負(fù)十八層了。
“會長,您房間號是多少啊?”瑪琪探頭過來,好奇問。
溫簡言低下頭,瞥了眼手中銹跡斑斑的鑰匙扣,面無表情地念出上面的文字:“……丁23�!�
累了,已經(jīng)不想罵了,愛咋咋吧。
其他幾人:“……”不意外哈。
眾人接二連三進入自己抽到的房間,最終只剩溫簡言一人,沿著走廊獨自向前。
忽然,他的余光似乎瞥見了什么,步伐一頓。
身旁的一間艙門上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房間號的標(biāo)識。
溫簡言的目光在上面停留幾秒,稍稍向后退了兩步,向左邊看看,又向右邊看看——左邊的艙門上寫著乙11,右邊則是乙13,也就是說,他面前這個船艙,應(yīng)該是乙12號艙。
溫簡言湊近,緩緩撫上艙門微微褪色的一角,那里隱約能看到鐵皮曾經(jīng)貼合的痕跡。
……這種被摘去門牌號的艙房,他只在負(fù)十八層見過。
心臟砰砰跳了起來,溫簡言感到脊背上細(xì)細(xì)地滲出一層冷汗。
有這種類型特征的艙房并沒有空著,而是被“住客”長久占據(jù)。
如果進入艙房,找到門牌并將它掛回原處,那么,住在這里的住客就會被釋放出來,甚至可以在游輪內(nèi)自行活動。
就這樣,溫簡言盯著艙房盯了許久,他忽然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后退兩步,步伐不停地往回跑去。
他回到電梯門口,又一次按下了電梯。
幾分鐘后,電梯的門“�!钡囊宦暣蜷_。
面容仍和童謠有五分相像的電梯員站在血紅色的燈光下,沖他微笑。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試探性地問:
“能把我?guī)У降ぶ焖诘臉菍訂�?�?br />
除了船長晚宴,丹朱從未在游輪一層出現(xiàn)過,也從未去抽取過房間鑰匙,這也就意味著,丹朱在這艘游輪上,是有著固定房間的。
而在副本尚未開始前,陳澄晉升夢魘前十的慶功宴上,丹朱曾說過,她在船上的這段時間住在樓下,如果想找她,可以和電梯侍應(yīng)生報她的名字。
不過……溫簡言不知道的是,對方的這個提議在副本開始之后是否還有效。
“當(dāng)然�!彪娞輪T微笑道。
——那看來是有效了。
溫簡言瞇了下眼。
而且……他得到的信息不止于此。電梯員雖然已被“替換”,但卻仍然知道丹朱所在的樓層,這證明了——在幸運號游輪上,丹朱是特殊的。從一開始就是。
無論是異化成副本前,還是異化成副本后。
他走入電梯。
電梯開始運行,緩緩地向下沉去。
這一次,電梯下沉花費的時間更久,在溫簡言甚至疑心電梯要永遠(yuǎn)運行下去的時候,它終于緩緩?fù)O铝�,發(fā)出了“�!钡囊宦�。
屏幕上的數(shù)字閃動著。
【-17】
看到這個數(shù)字,溫簡言眼神微動。
電梯門在他的面前大開,一條更為陳舊斑駁、和負(fù)十八層相似度更高的走廊出現(xiàn)在了眼前。
“丹朱小姐在甲2號房,”電梯員面帶微笑道,“您可自行前往�!�
溫簡言定定地看了眼面前不見底的走廊,幾秒之后,道:“……不用了,我改主意了�!�
他收回視線:“我們回去吧�!�
電梯再一次回到負(fù)十六層,而這次,溫簡言沒再在中途停留,只是徑直回到了自己今晚的房間里。
丁號房里的陳設(shè)倒是一如既往的糟糕,整個艙房都猶如鴿子籠一樣狹小封閉,并且由于房間老化,入住的體驗比前幾層都不如。
不過溫簡言也不是第一次住進來了,對此早就習(xí)慣了。
他盤腿坐在床上,垂下雙眼,任憑自己沉浸在思緒里。
從負(fù)十六層開始,就已經(jīng)開始有房間被“住客”占據(jù),而到了負(fù)十八層,住著的已經(jīng)就已經(jīng)全都不是人了。
而丹朱住在負(fù)十七層。
而且還是無需抽取的固定房間。
這是否意味著……比起他們這些人類,丹朱的存在實際上已經(jīng)更接近“住客”了呢?
這和丹朱對船長之位的野心的有所關(guān)聯(lián)嗎?
對現(xiàn)在的他而言,全局仍是撲朔迷離,這個副本還有太多謎團沒有解答。但是冥冥中,溫簡言覺得自己似乎觸摸到了什么……非常關(guān)鍵的東西。
正在溫簡言思考之時,門外忽然傳來了熟悉的敲門聲。
三次短、一次長。
那聲音將溫簡言從沉思中拽了回來,他一躍而起,看向艙門。
是巫燭。
溫簡言走向門口,在手指即將觸碰到艙門前頓了頓,似乎產(chǎn)生了短暫的猶豫。
要不要關(guān)閉直播呢?
這個念頭剛在腦子里不過轉(zhuǎn)過一圈,就被很快拋在了身后,溫簡言手指下壓,握住艙門打了開來。
算了,都這樣了,沒必要。
但在打開艙門的瞬間,溫簡言就已經(jīng)后悔了。
因為他打死都不會想到,這家伙居然會帶花給他——如果他眼力沒錯的話,那玩意兒和之前船長晚宴出現(xiàn)的紙玫瑰一模一樣——真他媽的見鬼!
他以為他們這是準(zhǔn)備干什么!約會嗎?
“……”
溫簡言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幾乎用了全部力氣才沒有把艙門直接甩回去,狠狠砸在對方那張令人生厭、不分場合的蠢臉上。
【誠信至上】直播間:
“……”
“……”
“��?”
短暫的幾秒沉默過后,溫簡言臉色鐵青,表情像是要吃人:
“——首先,給我把那玩意兒扔了�!�
巫燭低頭瞥了眼手中的花束——他記得之前在船長晚宴上塞的時候?qū)Ψ酵ο矚g的來著,奇怪——即便不太理解溫簡言的行為動機,但他還是動了動手指,黑暗就繞著他的手腕游上來,將白花一口吞掉了。
“進去�!�
溫簡言仍然鐵青著臉,往門里一指。
在他身后,溫簡言甩上了艙門,力氣大到好像砸的不是門,而是巫燭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