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似乎是因為睡意，他的聲音還帶著幾分沙啞。
“希望大家諒解�！�
觀眾們紛紛對此表示理解：
“啊啊啊沒關(guān)系！主播連續(xù)直播那么久了，也該休假一下了�！�
“等下結(jié)束之后繼續(xù)睡吧，不要緊！”
“……！”
屏幕上，青年的身體似乎猛地一彈，他克制地咬住牙齒，低下頭，將細(xì)微的聲音吞回喉嚨里，只是用力將頭埋下，把滲出細(xì)汗的額頭抵在了掌心上。
直播間內(nèi)：
“怎么了？”
“主播身體不舒服嗎？是不是睡過頭了啊？還是太疲憊了？”
“啊啊啊，如果不舒服的話快點讓夢魘修復(fù)一下�。 �
“……別擔(dān)心，我沒事。”
溫簡言咬著牙。
“只是有點累了�！�
他媽的。
三分鐘……究竟為什么這么漫長？？？
他用能被不被發(fā)現(xiàn)的最大幅度，用力狠踹對方的小腿。
力道還是太輕，不痛不癢。
但對方還是停下來了。
“是錯覺嗎？主播臉好紅……出了好多汗！”
“嘶……雖然主播好像是身體不舒服，但我還是莫名其妙激動起來了，對不起我是辮太！”
“直播還剩兩分鐘呢，主播不想再和我們說說話嗎？”
“而且房間里好黑，雖然鏡頭有夜視功能但多少看的還是不太清楚，開開燈吧好不好？”
“嗚嗚嗚嗚好久沒見寶了，求求互動！”
觀眾們的訴求很多，但溫簡言卻像是沒看到、也沒聽到一樣。
他只是深深地低著頭。
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借著掌心的遮擋，溫簡言做了個深呼吸，垂眼向著下方看去。
隔著凌亂的布料，他看到，黑暗中有一雙金色的雙眼正在自下而上地凝視著他，那冰冷的雙眼里隱隱發(fā)燙、好像能將他剝皮拆骨、吞吃殆盡的強烈渴念。
“！”
即便已經(jīng)有所預(yù)期，但溫簡言還是被對方的視線盯得一個激靈。
媽的。
這個樣子也太糟糕了……這個姿態(tài)……
簡直就像是在偷晴。
巫燭做口型道：
“你答應(yīng)過我�！�
他舔舔嘴唇，冰冷的舌尖濕潤鮮紅。
“副本結(jié)束，給我獎勵。”
“……”
不知道為什么，溫簡言心里咯噔一聲。
被嘬腫到幾乎破皮的位置十分滾燙，濕漉漉、涼颼颼的，摩擦在粗糙的布料上，帶起一陣無法抑制的戰(zhàn)栗……
也同樣激起了被遺忘許久的回憶。
確實，在上個副本之中，他給過類似的承諾。
但，但那只是權(quán)宜之計……！
溫簡言有些慌，他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但礙于直播，又只好一言不發(fā)，將聲音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既然是我的獎勵，那我可以隨便取，對么？”
藏身于暗處的神露出一個近乎惡意的愉快微笑。
“……我餓了�！�
金色的雙眼消失了。
他緩慢而無聲地潛了下去。
“�。。�？？？”
溫簡言的瞳孔緊縮，脊背猛地反弓，雙手攥著被子上的布料，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額頭下壓，整個人幾乎忘記呼吸。
巫燭他……他……他竟然……
現(xiàn)在可是在直播！�。�
【??作者有話說】
太太，您也不想知道被別人知道自己在直播什么吧.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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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瓶；風(fēng)晚燈、環(huán)環(huán)、m的再也不干架了疼岔、、starrism、夜歌秦、米粒、澄風(fēng)、匆匆、霧哇哇、我喜歡的人和事、森林焱、花兒對我笑！
30瓶；你怎么不穿褲子呢
26瓶；一十四行詩、墨憐
25瓶；一般路過
24瓶；月影迷夢
23瓶；耳
22瓶；余魚俞、酒釀、月夏x
21瓶；之南、卿辭、泗是而非、也行、阿拾、情書、諗住筱、言辭與我zy、大牛子高中生、羽生萌絵、寡人、落九歲、椰子糖、lili、池與、澄橙澄、長風(fēng)拂過荒原、安無咎、min噗、楚怡、斤欠、姐的溫度38度、小范、更新啊怎么不更（倒著、玥、對家姐走開、三日啊啊啊啊、衍夏成歌、今天也想喝奶茶、月亮與月亮貝、枝枝、小貝殼、桃月Torii、散兵老婆、小澄、棠.、籬貓、子墨月
20瓶；我愛無限流�。�！、:）、曾曾生氣了、19瓶；Lambert.
18瓶；竹戲、宜
17瓶；依、芝芝士、晏白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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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瓶；酒澄、蔡蔡太困啦、墓中暮、鵝油卷、總有貂民想害朕、Noyan、荒江、KCL、小蔥拌腐、橘子、粥深深、燭言永遠(yuǎn)在一起�。。�、眠笑、林子有點遠(yuǎn)、朗、繹Iris、我真的已經(jīng)睡了、葉子、不富貴但閑人、空山、麻辣鳳爪、葉杞、。、溫簡言之有理有據(jù)可依、月白、溫溫簡簡言言、兮顏如玉、琉璃窗外豬九梳、愛意隨風(fēng)起、謝俞的指甲油、你猜我猜不猜你猜、齊司禮的笨鳥、木亓、星月可可、邊伯賢老婆、四葉草、小66、???????、咩咩家的小肥皂、我嗑的cp天下第一、平靜催更、隱·湮、Yujun.、◆無聊啊啊、小桉、F、寧宇、小花owo、咩咩咩咩咩咩、艾因我愛你！�。。�！、方尖碑今天更新了嗎、棉球醬、葉葉yeah、answer、憶長安、波力海苔、可回收理論、錢柳永不be（謝塔除外、吉祥物、司夜寒夫人、奇跡停停沒頭發(fā)、【月亮喵喵】、小明很懶、嘿嘿、幽縈映月、辭安、Camellia、可愛的脫落酸、蕾子想睡覺?、Golden97、yan、倩倩、愛卿平身、看完這章就睡、梵音、被偏愛的果子、鑫鑫相印、九歌、笙歌、夏桐a●·v·●、巴巴托斯的狗、口袋空空（｀Δ?）！、坐擁千萬老婆、夜雨聲煩煩煩煩煩、錢鈺、晝墾、陌淺煙、柒、萬俟暮梓、Eteral少年、向南、ddd、再追連載我是狗、!、沈嘲風(fēng)、【縱淵】、沄棽SSSshension、百香果真香、期盡時、山橘月、辰了個辰、大胖、云追、不餓、貓貓愛吃魚、大大大妮、流浪者、ZQ19柚、咸魚不想翻身、木耶、作者大大，快更快更、醉箬煬、黑澤煜、會有人送星星、縱一、結(jié)梁子、暮秋亭、喵大人、飛.、溫簡言唯一真男友、丹兒、朝五晚十、我磕的cp全部進(jìn)民政局、是蘇寶丫、陌上花開、你大哥、Yan、星茶會、溺夏、胖虎慫又菜、萩、是蘭不是、大夫說我有病、湯湯湯包、YBit、人間歐皇、在你門口種桃樹、四七、鐵鐵本人、清夢星河、蘇軾、卡維爾、幻想著西西里特大陸、小宇宙、大鯊鵝、珩瀟霸霸、木淮左、云、阿沐、常契語、九億美夢成真、Tenderness.、汐子a、斜邊、Leo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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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8
?
主播大廳
◎沒收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
三分鐘，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平日里只是彈指一揮間，但此刻卻漫長猶如一個世紀(jì)。
黑暗的、只能聽到濤聲的船艙內(nèi)，
溫簡言咬著牙，低著頭，陣陣發(fā)暈的視野里是牢牢覆在身上的雪白被子，熱汗從額頭上淌下，滴在布料上，
飛快暈開成模糊的濕痕。
一個一個的水環(huán)倒映在眼底，加速了他的眩暈。
青年的手掌緊緊捉著被角，像是生怕它掉下去，指尖因用力而發(fā)了白。
最后、一分鐘。
要結(jié)束了，要結(jié)束了。
在鏡頭無法捕捉的角落，溫簡言的腰身反弓，像被拉開的弦一樣緊繃顫抖，
急力地向后退，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從前方的暗處伸出來，牢牢捉住他，
箍著他，那蒼白的手背在黑暗中顯得分外刺眼，
冷如大理石般的指尖深深壓入青年被熱汗浸濕的紅熱皮膚，留下幾道艷色的指痕。
最后十秒。
只剩最后十秒。
時間像蝸牛一樣慢吞吞地往前挪……
三、二、一。
倒計時結(jié)束。
在時間結(jié)束的瞬間，船艙內(nèi)再次響起了系統(tǒng)的聲音：
“恭喜主播完成公開任務(wù)：對著直播鏡頭進(jìn)行不短于三分鐘的自我介紹�！�
【獎勵積分：2000】
在播報尚未結(jié)束之前，
就已經(jīng)被溫簡言最快的語速打斷：“……關(guān)閉直播。”
他的嗓音沙啞壓抑，有種刻意為之的平靜，
尾音剛剛克制不住地帶上顫意，
就被立刻咬回了牙齒間。
“您剛剛開啟直播三分鐘，
確定關(guān)閉直播嗎？”
系統(tǒng)再次確認(rèn)道。
“……對。”溫簡言低著頭，肩膀因深呼吸而上下起伏，沒有情緒的聲音像是從牙齒間擠出來的一樣，“關(guān)閉。”
“好的，直播間已關(guān)閉�！�
和一開始夢魘承諾的一樣，這次的真人秀的確是能被主播隨時和關(guān)閉開啟的，在收到主播命令之之后，直播間很快就斷了線。
事實上，不僅只有【誠信至上】直播間是這樣。
絕大多數(shù)的高級主播、和所有的夢魘前十都在自我結(jié)束完畢之后關(guān)閉了直播——畢竟，現(xiàn)在可是晚上十二點多，既然夢魘給出的公開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他們也并沒有那么急切的賺取積分的必要，自然也沒有在夜間繼續(xù)直播必要。
但是，中底層主播卻不是這樣。
他們的直播任務(wù)時長更長、對積分的需求也更高，自然會抓緊這些大主播下線的時間，賣力吸引觀眾，希望能夠得到更多的私密懸賞。
大主播的直播間關(guān)閉之后，觀眾們?nèi)匀灰猹q未盡。
“啊啊啊，我還沒有看夠呢，怎么就結(jié)束了��！”
“嗚嗚嗚我的丹朱老婆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我要是能天天看到她就好了！”
“三分鐘真的太短了太短了，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好不甘心！”
“我也是……媽的夢魘真的太賊了！就知道怎么吊我們胃口，開哪個會員可以有主播開播提醒�。俊�
“可惜今天榜一沒開播……對了，榜一上一次直播是什么時候來著？”
“不知道，不記得了啊。”
除了關(guān)于夢魘前三的討論之外，白雪提到溫簡言這件事，也在他的許多忠實觀眾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還是白雪第一次主動在自己的直播間里提到其他主播吧？”
“應(yīng)該是，我是他老觀眾了，我反正沒印象他以前做過這種事情！”
“哈哈哈，感覺有點意思……等我明天發(fā)個懸賞玩玩！”
自然，溫簡言在這次直播中表現(xiàn)出的異常狀態(tài)看，也被他直播間地觀眾們充滿疑惑地提及。
“說起來，匹諾曹剛剛究竟怎么回事？”
“身體有那么不舒服嗎？真不舒服的話為什么不讓夢魘治療？”
“但不得不說，這個主播受傷不適的時候真的很讓人有沖動，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再開播，我要發(fā)個自殘的懸賞……嘿嘿嘿。”
“呃，前面的辮太醒醒吧，你也不想想人家多大的主播，一天能收到多少打賞，能讓他接的私密任務(wù)是你發(fā)的起的嗎？”
三分鐘的真人秀時長雖然很短，但還是提起了觀眾們持續(xù)觀看的性質(zhì)。
在等待開播期間，部分觀眾被分流到了正在進(jìn)行的前十爭奪賽上——現(xiàn)在前十爭奪賽已經(jīng)進(jìn)行到了第一個關(guān)鍵節(jié)點，死亡數(shù)已經(jīng)開始大幅飆升。
也有一部分觀眾意猶未盡地點進(jìn)了那些尚未關(guān)閉的中低層主播直播間內(nèi)，開始行駛上帝的權(quán)力，使用積分發(fā)送懸賞任務(wù)，以滿足自己或稀奇古怪、或血腥殘忍的癖好。
屏幕上，真人秀的巨大標(biāo)語仍在懸浮。
下方是標(biāo)示牌：
【公共任務(wù)一已發(fā)布】
【完成率：99.99%】
【公共任務(wù)二正在準(zhǔn)備中……】
【發(fā)布倒計時：12:00:00】
幸運號游輪船艙內(nèi)。
陽臺外，黑暗的海洋看似平穩(wěn)，海平面下卻暗藏洶涌，濤聲陣陣，洶涌的浪聲在房間內(nèi)回蕩著，將其他的所有聲音吞沒殆盡。
海洋濕潤的水汽被壓縮在小小的房間內(nèi)，空氣的密度極大，像是浸飽了水的海綿，稍微一擠就會能讓水滲出、滴滴答答地流淌而下。
溫簡言將后顱死死壓在枕頭上，海面上沒有一絲光線，無窮無盡的黑暗像是稠密的水一樣裹著他。眼前什么都看不到，耳邊什么都聽不到。
身上的布料是如此沉重，摩擦在皮膚上帶起一一陣陣強烈的電火花，激發(fā)出比刺痛更恐怖的感觸。
不行……
要……到——
……！
眼瞼內(nèi)側(cè)火光四射。
最后關(guān)頭，溫簡言只能用盡全力扭頭，狠狠咬住枕頭邊緣，將鼻腔內(nèi)的悶哼全都硬吞回去。
船艙外，陣陣濤聲漸漸平息，似乎逐漸變得平穩(wěn)下來。
溫簡言手指痙攣，吐息混亂，半張臉仍然深深埋在枕頭里，耳邊的蜂鳴尚未過去，大腦仍然一片空白。
所有的聲音都像是從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的一樣，包括布料沙沙聲。
巫燭不知何時鉆了出來。
他側(cè)躺著，手撐著頭，舔舔唇：
“很好吃�！�
溫簡言：“……”
巫燭傾身湊近，流水一樣的黑色長發(fā)傾斜而下，落在枕上。
“怎么樣，我從你留下的雜志上看到的�！�
他伸出手，冰冷的指尖落在溫簡言滾熱的側(cè)臉，將被汗水沾濕的黑發(fā)撥開，聲音愉快：
“你喜歡嗎？”
他的指尖抽動了一下，下頜猛地繃緊了。
“應(yīng)該喜歡�！�
沒有任何羞恥心的神自問自答道。他說話時用的語氣十分尋常，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若有所思地總結(jié)道，“你速度比上次快。”
溫簡言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巫燭皺皺眉。
對方的反應(yīng)和雜志上說的好像不太一樣啊。
“所以……”
“我說了閉嘴！！”溫簡言猛地抬起頭，淺色的眼珠濕潤，睫毛黑而長，憤怒讓他從脖子到臉孔都充血漲紅起來，“聽不懂嗎？！”
這下輪到巫燭不說話了。
“……”
他瞇著眼，一言不發(fā)地注視著眼前的人類，眼底帶著可能連自己都沒有發(fā)覺的細(xì)微動搖。
那種動搖，或許可以被稱之為……著迷。
就是這個樣子。
真漂亮。
那蓬勃欲發(fā)的張揚生命力，無論是大笑著、掙扎著、還是憤怒著，所有的情緒全都鮮明至極，還是像是要從每寸皮膚中破體而出，那種強烈的存在感，就像時刀刃一樣有攻擊性，令他一時有種疼痛的錯覺。
不，不全是錯覺。
胸口處被刀刃切開的地方隱隱鼓噪。
那是巫燭第一次鮮明感受到“疼痛”的時刻。
這種感覺很奇妙。
在黃銅刀刺入身體的那一瞬間，他被本以為早已收入囊中的所有物無情背叛、曾經(jīng)的支配地位被瞬間顛覆，眨眼間，他就從高高在上的掌控者，變成了被鐐銬綁縛的階下囚。
明明是個人類，但卻虢奪竊取了神的權(quán)柄。
但在憤怒之外，更多的卻是前所未有的亢奮與激動。
因陌生事物存在而感到新奇的興奮，被勢均力敵者挑戰(zhàn)威脅而激起的戰(zhàn)栗……
這些本不該存在的情緒像是一點細(xì)微的火苗，在冰冷死寂的胸腔深處無聲點燃——
他第一次【看到】了溫簡言。
隨著時間推移，一片又一片的靈魂碎片回歸身體，每一片碎片的記憶都會匯入巫燭的身體，讓他的靈魂逐漸完整壯大。
將那所有的繁雜記憶全部統(tǒng)籌起來是一個龐大的工程，但是……
沒錯�？偟膩碚f，巫燭的確“記得”。
有時是從精神病人的貪婪的眼睛向外張望，有時是從懵懂本能的自己身體之中靜靜觀察——每個碎片的記憶都是他的記憶，每片碎片的雙眼都是他的雙眼。
他一次又一次地看到這個人類。
看他虛與委蛇，看他巧言令色。
臉上掛著面具，舌尖淬著鴆毒，將他人輕易玩弄于鼓掌唇舌。
是的……他開始被吸引。
他開始好奇，開始探究。
也正因如此，巫燭才會在掙脫銜尾蛇的束縛、在對方生命垂危的時候趁虛而入，一鼓作氣將對方的身體靈魂全盤占有時，選擇了向后退一步……在自己明明地位占優(yōu)的情況下，選擇同意對方那明明對自己毫無益處的賭約。
包括之前被對方邀請時，他居然放棄了唾手可及的享樂。
現(xiàn)在想起來，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但更奇怪的是……
這感覺似乎，并不算太糟糕？
巫燭側(cè)撐著頭顱，一眨不眨地審視著對方。
漲紅的面孔，因淚意而明亮的雙眼，以及眼底跳躍的憤怒。
冰冷的胸腔深處，陌生的情緒再次鼓噪——咚咚、咚咚——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破土而出。
這張不馴的臉上還會出現(xiàn)什么表情呢？
這條虛偽的舌頭還會說出什么話語呢？……邀請？親昵？辱罵？謊言？
巫燭傾身。
似乎想要看的更清楚一點。
人類仍在發(fā)怒：
“——我上次的提議僅限于上次？懂嗎？”
對方呼吸急促，咬牙切齒。
“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他媽的，別以為我不敢殺你第二次——我這次喊你來是有正事要說，不是和你做——做這種事的！”
“總之，”
溫簡言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最近都不準(zhǔn)備下副本，你那邊最好也消停點，我不確定它最近這些動作究竟是為了針對誰，但一定不懷好意。”
“還有，你是怎么能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主播空間中的？直播就算了，但夢魘究竟在做什么？它發(fā)現(xiàn)你了嗎？你做了什么？”
溫簡言一怔，垂眸陷入沉思。
“等等，還是說，它是故意的？”
巫燭的視線定焦。
那從未消失過的吸引力此刻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像是黑洞吸引著行星，質(zhì)量牽引著質(zhì)量。
他繼續(xù)傾身。
忽然，溫簡言意識到對方離自己似乎有點近……不，是太近了，簡直就是近在咫尺。
他心下一顫：
“喂，你要干什么——呃！”
冰冷柔軟的東西在嘴唇上擦過，輕輕印了一下，然后一觸即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