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迎接下一輪攻擊的張雨不由一怔。

    “看樣子是成功了�！�

    一旁的橘子糖凝視著黑暗，忽然開口說道。

    只有找到了四樓店鋪內(nèi)真正販賣的商品，所以“顧客”才會舍棄他們這幾個固定的靶子，向著香爐的方向走去。

    “那我們現(xiàn)在呢？回去嗎？”

    衛(wèi)城問。

    “當(dāng)然。”橘子糖點點頭：“我們換個方向繞過去。”

    三人刻意在商鋪內(nèi)繞了個圈子，與“顧客”的腳步聲拉開距離，

    以免再次吸引到它的注意力，向著柜臺的方向走去。

    不遠(yuǎn)處，昏黃的油燈瑩瑩亮著，在無邊無際，深海般的黑暗之中，仿佛唯一的燈塔。

    幾人加快腳步，沖進(jìn)了光線之內(nèi)，

    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橘子糖抬起眼，向著柜臺后的掃了一圈，皺了皺眉：

    “人呢？”

    雖然她的這句話里沒有指代對象，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

    橘子糖話中提到的人究竟是誰。

    祁潛沉著臉，搖了搖頭。

    這不太對勁。

    要知道，香爐所在的位置和柜臺之間并不遠(yuǎn)，

    兩地之間往返用時自然也會更短，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

    距離柜臺最遠(yuǎn)，

    甚至為了避開顧客，

    刻意繞了個大圈的橘子糖他們都回來了，溫簡言仍然沒有蹤影。

    與此同時——

    “噠、噠、噠�！�

    顧客僵硬的腳步聲正在緩慢地靠近，單純根據(jù)聲音的遠(yuǎn)近判斷，似乎很快就要到達(dá)香爐的位置了。

    所有人的神經(jīng)都緊繃起來。

    “再等等。”祁潛深深地盯著不遠(yuǎn)處的黑暗，“如果一分鐘內(nèi)，她還沒有出現(xiàn)，就激活道具�！�

    一旁的童謠點點頭。

    激活道具將人強行拉扯回來，是他們這邊的最后選擇，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畢竟，沒人知道溫簡言現(xiàn)在究竟在做什么，萬一他們貿(mào)然的行動干擾了他現(xiàn)在所做的事情，那么，就可能不是前功盡棄，而是全員盡墨了。

    眾人微微屏息，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定定的注視著眼前的黑暗，在心中一分一秒地默數(shù)著，等待著。

    *

    溫簡言將鮮血滴進(jìn)香爐之后，迅速地意識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有多么危險。

    青色的，裹挾著濃重血腥氣的煙縷縷飄起，像是一條無形的紐帶，將他和面前的香爐緊緊連接起來。

    這么做，無異于讓自己成為祭品，成為“顧客”的血食。

    不遠(yuǎn)處的，燭臺燈光無法照亮的黑暗之中，始終追隨著紅光而去的腳步聲驟然停止，隨即轉(zhuǎn)向。

    即使不需要細(xì)聽，溫簡言也知道，它絕對是向著自己這個方向來了。

    聽著那逐漸接近的腳步聲，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從心底升起的，轉(zhuǎn)身逃開的欲望。

    在這種情況下，溫簡言不會抱有什么不切實際的僥幸心理，以為只要自己遠(yuǎn)離這片區(qū)域，“顧客”就不會吃掉自己，在這個副本之中，這種情況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的。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首先，“人”就是第四層的商品，這一點應(yīng)該是毋庸置疑的。

    在前三層之中，“顧客”已經(jīng)擁有了完整的形體，而在第四層，就進(jìn)入了下一個階段……也就是進(jìn)食了。

    每一層里，主播需要接待的顧客數(shù)量就會遞增，到了第四層，想要繼續(xù)向上走去，就必須要接待四位顧客才足夠。

    可是，如果每接待一次，就會犧牲一條人命的話，他們想要進(jìn)入第五層，就足足需要死掉四個人才可以！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第四層就是絕對的必死局。

    他們現(xiàn)在的人數(shù)足夠，是因為他們這里有兩支隊伍，但是，對于其他小隊來說，再死四個人，那就幾乎和團(tuán)滅無異。

    這實在是過于簡單粗暴了，不僅違背了夢魘的規(guī)則，也和【昌盛大廈】這個副本從一開始顯現(xiàn)出來的嚴(yán)謹(jǐn)架構(gòu)有著強烈沖突。

    再加上，之前巫燭將他送回第三層，讓他以另外一種方法上樓，本身也代表著，四樓并非無解死局，而是有正常的破解之法的。

    溫簡言垂下眼，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掌心之中滿是滑膩的冷汗。

    在微微亮起的燭光之中，他的嘴唇緊抿著，下唇上的淤腫尚未散去，現(xiàn)在又沾染了剛剛指尖滲出的鮮艷血跡，在蒼白的面色對比下，紅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想，快想！

    【昌盛大廈】這是少見的，以無情規(guī)律為架構(gòu)的副本，沒有NPC，沒有任何的文本記錄，也沒有清晰的線索指向，但卻以另外一種更為詭異的方式自成一體，像是一臺精密運轉(zhuǎn)的機器一般，每個現(xiàn)象都有其解釋，每個線索都必然有其作用。

    ……一定有些什么細(xì)節(jié)被自己忽視了。

    不遠(yuǎn)處的黑暗之中，腳步聲迫近著，一下下地敲擊在地面之上，仿佛死亡的喪鐘。

    溫簡言聽到自己的心臟狂跳，血壓飆升，整個人的肌肉都下意識的緊繃起來。

    他的目光垂下，忽然落在了面前的祭品上。

    “……”

    溫簡言怔了怔。

    如果說，人類的性命其實才是真正的祭品，那么，這些盤子內(nèi)的糕點，水果等等，其實是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的，不是嗎？

    只需要將鮮血滴進(jìn)香爐，就足以完成儀式了。

    但是……

    和這一點恰恰相反的是，所有的靈位前——無論是墳包前的，還是四合院內(nèi)的——都擺放著這些傳統(tǒng)的，在這個副本內(nèi)看似毫無用處的祭品，并且全都是腐爛的狀態(tài)。

    這絕對不是巧合。

    也就是說……

    這些普通的祭品，或許同樣也是供奉儀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溫簡言俯下身，近距離地端詳著眼前的祭品——

    由于蠟燭制造的光線太暗，他直到現(xiàn)在才意識到，在這三盤祭品之上，似乎也隱隱約約地籠著一層的淡淡的青煙，那煙像是從那柱燃燒著的香上飄來的，無聲無息地纏繞于其上。

    和溫簡言身上那清晰的紐帶不同，祭品上的煙看上去像是無意識的巧合。

    但溫簡言卻清楚，事情絕不是這樣的。

    這也證明了他的猜測，單純使用這些祭品，而沒有人命的話，供奉的過程是無法完成，但是如果沒有它，就會引向一條近乎團(tuán)滅的死局。

    剎那間，像是一縷亮光掠過腦海，溫簡言猛地一怔，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抬起手，將手上的手指懸于其中一盤面點之上，指尖稍稍用力擠壓——

    尚未愈合的創(chuàng)口瞬間裂開，殷紅的鮮血“啪嗒”一聲滴落下來，落在了其中一枚雪白的糕點之上。

    那滴鮮血剎那間被吸吮殆盡。

    幾乎是立刻，那層朦朦朧朧，無差別地籠罩在三盤祭品之上的青煙凝實成一條細(xì)線，將香爐和那盤被滴上鮮血的糕點緊緊連接了起來。

    *

    時間的流逝十分緩慢，每一秒都像是別拉長成了一整個世紀(jì)，又快得好像，只是一個眨眼間，多半分鐘就已經(jīng)過去。

    還剩最后二十秒。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著不遠(yuǎn)處的黑暗之中，空氣一片死寂，只能聽到那沉重而僵硬的腳步聲正在一步步接近，氣氛沉重凝實，呼吸仿佛都變得困難起來。

    “噠、噠、噠�！�

    根據(jù)聲音判斷，“顧客”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停在了放置著香爐的位置之前。

    然而，此刻距離一分鐘還剩最后十秒。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沉。

    這個時候溫簡言還沒有順利歸隊，那么……他已經(jīng)死亡的概率，已經(jīng)大到難以想象。

    “不等了，”祁潛咬咬牙，看向童謠：“現(xiàn)——”

    最后一個字還沒有出口，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眼前的黑暗中傳來，像是燒了尾巴的兔子，幾乎只是眨眼之間，在他們幾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端著燭臺的銀發(fā)少女就已經(jīng)沖至面前，直直地撞了進(jìn)來！

    她回來了！

    真的活著回來了！

    看到溫簡言身影的瞬間，所有人的精神都不由得一振，雙眼亮了起來。

    然而，在他沖入眾人視線中的同一時間，突地，“顧客”的腳步聲毫無預(yù)兆地停下了。

    下一秒，溫簡言像是斷了線的木偶，雙腿一軟，直直地栽了下去。

    “�。�！”

    所以人都是一怔，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距離最近的安辛一個箭步上前，在溫簡言倒地之前，拖住了他軟下去的身軀——然后險些被墜的一個跟頭。

    他來不及在意對方的體重，大驚失色地?fù)u晃著溫簡言冰冷的身軀：

    “溫溫，溫溫！你還好嗎？”

    對方一動不動，面朝下趴著，纖細(xì)的四肢軟綿綿地垂下，看上去和死了一樣。

    直到被翻了過來。

    少女的臉色蒼白的過分，銀白色的長發(fā)柔軟厚密，像是流水般垂下，眼眸緊閉著，同色的眼睫低垂，整個人看上去脆弱可憐的過分。

    安辛將手指放在他的鼻下，小心地試探著。

    細(xì)細(xì)的，微弱的鼻息落在他的指尖，安辛不由得長長舒了口氣……

    還好，沒死。

    *

    溫簡言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被從身體中抽出的過程，很快，很冷，緊接著，他雙膝一軟，整個人向下栽去。

    在接觸到地面之前，他眼前一黑，陷入了短暫的昏迷。

    “……溫溫，溫溫！”

    “你還好嗎！”

    安辛的聲音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其中的焦急不容作假。

    “……”

    溫簡言皺皺眉，眼睫微微顫了顫，緩緩睜開雙眼。

    他看到自己披著外觀的身體躺在安辛懷里，臉色慘白，雙眼緊閉，簡直就跟死了沒什么兩樣。

    “？”

    這個視角有點怪，令溫簡言不由得愣了兩秒，一時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究竟身在何處。

    直到有什么存在從黑暗之中蔓延而來，纏在了他的四肢之上，緩緩絞緊。

    一只蒼白冰冷的手握住了溫簡言的腰，冰冷的胸膛自背后緊貼而來。

    這個感覺……

    為何如此熟悉。

    溫簡言稍稍扭頭，向著身邊看去。

    那個本不該存在與此的男人，此刻卻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身后，清晰無比，毫不作偽。

    哦對，他現(xiàn)在昏迷了。

    巫燭在副本內(nèi)收到的限制很大，幾乎完全沒有辦法以正常方式入侵進(jìn)來，但卻可以進(jìn)入他的夢境——就像之前在三樓時，自己被木森弄暈時那樣。

    雖然巫燭沒有提到過，但是溫簡言猜測，這可能是自己身上烙印的附加效果。

    對方自溫簡言身后的黑暗之中現(xiàn)身，越過他的肩膀，向著不遠(yuǎn)處看去——視線落在昏迷不醒的溫簡言，以及抱著他的安辛身上。

    昏黃的燈光之下，英俊的青年懷抱著美麗脆弱的少女，焦急的神情溢于言表，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兩人相依相偎，從看上去格外的親昵。

    那雙金色的眼珠里閃過一絲晦暗的神色。

    “……”

    不知道為什么，溫簡言的背后竄起一陣不祥的預(yù)感。

    柜臺后。

    “她怎么了？”橘子糖眉頭緊皺，詢問道。

    安辛搖搖頭：“不知道�！�

    他攬著對方纖細(xì)的肩頭，用手指觸碰了一下溫簡言的臉頰，一臉憂慮地說道：

    “好冷�！�

    巫燭的胳膊驟然一收。

    “？！”

    溫簡言的腰間一緊，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涼氣。

    下一秒，身后的男人俯下身，冰冷的發(fā)絲垂下，游蛇般淌進(jìn)了他的頸窩里，帶起一陣難捱的瘙癢，溫簡言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緊接著，低沉的，聽不出什么情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是誰？”

    溫簡言：“……”

    祁潛蹲下來，簡單地檢查了一下溫簡言的脈搏和瞳孔，說道：

    “暫時沒有什么生命危險�！�

    蘇成也同樣蹲下，捉起對方的手腕，仔細(xì)觀察了一下，搖搖頭說：“身上也沒有腐爛的痕跡。”

    橘子糖皺起眉頭：“那她為什么還不醒？”

    “不知道，”祁潛皺起眉頭，說道，“但是，顧客現(xiàn)在還沒有離開，她現(xiàn)在得知的信息對我們很重要，必須讓她快點蘇醒�！�

    張雨一臉凝重地點點頭：“好，我找找系統(tǒng)商店，看看有什么道具可以加快這個過程�！�

    “好�！�

    一旁的童謠提議道：

    “增加成功率，要不要試試人工呼吸？”

    站在一旁的溫簡言本人：“……”

    巫燭稍稍扭過頭，注視著懷中青年的僵硬側(cè)臉，低沉的嗓音中沒什么情緒的波動，仿佛只是單純疑惑一般重復(fù)道：

    “人工呼吸？”

    媽的。

    現(xiàn)在不做些什么，等一會兒可能就來不及了。

    無數(shù)思緒快速地閃過腦海，溫簡言木著一張臉，從對方的懷抱中掙開了一只手，扭過身，卡住巫燭的下頜，在他來得及做些什么之前，將人拽到自己眼前，在對方冰冷緊閉的嘴唇上用力地親了一口，發(fā)出了“�！钡囊宦暋�

    “……”

    這下，輪到巫燭愣住了。

    他眨了下眼，面無表情地頓了頓，似乎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但下一秒，那雙金色的眼珠里騰起一陣熟悉的火焰。

    對此，溫簡言見過，而且見過不止一次。

    無論是平安療養(yǎng)院中的那些變態(tài)眼中，還是剛剛在三樓的紙轎子內(nèi)，巫燭的眼里，都有著完全相同的火焰，充滿了欲念，貪婪，渴切，像是要將一切都燃盡一般，在冰冷的金色淵藪之中無聲燒灼著。

    果然，下一秒，腰間的手臂驟然收緊，巫燭的臉孔湊近過來。

    不像是索吻，更像是捕獵。

    溫簡言精準(zhǔn)地反手捂住對方的下半張臉。

    由于之前在轎子里已經(jīng)做過一次，他這次的動作十分熟練，簡直就像是行云流水一般，沒有絲毫停留和遲滯。

    “？”

    巫燭維持著俯下身的姿勢，任憑溫簡言捂著自己的嘴，無聲地注視著他，在那雙屬于異類的眼珠深處，帶著一點近乎疑惑的神情。

    似乎不太明白……

    為什么明明是對方主動開始的，但現(xiàn)在卻不讓自己繼續(xù)進(jìn)行下去了。

    “你不是想知道嗎？”

    溫簡言湊近，挑起嘴角，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溫柔微笑，笑瞇瞇地說，“這就是人工呼吸�！�

    他稍稍傾身，讓距離再度拉近，直到二人幾乎鼻尖相貼，呼吸相聞。他凝視著對方那雙近在咫尺金色眼珠，尾音稍稍上揚，語氣里帶著滿不在意的輕佻調(diào)笑，又仿佛隱含挑釁：

    “我要是再不醒來，他們恐怕就要這么做了�！�

    銀發(fā)的青年深深望進(jìn)對方眼底，探出猩紅的舌尖，在自己擋在對方唇前的手背之上，緩慢而煽情地舔了一下，留下一道亮晶晶的濕痕。

    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彎起，眼尾像是帶著鉤子一樣上挑著：

    “你不會想看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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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瓶；Ev、青竹_b、悅兮兮兮兮兮兮、我沒有幾把我很抱歉、沫沫、笙

    9瓶；封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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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瓶；謝驢驢、燕小元、大禎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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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瓶；大大今天日萬嗎:）、真心想睡夏習(xí)清

    4瓶；芝士、半糖去冰、來自宇宙的兔子、走過冬月、是學(xué)校委員咯、若風(fēng)無跡、資深玩家、東風(fēng)不予你便

    3瓶；一只垃圾的狐貍、肆、一只小小兔、星衍、阮言卿、九等分的章魚燒、純愛讀者、顧若燁、某某、白、影子、唐落、子期、NI玖

    2瓶；明月小仙女、落盡、藍(lán)珀、咸魚不想翻身、愛吃胡蘿卜、。。。、嘚啵啊、我我我只是個讀文的、李子才不是咸魚呢！、KNOCH、貼！都可以貼！、繪璃、成書書、想要體驗?zāi)泻⒓埖目炻�、九、fxl、茶食、耶律彌勒、小玫瑰夏習(xí)清、呱唧、溫涼、希望我追更的作者能日、簡言快來騙我、圡宊、.曦囍-、臨淵不羨魚、千若璃、沉髏、九九九九九、七耳、木幽琢、木亓、柚糖、喻繁、人間晝長、朝雨弋輕塵、雨、天官賜福、稻草人、寧宇、黃少天與秋葵與樹、大膽狂徒、我要做溫簡言的狗！、Not、沫沫子賽高！、白樂遐、呼吸過度、musie、narutoirene、御行達(dá)摩、菜小豬、箴言、望仔不是旺仔、鈴兒響叮當(dāng)、蠻蠻、卐紫芊葒、溫簡言是我老婆、林清軒。、寂璃兒、渝媼、楷楷的皮皮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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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4

    ?

    昌盛大廈

    ◎擁有了人心的神，居然變得如此好懂◎

    二百五十四章

    溫簡言注視著巫燭近在咫尺的臉。

    他能夠清晰地捕捉到，

    在自己傾身湊近時，那金色眼瞳驟然收縮時的瞬間變化。

    很難說是因為面前人類話中暗藏的深意，還是因為對方過分輕浮挑逗的舉止。

    “……”

    巫燭垂著眼，

    緊盯著面前的人類，眼珠深處暗潮涌動。

    他的視線仍然是冰冷的，殘酷的，帶著源于異類的壓迫感。

    即使擁有如此形似人類的皮囊，但是，

    在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沒人會將他錯認(rèn)為人類。

    在這樣的視線之下，無論多少次，溫簡言都會產(chǎn)生和第一次時完全相同的感覺——

    戰(zhàn)栗感爬上脊背。

    那是人類血液之中流淌著的，趨利避害的本能，是對于脫離人類認(rèn)知的未知深淵的恐懼。

    他知道，緊貼著自己的身軀是多么冰冷強悍，

    藏著能夠絞殺一切的可怕力量，與此相比，人類的身體，

    人類的手掌是那樣脆弱，薄薄的皮膚覆蓋著柔軟溫?zé)岬难�肉�?br />
    仿佛能夠被輕而易舉地折斷。

    他知道，雙方的力量對比有多么懸殊。

    像是踩在刀尖之上，踏于懸崖之巔。

    心跳伴隨著腎上腺素飆升著，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一種與危險共舞，

    同生死相伴的眩暈感。

    但是，

    與此相反的是……

    溫簡言清楚，

    自己手中的控制權(quán)在逐步增加，像是無形的線，細(xì)密的網(wǎng)，以一種無法被覺察的方式緩緩張開，無聲無息地運作著。

    為了讓溫簡言進(jìn)入五層，雖然夢魘提出了所謂的不死保護(hù)，但是卻從未談及讓他離開第五層的可能性，因為這就足夠了，它足以完成目的——所以溫簡言才不會接受，不僅僅是為了取信于巫燭，更是因為他不相信這種過于慷慨的贈與。

    看似占了便宜，實則可能會付出更高的代價。

    但是，在紙轎子即將被抬入四合院前，巫燭以真身出現(xiàn)，只為了讓溫簡言以另外一種更曲折，更困難，耗時更長的方式進(jìn)入第五層。

    也就是說，對于他而言，先后次序的重要性在不知不覺中發(fā)生改變。

    ……恐怕巫燭自己都不知道，他這一行為是多么的不尋常。

    溫簡言端詳著自己在對方眼珠深處的倒影，冷靜地審視著這一切。

    瞧啊，擁有了人心的神，居然變得如此好懂。

    忽然，毫無預(yù)兆的，冰冷濕潤舌尖緩慢地蹭過掌心。

    “？！”

    溫簡言沒有預(yù)料到這個，不由微微一怔，捂住對方下半張臉的手掌被激的哆嗦了一下，幾乎下意識的就要縮回去，但卻被巫燭眼疾手快地按住，再次拽回到了唇邊。

    男人一邊緊緊地凝視著溫簡言的雙眼，一邊低下頭，舔了舔?qū)Ψ降氖直场��?br />
    恰巧就在剛剛對方舌尖觸碰過的地方。

    青年下意識的蜷起手指，像是想要猛地躲避，但卻在縮到一半中時硬生生停下。

    巫燭握著溫簡言的手腕，將他拉到面前，然后傾身湊近，在對方薄而高熱的耳骨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不要忘記你的承諾�！�

    他的視線如同密密交織的大網(wǎng)，將對方牢牢困住，嗓音低沉：

    “……下一次。”

    *

    柜臺后，眾人圍在溫簡言身邊，試圖將他從昏迷的狀態(tài)中喚醒。

    但是，在任何人來得及做出什么事情之前，就只見對方的睫毛一顫，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安辛：“？！”

    他驚喜地俯下身：“溫溫，你醒了？”